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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妃不下堂-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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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张任的眼神看去，就见仁曦太后躺在床榻之上，面如白纸没有一点血丝。她闭着眼睛，脸上表情很安详，全然不像在世时那般凌厉。
“母后，我来看您了。”边晨晨轻轻道。从到这个世界以来，她看过很多人死亡，包括自己也死过一次。每一次给她的感觉都很沉重复杂，让她越加不解。为了权力，什么都可以牺牲，都可以失去吗？
楚亦轩的手放在边晨晨的肩上，柔声道：“和乐，母后仙逝是大家都不想的。你要撑住。”
不待边晨晨回答，楚渊到她身旁，开口道：“有臣弟在，皇上不用担心。”
边晨晨回头，苦笑道：“我还撑得住。”其实对于仁曦太后的死，边晨晨更多的不是伤感而是油然生出的悲凉滋味。昔日太后手揽大权，跺跺脚整个皇城都要颤上三颤，未料她竟然会因为惊吓而亡，让人唏嘘不已。
“大臣们可还在？”楚亦轩突然问道。
“回皇上，大臣们都在一旁的宫殿里休息。”将楚亦轩的命令吩咐手下后，葛琛又站在他身旁。
楚亦轩皱眉：“朕的母后仙逝，他们竟然还敢休息？！让他们都给朕滚过来！”
知道楚亦轩要发脾气，葛琛连连点头：“小的这就叫他们过来。”
屋外传来呵斥的声音，是楚亦轩在怒斥众大臣。身为帝王，无论遇到任何事，他都要冷静，尤其在这种情形之下。可是他再怎么压抑情绪，总会泄露一些，于是大臣们成了他的出气筒。
“柳红玉怎么还活着吗？我走后出了什么事？”屋内只有楚渊和边晨晨两人，她神色复杂的问道。
楚渊言简意赅的说道：“柳红玉刺杀皇上不成，吓到太后。我追她，她刺了我一剑后服毒自杀。”
“她死了？”边晨晨怔怔，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一个宴会，死了两个人，全部都是她认识的。这让她有种深深的无力和恐慌，为了那个位子究竟要死多少人才算完结？！楚亦轩，你到底想要什么？
边晨晨起身拉着楚渊：“快走！皇上肯定会诬陷你派了刺客，要是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楚渊捂着腹部，摇头笑笑：“走不了了。”
边晨晨伸手拉开他捂着腹部的手，上面满是鲜血，看得她心惊肉跳。她焦急的望着楚渊：“你血流这么多，赶快找大夫来看看！”话音刚落，她就想起什么似的，道：“你让我先走，除了因为柳红玉要来，是不是还因为你觉察了什么？”
“没想到你还是躲不过。”楚渊笑道：“早知道我就不带你过来了，是我害了你。”
沉默半晌，边晨晨仰头，面色坚毅的望着楚渊：“即使知道会发生这些事，我还是会来。”
“你……”
第三十三章 夜袭
就在宫里出事之时，宫外也不安稳。夜半，驻守城门的守卫疲倦的打了个哈欠，抹抹眼角泪花。
“咦？”他又擦擦眼睛，眯着细看，前方果然有火光闪烁。
大半夜的，怎么有成片的火光闪烁？除非……
猛地想起什么，守卫趴下身体，耳朵贴近地面，听着由远处传来的震动声。很细微，却无法忽视。
“敌……敌袭！”他张大嘴巴，满脸不可思议。
“敌什么袭啊，睡迷糊了吧。”身旁的同伴推了推他，嘟嘟囔囔道：“有庆王爷的人在前面守着，这里怎么可能出现敌军。”
守卫看了看同伴，手指着地下，结结巴巴道：“前面有连片的火光，而且我刚刚用耳朵贴着地面，还听到马蹄声。”
他的同伴见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半信半疑的眺望前方，果然见成片的火苗在远处出现。虽然火光很小，但在黑夜中显得十分明显。
两人正打算报告守卫长，却听见守卫长站在城门上大声吼道：“前方有不明身份的军队赶来，快关城门！点燃烽火台！”
守卫们承担着皇城警戒工作，平日里也都时常操练，如今守卫长一声令下，所有人齐齐动了起来。关城门的关城门，点烽火的点烽火，很快就做好了他交代的事情。
“你拿着这个火速告知皇上，城外有一股不明身份的军队趁夜赶来。”守卫长将身上的腰牌交给副手，急声道。
事情紧急，没人敢耽搁。副手拿着守卫长的腰牌，快马加鞭往皇宫赶去。
“皇上，您要的人带来了。”太乙殿中，葛琛带着一男一女走到楚亦轩面前。那男子三四十岁，身材魁梧健硕，目光如刀锋，嘴唇紧抿，一看就是个不好招惹的人。而那女子正是如花年华，模样俊俏，眉宇间隐隐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贵气。
楚亦轩看着那女子的面容，怔了怔：“你叫什么？”
“曼儿。”女子怯懦的说着。手紧紧抓着身旁男子的衣服，像个初出尘世的孩子似的。
“曼儿，好名字。”楚亦轩伸手摸了摸她的头，转头望向那男子，语气恭敬的说道：“贺将军，多谢你。”
那男子拱拱手，面色十分冷淡：“我刚才在城外，见到远方有星火亮起，敢问皇上，近来朝中可有叛党纠集反叛？”
“平西王与一些藩王联合，自北而来，但已被庆王爷率兵击退，暂时没有威胁力。”楚亦轩回答道。
男子冷笑一声：“皇上，你太不小心了。据我看，平西王的军队只怕快到城门口了。”
楚亦轩目光一凛：“贺将军，这消息你肯定是真的？”
“真与不真，等传信的人来了皇上就知道了。”男子说罢，耳朵动了动，道：“我听到脚步声，传信的人马上就来了。”
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蹬蹬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人冲了进来，跪在楚亦轩面前道：“皇上，城门处来信，说有来历不明的军队正趁夜赶至东门。”
刚说完话，门外又传来急报声，一人跪在地上道：“皇上，城门处来信，说来历不明的军队正趁夜赶至北门。”紧接着，另外两个城门也传来消息，俱说有军队正往皇城而来。
“贺将军，现在怎么办？”楚亦轩抬头看着男子道。
男子微微翘起嘴唇道：“皇上不是还有庆王爷吗？这些交给他就好了，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的人已经也快到了吧。”
“他的人？”楚亦轩疑惑不解。
“皇上，你太弱了，连你父皇当年的一半都比不上。”男子感慨过后，径直拉着名叫曼儿的女子走入室内。
边晨晨正跟楚渊谈话，他的伤已经被御医止了血涂了药，虽然身体因为失血过多还有些虚弱，但已经不碍事了。
“你们是谁？”突然见两个陌生的人走入室内，边晨晨戒备的望着他们。
楚渊瞪大眼睛：“贺将军？！”
“七皇子，我当日果然没看错你。”男子拉着女子，前庭信步的走入内室。
边晨晨凑近楚渊，小声道：“那两人是谁？”
“先帝手下有一将军，姓贺名瑞，人称杀神。有他助阵，先皇在位时，外敌踏入大楚半步。他曾做过我的师傅，教我用兵打仗。后来，先帝驾崩，他不知所踪。没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他。”楚渊回道。
在两人说话的时候，贺瑞走到床边，看了看床上的仁曦太后，微微皱眉：“她服了药，看样子得睡一会儿。”
“贺将军刚刚说什么？太后她已经……”边晨晨眨眨眼道。
“你们不会以为她真的仙逝了？”贺瑞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边晨晨和楚渊：“无知！连吃了药都分辨不出来。”
假死药？！边晨晨和楚渊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贺瑞的意思。
这时，楚亦轩安排好了事情，正走进来。听到贺瑞的话，面色一变：“不好，我们中计了！”
“现在知道也不晚。”贺瑞从怀中掏出一瓶药，递到仁曦太后鼻子下：“她服的药效时间不长，闻闻这个很快就能醒来。”
楚亦轩走到楚渊面前，面色凝重道：“七弟，平西王的大军已经快要到城门了。看来这次母后假死，就是想借此将我们所有人引到这里，好一窝端。”城中的大臣，王宫贵胄全部都在皇宫里，一个不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楚渊略带讽刺的看着楚亦轩道。
边晨晨走到女子面前，见她躲在男子身后怯懦的模样，疑惑道：“她是谁？是贺将军的女儿吗？”
“我一生未曾娶妻，哪有这么大的女儿。”贺瑞顿了顿道：“她姓楚，名曼儿。”
第三十四章 旧时秘辛
仁曦太后想过她醒来时可能遇见的情况，也许会看到平西王楚安凝的笑脸，或是看到皇上的怒目，但她却没想到，醒来会看到这样的画面：一张未施粉黛的脸，长相与她有七分相似，但那双眼睛十分清澈，宛若未经世事一般。
“太后，你终于醒了。”贺瑞语气淡漠的说道。
“贺瑞？”仁曦太后眯起眼睛细看：“你怎么在这里？”
“母后，你这招可真够毒的，骗得我们好苦哇。”楚亦轩在一旁阴测测的说道。
仁曦太后将室内的所有人扫过一遍，皇上，楚渊，和乐，还有贺瑞将军和一个不知名的年轻女子，该到的人全到了，意料之外的人也出现了。
“你们输了。”仁曦太后坐在床榻之上，脸上满是自信：“平西王的军队很快就会踏平这里，到时候你们谁都逃不了。”
“母后，你与平西王合作，他若败了会牵连你。他要是胜了，你能保证他不动你？金銮殿上的宝座，可是人人都想要的。”楚亦轩道。
仁曦太后笑了笑：“这个不用皇上担心。你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惦记我，不愧我养了你这么多年。”
“太后娘娘，多年不见，你依旧这般伶牙俐齿。”贺瑞指了指身旁的楚曼儿道：“你不觉得她跟你长得很像吗？你就不想知道她是谁？”
仁曦太后看了看楚曼儿，笑道：“别以为找个长得像本宫的人就能冒充我的曼儿。贺将军，多年不见，你倒是比以前逊色了不少，连这种小把戏也拿来糊弄本宫。”
“城外平西王的军队快要到这里，你一定跟他有约定，若是宫里突变，就发信号给他。”贺瑞缓缓道：“太后娘娘，若想保住楚曼儿的命，就把你跟平西王联络的方式交出来吧。”
仁曦太后冷哼一声：“可笑！你以为本宫会信了你的鬼话？！只要平西王的人马来这里，你们都要束手就擒！”
“那你这个，你应该记得这个。”贺瑞胸有成竹的拉过楚曼儿，露出她手腕上的刺青，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曼儿出生时，先帝宠爱至极，命人在她手腕上刻下凤凰样的刺青，以示尊贵。刺这图案的人早已去世，所以全大楚除了死去的假曼儿之外，就只有真正的楚曼儿手腕上有这个刺青，没人能作假。”贺瑞道。
仁曦太后拉着楚曼儿的手，看着白皙皮肤上那只刺得惟妙惟肖的凤凰刺青。
“曼儿……我的曼儿，你果然还活着！”仁曦太后一把将楚曼儿揽入怀中，面色喜悦道。
“娘？你是我娘吗？”楚曼儿歪着脑袋，疑惑道。
仁曦太后点点头：“对，对。曼儿，哀家就是你娘。”
“娘，曼儿终于有娘了！”楚曼儿抱着仁曦太后，高兴地说着。但这话听在仁曦太后心里，却是揪心的疼。
“到底怎么回事？我的曼儿不是死了吗？你对她做了什么？！”仁曦太后抬头怒视贺瑞，大声道。
不待贺瑞说话，楚曼儿就抬头道：“娘，这些年都是贺叔叔养育曼儿的。贺叔叔说要带曼儿回来见娘，曼儿好开心。贺叔叔是好人，您不要责怪他。”
“好人？”仁曦太后双手放在楚曼儿的肩上，面色阴郁道：“他是我们的仇人！当年肯定是他从中作梗！曼儿，若是没有他，你应该生活在皇宫里，锦衣玉食，享受荣华富贵。都是他！都是这个人！他现在带你回来肯定有阴谋！不过曼儿不要怕，母后会保护你，以后你就跟着母后好好享福。”
“呜哇……”被仁曦太后狰狞的模样吓到，楚曼儿嘴巴一瘪，哭出声来：“娘亲好可怕，曼儿不要你，曼儿要贺叔叔！”
仁曦太后火冒三丈：“你这孩子！哀家辛辛苦苦把你生下来，这么多年来一直找你，哀家所做的事都是为了你，你怎么不明白哀家的苦心？！”
见楚曼儿吓得嚎啕大哭，边晨晨忍不住上前拉住她道：“母后，曼儿才刚回来，你不要逼她。”
“住嘴！哀家管教自己的女儿，哪轮得到你说话？！”仁曦太后冷冷的看着边晨晨道：“你也别装和乐了，哀家知道你不是她，她早就死了！”
“母……母后……”边晨晨手足无措的想要解释。
“不要叫我母后，我不是你的母后！”仁曦太后翻脸无情道：“你这个不知从哪里来的鬼占着和乐的身体，还真把自己当和乐了？！若不是你还有用，哀家早就让人架上烧了！”
贺瑞笑笑道：“这位姑娘，你别费心思了。太后娘娘除了对家人之外，都是冷血无情的。她能爬上这个位置，手上已经沾满鲜血，不在乎多一条人命。”
“贺瑞，当年究竟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将曼儿带走？你跟哀家说清楚，哀家可以考虑给你留个全尸。”仁曦太后道。
“太后娘娘的恩惠我受不起，不过你放心，我会告诉你全部真相。”贺瑞顿了顿道：“这件事，要从先皇后逝世开始说起。先皇后留下太子撒手人寰，皇上担心太子势单力薄，便想着给太子找一个靠山。待他归天之后也能安心，而这个人选就是太后娘娘你。”
仁曦太后浑身一震：“原来他一直都利用我？！”
“你不是也得到了皇后之位吗？”贺瑞继续道：“先帝了解你的秉性，便故意宠幸你，让你怀孕。待你产下孩子，无论男女都不能留下。趁你不在，皇上命人用早已准备好的死婴换下你的孩子，让你以为孩子被人害死。然后再下药让你不能生育。为了报仇，你肯定会想尽办法让自己再得皇恩。那时太子没有母后，你刚刚失了女儿，正好可以凑在一起。”
第三十五章 先皇遗诏
“照你说的，当年先帝准备了个婴孩，手上也刺了凤凰。那你怎么证明，死的曼儿是假的，眼前才是真的？”仁曦太后冷静的问道。
“同样能达到目的，先帝为什么杀自己的孩子，把一个假的养大？”贺瑞反问道：“曼儿终究是他的骨肉，他还是不忍心。”
仁曦太后简直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哈哈大笑道：“不忍心？不忍心还会这么做，若是忍心，岂不是要杀了其他皇子。只保他的太子？！”说着，仁曦太后侧身怒视楚亦轩，仿佛他就是先帝似的。她指着楚亦轩大声道：“那时我应该杀了你！他那么宝贝你，我若杀了你，他在黄泉之下也肯定会痛不欲生！”
看着陷入疯狂状态的仁曦太后，楚亦轩张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她从头到尾都是被利用，替别人做嫁衣。
“你应该庆幸你没有动手。”贺瑞道：“你若是动了手就活不到现在了。先帝既然能留下楚曼儿牵制你，怎么会没有后招？念在你辛苦照料皇上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先帝吩咐过我，可以考虑让你跟你女儿团聚，共享天伦之乐。但你也要知道，任何事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你想让哀家传假消息阻拦平西王，做梦！”仁曦太后生气道。
贺瑞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笑着抵在楚曼儿的脖间，对仁曦太后道：“太后娘娘，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在你面前演示什么叫凌迟。从脚开始割，一刀一刀，但她却不会死，只有我让她死她才会死，否则就只能受尽折磨，生不如死。太后，你猜那时她会喊什么？是喊，娘，你为什么不救曼儿，还是……”
“你不要再说了！”仁曦太后打断贺瑞的话道：“如果我答应你们的条件，你们会不会放过我的曼儿，让我跟她能团聚？”
“先帝下的遗诏，谁敢不遵从？”贺瑞说着，望向楚亦轩道：“更何况，皇上也答应了。”
楚亦轩连忙点头道：“只要母后肯帮朕，朕保证把曼儿接进宫，让她陪着您。”
仁曦太后知道，她要是按照帮了楚亦轩，就等于毁了自己，毁了平西王的计划。他这一击不成，到时候贺瑞率兵前去，定是溃败的结果。但是她这些年汲汲营营就是为女儿，要她舍弃女儿，她绝对做不到！
“你们把张任叫进来。”沉默半晌，仁曦太后道。
张任很快被叫到仁曦太后面前，但他听到决定后，瞪大眼睛道：“太后，您要知道，您这么做会……”
“哀家已经考虑清楚。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曼儿死。”仁曦太后叹口气：“张任，点燃红色信号。”
张任看了看一旁的楚曼儿，闷声不吭去做仁曦太后交代的事情了。
点燃烟火时，楚亦轩有些迟疑忐忑。他害怕仁曦太后瞒着他们点燃标志进攻的烟火。贺瑞倒很自信，他相信仁曦太后不会做手脚，因为楚曼儿在他们手上。他比任何人都了解仁曦太后，知道她将家人，尤其是自己唯一的女儿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看着火红色烟花冲入天空，仁曦太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她望着贺瑞道：“把曼儿还给我吧。”
“好。这就还给你。”贺瑞说着，拉过楚曼儿，手持小刀，干净利落的朝她脖子抹了一刀。
伤口很深，皮肤外翻，鲜血源源不断从伤口处溢出。楚曼儿捂着脖子，倒在地上，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四肢无力的挣扎，却只能坐视血液的流逝，生命的逝去。
“曼儿！”仁曦太后凄厉的叫了一声，扑到楚曼儿身旁。搂着她大声道：“快传御医！快传御医！”刚说了两句话，她突然目光睁大，转头怒视贺瑞：“为什么？！”
抽出小刀在仁曦太后腰间又补了一刀，贺瑞目光冷漠的说道：“先帝遗诏，若有一日太后见到楚曼儿，便是你们丧命之日。”
“卑鄙！”仁曦太后捂着腰间伤口道。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等在场的人回过神来，仁曦太后与楚曼儿已经双双倒地了。仁曦太后当场毙命，楚曼儿还在抽搐，不过动作越来越小。
“啊！！！”满地的鲜血触动边晨晨的神经，她惊恐大叫。仿佛回到了满是残肢断臂的屋子，被人逼问着。
楚渊一把拦住她，不断安慰：“别怕，我在这里。”
“为什么？”楚亦轩走到贺瑞面前，大声道：“母后已经答应朕，为什么你还要杀她？！”
“你太心慈手软了。”贺瑞掏出白布擦干净小刀上的血，淡然的说道：“太后现在也许臣服于你，但她既然知道一切，依她的性子又怎会忍下这口气？留着她迟早会坏事，不如趁机杀了她，一了百了。”
“可是曼儿没有错，她什么都不知道。”楚亦轩脱口而出。对于这个素未蒙面的妹妹，他没有感情，但见她落得这样下场，多多少少会有些悲痛。
贺瑞看了楚亦轩一眼：“妇人之仁，留着她没有用，让她下去陪她母亲不更好吗？她们想团聚，就在阴曹地府里团聚吧。”
“可……”楚亦轩张嘴。
“赶紧找人把尸体收拾好，你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贺瑞拍拍楚亦轩的肩道：“平西王不是傻子，那烟火迷惑不了他多久。你还是快想着怎么调兵遣将吧。好在这么一耽搁，庆王爷的人差不多也要赶上了，还不至于落败。”
楚亦轩下意识的看向楚渊，想让他带兵平叛。但想到放他走，无异于放虎归山，又犹豫了。
“七皇子，你去吧。”贺瑞张口道：“留下这位姑娘做人质，你就能离开这里。”
楚亦轩抬头：“不能让他走！”
“皇上，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庆王爷了解平西王，他若去了可以很快击退叛贼。”知道楚亦轩的想法，贺瑞补充道：“我刚到这里，什么都不了解，贸贸然带兵，失败了后果不堪设想。更何况，那些可都是庆王爷的人，只听他的号令。”
第三十六章 赌约
“照你说的，当年先帝准备了个婴孩，手上也刺了凤凰。那你怎么证明，死的曼儿是假的，眼前才是真的？”仁曦太后冷静的问道。
“同样能达到目的，先帝为什么杀自己的孩子，把一个假的养大？”贺瑞反问道：“曼儿终究是他的骨肉，他还是不忍心。”
仁曦太后简直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似的，哈哈大笑道：“不忍心？不忍心还会这么做，若是忍心，岂不是要杀了其他皇子。只保他的太子？！”说着，仁曦太后侧身怒视楚亦轩，仿佛他就是先帝似的。她指着楚亦轩大声道：“那时我应该杀了你！他那么宝贝你，我若杀了你，他在黄泉之下也肯定会痛不欲生！”
看着陷入疯狂状态的仁曦太后，楚亦轩张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她从头到尾都是被利用，替别人做嫁衣。
“你应该庆幸你没有动手。”贺瑞道：“你若是动了手就活不到现在了。先帝既然能留下楚曼儿牵制你，怎么会没有后招？念在你辛苦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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