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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咒-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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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是不是这样,嫂嫂?”

  他忽然转过来,像是不能再忍受她的沉默,目光咄咄地逼视而来。

  沐冰蓝绝望地闭了闭眼——她又成了嫂嫂了,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她忽然明白这一切再也没有意义,转身想要走开,却听见他又说了起来:“我真傻,是不是?”

  她的脚步顿住了,尽管自知他此时再说出什么话来都不是她所能承受得住的,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贪恋他的声音,如同贪恋这世间所有与他有关的一切。

  “你知道吗?去年春节我回到家,第一件得知的就是大哥和秋萝的事情。你知道那时我有多后悔吗?我真后悔之前没有狠一狠心带着你远遁天涯,就当我们是意外失踪了吧。即便别人能推想得到我们是双宿双飞,我也不管了!

  你嫁过来之后,先前大哥一直不肯好好对你,你不知道我是怎样地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我真恨,恨他娶到了你却又不好好珍惜……

  可我真傻,是不是?我早该想得到的,大哥得你为妻,心里又怎能再放得下一个秋萝?他以前那般行事,不过是一时逞强赌气,如今不过半年有余,他已对你爱入骨髓,这一切……终是圆满了……”

  沐冰蓝缓缓点了点头,表示她已经明白,无须多言了。

  终究是幸福不过一时一瞬,悲伤却是一生一世啊!

  她原已是背对着他,此时更不敢转回身去,不敢让他看见一道滢滢的光正从自己腮边直坠下来。

  她木木然举步向园外走去的时候,还听见江胜雪在说:“嫂嫂,我大哥动了真情,你万不可再有半分对不住他的地方。好好爱他吧,祝你俩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语气豪迈,他也许是举起了酒葫芦,对天盟誓般地说出这句话来的。

  沐冰蓝浑身瑟瑟发抖。她僵着脸,像是被一股大力推着,往园外直直地走去。

  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她的心里翻来覆去翻来覆去,只有他方才提到的这一句话。

  第二天清晨,绿乔第一个发现沐冰蓝已经不在房中。

  她留下了一封简单的书信给江家上下,自悔德福兼薄,不堪为媳,就此别过,再无还日。望江行云另娶贤妻,她会遥遥叩首,聊以余生偿还罪孽。

  随信附上的还有一份奏折,请江启源呈交皇上,并言明皇上看后,自不会再错责于他们。

  江行云见信之后,仰天栽倒,江府内外,乱成一团。

  ……卷三完……

  卷四 决胜篇

  第113章 踏遍天涯

  沐冰蓝消失之后,衍忱和江家即刻派出耳目,四下寻访。

  但一个人如若成心不愿让人找到,要找到她便是很难的了。天地茫茫,更何况她还有些神出鬼没的功夫在身,这世间除了她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师父,怕是无人能敌。

  一个月后,六月方始,江夫人一大早起床就听见了院子里有喜鹊在叫。

  她连忙吩咐下人洒扫准备,怕是今日有贵客临门呢。

  对于江夫人来说,这个贵客,十分具体。

  她亲自跑到幽蓝别苑叮嘱绿乔和春芙:“怕是大少奶奶要回来了,你们手脚都勤快着点儿,该收拾的地方都给拾掇好了!”

  江氏父子下朝回来,见江夫人如此张罗,虽然半信不信,却也不免半是紧张半是振奋。

  说不定呢!

  午饭刚过后不久,果然听见门房远远地就边喊着老爷夫人大少爷边奔了进来。

  一家四口正坐在厅上喝茶,一听见这声喊,江行云像是被抽了一鞭子似的,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而江胜雪手中的茶杯,干脆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江行云自知失态,却也顾不得自己这一下咋呼惊得弟弟都失手打碎了茶杯,连忙奔迎出去。他心里实在太急,脚步一乱,出门便踢到了门槛,一个踉跄栽倒在门房恰巧迎上来的怀中。

  他就势掐紧门房的双臂,声音随着牙关咯咯咯发着颤:“谁……谁回来了?”

  他死死盯着老人的眼睛,指望他下一句话就回答的是“大少奶奶”。

  他原本想直接就问“是不是大少奶奶回来了”,可心里一个紧张,小弯一拐,还是刹住了。

  他想亲耳听见门房报喜。他想装出喜出望外的样子,若非如此,便不足以表达他心里那份狂喜的万分之一。

  门房的表情有些奇异,明明急不可耐,说出话来却有些吞吞吐吐:“这个……大少爷,是乘风回来了,他、他还带回了一个人。”

  “是谁!”江行云厉声喝问,嗓子已经扯得有些变了调。他真想劈手给这个笨嘴拙舌的老下人一巴掌,谁让他竟敢把主子的心高高地悬吊了这么久!

  “是……秋萝姑娘。”门房胆怯地看了江行云身后的江启源夫妇一眼,搓着手万分忐忑的样子。

  “什……么……”江行云两眼发直,往后退了一步,再一次绊在了门槛上。这一回,是江胜雪一步抢上托住了他。

  “你说什么?乘风带回了秋萝?”江胜雪也直直地盯着门房,代哥哥发问。

  “正是。”门房冲江启源夫妇揖了揖,“老爷,夫人,乘风说,大少奶奶年上差他外出寻找秋萝姑娘,找到后便将她带回来。他说大少奶奶吩咐过了,回来时教老爷夫人知道,这是她以郡主之尊拿下来的主意,请莫再责罚大少爷和秋萝姑娘,更不可不纳秋萝姑娘进门。大少爷想要扶秋萝姑娘为正室也好,若皇上那关实在过不了,就算是她给大少爷纳的妾好了,让大少爷委屈着点儿。”

  门房传完这段话,恭恭敬敬守在一旁等着回话。

  江行云身子一软,跌坐在了地上。

  沐冰蓝已经留下了那些话,江启源夫妇哪敢怠慢,只得吩咐门房让他俩进来了。

  门房应声离开之后,老夫妻俩担忧地望向大儿子,见他靠在门边,双手遮面,指缝间有一片水泽漫了出来。

  “她……她竟然要我娶别的女子……”

  心死,莫过于此。

  ……

  当第一批派出寻找沐冰蓝的人陆陆续续无功而返之后,衍忱再次将江胜雪派了出去。

  江胜雪是他身边最得力的人,不但功夫高,办事的能力也首屈一指。

  沐冰蓝在留给衍忱的奏章中再三叮嘱,眼下虽然鹿子骁受伤未愈,一时半刻无法再来骚扰,单靠那些修行《紫阳天经》的骁卫和习练《云阙素心誌》的宫女也仍是不够的,必须有江胜雪常在身边,贴身保护他。

  但是衍忱偏偏还是把江胜雪派了出去。

  冰蓝,你到底在哪里?会不会根本就躲在某个左近,仍能看得见我们,却只教我们看不见你?

  若是如此,我偏要把江胜雪调开,你会不会忧急不过,只好自己跑出来?

  我甚至巴不得鹿子骁那伙人马上就来,看你还忍不忍得下心肠继续躲着?

  冰蓝,我知道你不爱我,可你对我,会不会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牵挂?

  此时的衍忱,倒变成了个孩子,会赌气会任性,只要能让大人依了自己,什么手段也不惜使了出来。

  江胜雪得令后立即离京,先是北上莲迦山,从那里开始找起。

  当然,先前那批来找的人,也已经是来过这里的了。沐冰蓝曾经告诉过衍忱,后来改投的师父,是住在一个叫做骛灵崖的地方。但他也只知道这个名字而已,并不知道崖上所设的阴阳逆旋阵的奥妙,故而那些前来寻找的人,至多能找到崖上。此处鲜有人迹,荒凉阴森,他们白天敢上崖就已经不错,哪里想得到要等到晚上再去碰运气?

  倒是江胜雪,他在崖上寻寻觅觅不得要领之中,想起了当时在隐仙谷时,两个人离开前沐冰蓝所设下的那个障眼法。

  这个地方会不会也有那种障眼法呢?

  沐冰蓝在隐仙谷设下的是阴阳逆旋阵中的死阵,而非骛灵崖上装鬼骗人的活阵,江胜雪却哪里知道?他发了疯似的,专往林中没有路的地方乱闯,不分黑夜白昼皆是如此。

  正因为这样,入夜之时他也没有走上那条显现出来的新路,故而与最后的答案失之交臂。

  在骛灵崖上遍寻无果之后,江胜雪又南下往沐冰蓝的家乡涪安城走,一步一步,将他俩当时并肩同行的往昔,重新丈量。

  这一路上,江胜雪满心的感慨无法言表。历历往事便如花儿一样散落在这些曾让他以为再也找不回来的天涯海角,让他仿佛在一瞬之间时光倒流,重又置身在当时的情境中,重又变回当时的那个自己,心也变回了过去的那一颗。

  然而这样的瞬间又总是那样的娇嫩而脆弱,哪怕只是早秋里一片叶落的声音也能让他惊醒过来,明白那一切早已物是人非,残花零落成泥,铺了一地凄凉,教他只觉前路茫茫,不知道何去何从。

  入冬的时候,江胜雪也只得像先前那些人一样,空手返京。他知道沐冰蓝是不会让他找到的了,如今他也只有抱着一丝和衍忱一样的希望——

  不知道紫渊门的人是不是就快要发难了?到了那时,她也许就会突然出现了吧?

  江胜雪回到京城的当日,还没来得及回家洗尘,便直奔宫中。他是骁卫统领,须得尽早面君复命,同时也要查校一下自己不在的这几个月里,下属们是否尽职尽责。

  他来到当值骁卫的营房,却被告知皇上出宫去了。

  他大为吃惊,问道:“皇上出宫干什么去了?幽蓝郡主不是一再叮嘱过,皇上留在宫里是最安全的,若非她在近旁守护,绝不能让皇上离宫么?”

  被问话的下属,一个叫做邢锴的答道:“江统领,您离开京城有日子了,还不知道吧?近两三个月来,皇上常常出宫,到一个叫做‘蕙芷轩’的茶楼去。开那茶楼的是一对如花似玉的母女,皇上八成是被那女儿迷住了,三天两头往那儿跑,偶尔也会把那位苏姑娘传进宫里来呢。”

  江胜雪皱起了浓眉:“苏姑娘?”

  邢锴这才意识到了自己说话太糙,江统领刚刚才从京外回来,什么都还不知道,话还得从头说起。

  “就是那对开茶楼的母女中的女儿。她们母女二人姓苏,听口音像是京城人氏,不过那茶楼倒是两个多月前才开起来的,在京中也可算是声名大噪了,如今这上上下下,可真没人不知道她们母女二人的。

  这刚开始的时候吧,还有些登徒子垂涎她们母女貌美,前去惹是生非,可那位大娘像是有几下身手,寻常家奴都不是她的对手;再后来,就有了咱万岁爷在后面给她们撑着了。虽然皇上每次去也都是微服,可这暗中布下的防卫可严密着呢,不用那苏大娘亲自出手,也没人再惹得起她们娘儿俩啦!”

  江胜雪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心中有些疑惑:“这苏氏母女二人是怎么个来头,你们查过吗?”

  听邢锴的描述,他觉得衍忱的这些举动似乎有些反常,他以前从来不这样的。

  那对母女……会不会是紫渊门的一对棋子?

  邢锴摇摇头:“主子不让咱们查,咱们吃了熊心豹子胆啦?我说,江统领,”他向左右瞄了一圈,见近旁无人,便压低了声音凑了过来,“皇上这一遭可与往常不同,他对这位苏姑娘,好得、好得……倒让我想起一个人来,只有那个人才能与之相比。”

  江胜雪心里一凛:“谁?”

  邢锴嘿嘿笑了两声,神秘兮兮地说:“皇上对这位苏姑娘,就跟当初对幽蓝郡主似的。”

  第114章 苏女芷凝

  邢锴先前说到皇上对这苏姑娘的好,只有一个人能与之相比的时候,江胜雪已经预感到他是要说沐冰蓝的了,此时一听此言,脑子里第一个亮起的念头把他灼得生生一痛。

  他狠狠盯着邢锴,尽力压制着自己,却不防说出话来,声音还是有些变了调:“这位苏姑娘长的什么模样,你见过吗?”

  邢锴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连忙笑道:“见过见过,她不是幽蓝郡主,跟郡主她没半分相似之处。再说了,皇上他虽然惦记着郡主,可要说他真会把郡主昧下来……这事儿依在下看,却是万万不会的。”

  江胜雪不由苦笑了一下。他知道邢锴是误会了他的意思,或许这也是许多人的猜测吧?

  沐冰蓝离家远走的时候,留下的书信中曾叮嘱他们封锁消息,以免紫渊门的人知道以后乘空发难,所以后来寻找沐冰蓝的这些事情,都是秘密进行的,根本就没几个人知道。然而知道此事的人固然屈指可数,却也难免就有胆大包天的几个,私下里猜测这是不是她和衍忱合演的一出戏。衍忱对沐冰蓝求之不得,这谁都知道,那么会不会这俩人为了在一起,就造了个沐冰蓝离家出走的假象,转过头来换个身份,就被衍忱金屋藏娇了?

  但这世上若只有一人知道绝非如此,那人也就是江胜雪了。沐冰蓝为了不和原配夫君在一起,不惜抛下一切隐匿无踪,她又怎会和另一个她不爱的男人在一起?

  她爱的人,是江胜雪;令她远遁天涯的人,是江胜雪。

  更何况,如果真像那些人所想的那样,她也不会抛头露面开什么茶楼了。皇上的女人,难道还会有生计问题?即使碍于太上皇与皇太后,不能将她接入宫中,她也尽可以隐遁在某个无人知晓的所在,何必专挑闹市出没,还张扬得尽人皆知?

  所以,要说这苏氏母女之可疑,恐怕还是同紫渊门有关的居多。

  江胜雪下一个想到的就是当初那差点挑拨得东北两位世子大动干戈的情魅咒,难道这个苏姑娘,正是下一枚咒引?

  他当下也不多说什么,只问邢锴道:“那苏氏母女姓甚名谁,有何能耐,你细细道于我听来,我自己查去。将来皇上责怪下来,自有我一力担当。”

  邢锴想了想,“咝”了一声:“这苏大娘的名讳,好像不曾听见提起过,倒是那苏姑娘的名字我知道,叫做芷凝。”

  “什么!”江胜雪登时惊跳起来。邢锴这一下子被他吓得不轻,只见他双目一刹之间就变得血红,脸色却铁青下来,好像满脸的血都流到了眼珠子里去,原本疏朗的俊颜变得有些狰狞骇人。

  他一个箭步跨到邢锴跟前,揪住他的领口:“你说她叫什么?”

  邢锴枉有一身硬功夫,此时腿肚子竟然有些筛起糠来。他谨慎地回想了一下,确定自己没有记错,才重复道:“苏、苏芷凝。”

  江胜雪喝问道:“止宁……是哪两个字?怎么写?”

  邢锴答道:“兰芷的芷,凝结的凝。想来这‘蕙芷轩’一名中的芷字,就是取的苏姑娘名字中的一个字,不知那苏大娘的名字里是不是有一个蕙字了。”

  江胜雪听见不是那两个字,心里才稍稍平静了些。他脑子里乱哄哄一团,一时也想不起来沐冰蓝到底有没有跟自己提起过她师父的名号,这么突然之间的,只觉得半点印象也无。

  到底是不是她呢?

  邢锴见江胜雪已经冷静了下来,才又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这位上司刚才是怎么了,只觉着他心绪似乎不太好,便不由自主有些讨好之意,眼下他既然如此关心这苏氏母女之事,那就不妨多给他说说好了。

  “江统领有所不知,这小小的‘蕙芷轩’,也不过是一个茶楼,怎么就能惊动咱万岁爷的尊驾了?嘿嘿,这就是这母女二人的不简单之处了!她们不但艳如桃李,还懂得摸骨相面,据说相得极准,通常能得她们一语点化的,立马祛邪消灾,逢凶化吉!

  不过她们有这本事在手,脾气也傲得紧,白纸黑字立下规矩来,上至当朝天子,下至平民布衣,每天只选一位茶客摸骨相面,分文不取。至于哪位茶客哪日能撞上这好运气,那就只有老天爷知道了,全凭她们娘儿俩高兴,谁也勉强不得。”

  江胜雪的眉头已经越拧越深:她的名字与止宁同音,还同样深谙这玄学之道?

  他大步流星就往门外走去:“那座茶楼在哪儿?我这就看看去!”

  ……

  皇宫城墙外的乾离街,是上都最为繁华的一条街道。此时虽已入冬,只要还在白天,这条街上便车来人往,络绎不绝,小贩的叫卖声,乞儿的求讨声,此起彼伏,拿腔捏调,怎么听都是一派生动醇酽的热闹景象。

  从皇宫正门出来,入街不久,就能看见一座二层小楼。江胜雪记得以前这里是一家寿材店,阴气颇重,老板一家在一楼开门做生意,人就住在楼上。寿材店刚开的时候,生意还很不错,因为那老板家底厚,请的师傅手艺也好,人们都乐意来找他家做棺材寿衣什么的。

  但没过多久,就传出这座小楼闹鬼的消息,从这里买了棺材回去的人家,也常有传闻,说用他家的东西敛了死人,家里的灵堂就没人敢守了,因为三番五次听说半夜闹诈尸,吓得好几个胆儿小的是死的死疯的疯。所以那家寿材店开了不到一年就关门大吉,而这座小楼也一闲就是两三年,别说住了,就是光白天在这里待着都没人敢。

  如今,就是这座小楼,重新刷了一层新漆,看起来亮堂了许多,再加上生意好,人气儿也足了,丝毫看不出当年寿材店的光景,上都的百姓,好像都已经忘了曾对这个地方如何地望而生畏避而远之。

  小楼门口的正中央,挂着一个红漆牌匾,上面用黑字写着:蕙芷轩。

  江胜雪进到茶楼之内,就看见一个身形细瘦的女子,刚给一桌客人上完了茶,正好直起腰来看见他,便行云流水地招呼道:“客官请这边来!”

  江胜雪细细打量这位女子——她年轻且貌美,想来就是那位苏芷凝苏姑娘了。

  只见她长着一双略微下垂的眼睛,眼形稍长,略微弯曲成弧,像是谁用工笔细描上去的;偏偏下面一张两片柳叶般抿在一起的嘴唇,嘴角又天然有些上翘,看起来仿佛总在微微浅笑。连接在这嘴眼之间的鼻梁稍嫌薄瘦,这样一副五官,使她给人一种格外温柔和顺、娴静贞淑的印象。

  而她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倒略略有些别扭。江胜雪仔细一想,便明白过来这别扭之处何在了。她的身材细瘦得有些过了,像是体弱多病,不够健康,有一点发育不良的豆芽菜的意思。她的脑袋原本也算玲珑,然而安在这纤弱的身体之上,便有些嫌大,让人忍不住要为她担心,不知道她这样头重脚轻,会不会很容易摔倒。

  这女子见江胜雪只顾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倒也并不着恼,也不知是早已习惯了陌生男子上下扫视的目光,还是果真相由心生,脾气温良。她大大方方地对江胜雪笑道:“这位客官是第一次来吧?小店对初次光顾的客人,照例免单,不过所奉茶水,并不由客人自点,而是按着客人的气性配的。请客官稍坐,您的茶稍后就上来,还望合您的口味。”

  这蕙芷轩的规矩果然有些意思!江胜雪见她转身要走,赶紧叫住她:“姑娘且慢!”

  那女子应声驻足,回过头来静静地等他示下。

  江胜雪见这女子说话的时候,不知是不是因为果真体弱至斯,仅是说话所费的力气都使得她脸上红了起来,而说完话之后,她的脸色便又恢复了先前的苍白,血色在这里竟无法常留。

  江胜雪这才明白为什么他先前对刑锴提出那个关于苏芷凝会不会是沐冰蓝的疑问的时候,刑锴会那么斩钉截铁地否认,如今就是他自己想来,都有些暗暗失笑。

  若从体貌上看,这个女子绝不会是沐冰蓝,就算是一等一的易容术也不可能。

  她的相貌同沐冰蓝可以说是没有半分相似之处,至于身材声音,则更是无法伪装的。同沐冰蓝的明艳照人相比起来,这位苏芷凝大约只能算是清秀温婉。而且沐冰蓝自幼习武学艺,身强体健,除了她受伤的那一次之外,即便平日里伤心难过到红润尽失,她脸上也是一片浓醇的奶色,绝无病容。

  至于这位苏芷凝——江胜雪自己是高手,别人有没有功夫内力在身,一眼就能看得分明——她是货真价实的体弱多病,甚至连习练奇 怪;书;网功夫造成假象、抑或是原本有功夫在身、后来走火入魔或伤重失功的可能性都并不存在。

  但是,这个女子一旦张嘴说话,特别是她那双眼睛直指人心地向你望过来的时候,那分灵动之气,又会立即让人联想到沐冰蓝的聪明犀利。

  有一个新的怀疑在江胜雪心里忽突突一下冒了出来。他当即不再多想,开口便问:“敢问这位姑娘,芳名可是芷凝?”

  那女子并无诧色,从从容容地点头答道:“正是。”

  江胜雪心里一抽,又问:“初次光临的客人,能不能另得关照,比如,能得姑娘垂顾,一展摸骨相面之技?”

  苏芷凝大概早已经听惯了这样的要求,当下柔柔笑道:“这位客官既然知道小女子的这点雕虫小技,大约也听说过了,小店每日只为一位客人摸骨相面。现下还算好些,早些日子刚开张的时候,光顾小店的客人大半都是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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