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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周郎周郎-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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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瑜一只手还托在她背后,护着她没有直接磕到榻上,另一只手撑在李睦头侧,胸膛起伏,薄唇泛出一层润泽的艳色,扯乱了的领口里,喉结的位置下一个掐出来红印极为显眼。
  李睦仰头注视着眼前这一副她想了不知道多少遍的眉眼,突然就眼眶发酸,一眨眼,不自觉地就有眼泪从眼角一直滑到发鬓里去。
  “阿睦……”周瑜只当是他方才那句话说得重了,连忙抽出手帮她擦泪,“我并无他意……只是……”
  然而他一开口,李睦的眼泪掉得更凶。多日来积压在心里的郁结,行军的疲累,被州陵军断粮道,袭军营时的惊惧无措,调兵设伏强撑着冷静泰然背后的心虚惶惶,好像就在这一刻,统统化成眼泪滚落出来。
  周瑜一去无音,她纵然知道官渡之战的结果又如何?如今孙曹联姻,曹操已然不是历史上的孤军抗击袁绍的局面,如今袁绍的军中还多了个居心叵测的袁术,如今的官渡之战谁胜谁负已不是关键,重要的是,官渡之后,曹操的实力势必还如同历史那样出现短时间内的极度膨胀,但他面对江东和荆州,究竟是否还会如同历史那样,先取荆州,再攻江东。
  若曹操将江东视为大敌,那周瑜这一支不足千人的兵马就成了暴露在他眼皮子底下无援无应的一支孤军。
  担忧思念,如跗骨之蛆,如影随形。她不言不说,笑谈自如,旁人只道她与周郎不和,不意其阵前生死。人前人后,这其中的差别,却是连黄月英都不能多言。
  如今看到周瑜平安归来,总算松了一口气之余,压在心里的郁结才终于爆发出来。
  眼泪停不下来,很快就模糊了视线,但感觉到周瑜略带薄茧的指腹慌乱地自她眼角抹过,耳中听到他从“并无他意”,检讨到“是否哪里碰着了”,李睦不觉又笑起来,伸手将眼前高大的人影用力抱住,攀着他的肩膀,紧紧地抱住,下巴靠在他颈窝里,满面的泪痕都蹭在他脖子里,笑出来断断续续的气息一口接着一口喷到他耳后,很快就熏红了一片。
  “周公瑾,你我尚未成礼,不可怎样?”语调微颤,也不知道是带着哭音还是笑意,尾音微微上扬,李睦抱着周瑜的脖子的不放手,回想起方才某人情急之下的一句话,不由再拿出来逗他,凑着往他唇上再亲一下,侧着头问,“不可这样?”
  然后又往他耳上亲一下:“还是不可这样?”
  周瑜目色一沉,托住她背脊的手紧了紧,少女的身形纤细柔软,紧紧靠在他胸膛上,长发披散,目光若水,愈显妩媚。
  算了……
  翻身坐起来,李睦长叹一口气。
  她刚才也算绝处逢生了,生死一线时周瑜回来得太及时,情绪难免时刻。若非天知道她是真想把这灰扑扑的狐狸那啥了。可目光扫过屋内刺客留下的一片狼藉,一下子就冷静下来。鲜血横陈,还有一名亲卫死于非命。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不管成不成礼,此时此地总是不妥。
  起身扯了榻上的被毯将那亲卫盖住,一时情动过去,再回头看周瑜。只见他眼角微红,薄唇如画,灰尘不掩俊朗,还有一缕若有似无的暗香,似早梅初放……不知为何,李睦顿时生出一种空付佳人的负罪感来。
  “你何时也用香了?”因着这有些莫名的负罪感,李睦的声音格外温柔,还带着一丝残留的妩媚之意。
  她也没想到别处去,这个时代的熏香概念与后世的脂米分香不同,男子用香或清幽暗雅,或古朴幽然,她也曾在各种场面上遇到不少。只是周瑜身上从不沾这些……
  周瑜狠狠喘一口气,理了理扯散了的衣领,掩住脖颈,心跳依旧剧烈。
  尚不及开口,忽然听到门前回廊的远处似有脚步声传来。眉梢一挑,回头朝李睦看一眼,只见她两颊生晕,额头蹭了一小片灰,眼角还有泪痕,头发散乱,衣襟不整……
  起身从怀中取出装了香的布囊递给她,顺手抹去她额头上的灰迹:“你留在屋里切勿出去,我去将来人打发了就回来。”
  不等李睦回答,他就疾步出门,反手还砰的一声,将门重重摔上。
  李睦一时没反应过来,没来得及拉住他——堂堂周公瑾,那衣冠不整的模样,如何见人!
  一面摇头一面迅速的重新将头发束起来,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一声惊呼:“公瑾为何如此?”
  却是吕蒙的声音。
  吕蒙本驻守皖城,月前无意中发现了左慈的行踪。那一场所谓的“天雷劈城”从何而来,他其实是除了周瑜之外,最清楚真相的人。故而不敢怠慢,立即一边遣了斥候追寻下去,一边安顿好了城防,亲自往西陵走一趟,将这消息当面告诉李睦。
  其实这一趟也不用他亲自来跑,左慈在周瑜宣称其有徒手开城断墙之力后为各路诸侯兵马争相追捕,不得不隐声匿迹,以全性命。但照理说,他背着刺杀孙策之名,任何他的消息急着送往李睦这个“孙权”面前,都是说得过去的。
  只不过,吕蒙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立马安排防务,决定亲自走这么一回。
  不想才飞马奔到西陵郡府门前,就看到一名身材矮小的兵士佝偻着背,似是出门时被门前值守之人拦了下来正在争执。
  他领兵多时,几乎是立刻察觉到此人身上带着一股血气,顺手就指挥兵马将门一围,把人拿了下来。
  不想进了门还没见到李睦,就看到周瑜如同刚从地上打了个滚似地从李睦的房中快步跑了出来。
  发冠歪斜,几束碎发零零散散纠缠在一起,衣襟未整,下摆处还破了一道,更有甚者……衣领下面,脖子处的红痕……似乎是被什么抓了?
  周瑜走出来时经风一吹,已然意识到似乎不止李睦的样子见不了人,自己的模样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但远远已经看到了吕蒙的身影,此时再掉头回房,似乎……更是不妥……
  “我方自邺城归,一路疾行,自是如此。倒是子明不在皖城,擅离职守,到江夏做什么?”面上的尴尬只一闪而过,周瑜的脸上随即又挂上惯有的淡然微笑,闲闲反问。
  疾行?吕蒙盯着他的脖子看——什么样的急行军能把脖子也刮破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李睦遇到刺客的消息传出去后,吕蒙更加百思难解。若说当时李睦在房中遇刺,但他明明就看到周瑜从李睦的房里走出来,刺客又是如何逃脱的?
  那个刺客被他阴差阳错在郡府门口扣下来时也不是乖乖束手就擒,身手固然不错,但他却可以肯定,周瑜就算是喝醉了都能把人拿下来。
  当天晚上,李睦将甘宁召到郡府,进行了自她到江夏后的头一回议事。
  甘宁与周瑜,吕蒙都是旧相识,和程普虽有些龃龉,却也并没有什么大冲突,与张辽虽不相识,但看他与吕蒙相谈甚欢,也客客气气拱手为礼。只看到堂中还有徐庶,不觉微微一愣,朝李睦看了一眼。
  徐庶送黄月英至此,他只当这是寻常黄氏族人。而又总觉得李睦与黄月英之间关系匪浅,见徐庶出现在此,他下意识便想到是因为黄月英的关系。
  “袁绍败于官渡,军尚未还,袁术在青州骤然起兵,自领车骑将军,称袁谭谋刺其父,袁绍已死,故拥立袁绍三子袁尚为主。”李睦见人都到齐了,省去客套,直接开门见山将周瑜带回来的最惊人的消息砸了出来。
  这个时代的消息传递实在太慢,若非周瑜在邺城外截获了袁尚与袁术互通的书信,当机立断立即昼夜不息地快马赶回来,等到袁军内乱的消息传到江夏,怕至少要等开春之后了。
  李睦停顿了一下,让众人有些时间消化这个消息,然后再问:“我欲出兵助曹平袁,但不知以诸公之见,是否可行?”
  她为孙权已非朝夕,久居其位,掌兵械钱粮,几番出征,军前论势,一言问出,目光一扫,自有一派威仪气魄。
  周瑜坐于她左手首位,与她目光一触,不觉唇角微微上扬,几不可察地朝她点了点头。
  曹军与江东确实是一北一南以长江为隔,但与袁绍而论,却是曹操在南而袁绍在北。在座诸人,除徐庶之外,都是深谙战场布阵拼杀的统兵将领,都知道越过曹操与袁绍交战从地理位置上而言根本就不可行,这样的地理位置,助曹平袁,就意味着他们的兵马要从曹操的腹地穿过,与曹军合兵共击袁绍。
  以曹操多疑的性格,定会担心他们这是假道伐虢之计,要趁机蚕食长江以北的地界,多半不会接受江东此议。但曹操若非趁胜势一口气将袁氏剿灭,其麾下英豪义士无数,将来则必成又一个尾大不掉的隐患。而以他现在的实力,纵然官渡获胜,袁军大乱,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要全面吞下袁氏,势必一时半会儿地无暇南顾,那也就是默认了江东军趁此时机,独谋荆州刘表。
  那接下来的局面就会变成曹操全力追着袁氏打,而江东则和荆州交锋,两者各自为战,互不干涉,谁先取胜,就能率先获得休养生息的机会,率先缓过一口气来。
  所以,李睦问的是出兵助曹,实际上却是在试探众人对出兵荆州的态度。孙曹联姻的盟约在前,以助曹为名出兵,自然是最合适恰当的。
  但曹操平袁,是趁胜追击,而江东与荆州为战,则以下游对上游,并无地利。
  是先行操练兵马,囤积粮草,待曹操平袁之后下荆州再同历史上一样迎战赤壁,还是趁曹操无暇南顾,主动出兵荆州?
  江东的文臣武将,不论派系,对于战事的态度一贯都是文臣主和,休养生息,武将请战,开疆辟土,壁垒分明。
  而此间俱是武将,自然是一派请战,意见一致,却是在直接兵出南郡,还是从长沙绕行上起了纷争。
  吕蒙和甘宁都欲先取南郡,长沙太守素与刘表不和,上次甘宁和周瑜破江夏时,刘表令他出兵救援,他却得令而不行,坚决屯兵不出。故而他们主张遣说客至长沙劝降,将全部兵力放到南郡上,南郡一破,荆州各地自会望风而降。但程普老成持重,却认为南郡城池坚固,非一朝一夕可破,极有可能不能赶在曹操平袁之前成功,而那时曹操兵下长江,江东军便有腹背受敌之险。
  三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张辽看了周瑜一眼,随即目光又扫过李睦,只见这两人并肩而坐,虽一前一后,可却靠得极近,以至于两人的衣摆和宽袖都各有一角叠到了一起。
  周瑜和李睦的相争,天下皆知。但他却更清楚周瑜原来对他曾有投刘备之心不满,虽不曾慢待,却将他的骑兵都调于高顺统领。可自李睦在下邳将守城的兵权全权托付给他之后,周瑜对他的态度便全然不同了。上一回奇袭寿春,这一次兵至邺城,皆是泼天之功,不但都以他为先锋,更是将骑兵的统领权再次交回到他手里,甚至还由他从江东军中挑出精锐,补充于骑军里,全归由他自行操练。
  他心思细密,隐隐猜出了这两人之间的“不和”是怎么一回事。而现在,就在李睦向徐庶一抬手,一句“元直先生以为如何?”还没开口,周瑜的目光就极有默契地随着她的语声落到了徐庶身上。张辽看得清清楚楚,心里更是清清楚楚。
  徐庶被她点名,站起身来朝她先施一礼:“公于袁军内所布之局已成,何以等不及荆州之变?”
  送袁术回袁军投靠袁绍,和送刘备入荆州投靠刘表,其实是异曲同工之举。袁绍欲废长立幼,引发两子相争,刘表又何尝不是如此?
  李睦想利用袁术将袁绍本就乱成一盘狗血剧的家事再搅得更乱些,助刘备去荆州时,确实也打得同样的主意。周瑜是早就知道她这个打算,一路“护送”刘备的精兵不仅仅只是斥候来回输送消息军情,更会在进入荆州后寻机分别接近刘表的两个儿子。
  正如徐庶所言,袁军内如今已经和李睦预想的差不多,乱成了一锅粥,也催化了袁绍在官渡败亡的速度,而刘备在荆州却还没有太大的动静。
  若是荆州也乱起来,那他们再行出兵,无疑事半功倍。
  此言一出,看着刘备驶入荆州的甘宁也反应过来,不觉对这个“黄氏族人”另眼相看。然而,他也一眼看出徐庶提议之中的风险:“若荆州之变慢于曹军得胜之速,我等岂非错失良机?”
  徐庶微微一笑,转身又向甘宁抱拳:“刘表看似是荆州之主,其实蔡氏掌兵,蒯氏掌政,若动兵戈,此两家便能趁势掌控整个荆州的兵力财力,无兵无粮,刘表耗费十多年扶持庞黄两家才揽在手中的权势将一朝被架空。如今刘玄德入荆州,其实便是给了刘表一个机会制衡蔡蒯两家。要荆州生变,只需乌程侯为帅,将军陈列水军于夏口,刘表必会以关羽与蔡瑁同领水军前来抵挡,文远将军领骑兵出华容,令刘表征张飞,赵云为将,水陆共进,独留刘备于襄阳,与其子刘琦一同虽蒯越掌军粮事宜,既是牵制在外诸将,又能借着战事削弱蔡蒯两家在军中的影响力。而刘备独留襄阳,接触军粮政事,又岂会生不出乱来?”
  “此时宜静不宜动,公可陈兵而勿可战,待其乱象一生,军心不稳,便是一举破敌之时,何愁晚于曹操乎?”
  甘宁自己是从荆州而来,听他寥寥数言,就将荆州刘表和几大豪族的关系剖析得清清楚楚,显然是早有准备而来,不由点头。当初仗李睦投石机之利,一鼓作气破西陵城池,其实江夏的水军在那一战中被投石机打垮了士气,根本就没发挥出全部的战力来。甚至停泊在江夏水寨中数十艘千石的大船都没来得及驶入江口,西陵的城门已破,黄祖授首,黄射北逃,江夏军就此而降。
  甘宁是水上出身,对这数十艘大船早就心动不已,只是近一年来江夏与荆州主力对峙,虽然大小摩擦不断,但始终没有大规模开战的军令下来,故而这千石大船毫无用武之地。
  一言战事,堂中武将居多,立刻摩拳擦掌,甘宁飞快地拿出地图,铺展开来,与周瑜商讨起水寨的位置,以及出兵的路线,而吕蒙也凑过来一同看陆军骑兵该往走哪一条路与水军同行,转而又因谁打前锋,和老将程普争起来,原先身上才现出来的沉稳之态一扫而空。
  李睦长长舒出一口气,慢慢起身,从拍桌子瞪眼撸袖子的武将式讨论里退了出来,由得他们去争。
  若论战略,她远不及周瑜,徐庶,论军前战术,则更不用与甘宁,吕蒙,张辽相比,但至少经过一千八百多年的沉淀,史书青笔,众说纷纭,她眼光的长远,对今后天下格局的判断,却非这个时代的人所能及。
  官渡之战,荆州降曹,曹兵南下,赤壁大火,这一系列的事件就好像一个势不可挡的巨大轮轴,李睦的一个个小动作在它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而正因为如此,她才得以提前为这场流传千古的战役做好最充足的准备。
  李睦遇刺的消息传到许都时,荀彧正埋头安顿一批批官渡大战中俘获的袁军降兵。袁绍大败,曹操此战之中获得的战利品很快就缓解了许都缺粮的现状。但大量的降兵同样需要吃饭,河北诸地投于曹营之下,各城的百姓更是需要安抚。如此一算,这些缴获的粮食辎重,其实根本就不够。
  然而这份军报一到,他立刻放下算了一半的各地税粮。
  “将库里的雁鱼灯和麟趾金扎上彩帛,送去江夏,与乌程侯商议婚期。”案头燃香,轻烟袅袅,将他清隽的面容笼于其间,仿似一层薄纱垂落,随着他的一言一行轻轻摇摆,“将此军报给司空送去,请司空定下孙曹婚期。”
  黄金镶玉的雁鱼形灯座,再加上整整两箱麟趾金。江东如今孙绍和孙权皆受封为侯,按制需于每年八月向汉天子献酎,以黄金助祭。如今乱世,这条旧例已然无人继续遵循,但江东去年却是将两箱酎金齐整地送到许都,遵循臣礼,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如今他将这酎金再送回去,还添上一座价值连城的金灯,既算是以天子之名,慰抚其遇刺之惊,而系上彩帛就是曹操女儿的嫁妆。
  待曹操看到此信时,议亲也好,安抚也好,一切都已经平息了。既表示了曹操联姻之意不改,刺客一事与许都无关,又以此为名,不落人口舌。
  
  ☆、第一百三十五章
  
  徐庶跟着李睦一前一后从堂中走出来,转身时似乎瞥到周瑜从那正凑在一处热议出兵事宜的诸人中抬眼淡淡向他望了一眼。他本是没看清,然而周瑜这一眼之中却似有沉沉威压,令他心头猛地一凛,骤然生出心悸之感。然而再细看时,那个轻冠长袍的男子已然又低头与吕蒙说起话来,仿佛根本就没有抬过头。
  徐庶脚步微微一顿,心中虽然有些诧异,但他生性疏朗豪迈,只当是自己初来夺了风头,也没太放在心上。见李睦已经跨出门去,也就收拢心神,快走两步,跟了上去。
  若他知道周瑜仅仅只是不满他令李睦遇刺受惊之后不及休整就太过伤神,必不能再维系这一副潇洒模样。
  “刘表为汉室宗亲,强夺其地未免失了先机,然其一乱,则可平乱之名出兵。然出兵之后,名义上却仍需辅刘氏为荆州之主。”徐庶走出门就朝李睦拱手,接下来的话他若是当着里面那些武将的面说,怕是难逃拔剑相向。
  “不若按兵不发,曹操南下,荆州不论是战是降,那时再出兵,则名正而势从。”
  “你要我将荆襄之地让给曹操?”李睦看着他,心中暗暗吃惊。历史上,确实是刘表死后,其幼子刘琮开城投降,刘备连孙抗曹,周瑜从曹军手中打下南郡,故而才有了刘备向孙权借荆州一说。荆襄之地,经过这么一番转手,后数十年内,再无人怀疑孙权对其拥有统治权的合法合理性。
  不过,要是让里面的人知道徐庶提议要先把荆州让给曹操,还真有可能当场就和开打。李睦摸了摸鼻梁,笑着问徐庶:“元直劝我让曹,难道就不怕我将你当成曹营的细作抓起来直接砍了?”
  徐庶坦然一笑,不答反问:“那明公到底让是不让?”
  “地可以让,人却不能让。”李睦闲闲负手,缓缓踱步,一个回头,就看到周瑜也跟了出来,踏着满院银华,不觉扬眉一笑。
  徐庶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但也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跟着回头,恰见周瑜皱眉,将她的那句话解释了一下:“荆州降曹,曹操挟令天子之势,荆襄名士无论是从主还是从势,都会跟着一同降曹。”
  徐庶挑眉:“乌程侯以为荆州会不战而降?”
  李睦不觉一愣,略带诧异地看了周瑜一眼。她知道荆州会降不稀奇,可现在刘表尚在人世,荆州乱象未生,周瑜竟也认定了荆州会降?
  一念掠过,她也没有深想,毕竟周瑜推断局势的准确性,早在最初在徐州的时候她就见识过了。
  好在对刘表始终持中的态度,徐庶也没追问下去,朝周瑜行了一礼,转而答道:“真正有才学有见识之人,又岂能不识曹操挟令天子,实乃非臣之举?庶在襄阳尝有一友,有经天纬地之才,如遇明主,可成兴周八百年之姜尚,兴汉四百年之张子房……”
  诸葛亮!
  李睦心中一动,下意识又朝周瑜看了一眼。两人目光相触,周瑜朝她微微一笑,清风朗月,一身银华,丰姿卓绝。
  “此人复姓诸葛,名亮,字孔明,与月英也是旧识……”说到这里,徐庶的面上忽然现出些犹豫。
  “元直先生似有烦恼?”李睦眉梢轻挑,似笑非笑,看这个举止潇洒,不拘小节的青年男子慢慢红了脸。
  诸葛亮与黄月英还是旧识,徐庶这烦恼,她其实不用问,就能猜到个大概,但黄月英自到江夏后的这些日子以来,却从没提起过诸葛亮,反倒是对徐庶一路护送十分感念,再加上黄承彦能放心将女儿托付给徐庶,其中的用意,反倒是徐庶当局者迷了。
  李睦与黄月英相交挚诚,知她不是贸然无状,不知天高地厚,世情险恶的天真女子。她会以同族之名向黄射借人护送她江上行舟,却能放心随徐庶远行,显然对他极为信任。但无论如何,黄月英既然没表态,那她就不能点破其中关窍。
  “我如今身在江夏,不便涉足荆襄,先生既与诸葛孔明是旧识,便劳烦得闲之时替我跑一趟,请这位高才出山相助。我军中军师一职,虚席以待。”
  说实话,固然想要诸葛亮这个军师,但李睦对三顾茅庐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一来她现在是孙权,江东之主却是孙绍,就算要“顾”,也该是孙绍去“顾”,但就诸葛亮茅庐待主的举动来看,就算孙绍去了,他也未必看得上这个“娃娃主公”。
  而另一方面……正是因为徐庶的这番犹豫。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刻意让徐庶“得闲之时替她跑一趟”。若徐庶心中介意,不论是因为黄月英,还是因为这个“军师”之衔,都可以一直“无闲”下去。
  此言一出,周瑜摸了摸鼻梁,忍着笑意附和了一句。果见徐庶不敢置信地抬眼望着李睦,目光轻闪,动容不已。
  他在荆州时,常与几个知交好友聚而论及天下局势,仿旦月评品诸侯英雄。说起江东孙权,石广元与崔州平皆认为孙权为主,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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