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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凤哥传-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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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贾赦去了,邢夫人也就落下泪来,扯了王熙凤道:“如何?我昨儿就说使不得。使不得,你们老爷不能答应。你非说不妨事。如今可如何是好!”王熙凤叫贾赦那些混账话也气个仰倒,只是不敢驳回,听着邢夫人这些没主意的话,更是有了怒气,咬牙忍耐,只道:“太太也不用急。左不过是老爷叫二老爷激着了。太太请想,我们娘们间说的话,他贾政贾二老爷那样一个体面的人如何挂在嘴边?无非是打着叫老爷难堪的主意,又拿着激将法来激。这都是二老爷心思细腻,我们老爷又是个中直的人,所以才敌他不过。便是我们今儿不去,他那边未必不能说是老爷怀妒,禁止我们去看二太太,全不念这些年的骨肉情分呢。”
邢夫人听说,气才略平些,拿着帕子抹着泪道:“这话儿也有理,你怎么不在你们老爷跟前分说呢?”王熙凤就笑道:“这话儿我说不得,太太说不得,我们说了,老爷正在气头上,未必不以为我们强辩呢。左右老祖宗病得这样,姑妈总是要来走动的,看着两边儿不换回来,岂有不问的?到时再说于姑妈知道便是了。太太也知道,姑妈最是个正直的人,老爷又肯听从,到时岂不是不辨自白了。”邢夫人这才叹了口气道:“也罢了。我倒是有些疑惑,说起来,她同你们老爷,二老爷俱是一母同胞的。你们姑妈如何一心就护着我们,不惜同那边破脸的。”
王熙凤虽聪慧,也历过两世,对着贾敏这样的人,也是摸不透她打的什么主意,看邢夫人这样问,也只得笑道:“想是姑妈看着我们委屈得过了,有了不平之心。”邢夫人想了想,反笑道:“罢了,想来她也不能害我们,便是害了我们同她又有什么好处呢?”说了也就丢开手不理。她们婆媳说了会子话看着自鸣钟交了辰时,就起身往贾母房中去探望贾母。
贾母自叫王夫人气倒,病势来得极凶,虽有陶院正尽力整治,又把至宝丹独参汤来服用,也是无用,神智虽清楚了,依旧半身麻痹,口眼歪斜,言语不利,虽能发声,所讲的话却是无一人能听懂。贾母从来是个果断的性子,不然里也不能做出将嫡亲外孙女黛玉之父林如海遗留与她的嫁妆来填补造省亲别院这样奢侈靡费大而无用的院子来,全不管这院子起了,要多少人口多少花费来维持,更不管林黛玉失了嫁妆日后如何了局。如今病得这样狼狈,连着解手也不能起床,激烈的性子就都发作起来,虽说的话无一人能懂,依旧举着那只能动的手,把紫檀木的床板拍得山响,口中只说些无人能懂的话。
邢夫人同王熙凤进去时,贾母正小遗了在身上,丫鬟们才替她换了衣裳床褥。贾母看着邢夫人同王熙凤进来,就把方才小遗在身上的羞恨都发泄在她们身上,口上喝骂了几声,就把脸扭了过去,把个后脑向着邢夫人,王熙凤婆媳。
王熙凤看着这样,也不生气,倒是从丫鬟手上接了热茶过去,在贾母床边儿坐了,脸上都是笑,轻声道:“老祖宗可是怨我们请安来迟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呢。二太太做的那些事,我做侄女儿侄媳妇的不大好计较,可是到底是伤了我们家的子嗣,总要小惩大诫一番。”说了顿一顿,把贾母脸上看了眼。贾母中风之后,口眼歪斜,就瞧不清脸色神情。王熙凤想了想,续道:“二老爷看着二太太这样,险些儿就想休了二太太。还是姑妈劝了,说要是休了二太太去,那大姑娘同宝玉就要从嫡出而成庶出,日后如何自处呢?”
贾母听着贾政竟是要休妻,倒也急了起来,就把脸转了回来,瞪着王熙凤,怒道:“你当我不知道吗?那郑氏既知道了傅氏叫王氏收买了,她为着邀功岂有不来告诉你的道理!是你蛇蝎心肠,借着王氏的手除了你的眼中钉肉中刺,还落个清白之身!你果然是个好样的!”只可惜她如今言语含混,这些话儿竟是没人能听明白,不过听了些你你我我的话罢了。
王熙凤看着贾母这样,心里喜欢。这老太太啊,从前口口声声说着疼惜她,可哪里又是真疼惜了?若是真心疼惜,哪里会眼看着她为理家伤了身子不提点一二?若是真把她爱惜,看着那会她好容易怀了个哥儿到五六个月了,也不叫她歇着养胎?只怕这个老太太正同王夫人一个心思,巴不得贾琏无有嫡子,才好日后叫宝玉来承继爵位。只恨她当日愚蠢,叫这老太太几句好话就哄着了。
贾母看着王熙凤不出声,更是震怒,就把个能动的左手来拍王熙凤。无奈她是重病的人,手上无力,虽打在王熙凤身上,倒也不是很疼,就把王熙凤打得回过神来。却是一边的邢夫人看着贾母拍打王熙凤,倒是心疼起来,忙过来道:“老太太要什么呢?凤丫头还小,一时不明白,老太太好好儿说就是了,老太太还病着,动气了与病体也不利呢。”贾母听了邢夫人这些话,就冲着邢夫人啐了口,她气虚,一口痰就落在了床榻之上。王熙凤垂眼看了眼,脸上一笑,站起了身,叫了丫鬟来擦拭,又向贾母道:“老祖宗恼什么呢?告诉了我知道,我替老祖宗出气去。又或是老祖宗想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吃,小丫头们不知道,也一样告诉我,我吩咐厨房里置办去。哎呀,倒是我糊涂,忘了告诉老祖宗,二太太犯了错,二老爷念着大姑娘宝玉的不曾休了她去,也同老爷商议了,以后就不叫二太太管家了,只劳烦我们太太一个了。”
贾母听着王夫人叫薅了管家的权柄,倒是把眼睁大了,不想王熙凤依旧笑吟吟道:“想来老祖宗也是赞同的。这里是荣国府,原是曾太爷传下来给老太爷的,老太爷又传了下来给老爷的。虽老爷同二老爷兄友弟恭,手足情深的,也断没有兄弟媳妇替哥哥管家的道理,如今也算拨乱反正了。老祖宗,你说我说的可在不在理呢?”
王熙凤脸上是笑,话也说得软绵绵的,却是句句都往贾母心坎上戳去,王夫人管理荣国府正是她主使的,什么“拨乱反正”,这话岂不是说她贾老太君当然做的都是错的,都是乱的!贾母怒极,她本就是痰热腑实,风痰上扰之症,叫王熙凤这番一气,只听得喉中一阵痰涌之声,双眼泛白手指抽搐,险些晕过去。王熙凤这才扬声命人传姜汤来,亲自扶着贾母的头,喂了几口,贾母这才顺过气去。看着王熙凤把她的头搬着,十分气恨,待要挪开,竟是动弹不得分毫,只得闭了眼不去睬她。
贾母本就有病,叫王熙凤这一气,病势又加重了几分。不想王熙凤那些话听在邢夫人耳中,正是说着邢夫人这些年来的委屈,不由胸怀大畅,脸上也带了笑模样。贾母房中的丫鬟们看着贾母病得这样,日后自然是邢夫人琏二奶奶当家的了,所以也都知机,竟无有一个人替贾母抱几声屈。
作者有话要说:贾母真喜欢王熙凤吗?未必吧。王熙凤各种病,贾母能不知道?
213朝中波
王熙凤看着贾母是个中风;且来势汹汹,虽有药吃着,只怕也不能尽复旧观,索性就把前世将死之时在心头盘桓许久的话一吐为快,直把贾母气得口不能做声,险些儿又厥过去。邢夫人看着自家儿媳妇把自家婆婆气倒不独不怒;反笑开脸来;又对了房中诸丫头道:“你们琏二奶奶年轻;全无心机盘算的,便是说了些什么,也是直抒胸臆没坏心的,要是叫我知道你们哪个添油加醋的在外头嚼舌头,只别怪我脸酸心硬不认人!”邢夫人说了这些话;贾母房里丫鬟哪个还敢多嘴,只得低了头装没听着。
贾母叫王熙凤气得半昏,又听着邢夫人这一番话,全不念着都是自家平日偏心太过,该着大房的都亏欠了,以至于今日。反觉得自己这一病,媳妇孙媳妇都露出不孝不顺的本来面目了。便是她要贾政这一房住着荣禧堂又如何?这爵位这家私总是祖宗传了下来的,也不是贾赦打下的。何况以贾赦为人之糊涂,又哪里及得上贾政勤奋。只是她心中虽恨恨,却是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能流泪。
王熙凤同邢夫人看着贾母到底是中风的人也不敢太过,看着她双泪交流也就罢了。偏是这是外头传报贾敏到了,邢夫人看着贾敏手段,对这个小姑子深为忌惮,听着她来,忙叫小丫鬟搅了手巾来要给贾母拭泪。贾母也听着了,她只以为她同贾敏两个母女连心,贾敏自然能明白她心意,所以看着贾敏进来,就张着手招贾敏。
贾敏身边正跟着黛玉,林瑾两个,不过数月不见,细看那黛玉时,又高挑了些,因是探外祖母的病,打扮素雅,身上也没什么金银器物,身上穿着缥色暗纹对襟长褃子,下系着月白色百褶裙,细细度其品貌,越发出落的超逸了。那林瑾也高了些,眉目越发的俊秀,这一双儿女倒是如观音座前的一双金童玉女一般,叫人看着精神也爽利些。双双来在贾母床前请安。
贾母正要对贾敏诉说委屈,哪里耐烦见黛玉同林瑾,只向贾敏招手,贾敏看着贾母这样,也就凑过去,就在贾母耳边问道:“母亲今儿可好些了?我带了黛玉同瑾儿来给母亲问安,祝母亲病体早些痊愈。”贾母就把个左手伸来,将贾敏的右手一把抓着了,眼中落下泪来。贾敏看着贾母,这样只得安慰道:“母亲也不用着急,虽二嫂子不慈不仁不孝。好在还有大嫂子同凤丫头呢。大嫂子是个不会说话的,却最是淳朴,再不会做伪的。再有凤丫头,她的孝顺,族里哪个不知道?母亲离了她,饭也少吃几口呢。”贾母再不想贾敏能讲这样的话,一把将贾敏的手握着,急道:“你糊涂!这回分明是邢氏婆媳嫉恨我疼爱你二哥哥一家子故意设下的局!你可知她方才同我说的那些话!”只是她言不能成字,贾敏哪里能明白。
贾敏就拿着帕子替贾母拭了拭泪,含笑道:“我也知道母亲如今口不能言心上烦恼。我这里倒是有个主意,母亲想说什么,只管在我手上写了,你我母女连心的,只怕能明白也未可知。”贾母听着贾敏的话,果然喜欢,就把左手的食指做笔挣扎着要同贾敏诉说王熙凤,邢夫人婆媳种种无状不孝,不想她用惯的右手,又是病后体虚,手指颤抖,下手不能成字。贾敏看着,只得把好言来安慰贾母。
不想贾母病后肝火极盛,看着连聪慧的爱女也不能明白她的心思格外动怒,就把床头那只蓝底描金痰盅扫在了地上。倒是将一旁的黛玉唬着了,上前道:“外祖母可是要吐痰吗?”不想贾母怒气正盛,挥落了痰盅尤不足,依旧把手挥着,黛玉偏巧正要捡拾叫贾母拂在地上的帕子。猛然见贾母的手臂挥过来,只把她唬了一跳,脚下连着后退,险些踩着自己裙摆,还是一旁的丫鬟们眼疾手快,才将黛玉扶着。贾敏看着贾母这样,把黛眉一皱,先向黛玉道:“你外祖母知道你的孝心,你且在我身后站着。”黛玉答应了,就转向贾敏身后站了。贾敏问王熙凤道:“母亲今儿吃过药了?”王熙凤就笑道:“已吃过一回了。依着陶院正的吩咐,半点不敢差呢。”贾敏听了,笑着点头道:“不过白说一句,有你在我还能不放心吗?倒是你年轻,大嫂子又是个淳朴的,搬家时整理东西也要仔细了,多有那起子贪心的,趁乱藏过些也是有的。”
王熙凤正愁如何引着贾敏把话说到这里,听着她自己开口,正中下怀,笑道:“这倒不急呢。昨儿二太太回去吐了几口血。二老爷请了王太医来,说是二太太如今很不宜挪动,所以只怕要等着二太太痊愈了才能换呢。”贾敏听着这话,脸上就是一笑,把王熙凤看了眼,又转向着贾母道:“母亲看看,这是你好儿子好媳妇呢。枉费你平日那样疼惜他们,到了这会子了,也竟不想着叫你顺一点子心。”说了把贾母的手拍了拍,站起身来,转身向着外间去。王熙凤忙跟了上去,道:“姑妈这是往哪去呢?”贾敏转头看了王熙凤一眼,叹息道:“原是母亲太不公些,物不平则鸣,这也难怪你。”
王熙凤听着贾敏这话是明了她盘算的意思,便是她再从容,脸上也不由涨红了,贾敏看着这样,就道:“我自己插足在这事里,本就有利用你们之意,是以叫你们算计,倒是好事,以后的事,尽可明说,倒不用藏头露尾的。我这里要问你一句,若是我劝你且不要叫二哥哥他们搬出去,你心上怎么想?”王熙凤听了贾敏的话,也就放了心,脸上红晕稍退,就笑道:“姑妈也知道我识字不多呢,有些道理就不明白,还请姑妈明示了。”
贾敏点了点头,就道:“你道我前儿所说何事?原是你的巧哥身上有大机缘。从前我同你讲的话,你可还记得?”王熙凤听着贾敏的话,想了想心中就忐忑起来,勉强笑道:“莫 不是那事有了眉目了?”贾敏听着这话,点头笑道:“果然聪明。只可惜你生做了女孩子,要是男儿,再好好读书栽培,只怕前程也未可限量。”
原是当今圣上有四位皇子,大皇子之母出身卑微,原是个宫娥,在圣上御极前得幸,生下的大皇子,其母虽在圣上登基之后因子而贵,封做了裕嫔,这十数年来在嫔位上止足不前,无位无宠,大皇子显见得是没前程的。可余下的三位皇子,各有来头。二皇子之母于氏倒是个贵妃,从前也很是得宠过,只是如今也是恩宠日稀。四皇子之母族的身份更重,其祖母原是前朝大长公主,当今圣上也要唤一声姑祖母的。至于三皇子之母倒也是个宠妃,倒是没什么根基的,生育三皇子时难产死了,正是得宠时亡故的,圣上不免格外记挂些,就把三皇子抱给了只育有两个公主的皇后养育,皇后无子,因此把这个养子看得如同亲生仿佛。更有一桩,虽皇后日后自然是母后皇太后,可生育了皇帝的那位妃嫔,也是圣母皇太后。若是圣母皇太后在,他们是亲生母子,虽有祖宗家法国法庇佑,只怕母后皇太后的日子也不会很顺心,在皇后心上自然是一心盼望着三皇子日后承继大位。
这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间相差了不过三四岁,二皇子已于前年进内阁念书,明年就该是三皇子了。这皇子进内阁念书,由大学士们教授学问,大学士们都是翰林出身,自是博学多才、名声显赫。只是皇子们到底年幼,总有淘气的时候,这皇子们虽身份未明,日后总是有一个要做太子,天子的,到底也不能轻易责罚,是以本朝惯例,总要在功勋官宦之家里选出适龄的男童陪着皇子读书,皇子犯错,就由他们代领责罚,虽这事看来是吃苦了,可皇子若是日后登基,这侍读同他是打小一起念书的,自然情分非同寻常,自能有荣华富贵。
从来争夺大位,皇子们除了母族之外,也要在朝堂中有别的助力。伴读家若是有能干的人物,或是握有实权,正因为伴读同皇子休戚与共,自然成了皇子的助力。是以三皇子到了要进阁念书的年纪,二皇子,四皇子的母族就开始走动,只不能将有实权之家的孩子送在三皇子身边,就是圣上也是睁一眼闭一眼的不出声。而皇后能做得皇后,母族却不是十分有力,只占了个清字。皇后之父原是不世出的大儒,偏是清高自诩,不肯入仕,虽皇后有心要为三皇子谋个家族有力的伴读,不想她的父亲只不肯出声,皇帝也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皇后也只得徒唤奈何。
这些事,贾敏自然不能解说与王熙凤知道,便是解说了王熙凤也不能明白这皇后做得皇后的原因,同圣上不肯把有权柄的臣子的子侄派做三皇子伴读的道理正是一样的。
214激王氏
贾敏这里从林如海处得了消息,当今圣上颇有点巧哥贾蕙为三皇子伴读的意思。贾蕙是他见过的;生得俊俏伶俐;规矩上也不差;论起出身来,贾蕙乃是荣国公贾代善之嫡重孙。当年宁荣二公也算是开国重臣;只是传到今日,徒剩架子罢了。更有一桩;贾蕙是出了痘的;也算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这有福气三个字;却是十分要紧。只是因三皇子未足六岁;是以这事隐而不宣,只待得过得年去;三皇子入阁了,再做定论。是以这回王夫人在家里闹出这样的事来,若是闹了开去,虽王夫人必然不能翻身,只怕巧哥也要叫她连累了。
王熙凤听着贾敏的话隐约猜着几分,脸上就是一笑道:“姑妈说得很是。到底是一家子人,便是二太太有错在先,我们做小辈的也不好看着她病了不生怜惜的。何况老祖宗从来疼爱宝玉,等闲也离不了他呢。”贾敏听了这话,倒是想着在贾母房中不见宝玉,因问道:“说起宝玉,我倒是想着了,母亲房中怎么不见宝玉呢?”王熙凤笑道:“倒是早起去请过安的,只是到底还是孩子,也没经过这样的事。姑妈也见着老祖宗了,形容大不似往日的,便是开口说话也不能,宝玉哪里能领会老祖宗意思,在那处反添乱的,所以太太就叫他出去了。”说毕,又看了眼贾敏,见贾敏脸上没动什么颜色,又续道:“说起来,宝玉倒还是个有心的,恋恋着不肯去呢,还是大嫂子说:‘你在这里也是无益。太太也病着呢,你正该瞧瞧她去,也免得叫太太挂心。’这才去的。”
贾敏听着王熙凤的话,脸上要笑不笑,道:“这孩子实实的叫母亲和他母亲误了,正是慈母败儿。一个男孩子家家的,文不成武不就的,生的倒是得人意,又小意会讨好,这又有什么用?我这会子也不明白母亲到底是爱宝玉呢还是恨着二哥哥一家子所以把宝玉纵坏了,好叫二哥哥一家子痛心的呢?”王熙凤听着贾敏的话,只是一笑。王夫人一心看着未来三等将军的爵位,便是贾母也有此心,只要有这爵位在,每年一千两银子的俸禄,还有在荣国府名下的庄子也有三四千两一年的进项,便是宝玉文不得武不得的又能如何?
王熙凤就笑道:“姑妈这话正是说在我心里去。我也时常想着,譬如是个读书人,出身亦是寒微的,只要用功读书,一般也能得中进士举人的,内做翰林,外放县令,自己上进巴结,不怕没个前程。旁人且不说他,只看林姑父就知道了,一榜探花出不过十数年,如今也是位二品大员了。哪个说起来林姑父来。不是啧啧称赞的呢。枉费宝玉那样聪明,整日里同姐妹丫鬟们厮混,待得长大议亲的时候,依旧这样一事无成的,又有重内帏的风评,人看着他这样,差不多人家的女孩子,怕是不能给他。偏母亲和二嫂子心气又高,寻常人家的女孩子怕瞧不上呢,还不知怎么了局呢。或是指望着贵人那里开个金口,倒还是个门路。”贾敏听着王熙凤的话,脸上一笑道:“贵人在深宫,又能知道什么?不过都是听着母亲同二嫂子说哪家的女孩子好罢了。”
王熙凤听着贾敏的这话,也就明白了如何贾敏要同她同气连枝了。什么兄妹情深,物不平则鸣都是幌子罢了。贾敏同王夫人不和睦,不想见王夫人太过得意是其一。以贾母同王夫人两个的人物人品,又看着林如海如今的声势,且到底是自家的女孩子,知根知底的,岂不是比去外头寻的强上百倍去,只怕不肯死心。若是贾母开口还能回绝的,要是贾母王夫人婆媳两个请托了贾元春,由她开出口来,却是为难,索性趁早将彼此脸皮扯破了,倒是绝了后患。因笑道:“姑妈说的是。贵人虽在宫中,到底一个是母亲,一个又是亲身抚养她长大的祖母,贵人必是时时记挂的。”
说话间一行人已到了荣禧堂,王熙凤把那赤金九龙青地大匾看了眼,脸上就是一笑。贾敏因看王熙凤看那大匾,就笑道:“这里同父亲在时倒是不曾变了多少去。”王熙凤正要接口,就看着东耳房门帘子一动,从里头出来一个女孩子,十五六岁年纪,却是王夫人跟前的彩霞走了出来。
原是王夫人病中口淡,想吃些鲜甜的东西,就令彩霞去厨房传些滚水来,好冲玫瑰露喝的,不想彩霞一掀开帘子,就见两个贵妇人,一个犹如海棠带雨,杨柳迎风正是姑奶奶贾敏同,另一个柳眉晕杀而带媚,凤眼含威而有情却是琏二奶奶王熙凤。彩霞也是个知机的,知道如今二房失势,王夫人更叫政老爷吩咐了拘在房中吃斋念佛,便是管家的权柄也丢了,日后还不知如何,且王夫人素来刻薄寡恩,是以忙过来逢迎,堆了一脸的笑道:“给姑奶奶,琏二奶奶请安。”
当着彩霞的面儿,贾敏只笑问:“我听说你们太太病了,特来瞧瞧她。她可歇着不曾?”彩霞忙笑道:“回姑奶奶话,我们太太才睡醒,正想些香香甜甜的东西吃,命我往厨房里传一旋子滚水来烫玫瑰露吃呢。”彩霞正是为着讨好贾敏王熙凤两个,故意把话说得仿佛王夫人不安分,全然不知自己错处一般。贾敏听了这话,就道:“病人口淡,这也难怪。你快去罢。我倒同你琏二奶奶瞧瞧你们太太去。”彩霞听说,倒是觉得无趣,脸上就是一红,低了头退了下去。
贾敏同王熙凤两个进东房门来,王熙凤一眼看去却见各处素净,临窗大炕上铺着半旧青缎大条褥,石青靠背;两边设一对梅花式洋漆小几。几上也都换了陈设,往日那大红金钱蟒引枕,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一概不见了踪影,想来是才撤了下去,依着王夫人的性子,只怕是她做与贾政瞧的,脸上就是一笑。
却说王夫人虽叫贾政夺了权柄,又病在床上,早上才叫李纨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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