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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超凶的[综恐]-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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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这点小伤对奈亚拉托提普算不上什么,他只是歪斜了下身体,支撑着的高足也往旁边一偏。
谁也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但结果总是不会变的。
再次散落在地上的纸袋被碾碎了。
林柚感觉SCP…096的哭声似乎停了一瞬。
下一刻——
“啊啊啊啊啊啊啊!!”
它尖叫的分贝远胜过以往,扯向奈亚拉托提普的双手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狠狠一拽——
乌黑粘稠的液体宛如血液般自断口中喷涌而出,那根触手被硬生生地扯断了。奈亚拉托提普迸出一声怒吼,不得不一改原先玩弄对方的态度,拼了劲儿想要把它从自己身上弄下来。
但他的行为早跟SCP…096结下了深仇,后者根本不可能放手。表皮被一块块剥落,即便这样离能杀死他还差得很远,却足以惹得奈亚大为光火。他一向享受人类的惨叫声,如今却恨不得对方闭嘴,简直就是精神污染。
奈亚拉托提普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后悔”二字,饶是如此,他眼下也不由想到要是自己没拽下那个纸袋该有多好。
数层楼那么高的怪物在怒吼,他们听到的却是难以理解的字句。他像是也意识到自己下意识冲出喉咙的是上古的语言,再次开口时,近乎是咆哮着喊了出来。
“别——叫——了——”
SCP…096:“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柚:“……”
她怀疑奈亚要过一个理智鉴定。
顾衡:“……”
耿清河:“……”
现在这种情况到底该同情谁好。
下一秒,他就意识到还不如同情他们自己。
五分钟——他知道这是柚姐能力的时限,五分钟到了。
吸引了邪神注意力的SCP…096消失了,怪物形态下的奈亚拉托提普缓缓转过身。通常而言,他不会去再与那些杀死他人身的家伙计较,但这次情况不一样了。
他被扯断的伤口已经凝固住了,脸上那根粗大的触手和其他的一起蠕动着,面朝林柚等人所在的方向。每一次迈步都震颤了地面,他一点点拉近了距离,身形也一点点缩小下去,不多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又成了那个肤色黝黑的男子。
他的笑容倒称不上有多爽朗了,身上看不出有什么损伤,只是原本整洁的衣服有点破破烂烂的。
“把匕首给我,我可以放你们离开。”
他说:“除了你。”
耿清河的脸色苍白如纸,他偷眼瞄去,被盯住的林柚倒无所谓地耸耸肩。
“你说这个?”她明知故问道。
奈亚登时被她手里的东西吸引住了。
精巧而锋利的匕首在黑夜中反出浅浅的寒光,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要被它划开一道小小的口子,奈亚拉托提普就别想在地球上待下去了。
“你以为会有机会吗?”他冷笑道,“在那之前——”
他抬起手。
夏塔克鸟、恐怖猎手,还有一切外神仆从,只要他想,随时都能让它们扑向他的敌人。
“人数可能是你更胜一筹。”
林柚平静道:“不过,你应该还没有忘了它吧?”
她夹在指间的正是SCP…096的卡牌。
她抽到过它一次,现在再选定一回也不是不可以。
能召唤来的怪物再多,SCP…096的目标可不会变,它会直直地冲向看到过它脸的家伙,不会受到任何干扰。
SCP…096没法执行多复杂的任务,拿把匕首划个口子还是可以的。
奈亚:“……”
他的脸色阴晴不定,像是还对SCP…096那高亢还不需要换气的尖叫声记忆犹新。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不安的宁静,就像是孕育起了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半晌过后,奈亚拉托提普却出人意料地出了声。
“哈……”
“哈哈哈哈——”他弯着腰,看不清他的神情,耿清河惊恐地看着他,怀疑这是被活活气疯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抢匕首归抢,他也不是真在乎自己会不会被驱逐出去。
他的信徒仍在隐秘地活动着,即便被匕首驱逐,仍能在下次新月时再次降临。只不过——
有意思,这威胁在惹恼他的同时又让他觉得很新奇。
现在这么有意思的人类可不多见了。
“好吧。”
他直起身,“我改主意了。”
第82章 黑山羊幼仔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了天际; 光线经过车窗玻璃的折射后自是黯淡了许多。指着这光亮来正儿八经地读点什么是痴人说梦,看清几个字还是勉勉强强能做到的。
【名称:奈亚拉托提普】
【卡牌编号:039】
【级别:SSR】
【备注:三柱原神之一; 是诸多外神中唯一具有真正性格的存在,却以使人类陷入恐怖与绝望为最高喜悦。他以上千种形象行走于世间,最常见的人类化身是一名皮肤黝黑、笑容爽朗的埃及男性。可能是为了方便传教,意外地很擅长现代社会所需要的技能。但在某次事件后; 会坚持自己开车。此外; 对尖叫声可能会有点过于敏感,建议让他多听听就能习惯了。PS。如果真这么做了; 本卡拒绝负责一切可能造成的后果。】
林柚:“……”
奇了怪了; 她有时候怎么感觉这卡牌说明比她还魔鬼。
为了弥补一下SCP…096; 轿车的后备箱里塞满了成堆的纸袋; 她准备找个合适时机送到它手上。
离开了事务所和那位委托人家所在的市郊; 他们正行驶在通往山区的公路上。
她本来没想过事情能这么轻松; 大约是因为……抛开别的不谈; 她和奈亚拉托提普在某种意义上居然也能称得上是一拍即合。
“说起来。”
耿清河本来不是个话多的主儿,可这会儿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心情挺不错,也迫不及待地又提起了话头。
“柚姐你直接换去开车真是吓了我一跳,”他当时觉着可能有什么计划就没敢多嘴问,现在才好奇道,“我还记得你在玛丽·肖那个副本说……咳。”
什么要她开车也行; 只要不怕她把车开沟里。
“但感觉还可以嘛。”
……当然; 前提是除去那存心想让人撞玻璃的刹车。
“认真的?”林柚看着他。
耿清河点点头。
“想知道我上次开车发生了什么吗?”
“别介别介!”骷髅头适时地慌张喊道; “我这把骨头可禁不起吓了!”
林柚:“至于吗,又没真冲下去。”
骷髅头:“……至于啊!!”
耿清河:“……”
他突然不想知道了,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这样来看,”顾衡幽幽地叹了口气,“只有我来干了?”
感觉他已经沦落成专职司机了。
在看到树林边立着的一道人影时,他及时地踩下离合,汽车正好停在了那人的身前。
林柚在走之前就指着方向吩咐过兰顿,一旦他发现了什么,就来他们要走的这条路上等着。
此时此刻,他虽说满脸的忐忑不安,也还是搓着手待在那里。瞧得出他原本是借着树干遮掩身形,远远看见这辆轿车才站了出来。
“找到祭坛在哪儿了?”林柚摇下车窗,问道。
兰顿:“算是……吧。”
林柚:“算是?”
他显然不甘心作为被询问的一方,但现在是他弱势又有求于人,只得哼了声,继续不情不愿地说。
“我昨晚偷偷跟着一队人,大概看清楚了他们去了哪个方向。”兰顿的眼角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但他们看得很严,又一向提防我,我跟到一半怕暴露就没敢跟了。”
“但你记得在哪个位置吧?”
耿清河插话道。
“待会儿能试着找一下吗?”
最保险的办法就是趁月夜到来前毁掉他们的祭坛,提前断掉后路。
“可以是可以,”兰顿瞄着他,“但我后来又原地等了十分多钟,看到另一队人从反方向过来了。”
也就是说,祭坛是由几班人马轮流看守的。
“所以,”林柚若有所思道,“没法做到悄悄破坏祭坛又不惊动任何人吗……”
“不用怕会惊动谁吧。”
耿清河想得很简单,“只要解决掉那个看守的小队,等下一班再过来,咱们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了,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骷髅头哼哼一声,“果然还是年轻人。”
耿清河:“……啊???”
“最重要的可不是祭坛。”它以一种颇为得意的教导口吻说,“是现在还在那个山洞里的东西。”
这话一出来,耿清河也秒懂了。
——黑山羊幼仔。
想起上次对上它的情景,他忍不住呻吟一声。
“除此之外,知道仪式还需要什么吗?”
不等耿清河回答,骷髅头就自问自答:“血。”
“准备好足足两百公升的鲜血,”它道,“进行仪式时让祭坛浸泡在血水里,可以大大提高成功请来黑山羊母神的可能性。只要还有黑山羊幼仔和血在,他们再准备个石头祭坛都行——我可不信这么正式的仪式没有留后手。”
“祭坛、黑山羊幼仔、鲜血,缺一不可。依我看,最好的动手时机是在三者齐聚的情况下,当然啦,时间会相当紧,风险也不小,就看你们怎么选择了。”
“用不着担心时间。”
林柚想了想,说。
“正好我也是这么想的。没问题,可以做得到。”
她可是刚刚拿到了一张SSR卡。
不过,她想的只是不能让他们转移走黑山羊幼仔。呼唤森之黑山羊得以鲜血为媒介,这一点虽然听说过,但一时也没想起来。骷髅头还真是在这方面了解得相当详尽——连具体数字都说得出来。
兰顿看上去也有点吃惊,没想到一个只剩脑壳的家伙能知道这么些。而当他对上林柚和耿清河怜悯的目光,一想明白他们是为什么这么看着他,立时有点恼羞成怒了。
——他们都想起了旅馆阁楼里的那个画在地板上的召唤阵,跟今晚这规模比起来可谓天差地别。
简陋,寒酸,还不防水。
“我那是没办法!没办法!”
他嚷嚷道:“他们做的是最保守的召唤仪式,我那样在理论上也能成功的!你们以为我不想防水吗?!”
再说了,正常人哪会专门拎一桶水过来啊?!
林柚十分明智地没去跟邪教徒计较这个事关信仰与自尊心的问题,她心说行动时间就定在傍晚,他们可以埋伏在兰顿中断跟踪的那个地方。从中途开始,总比从山洞那儿跟踪更不容易被发现。
“柚姐。”
耿清河悄悄凑过来。
“你说都到这个时候了,”他嘀咕道,“还没联系上……”
林柚知道他说的是简明佳,也垂下视线。
“其实。”
她说:“我在想一个问题。”
耿清河:“……?”
“到现在为止,”她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出两道线,“我们是怎么行动的?”
怎么行动的?
不就是去调查了那把匕首,解决掉奈亚的事以后再回到森林——耿清河一对上林柚的目光,马上知道自己想岔了。
“严格来说,如果不是上一次我和你排到过一起,在这个副本所扮演的‘角色’有了因为那场危机互相认识的设定,我们之间可能也是联系不上的。”
“跟别的副本不一样,这次刻意把我们分开,可能是想给不同的任务。”
“我的这条线是上回的延续,黑山羊之母——莎布·尼古拉丝。你们呢,是奈亚拉托提普。”林柚呼出一口气,“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她那边可能还会有别的线索。”
莎布和奈亚齐了,三柱原神还剩下一位。
耿清河倒抽了一口凉气。
“……没问题吗?!”
“应该有别人在吧,”林柚倒不怎么担心,“就像你是跟顾衡出现在一起的,再怎么也不会让一个人去单独处理。”
耿清河:“但柚姐你不是——”
“可能是特殊情况。”
林柚眨眨眼,“比如说把我这儿判定成多出了半个人。”
骷髅头:“……”
说谁是半个呢?!!
……不对,它好像连一半都没有,只有四分之一。
这样抗议起来也未免底气不足,它只得悻悻闭嘴,假装自己没听到。
山里的天总是黑得更早一些。
他们用半天的时间摸清楚了周围的地形,待得日头西斜,一行人藏在兰顿看好的地方,静静地等着那群戴兜帽的家伙经过。
兰顿本人是不想待在这儿的,他到了这时还生怕自己有祸患上身,但林柚提防他搞些什么小动作,勒令他必须跟他们一起行动。耿清河正压着他的肩膀,后者也只好苦大仇深地蹲在草丛边。
“嘘。”
骷髅头忽然道,林柚也懒得提醒它,除了它压根没人出声了。
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
走在最前的家伙拎着一盏灯,只看得见他的下巴。他们拎着什么东西,静默地走在林间,压倒的草丛沙沙地响着,这一幕让声音听着就像有小虫爬上脊背,让人浑身都不自在。
十八、十九、二十……
林柚数着人数,显然,在阴湿的新月之夜,这些信徒为了举行仪式也是全员参与了。
也不仅仅是他们。
有一股腐臭的气味飘了过来。
重物落地的沉闷声响中夹杂着有什么粘滑的东西滑过的水声,远远的,只比周围树木矮了一头的庞然大物走在信徒的包围圈中间。
大约是因为受到了极好的供奉,它看上去比他们上次见到更大了。
即便已经看到过黑山羊幼仔一次,它的模样仍然让耿清河觉得很不舒服,偌大的团块借助几只蹄子蠕动着,鞭状触手从树木上滑过,一想到触手上那正在滴答着粘液的大嘴曾经吃下过人——他竭力控制着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
一直到走在最末的人也跟他们拉开了一定距离,林柚回过头,摆摆手,示意跟上去。
一行人尽可能地留意着自己的脚下,从中途开始跟踪显然是正确的,他们没有这么提心吊胆太久。
沿着对方的足迹走到尽头,那里已经早早地清理出一块空地。场地中央是一块巨石,想必那就是准备好的祭坛了。
蹲在不远处的灌木丛后,林柚小心地观察着那群邪教徒的动静。
他们燃起了篝火。
火光或明或暗,映得兜帽下的面孔模糊不清。这下也知道了这些教徒方才三三两两拎着、抬着的是什么东西——他们把那些容器翻倒下来,大量暗色的液体倾洒在祭坛上,渗进了石头的纹路。
“他们从哪来的这么多血?”听说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一回事,耿清河忍不住问。
“往好点的想,家禽家畜。”林柚说,“坏点的,也是更有效的……”
她没继续往下说,但该明白的都明白了。
是时候行动了。
林柚想。
也该试试她新拿到手的SSR卡威力如何。
她反过手,只觉卡牌在手中消失了。
“叫我来居然是为了这种事。”
肤色黝黑的男人斜靠在树上,“我为什么要帮你?”
“难道不是很有意思吗?”林柚理所当然地说。
他偏过头去,对上林柚的视线,安静了片刻后,两人同时一哂。
耿清河:“……”
脊背一凉应该不是他的错觉……现在要不要给对面那些人点根蜡烛?
“随你怎么说,但既然现在是这个形态。”
奈亚拉托提普懒懒地说:“我不喜欢自己出手。”
他的话音落下还不过半秒,天空黑了下来。
不,这么说并不准确,本来也是入夜,只是这些邪教徒们点燃的火光映亮了周围。可此时,连这点篝火也被压下来了。
一只,两只,然后是更多。耿清河认了出来,凭空出现在上方是他们见过一次的恐怖猎手,和另一种不知名的怪物,它们同时响应奈亚拉托提普的召唤而来。
“马头、鸟身、蝙蝠翅膀,”骷髅头冷静地说,“是夏塔克鸟。”
第一声尖叫响起,有一名女信徒注意到这和她想象中截然不符的异象。她直愣愣地指着半空,很快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他们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忙于在侵袭中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脑袋。怪鸟们还在半空中回旋,它们渴求鲜血,时不时瞄准祭坛俯冲,这足以让教徒们四散溃逃了。
“别着急,”奈亚带着恶意的微笑,他一打响指,“这只是道开胃菜而已。”
教徒们狂乱的呼喊声中,这微不足道的声响却像是直传到了飞在上空中的仆从们的耳中,它们立刻一改方才盘旋的架势。大多数都朝着那四五米高的黑山羊幼仔扑去,后者被这些成群结队的家伙搅晕了方向,跌跌撞撞地用触手驱赶着它们。
有几只不幸中了这一击,飞出去时连着撞断了两棵树的树干,但马上又有更多的补上。其中一只尤为惹人厌,它在奈亚拉托提普的指使下,飞快地穿梭在触手之间,时不时再用力啄它几下。
被惹得狂怒的黑山羊幼仔挥舞着触手,终于把握住时机,高高抬起它生在身下的两只巨大的蹄子,狠狠朝着前方落下!
“咯嘣”一声巨响,足以肯定这骚扰它的家伙已经命丧于它的蹄下。
黑山羊幼仔得意地抬头——
它呆住了。
那只原本该被踏成血泥的夏塔克鸟拍打着翅膀,马一般的头颅在它跟前晃来晃去,“嘎嘎”地发出难听的叫声,像是在大肆嘲笑它上了当。
那它刚才踩的是——?!
黑山羊幼仔颤巍巍地再次抬起了前蹄,看见底下四分五裂的石块。
……它把母神的祭坛踩碎了。
第83章 母神
同一时间的市区。
夜色渐渐笼罩而下; 正该华灯初上。
这座城市的人口不多,市民们似乎也不怎么喜欢夜生活。店内的钟表才刚刚走过七点; 路上已见不到有几个行人。
街边的一家饮品店还没有收起摆在外面的桌椅,值班店员趁着空闲偷起了懒。他边擦杯子边打着哈欠,时不时往外瞄一眼,琢磨着坐在那儿的两位客人什么时候才走。
那位年轻姑娘还好; 穿着打扮都正常; 只是多戴了顶鸭舌帽,眼下正百无聊赖地用吸管拨了拨玻璃杯里所剩无几的冰块。但另一个可怪异多了。
那人用长风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颈后的兜帽也拉得很紧; 尽可能地不露出任何一寸皮肤。即便是不得不从衣服里露出来的地方; 也都用绷带缠着; 就连脸上也全是。
觉察出柜台那边投来的视线; 简明佳压下帽檐; 试图让自己被关注得少一点; 她这会儿多多少少有点心虚,只盼着越不显眼越好——虽然她知道只要这人还坐在旁边,这么做就是徒劳。
不过,这么容易吸引人注意力也不是坏事。等到杯底最后一块冰块也融成小球,简明佳听见有人急急忙忙地走近,一把拉开椅子坐下。
“一眼就看见你们坐在这儿了。”
那个人喘着气说:“我赶紧过了马路。”
不抬头还好,她一抬头就被对方的狼狈模样吓了一跳。
“你怎么搞成这样的?”简明佳问; “不是说打听打听消息吗?”
坐在对面的男人年纪不大; 套了件长衣; 她几个小时前见它还是件完整的外套,而不是现在这样衣摆全成了破破烂烂的布条。脸上有几道血印子,挠得还挺深。
“被追的。”他含混地说。
“先说说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吧。”
她?
简明佳呼出一口气。
一睁开眼,发现只有自己坐在城市公园的长椅上,不见林柚和耿清河的影子,她是懵逼的。
好在她很快成功和另一位队友汇合——也就是方才赶来、坐在对面的男人,他自称叫罗景。两人把公园逛了个遍,确认周围再没有别的玩家,正琢磨着下一步怎么办之际,遇上了这位把自己从头到脚全遮住的怪人。
当时,他正站在一棵树下远远地看着他们。
或者不能说是“看”,因为他的脸部也被绷带完整地包着,只能说是面朝这个方向,招手让他们过来,要求他们称呼他为沃姆。
沃姆不是玩家,简明佳相当肯定这一点,他扮演着近似于剧情引导者的角色,不知怎的盯上了他们俩,想借此求助。
他不会说话,全靠写字。在一通夹杂着比划的交流中,她和罗景一步步了解到这座城市里正有个规模不小的秘密结社组织悄悄在地下活动,不日将举办个什么召唤仪式,沃姆想阻止他们。
俗话说狡兔三窟,这组织也不例外,沃姆只知道他们的集会地点之一。罗景自告奋勇地承担下了刺探情报的任务,约定好时间在这家饮料店碰面。
简明佳自然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沃姆懂拉丁文,还对她手里的那两张纸很感兴趣。
在翻译出手稿上的部分配方后,他告诉她这可能会在他们之后要面临的战斗中派上不小的用处,他可以提供其中最重要的一样材料,要求她尽快配齐剩下的。
简明佳万万没想到,在寂静岭医院里捡到的纸片竟然在这个副本里起了作用。于是,在罗景去刺探那个组织的情报时,她想办法混进了临近一家大学的实验室,去偷偷“拿”点乳香和硫磺硝石。
“药都到手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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