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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钢筋铁骨菟丝花-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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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四娘子有幸体验了半天郗家生活,晚上见郑盈盈还要点着油灯打一套拳。哀叹道:“这哪儿是人过的日子,要是高门大户都过这种日子,我还是当我的泥腿子吧!”
图恩在郗家倡导读书,王怜花也在晋兴推广识字。三年功夫,足够王怜花在晋兴扎根,把晋兴打造成富裕、安全的港口。可只是富裕安全还不够啊,晋兴就是后世的重庆,多山地,这里建设,没有大型机械不行,没有大型工程不行。而这些,又依托于知识。算学、力学、工程学,这些都没有,王怜花只能自己培养。
今日军中,正在举行一场比赛,穿着重甲的人,从校场这头抱着三十斤石锁跑到那头,谁先到谁胜,胜者晚饭加一份肥肉。
比赛发令不喊号子,不挥旗帜,所有参加比赛的人都蹲在地上,拿了一块木板,炭笔在板子上写字,谁先写出规定的字谁先跑。
“狗剩啊狗剩,你倒是快写啊。剩啊,自己名字都不会啦!”赛道旁边围满了人,七嘴八舌的打趣。
其中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抱着板子半天下不了手:“滚!老子不叫狗剩,罗彪,彪懂吗?明公说了,如虎添翼,老子叫罗彪,明公取的。”
“那你倒是写一个彪给我看看啊!”说话人逗她,话音刚落,周围响起一阵哄笑。
“闭嘴,闭嘴!不许打搅,输了你出肉啊!”裁判挥着木棍赶人,罗彪瞎划拉了几下,抱着侥幸心理给裁判看,我能跑了不?裁判面无表情的摇头,“没写对。”
罗彪一五大三粗的汉子急得抓耳挠腮,旁边一人好不容易拼凑出“剩”字,裁判点头之后,抓着石锁开跑。罗彪耍赖硬是拉开看了一眼,学着人家的样子描了上去,终于能跑了。
气喘吁吁跑到终点,得了个第二名。“我嫡娘唉,明公什么都好。就是喜欢逼人读书不好。我这大老粗,敢干粗活可以,识字是要我的狗命啊!”
“狗剩的狗命,还剩多少?”跑第一名的那个喘着粗气问,罗彪已经没有力气和他斗嘴了。
校场另一边,新入军营的新兵正在跑步,练习队形和体力。他们都是负重跑,前面跑的人背着包袱,包袱上蒙着一张白布,写着一个大大的“前”字。每个人都背着包袱,包袱上都有不同的字牌,方面后面的人学习。这些白布做的字牌是军中发令的常用字,若是不识字,连命令都看不懂。
“大兄,你说咱们以后当差的,也要学字吗?”一个瘦巴巴的少年问道,新发的衣裳没过膝盖,他真是太瘦了。
“闭嘴,难道我们是为了混这一身衣裳吗?就是听说军营教识字我才带你来的,慈幼院不收咱们这样大的。咱们多学一些,以后在军营里升得快爬得高。就是万一上战场缺了胳膊腿,也能在街口摆个摊子代写书信,不会活不下去。”方东子小声和弟弟讲道理,他们原是蜀中人,氐人来了都被赶出家园,流浪到晋兴才有了安身之所。可是方东子不满足一个小窝棚,他要杀敌报仇!要带着弟弟过好日子,入军营是最好的选择。
带新人的小校尉来回奔跑,随意指着一个新兵问他面前的是什么字,一旦答不上来,立刻破口大骂:“猪都比你聪明,训狗的说三遍狗都听懂了!老子栓着耳朵和你说,你好不知道!你个小兔崽子耳朵不管用,割了给爷爷下酒吧!念矛,矛盾的毛,记住么有,你个秃毛!”
军营设在山坳里,出了山坳,绕过关卡就到街上。街上有穿着慈幼院衣裳的半大孩子叫嚷着戏台的最新消息:“看戏!看戏!酉时正点,东码头上演《三乡记》。明玉大家登台献艺。大家快来看啊,大家快来看啊!前排座位,只要三文啦,只要三文啦!”
若是有富裕的,拦着那小孩儿,小孩儿就会详细把今天下午的戏说清楚,有人要买票,就从斜跨布兜里掏出一张,撕下一半给他,剩下的一半是票根,检票的时候要能对的上,才能进看戏的棚子。
主演明玉大家上台之前没有准备唱词,反而在写字。这年头,野戏都是口口相传,师父传徒弟全靠口述耳听心记,戏本子还是传说中物件。
这晋兴不一样,想在这里唱戏,必须会写字。管辖的小吏不要你孝敬的铜子,不要你陪笑脸说好话,就看你能不能写唱词中的一段。明玉大家靠嘴皮吃饭的,到了晋兴先学字。在慈幼院专门给外来人讲课的学堂里听了三天,才把自己的唱词学全了。这临了登台,一会儿检查的差爷就要来了,突然想不起来一个字,真是急死个人!
听戏是有钱有闲人的活动,在码头帮忙撑船的渔娘可没有这样的享受。晋兴码头日益兴盛,往来船舶如织,有很多高大货船,排不上泊位,只能停在外面,用小船把货运上码头。运货小船应运而生,一家子靠着船讨口饭吃。男人们上大船扛货,女人们撑船、点数、记账。在等货的空闲,渔娘们也会拿出木板,掏出木炭,在上面写下或规整或稚嫩的字体。
远处山上还有牛童,趴在牛背上学认字。晋兴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在学字。
卢钊从外面回来,见街上如此景象,激动得难以自已。“主公,人人读书习字,个个倾慕教化,这是圣人治下才有的景象啊!”
“圣人?圣人能比得上认识一千个字就发十斤肉?”王怜花嗤笑一声:“晋兴在前线,这山坳里也引不来人才,只能自己培养。我要是在建康,还废这个力气?”
嘿嘿,嘿嘿,卢钊装傻不说话,习惯性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卢钊找了一个安全的话题,“郗家又送了千斤油、五百匹布和三百头健牛来,还是一舱的火腿、风干鸡鸭。主公,您看怎么安排。”
“有指名给我的信吗?”
“有,属下带来了。”
王怜花接过信,随口道:“油、布入库,健牛找狄安分下去,肉食分一半给石中僚,剩下给各处识字兑换处送去。”
如今王怜花不用每次货品以来就卖出去,他割肉产血,已经把市场做起来了。
卢钊刚退出来,就碰见石中僚带着几个兵丁的大步走过来。“卢先生啊,给咱们军中的肉怎么少了。可怜我那些兄弟哦,天天扛着木头跑,再不吃点儿肉,都瘦成麻杆啦!”
放屁,我还没安排下去呢,你就知道肉少了。卢钊腹诽。
“石县尉不要找我,这是主公定的,我也做不了主。”
“怎么不能做主,卢先生,您高抬贵手,多给我两车,不,就一车,一车也行。我营里打了场赛,奖品都发不出来啊!”石中僚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说话倒是放得下架子。
王怜花耳聪目明,扬声道:“石中僚,进来!”
石中僚收起死缠烂打的架势,规行矩步进屋抱拳行礼。“明公安!”
他身后几个兵丁也齐声大吼,拼谁的嗓门大一样:“明公安!”
“不安,你又找卢先生麻烦去了。”
“哎哎,哪能叫找麻烦呢?属下这是给军营里的弟兄谋福利去了,不是主公说的吗?想要当好头儿,不能让底下人饿肚子。”
“我不是分你一半儿了吗?”
“一半儿哪够啊!这些都是无底洞一样的肚子,多少都不够他们造的。”石中僚委屈,“还不是你您吩咐多在军中办赛事,老石我是真老实,赛事办了,奖品却发出出肉来啊。兄弟伙就稀罕会稽来的肥猪,那肥肉最香。明公,听说货船靠港了,老石不要多,您给咱们分五头吧。”
“去去去,一共就十头,张口就要一半,你怎么不全要了。”
“您要全给也行啊!”石中僚没脸没皮道。
“滚!”王怜花对这种滚刀肉军痞毫不客气。
石中僚好像没听到一样,笑道:“明公,肥猪少给就少给吧。咱军中又几个好汉子,剿匪冲在最前头,平日训练也是头一茬,样样都好,即使认字差些。老石我是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这些狗东西愣是不开窍。您看,能劳烦您点播两句不?”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行,去后院校场,我批了这叠就过来。”王怜花看他这张死皮赖脸就有气,“肥猪三头!”
石中僚笑嘻嘻谢过,领着人赶紧去后院。路上,石中僚语重心长道,“孩儿们,机会不容易,两头大肥猪换来的。你们要是不好好学,老子回头就把你们杀了当肥猪吃!”
罗彪也是“不认字”的一员,上回剿匪立功,有幸跟着过来,小声问道:“头儿,咱们明公会武艺啊?待会儿要不要收着些,万一伤了明公……”
“屁!你有本事伤了明公,我叫你头儿!”
“不是,不是,明公当然英明神武,可他是文人不是,哪儿能和我这大老粗过招。”
“你们都安安心心比,听明公指点。他老人家可是受过仙人点化的,一身武艺,你们一起上也拿不下!”石中僚叮嘱属下几句,这几个都是近期训练的尖儿,石中僚盼他们更上一层楼呢!不过肥猪的事情也不能忘:“要是没长进,给老子出一头肥猪不上!”
一代武学宗师,指点几个只会外家功夫人不在话下。
王怜花试了一下他们的功夫,最看好罗彪和方东子两人。罗彪悍勇,方东子有战略思维,王怜花一时见才心喜,问起他们兵法的事情。
罗彪答得七零八落,站在一旁的石中僚都忍不住给他两脚,帮腔道:“这小子,嘴笨,不会说话。上了战场,那真是一把好手,冲锋在前,断敌在后。一冲就冲到匪首面前,问他怎么朝那儿冲,这小子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就是天生的战争直觉了,天赋异禀。
罗彪黝黑的脸上透着红晕,“给明公丢脸了。”
“你这是福将啊。”王怜花不以为意,又问方东子。
方东子就答得很好,虽然紧张得右手快把衣服搓成条了,可还是保持基本平稳,把话答完。
“很好,假以时日,定是一员大将。”王怜花不吝夸赞,笑问:“你是哪里人?”
“回明公,属下成都府人。”说到这里方东子猛然跪下,“明公,属下请命,您让我打氐人吧。我要报仇,把他们都赶回草原。”
“好,你有这样的志气,我很高兴,咱们想到一处去了。可赶走氐人不是一朝一夕之功,先把本事练好,开战的时候,点你做先锋官。”
王怜花自己下巴没一根毛,说话做事却老成得很,看谁都像自己大侄子。鼓励完军中优秀新人,王怜花又回到正堂,继续批公文。边城小县就是这样,做了县令那和国家总理管的范围一样,啥都要过问。
王怜花刚刚坐定,卢钊又急匆匆进来。“主公,光鉴大师云游到晋兴,正在门外请见。”
“光鉴大师?”谁?听名字好像是和尚,这人真有意思,他的脑袋可不是光可鉴人吗?
“主公,光鉴大师啊,北地最有名的高僧,师从佛图澄,与如今的道安大师是正经同门师兄弟。道安大师您知道吗?大秦天王苻坚的座上宾,北地人人信奉的大德高僧,信众众多。”卢钊不好意思道:“当年游历江湖,属下也借过光鉴大师的名号。”
王怜花垂眸,半响没有说话,卢钊还在滔滔不绝说着北方佛教之盛,光鉴大师又是怎样的名僧,激动得两颊通红,仿佛只要王怜花一个眼神,他就能立刻去把人恭敬请进来。
“主公,我去请大师入内详谈吗?”与名僧交往,也是增加自身名气影响力的重要方式。
王怜花却摆摆手,问道:“你说他信众颇多,带来晋兴了吗?他是什么时候来了?接触了哪些人,有多少人因他信奉佛教去了?”
卢钊答不上来,他觉得走向有些不对,主公这是把光鉴大师当贼审的意思吗?
王怜花看他啥都不知道,懒得多说,挥手让他去请人进来,不管是干什么的,见面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在调整作息,更新有些混乱。这个月更新时间改在晚上十点左右。
还有个事儿,隔壁开了新文《晚婚》,无cp,短篇,大家有兴趣可以去围观一下~
第68章 王谢堂前飞凤凰
光鉴大师一出现,王怜花就有了严重的危机感。无他,光鉴长得实在好看,不是俊秀,而是慈眉善目、宝相庄严,周身气质温和,与他相见,未曾说话,你忍不住想象这是一位善良、虔诚的法师。
危险的警报红灯在王怜花脑子里拉响,这不是我当年骗人时候装相的模样吗?
心思流转间,王怜花起身,快步迎上,学佛家合十礼,微微低头,十分谦虚恭谨道:“久仰大师,今日得见幸甚、幸甚。”一点儿都没有三分钟之前还不知道这人是谁的样子。
“阿弥陀佛,明公高才。贫僧自北方而来,所见所闻,有安乐净土景象者,唯晋兴而已。”
警报再次响了起来,我不需要高调宣传,只想闷声吃大肉。若是这和尚真如卢钊所说那么有影响力,他这话一传出去,太拉仇恨了。
“大师过奖。”王怜花轻描淡写一句,把话题岔开:“不知大师路过此地,将往何方?”特意把路过二字说得重些。
光鉴也是常在达官贵人间来往的,察言观色的本事不缺,感知王怜花不欢迎的态度,不在意笑道:“欲沿江而下,往建康弘扬佛法。”
“大师可有随扈跟从,这一路山高路远,说不得有刁民占山为王,大师独身一人,恐有危险。”
“不妨,不妨,贫僧有二三弟子相随。南地百姓,亦心慕教化,怎会随意伤佛家子弟。”
“若大师不弃,我有商船来往于晋兴、建康之间,大师可乘船前往,免一路舟车劳顿之苦。”
“阿弥陀佛,如此多谢明公了。贫僧见晋兴繁华,人人倾慕教化,心向往之……不知明公可否收留,容我等在晋兴盘桓两日,补给鲜肉菜蔬,再行登舟。”光鉴中间故意停了停,果然王怜花眉头不自觉微皱。
“大师肯下榻,在下求之不得,下一次商船三日后出发,必定安全送大师到达建康。”不管您说的两天是实指还是虚指,王怜花只给他们三天时间,又一竿子把人支到商人会馆里去暂住。住县衙是不可能的,住这儿岂不是代表他的态度。
王怜花把人支走,立刻叫卢钊过来,“商船三日后出发,带着光鉴大师一起。”
“可船才到,装货也赶不上啊!”
“怎么赶不上,前几日不是从北边来了一群肥羊,不用客气,狠狠宰一笔,都装了拉建康去。”
“里面有许多胡地毡毯、金饰和宝石,明公不挑一些留给家里人吗?”卢钊疑惑,上回说的时候,王怜花还颇有兴致,想挑一些精美饰品送给“世妹”,如今怎么这样着急。
“不了,大师路远,早些送他上路,早些安心。”
卢钊沉默,这话含义就多了。卢钊不明白,“主公,您为何如此防备光鉴大师。大师佛法高深,并非那等招摇撞骗之人。大师曾在北地怀恩寺挂单,当时城中突发瘟疫、十室九空,人人避之不及,唯有大师深入疫区,超度亡魂,他是真正的大德高僧。属下昔年也仰慕大师恩德,行走江湖之时,才借其姓名。”
卢钊以为自己以前谎称光鉴大师弟子让主公以为佛门都是骗子,连忙解释。
“那你如今仰慕谁呢?”
“这……”饶是卢钊脑子转得快,也不明白主公什么意思了?他为何要与光鉴大师比较。
王怜花沉默,卢钊以为信仰与职业无关,王怜花却知道信仰也能是一种侵略手段。千百年来,只要大乱,就是佛门势力抬头之时。若是光鉴深入疫区治病救人,王怜花还高看一眼,可他是去超度亡魂、弘扬佛法去了,日后疫区的百姓,信朝廷救济,还是信佛门恩德。
他做的与王怜花做的是同一件事,作为竞争对手,王怜花怎能不忌惮。
“罢了,你去安排光鉴大师住在商会馆,替我向大师致歉。晋兴百废待兴,县衙逼仄,难以招待大师。我明日设宴赔罪,请大师海涵。”
王怜花以为这样就把佛门之人扫出去了,没想到第二天,光鉴赴宴之前,还给了他一份大礼。
码头边,原本演百戏的棚子如今挤满了人。今日不演戏,北方来的光鉴大师开坛讲经。不要票钱,还免费发一小包去湿热的药包。光鉴大师可是进过疫区的人,佛法高深,邪崇不沾,往日不知如何千里迢迢寺庙叩首才都能求取,如今免费领,可不就挤得人山人海。
王怜花听到消息,也站在最外圈听光鉴讲经。此时的佛家,还没有他熟悉的那些经文,可朴素的天理轮回、善恶有报思想已经成型,今生受苦,是因为前世作恶。今生修行,即便依旧苦难,来世必定投身大富大贵之家。
王怜花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扭转百姓颓废思想,如今光鉴来这么一招,把人的惰性再勾起来,先前花的功夫可不白费了。
不怪百姓有惰性,若你生在乱世,春天辛苦种下麦苗,半年精心浇灌,只等着秋日收割。结果秋日大军打过来了,你顾不得田里收成,只能和那些从不种田、天天游手好闲的人一起逃跑,说不定你还不如那些人跑得快。辛苦劳作的人和游手好闲的人一样待遇,换做是你,你选混吃等死,还是积极上进。
安全稳定是发展的基础。王怜花到了晋兴,先把衙役/军队发展起来,再用船运盘活当地经济,拿图恩支援的耕牛、良种让百姓重新恢复生产。三年努力,才有今日繁华。破坏总比建设容易,王怜花听着光鉴舒缓的讲经声,心中闷气更甚。
“贫僧路过山林,见一只金鼠狼躺在路上,冻得僵硬。乍见惊喜,贫僧也三个月没吃过肉啦!”光鉴含笑听着百姓的哄笑声,“可走进一看,这只金鼠狼尚有气息,一身皮毛光滑可人,贫僧心想,佛祖教导,上天有好生之德。这金鼠狼不倒在旁人面前,倒在贫僧面前,合该他与贫僧有缘。便抱起他,揣在怀中,用身子暖着它。再走一段路,便遇上河,贫僧要脱衣服游过去,解开衣裳,却见这只金鼠狼变成一条毒蛇。贫僧吓一跳,可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即便是毒蛇,也是性命。贫僧仍旧把毒蛇揣进怀里,毒蛇有感,重新变回金鼠狼。”
用温暖的肉身抵挡毒蛇的獠牙,“这便是感化。”
光鉴言语诙谐,说起途中故事,更是津津有味,临了感叹,意味深长,发人深省。别说这些一生没离开过家乡见识短浅的普通人,就是王怜花听着也有些评书相声的意思,语言艺术之高妙尽在此。
可王怜花不想再听了,朗声笑道:“大师所言有理!”
一言既出,周围百姓从光鉴营造的氛围种清醒,纷纷散到两边,让王怜花通行。犹如摩西分海一般,人潮散开。等王怜花走过,人潮又聚拢过来,簇拥着王怜花走到高台前。
王怜花脚下用力,笔直飞上高台,这一手功夫,台下轰然响起叫好声。光鉴心中咯噔一声,知道事情要坏。
果然,王怜花风度翩翩道:“大师佛法高深,自然能感化毒蛇。我等凡人东施效颦,只会被毒蛇咬死。若是在野外看见毒蛇,不理睬是最好的。若是有冻僵的蛇,斩杀才是正理。除魔等于卫道,大师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阿弥陀佛……”光鉴只能低宣一声佛号。这个故事还有后续的,的确有人效仿贤能怀揣毒蛇,结果被咬死了。故事在他口中,要说明的是信仰不够虔诚,才会被咬死,用心供奉佛祖,毒蛇才能变回金鼠狼。
情景营造不能被打断,有时候你都觉得奇怪,两人吵架的时候,我怎么就怂了。在对方营造的情境里,脑子打结一样不能转弯,明明时候冷静下来就想清楚的啊。冲动消费、过激杀/人都是典型。
光鉴营造的情景被王怜花破坏,台下百姓就只是津津有味听了个故事。
远处的钟声悠扬,一人拍大腿道:“遭了,遭了,货船开进来了,要去卸货啊!”有他带头,听故事的人一窝蜂往外涌。一边走一边议论:“今天真值啊,领了不要钱的药包,还打发了时间,还见着明公啦。”
“就是,就是,明公一身功夫可真俊啊。不管见多少回,我都看不够!”
把幸兴高采烈相互交谈着散去,光鉴几个徒弟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大约没经历过讲经之后百姓轰然离开的事情。
“我在县衙久侯大师不至,只得亲来迎接,打搅法会,大师勿怪。”王怜花一拱手,态度又温和起来。
“阿弥陀佛,有劳明公。”光鉴此时心中全是宿命般的叹息,他与道安师出同门,如今道安已成雄主苻坚座上宾,他却只能游历四处,争取信徒。难道自己真的不如他吗?他痛下决心,割舍北地过往威名到南方弘法。本以为边境一小县,手到擒来。唉,出师不利,难道预示着他南方之行不顺吗?出发前,他与道安有过谈话,道安说,佛主法旨不在南地,莫非他才是对的。
王怜花不理会光鉴莫名的颓废,管他思维发散到哪儿去了,就是不准在晋兴传/教。
三天转瞬额而过,把人送上商船。商船上的老油条,听佛法宣讲可以,让他们掏钱那是打死都不可能。光鉴弟子想要刺探商船机密,更是不要想。商船管理严格,谁泄密谁负责,泄密也相当于丢钱,这些死要钱绝不会吐露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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