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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钢筋铁骨菟丝花-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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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呢?”郗愔且先按下不表,怕自己一发火错过了该得到的讯息。桓冲卸任之时,他家还在孝期,郗融这个傻子是让谁给骗了?
  郗融摇头,“阿父何意,还有什么?”
  “这就没有了?我以为谢安的品格,还该加上一句内举不避亲,外举步避仇,否则怎能让你平步青云?是啊,你怎能满足一个小小琅琊文学?呵呵,妄图与谢安这等老狐狸交手,也不揽镜自照,你有那个本事啊?”
  “阿父……”
  “你还不服气了?桓冲卸任徐州刺史,你个埋首故纸堆的蠢货,看到的是风雅逸事。于桓家而言,是桓大司马一手建立的北军,脱离桓家人掌控,从此卸了兵权,失了跻身朝堂的倚仗。于谢安而言,是平衡外戚与大将,稳定自己的地位,为与大秦天王苻坚一战,拉拢自己人,做好战备!”
  “兵事污浊……”
  “老夫也是都督衮州军事起家!”郗愔突然提高声调,猛的一拍桌子,儿子这么愚蠢又执迷不悟,实在没法儿循循善诱:“蠢!蠢!蠢!朝堂之争,是身家性命之争,家族兴衰之争,你这蠢货看不见刀光剑影,只知道风雅逸事?污浊?谁不曾在污浊兵事里走一着,才能入主尚书台!你百般崇敬的谢安小儿,也曾被称作谢将军!”
  那只是官职名称,又不领兵……还好,郗融不算太傻,知道这句话不该说出来火上浇油。
  “说吧,到底是谁向你灌输这些想法,还要让老夫一个个查吗?”
  郗融梗着脖子,“无人诱导,全是儿肺腑之言。”
  “那就是真蠢了。”郗愔毫不留情讽刺。
  “阿父,儿不明白,明明是皆大欢喜的局面。郗家消了隐患,大兄嫂嫂未受影响,怎么全成了儿子的过错……”
  郗愔摇头,不再和他解释,不管他是装不懂还是真不懂。
  “过继阿彻一事,再议吧。”郗愔叹息着做下这个决定。
  “阿父!阿父!不关阿彻的事,都是儿擅作主张,请阿父责罚,请阿父责罚!”这时候,嘴硬郗融才知道事情严重性,膝行几步,抱着郗愔的腿痛哭求情。眼泪沾湿郗愔的裤子,郗愔低头冷笑:“如今的泪水才是真哭。”
  “少扯为了为父好,为了郗家好的大旗,你不过嫉妒而已。嫉妒嘉宾之才干,嫉妒嘉宾之声望,还有嫉恨他不让你起复出仕。一出孝,朝廷就派人征召,看重的难道是你的才华吗?嘉宾二十年仕途,早超过了为父,为父难道会嫉恨他吗?郗家,郗家,你刀子往里捅,亡者都不忘败坏他的名声,你还记得自己是郗家人吗?”
  “阿父,儿没有这个意思,儿真的是为了阿父好,为了郗家好……”
  “你说是就是吧,有你这样的生父在,我是不放心让阿彻继承郗家家主之位的,我会从其他房中挑选继承之人。”
  “阿父,三弟、四弟家中侄儿年幼……”
  “放心,即便为了压制住你不摆准家主的架子,老夫也会活着的。即便老夫不幸亡故,老三虽平庸,但至诚,甘于人下,可担佐使之责。道胤虽是侄儿,却有开拓进取之心,可为郗家在朝堂中表率。一攻一守,可保五十年太平。五十年之后。老夫尸骨早就化成泥土了吧。”
  “阿父就这么看不上我吗?我也是阿父的儿子,就因为比大兄晚生两年?若大兄是次子,在我的处境,难道会比我更好?”
  郗愔收怒容,弯腰抚摸着跪在地上郗融的头顶,“傻孩子,你若真为郗家好,为何不私下告诉我这些事。由我处置,一切皆在掌控之中。你怕担责任,所以找了旧部。你心里清楚,这事不该外传。你怯弱隐于仁孝之下,卑劣藏于大义皮里,明眼人一看便知。你百般崇敬的谢太保,如今正在尚书台得意奸计得逞呢!”
  “不是,不是,谢太保正人君子,不是这样的!”
  郗愔不再说话,摇头离开:真是个傻孩子,难道真把谢安当榜样了?对,你评价谢安的话都对,他有才干出众,他有宰辅气度,他注定青史留名,可他是郗家的政敌啊!
  这些背后的争执与吵闹,郗家其他人是一概不知的。图恩还在默默为大舅舅伤心,就听说祖父从旁支挑选了十多位少年入老宅学堂,进行教导,三舅舅家的表兄也在里面。
  图恩皱眉,这是做什么?
  “别多想,与我们母女无关。”郗道茂抚平图恩的额头,笑着安慰。
  “舅舅呢?舅舅家的表哥也要留在老宅吗?”能让图恩不加排行称呼的舅舅只能是郗恢郗道胤,她的亲舅舅。
  “他是从弟,过了热孝便要出门,等到建康之后,该过孝期了。”所以,郗恢的孩子不会留下。
  “阿母,我不懂,大祖父想做什么?”
  “嘘,别说,就是你心里想的那个答案。”郗道茂摇头,依旧从容淡定。
  “可是人人都想把家业传给子孙啊?旁支表兄入主老宅,大祖父是为了激励表兄们吗?”家国天下,再过千年的人都有如此根深蒂固的想法。
  “人人都想,人人都为的事情,怎能让郗家脱颖而出,成为一品世族。这才是伯父的高明越决断,血脉自然重要,可家族更要要。没有郗家这郁郁葱葱的大树,我们这些依附在树干上的枝丫,如何能活。嗣子之事,事关郗家百年运道,只当选贤能,不当看出身。”
  图恩愣住,也就是说很有可能会选旁支作为家主。郗愔真的能下这样的决定吗?传宗接代、延续血脉是图恩对“古代”的刻板印象,原来此时已经有人跳出血脉桎梏,唯才是举。
  不是每个人都能压制私念。图恩觉得自己这自私自利的菟丝花,又学到一些。郗恢舅舅回了建康,她又没有亲兄弟,不沾挑选嗣子的矛盾,图恩日日往主宅送吃的,调养郗愔身体。有这样一位大祖父,图恩沾光了。
  有大祖父郗愔这定海神针在,郗家的日子本该波澜不兴,可余姚县令来访,打破了平静。
  “京中问罪,郗娘子的水纺车占据慈江,致使今夏暴雨之时,海水倒灌,危急上游。我姚江也受此恶果,余姚百姓遭受水患,流离失所,苦不堪言。恳请郗娘子为百姓计,拆除水纺车。”余姚县令如此大义凛然道。
  什么狗屁!混乱因果、颠倒黑白。海水倒灌自古便是如此,姚江、慈江、甬江说起来都是一条河,上游下游的区别罢了。郗家水纺车的建立,相当于小型大坝,汛期储水、旱时放水,水利工程不仅造福周边郡县,还能产出无数郗家布。水纺车需要人工,无数生计无依的妇人,因为在郗家做工,养活了家人。这是何等功劳,年初,会稽郡太守还未郗道茂请功,称她“活民无数”。当时朝廷虽没有嘉奖,可也没有反对,如今翻脸不认人了?
  图恩听说这消息气得不行,找郗道茂商量,她却依然温文尔雅、从从容容煎茶。
  “阿母,这是谁在捣鬼?”
  “你说呢?”
  “猜不出。难道是有人见我们的水纺车眼红了?可咱们背后有郗家啊。”
  “现在知道郗家了?”郗道茂调笑。
  “阿母,我知道错了,家族的确很重要。你就告诉我谁在捣鬼吗?不管谁捣鬼,都不能让他得逞!若是谋了阿母的水纺车,就该谋我的榨油坊了。一步一步,贪得无厌,不会有尽头。”
  “放心吧,阿母心中已有猜测,只等你舅舅来信确认就是。”
  还需要从都城建康发来确定函?也对,毕竟是朝廷下的问罪命令。图恩还是忍不住好奇:“阿母,究竟是谁?”
  郗道茂幽幽一叹:“余姚公主。”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补前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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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王谢堂前飞凤凰
  “娘子,这可怎么办呢?老奴这就套车,您去老宅求求家主,请家主上书朝廷辩白啊!”压抑着怒气送走了余姚县令,洪媪急忙出主意。
  “不急。”郗道茂缓缓放下茶盏,心情并没有因为余姚县令问罪而急躁担忧。
  “娘子?这,这是为何?”洪媪疑惑不解。
  郗道茂便笑;“为何不问问阿恩,她也不急啊。”
  图恩摆手,报以无辜的眼神:“阿母冤枉我了,刚听说余姚县令颠倒黑白,女儿可是气得恨不得给他两巴掌呢!”
  “那怎么没动手呢?”
  “因为阿母成竹在胸,我自然不能丢了您的脸面啊!”图恩笑答。
  洪媪看她们母女还有心情说笑斗嘴,想来真无大碍,最不明白,也跟着淡定起来。
  “是啊,咱们静待就是。”
  待什么?
  待郗家的反应,待王家的反应。
  大祖父郗愔与郗道茂心有灵犀,不必见面交谈,双方各自做好自己的角色。余姚县令代表朝廷问罪一事,郗道茂并没有封口。当然余姚县令这大张旗鼓的来去,逢人便讲,想瞒也瞒不住。郗家按兵不动,等待是被请入老宅的十几位少年的反应。
  有人急急忙忙向郗愔进言,建议把郗道茂交给朝廷处理,不能因为一个绝婚的女子,影响家族名声。郗家一向忠于朝廷、爱护名声,这正是表忠心的时候啊。
  有人来拜访郗道茂,或摆出同甘共苦的架势,或高高在上把自己当成救世主,还有以为这是一个把柄,想趁机拉拢郗道茂,为自己竞争家主多一份助力。天真的样子,把郗道茂给气笑了。
  当然,在这些纷纷扰扰中,还是有明白人的。
  郗道茂挑出其中一份帖子,笑道:“这个惠脱,年纪不大,心志却不凡。”
  图恩接过一看,帖子上只是寻常寒暄,安慰郗道茂不要担心,郗家不会坐视她蒙冤,朝廷衮衮诸公,也不会让这样无礼的事情发生在世家女身上。
  图恩感兴趣问道:“除了帖子,他还干什么了?”
  “如往常一般读书、习武,侍奉在你大祖父身边。就是阿彻挑衅,也一如既往忍了。”
  “那可真是个人才的,看得清明。”图恩笑道。这些少年,被选入主宅都是郗家各枝各房的佼佼者,免不得自视甚高,以为能做执棋者。事实上,他们只有旁观的资格,什么也做不了。
  “嗯,除他之外,还有好几个心思清明的孩子。再看吧,你大祖父试清楚了,事情也该尘埃落定了。”郗道茂轻轻把帖子放在书案上,她不会搅和进争夺家主的泥潭中,她相信伯父会为郗家挑选一个英明的家主。
  之前,图恩就说,他们按兵不动是在等待,除了等待郗家,也在等待王家,等什么呢?等王献之的决断。
  建康,王家。
  王献之的院子里,余姚公主正在发火,地上已经碎了一地的瓷片。这可是从晋兴千里迢迢运来的白瓷啊,价值千金,也就余姚公主能肆意浪费。
  “请不回七郎,本公主要你何用,再去请。今日他不回来,你也不必回来了!”余姚公主满脸怒容,指着跪在地上的奴仆呵斥。那奴仆头上肿起一个大包,脸颊上还有瓷片划破的血痕,刚刚碎了一地的白瓷,就是砸在他头上碎的。
  此时,余姚公主的奶娘匆匆进来,脸色十分不好。那奴仆也知机,立刻磕头行礼,飞快退了出阿来。果然刚到院门边上,就听到里面爆发出更尖利的叫声:“王子敬!他居然敢如此对我!”
  那奴仆赶紧闪到门外,不给公主叫住自己的机会。阿弥陀佛,无量天尊,终于躲过一劫。
  屋内,余姚公主俯在卓在上痛哭,“王子敬居然这样打我的脸,我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他吗?他果然还惦记着那个贱、人!一个被休弃的下堂妇,居然还敢传出美名,该死,通通都该死!”
  为何余姚公主如此愤怒?刚刚她的奶娘带来一个消息,王献之通过谢安,申斥了颠倒黑白的余姚县令,并夺了他的官位。王子敬本就是谢安的长史,两家又世代交好,处理一个余姚县令并不废什么功夫。
  这就是活生生打脸啊。余姚公主自矜公主身份,以为余姚是自己的封地,就能任意指使官员。王献之一巴掌挥过去告诉她,不行!你指使一个,我弄掉一个,看谁还敢蹚浑水。
  余姚公主等在正厅,不停向奶娘诉说自己的痛苦。正厅已经看不到丝毫郗道茂居住时候的旧景了,余姚公主尚未下嫁,便大兴土木,把院子重新翻修,扩大了几倍。
  “公主,不哭,不哭。王子敬不识好歹,您进宫求一求陛下太后,二位圣人会为您做主的。”
  “我不去。”余姚公主曹操抹了眼泪,“太后素来不理会我,我才不去碰钉子。我去告状,皇弟就要罚他,岂不是把七郎越推越远。”
  奶娘叹息一声,什么是越推越远,公主弄混淆了。当初王家既然屈于权势,娶了公主,那就拿住这点,只需公主保持尊严,王子敬必定要供着公主。这点从王家放任公主扩大院子,刚成亲是王子敬对公主以礼相待就能看出来。
  可公主不满足相敬如宾,非要求两情相悦,和郗道茂比,你是忘了自己当初怎么嫁过来的吗?奶娘劝了千百回都没用,只得说一次叹一次。你是公主,金枝玉叶,别管那些世家放屁,标榜高贵甚于皇家。若真是如此,他们怎么没有受命于天?不过自欺欺人罢了。只看如今王七郎的妻子是公主,就该明白谁胜谁负。
  可公主不明白啊,她就要和郗道茂争个高低,要王子敬心里只有她。
  想到这里,奶娘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士之耽兮,尤可脱矣,女之耽兮,不可脱矣。古人诚不欺我。公主,老奴老生常谈,实在没有新词能劝了。”
  余姚公主沉默着摸眼泪,半响才道:“我就是要让王子敬知道,我比她强!”
  魔障了!奶娘把余姚公主揽入怀中,轻轻安抚。心想:没关系,你是公主,即便任性妄为,王家也不敢对你不敬。只要你心里痛快,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余姚公主在正厅等了一天,等到月上中天,王献之才喝得醉醺醺的,被奴仆扶进院子。
  “王子敬,你还知道回来!”余姚公主站在门口怒斥。
  王献之仿佛被这个声音吓了一条,迷糊着嘀咕几句,又靠在奴仆肩膀上睡了过去。
  “公主恕罪,郎君醉酒,不能与公主说话了,奴等扶郎君去书房休息。”王献之的书童连忙答话,熟练得把王献之往书房扶。
  “站住,不许去,今天你非把话说清楚不可,以为装醉酒能糊弄过去吗?”余姚公主上前扯住王献之的衣领,奴仆们不敢冒犯公主,只能一边扶着王献之,一边请余姚公主放手。
  正在僵持之间,王献之冷冷开口道:“都退下!”一用劲,王献之就把自己的衣领从余姚公主手中夺回,用力过猛,他有些晃荡,踉跄两步才稳住身形。醉酒让他站立不稳。王献之摇摇晃晃走到廊上,靠着雕花漆金的朱红廊柱。
  王家奴仆自然应声而退,余姚公主看王献之闭目养神,奴仆不退,他就不说话。余姚公主一跺脚,她带来的女官、宫女也全部退下。
  “王子敬,你今天必须给我个交待!”
  “没什么可交待的,公主不安心做王家内眷,可以请旨和离。”王献之漫不经心道。
  “谁要和离?王子敬,你有没有良心!我在朝堂上为你说话,我在皇弟面前为你求官,我甚至不顾公主之尊,屈尊侍奉婆母。如此种种,你都看不见吗?你个瞎眼的杀才!”
  王献之被激怒了,他走到余姚公主面前,高大的身形把余姚公主笼罩在阴影里:“无需你媚上讨官,我自仕途顺畅。我的六位嫂嫂,个个出生高贵、才华横溢,谁不曾侍奉婆母。我娶了你,名声已一落千丈,你若安稳做七娘子,我自然给你脸面。你若继续肆意妄为,王家也不是吃素的!”
  “说来说去,你还是放不下姓郗的!她有什么能跟我比!”
  “你当然比不上表姐!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最后警告你,再打着我的旗号、王家的旗号插手外事,就和离吧。我自可学谢世伯隐居山林,以待东山再起。”我是曾经妥协过一回,但你不要以为我就是个软骨头。我不要什么仕途利禄,宁愿活得像个人!
  王献之大步走了出去,他连这个院子都不想待了。
  当晚,王献之下令,杖毙了余姚公主院中外围二十名奴婢,他等这一天太久了。余姚公主身边可用之人,只剩下她从宫里带来的那些人。王家也不怕她回宫告状,这些日子她的所作所为,已经把皇帝太后的耐心磨干净了。王家一忍再忍,做足的姿态,王家也不是任人宰割的。
  王献之第二日一早,又去上衙,宫中果然没有降下任何旨意,传出任何“流言”。他是风流冠绝当世的王子敬,不是只会抱头痛哭软弱人。
  作者有话要说:好的,余姚公主正式下线,以后不会出来恶心人了。公主的权利并不稳固,掌权的皇帝太后不支持,她就翻不起浪来。几年时间,王家把道理全忍到了自己这一边,皇家也不能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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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王谢堂前飞凤凰
  一年后,郗道茂为堂兄服完孝,郗家母女的宅子迎来了一位预料之外、情理之中的客人——羊直。
  羊直第三次来拜访郗道茂,并且在会稽郡句章县一住就是一个多月。当然,郗道茂是不会在名分未定的时候,让他住在自家宅子的,羊直另赁了一所别家高门的宅子,反正此时高门世族之间,仔细梳理,都是亲戚。
  “羊太守在句章已久,淮阴无碍吗?”郗道茂委婉提醒。
  “北方冬日难熬,大秦不会在人疲马乏之时攻打淮阴。”羊直解释。至于常规政务,自有属下处理。这个时候,人们崇尚名士风范,对官员要求说高也高,说低也低。高在要求你才能出众,解决某些棘手问题。低在只要你能解决问题,就是人品差点儿也不关系,更何况只是冬日跑到南方求娶夫人。夏入山林,冬泡汤泉,而政务不失,正是人们所推崇的啊!
  羊直捋着胡须,笑道:“不过郗娘子说的对,身为太守,不可远离治地太久,孟华也准备回去了。再回去之前,还有一言要与郗娘子说明。”
  郗道茂沉默。
  “我之心意,郗娘子尽知。事不过三,若郗娘子始终无垂青之意,孟华也不当纠缠打扰。”羊直期盼的看着郗道茂,作为一方主官,且是前线太守,他能亲自来句章县三次,已经彰显无比诚意。
  还是沉默,长久的沉默之后,郗道茂幽幽一叹:“我要想想,明日,我去十里亭送君返程。”
  傍晚,图恩带着一碟子甜糕去郗道茂房里说话,自从她好庖厨的名声传开之后,糕点几乎成了她的标配。图恩也喜欢去哪儿都带着精致糕点,美味不可辜负呀~
  “阿母,天黑了,怎么不点灯呢?”图恩俏生生立在门口问道。
  “嗯?哦!没发觉,这冬日的天也黑得太早了”郗道茂被图恩从思绪中拉出来,赶紧唤人掌灯。
  女婢们一阵鱼贯而入、鱼贯而出,掌灯、添炭盆、奉茶水,图恩带来的甜糕也端正摆在了小桌上。
  “阿母,别忙了,我们说说话儿吧。就窝在塌上,喝着热茶,吃着点心,多好。”说着,图恩已经把自己塞进蚕丝被窝里,舒服得呻/吟出来。
  “你倒是会享受的。”郗道茂也学着她的样子,窝在被子里,只把手露出来。
  图恩眼睛尖,从榻旁的书桌上翻出一个玉佩来,刚才郗道茂被惊醒,自以为不着痕迹用书盖着玉佩。
  这是一块羊脂玉半圆玉佩,看得出来,它还有另一半。
  “阿母答应羊太守求亲了吗?”
  “没有,当然没有。这是他执意留下的,明日送行,我就要还给他。”郗道茂慌乱道。
  “收都收了,还什么。”图恩满不在乎道:“阿母,女儿了解您,您却不了解自己。若是对羊太守无意,怎么会任由他打扰一个多月。上次我就说过,不在乎阿母另嫁,只希望您能幸福,您应该知道的。”
  “你的孝心,阿母自然知道。可是,不管嫁不嫁,你总是最重要的。”郗道茂知道自己的女儿不是懵懂顽童,把婚事的考量细细说给图恩听。
  “羊太守忠直可信,家世、才学、无不出众。若只论官场位阶,比你阿父还强些。所以,他这样的好的人选,即便再娶旁的世家女、公主、郡主也使的,怎么会想到我呢?”
  “因为郗家布?”
  “我儿敏锐。”郗道茂幽幽一叹,“可这些家业都是要留给你的。即便我要再嫁,也得等你得遇良人,终身有托之后。我不能带你去一个陌生的家族,重头再来,会受委屈。也不放心把你留在郗家,若是大兄在,自然可以,如今的郗家……不说也罢。”
  “你不用考虑我,上次就说过。”图恩再次表白,以她的本事,难道还怕过不上好日子吗?
  图恩更明白,当一个人心里想做某件事的时候,总会下意识找借口,能说出口的这些不好,都等着别人反驳,期待别人赞同她心里的答案。若是郗道茂真无意再嫁,一句不合适就行了,扯什么利弊,权衡什么得失。
  “傻孩子,怎么可能不考虑你。”到了这个年纪,嫁不嫁人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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