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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法罗-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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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铁口也不满喝道:“李义,少说两句。”
李义皱着眉,微微颔首。
卢光耀怒极反笑:“好哇好哇,翅膀是硬了,还敢过来嘲讽我了,李义,你很好。”
李义低头:“师父,我不敢。”
卢光耀挥手怒道:“别叫我师父,我没有你这个徒弟,我们单义堂也没有你这样的传人。”
李义默然了,只是脸上的嘲讽之色愈发重了。
卢光耀犹不解气,指着李义骂道:“一天到晚不学好,我教你的本事是让你出去祸国殃民的吗,我是怎么教你的?”
李义淡然道:“我并不觉得我做的有些什么问题。”
卢光耀更是怒不可遏:“还没什么问题,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这是在把单义堂往万劫不复的火坑里面推,你是要让我们单义堂数百老少爷们的血白流吗,你是要让他们身上背着的汉奸污名永远去除不掉嘛?”
李义面容猛地一沉,一直淡然的他第一次激动了起来,他喝道:“我没有,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我要做的事情,我也从来没有忘记过要给单义堂讨一个说法。但我跟你不一样,你走的是一条注定走不通的死路,无法给单义堂讨回说法的是你,不是我。”
卢光耀浑身都颤了起来,这一幕在多年以前也发生过,时隔多年了,这一幕却依然在上演着,他们的分歧从来没有变过,依然如此之大。
罗四两的嘴巴都张大了,他像是隐隐接触到了什么,但却还有一层窗户纸在隔着,让他有如隔靴搔痒,不达真意。
李义稳了稳心神,又把眼睛闭上,他把手腕上的珠串挪到手上,用力握着,而后他才睁开眼,用着稍微平稳的声音说道:“您已经奋斗大辈子了,从您还是一个孩童开始,一直到现在垂垂老矣,您奋斗出什么结果来了?”
“没有。”李义摇头,而后其大声问卢光耀:“那么,是你的天资不够,还是你不够努力?”
“都不是。”李义大声喝道:“您是天才,您融合了立子行和老荣行的全部手法,在手法上,您已经超越所有人了,您是彩门有史以来手法最好的。您也去找过别的门类艺人,您也去苦苦哀求过他们的技艺,您也曾求着他们一起帮你修复那套戏法。可是呢……结果呢……”
李义眼中已经被滚烫的泪水充盈着,他狂吼着:“您曾经疯狂到了极点,您曾经也卑微到尘埃里面,可是呢,一无所获,您无数次用尊严用生命用您的一切去修复那套戏法,结果呢,什么都没有。”
“不是您不够努力,也不是您不够天才,而是这套戏法本来就是不可复制的奇迹。我们已经不可能再聚齐单义堂那样的条件了,天底下最好的高手不会再都围在你身边了,再也不会有那么一群傻子为了一个狗屁情报,而拿出自己所有的本事去拼了命完成这套戏法了。
“不会了,哪怕是你现在找到了一个盖世无双的天才,哪怕这个天才比师爷还要强上百倍,他依然不可能去修复那个不可能复制的戏法了。不可能了,没有那种条件了,再也不会有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您还是看不透这一点,是您真的看不透,还是你根本就不想去看透?”
罗四两一脸震惊。
方铁口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卢光耀坐在凳子上,胸腔起伏的厉害,浑身都在颤抖,他死死盯着李义,他颤着声音,从喉咙发出干哑的近乎歇斯底里的嘶吼,可这嘶吼却显得如此无力:“单义堂,从不曾有负国家。”
李义大声回道:“但国家负了我们,凭什么,凭什么那些躲在一边的狗屁艺人可以成为人人艳羡的艺术家;凭什么我们这些豁了命出去的人,却只能成为孤魂野鬼,到现在都还要背负着汉奸的名声。”
“我跟您的信念一样,单义堂的说法,我会去讨回来。那些人不会白死,那些血不会白流。我跟您不一样,您的做法只会让他们继续当着孤魂野鬼,我会给他们讨回公道,属于单义堂英魂的公道。”
说罢,两行热泪从李义眼角滑落,流在了他那张狰狞的面孔之上。
卢光耀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按着起伏巨大的胸口,他的眼睛一片通红,他咬着牙:“你会把单义堂推到万劫不复的地步的,单义堂要的是真相和公道,要的是堂堂正正的说法。不是你去坑蒙拐骗,去下三滥的手段拿来的一个所谓的公道,那不是我们要的。”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在祸国殃民,你的事情一旦被揭穿,单义堂会彻底完蛋,它会永远翻不了身,再也不会有人去相信祸国殃民的骗子的师门会是英雄了,你是不是疯了。我们单义堂从不曾有负于国家,以前没有,现在也不可以有。”
李义看着卢光耀摇头,他抿着唇说:“我会向你证明,我没错。”
说罢,他扭头就要走。
“你站住。”卢光耀大吼。
李义身形微微一滞,而后其毅然决然地迈出了脚步。
第145章 单义堂覆灭之谜
李义最后还是走了,走的非常决绝,没留任何余地,他从来都是这样一意孤行,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变过。或许在李义自己看来,一意孤行的那个人应该是他的师父才对吧。
方铁口看着李义的背影深深叹息,这一幕曾经上演过多次,他们师徒就像是陷入一个怪圈,每次见面都是吵着同样的话题,做着同样的决断,一次次彼此伤害,可谁都说服不了谁。
这是理念的差异,他们谁都没错,可他们也都错了。
在李义走后,卢光耀缓缓站了起来,神情有些呆滞恍惚,他只是往前迈了一步便感觉天旋地转,而后竟一头栽倒在地上。
“师父。”罗四两惊呼一声,赶紧奔了过去。
“老卢。”方铁口也脸色一变。
两人扶起卢光耀,卢光耀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冷汗也是涔涔而下,可他的嘴里却还一直在下意识地念叨着:“阿义,阿义……阿义……回来……回来……”
……
罗文昌和陈国华也赶到了这边,两人本来是兴师问罪来的,可是到了一看,发现卢光耀都已经变成如此模样了,他们心中纵有万千的责怪话语,却也只能堵在胸口了。
“他这是怎么了?”罗文昌皱眉问道。
方铁口深深一叹。
罗四两也不言不语。
罗文昌顿了顿,又扭头看罗四两,怒气当时就上来了,他喝道:“四两,你知道你在干些什么吗?”
陈国华也严肃地看着罗四两,自己这个外孙确实有些无法无天了,一点学生的样子都没有,他当老师这么多年,像自己外孙这样的学生,他还真没见到几个。
罗四两却根本没有理这两人的心思,他看着方铁口问道:“到底怎么了?”
方铁口默然。
“还是不能跟我说吗?”罗四两看着方铁口,突然情绪激动地吼道:“你们到底要瞒我到什么时候,为什么不能跟我说,你们就打算让我一直当一个傻子吗?”
方铁口看罗四两,嘴唇剧烈抖了一下。
罗文昌和陈国华都诧异地看着罗四两。
罗四两神色狰狞,他大声道:“单义堂到底是怎么没的,我师父这些年到底在追寻着什么,为什么不跟我说,我到底为了什么在学艺在努力,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们什么都不肯跟我说?”
这话一出,就连一旁的罗文昌也惊住了,单义堂覆灭之谜也一直是他的疑惑,当年单义堂跟鬼子相处的那么好,可是怎么突然一夜之间就被灭了满门了,他也一直没想通。
陈国华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他也没多说什么,就在一旁皱眉看着。
方铁口看了看眼前几人,又把目光停留在罗四两身上,看着罗四两那悲愤又焦躁的神情,他又叹了一声。
方铁口那张高深莫测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了感伤的表情,他看着罗四两道:“既然老卢决定带你回来,还让你见了李义,那就说明他心中已经有决断了。哎,算了,让你知道吧,也别再让老卢纠结下去了。”
罗四两紧紧盯着方铁口。
就连罗文昌也好奇地看了过来,连对罗四两的兴师问罪都抛诸脑后了。
方铁口重重吐了一口气,目露萧瑟,他说:“单义堂,义字当先,把义字当做立足的根本,当年单义堂帮众全都是忠义之人,心术不正之人,我们根本不会让他们进来。单义堂是江湖老合的圣地,所以当年单义堂聚齐了整个江湖上最有本事也最有忠义之人,可却也偏偏是这忠义才害的单义堂满门覆灭。”
罗文昌却听得眉头皱起,当年单义堂明明是跟鬼子混在一起,贪慕荣华,给鬼子演出堂会,让人不齿,这种汉奸行径跟忠义哪里相关?
方铁口看了罗文昌一眼,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在给单义堂戴高帽?”
罗文昌只是一笑。
方铁口也没有去辩解,他只是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半个多世纪过去了,那汉奸的污名,单义堂也背了半个世纪了。
方铁口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用自己的背靠着冰冷的墙,向来很讲究高人风范的他,第一次做出如此粗俗的动作,或许也只有冰冷的墙壁和坚实的土地,才能让他冷静地吐露当年那个沉重无比的现实吧。
方铁口尽量用很冷静的话语缓缓讲述,可略微有些发颤的声音却昭示了他的内心并不是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单义堂跟别的帮会不一样,我们不为了钱,也不为了势力,我们只想给那些被欺压的江湖艺人撑起一片天地而已。事实上,我们也做到了。”
“最初老帮主只是想拉扯一把京城里面的艺人罢了,可是谁能想到后来的发展居然会那么快。老帮主常说,他只是往前迈了第一步,后面竟会有那么多人那么多事主动推着他前进,推着单义堂发展到那等规模,这是老帮主未曾想到的。”
“那时候全天下最有本事的江湖老合,全到单义堂来了,我们选了又选,分了又分,留下的全都是最有本事,也是最为忠义之人。我们按照江湖八个行当分成了八个堂口,金皮彩挂评团调柳,各司其职。你们或许很难想象,但那时候的单义堂人才之多是其他任何团体都没有的,哪怕是建国之后的那些国家团体。”
“也正是有了这些技艺高深的老合们加入,单义堂很快就在京城站稳脚跟了,而后其影响力更是辐射整个华北乃至全国,它是真正为老合们撑起了一片天,哪怕是后来鬼子侵华,我们也支撑下来了。”
方铁口看着罗文昌,平静说道:“单义堂满门忠义,所以抗战爆发之后,我们帮众就有不少人加入军队,参与抗战。而所有的事情,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罗四两、罗文昌还有陈国华都在看着方铁口,听他讲述。
方铁口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语气依然平静:“王三保,当年彩堂的帮众,他是练签字的,会耍杂技。抗战爆发之后,他就走了。但是在1940年,他又回来了,他还带回来一个人,我们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他只是让我们用红叶先生来称呼他。”
“他去跟老帮主何义天密谈,密谈过后,单义堂内部便风波诡谲了起来,当家的几位大爷还有各个堂口的堂主们纷纷会面,常常一谈便是好几天。”
“再之后,我们就开始跟鬼子的宪兵司令部接触,常常过去给他们演出堂会,而我们的汉奸名声也是从这里起来的。老帮主何义天,人送外号义薄云天,可在这之后,他就成为了人人唾弃的汉奸。”
罗文昌心中一跳,隐隐猜测到了什么,他瞪大了眼睛,浑身寒毛都立起来了:“你是说……”
罗四两也猛地一颤。
方铁口微微颔首:“没错,红叶先生和王三保都是地下情报人员,王三保是最清楚我们单义堂能力的人,他们以国家和民族相托,求我们窃取一份情报,我们答应了下来,单义堂从不曾有负国家。”
罗文昌浑身一抖,半个多世纪了,单义堂是公认的汉奸堂口,当年显赫一时的单义堂后来因为贪慕虚荣而堕落成了汉奸,这是公认的事实。
可……可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罗文昌难以置信:“这……这怎么可能?”
方铁口看着他,脸上自嘲的意味更加重了:“为窃取那份情报,单义堂聚齐了全帮也是全天下最有本事的艺人,所有人群策群力,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本事都贡献了出来,我们创造出了一个旷古烁今的厅堂幻术《偷天换日》。”
“我们和鬼子接触很多,鬼子也常常在报纸上夸赞我们是大东亚共荣圈最好的良民,我们的名声臭到底了,可我们也真正有机会接触他们的高层了。”
“就在1940年的深秋,他们要给军队举办演出,我们去了。老帮主何义天和彩堂堂主冯千变亲自表演《偷天换日》,我们隔着鬼子司令松山太郎三米远,在没有任何接触的情况下,窃取了他藏到内衣里面的钥匙。”
“开了他房间里面的保险柜,取了情报出来,再把钥匙放回到他身上。我们的人一直在台上演出,从不曾离开,松山太郎亦不曾发现。这便是那套传奇的戏法,偷天换日。”
“这不可能。”罗文昌失声否认:“不可能有如此高深的厅堂幻术。”
方铁口紧紧盯着罗文昌的眼睛:“所以你知道为什么老卢在彩门斗艺上发疯了,因为他们也说不可能,因为他们骂单义堂是汉奸。”
方铁口双眼渐渐红了起来:“我们单义堂几百条好汉到死都不知道他们偷的到底是什么,他们到死都不知道这份文件到底发挥了什么样的作用,他们到死都不知道红叶先生的真实身份,他们到死都没有供出半点信息。献血铺满了菜市口,尸体堆满了乱葬岗。我们用几百条人命换来的却是汉奸和不可能。你说呢,这可能吗?”
第146章 卢光耀太苦了
在场几人全都震撼,罗文昌更是连退数步。
方铁口脖子上的青筋渐渐浮现出来,他的语气平稳却也充满了不甘:“你们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你们谁又知道我们也曾经为这个国家为这个民族战斗过。你们这些站在岸上看风景的家伙凭什么成为人人艳羡的艺术家,而这些屈死的英魂又凭什么要被人骂了半个世纪的汉奸,你们又究竟为国家和民族做了些什么,你们又凭什么来指责我们?”
罗文昌被方铁口的气势压得连连退步,脸色一片煞白,浑身都战栗了起来,他也不曾想到单义堂竟然还有如此经历,单义堂当年覆灭的原因竟然是这个。
难怪一贯清高的单义堂会突然和日军来往甚密,难怪原先一直对鬼子敬而远之的单义堂会突然跟他们混在了一起,他们竟然不是贪慕虚荣,而是为了民族大义。
罗文昌顿时一阵心痛和懊悔,他为了那数百英烈的惨死而心痛,更为自己不明真相就误会人家而懊悔。
真相竟是如此,真相竟然如此沉重。
陈国华也心中一坠,顿时无言。
“为什么。”罗四两死死盯着方铁口,眼睛全是通红的血色,他用尽全身力气咆哮道:“为什么,为什么又是一群不要命的人。”
方铁口吐沫横飞大声喝道:“因为有些事情比命更重要。”
罗四两被吼的冷静下来,喘着粗气怔怔看着方铁口。
方铁口缓了两口气,说:“因为有些事真的比命更重要,你父亲是如此,单义堂是如此,老卢也是如此。你父亲可以为了家族荣耀去拼命,单义堂也可以为了国家和民族去牺牲,我们也可以为单义堂讨回一个说法而不顾一切。”
“为了国家为了民族,我们纵死无悔,但死也要死的有个说法。我们不能让他们死了还要背负着污名,我们不能让他们的后人还要背负着汉奸之后的名声继续生活,我们要给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讨一个说法,这……就是比我们生命更重要的事情。”
罗四两的心灵颤抖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颤抖,这是心灵的震撼,也是灵魂的震撼。他曾经所困惑的一切,现在被方铁口如此赤裸裸地扒在了他眼前。
罗文昌也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在他眼里,卢光耀就是一个老流氓,单义堂就是一个贪慕虚荣的汉奸团体,怎么一切都变了,那他曾经做的那些事情……
罗文昌都不敢细想下去了。
陈国华扶了扶眼睛,重重叹了一声,问道:“那你们有想办法证明过吗?”
方铁口自嘲地笑了:“证明?怎么证明?我们用了无数种办法了,可是依然不行。当年这件事情本来就很隐秘,单义堂内部也只有当家的几位大爷真正清楚,好多帮众到死都不知道原因。”
“他们只是隐隐猜到了跟王三保和那位红叶先生有关,他们只是隐隐猜到我们给鬼子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可他们还是全都慷慨赴死了,至于他们的后人,就更是全不知情了。”
“我们去找了当年事件的知情人,可当我们找到王三保的时候,他已经死很多年了。还有红叶先生,我们更是怎么找都找不到他。嗬,也是,连人家真实姓名都不知道,你怎么找?”
“我们用了所有办法了,可人家根本就找不到相关的记录,我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变故了。也许红叶先生还没有把文件上交就发生意外了;也许当年他并没有把单义堂的功劳说出去;也许当年记录这个事情的档案遗失了。也许有太多也许了,我们无从考证,单义堂也无从证明。”
方铁口看着罗文昌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老卢生性猖狂,肆无忌惮,是个无法无天的人。”
罗文昌没有回答,但他的心里的确是这么认为的。
方铁口感伤道:“你只见到了他疯狂的一面,却没有看到他卑微的一面,为了给单义堂讨回一个说法,这几十年来,他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只见到他在彩门斗艺上与人结仇的模样,你却看不到他苦苦哀求别人帮他修复戏法样子。你只见到了他坑蒙拐骗无所顾忌的模样,你却看不到他执念半生的赤诚样子。”
罗文昌默然了。
罗四两双眸含泪,痛苦地问道:“为什么他要瞒着我,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肯跟我说。”
方铁口道:“因为你在问为什么,因为你不理解这种坚持和使命,你连你的父亲都理解都不了,难道还能希望你能理解单义堂,理解我们这些人的坚持吗?”
“我……”罗四两竟无力反驳。
方铁口又叹了一声:“老卢也不想你牵扯进来太多,你的天资非常好,你是最有可能修复偷天换日的人,老卢只希望你能修复这套戏法,其他的事情,他打算自己一个人扛着。”
“要给单义堂证明,我们会遇到很多阻力,也会遇到无数的麻烦。李义就是因为无法正面去克服这些麻烦,所以他才剑走偏锋,走上了错路。老卢真的不希望你也变成这样,他不愿意给你压力,其实……他真的很疼你。”
罗四两鼻子一酸,泪水更是止不住地流淌下来,他的心都要碎了。他想起了曾经的一幕一幕,还有卢光耀站在岸边上遥望远方,黯然神伤的模样。
他该是有多苦啊,为了单义堂,他苦了一辈子啊。
方铁口也陷入了回忆,当年单义堂覆灭之后,只逃出来三个人,一个是他体弱多病的大哥,一个还是幼童的他,最后一个就是半大孩子卢光耀。
是他的大哥一手策划卢光耀去老荣行学艺妄图复仇的,可学艺没几年,鬼子就打输了,就全都逃走了。他们也没能真正报的了仇,当年的宪兵司令松山太郎已经被皮堂堂主用暗药弄坏了身子,后来就死了,这也算是聊以慰藉了。
等他自己稍微长大一点,他大哥把家里的《玄关》和《金点十三簧》传给他之后,就匆匆去世了。
而卢光耀就开始为单义堂证明而奔波了半生,说来惭愧,他那时还小,也没为单义堂做过些什么,真正受苦的只有卢光耀。
外人是不知道,但他是清楚的,卢光耀这一生过得太惨了。幼年因为出身快手卢家族,而受尽了立子行众人的欺辱。
稍稍长大之后,好不容易拜了何义天为师,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师门就被人灭了满门了,他也背上了血海深仇。
他恨立子行的人入骨,跟他们结下大仇,却又要苦苦哀求他们帮手,可他们总是戏谑,总是嘲讽。
卢光耀又疯又狂,又苦又哀,他真是太不易了。
第147章 责任和使命
夏日。
仔细搜寻记忆中的夏日,似乎总有一副画面挥之不去,炎炎烈日灼烤着枯燥的地面。夏日留给我们的印象,总是明亮的光线,总是灼热的空气,总是挥汗如雨的我们。
罗四两在面对这炎炎烈日的时候,他竟然却感受不到灼热,反而通体冰凉,一阵阵寒意侵袭他的心脏,让他心脏疼的厉害。
罗四两抬头看太阳,刺目的阳光让他眼睛都睁不开,他只能眯缝着眼,让泪水肆意流淌。
“好了,别看了,小心眼睛坏掉。”陈国华在罗四两身后说道。
罗四两收回了目光,但眼睛很疼,他合上了眼却看见了一团明亮的光源,这就是他看太阳太久导致的。
“唉……”陈国华叹了一声,上前拍了拍罗四两的肩膀。
“来吧,坐一下吧。”陈国华拉着罗四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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