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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著]迎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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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单凭十分之一尚且如此了得,那你父亲岂不是愈发不得了了?这般厉害的拳脚; 何不在军中替官家效力?”邱总兵说着,又对着东方拱手。
乔郓哥面上的激动; 就慢慢退去; 换成了无奈:“老父自十六年前郓城一战中伤了身子骨; 落下咳喘的毛病来……”
邱总兵想到那郓城一役中,官兵死伤不少,能活着回来的; 实属不易,就叹道:“好英雄!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既如此,本官只问你,若招你至本官麾下; 你愿意不愿意?”
众人大惊,山东省可是东北要塞,它西邻东洋; 海事昌荣,北近鞑子,兵强马壮,无论哪一方都是大宋劲敌; 其军事地位之重要,可谓大宋咽喉了。
故凡能统帅山东之人,必是官家心腹之辈,凡能任济南府总兵之人,必是心腹之心腹,这位邱总兵可了不得!能到他麾下,还是被他亲自招募之人,可就抱上官家心腹的大腿了,日后前途不可限量啊!
临清守备周秀闻言,心内不是滋味儿。
他年近四十尚无子息,故将侄儿作亲子栽培,去年就向这位总兵提出,想将侄儿送去总兵府任他差遣之话,皆被他打着哈哈避过去。现在倒好,居然主动招录这小子!他眼见着这小子除了身条细长些,也没比侄儿强出多少去!
“本官瞧你也不似甘居伶人之辈,你意下如何?”
乔郓哥心内大喜!虽然旁人当他面不说,但他们踢毬的今日张家明日李家,东家窜进,西家窜出,同那陪酒唱曲儿的粉头……可不就是一样麽?说“伶人”,为人看不起也正常。
况且,想到家里壮心不已的父亲,那个愈发出挑的女孩儿……若自己没个好出身……踢毬终究非长久之计。
心念电转间,生怕邱总兵反悔,乔郓哥“噗通”一声跪地,对着他“砰砰砰”极响亮的磕了三个头,口称:“多谢大人提携,小的一千个一万个愿意!”
“哈哈哈!”邱总兵这才大笑起来。
“只是,小的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大人成全。”
“小的想先家去一回,安顿好老父,再往军中去。”
“好!是个孝顺的,本官答应便是。”又对随从道:“来呀,赏他三十两,与他拿家去作安顿用。”
郓哥儿又忙磕头谢赏。
身旁众官也跟着贺喜,道:“小兄弟英武不凡,总兵大人慧眼识英雄,又得了一员猛将!”
郓哥儿红了脸,原来这位大人是总兵啊,他还什么都没做哩,就成“一员猛将”了,这些官老爹们说话真是……
邱总兵大喜,又赏了他一壶金华酒,道:“拿回去分与众人吃罢,与你半月为期,七月初三至我济南总兵府报备便是。”说罢才在众人簇拥下离了看台。
乔郓哥提了那壶酒,怀里揣了胀鼓鼓的白银,心满意足窜下看台,真似只猴子了。
迎儿等得脚都酸了,终于见他下来,不乐意道:“怎去了恁久?”又问:“官老爹未打你罢?”
郓哥儿红着脸,笑嘻嘻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嗨,你傻了不成?不过瞧你这见牙不见眼的,肯定不是坏事了。说吧,得了什么好处?”一副“你悄悄同我说,我替你保密”的模样。
郓哥儿只觉着他的天从未如此的蓝过,他晒的太阳从未如此温煦过,那女孩儿站在阳光下等着他的情景,终其一生,他也不可能忘记。
“咋了?真傻了?被上头官老爹吓傻了麽,听说总兵和守备都来了,你见到他们不曾?是不是都得威武霸气?”
郓哥儿见她小嘴一张一合就冒出这多话来,心内暗自诧异:这都是怎么生的?嘴巴怎就这么巧,每一句都是在关心他哩!
“见着了,官老爹们人很好,总兵大人是个好官儿!”
迎儿心内道:现在的济南府总兵是好的,以后换了周秀去做可就糊涂了!
“我……我……我们去吃顿好的罢!”郓哥儿一紧张,“我”了半日,居然忘记自己要说啥了,摔!
武迎儿凤眼圆睁,怪叫起来:“你想干啥?警告你,别想吃俺的白食,俺可没钱!俺爹只给了俺五百文山,光住店就花光了!”
郓哥儿:……
这泼妇,怎就这般小气!再说了,又不是让她做东,她紧张个啥?
“我请你吃还不成?扣扣索索吝啬鬼,武大叔多大方一人,怎就有你这吝啬鬼闺女……”
迎儿一听他请客,立马露出笑脸来,道:“这敢情好,俺等了你半日哩,你们踢毬不是还得了赏钱麽,正好请俺吃顿好的!你说咱们去哪儿吃?吃啥好啊?要不就大码头上那家吧,俺听呆头鹅说叫什么‘临清大酒楼’的,俺还未下过馆子哩……”
少年见她笑得像只得逞的小狐狸,她说什么都是“嗯”“好”“依你”,若有不知情的只当她们是一对儿呢,就是杨宗保待来仙儿也没这般百依百顺过。
可惜小泼妇迎儿的心思已经调到“胡吃海喝宰他一顿”模式,压根没注意到少年眼里的宠溺。
“喂,你手里提的啥?”
“金华酒。”
“哪儿来的?你还小,可不能偷着吃酒……嗯,若你分俺两盅尝尝,回去俺就不同乔大叔说了。”
“我哪里小了?我……我可大得很,葱头说我天赋异禀……啊,哦,你说年纪啊,我比你还大四岁哩!”少年的脸红成了虾米,都怪葱头那死不正经的,带坏了他!
迎儿没听出不对劲来,只跟着傻乐,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并排走一处。到了码头上,见那酒楼前人来人往,皆是穿着锦衣绸裤之人,想到他家里还有老父卧病在床,只得道:“咱们去那边瞧瞧吧,又不想吃这个了!”
郓哥儿嘀咕:“不是说要吃这家嘛,怎又不吃了?”
“不想吃就是不想吃,哪有恁多废话!”
“俺也没吃过,听说他们家的锅烧鸡子可好吃了,既都来了,咱们进去尝尝,也不枉来过临清一场。”
“你钱多得没处花了可是?都说了不想吃就是不想吃!”迎儿粗着嗓子,拽着他就走。
“唉!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呐,一会儿一个主意……”
迎儿只当没听见,拉着他在小面摊上要了两碗鸡汤面,郓哥儿特意让店家在她那碗上加了厚厚一勺鸡丝,又道“你先吃,我马上回来”。
片刻后,只见他端了个托盘来。
“喏,他们家的锅烧鸡子,尝尝。”说着拿出一摞金黄色的蛋饼,并一盘青翠的小黄瓜,白生生的大葱头,甜面酱、芝麻酱各一碟。
见迎儿愣着,他又亲自用蛋饼卷了大葱和黄瓜,问“要麻酱不要?”
迎儿点点头,他就两种酱各沾了点儿,递与她:“喏,吃罢,咱们清河县还没有哩!我还道是什么好东西,原是蛋饼,你多吃点儿,学学它手艺,家去了也自个儿做!”
蛋饼摊得金黄油香,外酥里松,伴着大葱和黄瓜特有的清香味儿,爽口又开胃,配上香喷喷的金华酒,“卡擦卡擦”几下就吃了两个,迎儿顾不上说话,只不住的点头。
好吃!跟着来仙儿吃了两日的鸡鸭鱼肉,大热的天还是这个开胃。
“你也吃啊,再不吃都要被俺吃光了!”
郓哥儿点点头,手上仍然快速的给她卷着,她刚吃完一个就递上另一个。
“你吃啊,俺自个儿来卷,俺要葱多些,白葱头蘸酱,不要麻酱了……”
“好,我给你卷,别弄脏手了。”
果然,再卷过来的,就是全照着她“吩咐”的了。此时的迎儿,脑回路依然清奇,只顾着感慨:看吧,有人伺候就是这般舒服,怪不得人人都想当有钱人,都想呼奴唤俾哩!嗯,等她将生意做大,日日有大买卖进账了,也买两个奴婢来,专门给她卷蛋饼!一个卷葱,一个蘸酱!
对,大买卖!
迎儿这才想起来自个儿将最重要的事忘了,边吃边说:“咱们快吃,吃了去宴公庙里瞧瞧。”
“吃东西就好好吃东西,别说话,我与你去就是……可要再来几个?我去看看还有没啥好吃的。”说着,少年就没了踪影。
迎儿看着被她一人吃干抹净的碗碟,终于不好意思的傻笑两声:这傻子,他自个儿都没吃上……
没一会儿,郓哥儿又拿了个油纸包来,道:“喏,他家烧鹅也好吃,你明日拿回去与武大叔尝尝,同咱们那边味道不一样哩!”
迎儿眼睛一亮,道了声谢,又让他回去拿了个油纸包来,将早就片好的烧鹅一分为二:“这半只你拿回去给乔大叔也尝尝。”
郓哥儿心道:真是个好姑娘哩!
第39章 使计
二人吃得肚饱肥圆; 打了两个嗝,方起身来到宴公庙。
现过了午食,日头最辣; 正是众人歇觉时候; 庙里石坎上坐了许多人,有的打着扇子; 有的头一点一点的瞌睡,有的甚至直接躺平了打起呼噜来。
乔郓哥说直接找庙里主事问问; 怎的他家门口卖包子饺子的都有; 就是没有卖炊饼的。
迎儿想起那日妇人欲言又止的神色; 怕是有甚难言之隐,问也问不出个所以来,不如侧面打听呢。
就又出了庙门; 假意这家逛逛那家瞧瞧的要买东西,实际却乖嘴蜜舌问人家,怎这里没有卖炊饼的。刚开始那几个见他们非本地人,都吞吞吐吐不肯说; 全靠迎儿在心内“快说吧”“快说吧”“快说吧”念了三遍,他们才不情不愿说出来。
原来,这宴公庙主事是个六十来岁的老道士; 人称任道士。任道士有两个徒弟,大徒弟金宗明,二徒弟徐宗顺。金宗明本是关外辽东人,未出家前成过婚; 育有两子,后来战事打到辽东去了,一家子无以为生,只得拖家带口往关内跑。
饥肠辘辘,风餐露宿了两个月,途中遇到个卖炊饼的好心人,见他两个小儿饿得皮包骨,委实可怜,就送了他们几个炊饼吃。
本也是善事一桩,哪晓得他那婆娘,做了辽人奸细,明里跟着他一路乞讨,暗里却将大宋河山,军事布防全卖与了辽人。恰好与官府派来捉拿她的人遇上了,她见两个儿子拿了炊饼回来,恶向胆边生,不知从哪儿找来□□包炊饼里,想要拿去毒死官差。
那两个官差也是好心,见她家小儿眼巴巴望着白炊饼咽口水,动了恻隐之心将饼与了他们。哪知这一吃就一命呜呼,那婆娘才晓得自己毒死了自个儿亲儿,当场就撞墙而亡。
只是苦了金宗明,没了儿子,既恨婆娘心毒,又恨卖炊饼的无事生非,害了他儿子,一路哭一路恨,乞讨到了临清城。
任道士见他流落异乡,外加中年丧子委实可怜,就收留了他,留他在庙里跟着打坐念经,管管各房舍钥匙,做了弟子。后来战事平息,日子虽好过起来,但金宗明心里这根刺依然除不去,庙门口大码头上各色小吃都有,就是不许人家卖炊饼。
无论哪个来卖,横竖在他嘴里都是“害人玩意儿”,他都去给人家摊子砸了,不少人见他得任道士信重,管着各处钥匙,不敢与他正面交锋,只得咬牙避开了去。
迎儿心内唾弃,他中年丧子是可怜,但干人家卖炊饼的何事?他自个儿婆娘歹毒,他姑息养奸还怪人家做好事?真是吃不到茅坑屎的狗——反怪茅坑深!
况且,她也不信,这等狠心砸人买卖的汉子会是个好的,定有什么把柄在外,但大家都怕他报复,不敢得罪罢了。
她愈发将人胡吹海吹了一顿,不断在心内默念“快说吧”“快说吧”“快说吧”……最终她综合几人的版本,得出个结论。
金宗明从任老道那里得了不少金银细软,故他在外头不爱财,自入了这佛门,他也断了酒,“财色酒气”四样里头,“气”不必说,另两样他都不爱,那就只剩“色”了。
可惜他也是个怪的,大姑娘小媳妇他都不爱,只端端爱那俊秀小伙子。
听到这里,迎儿就想起来了。怪不得她刚开始听“宴公庙”这名字耳熟,似曾相识一般。原是上辈子遇到韩爱姐后,同她讲过自己的一段露水情缘。
韩爱姐领着父母从东京城逃回来时,曾在码头上遇到西门家女婿陈经济。陈经济逼死西门庆闺女后,被西门家女人害得流落乞讨,机缘巧合下曾来这宴公庙安过几日身。在这一段时日里,小伙子也是个倒霉催的,被人给鸡~奸了。当然,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奸他那人更不是个东西。
当时只听韩爱姐提过一嘴巴,说他遭了这难,并未说是何人所为……现在对上好男风的金宗明,那定是他无疑了。
迎儿曾听人说过,好男风的大多只好十二三岁的男童,若连二十来岁的陈经济都难逃毒手……那真正栽他手里的男童恐怖不知凡几了!
这畜生!
迎儿咬咬牙,既然他要在自己“大买卖”前挡着,那就让她做一回替天行道之事罢!
感谢韩爱姐同她八卦不少,让她知道这畜生不止祸害男子,还借管钥匙之机搬空了老道士的银钱。那白花花的雪花银,全被他换成了铅灌的……当时虽只是听说,但估摸着也八九不离十了!
既如此,迎儿将自己打算与郓哥儿说了,毕竟看在他伺候她吃了一顿饭后,已经将他变成“自己人”了。
郓哥儿道:“这有何难,我去找那老道说便是。”
“别,咱们人生地不熟的去找他说,他哪里会信?况且日后被那畜生晓得是咱们捣的鬼……也别惹祸上身。”
正说着呢,忽听见个小儿在包子铺前哭,说什么“赊一个先,俺爹会来给钱”,目不转睛盯着那白胖胖的包子淌口水。迎儿本不当回事儿,却听卖包子的道:“小狗娃又来哄你叔哩!”
果然,那小孩儿见哄不着汉子,就拿开手露出一双狡黠的大眼睛来,蹦蹦跳跳走开,继续哄下一家去。
“你叫狗娃可是?我与你几个钱怎样?”
那小儿一听就眼睛发亮。
迎儿从钱袋子里掏出一把大钱来给他看了一眼,道:“你答应帮俺个忙,俺就全给你。”
小儿被大钱晃花了眼,忙不迭应下。迎儿与他低声耳语几句,就混在人群里瞧起热闹来。
果然,也不知那小儿同任老道说了什么,只见他大惊失色忙往屋里跑,片刻功夫后苍白着脸出来,使人捆住个满眼淫邪的男子。那男子“师傅”“师傅”的叫喊起来,众人皆围拢一处瞧热闹。
迎儿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问身边人:“不知这被捆的是何人?犯了何事?”
“嗨,不就是任道士的大徒弟麽,他被捆,鬼知道他犯了甚事哩!他呀,可坏着呢!”
果然,没多大会儿功夫,就来了两个皂隶,拿绳索将他锁了,押往衙门去。
迎儿笑的得意,郓哥儿没忍住,悄声问出来:“这是咋回事?”
“俺就使那小狗娃去同老道士说:‘你家大徒弟今日又在外头赌输了两锭大元宝,你铅灌的银锭子怕早被他搬空了!’狗娃日日在他庙里玩耍,能见到这种事不奇怪,他自然会听进心里去,一看便知。”
“但……若那畜生知晓是小狗娃告的密,咱们岂不是……害了……他……”郓哥儿说得吞吞吐吐,不赞成她这么做,却又不舍得责怪她的样子。
“放心吧,只要被抓,多少官司等着他哩,铁定出不来了!就是出来了,知道是狗娃说的又如何?狗娃他爹可是铁塔似的彪形大汉,他哪里敢去招惹……你没见方才他四处骗人,也没人敢对他怎么……”迎儿怎也忘不了那日见的汉子,手上紫肉斜飞,胸前黄毛横生,弱鸡金宗明哪是他的对手!
郓哥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走了两步,又问:“你又是怎识得他爹的?”
“不识,但俺昨日来时见过。”
郓哥儿眯了眯眼,这小泼妇怎这般有成算?好似突然之间就开了窍似的……转眼,见她已经在打听支摊子要找哪个报备时,他又再次恍然大悟。
哦,小财迷嘛!只消是同钱挂钩的,她比哪个都上心。
迎儿不肯浪费机会,她花了功夫挪开金宗明这只拦路虎,可不是给他人做嫁衣的。得趁早将摊子落实下来才行,越想越着急,当场就拉着郓哥儿去找专管码头的里长,交了五百钱,办下摊位来。
有了那支摊的许可,迎儿还是不放心,若非自己只一个人,恨不得当场立马就蒸起炊饼来。
两人回了脚店,见来仙儿与杨宗保都收拾妥当了,她反倒犹豫起来。若明日家去了,她的摊位办下来可不就荒废了?若有旁人趁这机会卖上炊饼怎么办?她做的生意就是要“独此一家”才能挣钱啊。
“怎的还不收拾包裹,可是把心玩野了?你不走俺们可就将你留在这处了!”来仙儿本只是逗她的玩笑话,哪晓得迎儿听了却真道:“且让俺思量思量。”
来仙儿不解,还笑起来,取笑她被临清城的繁华给迷了眼,乐不思蜀了。
迎儿独自出门去,专往那两家卖炊饼处瞧了瞧,见才晚食不到呢,炊饼就卖光了,生意果然好……越想越是觉着不能放过这机会。
当机立断,揣了银子直接往卖篾货处去,买了五六个中号的自己能端得动的蒸笼,又买了五六十斤细面,五斤猪油,让卖货的全给她送脚店去。
索性脚店离码头也近,她又在附近临时租了个小单间,说尽好话才同意租期两个月,正好带了个小小的院子,可以当场就搭起灶台来……忙完这一切,天黑了,身上也弹尽粮绝了。
晚间,清河县来的所有人聚一处,商议明日启程之事,众人问她怎还不收拾行囊。
哪晓得她咬咬牙,吸了口气道:“俺不走了。”
第40章 同居
众人一惊; 问:“你当真不回去了?”
迎儿坚定的点点头,成败在此一举了。若能成,在临清城挣的钱绝对比在清河县挣的多得多; 翻几个倍都不成问题。若不成; 那也就是损失几两银子,只要她爹在清河县保住铺子; 这几两赔了也就赔了。
来仙儿急了,将她拉至人后:“小祖宗你这是干啥?你要不回去了; 我咋办?你爹跟前我咋交代?”
“正要让你帮俺带个话呢; 你回去就对俺爹说; 俺在大码头上寻了个摊位卖炊饼,待俺这边儿稳下来了,自会家去; 让他别担心。”
来仙儿骂道:“我的姑奶奶哟!你说别担心就能不担心了?恁大个闺女带出来就带不回去了,我咋交代呀?不知道的还当我把你卖与拐子了呢!”
迎儿又好言好语,陪着小心说了好多话哄她,还请来杨宗保; 让他也帮着同她爹带信,说的人多了,她爹自然会信。
郓哥儿也跟着担忧道:“这不好; 你一个人在这边,我……们不放心。”
“这有啥?你吃过俺拳头了,知道俺可不是那种娇娘子,哪个敢欺负俺; 大不了打不过了俺拔腿一跑便是……再说了,你跟着瞧过了,那地段,要摆摊的人海了去,俺得抓住这机会。”
“得得得,我知道你个小财迷的心思了,只是好歹你也家去同武大叔说一声吧,看他放不放你走。”
迎儿知道被他看穿了,只得陪着小心道:“好啦好啦,俺就是怕爹不允,才先斩后奏哩!”
郓哥儿无法,见劝不动她,也对张小闲几个说“不走了”,他还要玩两日。众人只当他得了大官儿赏识,留恋大市口。
迎儿怕她爹还是担心,又单独找了李清寒,红着脸道:“寒大哥哥,俺……俺请你帮个忙。”
“回了县里,能否劳烦哥哥跑一趟俺家,同俺爹说一声,就说俺在大码头上得了生意,先做上半个月,不出中元节,俺定会家去的……让他不消挂心俺。”迎儿看着他微微弯腰侧耳倾听的模样,昏黄的油灯将他面上细小的绒毛照得愈发细软了。
细软得迎儿恨不得触手摸一摸,可会果真同她想象中的一般,毛茸茸,软巴巴。
“嗯?”
李清寒似是不解,道:“你独自个儿在这边,你爹定不会放心的,不如你还是先家去说清楚……”
“别了,寒大哥哥,算俺求你了!你说的话,俺爹一定会听的。”
李清寒见她神色坚定,再没有以前见过的怯怯懦懦,也没有那种计谋得逞的狡黠样……竟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其事。
这一回的事,于她怕是至关重要了罢?
李清寒突然就有一种无法拒绝的感觉,好像他今日若拒绝了她,就会失去什么一样。这种会让他失去什么的预感,令他言不由衷的答应了她,换来她的爽朗一笑,仿佛有萤火虫在夜里闪了闪翅膀,整个夜空都跟着亮了亮。
翌日,众人都天未亮就起了身,离了临清城。
迎儿谢过来仙儿的千叮咛万嘱咐,搬离了脚店,同郓哥儿一道,来到了她自己租的小屋。
郓哥儿一见她锅碗瓢盆蒸笼一应俱全的“装备”,院里灶台上泥沙未干,明显是这两日赶工垒出来的……
“嗨,你个小财迷,让我说你什么好?跟有狗撵似的,非得连夜做这多活出来,慢慢的添置不行麽?”见她眼里的坚定,郓哥儿又小声嘀咕句:“罢了,你不就是怕有人同你抢生意麽。”
说罢,拿了自个儿包裹进屋,见只一张光秃秃的床板,上头稻草都没铺一根,只得随意放了包裹出门。
见院里有口小小的井,才成年男子腰粗的直径,遂拿了那井边木桶,吊了绳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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