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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界(东东)-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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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醒,或者说,你还不想醒。然而,不是你不想醒就不醒的,他醒了过来,你不醒也不行了。

外甥女拿了招待所房间的钥匙赶回镇府,以为张建中和阿花在一边看打球一边等她,用目光找了一圈,也没见到他们,抬头看看张建中的房间,灯光还没亮,就找到农办,那里有两个人在看报纸。

她问:“见到张副镇长吗?”

人家说:“没见。”

“一直都不见吗?他没有回去吧?”

“上班的时候在。”

“没问上班,问现在。”

人家像是故意逗她,说:“现在在不在你看不见吗?”

“吃了晚饭,他有没回来过?”

“好像没来过。”

外甥女知道上当了,说:“没来过就没来过,说那么多废话。”

说着,扭头就往外走,差点闯在一个人怀里,吓得她尖叫起来,那人是阿欢,一见外甥女,他就跟上来了。

“你怎么不声不声的跟在后面?”

阿欢说:“我知道张副镇长在哪。”

“在哪?”

“你先告诉我找他什么事?我才告诉你。”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随你的便。”阿欢撇下她走去报纸架那边拿报纸,外甥女却跟在他后面。其实,她很不喜欢阿欢,觉得他像个幽灵,总爱在自己身边飘来飘去。

“你说啊!张副镇长上在哪?”

“小女孩子知道那么多会学坏。”

“你这是什么话?”

阿欢问:“县城是不是有一个女孩子来找他?”

“上午就来了。”

“他们是不是一起吃晚饭?”

“我也跟他们在一起的。”

“后来,你怎么没跟他们在一起?”

“我去拿招待所的钥匙了。”

“应该是张副镇长叫你去拿的吧?”

“这又怎么了?”

阿欢笑着摇摇头,说:“你还要我画公仔画出肠?一点没觉得他嫌你碍手碍脚,故意支开你?”

“他们根本不是那种关系。”

“你也太天真了吧?那么大老远的,她怎么跑到这来了?你以为,从县城来一趟容易啊!这阵,张副镇长很少回县城,她是来看他的。你别那么不知趣了,给人家留点空间吧!”

阿欢很不高兴外甥女成天围着张建中转,人家对你爱理不理你看不出来?今天又发生了这么明显的事,你还傻乎乎的,是中了邪,还是少了一根弦?看来不让她亲眼看见还不行了。

“我让你见识见识。”阿欢拉着她往外走。

刚才,张建中和阿花在街上,他就一直跟着,后来,见他们没有回镇府大院,一直向那块大草坪走去。然而,外甥女说什么也不相信,他们怎么可能去那没有人的地方,他们又不是恋爱。

“什么?那女的结婚了?”阿欢精神为之一振,更拉着她不放了。

“你放手。”

阿欢这才放了手,嘴里却说:“你跟我来。”

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张建中怎么会干样的事?然而,她又觉得不是不可能,那个阿花的老公不是在香港吗?张建中和她不是青梅竹马吗?外甥女的心里“扑扑”跳起来,跟着阿欢走出镇府大院,向那块大草坪走去。

这是一个月亮很好的晚上,草坪又很平坦,几乎可以一览无遗。

“没有啊!哪有人?”

“你以为他们站着啊?他们早就躲起来了,在草丛里干事了。”

“你流氓。”

“你小声点!”阿欢又说,“我流氓,应该是他们流氓吧?”

“我们还是回去吧!”外甥女不想见到那么尴尬的场景。

“你别走,跟我来。”

阿欢猫着腰,一步步轻轻地向前,尽量不发出声音,却竖起耳朵听草丛里有没有声音,草有半人高,这对狗男女一定躲在什么地方。妈的,张建中跟前书记也是一类货色!

214 你傻啊是木头啊

有点阴差阳错,阿欢跟外甥女在农办纠缠的时候,张建中和阿花已经回来了,先是在楼下张望招待所那房间的灯亮没有?再用目光在球场四周寻找。

“她应该回来了啊!”

“会不会找不到我们,在总公司等我们?”

在这边,看不见总公司的灯光,张建中就朝总公司走去,食堂已经熄了灯,走廊很黑,回头对跟上来的阿花说:“你在这等我。”

穿过走廊,见那里有灯光,就大声叫,那知,永强却推开后门回答他,说外甥女不在。

“跑哪去了?我叫她去拿招待所的钥匙,现在却找不到人了。”

“可能在其他办公室吧?”

谁知道她会钻去哪个办公室?张建中叫阿花先去他房间坐坐,希望外甥女回来的时候,能看到他房间的灯光。

他的房间还是整理得很整齐,单人床上的被褥摆放有序,办公桌上也没有太多零碎的东西,衣柜也占不了多少地方,空间显得还很宽敞。

阿花问:“就你一个人住?”

张建中说:“你觉得,还会有其他人住吗?”

“我以为,你住的集体宿舍好几个人一个房间,分上下铺爬上爬下。”

张建中笑了笑。

阿花突然明白了,说:“你这是副镇长住的宿舍,跟其他人住的不一样。”

“其他人住的就是你说的那种爬上爬下的宿舍。”

阿花看到了卫生间的门,问:“那是什么?”

“卫生间。”

“还有单独的卫生间?”

说着,她走过去推开门看了看,张建中跟过去开了灯。

“住这挺好的,比你在家里还舒适。”

她看了他一眼,他们离得很近。张建中心里荡起一阵涟漪,刚才,又看了一眼她那扭动的屁屁,虽然穿得松宽,还是能感觉到它的宽度,便想起,曾很用劲地抱过那里。

往后退了一步。

“其实,这里的条件挺好的。”

“我也觉得。”

张建中把唯一的椅子让给她,自己坐在床上。

气氛有点闷。其实,很努力地想彼此能轻松一点,但怎么也轻松不起来,或许,经历过某些事,想要忘掉,想要恢复到以前吵啊闹啊的无忧无虑,似乎是不可能了。

张建中又走到走廊上去张望,还没能看见外甥女。

“要不,你先洗澡吧!”

招待所的房间没有卫生间,大多是安排县下来的领导午休的。

“我没准备过夜,什么也没带。”

“我有新毛巾。”

“其他的没有。”

张建中当然知道其他的是什么?想要外甥女借,想她那点尺码也不够大。但阿花还是接过毛巾,进了卫生间。

门前得很响,很紧,然而,关不住水的“哗哗”声,张建中很清楚,此时,她一定把自己脱光了。他坐在床上,想她胸前那两团肉,想两粒曾被自己吸/吮过的花生米,再想她那白白胖胖的屁屁,一阵隐隐的痛又传了上来。

他对自己说,从阿花踢你的那天开始,就已经注定,你们不能走到一起了,否则,怎么对她有那么种感觉,就会痛呢?这是提醒你,这是让你知道,你们不可能再向前一步。即使,你们曾经想向前一步,但你们终于还是不可以。

其实,阿花也一直在注意外面的动静。当张建中叫她洗澡的时候,她心就跳得不行,说自己没带其他的东西,完全是一种没话找话说的掩饰,难道你还想他给你变出来吗?

把自己脱光得一丝不挂时,她曾站在门边听有没有脚步声?如果,如果张建中偷偷走过来,从门缝窥探你,你应该怎么办?是让他就那么窥探,还是让他进来?

她抬头看了一眼门插,只要一移,离开那个扣,门插就会落下来,门一推就会开。这门一开,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了,张建中绝对会像一只饿狼,见红见绿了扑进来,绝对会一逮一个准,狠劲地抓住她胸前那两团肉,还会,还会很劲地吮。他太会吮了,如果,不是在一条巷子里长大,不是知根知底,你根本不相信他一点经验也没有。

还有,还有他那乌黑发亮的东东,那巨大的磨菇头,你几乎要把嘴张到极致才能吞进去,被它闯进来,真不知是爽还是要命?这时候,她已经开了水龙头在冲洗身子,在抚摸那个小山丘,又抚摸下去,不由得身子一阵哆嗦,有一种很渴望很渴望的感觉,要命就要命吧!就不信,就不信吞噬不了那东东。

外面没有动静,真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吗?张建中不可能那么有定力吧?水响的时候,应该已经挪了过来。这会儿,应该趴在门上窥探。她很认真地看那门上细细的缝,很后悔自己把门关得太紧。

“你在吗?”她大声说。

“在。”声音很快传了过来,他好像还傻傻地坐在床上,她很失望,但又不能不把话说下去。

“香皂一点也不香。”

“我这是国产货,不像你的,包装上都是鸡肠字。”

水停了,应该是在抹香皂,先是从上往下抹,还是先从下往上抹?不会直接就抹胸前那两团肉吧?那个咬过却没见过的小山丘不知是什么模样?那谷底,只知道是一条缝,肉儿软软的,却也不知是什么模样?或许,或许像她说的那样,她可以医治他的创伤,只要狠狠地闯进去,在那里呆上一会儿,从此就不再疼痛了。

他对自己说,你应该抓住机会,应该在她就要去东莞前,让她给你疗伤,否则,那疼痛有可能就会伴随你一辈子。

水又响了,她就要洗干净了,你再不抓紧机会,就再没有机会了。他对自己说,你并没想要占她便宜,只是想要她帮你疗伤。本来,这伤就是她惹下的,很应该帮你解决痛苦。

阿花没有用那条新毛巾擦身子,而是用张建中用的那条毛巾,再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兴奋,感觉到一种很想很想的渴望。你还傻坐着啊!你就一点没有想法吗?难道你是木头?

张建中,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就行动啊!就闯进来啊!我等着你呢!我盼着你呢!你来折磨我啊!你还是不是男人?她站在那里,在心里对张建中说,再给你时间,再给你机会,你珍惜不珍惜就看你了。

她看着自己圆润的胸,看着那两粒挺挺的花生米,一起一伏。到底你在想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来看你吗?我心里没有你会跑到这来吗?你怕什么呢?只要敲一下门,我马上就让你进来,就把什么都给你!

走廊上响走了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了外甥女嗲声嗲气的声音。

“你回来了,你回来了”

“怎么这么久?你跑哪去了?”

“阿花姐呢?”

“在里面洗澡。”

外甥女便冲着身后大声叫:“你过来!”

却听见走廊上有人逃跑似的跑掉了。

“外面是谁?”

“阿欢。”

“他跑什么?”

“他还敢见你啊!”

“怎么回事?”

“他拉我去找你们,他说你们在那个大草坪,说你们那个什么?我都学不来,反正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张建中心跳了一下,想这阿欢真他/妈不是人,竟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太无聊了!”

“我也说他太无聊,搞得我跟他去钻草丛,被草划得全身痒痒的。”

卫生间的门响了一下,阿花出来了,看来与张建中只是有缘分无份,每一次机会都失之交臂。张建中却暗暗庆幸,幸好没有越轨,否则,又被阿欢逮个正着。

215 阿猫阿狗都比这个副镇长好

一天清早,张建中和倒把明乘坐公共汽车去临县,再从临县坐车去省城。他向高书记请假,说是家里有点事回县城。

去省城是见那几个酒店的经理,都还是国营企业,人家看了张建中的名片,很怀疑是假的。张建中也谦虚,说,他们那是穷地方,只能赚些小钱。说你们有时间可以去考察考察。人家就问边陲镇的方位在什么地方?张建中说了大半天,人家也没弄清楚。

倒把明就说:“我们都是做生意,货到收钱,谁与你们合作还不是一样?”

其实,根本不一样,这里有一个诚信问题,你说好今天送货却没送到,人家怎么做海鲜生意?那时候,政府的诚信度比私人要高得多,私人跑得无影无踪找也找不到,政府总公司却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更重要的是,就算被你骗了,也可以为自己开脱责任,谁知道你政府办的总公司也会骗人那么不讲信誉?

人家愿意跟他们谈,耐着性子听张建中解释,就是这个原因,然而,张建中除了那张谁都可以印的名片,再没有更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倒是与倒把明在监狱呆过的“监友”很义气地拍着胸脯说:“这事我包了!”

酒店经理是他的姐夫,看在小舅子的情面上,答应让他们试一试。

事后,监友直怪倒把明,你也真是,找什么衔头不好?阿猫阿狗都比这个副镇长好。这么年青就当副镇长,谁会相信啊?

倒把明说:“他真是副镇长,我们红旗县最年青的副镇长。”

监友还是直摇头,不相信。

“我骗谁也不会骗你啊!”

监友这才认真地看张建中,却问倒把明:“你怎么跟政府的人搭上了?”

“我这身份,回到村里谁都看不起,发生点什么事,都认为是我在搞破坏,但他看得起我,信任我,我就是豁了这条命,也心甘情愿为他做事!”

监友似乎很有同感,拍着张建中的手说:“够义气!够哥们!”

他的手劲很大,张建中运了一口气,才没让自己的肩耷下来。

最后,他说:“不过,我还是要说说你们,你们也太寒酸了,搭公交车过来的吧?人家一看架阵,就怀疑你们是假冒的了。现在做生意,特别是政府做的生意,派头大得很,好像腰缠万贯,就是淹没有势力,人家也不敢小看。”

“我们就是有势力,才不玩虚的。”倒把明说。

“你那势力藏着掖着谁知道?做生意,一个比一个牛B,不牛B,就没人理你。”

张建中倒觉得他说得在理。汪燕的派头就不小,虽然,她那些钱都是从银行贷的,每月都要还利息。

临来前,打过电话给汪燕,她似乎热情不高,说你到了再说吧!这么跑了一轮,收获甚微,张建中心不甘,叫永强开个证明他身份的证明,再把县政府任命他为副镇长的文件带过来。他要再跟那几个经理谈一谈,只是给一家酒店供海鲜,这运输成本也太高了。

因此,不得不在省城住一个晚上。

也没熟悉的酒店,也没必要像监友说的那样耍气派住高级酒店,张建中和倒把明又住进了上次来省城住的酒店。当然,还因为那里离汪燕的公司近。

再打电话给汪燕,她却说:“你怎么不早说?”

“昨天,我告诉过你啊!”

“是吗?可能忙忘了。”

“我就住在你上次帮我开的那家酒店。”

“你在省城呆几天?”

“顺利的话,明天就走。”

“你总是那么匆忙,明天,我还没回省城呢!”

张建中心儿跳了一下,想汪燕不会忽悠自己吧?她经常忽悠别人,明明就在省城,也说自己去外地谈生意了。然而,他又安慰自己,汪燕忽悠别人却不会忽悠你张建中。

多少还是有点失望,心里想着再来沾汪燕的光,吃西餐见识省城的大世面,看来只能自己吃自己了,晚饭便坐在那次跟汪燕吃宵夜的大排档。监友倒是个豪爽的人,非要他们点好的,吃好的。

他说,你们不狠劲的点,就是不给我面子!倒把明也不客气,点了六七个菜,但是,跟汪燕说的好吃的,差好几个层次。

吃着喝着,张建中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监友是犯了伤人罪进去的,其实,一看他脸上的疤,就猜到几分了。倒把明在里面呆了三几年,他却呆了整整十年。倒把明说,监狱里多是些凶神恶煞的家伙,他刚进去的时候,经常被人欺负,好在监友关照他,后这三两年才没人再敢欺负他。

监友说:“我是识英雄重英雄。”

倒把明笑着说:“我算什么英雄?”

监友喝了一口酒,说:“不是打打杀杀才是英雄。不是经常说‘各路英雄’吗?各个行当都有英雄,你是你那路行当的英雄,至少,你可以用你的办法赚。”

他说,我们也是为了钱才打打杀杀,伤筋动骨,你却是吃脑的,用脑赚钱,这才是最让人佩服的。水浒里的宋江知道吗?他懂什么?说打不行,他手下一百零八条好汉,哪不比他?哪没他勇猛神武,但他是吃脑的,让一百零八条好汉服气他,听他指挥为他做事。

他又说,当初,你是没遇到好运气,才进去的,现在,你的运气到了。现在,到处都在做生意搞投机倒把,玩的都是你以前玩过的那一套,你要出马,还不把他们一个个踩在脚下?

“没那么夸张。”

“我不是夸张,只要你到省城来,保证比那些家伙玩得还要转!”

“我凭什么跟人玩?人家开大公司,开进口车玩,我两手吊吊,搭公交车,没进人家的门就被赶出来了。”

“所以,你就傍上政府了。就为这个,我再一次佩服你。”

倒把明看了张建中一眼,说:“你说错了,我不是傍上政府,我是被张副镇长俘虏了,如果说,水浒的宋江更厉害,张副镇长才是宋江,我只是一百零八条好汉中的一个,为宋江卖命的一员,不计报酬,心甘情愿赴汤蹈火。”

“我们敬张副镇长一杯,为了他器重你弟兄,不轻视我们这种身份的人。”

两人就举起杯了。

“你们说得好好的,怎么转移目标说到我身上了?”

张建中并没太在意他们说的话,把更多的心思放在汪燕那公司的门口,他看到她的司机把那辆进口车开了回来,像是交出车匙进了一趟公司。

“汪燕不会就在公司吧?”他问自己,又摇了摇头。汪燕不是不在省城吗?或许,她说的外地很远坐火车或飞机去的。

突然,见两人把杯举到自己面前,忙也站起来,说:“你们都是性情中人,都是讲义气的人,虽然,你们蹲过那种地方,但够热血,对朋友不虚假,肯两胁插刀。为一点,我敬重你们!”

他双手举杯,把酒喝了。

“张副镇长也是豪爽人。”监友说,“看一个人豪爽不豪爽,看他喝酒就知道,喝酒豪爽的人,一定豪爽。”

张建中说:“今天,非常感谢你帮了我们一把,也算是没让我们今天空手而归。”

“算不得什么,我只有这一点点能力!”

“我敬你一杯。”

张建中又一仰而尽。

“爽,我就喜欢喝酒够爽快的人,就喜欢你这种没有官架子的人,我把话放在这里了,你张副镇长也是我的兄弟,你认不认我没关系,我是认定你了,以后省城来,有什么需要,一句话,我也决不含糊!”

216 我替你铲平他

三人中,倒把明的酒量是最浅的,监友自然清楚,就多是跟张建中碰杯,说他喝酒不行,每一次都会醉。今晚,就放他一马,我和你张副镇长一起喝,一起喝个爽。倒把明早听说张建中的酒量,对他说,张副镇长是我们边陲镇的酒仙,你跟他喝就像我跟你喝,你喝醉了,他还没过瘾。监友已经有了几分酒意,指着他说,你收声,你别胡说八道。张副镇长是不是酒仙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还没遇到过能喝醉我的人。

“今天就让你遇一遇。”

张建中笑着说:“别听他嚷嚷,不喝酒的人总会搧阴风点鬼火,刺激得喝酒的人互相残杀。”

“就是,就是,我们不理他,我们喝我们的。”监友把一条腿抬起来,踩在椅面上,人就半坐半蹲在那里。

看他那架势,张建中意识到这顿饭会吃得有点久,就叫倒把明打电话回去问问永强交代的事办好没有?由于是长途电话,倒把明要回酒店才能打,便起身离开了饭桌。

永强在那边说:“任命文件倒是找到了,但开证明的事都点麻烦,盖政府的章要高书记同意。”

“张副镇长打电话给老主任的时候,不是没问题吗?”

“在边陲镇是没问题,但离开边陲镇使用,就要请示了。”

“张副镇长有交代,这事暂时还不能让高书记知道。”

谁又知道明天会不会也是今天这种状况呢?所以,张建中更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张副镇长呢?”

“正在跟我朋友喝酒,就是帮我们谈成第一笔生意的。”

永强说:“你问问他,用总公司的名义开证明行不行?或许可以应付一下。”

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倒把明打了电话回来,这边的局面有点乱了,监友完全蹲在椅子上了,且还脱了上衣,露出发达的胸肌,那粗壮的手臂纹了一只呲牙咧齿的虎,把临桌的人都吓得移开桌躲远了许多。

“你怎么这样呢?跟一点斯文也没有。”倒把明不无责怪地说。

监友却冲着他傻笑,说:“我有斯文过吗?我是那种斯文的人吗?”

“张副镇长跟你喝酒,太有失身份。”

监友仿佛意识到了,手举到额间给张建中敬礼,说:“对不起,对不起。”另一手扶着桌坐下来,说,“我是粗人,张副镇长别见怪!”

张建中苦笑了笑,说:“我们随意吧!反正这也没人认识我们。你们也别总是镇长镇长的叫我。”

“那我们叫你什么呢?”

“叫名字吧!”

“不行,不行。叫名字才生疏了,我和倒把明从不直呼大名。我们既然是兄弟了,你年纪最小,就叫你‘小弟’吧!”突然,他又笑起来,说:“小弟不行,太难听了,人家还以为骂你呢!叫张小弟。”

他把脸凑到张建中面前,说:“张小弟,我今晚给你露一手,让你看看大哥的本事。”

说着,回手拉开椅子,一个撤步,“嗨”一声,很用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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