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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途医道(郎中)-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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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香港也罢，米国也好，都是镀金而已，庄名扬知道，自己的根基还是在楚都，在汉国。要成大事，君子要用，小人要拉拢，这就叫权谋。他能在事故现场喝斥总指挥，那是因为背后有费知草撑腰，事情完了拍拍屁股走人，怕你个毛？可对这身边的小人，那就要用点手腕了，虽然不怕他，却犯不上给自己添些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当范思见主动向庄名扬示好的时候，庄名扬打了个哈哈，亲热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范主任过奖了，以后还得你多指教嘛，大家都是好同事啊。”看着庄名扬‘真诚’的目光，范思见松了口气，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容易等这会结束了，庄名扬跟着李强走进主任办公室。李强微微一愣：“庄老弟，有事情吗？”
“呵呵，李大哥，有件事我本来都想好了要跟你商量的……”庄名扬叹口气道：“可你这一表扬我，我倒有点儿不好意思说了……”
“怎么，难道是你要离开事务所吗？”李强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笑道：“呵呵，没关系，坐下慢慢说。”
第139章 王大力的疑问1
“哦，你要去香港发展？”听完了庄名扬的讲述，李强微微沉吟了一会儿：“墙内开花墙外香，如果能在香港甚至国外取得成就，确实可以让你在国内更加游刃有余。这么说，你是准备放弃经济类案件了？”
国内的律师难有作为，主要是指在刑事部分。刑法第三百零六条规定：在刑事诉讼中，辩护人、诉讼代理人毁灭、伪造证据，帮助当事人毁灭、伪造证据，威胁、引诱证人违背事实改变证言或者作伪证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咋看这是很公平的规定啊，难道说辩护律师伪造证据，就不该受到刑事追究？
这样想的人，第一不是律师；第二就是不了解律师工作。
首先，真正的法治国家都没有在法律中专门规定辩护人的伪证罪，这条规定本身，就是对辩护人的歧视。其次，在没有‘沉默权’和‘律师在场权’的汉国，公民的人身权利在刑事诉讼中得不到保证，其中就包括证人。一旦出现辩护人无罪辩护成功，公诉人就会因‘工作失误’受到追究，此时这条规定就成了公诉人乃至侦查人员‘公器私用’，用来报复律师的尚方宝剑！
306条款中最让律师们“恐惧”的规定是“引诱证人改变证言”这句话，因为这句话本身语言上就很模糊。现实中，因律师的调查，原是控方的证人可能会改变证言。在这种情况下，公安或检察机关肯定会再次找到证人，甚至会威胁证人，“你的两份证言中肯定一份是假的，是伪证，是不是律师让你说的”等等。少数证人极可能顺水推舟地说，“是律师让我这样说的”。
于是，控方以自己一方的证人因为律师的调查而改变了证言，就去指控是律师引诱证人改变证言，律师就成为了罪人。
这不是危言耸听，据统计，燕京2010年的刑事案件，律师出庭率仅有百分之三十，就是这样，还是有律师因为该条规定锒铛入狱，他们中有的只收了几千元的律师费。请问有没有律师这么傻，为了几千元辩护费去教唆证人做伪证，砸了自己的饭碗？可这么浅显的道理，就是没有人去正视，一些新闻媒体惟恐天下不乱、不负责任的夸大宣传，反倒让不明真相的群众认为律师都是收黑钱的，都是昧良心为坏人说话的，却不知，在审判之前，没有好人坏人之说，律师为被告人说话，并不等于在为坏人说话！
在这种环境下，律师们、甚至是一些大律师，都不愿意接手刑事案件。那些能收费几百万、乃至上千万的案子，都是经济类案件，又没有什么风险，自然让律师们趋之若鹜。所以李强才会这样问，因为如果庄名扬志在赚钱，那他完全可以专注于经济案件，没必要巴巴地跑到香港去镀金。
“律师的最高荣誉，不是在经济案件中赚大钱，而是在刑事案件中取得成功，保护生命和自由！”庄名扬非常肯定地道：“我要做的，是成功的刑辩律师！”
“说得好！”李强一拍大腿：“小庄你能有这样的雄心壮志，我支持你。不过我很奇怪，以你连中组部都能惊动的背景，还有必要跑到香港镀金，为自己增加筹码？”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李大哥……”庄名扬笑了，微微摇头道：“我不想总是借势。借来的总是借来的，永远不属于自己。更何况，要真正让法律圈子里的人敬畏，就要靠自身在这个圈子中的名望，来自圈子外的力量再大，也不能永远依靠！”
“可是我真有点开不了口，我毕竟还在实习期呢……”说起来李强对自己是有知遇之恩的，庄名扬有些不好意思。
“呵呵，你要去香港，也未必影响实习啊？”李强微微一笑：“市局多次提倡我市律师要走出国门、走出大陆，去一些法治先进的国家或地区学习，无论是实习律师或是执业律师，在学习期间都不影响正常注册，执业年限也正常计算。香港虽然不算国外，却也符合市局的要求，事实上我市有几位律师，分别去了澳大利亚、香港、甚至是英国学习，只不过这种有远见的律师很少，出去学习的费用也高了些，就连我，这些年也只是注重经济案件，没有动过这个念头。”
“小庄，如果你有这个打算，所里甚至可以替你承担一部分学习费用。”李强呵呵笑道：“当然了，这也不是白给你的，你必须答应学成后在所里最少执业三年。另外我们所也准备在明年或者后年，在香港成立一家分所，到时候你可以担任分所主任的职务。”
“还有这个说法？”庄名扬以前就是个法工，自然没了解过这些事情，如果能像李强所说的这样，不但不耽误大陆这边的实习和注册，还能去香港学习，那可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我还会骗你么？”李强笑了：“小庄，我刚才的提议你可以考虑下。”
“呵呵，李大哥见外了，您的条件我都答应，不过学费就不必要所里负担了。”庄名扬笑道：“我还有些积蓄。”
“呵呵，那好吧。你开着路虎，本来也是个小富翁嘛。”李强笑了：“市局那边的手续你就不必担心了，所里会帮你弄好的。庄老弟，希望几年之后你学成回来，成为载誉而归的大律师！”
楚都新闻频道的‘楚都之夜’栏目，即将迎来自开播以来的又一个收视率高点。
这一期节目的名称叫做‘问天下谁是英雄’，很操蛋很煽情的名字，让人很容易联想起温大侠的小说。
为了保证庄名扬同志一炮而红，楚都新闻频道提前几天就开始宣传了，宣传词可谓极具诱惑、极为煽情、成功地吊起了大叔大妈、哥们儿姐们儿的胃口，距离正式播出还有半个小时，很多观众就提前换到楚都新闻频道了。当然，能有这样的效果，与林大美女不无关系，这位楚都最成功的记者兼主持人，可是拥有无数粉丝呢。
庄名扬、骆冰、还有来宣传‘楚风调查公司’的秦勇都提前赶到了现场，李强却是有事脱不开身，很遗憾地没能到场。
秦勇最近很得意，公司开张不到一个月，目前已经盈利20多万了，虽然这大半应该归功于庄名扬的神奇调查能力，但在水涨船高之下，外活儿也是越来越多，情圣他们几个也是非常给力，客户多半感到满意，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了，秦勇在殷柔面前，腰杆儿也是越来越硬，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日子是不远了。
这其实只是开始。庄名扬当初成立这家调查公司，可不是只为了赚点小钱儿，而是有着更深一层的考虑和堪称宏伟的计划。不过这个计划需要庞大的财力、以及足以影响汉国法律界的地位来支持，两个条件缺一不可，所以目前还在萌芽之中。计划最终能否成功施行，达到庄名扬预期的目的，就看他这两年能赚到多少资本，以及他在香港能混成个什么样子了。
现场观众也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似乎各行各业的都有，其中居然还有个老熟人。庄名扬仔细一看，这不王大力么，这丫怎么也跑来了？王大力冲他比划出两根手指，做出个胜利的符号，然后就坐下了，倒没跑到台上来套交情。
距离节目还有五分钟的时候，林珂珂出现了。不得不说，这妞儿非常适合出境，今天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脸上薄施脂粉，穿一身红色裙装，修长的美腿上套着闪光肉色丝袜，被强光灯一打，分外引人注意。她一屁股坐在了骆冰身旁，和一身银色ol装的骆冰相映成辉，如同两朵鲜花，争相怒放。
“老庄，这两个妞儿好像都在偷看你呢。好家伙，这可都是极品，你吃得下么？”秦勇这丫也不知道紧张，偷偷摸摸地拧了下庄名扬的胳膊，压低了声音道。
“大哥，你能稳当点不？这做节目呢，回头公司形象都被你破坏了。”庄名扬瞪了他一眼。
“这不还没到时间呢么？”秦勇嘀咕了一句：“你瞧，那俩美女又看你了，老庄，你有福了……”
庄名扬懒得理他，抬起头向二女笑了笑，其实是林珂珂一上台就盯着他看，心里还嘀咕着，这小子化了妆，还挺英俊的，嗯……回头节目结束后，怎么开口请他到家里吃饭呢？人家是女孩子哎，好没面子的……
骆冰则是看见林珂珂盯着他看，也跟着看了过来，脸上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
庄名扬有些尴尬，在强光灯下，感觉两女的目光份外灼热，他明明经过超级系统改造过的身体，居然直冒汗，仿佛夜夜伐旦，被酒色淘空了身子的病秧子一样。
还好，节目终于正式开播了。刚开始也没他们几个嘉宾什么事情，镜头直接切到林珂珂身上，林珂珂精心编排的开场白说完，后面的大屏幕开始播放宣传视频，内容基本是那天看过的策划案里的，只是加入了动车事故这段儿，其中有对三瞎子等乡民的采访，以及庄名扬神乎其技的现场手术。
观众们看手术是外行，还没觉得怎样，可那飞机爆炸、银行搏斗的场面，拍摄的紧凑已极，其中还加了不少电脑特效，如同观看好莱坞大片一样，到了庄大律师最后摆出一个酷毙的泡死，甩头亮相时，演播厅和电视机前，顿时响起了掌声和叫好声。
“这是谁家的孩子？跟李小龙似的，真牛！”
“什么李小龙啊，那是电影，这可是真事儿，好好看吧你……”
类似的赞叹声，这一晚响彻了整个楚都……
第140章 王大力的疑问2
庄名扬没想到，林珂珂一到了节目现场，居然这么能说，简直就是一话唠。
这妞儿先是介绍了庄名扬等三人。首先介绍的就是庄名扬，当大家听到这位就是空难英雄、银行勇擒劫匪的牛人之后，已经是啧啧称奇了，又听到庄名扬现场手术成功率为百分之百，成功挽救了无数伤者的生命时，掌声再次响起，其中包含的意味已经不只是赞叹，而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庄名扬这种‘只求付出，不讲回报’的救死扶伤精神，理应得到大家的尊重。
当介绍到骆冰时，林珂珂笑得十分暧昧：“骆女士，据我们调查，您是香港仅有的四十位御用大律师之一，而且还是英女王特批的。可当时您和庄先生一起出现在了事故现场，这是巧合，还是因为其它的原因呢？”
这话问得就非常有内容了。有道是‘人之初、性八卦’，钻床底听窗根儿打探别人隐私那就是人类的本性啊。现场和电视机前的观众顿时竖起了耳朵。
“嗯？”庄名扬看了林珂珂一眼，心说你这不是挑事么，身为主持人，有你这么问嘉宾的吗？
“呵呵，林小姐，这当然不是巧合……”骆冰什么大场面没见过，闻言只是微微一笑：“我和庄生本来就是同行，他也是大陆的律师嘛，这次我们是一同去南京，我去和三马公司谈判，他则是为了一件申请再审的刑事案件……”
“可我还是不明白啊。”林珂珂甜甜地笑着，微微侧着头，更加凸显出她那修长白皙的粉颈：“一个是民事谈判，一个是刑事案件，好像凑不到一起哦，骆女士和庄先生走在一起，应该不是因为工作原因吧？”
秦勇轻轻捅了庄名扬一下，悄声道：“看到没有，这俩妞儿要掐起来啊，这都是你惹出来的麻烦吧？”庄名扬瞪了他一眼：“你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两人坐得极近，说话时都是微微侧身向着对方的耳朵，嘴张的幅度都不大，倒是没被人发现。
“我和庄生是朋友，而且他还是让我非常欣赏的人。”骆冰微微昂起头，风度极佳地望着林珂珂：“这个答案，可以让林小姐满意吗？”
“呃——”林珂珂一愣，她没想到骆冰回答的如此干脆，果然，果然这两个人就是有奸情啊！林珂珂忍不住撅了撅嘴，死庄名扬坏庄名扬，你就是个风流鬼，连香港同胞都要招惹，哼，哼哼哼！
林珂珂很气愤也很失落，放着咱这个娇滴滴美如花、要事业有事业要家庭有家庭、集美貌与智慧一身、出得厅堂入得厨房，连臭豆腐都会炒的大美女你不招惹，你反倒跑去招惹香港人，真是岂有此理啊！你就是崇洋媚外，就是没有中国人的骨气！忽然想到香港早都回归了，这两顶大帽子扣得也不合适啊，不过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反正……反正你就是坏蛋。
总算她还有份职业操守，知道这是在做节目，心里气呼呼地，脸上还能保持着微笑，非常‘自然’地扭头看了眼庄名扬：“庄先生原来不仅是医术高明，还是位成功的律师呢。我想观众们都会有个疑问，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您又当律师又当医生的，会不会变成个万金油，最后什么都懂一点，但是什么都不精呢？”
听到这句话，庄名扬和骆冰都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这期节目虽然是以访谈的形式，但主题却是宣传庄名扬和‘楚风调查公司’的，可不是那种‘整蛊’嘉宾的节目，林珂珂怎么可以这样发问，就不怕庄名扬万一答不上来，会很尴尬吗？
庄名扬自然不会就这样被她问住，笑道：“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大人物学跨多领域。一面横扫欧洲一面制定法典的拿破仑就不说了，说远一点，亚里士多德就是一位横跨哲学、物理学、数学领域的大才。虽说是经常被拿来当反面教材，可在他那个时代，却是当之无愧的顶级学者。不是也没见到他们精力分散，学而不精吗？”
“不过呢，在医学方面我是会做不会说，在法律方面我是能做也能说，大家待会儿提问的话，不妨多问问我法律方面的问题。”
这是先打上预防针。他在医学方面出得风头太大，比如那不可思议的现场手术，也是仗着有生命原力，万一现场有内行抓住了细问起来，难免就有麻烦。
“嗯，庄先生这样说，似乎也有道理呢。呵呵，大家或许还不知道，我们的大英雄庄先生，不仅同时涉足法律、医学，而且还创办了一家‘楚风调查公司’，接下来，我们让公司总经理，秦勇先生说几句。”
林珂珂倒也转的快，小小为难了庄名扬一下，就将话锋转向了秦勇，这也是庄名扬提出的条件。
秦勇就是个人来疯，天生就有表演的欲望，这段访谈简直可以媲美单口相声了，再加上他那副胖胖的样子，颇有人缘，观众们笑得肚子都痛了，自然而然记住了‘楚风调查公司’的名字，宣传很是成功。
访谈环节过后，就是颇让人期待的互动环节了，被选中的观众可以随意发问，由三位嘉宾回答，问题可以涉及专业问题，也可以涉及嘉宾生活的方方面面。
骆冰不出意外地成为了许多年轻男性观众的追问对象，好在这些观众面对镜头，也不好意思穷追烂打，去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多半还是围绕着香港律师的生活，香港法律制度来发问，骆冰一一解答，有条不紊，言辞犀利却极有章法，让人极为心折。
一轮提问过后，总算有个妹纸抢到了发言机会，她问庄名扬道：“庄先生，如果我先做出一个假设：您在知道被告人确实犯罪的情况下，如果发现证据对他有利，完全可能无罪辩护成功，那么您是会为了不愧对良心放弃为他辩护；还是秉承职业操守，帮他辩护甚至为他脱罪呢？”
这个问题提得非常尖锐和操蛋，如果选择良心，那就是没操守，如果选择职业操守，那就是不讲良心，里外都不是人。这个妹妹很恶劣啊，简直就是故意为难庄大律师。
庄名扬淡淡一笑：“你是学法律的，但是还没有真正进入法律圈，对吗？”
“您猜对了，我现在正参加自学考试学习法律，毕业后也有做律师的打算，可是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妹纸笑了：“我真不是故意为难您的哦。”
“呵呵，没什么。其实这个问题也曾经困扰过我，只是我比你幸运，我找到了问题的答案。”庄名扬微微一笑，在镜头前，他表现的如同一位绅士：“说到底，这其实是一个‘程序正义’和‘实体正义’何者更为重要的问题。如同你准备做律师，那我必须告诉你，你应该继续为那个被告人辩护，而且是竭尽全力为他辩护，因为此时审判程序还没有走完，你所谓的‘知道被告人确实犯了罪’，只不过是脱离程序做出的无谓判断，表面上看，是你很有良心才注意到了这一点，其实是对法律的亵渎！”
“恐怕不见得吧，庄先生？不知道您会如何看待‘辛普森杀妻案呢’？”
“‘辛普森杀妻案’，这又是个内行啊？”庄名扬微微一愣，顺着声音望了过去，只见站起发问的，居然是王大力。
“这丫的，看来是做了功课啊？”庄名扬笑了，这样也好，能借这个机会让公众明白‘程序正义’的重要性，也算是件大好事。
“这不是王局长吗？也对，作为一名警察，您是应该成为我的‘对方辩友’。”庄名扬呵呵一笑，抬头看着他。只要是警察，无论是大陆的、香港的、还是美国的，往往都是支持‘实体正义’的，这与他们的工作内容和所站的角度有关。所以王大力站出来反驳他，庄名扬并不意外。
“是的，我不能同意您所谓的‘程序正义’。”王大力摇头道：“‘辛普森杀妻’一案当时轰动了整个美国。当时审案的法官、陪审团、和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旁观者，都知道辛普森就是杀人凶手。可仅仅因为当时警察取证时，没有得到‘搜查令’就翻墙而入，结果证据被视为‘非法’，使一个杀人犯无罪释放，这就是您所谓的‘程序正义’吧？我看就是操蛋，是对生命的不负责任！”
王大力瞪着庄名扬，仿佛忘了今天以前他还是一口一个哥们儿，和庄名扬亲近的不行。这就是真正的辩论，当观点产生分歧、价值观南辕北辙时，辩论者会视对方为寇仇，夫妻为此反目、父子为此掀了桌子都是轻的。
“呵呵，王局长，你的这番话在道义上是没错的，在法律上却是大错特错了。因为道义要保证每一个人都受到公正对待和保护；而法律，永远是要保护较大的利益，用一句话来形容，叫做两害相权取其轻！”
庄名扬平静地道“无论是律师、法官、检察官，都应该是程序正义的捍卫者。为什么我要这样说？重视程序正义虽然可能因此使真正的罪犯逃脱法律的制裁，但至少不会让无辜者蒙冤受屈。大家还记得赵X海吗，明明没有杀人，却被关押了十二年！大家还记得有个无辜的年轻人吗，他被执行枪决两年后，才找到了真凶。原来他当初做出的口供，完全是侦察部门为了在上级规定的期限内破案，对他刑讯逼供才得到的！王局长，请问如果我们国家能够真正注重‘程序正义’，能够像西方国家一样，律师不在场得到的口供不被法庭接受，那么这条生命还会被无故剥夺吗？”
王大力微微低下头去，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服气地道：“可是……”
第141章 苏省第一人1
庄名扬摆摆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说，如果都像‘辛普森杀妻案’一样，注重程序正义到了无视真相的地步，法律还有什么公平可言？又该如何保护被害人的利益。”
“法律从来都是保护较大利益，让法律保护绝对的公平、让法官、律师和检察官保护绝对的公平，这都是无法承受之重。”庄名扬笑道：“不错，从表面上看，取证手段不合法，未必代表证据是虚假的。不但普通人这样看，就是一部分法律圈子里的人，也是这样看。但是你考虑过没有，‘矫枉过正’固然会使被害人得不到公正的判决，甚至就此沉冤莫雪；但是如果不矫枉，如果法庭就此接受了通过非法手段取来的证据，那结果又将是怎样？”
“那就意味着，我们每一个公民，都很可能像赵x海一样，忽然被抓起来，被逼供！”庄名扬的表情越来越严肃：“这绝对不是危言耸听，默许侦查机关用非法手段取证，所取来的证据十有八九会是虚假、不真实、夸大的，用这些证据指证被告人，难道就是公平的吗？”
“难道就没有折衷的办法了？”王大力没说话，反倒是林珂珂忍不住了，插嘴问了一句。
“为什么要折衷呢……”骆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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