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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借贾修真-第2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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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这里把凤姐搂着,让她半靠在肩上,眼泪直掉,哑着嗓子一声声喊:“奶奶,奶奶……”
凤姐渐渐醒转,眼睛睁开时都散着神,平儿见状愈发哽咽悲戚。良久,才聚起点心气来,想起了方才之事,又觉得嘴里满口腥味。对平儿道:“还死不了呢,哭早了。端口水来我漱漱。”
平儿不敢放下她,丰儿听话赶紧倒了一钟温白水来,凤姐含了一口吐在了唾盂里,连牙缝里都是血淋淋的。
丰儿待凤姐漱完,又另倒了钟淡茶来,凤姐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摇摇头不要了,丰儿才拿了下去。两人又把两个大引枕叠靠起来,让凤姐倚在上头。凤姐歪着,闭了眼睛,一声不吭。
半晌,才苦笑道:“千算万算,算漏了人心面皮。好一招釜底抽薪。”
平儿咬着牙道:“兴儿隆儿这几个,如今是喊也喊不动了,一帮忘恩负义的畜生!还有二爷……真是一点旧情都不念,被鬼迷了心窍了!竟这般对待奶奶,天打雷劈的东西,迟早有报应!”
凤姐扯一扯嘴角:“报应,报应!谁知道我如今这样,是不是也是报应!”又看平儿一眼,笑道,“可惜,如今素云也嫁了,你连个点心都没地方要去了。”
平儿胸口直发闷,忽然想到:“对了,我该去找一找大奶奶的!她或许有什么法子!”
凤姐皱眉道:“还不够人看笑话不成?你去求她,求她什么?”
平儿想了一回,实在也不知道能去求李纨什么。贾琏休妻,王夫人同贾政尚且劝不过来,李纨这一个隔房的寡嫂,能干什么来!
转头又道:“不知道是哪个没良心的把奶奶的事情说了出去,一个个捞足了好处,这会儿倒卖主求荣起来了!往后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凤姐喘了口气,慢慢道:“若真是外头的牵连,怎么没听着有追查旺儿一家的?若真是证据确凿,我们的好二爷怎么肯不拿到我跟前来好好出上一回气?却是欺我王家如今京中无人,哄了老实的大哥和没主意的太太来说此事……”
吃力得说完这段,才缓缓摇头道:“外头的事只怕查到的不是我,却又不敢当面把这罪名扣在我头上,便使了这么一个计策。如今老太太已去,我们太太不会替我做主,我娘家又失了势,先把这个风声放出去,府里的奴才我也使唤不动了……真是随他们揉圆搓扁,好个瞒天过海、趁火打劫的妙计!”
平儿一听这话,眉毛都要竖起来了,立时就要去寻邢王两位太太说明此事,却被凤姐拦住了,“大势已去,不必再说了。那些不过是个由头,究竟是我没了撑腰的,想算账的都赶在一处了。呵,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又说尤二姐那里听说凤姐病得快死了,待贾琏回来便忙着劝道:“爷既然打定了主意,可得快着点儿。要是这休书没到手她就死了,那可是稳坐了这大房奶奶的位置了。到时候逢年过节我还得带了哥儿给她磕头上香。我倒无所谓这个高下,只心里想到她连爷都想害,却还得给她行礼,真是要呕血。”
贾琏听了这话深觉有理,尤其他也忌惮凤姐之能,如今他借着外头的事把王夫人同王家蒙了过去,只凤姐若知道了事情前后恐怕就能猜出个七七八八。若她拼死一搏,只怕自己脸面全无不说,这休书也写不成了。是以这几日他也是又盼又怕,使人紧盯着凤姐那头,只说平儿丰儿哪个出来若想往外去或者想寻太太去,都一力拦下,绝不能放行。
过了两日,见凤姐那里没什么动静,只当真的病得快死了,便让喜儿娘拿了休书去给凤姐。平儿见事到如今贾琏都不敢露面,心里越发气恨,便道:“照着规矩,把奶奶嫁妆单子拿了出来,咱们对一对,带了嫁妆就走!”
那婆子笑道:“姑娘这话说的,奶奶还有个姐儿在呢,怎么能一样?”
平儿道:“姐儿出门时,我们另送上一份,也比搁在这狼窝里踏实!”
那婆子听说如此,不知如何应对,赶紧回去报给尤二姐知道。尤二姐一听自己惦记许久的东西居然人家要拿走的,立时不干了,就想使人去拦。一时却又听说王家接人的来了,正在帮着对册搬抬,越发着急了,只说不许她们拿贾家的东西。
贾琏本不待出面,哪知道王家却请了史家和锦乡侯家两家来做见证,他却不能不出去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客气话好说,彩明拿了单子念,那边丰儿平儿并王家来的人手一同点查搬抬。
这里念到一个“福禄寿喜双层金自鸣钟”,那边来一句“前年当了五百六十两银子,抵了当年的八月节花销,说等九月租子收上来了再去赎的,几处添了事没余钱了就没赎。”
又念到“赤金累丝攒珠金项圈”和“赤金嵌宝金项圈”,又是“前年拿去押了四百两银子,花在了当年春夏换装的里头了,找谁要去?!”
贾琏哪里还坐得住,便起身道:“也不消再算,只她屋里的东西都让她带走就是。再要多的也没有了。”
正这时候,几个婆子从后头风风火火来了,拿着杠子,嘴里还直嚷嚷:“拦着,都拦着,奶奶吩咐了,千万别让她把咱们府里的东西给顺道儿搬走了!都给我仔细着点儿!”
闯了进来一看,一屋子不认识的人,自家爷们脸色青黑,另有几个不认得的,面上或者疑惑,或者似笑非笑,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便都傻在了那里。
贾琏瞪一眼骂道:“还不给我滚!”
那婆子还不甘心,看着贾琏道:“二爷,是二奶奶让我们来的,二奶奶说……”
贾琏你拿起个钟子往那婆子跟前砸去,只听咣当一声,溅了那婆子一身热水,那婆子这才连滚带爬地带了人走了。
这里贾琏回过头去看看众人,叹道:“让各位见笑了。”
王礼一扯嘴角:“妹子既然已经拿了休书,二房自称奶奶倒也说得过去。”
贾琏面色更加尴尬。
虽贾琏说了不用再清点,王家的人还是一板一眼照着嫁妆单子点完了。又有多年来贾母王夫人等给凤姐的各样赏赐,还有各家送来的各样节礼,里头不乏奇珍,凤姐都让人一一登录上册,都送到李纨那里去,说日后留给巧姐儿的。
若一开始便如此,只怕邢夫人要有话说,只出了方才一事,各人便都默认了。倒是李纨见人抬了东西进来,还是这么一通说法,才真是哭笑不得。
凤姐又在里头与巧姐儿作别,巧姐儿哭得泪人儿一般,凤姐不知与她说了什么,待王家的车驾走远,巧姐儿并未相送,却是往园子里寻李纨去了。
陪房来的在贾府日久,多有与其中结了儿女亲家的,诸多理由,大多不愿走的意思,凤姐也不相强,邢夫人听说如此,只觉得面上有光,只都让留下仍当从前的差。她正好手里没有得用的人手,却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平儿死活要跟着去,凤姐不放心巧姐儿,还是把她留下了,只带走了丰儿。贾琏总算松了一口气,晚上搂着尤二姐睡下,几回醒来,只疑身在梦中,不敢相信自己真的摆脱了那只母夜叉。早知如此轻易便可成功,自己又何须忍了这许多年的委屈!
当日王夫人便做主让人把巧姐儿的东西都收拾了搬去了稻香村,连平儿也跟着去了。她倒等着邢夫人来同自己理论,自己也好问问她今儿那拿杠子绳子的婆子们是什么来路!却未想到邢夫人一句不提此事,她还巴不得王夫人连嫁妆都自掏腰包了才好呢。什么面子体统,不过都是些虚的,值几个钱!
这王家车马从宁荣街上出去,外头看热闹的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如此,国公府公子成亲的喜事尚未开宴,这长房长子休弃娘家失势的病重正妻一事已先在京城大出了一回风头。
江南王家祖宅,一小厮手里拿了封信往里头送,到了一处遍植梧桐的院子,轻叩了门,里头出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汉子。小厮将信奉上,又说一遍传信来人的话,管家点点头,挥手示意他离开。小厮行了一礼,原路回去。
管家拿了书信进了院子,反身把门关上了,穿过两进房屋,到了后头一处小轩,当窗一人正在挥毫写字,见有人来,抬头往外看去。若吴济霆见着此景,恐怕得惊出魂去,这不是王子腾,又是哪个?!
第393章 逼嫁
管家送了信进去,当日梧桐院里砸了几个官窑细瓷杯子,那都是从前为官做宰的二老爷最喜欢物件。
凤姐被接到王家在京的宅子时,已经昏过去了,王礼之妻过来帮着张罗,看到褥子上大滩的血迹,吓得面色发白。回去便同王礼道:“我们不日便要启程赴任去,妹子留在这里让哪个来照料?姑姑那里,连在眼前时都看顾不上,更别说如今这样了。薛家更自顾不暇。我们一走,难道让妹子在这里等死不成?!”
王礼一听也觉有理,便道:“你有什么主意?”
王礼之妻想了想到:“我看不如趁现在不冷不热的索性回金陵去,虽大伯伯母没了,到底族人俱在,怎么也比在这里孤苦伶仃得强些。”
王礼本就不是个有主意的,听了这话便觉在理,他又不知凤姐究竟是何病症,病到什么地步,只想着趁自己启程前,把凤姐这头料理好。
凤姐这日醒转,就见丰儿在旁垂泪,拿气声问道:“这又是怎么了?你还舍不得那里不成?”
丰儿抹了眼泪道:“姑娘,舅爷要赶我们走呢。”
凤姐听丰儿把事情说了,怔愣半晌,叹道:“我原是不信什么阴司报应的,如今却有两分疑心起来了。咳,咳咳,成了,别哭了。明儿你趁空出去一趟,把咱们的东西交给媚人,让她送到二姑娘那里去。待这事完了,回去也好。”
丰儿眼泪止不住地掉:“姑娘如今这身子哪里还经得住颠簸?这万一……”
凤姐一笑道:“便是如今不走,过几日咽了气,还不是一样要送回南边去。这口气如今也不差什么了。我都这样了,你还没看开不成?只记得我交代的事,就算救了我了。”
丰儿满脸的泪,握了拳头道:“我都记着呢,姑娘放心!”
凤姐说这几句话,又累得不行,喝过一回水,吃了一丸药,便又睡过去了。丰儿独坐在侧,看着床上只剩了一把骨头的凤姐,听着窗外风声,想起从前小院里的热闹风光,心头越发凄凉。
且说巧姐儿搬进了稻香村,无事也不出门,整日闷闷的,常怔怔垂泪,底下没心没肺的仆妇们见了,只道有些当年林姑娘的意思。
李纨如今身边并没有什么得用的人,她日常作息也多不要人伺候,众人只道她守寡日久,性子怪异,不过底下拿了取笑。只如今多了个巧姐儿,却让她尝到人手不足的苦头了。从前若是常嬷嬷或者素云碧月在的时候,这会子不晓得变出多少法子哄她去了,更别说要汤要水的小事。
如今不止没得这样可心便当,还得三不五时花点精神申饬一番,才能避免口舌是非。兼之邢夫人当家,心思一天一变,底下奴才们的差事也常换常改,好容易把几个规矩做起来了,明儿后儿就见又换了一拨人来,李纨也索性歇了那心思。只寻常尽量多把巧姐儿带在身边,陪着说说话。
这日正同巧姐儿说话,一个邢夫人跟前的媳妇子来了,李纨想让了一回,那媳妇子笑着道:“奴才是来给姑娘道喜的。”
巧姐儿皱眉不语,连看也不看那媳妇子一眼,李纨圆场道:“不知喜从何来?”
那媳妇子这才堆了笑道:“是老爷给二爷看好了一门亲事!眼看着姑娘也大了,没个母亲教导也不像话。这回老爷给二爷定了个满京城闻名的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绝,赶明儿一过门,姑娘也能承她教导一番,不是天大的好事?!”
巧姐儿脸越发阴沉了,李纨也未曾想到贾赦贾琏如此快的动作,只好顺着问道:“哦?不知是哪家姑娘,我们可曾听说过?”
那媳妇子笑道:“大奶奶指定听过的,他家从前遣了婆子来,在老太太同宝二爷跟前都有脸面,正是那傅试傅通判家。他家那位姑娘,名唤傅秋芳的,多少人去求过,都没应。这回他来府里,老爷提了一句,他就应了。也是天作的缘分。”
李纨听说是那傅秋芳,常听人传也是个才貌双全的,只傅家挑剔,一直未许人家,如今算来年岁也实在不小了。便点头道:“原来是她。”
那媳妇子见李纨同巧姐儿都不甚热络,自己唾沫横飞地扯了一阵子,也觉没趣,便回去复命去了,左右话已带到,她的差事已了。
待人走远,巧姐儿豁得站起身来,整身打着战,胸口起伏,泪如雨下。李纨一眼扫过,见一屋子的大小丫头都伸着脖子看稀奇,便皱眉道:“都下去吧,闹得慌。”
把人都赶了出去,李纨才把巧姐儿扶住,又让她坐下,叹道:“你要哭便哭,要恨便恨,也不需忍着。”
巧姐儿伏在李纨怀里,整个人抖个不停,不一会儿就把李纨肩上的衣裳都洇湿了,只不见哭出丁点声音来。李纨慢慢拍着她的背,也不作安慰,只由着她哭。
正这时候,平儿从外头进来了,见了这样子,红了眼眶道:“姐儿不哭。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老天爷看着呢!”说完自己也绷不住哭了出来。巧姐儿呜咽一声,扑过去同平儿两人抱头痛哭。
李纨坐在一旁看着她们,并未出言相劝。贾琏同凤姐闹到如此地步,并非一朝一夕之功。如今回过头去想想,从鲍二家的、多姑娘儿到尤二姐、秋桐,从一个拿了剑要杀人到另一个使人递状子告发,一步步皆有迹可循。只是看明白了又如何,人心难猜,说一千道一万的道理,也管不住心底的嫉恨欢喜。
平儿哭着,断断续续骂上两句,待到晚边,两人的眼睛都已经肿的如桃子一般。
李纨拿出一个嵌骨银盒,递给平儿道:“里头是药膏子,稍挑点抹在眼皮上便能消肿。”
平儿忙接了谢过,又先服侍巧姐儿重新洗了脸,梳了头发,才收拾自己。
好容易缓了过来,没过几日,王家的传信来,倒是凤姐已乘了船回金陵去了。巧姐儿在府里正琢磨着使了什么法子出去再瞧瞧凤姐去,一听自家亲娘南去了,立时又哭得醉过去。不过半个来月,这小姑娘已被磨得发枯神散,憔悴不堪。便是李纨想了法子拿苦茶泉熬粉珠粥来,也不见起色。心叹此界念之一力果然厉害,既是心主亦是身主。难怪说神仙难治心病了!
贾琏再娶,不说平儿同巧姐儿如何恨他冷心薄情,尤二姐听说这话也懵了。她本想着,自己养了儿子,当日又是拜过天地烧过纸马香烛的,不比寻常妾室。凤姐一去,正该扶正了她,才是道理。哪想到贾赦转身就给贾琏另订了门亲事,还是个闻名京城的才女佳人,这让她往后如何自处?做了多少日子的正房奶奶梦,就这么噗的一声儿碎了去。
且那头预备婚事,宝玉整日也不见甚喜色,这头贾琏得了信,却是天天满面欢喜的。从前在凤姐那里受了委屈,她还能往贾琏跟前撒娇卖痴,如今这番委屈,却让她同哪个说去?倒是底下一群正巴结她巴结得火热的,听了还要新娶二奶奶的话,立时变了脸色,从门庭若市到门可罗雀也不过数日光景。
傅试把个妹妹藏了这许多年,没想到还真等来了嫁进国公府的一日,哪里还耐得住,只恨不得立时拜堂成亲才好。他从前最敬着贾政的,如今见贾赦当了家,又要结亲家,倒把个贾政放下了,只变着法子哄贾赦高兴。贾赦不耐俗事,又见傅试还算上道,便都依着他的主意,紧着催逼,最后把成亲的日子只定在宝玉成亲的半月之后,直忙坏了底下人。
邢夫人心里高兴的却是另一重事,那宝玉成亲官中有份例,如今贾琏也成亲,自然还要从官中拿一份子的。这贾琏却是成了两回亲,里外里一算,不是自己这头赚了?只贾赦那里催得急,她又觉得那傅秋芳不过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傅家也不算个高门,更看轻两分。是以但凡贾赦催一回,她便把各样规程削减一回,如此应事,贾赦竟也不觉如何。邢夫人见哄过了贾赦又省下了银钱,越发欢喜。
贾家四处撒喜帖,林如海自然也收到了。自从南边归来,技师府与内六部几处事务着紧,他也分不出精力来顾着旁人家去。尤其皇帝几回露出欲同意寻瑎求娶黛玉之事,更让林如海心焦。他也没有旁的法子,只一口咬定自家姑娘要招赘女婿,想以此堵住皇帝的嘴,省得到时候真下旨联姻,委屈了自家姑娘。
如今收到贾家的帖子,一看是贾琏成亲,心里诧异。叫了管家来一问,才知道之前贾琏休妻之事。管家道:“之前都察院里有人状告那府里后宅有人放印子钱,催讨钱银,逼死了人。后来结了案,里头的一个管家婆子被送了出来顶罪。不过几日,就传出王家女儿被休弃的事来,想来那放印子钱的主谋该是这位奶奶了。”
林如海皱了眉道:“真是乱七八糟!我那大舅兄实在不是当家掌权的料,可惜老太太去得匆忙。”
想想到底是岳家,也没有坐视其丑态百出的道理,想着到时候去喜宴时寻空与贾政好好说说,规劝一回,也是亲戚一场。
却是人算不如天算,眼看着宝玉婚事在即,林如海正想寻人细问两句贾府之事,明后日去时才好与贾政细说。
哪想到他这正担心旁人呢,外头忽然内相来宣旨,道是南诏国主屡上国书欲与林家结亲,圣上因知林府早有招赘之意,几番婉拒;南诏国主知悉缘由后,今次又上国书请求以国主身份入赘林家,皇帝念其情真,特旨允准云云。
林如海接了旨,还没回过神来。怎么有人求娶我林家女儿,不来问我,倒去问皇帝?皇帝还就敢答应了!这事儿找谁说理去?!
来宣旨的杨太监与林如海也是熟识,完了差事,拉了林如海低声道:“林大人不知道,那南诏国主实在难缠。为了这事,一次次求见圣上。圣上自然知道林大人的意思,也想了不少法子为难他,只盼他知难而退。哪知道这南诏国主白长了那么副皮相,竟是个愣头青,什么条件都敢答应,只要圣上下旨指婚。啧啧,你看看,真是没法子了。圣上的意思,如今既说是入赘,到时候林大人看他不合眼,再打发了就是。也只能这样了。”
林如海额头青筋乱跳,你吃不住他就给扔我这里来了?你是皇帝对着番邦君主不好太过,我这一小小臣子,家里入赘个别国国主,还能由着我打发了去?!
杨太监见林如海不语,又道:“真不是我们瞎说,那南诏国主实在太难对付了!圣上当日连公主同长公主都愿意送去和亲,只求打发了他去。他愣是不松口啊。圣上这也是没法子了,林大人千万要体谅啊。”
林如海一听这话赶紧醒过神来,干笑道:“内相言重了,臣子为君分忧乃是分内之事。内相如此说来,倒是折煞老臣了。”
送走了杨太监,林如海赶紧让人去后宅告诉小姐,只让她莫要担心,一会儿再过去细说。自己这里赶紧让人快马往书院去,却是要找墨延松过来商议。
第394章 寻瑎求
林如海正心焦,去里头传话的小厮出来了,道是姑娘请老爷说话。林如海一听,知道黛玉是被这事儿给吓着了,心里不免怨叹。若是当日索性留在了海外,使人来接了黛玉去,也不必遭这无妄之灾。如今想要推拒此事,却得大费周章了。
想着墨延松也没那么快能到,又怕黛玉担心太过,自家闺女自小心思伶俐,自然想得也比寻常人多些,耽搁久了只怕她更多心。便吩咐管家一声,自己往后院去了。
黛玉见林如海来了,忙上前行礼,父女二人相互打量一番。黛玉见林如海眉间有郁色,想着自己要开口说的话,不由面上微红,心里便有些怨起人来。林如海见黛玉倒不是愁眉不展的样子,心下稍安,正想着该如何劝解。
黛玉咬了咬牙,开口道:“爹爹,那……那南诏国……主……”
林如海面上一僵,叹道:“都是爹爹不好,直想着朝廷的事了,千算万算没算到还有这一手。唉!玉儿休怕,爹爹自会想法子让圣上收回成命。”
黛玉一听,就知道自己找老爹过来找对了,皇帝如今虽然器重自家老爹,但到底天威难犯。寻常人都讲究一个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要让一国之君收回成命谈何容易?尤其里头还牵扯着另一个国君。
一时也顾不得羞意,对林如海道:“不是,爹爹,那人……那人是妫柳的师兄……实在是妫柳离了我,放心不下……只是身份有碍,却弄成了这副样子……”
林如海一愣,半天才反应过来:“啊?!……”
见黛玉满面羞色,忙把自己嘴合上了,斟词酌句地问道:“那……玉儿认得那南诏国主?”
黛玉一愣,先点头,又摇头,最后来一句:“这个,我,我也说不好。”
林如海想起妫柳的百般手段,心里一时乱做一团。若是那寻瑎是妫柳师兄,从前妫柳在南边相助自己时,是否就要寻瑎的意思在?他们师兄妹这一局棋布了如此长的时间,究竟意欲何为?且这寻瑎若有妫柳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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