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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周郎周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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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的情绪心境仿佛就在身边触手可及,而眼前却是矮榻木窗,粗布长袍。李睦抚额皱眉,一时之间竟有种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的迷茫。眨了眨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辨认出周瑜的模样。
  “吵死了,都说了我夜梦杀人了,还进来寻死么?”
  周瑜皱了眉,看她按着眉心的样子,不知怎的心里突然一股火气抑制不住地涌上来,提高了声音喝了回去:“你有伤不说才是寻死!”
  李睦一挥手,啪的一下正好拍掉周瑜伸过来探她额头的手。她这时眼前还是一阵阵发晕,一阵阵耳鸣,浑身上下的骨头仿佛被人拆散了架似的,也顾不得想周瑜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她房里,只恨不得立刻把这莫名其妙冒出来搞出巨大动静,又吵吵嚷嚷的家伙扔出去,管他是梦是真,至少先让她清净一下。
  周瑜见她既不说话也不动弹,除了按着眉心睁眼闭眼之外,甚至躺着连坐起来的意思都没有,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眉头皱得更紧。一把抓住李睦一只还在空中赶苍蝇似挥舞的手,另一只手的手背不由分说就贴上了她的额头。
  温暖的掌心握住冰凉的指尖,层层叠叠的暖意一点一点入肤入骨,而微凉的手背贴住微热的额头更是舒适,神智半醒之下,李睦不禁偏过头,贪恋地在周瑜的掌心里蹭了蹭。
  “你……”额前的碎发从掌心里拂过,毛绒绒的微痒,周瑜不禁一收手,有些无奈,不自觉地放轻了声音,“究竟伤在何处?就算不便请医,我这里还有华神医的伤药,上了药,伤口方能止血。”
  许是微凉的温度令她清醒了一点,李睦提了提精神,撑着周瑜的手掌勉强坐起来,抬眼看他:“你是不是伤口又感染,烧糊涂了?伤的不是你么?我哪儿来伤……”
  “你没伤?那这是何物?”手腕一翻,沾了血渍的掌缘往李睦眼前一凑,周瑜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平日里不见你如此严防男女之别,怎就……”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李睦挠了挠头,把周瑜几乎要凑到她鼻尖的手掌往外一推:“你知道你流了多少血,手上沾了点没洗干净与我何干……”
  话音未落,眼前被周瑜手掌挡住的视野角度一空,眼角突然瞥到一抹可疑的红色。
  李睦眉头一皱,连忙低头细看。
  矮榻上,她的外袍还盖在腰上,再上面则是周瑜的披风。然而披风下,却露出被她压在身下的一条对襟边。几点腥红,异常刺眼。
  李睦心里一咯噔——她明明记得睡前洗过澡来着……还洗了内衣出去烤干了……难道那也是在做梦?
  再挠挠头,她侧了侧身子,把压在半边身子底下的另一半披风拽出来。然而刚一动,一股熟悉又久违了的热流就猛地往身下涌去,才扯起来揭开半边的披风底下,短褐上衣遮不住双腿,只见她身后腰下腿上的位置一大滩血渍……触目惊心。
  这是……不会吧……
  李睦不禁倒抽一口冷气,伸手抚住小腹,轰地一下,脸通红。
  人有三急,女子更甚。这个年代的女子要如何解决每月那几天的问题,李睦在刚刚穿过来的时候还真的想过。不过在最初提心吊胆的几个月后,她确定了这具身体年纪还小,暂时还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
  庆幸之余,她便把有限的精力投到如何脱离袁术,寻一处安稳之地的宏伟盘算中去了。再之后便是盗玉玺,与周瑜谈判,遇祖郎,袭下邳,时时刻刻挣扎于生死一线和疲累之极之间,更是完全没再想起来这回事。
  却没想到,就在这种时候,她居然迎来了少女的第一次……那啥……
  手脚冰凉,胸口却好像藏了一团烈火烧得她几乎透不过气来,喉咙口又干又痛,身上的筋骨关节一丝一丝的抽痛,一会儿这里一下,一会儿那里一下,算不得痛到怎样的程度,却令人防不胜防,难受不已。
  李睦反手用手背搭了搭自己的额头,冰冷的手背激得她一个哆嗦。
  经验告诉她,她很可能正在发低烧。这实在不是来大姨妈第一次造访的好时机——她甚至还没想好在这几天该用什么来替代这个时代还没有的必需品。
  更不用说,她此刻面前还站了个多管闲事,吵得要命,又固执得要命的大男人!
  她平素是不大讲究,心也大惯了。可神经再粗,也没办法当着个男人的面露出这滩“身下血”来!
  再想到刚刚他手上的血渍……李睦不禁用手捂住脸,发出一声呜咽似的哀嚎。
  “到底伤在何处!”
  刚刚那揭开披风的动作显然有点大,她身下的那一滩血渍也有点大,没逃过周瑜的眼睛。这个风度翩翩的世家贵公子脸色难看得很,见李睦一只手一只捂着小腹,想也不想,伸手就摸了上去,“不愿请医也罢,他日你兄长面前,总有我在,定不欺你便是了。”
  “周公瑾!周瑜!你干什么!”李睦浑身发软,根本挣不过他,只得扯着外袍按住披风,拼命往后躲。
  只是一张矮榻总共也就这么点大,李睦三下两下一挣,身下一空,整个人就往后仰倒跌了下去。
  “留神!”周瑜眼疾手快,倾身撑到榻上,另一条手臂往她腰里一揽,将她已经腾空了的半边身子又扯了回来。
  “周瑜,周公瑾!枉你还自诩文武双全,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你不懂?瓜田李下你不懂?不欺暗室你不懂?你放开我,不许碰我!男女有别,你毁了我的名节,你要我跳河啊!”李睦身不由己地跌到他怀里,气得语无伦次。两世为人,她还从没这样丢过脸,更让她愤恨羞恼的是,她这样丢脸,却拿周瑜一点办法都没有!
  没有警察,没有法律,她又不能拿把刀和他拼命,从长远要在江东落脚的打算来看,这口气,她只能生生咽下去!
  简直呕死人!
  不知道李睦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突然发觉她还是有点女儿身的自知之明,尽管不合时宜,周瑜还是不禁微微一笑,方才心里那股莫名的怒火立刻烟消云散。
  尽管……跳河?他挑了挑眉,不解男女有别与跳河有何相关。
  “人说北人善马,南人善舟。凡善舟者,水性必佳。瑜为庐江舒县人,亦算是长在水边,只要不是那茫茫之江,泅水渡河,自问倒也可以。”一面压住李睦四下乱挣的手脚,周瑜竟是跟着她的胡说八道,轻声哄起她来,“还有力气挣,看来是伤的不重。”
  什么和煦温润的谦谦君子,分明就是头固执到了极点的蛮牛!一身蛮力!
  李睦没办法,周瑜却和她一人一头扯着她盖在身上的披风外袍,半点没有放手的意思,照这样下去,就算她还有力气和他强撑,这衣服也要被扯破了。
  “人道江左周郎才冠天下,智计无双。怎么,居然不知道女人不受伤也会流血?”李睦心一横,破罐子破摔,抵着他的下颚抬头瞪他,咬牙切齿。
  才冠天下,智计无双的周公谨猛地一愣,似乎在那一瞬间突然想到了什么,扣着李睦手脚的双臂一点点放松,嘴角的笑容却一下子僵在脸上。
  “出去!”
  李睦挣脱开双手,愤然捶榻——丢脸丢大了!
  
  ☆、第二十七章
  
  临阵对敌,杀伐决断,素为周瑜所长。哪怕遇袁术夜袭,身受重伤,他还能在神志昏沉之前定下应对之策。
  可是现在,他却全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除了他以外,在旁人眼中,李睦现在就是孙权,是孙氏在下邳,甚至在北地的一个象征,也是他千方百计,树立孙策赫赫威名的第一步。
  他们匆匆拿下下邳城,今夜尚可说是疲军休整。可原先的官员尚未安置,城中的粮仓、军备也未及清点……
  这些与调军布防不同,都必须李睦以孙权的身份出面。
  可他旁的不知,却总归还是知道女子在此……期间,需休养,忌劳累。
  以病为由也不是不行,哪怕说是阵前受伤,行动不便也行,毕竟李睦冲进下邳城时那一身血是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可关键是李睦这“病”根本就见不得医!一旦延医,李睦这女子的身份一旦泄露出去,别说将来真孙权要如何处世,就是眼前这一团乱局,他也无法应对。
  而且,李睦方才的脸色似乎很差。女子在此……期间,究竟……
  天色渐明,周瑜在李睦的门口怔怔地站了许久,盯着两块严丝合缝的门板,想再进去看一看,却又怕扰了李睦休息,城里还有一堆事务繁杂纷冗,一群人需要他应对交涉,内外俱忧,头痛不已。
  尤其是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转身看到高顺的时候——想来是找李睦兑现昨日为吕布设灵立奠的事来了。此人刚直不曲,又性坚意韧,不畏生死,要瞒过他去,怕是不易。
  高顺一身精甲,腰悬长剑,行动之间剑柄与甲面相击,铿锵仿若金石之音,将他整个人都裹挟在一股肃杀血气里。
  “高将军。”周瑜飞快地在心里思索,一面浅笑着迎着两步,抢到回廊下,率先拱手一礼,客客气气地将唯一通往李睦房门的廊道挡住。
  高顺显然没想到这一大早的能在李睦的房门口遇到周瑜,微微一愣:“公瑾也在?”
  周瑜仿佛没看到他一身胄甲上还沾着夜露,笑吟吟地点头:“权公子身体微恙,担心精力不济,误了温侯之事,故召瑜来嘱咐几句。”
  “什么?”高顺才还了一礼,闻言不禁猛地抬头,“权公子如何了?”
  连夜整军,就是要请李睦一早就下令办理吕布的祭仪,不想李睦居然在这个时候病了,那让他如何是好!
  周瑜微微一笑:“将军无需忧虑,元龙昨夜已领命出城了。至于起灵立奠之事,权公子有言,此番由瑜越而代劳,若有疏漏之处,万望告知。”
  “公瑾代劳?”高顺望着他,点点头,正要称谢,然而目光堪堪往下一扫,却正好看到他手里的外袍边缘似乎染着一丝血迹,手上指尖似乎也有血渍。眉峰一凛,语气略略松动:“昨夜将士伤多,故而顺擅将城中之医俱招至军中,稍后我便遣人来看看你的伤……”
  他感念周瑜带伤救他于重围,而若因城中之医已然都在他军中而造成周瑜不及请医,让他心中如何得安。
  周瑜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也发现了那丝血迹,脸色微微一变,手往下压了压,盖住染了边缘,也把手掌藏在袍下。
  高顺领军阵前冲杀多年,目光何其敏锐,见他这个动作,心里顿时起疑,眉头不由慢慢皱起来——周瑜身上衣衫干净,显然已经换洗过了。那外袍上的血又是哪儿来的?
  他固然不擅谋划,但东征西讨那么多年,自有一种直觉。目光稍转,越过他的肩膀往后看去,只见房门紧闭,他们两人在门外交谈的声音并未刻意放低,而里面却是声息全无,仿佛没人一般。
  “可是权公子昨日受了伤?”
  周瑜脸上笑容一敛:“高将军请慎言。”微恙和受伤不一样,微恙可以养病,受伤却非要召医不可了。
  可高顺却目光坦然,直接追问:“那权公子身体有恙,可曾请医?”
  “高将军!权公子受了风寒,歇一日便好。何需仓促请医,闹得人尽皆知。”一字一顿,话里已然暗含了警告之意。
  高顺却仿佛没听出来周瑜话里的厉色,轮廓鲜明的一张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针锋相对,分毫不让:“某知公瑾担心此时权公子称病会使人心动荡,城中惶惶。但权公子骨骼细弱,并非我等习武精壮之人,伤而忌医,极易伤及根本,公瑾为属者,岂可为一局之境不顾主将之安危。”
  语气还是那个语气,可这话里的意思却是说得极重,几乎就是在指着周瑜说他擅权欺主了。
  若非周瑜早听闻他为人耿直,昨日入城时又顶着李睦不卑不亢,也大致猜到他怕是一贯就是这么个直来直往,毫无避忌的说话之风,多半就算涵养好不至于当场拂袖而去,也要沉了脸色。然而他眉峰一扬,尚未反驳,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
  “高将军莫不是担心我违诺,还是怕我逃了?”李睦像是刚刚起身的样子,黑着脸扶着门框站在门口,声音沙哑得随便说句话就有种声嘶力竭的意味。
  周瑜反手解下披风,快赶几步替她搭到肩上,压低了声音问了句:“你……还能出来?”
  什么话!怎么说话呢!
  李睦横了他一眼,抿唇不语。只下意识往后让了一下,但随即又看了高顺一眼,见高顺的目光片刻不离,便生生把已经向后伸出去的脚又默默收了回来,任由周瑜将披风扣在她肩上。
  抬手系紧,再横他一眼——笨死了!不会说她去巡营了么?还微恙……微恙个毛线!
  这木门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差,天知道她多想当做不知道,没听到,而继续睡觉,随便他们两个男人在门外吼来吼去。可她现在是孙权。她很清楚,若她不打着孙权的名义,就不会有人护着她一路从沛县到下邳,下邳城外也不会有人护她安然入城。就算是到了城里,她也没有这么一件最安静,最干净的屋子休息洗漱!虽不同于和周瑜用传国玉玺做的交易,但她也不能享受了作为孙权的好处之后,全然不尽义务。
  这太不道德!
  深深吸了口气,清清嗓子向高顺点一点头:“高将军可知我若是现在请医,让人怀疑我无力及时调派兵力,安抚百姓,军心民心一旦动摇,会有什么影响?”
  高顺朝她拱手一礼,在身上衣甲响亮的金属碰擦之声中,声音肃然,几无喜怒:“军中自有军规约束,若有人违抗军令,顺一并论处。”
  李睦揉了揉额角,又问:“敢问将军,张文远治军,与你相比,可有不如之处?”
  她语声顿了顿,不等高顺回答,便又自顾自地续道,“下邳在张辽治下,陈登尚可单骑入城,可独见张辽,游说他投于刘备,将军又凭什么能将我的病况瞒下来,不影响军心?就算我信将军军令如山,可民心呢?”
  “刘备以仁义为号,德望为名,素得人心。将军在军中可用军令,然若城中百姓一心降刘,将军难道还打算将他们都屠尽杀光么?你当我是屠城的曹操么?”
  高顺心里一震。他是将领,不畏生死,上立功业,下保家土,报明主,酬英豪,是以一路征伐。他可以做战场的杀神,可又怎能向百姓举起屠刀!
  周瑜诧异地看了李睦一眼。
  清秀的脸颊,唇角微微有些干裂,嘴角却轻轻扬起来,下巴抬了侧向一边,半垂的眼帘里似笑非笑,分明一副算计模样——就和当初在寿春,她浑身湿哒哒地站在他房里拿出那幅传国玉玺的印记,递到他面前时一样。
  可当时她所图所谋,就好像那副印记一样足以令人一目了然。而现在,周瑜却全猜不到她又打的什么主意。
  李睦确实是在算计,只是算的不是高顺,而是张辽。
  历史上白门楼吕布身死之后,高顺殉主,自不必言,而张辽却是投了曹操。多年后逍遥津一战,孙权携举国之力来征,却被他以少击多,狼狈而逃,几乎丧了性命,乃至在他重病之际,孙权仍不敢再北征之心,五子良将之名,在江东可止儿啼!
  她现在就把曹操在徐州残暴屠城的声名在下邳城中坐实坐大,那就算将来张辽改了主意,还是觉得曹操好,在这样的名声下,只怕也要好好掂量一下。
  饶是周瑜智计冠绝,也想不到李睦只是顺便在为没有发生的历史事件背书而已。她既然都出来了,反正也睡不成了,若不趁这个机会将高顺和张辽两人再算计一把,岂不是白白被人扰了一场睡梦!
  “高将军所言不错,权确实体质孤弱,不善武艺弓马,不如诸将英豪,更不及兄长武勇。但若将军仍有意与我兄共策马江山,立不世之功,权愿将军同守此城,直待我兄率大军到来。而若将军心有疑虑,权今日便与公瑾率军自广陵南下,他日疆场再逢,再续高下。”
  腹中一阵阵隐痛,身下激流汹涌。李睦咬着牙一动也不敢动,话说得漂亮,脸色却愈发难看,强撑着向高顺抱拳拱手,腰背挺得笔直,无论如何也不敢弯一下。
  高顺脸色一肃,终是不再提请医之事,微微躬身:“某……下邳城中彻夜整军已毕,请权公子示下。”
  周瑜看了一眼他仍然放在剑柄上的手,目光一闪,正要说话,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从回廊另一头响起,一名兵士飞奔而来:“报——刘备攻城……”
  仿佛应和他的话,低沉悠长的号角声骤然划破长空。
  又打!
  方才还镇定自若的李睦一下子紧张起来。
  高顺却疑惑地追问了一句:“战鼓未响,又不问喊杀之声,来将是何人?”
  “刘备是来受降的,不是来攻城的,不曾携带攻城之器,云梯撞锤,均非一夜可造,该不是攻城。”周瑜暂时不去想李睦的用意,飞快地分析眼前局势,“我去城门看看,城内之事,就劳烦高将军了。”
  李睦捂着肚子咬牙一挑眉:“你先去,我回房换身衣衫就到。”见周瑜眉头一皱,不等他开口推拒,哼了一声,“既然不是攻城,我去看看就回来,又何妨?再不露面,怕是真要有人以为我昨日受了重伤,命在旦夕了呢。”
  高顺微微一滞,紧绷着的脸孔终于露出了一丝尴尬之色。
  
  ☆、第二十八章
  
  好在周瑜拿来了干净中衣,好在这个时代的中衣长袖高领,更有衣带束腰。
  整件中衣摊平了折叠起来,衣带的两头系住两只衣袖的袖口,一左一右分别从大腿往上,缠绕过腰,最后再在腰里收紧打结。虽然形状并不好看,甚至还有几分像后世婴儿穿的“纸尿裤”,但勉勉强强总算能暂时将她的窘境应付过去。
  而且外袍宽大,一旦披上,只有腰里那个打结之处显得有些臃肿,其他的完全看不出来异样。
  于是,被周瑜留下的几名亲卫,就在一阵紧过一阵的号角声中,跟着李睦以一种慢到走在后面的人几次险些撞到前面背脊的速度,踏着声声紧张到仿佛催命一样的号角,穿过下邳城的大街小巷,往北面城门而去,心里暗暗佩服权公子兵临城下而不变色的镇定泰然。
  只有李睦自己心里清楚,她非但不敢走快,而且只要一想到身下包得厚实的中衣原是出自周瑜送来……脸上就一阵发烧。
  直到一步一步走上城楼,被高处被风一吹,方才好些。
  昨日进城时一片慌乱,李睦还未觉得,此时站上城头,才深觉下邳城墙之高。
  耳畔旌旗猎猎招展,黑压压的兵马被宽阔的护城河拦在城外,放眼望去,远处青山起伏,天高云清,直至目力穷尽,也望不到天际尽处。
  李睦一时忘了还隐约作痛的小腹,和额角一抽一抽的神经跳,不禁有些失神。
  她是真的穿越了。再也看不到高楼林立,高架环绕。无论是霓虹缤纷,还是交通拥堵,空气污染,她都看不到了……
  “刘备纵能连夜伐木,制出云梯撞锤,但下邳之坚,只要他一日不备巢楼,便无力挥军强攻。”见李睦一言不发,周瑜侧过脸向她一笑,清清朗朗的声音,压着风声远远传了出去,换来一众一同站于城头的将士频频点头。
  李睦回过神来,心知周瑜这句话多半还是担心她心生怯。但可能是前一世规模宏大的阅兵转播看习惯了,城下这一大摊每没有纵横对齐的方队,没有整齐划一的正步,只黑云般铺陈开来的人马,对她的震慑极其有限。
  “既然不攻城,刘备这一大早鼓号不断的,莫不是要我检阅其军?”向周瑜点一点头,李睦极有默契地也提高了声音。
  担心她心生怯意是一方面,而刘备摆明了要以军威震慑人心,周瑜故意扬声指出攻城兵马缺乏巢车,自然也是有稳定军心之意。
  不想李睦居然能一下子明白他的用意,周瑜不禁有些意外,更没想到面对兵临城下,她竟还能有心说笑。声音虽然有些哑,却无半点慌张刻意。
  检阅其军?说得好!好胆魄!
  周瑜不觉嘴角上扬,之前见她一步一顿,如同打着颤般登上城楼时的隐忧立时烟消云散。
  “五人为伍,十人成什,百人称长。”既然说起阅军,李睦举手在额前挡住破云而出,渐渐刺眼的阳光,不自觉地踮起脚尖,眯着眼极力远眺,盘算了下她唯一知道的军中计数,却发觉数到百人,她就数不上去了,“这算是有多少人啊……”
  “刘备于小沛屯兵万余……”
  “我昨日进城时曾下令每人杀足两名敌军方可入城,五百人就耗去他一千人。按照这样以一敌二的战力,我们城中尚有三千多兵力,便可挡他七千。就算他没有虚报兵力,且都所有人马带来了,也只余下两千,”不等周瑜把话说完,李睦已经飞快地双方兵力对比算得清清楚楚,得出结论,“再除却攻城的折损,除非刘备想耗尽全力拼个两败俱伤,守住下坯应该没什么问题。”
  细碎的阳光从指缝里漏下,在她脸上落下点点金影,跳跃闪耀。
  不知为何,周瑜突然生出玩笑之心,凑上前,压低了声音:“两军对阵,胜负之数不是如此算法。刘备没有攻城的巢车,袁术却有。”
  李睦不禁一愣——她把袁术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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