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薛家次女的打酱油生活-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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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薛蟠便带着英莲向薛老爷薛姨妈请了安，薛姨妈便说了一些早日开枝散叶的话又叫他们俩回房吃早饭。回了房又有青霭服侍在一旁，英莲见了青霭想起昨日的想头，又想起青霭晚间跟薛蟠说话的语气全然不似一个普通的丫头，故问薛蟠道：“我瞧着青霭好，只是以前在金陵常来往时似没见过？”薛蟠道：“青霭自是个好的，不然也当不起我给她备着的那些嫁妆。我们没定亲之时我贴身伺候的是浣梦，青霭不过伺候我读书罢了，你没见过也是有的。”英莲只听着了薛蟠给青霭备嫁妆，其他的全没听着，只诧异道：“你要将她嫁了？”薛蟠不以为意道：“我还能养她一辈子不成？”英莲道：“那岂不是我的过错。”薛蟠一头雾水看向青霭。

　　　　青霭见英莲是个老实的，这样明白的话还是听不明白，薛蟠在这方面又实在是个木头，只得接了英莲的话道：“回奶奶的话，我并不是大爷的通房丫头，嫁了哪有奶奶什么过错。”薛蟠方才明白过来，英莲奇道：“你竟不是？”薛蟠道：“她自然不是，不光她不是，往后我也不会有什么通房侧室的。”英莲道：“我只当大家公子屋里总有几个人的。”薛蟠笑着给她夹菜道：“别人爱享那齐人之福，我却是怕应付不来。我们家有太太，大妹妹，二妹妹，这三个女人一台戏已经够受的了。我又是个不会调教丫头的，昨日你也见了青霭是怎么同我说话的，她虽服侍的好，却真真是被惯得不成样，凡事指指点点，若成了半个主子还了得？一个丫鬟尚且如此，我哪里还敢要什么通房，纳什么妾室，到时候齐人之福没享到，惯出几个亲娘来倒是真的。”

　　　　英莲听了他这话笑得不行，忽听宝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什么亲娘？谁的亲娘？”边说着边进了屋。青霭笑道：“大爷为着哄奶奶埋汰我呢，二姑娘别当桩事来问。”薛蟠见了她，问道：“你一大早的过来做什么？”宝簪笑道：“你新婚，我瞧瞧你这今日早上吃些什么好的，想来蹭一顿。”英莲道：“那快坐。”薛蟠道：“你不必叫她坐，她自会坐的。”宝簪也没有坐，只看了看桌上的东西道：“还是不坐了。”又同英莲道：“你要吃什么，找我院里的夏妈妈做，比你们桌上的好。”　英莲笑着道：“往后必找夏妈妈，只是委屈你既然来了，便凑合着吃些。”宝簪说不得便坐下了。三人用完饭又聊了一会子，因着薛姨妈要将英莲的嫁妆一一入库，得叫英莲亲自看着便寻人来叫，三人方才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生命大和谐，薛蟠是个梁羽生粉=　3=

　第四十八章

　　　　又过两日乃是三日回门之日；薛蟠陪着英莲一道回了甄家向甄士隐与封氏请安，因着往日叫惯了甄先生；此时改称岳父连连叫错了几次，惹得英莲一阵笑；封氏见了便知薛蟠待英莲极好；故英莲才敢笑得没有忌惮。

　　　　甄士隐因着薛蟠官司缠身之事特特叫了薛蟠到书房相谈；薛蟠因笑道，“那冯渊乃是神威将军的远亲；如今在那府里住的好好的；岳父莫要担心了。”甄士隐道，“你们家素来是积善之家，你又可算是我看着大的，我自知为着抢个丫头将人打死之事乃是子虚乌有。只是这两日你因着要陪英莲大致不知一事。”

　　　　薛蟠这两日尽和英莲评诗论画；半步未出薛家，倒真没听着什么消息，如今听甄士隐这样说了，忙问道：“岳父大人所说之事是何事？”甄士隐道：“将你告上公堂的那位马家小姐，竟说你所抢的那丫头乃是小女英莲。”又连连摇头叹道：“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

　　　　薛蟠此时满心里都是“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只是不好露出来，便同甄士隐道：“先生何必在意这些话，那马家小姐我在公堂之上见过，长得倒是有模有样的，却不过是个失心疯罢了。”甄士隐听了薛蟠的话倒是笑了，又说道：“又叫先生，想来这改口也非这一两日之事。”薛蟠又忙着作揖告罪，不在话下。

　　　　后告别了甄士隐及封氏又回了薛家，英莲跟着薛姨妈了解薛家内宅各类事物，薛蟠不好跟着，便又寻了宝钗宝簪说了此事。

　　　　宝钗因笑道：“到时那马小姐得知冯公子确实未死，那甄家小姐又是哥哥新娶的媳妇，不知作何感想。”宝簪却问道：“你只说那马家小姐模样生得好，怎么不说说她长什么样？”

　　　　薛蟠见她问了，不知如何作答，绞尽脑汁想了一番，才笑道：“她的眸子有着七彩的光辉，及腰的黑色长发又泛着淡淡的紫色，几乎吹弹可破的肌肤白的透明不见半点血色，细长匀称的双腿……”宝簪连忙止住了他，笑道：“越说越没边了，当着姐姐也能说到腿上去不成，娶了媳妇胆子倒变大了不少。”

　　　　说罢正想跟宝钗说“别听他胡扯”，却见宝钗吃惊地捂着嘴，忙用手肘捅了捅她，宝钗回过身来，奇道：“这还是个姑娘？七色的眼睛，泛紫的头发，别是个妖怪化的要来害咱们家罢？”宝簪笑个不住，说道：“姐姐聪明一辈子这时候却糊涂了，真要是个妖怪还用得着上衙门去？依我看，该是个玛丽苏罢？”薛蟠点头道：“你难得真相一回。”

　　　　宝簪少不得面露得色，薛蟠又道：“她名字也叫马丽苏。”宝簪笑的直锤桌子，嘴里又直“诶哟”，宝钗有些摸不着头脑，薛蟠便同她解释了一番，宝钗亦是抿了嘴笑。

　　　　好容易笑完，宝簪便同薛蟠道：“等那去金陵查案的人回来，你再去衙门的时候，好好注意一下她的言行回来说给我听听。”薛蟠道：“你不打算扮个男装亲自去瞧瞧，这倒是难得的很。”宝簪摊手耸肩道：“我倒是想见见呢，只是这自古以来但凡玛丽苏那便总有点光环，男人倒也罢了，若是女子近了她的身必然要被祥瑞，不是彻底成陪衬，就是各种倒霉。为了吃个果子去吞一堆砒霜，实在是犯不着。”

　　　　话虽如此，宝簪到底还是在薛蟠那官司了结后找人打听了这马丽苏的言行，可惜未打听出什么来。迎春定亲这日宝簪在贾家提起这位马小姐来，黛玉笑着道：“我在冯家见过她一次呢。”女人素来爱听八卦，众姐妹便围着黛玉叫她说说，黛玉便挑了那非要从正门入的事说了，叫姐妹们笑得不行。

　　　　黛玉又说起这马家小姐会烧制琉璃，那日曾说要靠这个发家。湘云奇道：“琉璃这东西从唐代起便有了，她便是会烧制又有什么稀罕？”惜春亦道：“既是要发家，那便是要卖给咱们这7样的人家，小门小户的并用不起这个。只是咱们这样的人家，用的都是官窑的，便是她烧了，谁还用那民窑的？”众人皆点头称是。

　　　　探春问宝簪道：“你们家那官司结了后，可将她怎么样了？”宝簪笑道：“谁还将她怎么样呢，不过是衙门要将她法办，本是要打一百大板的，她家也不知掏了多少钱，便给放回去了。”湘云在旁道：“可我在家听闻这马家被治了罪，抄了一次家呢，幸而还剩他家老太太的银子方能度日。”宝簪道：“我们家哪有这样大的能耐叫人被抄家呢。”

　　　　黛玉听了道：“这事我跟妈妈出去时听人提到过，那马小姐实在是个胆大包天的人物，同薛家的官司一了结，就兴起什么制衣来，自己做了件衣服穿了出去，因着逾制被人告了上去，上头便去差了，一查之下何止那件衣服，她竟还私制火药，说不得便抄了。”众人皆叹这马家小姐好大的胆子，抄家也算轻的了，就着此事议论了一番，只是到底不是自家之事，一时半刻便揭过不提了。

　　　　众人又天南海北胡侃一阵，便见着迎春进了屋，只见迎春手上多了一对玻璃种正阳绿的翡翠镯子，便知是那萧家太太所给，不由的都上前取笑于她。黛玉扯了一下宝簪，指了指绣橘手上托着的东西，又低头窃笑不已。宝簪定睛一看，却是一个罗盘，便笑道：“到底是有神格的，这送的东西都与凡人不同。”

　　　　众人听她这样说了都注意到了那罗盘，一个个皆笑个不住。迎春登时满脸飞红，对着绣橘道：“快将东西放好了。”绣橘笑着道：“知道了。”便又入了内将那罗盘放了起来。迎春因着有些羞恼，又啐了一口同宝簪道：“偏你话多，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人。”

　　　　宝簪拉了她笑道：“幸好凤姐姐因着要坐月子不在这儿，不然我不过说了一句话就不是个好人了，她要是在场不知说出些什么话来，二姐姐该拿什么话说她呢？”说罢又笑嘻嘻得瞧着迎春，迎春被她瞧得脸上又是一阵晕红，又拿不出话来赌她，只得“你，你，你”了一阵又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黛玉上前掰开了宝簪的手，自己拉了迎春道：“二姐姐别瞧她现在贫嘴贱舌的厉害，谁还没有这日呢。”迎春听了点头称是。

　　　　宝簪笑着推了黛玉一把，道：“这会子装好人来了，刚才谁先指着那罗盘笑的？”黛玉笑着松了拉着迎春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又微微摇头道：“你说什么，我并不知道。”宝簪因笑道：“好家伙，还赖账。”说着便要上去画她的脸，黛玉早防着她，咯咯笑着躲开，二人笑闹了一番。

　　　　宝钗见她俩拉拉扯扯，再闹下去也不像话，便上前去拦了宝簪道：“你也不小了，为着句话这样闹腾做什么。”宝簪素来服宝钗的，听了这话便只得收了手。

　　　　黛玉见宝簪这样听宝钗的话，便笑道：“到底是宝姐姐，不过一句话便劝住了某人，换了别人那是万万不成的。”宝簪见她打趣自己，也不回话只朝她吐了吐舌头也便罢了。

　　　　众人又坐在一处好生说话，因提及凤姐此胎所生的哥儿，探春便说那哥儿生下来丑，如今养了段日子长了肉，便好看了。宝簪听了，又拉了宝钗一道去凤姐那瞧瞧。

　　　　到了凤姐处便有人去凤姐房里通报，又见一和大姐儿差不多大的小姑娘跟着大姐儿一道玩九连环，宝簪瞧着有趣，便问道：“你是哪家的姑娘？”那小姑娘年纪小，又害羞，有些答不上话，大姐儿见了便道：“她是刘姥姥家的青儿。”

　　　　宝簪听了便问道：“刘姥姥也来了？”大姐儿指了指凤姐那房间的帘子，说道：“姥姥在里头陪妈说话呢。”

　　　　正说着，只听凤姐道：“两个丫头片子跟我搭架子，怎么还不进来。”宝钗笑着拉了宝簪一道进去了，因笑道：“我们家二丫头逗你家大姐儿和青儿说话呢。”

　　　　凤姐道：“大姐儿如今有名字啦，往后叫她巧姐儿。”宝钗知道是刘姥姥取的名字，却明知故问道：“巧，这个名儿倒好。”凤姐笑道：“是刘姥姥给取的，说是以毒攻毒。”说着又介绍了刘姥姥给宝钗宝簪姐妹俩认识。

　　　　宝钗同宝簪忙着见过了刘姥姥，又施了礼，刘姥姥见她们两个小姐对着自己弯下腰来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宝钗笑道：“姥姥跟凤姐姐有亲，那便是跟我们也有亲，既有亲那便使得，如何使不得了。”刘姥姥不解，凤姐道：“我一个姑妈嫁了薛家，这是我姑妈家的两个姑娘。”刘姥姥听了，忙口称表小姐，宝钗宝簪二人见她如此，少不得便应了。

　　　　宝簪进了房间便四处看，只是找不着凤姐生的那个哥儿，因问道：“姐姐的哥儿呢？”凤姐笑道：“奶妈带着喂奶呢，等会子就回来。”宝簪又问道：“哥儿可取了名字？”凤姐道：“不曾，我们爷说等满月了叫老爷给取一个。”宝簪笑道：“好呢，哥儿洗三我没来，等满月了有了名字，我给他备份厚礼。”

　　　　作者有话要说：我生病生的跨了年……快死下来的感觉……今天还有的更，不过具体几更就不大确定了，唉

　第四十九章

　　　　话说凤姐听了宝簪的话；因笑道，“小小年纪的；说什么厚礼，你要真有心，给你那小外甥做双鞋，我就替他多谢你了。”宝簪道，“不是姐姐谢我；是我要谢谢姐姐，活了十几年统共就那些针线算是略拿得出手些，姐姐问我要鞋是想叫我露脸呢。”

　　　　凤姐笑道，“我又替你省了钱；又给了你这样大的脸面；原以为你要磕头谢恩的；谁知只这么随口一谢便罢了。”宝簪拉了宝钗笑道：“你在这儿呢，瞧瞧她是怎么欺负你妹妹的，她问我要东西不算，还要我给她磕头，这天底下有这个理儿？”宝钗只笑道：“我只听着你们两个贫，再不管你们说什么的。”说罢转过身去又问刘姥姥日子过得可好，地里收成如何。

　　　　小红见状便倒了杯茶来给宝簪，说道：“薛二姑娘消气。”宝簪接过茶又打量了她一番，见她生的比别的丫头干净俏丽，因笑道：“几个月不见，这小红出落得越发好了。”小红笑道：“姑娘取笑。”凤姐听了道：“她既说了你就受着，我的丫头还受不起她的话不成？”又同宝簪道：“只是她模样出落得再好，人又妥帖，管个什么用，不过三年五载的工夫便又要出去了。”宝钗宝簪听得小红如今在凤姐处得力，却仍旧想要出去，心下不由赞叹。

　　　　宝簪又笑道：“这丫鬟年纪大了总要放出去的，往后总还有好的。当初我看着锦墨一年大似一年的，心下也愁她要是出去了我可怎么办，谁知又被我得了个雨荷，如今也都好呢。”凤姐道：“你才多大，哪里知道我的苦处。”说罢便不愿再提，宝簪不解，见她不说也就不打算问，便又放下不提。

　　　　又听着刘姥姥在同宝钗说些乡下的见闻极为有趣，一时听住了，便呆呆的立在那儿。凤姐因和宝钗道：“瞧瞧你妹妹，这可是傻了？”宝钗道：“常这样，不妨事。”说罢又拉扯了宝簪一下，宝簪回过神来，同刘姥姥道：“姥姥说得有趣，那些蝈蝈蚂蚱萤火虫的，现下板儿还捉么？”

　　　　刘姥姥道：“回表姑娘的话，板儿如今跟着环三爷读书，不做这些淘气事了。”宝簪撅了嘴道：“他才多大的年纪，虽该好好读书，也该淘气些才好，不然跟个书呆子似的有个什么趣儿。”凤姐听了道：“你自己的哥哥如今读书中了进士，倒叫人家孩子去淘气，可见是个可恶的。”宝簪道：“哥哥可不呆。”

　　　　刘姥姥听了道：“薛家大爷才多大的年纪，竟中进士了？别是文曲星托生的罢？”刚说完这话只见凤姐打了个哈欠，想是有些乏了，便住了口。宝钗宝簪见了，又同小红道：“好生服侍你们奶奶。”说罢便出去了。

　　　　才刚出了凤姐房间，便见巧姐儿与青儿早已不在原来的位子上，刘姥姥问起，善姐便回道：“姥姥家的青姐儿同我们姐儿一同在廊里看小丫鬟喂雀儿呢。”刘姥姥忙谢了善姐，自去廊里寻青儿，见了又骂青儿淘气，半点坐不住。

　　　　巧姐儿见了笑嘻嘻地道：“姥姥别骂青儿，我叫了她来的，芸哥哥叫人送了两只画眉来给我玩儿，我便跟青儿显摆呢。”刘姥姥听了便说知道了，又叫青儿不许淘气，不许跟巧姐儿拌嘴。青儿一一应了，又同巧姐儿一道看那画眉。

　　　　宝簪笑着拉了刘姥姥道：“小孩子家家的，就是真拌个嘴儿有什么稀罕的，姥姥随他们去罢。我方才跟姥姥说那些虫子的事儿，想问问姥姥，如今板儿不捉那些虫，可有别人捉呢？”刘姥姥道：“庄稼人晚上倒也有捉萤火虫的。”

　　　　宝簪听了这话只觉高兴得很，因笑道：“姥姥可能帮我收一些？我想玩囊萤映雪呢。”刘姥姥奇道：“姑娘家里还能烧不起灯油？要这虫子有什么用？”宝钗因笑道：“姥姥别听她的，整这些劳什子麻烦人。”

　　　　宝簪不服道：“我掏银子呢。”刘姥姥忙摆手道：“几个萤火虫值什么银子，姑娘喜欢我下回带来送姑娘家府上去。”宝簪喜道：“这感情好，我先谢过姥姥了。”

　　　　正说着就见巧姐儿走了过来，问道：“什么萤火虫？我也要呢。”宝簪点了她的鼻子道：“你让给你两只画眉的芸哥哥替你搞来。”巧姐摇了摇头道：“芸哥哥不会捉这个。”青儿上前拉了她的手道：“我会捉呢，下回我来给你带。”巧姐儿喜得眉开眼笑，说道：“你真给我带了，我把画眉给你一只。”青儿笑着点头说好，二人头挨着头笑在一处。

　　　　宝钗笑着招手叫了青儿来，拉着手看了一番，见青儿圆圆的脸蛋，嘴角边又有个酒窝，穿着一身嫩黄色的裙子，又有一双葱绿色的鞋子，因对刘姥姥道：“姥姥家这姐儿生的好娇俏，这衣裳搭得也好看。”刘姥姥道：“都是姑娘抬举她了。这衣裳还是姑奶奶前回叫人给做的，我也只叫她做客时穿，平日里也舍不得穿这个。”

　　　　宝簪道：“姥姥也别舍不得，往后板儿蟾宫折桂，青姐儿这个做妹妹的，什么好衣服穿不起？”又瞧了瞧青儿的鞋，笑道：“这葱绿色的鞋子得绣上黄色的小花才好看，等我回去绣一双，凤姐姐这哥儿满月时带来给青姐儿穿，也算是谢姥姥的萤火虫。”

　　　　刘姥姥忙道：“她成天胡跑的没几日怕就坏了，哪里配用姑娘的针线，别糟蹋了。”宝簪不以为意道：“鞋可不就是穿着走啊跑啊的么，谁家还放在案台上供着呢，便是穿坏了只管问我要。”只见她越说越来了兴致，笑着道：“往后青姐儿的鞋子，我全包了可好？”

　　　　宝钗笑道：“我听着是觉着好，只不知你能做上几双。”又同刘姥姥道：“往后青儿要新鞋，只管问我妹妹要去，得了后姥姥拿来叫我瞧瞧，若不是她的针线，姥姥便还给她，叫她自己做了再亲自送姥姥家去。”刘姥姥又忙道：“使不得。”宝钗宝簪皆道：“使得。”

　　　　宝钗又问青儿几岁，青儿细声细气地答道：“五岁了。”宝钗又问道：“可识字了？”青儿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有些认识，有些不认识。”宝簪哈哈大笑道：“我如今也是有些字认识，有些字不认识呢。”宝钗笑道：“亏你还在这边说呢。”宝簪道：“谁还能把字给认全了不成？便是状元郎也必有几个字是不认识的呢。”

　　　　巧姐儿在旁喜道：“这么说来，青儿跟状元郎差不多了呢。”宝簪一窘，又道：“也不是这么说。”宝钗笑道：“叫你贫嘴，我看你怎么跟巧姐儿说去。”说罢又问了青儿一些话，又摘了个绿碧玺戒面的戒指给她道：“等你大些了，带着玩罢。”青儿瞧了瞧刘姥姥，只不敢收，刘姥姥道：“怎么好叫姑娘破费。”宝钗道：“姥姥如今见了我妹妹，往后不知要被她烦着做多少事呢，这么个戒指不值什么。”

　　　　宝簪在旁听了直笑，又见青儿耳朵上已有了两个眼儿，便摘了自己耳朵上一对冰糯的翡翠耳坠，直接给了刘姥姥道：“姥姥帮青姐儿收着这个罢，算是我头一回见她的表礼。”刘姥姥推辞再三只得收了。二人又在廊里坐了一会儿，别过刘姥姥便又结伴走了。

　　　　待到了迎春院里，探春笑着问她俩：“见着了？”宝簪摇了摇头道：“没见着。”探春道：“我想着这个时候你们也见不着，原想叫你等会子去的，谁知才跟人说了两句话，一转头你便拉着宝姐姐走了。”宝簪笑道：“瞧瞧这三姑娘，放的一手好马后炮。”探春吃吃地笑个不住。

　　　　宝簪又向她提到在凤姐处见了刘姥姥的事，因说起板儿跟着贾环读书，便问她贾环现在读书可好。探春道：“今年刚考过童子试，是个秀才了，老爷和姨娘喜得跟什么似的，连着老太太也喜欢了些。”宝簪道：“这可好了。你姨娘如今可还像当时一般？”

　　　　探春知她说的当时乃是上一世，摇了摇头压低了声道：“如今没了宝哥哥，老爷但凡有什么往后都是环儿的，她便是想争也没人与她争，人倒是比着那时候明白许多，也平和了些。”宝簪点头道：“如此，你倒可以少为他们费些心思，好好想想自己的事了。”

　　　　探春低着头若有所思，说道：“我想也无用，这世道如何由得女孩儿做主的？别说我如今算是重活一世，便是重活百世又能如何？若不是因着宝玉出了事，整个府里皆收敛了，不然还不是跟那时一样？便是你家，若不是你哥哥和那时的不同了，光这次的官司便能叫你们家底儿掉。家里面的男人若都是些混账东西，凭个女孩子就能力挽狂澜了不成？”

　　　　宝簪听她这样一说，倒觉得有几分道理，又想着若不是薛蟠也是穿越而来，而还是原来的那个呆霸王，不由打了个寒颤。薛蟠若是原版的，薛老爷的日子自然不能这样松快，说不得积劳成疾早早的没了；家里出不了读书人，一辈子被人士农工商地挂嘴边；生意买卖越做越差，说不得连钱都不剩几个了；薛蟠再为着英莲真把冯渊给打死了，再又治了罪……自己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竟真连半点法子都没有，又想着宝钗这样聪明在原著中也是束手无策，更何况自己一个普通人。说不得一边点头应着探春说她说得对，心下又暗自庆幸自己命好，凡事皆有薛蟠顶着，不必一人孤军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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