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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借贾修真-第1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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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过一回迎春的底,李纨心下有数,却不提别的,只收了东西,笑道:“说两句闲话吧,你也待不得多少时候。”
迎春点头,作洗耳恭听状。李纨想想自己所悟所能者,却是占了珠界的便宜,因里头无尽岁月才得体悟到这些。若是放在尘世里,光这些时光就不知够她轮回多少辈子了,何况这轮回转世可没几个能带着前世记忆的。如此,到底挑些什么说了,才是于迎春这样人生短短数十年的修行亦是有益的呢?
略想了想,才缓缓开口道:“你且细想想,一瓯琼浆、一碗白水,你喝了下去,到底得着的是什么?”
迎春一愣,想了想道:“是……味之异,滋养之异。”
李纨又道:“肉身迟早朽烂,且不去论它。味之异,又异在何处?”
迎春不自觉得闭了眼睛细细体悟,李纨便又缓缓道:“甘甜平淡,欲求某一物某一情景时,所求者究竟是何物?是舌尖滋味鼻头香?胃纳柔腻轮转畅?脱了此身,究竟所求为何者?”
良久,迎春才慢慢睁开了眼睛,迟疑着道:“是……是心上的一样滋味……”
李纨略有意外,又觉欣慰,笑着点头道:“好,好,果然有慧根的。”
迎春苦笑道:“话虽如此,只却是个极为模糊的东西,要细说也说不明白。”
李纨点头道:“此味在五味之外,自然不能以五味概括之。虽是道之大忌,如今半途也无他法,暂且名之为‘归心味’。这世上万事,经过此肉身,沉到根底,于心有感者,称之为归心味。这归心味,你细体察了去,离美丑善恶喜怒甜苦都甚远,非是一物。我也教不得你许多,只这个算一道能修的法子,今日传了给你罢。”
迎春默坐了片刻,起身行礼道:“我比不得林妹妹天资,嫂子这法诀我却极有所感,谢过嫂子了。”
李纨笑着扶了她起来笑道:“不过一句白话,功夫还在个人自己身上。你能有所体悟,也是你的机缘。”
一时迎春归去,举动间常忆此句,初时并无甚觉,其后时日渐久却发觉于这世人世事所知所感竟在不知不觉间起了极大变化,连着阵法造诣亦大有增强。实则要她细说,她也说不出来这个归心之味与素常的功法能耐上有什么关联,却是有这样惊人效果,想不明白,也只好归结为道之玄妙罢了。
第340章 苦命
迎春辞喜去了,李纨并未多言,到了给她添妆那日,才带了素云碧月捧了东西过去。不过是织锦库缎香云纱之类的稀罕料子,并一些裘皮,还有几件首饰。出手不可谓不大方了,只邢夫人见这些东西虽好却同自己一分也不相关的,便依旧是不冷不热那副样子。
一同陪过去的还有四个大丫头,绣橘之外另外三个都是凤姐选的,看着十分利落,忙接了东西过去,又领素云碧月去旁边屋子喝茶。李纨便携了迎春的手往里屋去,趁着没人注意,摸出一个细巧的指环来戴到迎春手指头上,笑着低语一句:“用神识烙印了试试。”
迎春闻言,赶紧敛了心神,将神识裹住那戒指,烙上自己的印记。只一瞬,那戒指就不见了踪影,迎春明明觉出来它就在那里呢,眼睛却看不见了,手摸也摸不着了,忙抬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李纨。
李纨笑着拍拍她手道:“这就要出门子了,嫁了过去就是人家的人了,娘家虽有靠,总还是要靠自己。好好的。”
迎春方才还正惊奇眼前这神仙手段,如今听了这话哪里还会不知道李纨用心,立时就要堕泪。李纨捏捏她手,摇摇头道“傻丫头,好日子,不兴掉眼泪。”说了又不知从哪儿取出一个匣子来,递给她道:“这是兰儿给你预备的,他原想着还能回来一趟,也不晓得上头怎么那么急,就跟着南边去了。特让我记得把东西给你。”
迎春赶紧接过,紧紧抱在了手里。李纨忽又笑道:“这事儿你可别告诉四丫头,她要出门子那一日,我自然也不会空了她去。只如今却不能的,她不比你的性子,饶是什么都没给呢,都能自己琢磨出这样的法诀来。若是真给了她什么,我看这园子都得翻个个儿了!”
迎春也不由失笑,凤姐从外头进来,也是送添妆来的,迎春赶紧过去见礼,一时外头邢夫人相唤,便又出去了。凤姐便看着李纨笑道:“你倒是大方得很,也不怕惹了人恨。”
李纨笑道:“我也就防着你罢了。你这样大财主,我不给抬抬轿子,怎么显出你这么厚的肉头来!”
凤姐听了掩嘴笑,想想又道:“话可说好了,你这对小姑子这样,连老太太跟前都挂上名号了。只一个,往后你可还有侄女儿呢,千万别这时候大撒把惯了,到时候不凑手,可就成笑话了!”
李纨点头:“我晓得你的意思,放心,巧姐儿的我都留着份呢!”
两人说笑两句,又一同往外来。
嫁娶,说起来几乎算一辈子的大事,真办起来也不过那么一日半日的。哪个新嫁娘心里没存几分天作之合的企望?哪个不盼着就此得遇良人,从今都是舒心安闲的日子?只是又有几个真如了此愿的。
迎春虽不敢对贾赦存了太大奢望,只听得从前司棋打听的消息,这孙绍祖也算个良配。一则家世尚可,二来听着如今在兵部候缺,也是个上进的。加上家里人口又简单,又是从前投到贾府门下的,自然更有一重瓜葛。想来嫁过去日子也不会难过。
寻常外人看这段姻缘,恐怕也是想着国公府千金会不会是个好相与的,哪里能想到旁的来?迎春又不是那等跋扈之人,只人敬着她,她必也敬着人的。更是个省事的性子,又有带来的嬷嬷丫头们帮衬着,打理这么个人家也不算个事儿。
只世事多出人意料之外。先说他家那位老太太,在两头议定婚期后才从老家赶了过来,贾府听了也只当是郑重的意思,并不放在心上。
老太太到了京里,先把儿子叫来问了一通这场婚事,想了半日却道:“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你想想,就算要嫁女儿,也没有这么着忙的。如今虽然嫁娶的人多,那是后来传出来的风声,听你这话,那头是从打头就急得很,怎么听着都不对。”
孙绍祖为人本就狠辣多疑,听了这话便道:“儿子也疑心过,后来还特寻了那头的人旁敲侧击打探了几回,除了谋缺的事儿总不得回话,旁的倒没什么。也请了族里九婶去看过人,都说没什么毛病。”
老太太又道:“可有打探打探别的?别是……嗯,别是在家里出过什么事儿的吧?!”
孙绍祖忙道也没打听出来这些话,只说这姑娘性子老实,在府里也不受宠,一直在叔叔府里跟着祖母过活的,要议亲了才接了来家里。底下人说是个被针戳了都不晓得哎一声的人物儿,旁的不好说,省事是肯定的。
老太太初时就怕这公府千金跋扈难训,这回听了原是这样人物,才放了心,道:“那就好,嫁过来就是咱们家的人了,只怕是个爱折腾的。既是个老实人,又没别的话儿,娶了来当媳妇总算不错。到底也是国公府里的姑娘,你不晓得如今家里说起来,多少人惊得下巴都要砸脚上了。”
母子两人说了一回,才算放心了。
哪知道过不得两日,这孙绍祖就沉了一张脸回来,孙母赶紧问其因由。却原来是这孙绍祖虽一头张罗着婚事,到底都为着一个前程。这日又去打探消息,见着原先几个一同候缺的都补上位置了,倒是自己这里一点信儿都没有。他放心不下,就趁着去贾府的机会又去寻那位彭将军。
结果却没寻着人,另寻人问了,道是被老爷遣去北边了,没个三五年怕都回不来。孙绍祖一听就急了,到底他虽成了贾赦的女婿,贾赦可没怎么同他说过话。这婚事一应操办更是这姓彭的来张罗,这还罢了。要紧是他那五千两银子也是给了这姓彭的,当日可是信誓旦旦说了定能给他谋个好差事的。
他也是个有心思的,面上不露,只想再等等消息,免得这会子说出来让贾赦知道了伤了脸面,就是原先有戏的,也给弄成没戏了。便又托人与贾赦跟前另一个清客相公结交上了,如今他身份在那,人家也要给几分面子。
言语中就说起从前还曾托那位彭将军给自己谋过缺的,那清客相公听了便笑道:“他自己才认得几个人,托他哪里有用?若是某个刀笔吏还罢了,哪里是姑爷能问的事!姑爷能看得上的,怎么也得我们老爷开口才成的。不过如今既成了一家人,往后自然不在话下了。”
孙绍祖听了这话心知不妙,只是那五千两给了姓彭的,一没中人,二没字据,事情还在结亲之前,更不得开口了。只好闷闷回了家来。孙母听说如此,眼见着五千两现银打了水漂了,他家虽有些家资,到底也不是豪富,五千两不是小数了,心下也十分不乐。
刚心下不妥两日,忽然贾府那里遣了人来让他往兵部交履历去,一时举家大喜,忙急急去了。
完了便在家盼着,快半个月过去,却是一点旁的信儿都没了。孙绍祖心里禄蠹作祟,实在耐不住了,又往部里打听去。却发现那几个缺都让人占了,混没他什么事,不由大急。一时也顾不得许多,转身就去了贾府。
进了贾府要求见贾赦,却被告知贾赦正见几个要紧客人,今日不见旁人。孙绍祖眼见着这里不成,又掉头出去寻常日里要好的几个子弟探询。不过多半日,便有人告诉他,那几个缺上的人后头都有依仗的。孙绍祖听了心里未免不服,他如今也是国公府的姑爷了,要说起依仗来,难道自己就没有?
有个知晓内情的笑道:“孙兄弟如今自然也是水涨船高了,奈何县官不如现管,那几个都同兵部上头的瓜葛着,你说说……”见孙绍祖迟疑,此人又道,“实则也容易,他们哪里就能都一把捺进自己口里了?少不得要漏些儿出去做人情的。兄弟若能备上几两银子,我倒有个算不得门路的门路。”
一通细议下来,却要七八千两才够上下打点,孙绍祖只好作罢。如今他一场亲事要花上不少银钱,此前又一把出去了五千余两,哪里还得那许多现钱?!少不得回去想想法子。待得他好容易凑够了再去寻那人,却道已有人在他之前拿了银子谋了去了。直把个孙绍祖恨得咬牙切齿。
这一出出下来,他老娘自然尽知的。听了难免心里犯嘀咕,便道:“这姻缘都是带了运的,我看这门显贵亲事,看着热闹,如今细想来竟都是不顺的事儿!唉,只这会子说这个也不中用了!”
贾赦那里却因最近平安州出了几件事,有两个官面上的人被押解到京里了,偏那两个人同贾赦这头也有些瓜葛的,故此有些心神不宁,一时更顾不上旁的了。
内宅不知外宅事,凤姐邢夫人等人哪里能想得到这些,仍是忙里忙外,到了正日子,八抬大轿送了人去,只当完了一场大事。
迎春初嫁几日,倒也未曾觉出如何来。三朝回门那日,贾赦却未见孙绍祖,贾琏也懒怠应付他,让他落了面子。且他又想法子提了提当日奉银谋缺的事,更得了一声冷哼,再无其他。如此回来,过不得几天,那孙家母子两个便渐有言语弹压之势,迎春的性子,自是避让为要。哪知越是如此,越涨了他人气势,所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大约如是。
迎春性好清静,见孙绍祖言行日恶,就有躲清静之心,便索性推了身子不好自歇了去。那孙绍祖冷笑一声,转眼就把个陪来的丫头弄上了床。这才几日辰光?绣橘知道了信儿,背着迎春偷偷垂泪。如此还不足,转日又换了一个。绣橘便偷偷打听了去,才晓得这孙绍祖大约同贾赦相类。贾赦是眼前略有个平头正脸的就不肯放过,这孙绍祖更强上一筹,连平头正脸四字亦可有可无。
陪嫁来的另说,原他府里的,上下丫头媳妇几近淫遍,众人也一早习以为常。见绣橘打探来了,还当是这新奶奶要大发神威,管一管自家爷们。却也不见动静,倒是眼见着孙绍祖把迎春陪来的一个个也给掇弄了去,便都嘲笑迎春无能,越发看轻了她。孙绍祖如今对贾家一肚子火气,不得发作,正好寻了那头陪嫁来的泄火,更顾不上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事了。
绣橘便偷空把事儿都告诉了迎春,迎春便规劝了两句,谁想到却是捅了马蜂窝了,那孙绍祖借了酒劲大骂道:“少跟我充正房娘子!原是你老子白拿了我五千两银钱,不肯还,装傻充愣才把你折卖了我的,你还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倒管起老子来!惹得烦了,一顿打撵了下人房里去,倒要看看谁敢来说我一句儿!”之后更有种种不堪入耳之言,如此骂骂咧咧去了。
第二日孙母就当面训迎春道:“原想着你是大家子出来的姑娘,该是头一个明理知事的,怎么旁的不学,只专好吃醋?!夫为天为主,你没学过三从四德?却是哪个教你的,嫁过来才几日就先想起挟制夫主来了!他寻了旁人去,自是因着你伺候不好,你若伺候他妥当了,他又何须去寻旁人?!连这个道理也不知道,倒惹得爷们不顺气,娶了你来何用?!”
迎春还真从未听过如此蛮横的道理,也不敢吱声,只一味答应着,孙母骂够了,才让人送了她回房,又道今日早饭别给她送去了,让她“宽宽肠子好清清心”。
绣橘气得不成,当下就想上去理论,让迎春拉住了。回了房,绣橘刚要开口,眼泪先断了线的珠儿似的滚将下来。又道:“姑娘,我往府里递句话去,让家里使了人来接我们家去,再不要留在这腌臜地方了!”
迎春叹道:“就是接去了,就不用再回来了?到时候只怕闹得更厉害。”
绣橘不由哭得更大声了:“姑娘,你怎么这么命苦……”
第341章 出嫁女
绣橘觉得迎春命苦,孙绍祖又何尝不觉得自己命苦?这一阵子,他日日往外头去,银子撒了大半,总算攀上了另一头的船。才惊觉从前在贾府与之相见过的一干行伍中人、外省官员竟十之五六已进了都察院大理寺两地,心下就着了慌,只当贾家填陷他的,越发恨急。回去对着迎春时,自然更是心气难顺了。
贾府里头人还浑然不觉,因孙绍祖见过的人等,都是这段日子同贾赦贾珍那头有往来的,且这京城里,到了上头,谁来了不得求去见见,也难因此就论了亲疏。
又说迎春,陪来的四个丫头里,见孙绍祖如此,乐在其中的有两个,另一个也被孙绍祖祸害了的眼见着面色憔悴,还剩一个绣橘倒是躲过了魔爪。迎春心下不忍,那日就把绣青留了下来道:“你若不愿意,往后只在我房里呆着,我护着你。”绣青闻言泪滚滚而下,泣道:“姑娘……”
迎春忙拍着她手道:“都是我不好,哪里想到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才害了你们。”
绣青摇摇头:“姑娘,你、你若护着我们,只怕……姑娘,只是这往后日子可怎么是好……”说了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迎春便让绣橘扶了她到一旁的榻上躺着,自己凝神从套在指头上的乌银环里取了块薄薄的玉片出来,并七八根乌沉沉的牛毛针。就见她在屋里几处走动了一回,将那玉片往半空里一抛,就不见了踪影。绣橘正在那里管着绣青,一时倒没看见。
晚间孙绍祖回来,满身酒气往迎春屋里走。这一推门进去,就觉着打里头吹出来一阵阴风,霎时酒就醒了一半。抬脚往里一走,明明点着连枝灯,却不知怎么发的竟是青白色的光。再看里头,迎春背身坐着还罢了,那两个丫头面朝着外头,两张脸也是青霄霄的。见他进来,赶紧要行礼,孙绍祖见着其中一个似乎抬脸对自己笑了笑,只那一眼,就惊得他几近魂飞,也顾不得什么交代了,转身夺路而逃。
绣橘绣青心里怕了半日,却是这么个结果,都转过去看迎春。迎春眨眨眼睛:“许是实在不乐意相见吧。既如此,都歇下也罢。”主仆三个便梳洗了一回,绣橘在迎春拔步床边脚踏上睡了,绣青便歇在拔步床外的榻上。如此一夜安生。
孙绍祖此后白天黑夜又往迎春这里来了两回,无不惊走,孙母听了这话,先把迎春叫来训了一顿,见实在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放了她们回去。又让人把跟着孙绍祖的人叫来,也不明所以。只好待晚间孙绍祖家来时再说。哪知道孙绍祖支吾着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道:“那婆娘邪气得很,总觉着有些阴森,我实在不乐碰她。”
孙母叹道:“这人都娶了,好不好的,先得生个孙子出来才好,那是嫡子。哪怕你另外生它十七八个,也不如这个金贵。”
孙绍祖骂道:“待她死了,我再娶一个也罢!还能挑个合心意有助力的!”
孙母道:“那头那样人家,真有个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咱们也没好果子吃!如今只拿大义规矩压着她也罢了,你也休图个口上痛快,究竟无用。”
孙绍祖冷笑两声道:“哼,我还真不怕他们!真要闹起来,我也知道两件要紧的事儿,大不了弄个鱼死网破,大家干净!”
只从此虽孙母还三不五时地寻迎春的不是要训上两回,间或饿她两顿,孙绍祖却是连个面也不露了。却是因迎春那个幻阵引动了他心里惊惧之事,那日他见绣青抬头,却是从前一个人的模样。
算起来还是孙母娘家的人,这事儿孙母也不知情,当日他酒醒才知道竟已将人活活折腾死了,也吓得魂不附体,又怕那头知道了追究,遂假弄了个姑娘外出进香遭了贼人暗算的样子,又另让人将尸首弄去胡乱埋了。
此乃他心中一惧,且连自家亲妈也不知道的,故此孙母问了他也不得说清。他又听人说过人运道不旺时易招惹阴邪,就疑心是迎春命薄才惹了那东西来。这时候倒巴不得夫妻一体□□了,恨不能让迎春替自己偿了命才好。
迎春见如此也算得了清静,便又如同从前一般作息。这家里事务一概不要她插手,连她自家嫁妆都抬了另一头屋子里放着,连钥匙都在孙母那里,她素来也不把这些东西放在心上,且有乌银环在手,旁的一概不论。倒让孙母越发觉得她好欺了,过得几日竟直取了她陪来的好料子着人给自己裁衣裳去了。绣橘绣青两个只觉不可思议,世上竟有如此不要脸的人。
这日主仆三个正在屋里闲坐,就听孙母那里丫头来喊人道:“亲家二爷过来看奶奶了,太太让奶奶过去呢。还让奶奶记着一句话儿,如今嫁了这里就是这里的人了,言语行止万要小心些才好。”说了哼一声,顾自去了。
绣橘气得发颤,迎春便是无事人一般,换了身衣裳就出去相见。来的却是宝玉,原是他当日得了贾母之令,闭门养病,谁都不见,连着薛蟠娶亲,迎春、岫烟出嫁也都没他事。此番病愈总算可出来走动了,便先往迎春这里来相见。
绣橘几个一见娘家来人,想起这段日子的苦楚,便不由得眼中含泪。宝玉见了心下纳罕,只孙母在堂前坐着,虽说让他们姐弟相见也不回避,还有一句没一句地同宝玉说话,里外里总离不了儿子谋缺求官等事。宝玉听了不耐,又见如此也问不出什么来,遂给茗烟使了个眼色,自己在那里陪坐了一回,才又辞去。
到了外头,茗烟便把方才打听的事儿挑些能说的同宝玉说了一回,又道:“姑奶奶只背着人时偷偷落泪,也没法子。”
宝玉听了大怒,回去便同王夫人说了,又道:“太太明儿就派人把二姐姐仍接了家来,那样不知礼仪规矩的人家,岂能再去?!”
王夫人听了叹两声,又道:“你又说些疯话!有道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是说收就能收回来的?!况且迎丫头还不是咱们这里的人,那头都不说话,我们怎么好出头的?你也趁早给我收声,万不能在老太太跟前露了话风儿让老太太跟着担心!
要不怎么说女儿嫁郎再投胎呢?你是好命,投到这样门第来了。外头一年到头为口吃食忙不过来的有的是!还有叫花子呢!投成了这样的命儿又能如何?还不照样熬着活着?你还能同阎王老天去争不成!这也是她的命!
且有道是疏不间亲,到底他们是夫妻了,里头有什么事儿我们外人如何能随意插手的?更何况,宁拆十庄庙不毁一桩婚!下回再这么轻嘴薄舌说什么接不接来去不去的话,我可告诉你老子了,看不捶你!这可是头一件毁功德的事儿了!”
薛姨妈这日也在,便也跟着劝道:“过日子哪里有不磕磕绊绊的?年轻夫妻尤其如此,过些时日就好了。”
宝玉听说如此,心里也有两分疑惑,到底要他想个像样的法子出来也是没有的,只好作罢。
那绣橘绣青两个自见过宝玉,又听说茗烟来打听过这里的事,就盼着府里知道了能给自家姑娘做主。哪想到左等右等,只听说府里送了两回东西来,旁的竟是一点声息也无。那孙家母子见如此,越发胆大了,更不把迎春放在眼里。
绣橘便叹道:“东府珍大奶奶就说过,宝二爷只生了个哄人的壳子,内里却是个糊涂的。果然是了。唉,这若来的是兰哥儿,咱们这会子怕不早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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