宅师(烛)-第3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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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觉得和我机缘，就把这枚珠子送我了。”

“……怎么没人送我。”有人嘀咕道，各种羡慕嫉妒。

不过大家更加明白。不要看孔张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其中肯定有一段曲折故事。不然的话，那个活佛再大方，也不可能将藏教圣物随便送人。

感觉自己好像成为众矢之的了，孔张眼睛微微一转，就笑道：“我这一颗珠子的品质是不差，但是大家没看到吗，方师傅的手串貌似更好……”

祸水东引，使得其他人的视线转移。落在方元的手上。

经过一两年的把玩，方元手上的疖珠手串，也变得愈加的温润圆亮，每颗珠子表面的细密纹理。就好像金丝一般，隐隐泛动晶莹光泽。

乍看之下，大家就知道。这条珠串也肯定不简单。但是由于东西比较少见，一些人反而不知道东西的来历。不过也可以肯定。这又是一件不输于九眼天珠的法器。

有人看了，忍不住咕嘟道：“现在的顶级法器。都好像大白菜似的，随处可见吗？”

还有现在是行家云集，一番端详之后，有人不确定道：“这是……疖珠？”

“什么疖珠？”有人没听明白。

那人睁大眼睛，似惊似叹道：“百年一劫，千成化形的疖珠。传说之中，只有福运绵厚的风水树，才有可能在机缘巧合之中诞生疖珠，几率十分低微……”

“啊？是疖珠呀……”其他人也纷纷反应过来，各种惊叹。

惊叹之余，难免又是各种羡慕嫉妒。天珠就算了，尽管数量稀少，而且假多真少，但是只要用心搜寻，总能够有所收获。

当然，九眼天珠例外，那已经是藏教圣物了，可遇而不可求。大家知道孔张手中的东西是九眼天珠之后，甚至上已经放弃奢求了。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方元手上的珠串，竟然也是珍稀宝物。更过分的是，疖珠万中无一，稀少程度还要远高于天珠。

毕竟天珠就算没有九眼的，还有其它一眼两眼三眼四眼之类的。求不到九眼天珠，也可以退而求其次，勉强有个慰藉。

但是疖珠却不同，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连求其次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需要说明的是，也不是说疖珠更胜九眼天珠一筹，毕竟不管是从稀有的程度，还是从本身具备的气场来看，两件东西可谓是势均力敌，不差分毫。

想到这里，一些人十分的兴奋，目光在方元和孔张两人身上来回移动，恨不能两人立即“打”起来，满足他们看热闹的心理。

张道心仿佛听见了大家的心声，在这个时候开口了，有几分催促之意：“你们两个年轻人虚荣心太强了，不要忙着炫宝而忽略了正事，我老人家还等着你们敬酒呢。”

听到了这话，本来有心求看宝贝的人，也只好按住了这个心思，转而支持张道心的决定。毕竟事有轻重缓急，宝贝什么时候都可以看。但是方元和孔张两人的对决，那可是难得一见，绝对不能错过。

对此，方元心中无奈，暗骂一帮没节操的家伙。明明有许多方法可以解决问题的，他们却偏偏采用了最简单粗暴的办法。

这是什么心态？分明是损人不利己，看热闹的不怕事大啊。

方元心中腹诽，手上的动作却也不慢。他没有去留意孔张怎么做，反正在这一时刻，就集中了全部精力，密切关注曲水流动的痕迹。

在平坦的地方，无形势可依的情况下，布成风水局的关键，无疑是曲折多变的流水。流水如线，而来水去水交叉之地，自然就是节点。

一个个节点，就是风水局的支柱。

方元在观望之时，脑海之中已然构成了一副图形，就好像是建筑设计图一般，三维立体，纵横交错，细致入微。

所以才说，设计师改行成为风水师，天然就有优势。最起码在布置风水局的时候，绝对是无缝对接，不存在丝毫的阻滞。

立体图案一成，方元也顿时豁然开朗，明白了这个风水局的底细。稍微计算之后，他脸上浮现一抹笑容，手中的珠串也随之轻轻一挥，直接切入到风水局的气场之中。

随着方元的动作，在他旁边流向小池子的水流，一下子就加快了几分，一股暗流如疾风而去，很快蹿入到池子里头。

暗流快速注入池中，自然破坏了池子的平衡，池水微微一荡，一只酒觞自然脱离了原来的轨迹，慢慢地朝出水的渠口飘去。

“咦……”

方元目光收缩，微微一惊，在酒觞飘动之时，他忽然发现旁边另外一只酒觞也跟着动了，两只酒觞朝同一个方向涌去，自然不可避免地发生了碰撞。

两只酒觞无声一碰，然后就各自荡开，觞中的酒水晃荡了下，却没有倾泄。不过由于冲撞力的作用，两只酒觞就偏离了原来的目标，在另外的渠口随波而去了。

一时之间，两只酒觞一右一左，在不同的曲水飘流，很快就出现在不同人的身前。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看到出现在眼前的酒觞，这可是意外之喜啊。那两人自然是眉开眼笑，毫不犹豫端起酒觞，举杯致谢。

“多谢方师傅……”

“孔师傅，承情了。”

两人高兴品尝美酒，十分的快活。

“方师傅，也给我来一杯酒啊。”

“孔师傅，拜托，拜托……”

其他人也纷纷叫嚷起来，求酒是假，幸灾乐祸看热闹为真。

他们不瞎，自然也看出来了，两人同时行动，小小的池子可容纳不了两股气场的存在，自然受到干扰，难免事与愿违。

明白这个道理，方元轻微皱眉，看了孔张一眼之后，忽然一笑：“大家想喝酒？好啊，请用吧……”

说话之间，方元手势一变，改挥为按。五指张开，虚空一压。刹那间，一股细微的气流若隐若现，就好像无形的手掌，出现在池子之中，轻轻推动着十几个酒觞朝四方散开。

酒觞一散，接近池子的边缘，就顺势沿着渠口流出，然后经过一番转折，就出现在众人的旁边。除了方元本身以外，每个人都有份，包括孔张在内，一个也没有落下。

“……这小子！”大家笑不出来了，表情有几分复杂。

方元身前没酒，但是大家能说他的实力不行吗？肯定不能这样说，相反还会觉得他为人比较谦让，舍一己之利而为大家考虑。

哪怕大家都明白，其实这是一个局，刻意安排他与孔张相争的局。但是他不入套，另辟蹊径化解，尽管有取巧的嫌弃，却不失为破局之道。

在其他人纠结的时候，新的酒觞也从上游流了下来，这个时候孔张伸手一弹，一股暗涌随之在池间涌动，然后托着一只酒觞进入渠口。

那只酒觞顺流而下，慢悠悠出现在方元的身前。做了这事，孔张双手捧觞，笑意盎然道：“方师傅，请……”

方元心中一动，也很快把酒觞拿起来，回应道：“孔师傅，我先饮为敬！”

看到两人惺惺相惜的样子，一帮人更加无语了，恨不能大吼训斥，你们是对手，竞争对手好不好，不要给对方面子，怎么狠怎么来！

众人闷气，方元笑得更加开心了。他不是笨蛋，当然清楚一帮人想看猴戏的心态，但是他偏不让这些人如意。想必孔张也是这样想的，才会这样配合……

第934章我在京城等你……

作为风水师，谁没有几分傲气啊。

方元是这样，孔张自然也不例外。一帮人想要算计他们，也没问过他们答不答应，他们怎么可能顺从配合，乖乖耍猴给那些人看。

其他人叹气之后，也想明白了这点，面面相觑之后，也十分的无奈。

“算了，喝酒，喝酒……”

强扭的瓜不甜，总不能按着牛头让牛喝水吧。一帮人摇了摇头，暂且放下这事，在张道心的招呼下，举着酒觞品尝三十年份的陈醋。

经过几十年的沉淀，茅台酒也褪去了火气，口感变得绵和起来，有一种醴泉琼浆的感觉。众人品尝之后，自然是赞不绝口。

喝了酒之后，一个人眼睛一转，忽然站了起来，笑着说道：“老爷子，今天你是福寿，我也没有准备什么，就是带来了薄礼一件，希望您老不要嫌弃……”

说话之间，那人把贺礼奉上，却是一尊由木头雕刻成型的寿星像。当然了，大家通过木头表面的材质颜色，也能够揣测出来，东西应该是黄花梨木，很珍贵的树种。

这人开了头，其他人自然不甘落后，也纷纷送上了寿礼。有送书画的，有送玉石摆件的，牙角竹木，各类东西繁多。不仅是珍贵，更寓意深长。

张道心来者不拒，含笑接收礼物，诚恳的致谢。

方元和孔张夹在其中，也把各自准备的礼盒献上。两个小小的盒子，在一堆礼物之间。不怎么起眼，不过由于是他们送的。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了。

张道心更是故意的，在一堆礼物之中。单独把两个盒子挑了出来，搁在桌面上，笑吟吟望着两人道：“你们倒是挺有默契的，准备了一样的东西……”

“嗯？”方元闻声一怔，有些不解。

就在这时，张道心随手翻开两个盒子，只见盒子之中，分别放着两只小巧玲珑的铃铛。乍看之下，方元也觉得十分吃惊、意外。忍不住看了孔张一眼。

实际上，方元也知道，如果老头子通风报信了，那么自己手上有安魂铃的消息，对于孔张来说，肯定不是什么秘密。

如果孔张有心，肯定可以找到更好的东西作为礼物，然后压他一头。没有想到，他也准备了另外一只铃铛。或者说这铃铛品质超群，更胜一筹？

在方元忖度之时，张道心双手一探，把两只铃铛拿出来。又笑道：“刚才你们也是想到一块去了，利用铃声的气场，勘破了村子风水局的奥秘。然后锁定了目标。”

“常说英雄所见略同，果不其然……”

张道心露出赞许之色。然后双手一番，目光凝聚在铃铛的边缘上。随即叹了一声：“一星一月，果真是三光铃。”

“你们的缘分，还真是不浅啊。”

张道心表情有几分古怪，然后伸手在怀中一摸，竟然又摸出一枚铃铛来：“多亏了你们，我丢失了几十年的玩意儿，今天总算是重新聚集一块了。”

“啊？”众人也愣住了，自然感到很惊奇。

“没有想到吧？”张道心一笑，叫人取来一根红绳子，然后把三只铃铛系起来，解释道：“东西是五十年前，我亲手制作的。不过把玩了二十年之后，无意中遗失了其中两只。”

“说起来也是怪事，丢了的东西，有心寻找吧，却一直找不到。一晃三十年过去，不想找了，它们却自己回来了，也是稀奇……”

一边说着，张道心轻轻一抖，三只小铃铛一震，却没有半点声响传扬出来。可是在这一时刻，大家却清晰的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场，就在铃铛之中扩散荡开，就好像层层气浪，波涛汹涌，席卷四方……

在这强大气场的笼罩下，众人感受自己身心，仿佛受到了甘露的洗礼，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神志一片清明。

安魂铃，本来就具有安抚人心的作用，不仅能利己，更能够利人。这样的法器，配合起道教的科仪法事，那肯定是天作之合，事半功倍。

半响之后，众人才算是回神了，眼中也有几分感叹之色。组合型法器，就是非同一般，要是单个分开，威力还算有限。一旦组合起来，形成一套法器，增幅的效果肯定很强。

“恭喜老爷子。”有人由衷道：“丢失三十年的东西，今朝物归原主，破镜重圆，可谓是双喜临门，大吉大利。”

“好兆头……”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在一片祝贺声中，张道心淡然一笑，摆手道：“这种事情，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没有什么好庆贺的。当然，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们，帮我把东西找回来了。”

“不过我身无长物，也没什么好东西回报，你们就将就一下吧。”

张道心说着，手掌忽然一挥，一件东西嗖的一声，就抛落到了池子之中的一只酒觞里。东西好像有些沉重，压得酒觞剧烈晃荡，洒了不少美酒。

不过此时此刻，大家也顾不上可惜美酒了，纷纷注目打量，只见酒觞之中一抹淡黄色光华浮动，在阳光底下透出绚烂星光，颇为瑰丽。

“垣牌！”

一时之间，众人鼻息增重了几分，目光微微闪烁。但是却没人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都清楚，这东西不是给他们的。

“重头戏来了……”大家的目光一瞥，在方元和孔张身上游移起来。垣牌只有一块，又不可能破开两半，怎么分呀？

还能怎么分？当然是抢啊！

想到这里，不少人心中兴奋，热血沸腾，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想错过这场好戏。

“呼……”

忽然之间，孔张动了，比众人的反应快了一啪，没等他们做好充分的准备，他就伸手轻按地面，在他旁边的曲水突然一滞，然后一卷，就形成了一股明显浪涛，涌向了小池子。

浪奔，浪流，仿佛流星赶月，拖出一尾长长的浪痕。

等大家反应过来，浪涛已经卷到了池中，然后暗潮卷起，直接把其他酒觞荡开，覆没。刹那间，十几碗酒倾洒，酒气飘香，池子也仿佛成为了酒池。

当然，没人在意这一点，只顾看着池水动荡之间，一股水注突然就好像喷泉似的，瞬间托着载着垣牌的酒觞腾向空中。

水流飞腾，离池三尺，带着微弯的弧度，朝岸边扑来。

此情此景，也堪称是难得一见的状况。看到这个情形，有人眉飞色舞，心中喜悦，也有人暗暗皱眉，有几分忧虑。孔张占了先机，如果方元反应迟缓，恐怕要与垣牌无缘了。

人的念头，心念百转，比光速还要快。

在众人心想的时候，方元的手掌已经举到了半空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即将要行动的时候，却忽然停了下来。

这一停，就耽误了最佳时机了，飞流腾空而起，已经托着酒觞抵达岸边，朝孔张席位方向飘飞而来……等等，好像有些不对。

就在这时，众人才后知后觉，惊诧的发现，水流飘飞的方向，似乎有几分偏斜。

阳光明媚，水光晶莹剔透，一只手掌平平一伸，酒觞稳稳坠落在掌中，不偏不倚，十分的精确无误。

然而让大家瞠目结舌，表情呆滞的是，接住酒觞的却是方元，而不是孔张。

众人见状，肯定懵了。第一个念头就是，孔张过于心急火燎，以至于出现了致命失误，所以便宜了方元，不费吹灰之力，占了天大的便宜。

不过很快，大家就知道了事实的真相。

方元托着酒觞，看了眼光芒闪耀垣牌，眉头却锁成一团，然后抬头看向孔张，不解问道：“为什么？”

别人不清楚，方元却心知肚明。一开始的时候，孔张的目的就不是争夺垣牌，而是想把垣牌送到他的手中。

孔张笑了，一跃而起，挺拔的身躯，尽显风度。他先朝张道心轻轻一躬，然后一言不发，转身朝外面走去。

一会儿，走到拱门之中，他才转身大笑道：“方师傅，我在京城等你……”

话声一落，他就扬长而去，消失在众人眼前。

众人一呆，面面相觑，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搞不清楚形势。但是也有人心中一动，揣测道：“是不是他不想占便宜，想要与方师傅公平一战？”

“这话怎么说？”有人颇为不解。

“这还不明白？”那人分析道：“孔师傅手上，应该有五块垣牌了，如果再加上北圣老爷子手上的那一块，就是六块了……”

一瞬间，其他人相继明白过来，恍然大悟。

一共十二块垣牌，孔张已得其六，那么剩下的这一块，要不要也无所谓了。因为牌子就集中在他与方元之手，两人注定要拼上一场。

为了一块牌子而拼，貌似有些不值当。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不是藏拙避战，而是为了养精蓄锐，全力以赴。京城，万众瞩目，光辉灿烂，那才是最好的决战之地。

“决战紫禁之巅！”有人轻轻吸了一口气，压住心中的激颤：“好主意……”

其他人的反应也差不多，相互看了一眼之后，纷纷下定了决心。京城之行，势必必行，错过了肯定后悔终生……

“这孩子，有孝心，也难为他了。”

此时，张道心轻轻摇头，举觞道：“大家来，继续喝酒！”

第935章天下第一人

张道心的话，也有人明白几分。

孔张罢手不争，恐怕也是不想张道心为难。毕竟作为南方风水师的龙头老大，张道心的一举一动，肯定不能随心所欲，而需要经过深思熟虑。

孔张与张道心有亲缘关系，这是不争的事实。如果张道心直接把垣牌给孔张，肯定有人说他徇私，屁股不正，不给南方同道面子。

不过如果直接把垣牌给方元，又有失公允，起码对孔张来说，一样不公平。这也是为什么张道心在寿宴上，大做文章的原因了。

两难之间，孔张直接退让一步，也算是一个化解的办法。所以张道心才说，孔张有孝心，是个好孩子。

张道心老怀大慰，也就更加热情的招呼大家。

少了明争暗斗，众人自然敞开心扉，尽情的吃喝玩乐，谈笑风生。特别是摸索明白风水局的底细之后，更是自取自饮池中美酒，酒酣耳热，乐不思蜀。

这些人高兴是高兴了，方元却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到宴席结束，也有几分心神恍惚，不在状态。

“方元，方元……”

一连被人叫了几声之后，他才惊醒似的抬头：“啊？”

此时，寿宴已经终了，一帮人在院落之中活动，观赏假山奇石的景致。张道心让张道一接待客人，自己却走到方元旁边，微笑招手道：“你跟我来……”

“哦？”方元环视一眼，发现众人看似在观赏景致，实际上一直在留意这边的动静。当下二话不说，就跟着张道心走了。

离开院落。走过了一个拱门，就是一栋清静的独立小楼。

张道心引着方元走到小楼之中。入门就是一个小客厅。其间布置简约，桌椅擦拭得十分干净整洁，还有泡好的热茶。

张道心倒了两杯茶，示意道：“这是老茶叶，能解酒，来一杯？”

方元从善如流，举杯轻抿一口，只觉得茶水苦涩，让他眉头不由得锁了起来。不过在苦涩之间。又有几分甘甜滋味，不至于难以下咽。

“怎么样？”张道心笑道：“这茶不错吧？”

“不错……”方元违心道，把杯子悄悄放了下来。

“这茶呀，好比人生。苦多甜少，初尝觉得难喝，咽不下去。但是喝久了……估计还是有同样的感觉，苦啊。”张道心笑了笑，轻叹道：“不过人生本该如此，无论怎么抱怨。也改变不了这样的事实。聪明人就懂得去适应它，发掘其中的好处。”

“比如说这茶，苦是苦了，却有消食健脾。解酒提神的作用。长期坚持饮用，还有许许多多的益处。所以大家肯定不会因噎废食，因为味道苦涩而嫌弃它。”

张道心微笑道：“方元。你觉得是吧？”

“自然。”方元毫不犹豫点头，随即有些迟疑。不明白张道心怎么突然有兴致与自己探讨起人生哲学来了？

“你认同就好。”张道心愉悦道：“所以呀，有些人与事。你不用想太多了。一觉醒来，太阳照常升起，日子还得继续过。你追根究底的，也没啥意思，对不对……”

“对……才怪。”方元翻起了白眼。

此时，方元也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思，已经让张道心看透了。刚才自己神思恍惚，心不在焉的，那些风水师恐怕会觉得他在想孔张的事情。

只有张道心眼睛毒辣，看穿他的本意，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啊。

“我说老爷子……”方元不高兴道：“当初在福泉，你可是答应我，要是我顺利解决了桑家的事情，我有什么问题，你都一一解答的。谁知道，等我搞定事情了，找上门去的时候，你却溜了……”

对于方元来说，垣牌之争，远不如他心中的谜团重要。所以他刚才想的就是这事，而不是什么胜负之分。

“不是溜，是有急事，先走一步。我不是给你留下便条了么，都写着呢。”张道心纠正起来，不承认自己的不厚道。

“是，有便条，所以我来了。”方元点头道：“那你现在，是不是该履行诺言了？”

“咳咳……”张道心顾左右而言他：“方元呀，你以前应该没有来过龙虎山吧，要不要出去走走，看看各种的名胜古迹？”

“免了，没心情。”方元皱眉道：“老爷子，你好歹是德高望重的南圣，一言九鼎，一诺千金，这应该是您的本分。难道说，您还想出尔反尔，背信弃诺不成？”

“你别乱说……”张道心连忙摆手道：“传出去不好听，我还要脸呢。”

“那您老实告诉我。”方元表情沉凝，多了几分严肃：“那个萧神仙……和我到底是什么关系？”

“哈……”张道心笑了：“谁不知道，他是你授业恩师啊，你是他的传人。”

“我解释过了，那是误会。”方元苦恼道：“但是却没人信。”

“因为这是事实。”张道心淡笑道：“方元，你不用争辩了，众所周知，你就是他的传人，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不需要否认。”

“怎么可能……”方元声音一虚：“我都没有见过他……”

“真的没有见过吗？”张道心意味深长道：“你确定？”

方元顿时没了声息，沉默片刻之后，他才重新开口道：“我母亲姓肖，小月肖。萧神仙的萧，那是草肃萧。两个字，同音不同字啊。”

“你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