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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清穿]女主来自末世-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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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传教士不知道,康熙皇帝是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但就凭康熙准确无误地说出了伊凡王子、彼得王子和索菲亚公主的名字,传教士便认为,康熙皇帝身边不但有高人,而且这位高人的消息,远比远东的那些家伙们要灵通。

    要知道,阿列克谢皇帝逝世整整一年半之后,消息才从圣彼得堡传到了远东;而且还仅限于贵族和官员之间流传;至于庄园里的农奴们,他们完全不知道阿列克谢陛下的名讳,更不知道圣彼得堡里发生的那些大事。传教士心想,他应该早点回去,把这个消息禀报给大公。

    但是康熙皇帝没有给他回国的机会,朝周围点了点头,便有朝臣走上前来,随意找了个请客的理由,将传教士软禁起来了。至于那位俄国的使臣,他直到当天下午,都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好生招待那两位客人。”康熙淡淡地说道。

    那个虚妄且又诡谲的梦境,给了康熙皇帝很大的不安宁。直到今日的大朝散去,才靠在案几上,略揉了揉眉心。两位大学士走上前来,谨慎地询问康熙,可是事情有变。康熙缓缓地点了点头,疲惫道:“是啊,事情有变,但朕以为,不一定是坏事。”

    两个年幼的俄国沙皇,根基未稳的执政公主。

    要是不趁着这个解决麻烦,等幼年皇帝长到盛年时,自己怕是会更加被动。

    康熙想了想,便决定今晚再回去问一问江菱,那本书里可还提到过别的什么没有。

    当天在小宫殿里发生的事情,江菱略有耳闻,毕竟这地方实在是太狭小了,官员们口耳相传,不多时便传到了她的耳朵里。但其中的细节,江菱便不知道了,仅仅是听说康熙皇帝留用了两个客人,预备过些日子再好好招待招待。她猜想是昨晚的梦境起了一些作用,便释然了。

    虽然江菱还不知道,康熙皇帝心里到底偏向哪一边,但总比从前要好。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现在流传于世间的万国堪舆图,有大半都是错的。江菱素来谨慎,自认不可能拿出一份正确的地图,便只能通过这种隐晦的方式,稍稍提醒一下康熙了。

    不过好在,事情比她想象中的更加顺利。

    等到晚上,江菱便又等到了提前归来的康熙皇帝。

    康熙对今天的事情绝口不提,只是问江菱,那本书里可还提到了些什么。

    江菱声称那本书不过是无意中得到的,而且已经损毁,康熙便没有细问书名,只是让了几个大学士去找寻。现在问江菱,不过是想多听到一些直言片字,等明日的情形,对自己更加有利罢了。

    他仍旧是一贯的温和表情,但江菱却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不同。

    好像……皇帝对自己的兴趣又有了些变化。

    但这种变化极为细微,也极为隐秘,即便是江菱自己,也不过是稍稍察觉到了一丝。她定了定神,将俄国和沙皇的事情,拣了些不重要的同康熙皇帝提了提,尤其是沙俄的首都严重偏西,对远东的掌控力常年不足。康熙听着听着,便笑道:“这些旧闻,朕从前倒是闻所未闻,给朕当西席的那些西洋传教士,亦从未提及。”他曾跟他们学过一些东西。

    江菱有些好奇,但是不大敢问。

    康熙见她表情微怔,便又笑了笑,走到案前,将一些紧要的事情都记了下来,预备等明日再去试试那位使臣。忽然江菱轻轻叫了一声皇上,又试探着问道:“皇上,我想去见见那位传教士,不知……”她实在是很好奇,现在的沙皇和俄国,还有俄国的传教士,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康熙笔尖一顿,摇头笑道:“不成。”

    江菱低下头,轻轻哦了一声。

    康熙见到她表情有些事情,便又摇头笑道:“旁的事情朕都允你,只这一件,不成。此事事关重大,先前又……你要是搅进这件事情里,太后那边,朕便说不清楚了。”

    江菱愣了一下。

    随即她便想到,自己之所以来到热河,瑷珲和沙俄之事,正是一根导。火索。要是真的被自己搅进了这件事情里,不管结果如何,一个祸国的罪名便逃不掉了。康熙他,是好意罢。

    江菱攥了攥被角,轻声说道:

    “关于俄国和他们的皇帝,还有一桩传闻……”

 第54章

    康熙停下笔,等待江菱的下文。

    江菱谨慎地组织了一下措辞,才道:“我曾听闻,在数百年前,西伯利亚仍是一片荒芜……”

    沙俄的辉煌,几乎可以说是那位彼得大帝一手开创的。因此在彼得大帝之前,俄国虽然有帝制和皇室,但权利都牢牢地掌控在元老院里,与千年前的罗马帝国等同。也正因为如此,沙俄皇室自称第三罗马帝国,不管是平民还是贵族,注意力全都严重偏西,对东面的关注寥寥无几。

    那片广袤无垠的冰原,虽然被纳入了版图,但掌控力仍旧微弱。

    直到阿列克谢一世逝世之前,元老院对远东的那一片,仍旧没有什么兴趣;他们的注意力基本集中在瑞典或是奥地利,甚至频频发动了好几场战争。因此,他们的活动范围,基本都在西面。

    至于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到的西伯利亚,江菱已经记不清楚了。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斯拉夫人的活动范围,长久以来都局限在西面,直到两三百年后(这句话不能对康熙说),才会慢慢地往东边扩张;现在的情形,不过是相互试探,相互摸摸对方的底,小打小闹罢了。

    江菱三四次隐晦地提起“他们是打西边儿过来的”,终于引起了康熙的注意。康熙望了她一眼,重新执笔蘸墨,在纸上潦草地写了几个字,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低低地说了一句“原来如此”。

    打西边儿过来的斯拉夫人,地广人稀的皑皑冰原,远东那一团如迷雾般的局势,传教士的语焉不详,“两位并立的沙皇,而且还是两个小孩子”,执政的俄国公主……这一连串的事件被慢慢地串了起来,在康熙的脑海里形成了一张清晰的网。

    有些时候,并非是康熙皇帝想不明白,而是恰恰缺少了那一点关键的信息。朝堂之上对沙俄的事情所知甚少,对沙俄西面的那些帝国,则更加是一知半解,因此平时便有些被动。江菱看似不经意地提到的那些信息,恰恰补足了最关键、也是最后的一环。

    ——原来如此。

    康熙皇帝笑了笑,抬头望了一眼身边的更漏,已经接近亥时了。江菱的话虽然零零碎碎,但从中却能推断出不少有价值的信息,有些信息,甚至是他们走下一步棋的关键。他将那些字迹潦草的纸张仔细折好,放到小匣子里,压在那些折子下方,又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原、来、如、此、啊。

    等明日见到那位传教士,还有那位俄国的使臣,他会给他们备下一份大礼的。

    康熙拟定了明日的对策,便又照着往日的样子,吹熄烛火,躺在了江菱身侧。那天夜里,他又做了一个梦,在梦里看见了大片的冰原,还有一位年轻桀骜的皇帝。那位皇帝是典型的俄国人长相,名字很长,但康熙记得那是两位沙皇当中的其中一个。他带领的军队从西面直到东面,摧毁了前任沙皇留下来的衰朽气息,让元老院的那帮家伙终于闭嘴,真正地加冕为皇帝。

    虽然沙皇的称号已经存在了三百余年,但直到彼得大帝,才真正地为西方帝国所承认。

    康熙在那场梦境里慢慢地走着,从最东面的一片森林,直走到一片皑皑的冰原,紧接着是大片冰封的海洋,还有数之不尽的森林和矿藏。他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西伯利亚平原,在梦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而且还在引导着他往西面走。

    再往西,是沙俄国都,是高大且精致的城堡和宫殿。

    再往西走,便是数之不尽的帝国。但不知为何,梦境里却起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将那些帝国遮掩住可,看得不甚清晰。康熙忽然有了一种啼笑皆非之感,那种感觉就像是……就像是一个人想要让他看清那个世界,但因为自己也记不清了,唯有用一层薄薄的白雾将其笼罩,若有若无。

    等到天光微明时,康熙才从梦中惊醒过来。不知为何,他又闻到了一缕淡淡的甜香。或许是今年的荷花格外繁盛罢,康熙暗想,随后唤了太监进屋,服侍自己更衣洗漱。

    江菱仍旧安静地躺在床上,仿佛沉睡未醒。

    等康熙走后,她才慢慢地睁开眼睛,彻底地松了一口气。

    创造梦境也是需要耗费很大精力的,要不是她的身体经过改造,能维持数天数夜的不眠不休,还真是有些撑不住。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才没有导致白天嗜睡,被康熙发现端倪。

    江菱拥着被子坐了一会儿,便唤了宫女进来,服侍自己起身洗漱。

    看看书、养养病,一天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等到晚间,康熙皇帝整整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才回来。刚一进屋,便将江菱抱了起来,眉梢间洋溢着极难得一见的喜意。

    江菱刚想要尖叫,便听见康熙低声笑道:“你想被外面的人听见么?”

    这屋子方圆二百米之内,可全都住着人,还有不少朝中的大官,还有大官的随从,还有随从的随从……江菱的脸色白了白,压低了声音,道:“请皇上将我放下来罢。”

    声音里有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虽然已经勉强压抑住了,但还是被他听了出来。

    康熙一愣,随即多了几分无奈的苦笑:“你还是……”这样害怕。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但再一次从她的表情上看出来,康熙仍旧感觉到了一种深切的无奈。

    他将江菱抱到床前,将她安放在柔软的被褥中间,又用尽量温和的语气说道:“今日他们被朕诈了一回,抖搂了不少东西,恰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将从前未做过的事情,一并都做个干净。你昨晚说,在沙俄与东北边境的交界处,也即尼布楚河一带,亦有人居住?”

    江菱点点头,道:“是有人居住。”

    康熙又问:“再往西呢?”

    江菱仔细想了想,慢慢地说道:“除了北西伯利亚的那一片冰原之外,大都是有人居住的。但不过是人烟稀少一些。而且因为气候严寒的缘故,那里的居民也……很是穷匮。”

    事实上不仅仅是穷匮,而是有许多被遗弃的人。例如囚。犯便是一例。

    康熙微微颔首,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眼里又多了些浅淡的喜意。

    江菱仍旧低着头,盯着面前的青石板砖,稍稍有些出神。

    等到两三刻钟之后,康熙才又低低道了声“原来如此”,笑道:“陪朕出去走一走,如何?”

    陪康熙到外面走一走,那就是他心情极好的意思了。

    江菱猜测他今天的事情应该很是顺利,便将刚刚提起的心又放下了一半,应了声好。

    当下两人便一同走了出去。外面的天色已经全暗了,唯有一弯细细的月悬挂在天空中,四下里弥漫着淡淡的荷花香气。康熙闻到荷花香,忽然笑道:“这两日荷花倒是开得极盛。”

    江菱闻言一怔,随即想起自己在创造梦境的时候,伴随而生的淡淡香气,不禁一笑。

    难怪康熙从未问过她,那些淡淡的香气是哪里来的。

    江菱的脚伤已经全好了,康熙又走得极慢,恰好让她错开了两步的距离,不远不近地跟着,既不会显得突兀,又不会显得怠慢。等走到湖边时,康熙忽然停住了脚步,那种淡淡的喜意再一次浮上了眉梢:

    “朕直到今日才知道,原来他们的皇帝权柄不大。虽然那位小沙皇已经初露锋芒,但仍旧处在元老院的管辖之下。再加上西伯利亚的严寒、路途遥远、人迹罕至……呵,你可知道,他们除了寥寥的驻军之外几乎无人可用?最厉害的一支铁骑,想要从国都赶到远东,那真是——”

    远远不能及。

    康熙猛然刹住了话头,侧过身望了江菱一眼,见她仍旧安安静静地站着,便哑然失笑道:“朕倒忘了你是女子,多半听不懂这个。朕已给他们的元老院去了封信,用不了多久便会有回音。远东……朕倒是想让他们尝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滋味儿。”

    一步步地架空,一步步地蚕食。

    非如此,难以抵消当日在乾清宫里的焦头烂额。

    康熙拟定了一套完整的计策,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等再看江菱时,眼里已经多了些极淡的温柔和欣喜。江菱有些不解,稍稍退后半步,背心抵在一棵大树上,有些不安地望着康熙皇帝。

    康熙忽然低笑出声来,边笑边摇头:“你……”

    醇厚的笑声让江菱感到一阵恍惚,忽然又有了些莫名的不解。她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到自己面前,稍稍低下头,一双幽黑的眼睛直直望着自己,随后稍稍俯下了身。

    江菱瞬间屏住了呼吸,不自觉地攥着了手心。康熙笑了笑,攥住她小小的拳头,放在手心里,轻轻地掰开她的手指,一根接着一根,动作轻缓,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的脊背抵着树干,而康熙则站在她的面前,望着她的眼睛,眼里有着极淡极淡的笑意。

    等到十根手指都轻轻地掰开,被康熙握在手心里,才等到了一个浅浅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假如当真有所谓的国之运势,你才是朕身边,顺运势而生的那一个。”康熙拂去她的碎发,在她的耳旁低声说道。他将她轻轻地抱在怀里,如同拢着一只胆怯的鸟儿,稍一用力,便会扑扑翅膀飞出天际,再也找不回来了。

    江菱闭上眼睛,等待着接下来的命运。

    但是她什么都没有等到。

    微颤的长睫毛早已泄露了心里的不安。康熙叹息一声,攥住她的手,和她一同慢慢地走了回去。走了三四步,她才慢慢地睁开眼睛,侧头望了一眼身边的皇帝,越发感到琢磨不透了。

    每一次康熙的举动,都会与前一次截然相反。

    她真的已经做了几十次的心理建设……但好像,通通都没有用。

    等回到屋里,已经是戌时过半。康熙仍旧没有动静,批了一会儿折子,便与她一同歇下了。江菱攥住被角,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那些可能的动作。她忍不住侧过身,望了身边的皇帝一眼,这才意识到,康熙已然睡过去了。

    江菱抚着胸口,闭上眼睛,彻底地松懈下来。

    虽然不知道皇帝的真正意图,但最起码,他不愿意强迫自己。

    想起今晚康熙皇帝说的那些话,驻军,铁骑,远东,元老院……江菱暗暗地松了口气,知道她的那些话,已经在康熙的脑海里牢牢地扎了根,便阖上眼睛,同样睡了过去。

    或许在梦境里,她会有一些新的发现和认知。

 第55章

    康熙又做了一个梦。

    这回不再是人迹罕至的冰原和精美的俄国城堡,而是记忆里的紫禁城。更漏正在淅淅沥沥地往下滴水,渐渐漫过了酉时的刻线。他面前摊开着一本薄薄的折子,上面的文字字字清晰地印在了脑海里:

    瑷珲民居被占一事……着……增兵三万……自兴安岭而入……

    康熙执起朱笔,蘸了蘸朱墨,在那段文字的后面,缓缓地批了一个准字。

    他松了松手腕,唤道:“梁九功。”

    一个身穿太监总管服色的男子走了进来,依稀是梁大总管的身高,但面容却模糊不清。康熙没有往深处细想,搁下朱笔,便道:“去太皇太后那里,朕有要事同太皇太后商议。”

    ……

    画面的场景一转,又变成了太皇太后的宫殿。

    太皇太后仍旧像往常一样,捧着一只青瓷茶盏,用茶盖轻轻撇去上面的浮沫,用往常的声音说道:“听说你今天又处置了两个人?还是沙俄那边的使臣?怎么回事儿?”

    康熙淡淡地笑了笑,朝太皇太后微微颔首,道:“合该如此。”

    太皇太后停住动作,抬眼望着他,袅袅的白雾从她的茶盏里升腾而起,将她的面容遮挡了大半。她听见自己问道:“怎么,他们怎么惹你了?”

    康熙又淡淡的笑了笑,手底下却捏着一只白瓷茶盏,仿佛用了很大的狠劲儿,一字字道:“胆敢欺瞒于朕,理当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朕已派人往瑷珲边境增兵,亦告知诸位蒙古王公,可将辖地一路向北蚕食。既然那里是大片人迹罕至的原野,那须……呵,这还是皇玛嬷教我的。”

    康熙面上浮起了淡淡的怀念之色,显然是想起了幼时的事情。

    太皇太后轻轻哦了一声,搁下茶盏,微微颔首道:“你做得很好。”

    ……

    画面的场景再次一转,康熙看到自己走出宫外,但脚步一顿,又朝另一个屋子走去。

    里面弥漫着一缕淡淡的香气,似乎是点了安神香,记忆里的姑娘静静地躺在床上,容色惨淡,呼吸声细细微微,显然是已经伤得极重。康熙轻轻阖上房门,走到床前,将锦被掀起了一角。

    她的腰腹上还缠着细白的布,一圈又一圈,伤口处还在往外渗血。

    康熙没来由地心里一软,如同一根柔软的羽毛在他的心里刺了一下,有些细微的酸楚在心底蔓延开来。他轻柔地将她扶起来,让她枕在自己肩膀上,随后俯身轻轻地吻了一下。

    动作极其轻柔,如一缕清风般渐渐逝去。

    她没有睁开眼睛,却骤然抓紧了康熙的前襟。

    康熙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的低笑,知道她已经醒了,便低头望着她的面容,低声道:“说起来朕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当日——唔,朕又忘了你是女子,多半听不懂这个。你只当朕是憋不住了,想找个人说说话罢。朕已经使计问过那两个人,俄国确实有元老院,而且元老院的势力极大,数百年来一直架空皇权。你当初说是什么……什么‘西方君主制一贯如此’?……好,那朕便绕过他们的皇帝,让元老院继续架空沙皇,永久地架空。朕曾经做过一个梦,梦见那位沙皇成年之后,在东西两面所向披靡,朕——不能由着他独大。”

    他低头,看见她躺在自己怀里,长睫毛微微地颤动。

    康熙又笑了,扶着她靠在自己肩上,自己则靠在床沿上,低声说道:“虽然不知道那两场梦到底是真是假,不过宁可信其有罢。你说,朕是不是又有些疑神疑鬼了?”

    怀里的人轻轻动了动,亦低声道:“我相信那是真的。”未来的彼得大帝,便是她在前两天,给康熙皇帝反复创造的一个梦境。看来康熙时听进去了,而且牢牢地记在了脑海里。

    这便够了。

    起码将来在尼布楚条约签订的时候,不至于如此被动。

    不过事情已经有了这样大的变化,康熙皇帝还会勘定以尼布楚为界么?……

    她稍稍睁开眼睛,却看见康熙一手揽着她,一手扶着她的腰。似乎是在刻意照顾她的伤处。没来由地,她忽然心里一软,想要推开康熙的动作,就这样僵在了当场。

    康熙察觉到她的醒来,便笑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

    ——不过是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她闭上眼睛,指尖蔓延开一缕淡淡的香气,将这个梦境变得越发清晰,也越发地真实。

    她听见自己问道:“皇上,假如有一日我要离开,皇上可会难过么?”

    字字清晰,不容置疑。

    康熙低下头,失笑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怀里的人依然安静地靠在他的肩膀上,闭着眼睛,微颤的长睫毛泄漏了些许的不安。他扶住她的肩膀,侧过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朕不允。”

    康熙的声音比她更坚定且不容置疑,幽黑的眼睛望着她,一字字缓慢且清晰地说道:“你在害怕。自打进宫的那一日,你就一直在害怕。朕亦不知你的惧怕来自于何处,但至少——你怕朕。”

    他俯下。身,将她轻柔地放在床榻上,自己亦躺在她身边,与她并排靠在一起。

    她仍旧躺在他的臂弯里,乌黑的长发散开在锦被间,容色越发地苍白。

    康熙替她掖了掖被角,低声问道:“是朕待你不好么?”

    她摇摇头,不自觉地攥住了被角,呼吸声骤然一滞。

    ——没有不好。

    ——只是不想做你的嫔妃。

    江菱总算明白了心里的惧怕来源于哪里。一是康熙的举止不可捉摸,二是她不敢留在宫里。即便再三地告诫自己,要学着适应这里的规则,但很多事情,都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可能等到她完成自己的计划,会真正地离开。

    也有可能,她的新计划,需要用一辈子来完成。

    江菱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感觉到康熙将她的长发拨到耳后,低声笑道:“小没良心的,看着朕一点点地慢慢陷进去,却想要抽身离开?莫说朕是皇帝,即便朕不是皇帝,也断断容不得你……云菱,往后切莫再说出那四个字了。”

    他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叫出了她的名字,语气微沉,如一位真正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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