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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城外-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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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康熙给的金表：“寅时二刻。”
“今天是……”
“五月三十。”
“五月三十啊！”他轻声说，掀开被子要下地。我拦不住，只好那件外衣给他披上。他拉着我坐在院子里那棵大槐树下。
“宛儿，”他说，“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有身孕了。”
“我骗你的。”我抱歉地说。
他摇着头：“就算是为了孩子，你走吧！”
“我真的是骗你的，”我低着头说，“哥哥说起初我是有怀孕的脉象，可是几天后又不见了，我想刺激你才那么说的。”
他看了我一会儿，才失望地叹息一声。
“天还没亮，外头怪凉的，”我站起来说，“我扶你回去吧？”
他惆怅地望着东方：“我想看看太阳。”我只好坐回他身边，让他靠在我身上，这样会暖一点。
“太阳马上就要出来了，”东方泛出了粉金色，他轻声说。我咬着牙把眼泪咽回去，喉头一阵腥甜，我知道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心里居然有一丝丝高兴。
“你怎么了？”他敏感地问。
“没事，”我抹了把眼泪，“我陪你。”
他找到我的手：“再唱首歌吧？”
“好，你想听什么？”
“你唱什么，我都爱听。”
旋律似乎是不经意间流淌的，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唱了这首歌——
“穿越红尘的悲欢惆怅，和你贴心地流浪，刺透遍野的青山和荒凉，有你的梦伴着花香飞翔——”
“宛儿……”
“——今生因你痴狂，此爱——”
“……今生找到你……”
“——的影子，水的波光——”
“……我很开心……”
“——如果还有，贴心的流浪——”
“……真的……”
“——了容颜难——”
“……很……开……心……”
“——枯萎了容颜难遗忘……”
东方，太阳冉冉升起，光华万丈，笑容凝滞还在他脸上。
一声叹息传来，我竟然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唱一边咳嗽，腥甜的鲜血溅出来，溅落满地，好像鲜红的花朵。
脚步声冲过来，什么人把一颗药丸塞到我嘴里，我顺着血吐出去，他再塞，又被血冲了出去。
“沈宛，你快给我吃了！”
“……如果……还有……贴心的流浪……”
“沈宛——快吃——”
“……有你的梦……伴着……”
血越来越多，我猜想现在的我应该是痛不欲生，可是为什么我感觉不到疼呢？甚至连十分钟之前那痛彻心扉的感觉也没有了，我现在可以笑着唱歌，笑着抱着兰兰，看不到所有事情，我要唱歌给他听。
“——快把这个吃下去——”
我稍稍抬起头，看见一双清澈的眸子。
“胤禛，你来了！”
血溅落在他身上，他倒出瓶子里所有的药丸，强行塞到我嘴里。
“快吞下——曼珠沙华毒性很烈，你不吃会死的——我求你——”
药丸像珍珠一样落在殷红的血里。我轻轻推了推怀里的兰兰：“老公啊，原来皇上那时给我吃的药丸叫曼珠沙华，可是曼珠沙华不就是彼岸花吗？”
“沈宛——”
“传说中……花叶两不见……生生相错……”我咳嗽着，闻到的全是血的味道。
胤禛落下泪来，把浑身是血的我轻轻拥进怀里。
“这个曼珠沙华是来http：//fsktxt。com自云南的一种的密炼毒药，采剧毒之物十三样混合而成，因中毒者死时周身溅满鲜血、好似黄泉路上的曼珠沙华盛开一般而得名。此毒没有解药，服用者与常人无二，若要不死，中毒者必须每隔两天服用一颗相思子，以克制其毒性。可是——可是——”胤禛抱着我哭起来，“可是这本身却是一个饮鸩止渴的法子，相思子剧毒无比，如若一旦停服两毒齐发……”
“宛儿，”他紧紧抱着我，“皇阿玛究竟为什么要杀你？他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为什么……”
喘不上气，我一阵阵发昏。
“胤禛啊，”我摸索着找到他，“不要难过，我一点儿也不难受，真的。”
“不要说，不要再说了！”
“伴着……花香……飞……翔……”
最后一朵血花盛开，胤禛抱着再也不会对他笑的我，肝肠寸断。
“凡凡？凡凡？”一个兴奋的声音大叫道，“医生！医生她醒了，医生！”
四周一片黑暗，我听见有凌乱的脚步声，低低的说话声，还有抽泣声。一个冰凉的什么东西在我胸口这里停停那里停停，有人翻了翻我的眼皮，还测了测体温。
“目前看来是没什么问题。”一个声音说。
什么人喜极而泣，一个人抓住了我的手：“太好了凡凡，太好了……”
“老妈？”我试着叫了一声。
“哎！”老妈哭着应了一声，可是我还听到另一个哭声。
“是丽莉吗？”
“对不起依凡，”丽莉哭着说，“对不起，我——我跟罗玄熙——”
“好孩子，你们聊，”老妈说着站起来，“凡凡想吃什么，我去买？”
“老妈最好了！”我试图坐起来，“老妈买什么，我就吃什么！”
门关上了，什么人坐在我床边。
“依凡对不起，”丽莉接着说，“我——”
“丽莉，我都发生什么了？这里是哪里啊怎么黑魆魆的？”
“这里是医院，”丽莉擦了下眼泪说，“你从十九楼跳下来，摔在救护队的垫子上，昏迷了两天三夜，还好你终于醒了，我——对不起依凡——”
“那么久啊！”我惊讶地说，“哎呀黑咕隆咚的，不可以开灯吗？医院这么小气哦？”
“黑？”丽莉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什么人的脚步声走近，沉静了片刻，丽莉忽然尖叫起来——
“医生！医生！”
尾声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检查结果出来，隐形眼镜片磨伤了眼角膜，我只好跟光明say bye。
“依凡对不起……”丽莉一直在哭，一直在重复这句话。“对不起，我真的很抱歉，不过，”她擦了下眼泪，“罗玄熙会照顾你的，他说他会的——”
“啊，你不说他我还忘了，”我打断丽莉，“那臭小子呢？你不口口声声你只喜http：//fsktxt。com欢丽莉吗？现在她哭成这样，你在一旁无动于衷哦？”
“依凡，我——我——我会好好照顾你，做你的眼睛。”罗玄熙说。
“切，”我撇撇嘴，“听你言不由衷的样子，是丽莉逼你说的吧？”
“不是！”丽莉立刻否认。
“不是，”罗玄熙说，“是我自愿的。”
“丽莉，你不用觉得歉疚，”我真诚地说，“你是知道我的，我一直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你一直在迁就忍让着我，说实话，从楼上跳下去那一瞬间我就后悔了，比起会让你难过，罗玄熙的事儿根本就不算什么——我不是在让你，我说的是真的，我不喜http：//fsktxt。com欢他，只不过我倒追他还追不到，不甘心而已，你要是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对不起我的话，那就跟他在一起，不要让我对你们有负罪感。”
“依凡——”
“好啦不要再说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用大姐大的口吻说，“罗玄熙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让丽莉掉一滴眼泪，我就用我黑带一段的功夫废了你，听到没有？”
“依凡，谢谢你。”罗玄熙轻声说。
我哼了一声：“要不是丽莉，我现在一定把你揍飞！你明知道我争强好胜，说话不会软一些啊，害我为了保全面子只能往下跳，现在还把我最好的姐妹托付给你……你这个臭小子——这是什么？丽莉我手上戴着什么吗？”
刚一伸手指觉得咯了一下，但是我从来不戴装饰品的啊！
“是一枚白玉指环。”丽莉帮我摘下来放到我手心，“你昏迷的时候伯父给你戴上的，说是古玉避邪。不过挺巧的是，戴上的第二天你就醒过来了。”
“哦，”我小心摸着那枚指环，“老爸什么时候也开始迷信了？诶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字吗？”
丽莉仔细辨认了那玉指环的内侧一会儿：“这好像是……是个……若……是个若字。”
“若字？”我一下子来了兴致，“老爸从哪儿倒腾来的？”
丽莉笑道：“你不说，可能没人注意到呢！”
“这可有意思了！”我兴高采烈地说，“丽莉，你说这指环会不会是一对儿？你看那玉器不都爱以成双成对地出现么？万一这也是一对儿，而另一只是在一帅哥手里……哇！”
天气很好，我一个人在花坛里散步。其实我早就可以出院了，只不过老爸老妈不同意，非要我在这儿等角膜，可怜我，慨叹着长达两个半月的暑假就这么没了，我说我不急，但是他俩急，这不，刚我的主治医生来一电话，说是有位要自愿捐献的女病人，二老就立刻急三火四地去了，也不管我还没适应眼前这完全的黑暗。
叮——
靠，真郁闷，我本来摸索着坐在花坛边想再好好研究研究我的指环的，却不小心把它弄掉了，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叫我上哪找去？
“姐姐，你在找什么吗？”一个稚嫩的声音问。
“是啊，”我继续摸索着，“我的指环掉了。”
“我帮你找！”他自告奋勇地说。
“我找到——”他喊了一半打住了，“嗯——姐姐，你的指环是什么样子的？”
“白色的羊脂玉，看起来很细腻。”
“就是这个了！”他高兴地说，“谢谢叔叔！”
“小弟弟——”
“姐姐，”小男孩把指环塞到我手里，“是那边那位叔叔找到的！”
“是吗？”我扶着小男孩站起来，“谢谢这位先生！”
“其实那——”
“凡凡？凡凡你在哪儿？”
是老爸老妈来了，我对那位先生笑了笑，至少我认为是对着他的，然后喊道：“老爸老妈，我在这儿！”
“怎么样，医生怎么说？”我问。
“医生……医生说……”老妈吞吞吐吐的，我心里大概明白了。
“没关系的凡凡，”老爸搂着我的肩膀，“我们再等，世界这么大，一定还会有适合你的，不怕，老爸老妈陪你等。”
老妈哭了：“为什么啊？这个机会对凡凡来说多重要，为什么她先生不同意……”
沉默了片刻，我重新打起笑容：“没关系啦！老爸说得有理，全世界那么多人，一定还有机会的，老妈你就不要担心了！”
“凡凡，还有一个月清华就开学了，要是你的眼睛治不好……他为什么不同意？我们家凡凡，凡凡她一辈子就……”
“好啦老妈！”我找到老妈搂着她的肩膀，“这——也不是不能理解啊，你想，要是我死了，你们会舍得把我的角膜捐给一个不认识的人吗？”
“我们……”
“对吧？”我接着说，“人家夫妻情深，我都能理解，你们两个过来人怎么还不明白啊？”
“凡凡长大了！”老爸欣慰地说，“不要放弃希望，老爸老妈会一直在身边支持你！”
老妈哭着点点头，我依然笑着，尽管心已经沉进了深渊。
“好啦！我们去吃饭吧！”我大声说，把指环重新套在手指上，“老爸的玉指环保佑着——咦，怎么变大了？”
“什么变大了？”
“指环啊，我原来是套在无名指上的，现在怎么连食指都能套上了？”
“怎么会……我看看！”
“这不是我原来那只。”我很肯定地说，“那只里面刻着一个若字，这里面有吗？”
“若字？”老爸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这里面没——等等，这个是……是……沈，我们的姓，沈。”
“沈？一定是刚才掉到地上——”我自言自语说，“小弟弟，小弟弟？”
但是那小孩子已经跑走了，老爸老妈帮我在方圆五米之内重新找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我只好接受这件诡异的事情。
四个月后。
“依凡你陪我去吧？”丽莉特意从她的中央音乐学院赶到我学校给我送票。
“我才不要！”我从书堆里抬起头，“你跟罗玄熙约会，我才不要做那二万五千瓦的大电灯泡！”
罗玄熙叹了口气，对我说：“这次我是你的候补，丽莉说了，你要不去，她也不去，那我自然也去不成了。”
“哦？”我挨个看着他俩，“‘钢琴王子’叶若的圣诞独奏音乐会，丽莉会放弃？”
“所以依凡你陪我去嘛！”丽莉继续央求，“而且音乐会是在人大校园里开哦！你不是一直喜http：//fsktxt。com欢纳兰词的吗？可以趁这个机会去看看纳兰祖陵！依凡……”
“哇，被那花痴老妖婆念了三年的纳兰性德，你还不烦啊！”我夸张地摇着头，“我才不要去看他。听音乐会这种事我相信罗大帅哥搞得定的！”
“依凡，你也知道罗玄熙他对钢琴一窍不通，说什么他也不懂，整天就知道abcd地写程序，依凡你就陪我去呗？”
我看着罗玄熙的表情忍不住笑：“好啦好啦，我陪你去。”
圣诞节，礼堂里布置得好像飘着雪的庄园，一身白衣的叶若坐在琴凳前，《D大调的卡农》感人至深。我想起了暑假时发生的事，老妈的细致体贴，老爸坚强的信念，丽莉的温柔，有他们在身边我好幸福！哦对了，还有把角膜捐给我的那一对夫妻，虽然那位先生不肯见我，但是我真的很希望能对他们说声谢谢，因为是他们的仁慈，我才得到了重见光明的机会。
“依凡，你怎么哭了？”丽莉小声问。
“啊？哦，没——没有啊，没有吧？我干嘛哭啊？”
琴声那么流畅，真不愧是钢琴王子。将近两个小时的独奏会，我竟然觉得意犹未尽。疯狂的粉丝们奔到后台去要签名，丽莉也很想要，但是以她的性格——
“我去帮你要！”我自告奋勇地夺过叶若的钢琴CD挤进了人群。
把CD放在叶若面前，他抬头看了我一眼，我甜甜笑着，指了指CD，他问道：“你的眼睛康复了吗？”
我错愕地瞪着他，他微微一笑，接过CD在上面用很漂亮的行书写下自己的名字。
“你——那指环——”我惊愕地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小拇指上戴着一枚玉指环，细腻的羊脂白玉！
他又笑了一下，将CD还给我。
“哇，太好了！”丽莉高兴地捧着CD，罗玄熙一脸悻悻的表情。
“至于吗？”他小声问。
“依凡你太好了！”丽莉抱着我叫道，“我们去放烟花！罗玄熙说他都布置好了，走啊走啊！”
我回头看了一眼，叶若被围在中间，低头签名的表情很认真。
“完全康复了，谢谢你！”我默默回答一句，跟在丽莉后面离开。
番外
第75章 胤禛
“皇上，臣弟允祥见过皇上！”
“老十三啊！”我从画里抬起头，“来，坐。”
“皇上召臣弟来，不知所谓何事？”
“哦，你看看这个！”我把画递给他，他仔细端详了好http：//fsktxt。com久，才说：“皇上的墨宝越来越好了！”
我摇摇头：“这应该是朕年少时作的，要不是无意间翻了出来，朕都不记得了。可是朕却不知这画上的女子是谁，恍惚间只觉似曾相识，你可认得？”
他皱着眉头：“这……臣弟没有印象，看看是哪年作的，或许能想起来？”
“康熙二十三年小雪……”
“朕想起来了，那天皇阿玛南巡回来论功行赏，封了朕一个贝子，好像还……对，册封了一个汉女为郡主，后来晋封为公主，那个汉女叫……叫……”
“沈宛？”
“对，沈宛，是沈宛。”
“臣那时才两岁，对这沈宛没有丝毫印象，只是后来听人说她如何如何不俗，只是天妒红颜，倒是和那明珠家的纳兰性德做了一对苦命鸳鸯。”
“是吗？”我用手撑着额头，“朕怎么都不记得了呢？想不起来……”
皇四子胤禛，他们都叫我四阿哥或四爷，我也习惯了如此的称谓。
皇阿玛喜http：//fsktxt。com欢西洋的东西，我无法理解，就像我无法理解皇阿玛为什么答应洋人在京城建寺庙一样——他们说那叫教堂。或许是为了睦邻友好吧？但是我天朝上国，何须向那等不毛之地的小国示好呢？何况政治变幻莫测，他今天能派一艘船来示好，明天就能派一队船来进攻，允许他们在京驻扎，岂不是给了他们一个据点？
尽管我不喜http：//fsktxt。com欢，但我仍试着去了解，因为我要做个孝顺的儿子，更何况如若真的有他们来犯的那一天，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可是接触越多，我就越不喜http：//fsktxt。com欢西洋人：举止荒谬，礼节怪诞，就像那个丫头，毫无闺阁女子之风，弹琴说笑唱歌，倒像是个酒家女。不过后来我才知道，她确实是个酒家女。皇阿玛奉为伙伴的纳兰性德，眼光也不过如此。
真正让我吃惊的是她侃侃而谈的从容和面对皇阿玛时的，怎么说呢，淡定，好像皇阿玛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人一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有这样的定力，倒是很有佛家的出世之感。不过酒家女就是酒家女，一点规矩都不懂，还当皇宫是她的秦淮河呢！我本不想理她，可那一溜杨柳是额娘最喜http：//fsktxt。com欢的风景，岂能被她给糟蹋了？
不知是红尘中历练出来的，还是她本就如此，总之她是第一个勾起我好胜心的人——我不信，天下还有我驯服不了的女人！
随后我惊讶地发现我可能真的驯服不了她：她所知道的事我根本连听都没听过，特别是其中透露出的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气势，如果她能为我所用……哼，她是纳兰性德的人，也就相当于是大哥的人，大哥，那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不过就算是个女人，她我也要留心，我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似乎是想告诉我什么，又不肯说明白，十三还是个小娃娃，她为什么要让我对他好？难道日后储君真的会有变动？
“……四哥不笑，是因为没人逗四哥笑啊……”
“……因为没人……”
她笑起来是挺好看的，只不过我不能容忍她窥探到我内心深处的孤独，但是她说话时的表情确实——温暖，纳兰性德或许真的有他的理由。
大哥果然是那刘阿斗，皇阿玛不过三十出头，他就敢搞那么大的动作——从三哥手里绑架沈宛，希望能造成他和纳兰家的决裂，同时栽赃太子——胤眩阋晕阕龅煤芎茫墒悄闾】椿拾⒙甓载返i的信任了。这个时刻我自然得是那个稳重孝顺的老四，不过你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沈宛头上，虽然算成我的敌人你还没有资格，但我勉强把笔账给你记上。
明珠这个老油条，那个酒家女住他家，又是那么个性子，再加上纳兰性德痴痴傻傻的呆性，不闹得明府翻江倒海才怪！果然，她逃跑了。只不过我没想到这商女还那么大脾气，专宠，纳兰性德不愧是有些呆性的，要是我的女人，我一定让她——切，跟我有什么关系？只是不知道她一个女孩子家，能跑到哪儿去？
皇阿玛南巡没带我，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让皇阿玛看看他最孝顺稳重的儿子都能做到什么，让他看看并不是只有太子一个人才值得他费心思培养！
密报，纳兰性德跟一个叫做陈近南的人常有书信往来，言辞间颇为亲密，这陈近南是谁呢？
南巡果然出事了，不是一桩，且桩桩都是大事！走之前胤眩孛苷偌诠獾男母梗歉錾ひ粝窆甲铀频娜耍揖椭酪欢ɑ岢鍪拢皇敲幌氲交崮终饷创螅銮宜趺椿峋斫矗炕购盟凰溃还费｜，我们的账可又多了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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