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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周郎周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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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所学,又有几人能做到不食周粟?江东六郡为天下一隅,自也如此。”
  “权公子!”听到李睦问孙绍的时候,张昭已然猜到她要说什么,却想不到她竟然能说出这番诛心之言,一时之间拂袖而起,面色沉沉,语气极重,“请慎言!”
  李睦摆摆手,轻然一笑:“我并非是怀疑两位忠义,张公应我兄之请为江东劳心尽力,权甚感念之,不敢有半分不敬。但我要说之言想来张公也清楚了,阿绍年幼,无官职在身,我等可尊他为主,但比起曹操挟令天子,刘备有皇叔之名,他该当如何统领江东英杰,又该如何令人心向归,而不是投曹投刘而去?”
  “袁术僭号,人共诛之。若我江东能剿寿春而立首功,进则可就此向朝廷讨封,令阿绍名正言顺坐实这江东上位,退则能踞扬州之治所,尽得寿春之钱粮以做军用,还能与曹操再谈一谈我兄之官爵是否该由阿绍承继。”
  张昭没想到她竟能从这个角度出发,极有官民之分的人臣之伦,又涉及孙绍,他能反对李睦出兵,却不能反对李睦用军威为孙绍谋取威望!
  如若不然,六岁的主公还能有他们辅佐,白身无职的主公,又如何号令六郡?就算是六郡的上计簿,孙绍也递不到汉帝面前,只要曹操令派一人为吴郡太守,这郡府他也要立刻腾出来!
  父死子继,本是寻常,故而当周瑜提出由孙绍继承孙策之位时,他们虽然也觉得六岁的孩童威望不足,但却没想到,这还远不是威望不足不能服众的问题。
  一时之间,他甚至生出了亲去许都,为孙绍请封的念头来。
  哪知这个提议刚说出半句,就被李睦立刻驳回:“曹操挟令天子,本就忌讳我兄善战,若换张公为曹操,是会给阿绍名正言顺子承父业的机会,还是趁着征伐刘备,顺势渡江杀过广陵,逼我江东临阵自乱呢?”
  见张昭和顾雍脸色连变,李睦知道终于算是说动了这两个思治不思军的书生顽固,心头一松,再加最后一把火,一指方才那失言之人:“两位固有忠义之心,奈何却有人心中早念江东将亡,权欲辅我主于世,令天下人皆知我兄后继有人,还望两位成全。”
  唱念做打,声情并茂,最后再加深深一揖,李睦觉得自己都快要被自己这番忠义感动了。
  枪杆子里出政权,这个道理李睦已经说到了极致。
  张昭长叹一声,孙策功业未成时曾数度上门拜访于他,当时他给出的提议就是避开中原争夺之地,取江东为先,多招募兵马,伺中原之乱,再以勤王之名发兵,则功业可成矣。如今袁术僭号,未尝不能算昔日他言及的乱世契机。那李睦此时进兵,虽说是需倾尽江东之力的一战,一旦战事不利,极有可能引发人心哗变……但就李睦方才所眼细想来,若是此时不出兵,江东的人心就一定能稳住么?
  一个是全力一搏,一个则是温水慢熬……
  “请权公子放心一战,有老夫在吴郡一日,便保城中人心不失!”年将半百的长史深深施礼,言辞铿锵,亦有战将领军令时的慷慨豪迈之气。
  出兵那日春暖风和,周瑜和李睦领一万五千兵马浩浩荡荡向徐州进发,一路上周瑜军中的兵马分化整为零,分两千人为一队,前后各五队急行军赶往丹徒江口,渡江北上,过广陵,再从淮水直奔寿春城下。而与此同时,每走一批人马,李睦的军营中就多添两千人的灶头,若以烟火灶数估算,以维持一万五千人马总量不变。
  周瑜照例还是亲自带第一批人马最先出行,临行时又与太史慈打了一架,只不过这回两人各自控马执枪,枪影如林,白袍飞扬,战马纵横,端的都是一派大将风范,又引得军中一阵欢呼喝彩。
  打完了,建威将军整了整披挂战袍,扶正了兜鍪护铠,威风凛凛……等李睦为他送行。
  偏李睦直接就跟着太史慈进了军帐。
  军令如山,大军出发的时间不得延误。周瑜等了一会儿,只能无奈引兵出发。
  
  ☆、第一百零二章
  
  军帐内,太史慈站在门口向外看着军士上马列队,脚步齐整。那当先一人战袍飞扬,向他们这里屡屡回头。
  “两千人马已经点齐,”他回身走进帐内,发现李睦手里刚进来时倒的水一口没喝,只对着地图发怔,便往她肩头一拍,“真不出去送他?”
  “有什么好送的?”李睦正侧耳听帐外越行越远的马蹄声,不防太史慈忽然就到了她身后,吓了一跳之余,脸上不禁一红,赶紧故作无事地仰头一口把水倒进嘴里,却因来不及咽又呛出来,引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等她咳完缓过一口气来,外面的马蹄声和脚步声已经行得远了,再向门外远眺,就只能看到蒙蒙烟尘,扶摇直上。
  愣了一会儿,李睦突然轻声道:“阿兄,我曾听说领兵的将领心中不能有牵挂,需心无旁骛,才能打胜仗,才能平安归来。我若去送他,他会不会……”
  “是何人胡言!”太史慈被她这矫情到了极点的论调闹得哭笑不得,“照如此说,我心里挂念着你,就不用领兵上阵了?男儿丈夫当上报君侯知遇之恩,下荫妻子儿女,什么心无旁骛,何人所言,当记他三十军棍!”
  李睦也只是兴致所起,随意一叹,听他说得认真,不由吐了吐舌头,不负责任地一摊手:“可能是寿春时听到的闲言,也有可能在蓟春城中听到的碎语,记不清了。”
  太史慈一眼就看出她蒙混过关的打算,却只摇了摇头,没有揭穿,反而从帐后取了个布囊出来递给她。
  李睦接过来一看,发现竟是满满一带的风干肉脯!
  “阿兄?”两眼放光,手里掂了掂分量。此去丹徒她要故意拖慢脚步,给周瑜争取足够的时间差赶往寿春,七天的路程拖到十天,这一袋子肉脯,少说也够她吃个三五天了。而她吃不惯军中灶饭的事,却是从未向太史慈提过。
  太史慈本就不赞同她随军,若是在军中抱怨,怕是要被他立刻派人“护送”回去。
  “周公瑾言,你未必会去送他,就托我交付于你。”想到周瑜将这袋肉脯交给他时的样子,太史慈不由叹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周公瑾确也很是下了一番心思。
  若不是李睦要冒孙权之名为孙绍稳住江东局势,以周瑜的人才品貌,确也能衬得上他这个妹子。
  李睦盯着肉脯愣了一会儿,抬头见太史慈面带惋惜无奈之色,已然猜到他心中所虑。抿唇一笑,朝自家兄长潇洒地摆了摆手:“阿兄勿忧。就当这孙权是个官职,既庇护我许多,那便我在其位而谋其事,到哪天不愿再操这份心了,旁人封金挂印,我只要让孙权战死沙场就好……”
  “胡言!”这回,太史慈的语气极重,脸色也沉下来,“大军战际,语出不详,军规皆忘耶?”
  “阿兄……”李睦被他喝得一缩头,面上的害怕之色极为浮夸,一声“阿兄”语调曼长,喊得千回百转,态度良好地乖乖低头,却又抬了眼来偷看他,“阿兄勿恼,是我错了!”
  “既然知错,军中自有军规。”
  她兄长这个刚直的脾气犯起来,李睦顿时急眼:“你是我阿兄……”
  “你还是军中主将!”太史慈眉眼犹自凌厉,嘴角却已经绷不住弯起来。
  “那……既然我是主将,罚不罚就该由我说了算。”小女子眼眸一转,思路敏捷,反应奇快。
  “你是我妹子,”太史慈沙场杀伐,进退决断,反应也不慢,“罚不罚由我。”
  “阿兄!”猛地看到太史慈唇边的笑意,主将妹子跳脚,“你耍赖!”
  太史慈一贯耿直刚毅,何时竟也学会耍赖了?李睦的目光在满满一袋肉脯上打了个转,脑中突然就浮现起某只惯会耍赖的狐狸来——定是被他带坏了!
  某只孤零零上路,没等到佳人相送的狐狸在马背上猛打一个喷嚏。
  十日之后,李睦兵至江口,沿江列阵,五千兵马就地扎营,只派一条小舟过江先见刘备。
  然而,就在兵士们忙着扎营驻寨时,忽有斥候飞报,西面十里的渡口有小股人马正在打斗,似乎是盗匪劫道。
  这年头盗匪劫道实在正常,不过李睦忽然想起被甘宁劫道的黄月英来,又想到山匪出身的祖郎也正在她军中,便生出了看热闹的心思。
  于是仔细盘问了那斥候盗匪的人数战力后,带足了亲卫,又召来祖郎随行,这才走出初具雏形的辕门——看热闹归看热闹,出门在外,总要谨慎些,以安全为上。
  马行十里很快,祖郎颇具将才,临战的经验又极为丰富,只听那斥候说一次,已然对渡口周遭的地理心里有数。在他的指引下,李睦登上一处高岗,距离那打斗之地很有一段距离,却居高临下,视野清晰。
  但这根本就不是盗匪截途!
  李睦并无几多临战的经验,却也能一眼看出渡口那所谓的打斗根本就是一场围剿!
  上百人合拢而围,一人一骑困于其中,左突右冲,一杆银枪如龙出海,在将暮的日光下挑起一蓬蓬血雾,艳胜霞彩,枪尖闪出的点点耀眼光芒,如梨花绽蕊,杀气冲天。转眼之间,那杆如龙银枪已咬断数人脖颈,眼见就要冲破重围。
  祖郎的脸色立变,往李睦身前一拦:“此非寻常盗匪,刀兵无眼,请权公子速回。”
  李睦正看得心摇神曳,被祖郎这么一提醒,才猛地醒悟因是来看热闹,又距离营地极近,故而她只带了数十骑亲卫前来。
  正要依言退走,忽闻高岗之下一声急促的号角,振弦之声大作,但见箭矢漫天,朝着那一人一骑一阵乱射。
  蛟龙般的银枪顿时舞作一团光幕,风雨不透,然而却难挡身下的骏马后腿中箭,一声悲嘶之中,曲腿将背上骑士甩了下来。
  纵然身不在其中,李睦也是心头一凛,下意识偏转头去,不欲看那万箭穿身的惨烈场面。
  然而那马上的骑士却是临危不乱,银枪枪势立时一顿,背脊着地之时,反手抽出腰间长剑斩断射至面前的两根箭矢,趁着围攻人群中发出一声欢呼的间隙,抬枪横扫,枪身破空,竟带出一声低沉的呼啸。十几名站在最前列的弓手退之不及,惨呼着被拦腰扫倒,银光闪动,枪势又起,刚刚向内合拢起来的人墙不由自主地又向外散去。
  李睦站在高处,能听得到凄厉的惨呼声,却听不清下面阵中为首指挥之人呼喊了些什么。只见那杆银枪苦苦支撑,挥洒之间一股浑然的凛冽掀起血雾翻腾。
  “权公子……”眼见那名骑士悍勇骁毅,无惧无退,原还正要劝李睦离开的祖郎不禁起了英雄惜慕之心,见李睦面露不忍,就想请战下去相助。
  “令斥候四面探查,若再无其他兵马,就回去报太史将军,请他领一千兵马将渡口围起来。”
  肩负着为周瑜打掩护的责任,这一路上李睦都极为谨慎。以一敌众的勇烈之士固然令人心折,但那围攻的一方方才从一拥而上变作乱箭齐发,号令分明,上百人反应的速度也极快,且战马昂扬,弓箭铠甲一应俱全,显然是装备精良正规军。
  却又偏偏没打旗号。
  叫她如何不生疑心?若这只是个引她出头的幌子,四面还有伏兵,她贸贸然就露面,岂不是正中圈套?
  纵然这一来一回极有可能那名骁勇的骑士就撑不住了,但她既然在其位,帐下将士性命几何,不得不考虑得多些。
  所以,待太史慈终于领兵前来接应时,那名孤身骑士已是一身浴血,连面容都看不清了。
  那负责围剿追击的为首指挥之人原以为上百人狙击一人,就算对方武艺高强,也不过多折损些人马,生死不论之下,断没有再被人脱出去的可能,却万没想到会突然冒出来这么一支兵马。
  以千对百,一面是太史慈麾下的精锐之士,一面却已那名骑士的武勇挫尽了锐气,强弱悬殊,那首领尚来不及反应,就被按到在地,五花大绑,正待叫出自身来历,不想才一张嘴就被人扯下一截衣摆来塞进嘴里。
  风卷残云一般上百人俱被拿下,那名骑士也被带到李睦面前。
  李睦并未下马,居高临下。而那名骑士身高肩阔,虽立于地上,一身血污,却有一股擎天的气势,初见他们兵马出现时的诧异过去之后,没有慌乱惊惧,也不见半点劫后余生的狂喜,身姿笔挺如枪,朝她抱拳一礼。
  “慢着!”在他开口之前,李睦突然摆手,“壮士以一敌众,胆气过人,我只敬壮士之勇,不问缘由,尚可就此放你离去。但若阁下留下姓名,令我猜出他们是何人麾下,万一与我有故,或者我不欲得罪,你便走不脱了也未曾可知。”
  
  ☆、第一百零三章
  
  那骑士先是一愣,随即朗声而笑,又复向李睦抱拳:“某乃常山赵云,此人姓韩名琦,乃袁绍麾下麴义部中百夫长。云一路南来,经战无数,能否得脱,唯尽力而已。公既救我性命,云又岂能反置公于不义而独走?”
  赵云……常山赵子龙!
  李睦根本就没听进去那个在地上被捆成粽子的人是谁,只望着眼前身姿如枪,一身是血的身影发愣。
  她居然差点眼睁睁地看着常山赵子龙被人乱箭射死!
  赵云只当她是被袁绍的名义所震,毕竟这时候袁绍横据冀州,尽揽中原豪杰,又刚刚平定了燕地公孙瓒,势力极大,就连曹操也不敢直掠其缨。李睦有所顾忌,再正常不过了。
  不以为意地抹了把脸上的血污,抬手之间,带动胸前勒甲绦,一声婴儿的啼哭突然就从他怀里传了出来。
  赵云浑身一震,急急忙忙解开勒甲绦,小心翼翼地将绑在掩心镜后的婴儿抱护出来。
  几个月大的婴儿肌肤细嫩,被赵云满是血渍的双手小心翼翼地托着,强烈的视觉冲击很有一股惊心动魄的意味。
  太史慈的兵马队列整齐,一千人马之中骑步对半,却是人无低语,马无嘶鸣,只有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和绑缚上袁兵时绳索与衣甲摩擦的声音,因而这婴儿的哭声就显得格外响亮。
  赵云望着手里蹬着腿哭得气也喘不过来的婴儿,明朗的目光之中慢慢闪过一丝坚毅之色。
  “公可解云向袁绍请功,只望看在幼子无辜,寻一处人家收养,云虽死犹谢深恩。”以一敌众也不曾退却半步的刚毅男子抛去手上长枪,将手上的襁褓放到李睦马前,缓缓拜倒。
  仿似也听出了他话中凛冽慷慨之意,襁褓中的婴儿哭得更凶,而被这婴儿的哭声一惊,李睦倒是回过神来。
  翻身下马,正要再抱起孩子,扶起赵云时,却被太史慈拦住。
  看到太史慈一脸不赞同之色,李睦稍稍一愣,就明白过来他在担心什么。赵云武艺高强,以一敌百,若非顾忌乱箭伤了孩子,也未必会落于下风,冲不出包围。此时李睦身处千军之中,尚可不惧,一旦上前,与他离得近了,就连太史慈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护着她不被赵云劫持。
  若换做其他人,李睦当然不会想不到这一点,可那是常山赵子龙……
  李睦说什么也不信她从袁兵乱箭之下救出来的赵云,能生出劫持她的念头来。
  然而太史慈拦在她身前半步不让,眉眼冷冽,一副“再上前一步,就罚你拉弓五百”的神情。
  李睦无奈,只得依他之意,在他身侧站定,扬声连声道:“子龙将军请起。”
  赵云愕然抬头:“公怎知云字子龙?”
  后世威名赫赫的常山赵子龙此时声名未显,功绩未立,他自报家门只言“常山赵云”,却不想李睦竟是直接以字相称。
  此言一出,就连太史慈也不禁侧头向李睦疑惑地一瞥。
  一时口快,李睦被他问倒,语塞之下,抬眼飞快地扫了太史慈一眼,心思急转,几乎片刻之间,就决定稍后若是太史慈问起,她就将此事栽到周瑜头上。
  计议得定,于是便泰然起来,当着赵云干脆避而不答,以免多说多错,只向他笑道:“将军武艺太高,令我不敢轻脱于军,地上寒凉,子龙将军还是快把孩子抱起来罢。”
  赵云是何等眼力,怎看不出来她原是下马欲前,却被太史慈拦住,只是想不到李睦竟会直接将这一幕说破,还面上带笑,一派自若,全没有半点失了颜面的尴尬之色。
  心中敬她行事坦荡磊落,却全不知对于李睦而言,承认打不过赵子龙就和承认活不过寿星老一样,根本就不是一件丢脸的事。
  更何况,这样都能遇到赵子龙,李睦都不知道自己撞了什么高运,心里的念头转得飞快,哪里还有功夫去想丢不丢脸。
  趁着赵云起身抱孩子的空闲,李睦凑到太史慈耳侧,轻声问道:“袁绍的兵马有走漏的么?”
  现在袁绍势大,远非江东能敌,她也不想在这种时候正面得罪袁绍。
  但又不可能不救赵云。只有将在场的袁军统统扣下来,确保没有一人走脱回去给袁绍报讯,那袁绍自然而然也就不可能知道“被李睦得罪了”。
  她此言一出,太史慈即刻明了了她的用意,略皱一皱眉,如电般的目光朝赵云上下打量:“此事需三思再行。”纵然袁绍一时不知晓,一个百人队去而不返定然会引起他的警觉,而他们此行为掩护周瑜而大张旗鼓,人多嘴杂,说不定等袁绍派人找过来的时候他们还没到撤兵之时,消息就露出去了。
  “瞒得了一时就好,”李睦胸有成竹地笑一笑,“再过些日子,他就算知道了也顾不上了。”
  太史慈正待再问,就感觉到李睦在他袖口轻轻一扯。
  防备归防备,而他来时也见到赵云枪法精妙,浴血而战,半步不退,心中已然起了惺惺之意,此时又见他言辞坦荡,不卑不亢,更是不忍如此俊才死于乱箭之下。于是,李睦既然打定主意要救人,他也就不再阻拦了。
  只是赵云怀中这婴儿所用的襁褓乃是由金线锦缎,显然出身富贵,多半不是他亲子,太史慈刚听到婴儿啼哭时还以为是他抢了袁绍的儿子才引袁兵从冀州一路追到了这里,然而转念一想,方才袁兵乱箭齐发,分明就不是想要这婴儿活命的样子,若这孩子是袁绍的,又怎会如此?
  思及此处,太史慈不由再往赵云怀里的襁褓望了一眼,实在猜不透究竟是哪家的孩子,竟要如此男儿为之屈膝求命。
  赵云抱了婴儿再次道谢,李睦与他对面而站,朝他拱手:“天色已晚,子龙将军若不弃,还请移步营中歇息一晚,明日再启程。”
  营帐起处,恰入夜时分。
  江南之地的这个时节日光之下还好,日落之后,依旧夜风生寒。
  幸而李睦的帐门处点了火盆,暖意隔着一道内帘透进来,倒也不觉得太冷。
  帐中军案长榻,地图披挂,悬剑之架,一应俱全,李睦却拿了笔,正与一方简牍较劲。
  在皖城时借着太公六韬,算是把常用字识了个七七八八。但若论及执笔写字……
  “靠!”李睦啪地一声将笔往军案上重重一拍,懊恼地狠狠抹一把脸——文盲的日子过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赵云和亲卫交谈的声音。
  赵云是来道谢的。
  李睦没通报姓名,他虽然之前就看出太史慈所领兵马绝非泛泛,却是直到跟她回营时才知道竟是遇上了江东孙权。
  纵然常年身处北地,但近年来江东孙策之名也时有闻之,及冠之年领兵渡江,只数年就打下六郡之地,建基立业,实乃当世虎将也。
  只听闻袁术僭号之前,孙策曾效力其麾下,那李睦不惧袁绍之兵,也就在情理之中了。甚至邀他入营背后的用意,赵云也隐约猜到了少许。
  只是他此番南来,意却不在此。
  但不论如何,李睦救他性命,他定是要当面道谢的。而至于这份恩义将来如何还报,只要他力所能及,自当万死不辞。
  之前太史慈正在巡营,哨卫往来,各处都在核对今夜营中口令。他自知客居,不便此时出去乱走,因而直等到一切安顿完毕,又哄了婴儿入睡,这才寻了个营中兵士引路,来到李睦帐前。
  然而到了帐前,又忽然想到此时夜色渐深,恐扰了李睦休息,这才先询问了一下帐外的亲卫可否通传。就在此时,李睦就从帐后走出来。
  “原是想写完这封军报再去探望将军,不想倒是将军先来了。”李睦早想好了措辞,从从容容抬手施礼,将赵云让进帐来,顺手就将藏于袖中鬼画符般的简牍扔进火盆里毁尸灭迹。
  谁知道这封军报“写”的时间太长……
  洗去一身血污的赵云一副剑眉星目,面貌极为英俊。神容刚毅,高大的身形之中蕴藏着一股铮铮之气,又独有一种谦和气度,不显半点张扬。
  许是与周瑜相处久了,又或许是早就料到赵子龙就该长得好,如此俊朗的容貌李睦也只多看了一眼,就不动声色地转开了目光。
  听李睦如此一言,赵云年轻英挺的眉眼之间倒显出一丝歉然来:“是云有扰将军军务了。”
  一句“军务”,李睦目光往火盆处轻扫,脸皮再厚也不禁有些泛红。其实她倒是真想给周瑜写军报来着,怎奈毛笔不行,刀刻也不行,不说孙权若是写出这一笔字来会不会穿帮,就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
  硬着头皮道了句“哪里,”算是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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