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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树倒狲不散-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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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得很快,他们娘俩二人,在这小院里一过就是五百年。

    娘亲煮了热乎乎的长寿面,给蘼芜做了两身衣服当礼物。

    可蘼芜怎么都没料到,他不过进屋换一件衣服,竟能发生这样大的变动!

    娘亲被天兵掳走!

    天界尊者不满浮屠山日益兴旺的势力,派人来剿,两军交战数日,不分胜负。领兵的将领出了这“擒贼先擒王,擒不了王就先擒王后”的主意。可王宫守卫森严,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能擒?故派出的神兵退而求其次,掳走了传闻中的“外室”。

    然后呢?

    兵临城下,他的父亲无视横在娘亲颈上的刀锋,拒不退兵。

    王城保住了。关得密不透风的城门护住了所有无辜的城民,护住了魔族的傲骨和尊严。

    浮屠山一战,魔族失去了数千年来最优秀的族长。

    魔君闭眼前,将他亏欠一生的女子小心地护在怀里,刀林剑雨中,以一己之力抗下所有伤痛。

    “我们这一生,爱恨情痴、兜兜转转,谁前谁更多,已然分不清了。没关系,来世再算。”

    娘亲自毁内丹时,这般说。

    “蘼芜我儿,是娘亲对不住你,往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弟弟。”红衣素面的少女走到她身边,郑重道。

    “皎光,拜托了。”

    蘼芜关于娘亲最后的记忆,是漫天飞舞的萤火和逐渐消弭的笑容,那笑容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在,竟那样美。

    未完。

 第67章 老树逢春少女心

    祥云纷团,仙霭弥漫。

    平静如玉璧的池面,不起一波一澜。

    池边立着块石碑,刻着“往生”二字,碑边立着个和尚,肤白,貌美。

    金蝉子抬头看了看天色,又见唯一的小道上未有来人,笑着摇摇头,转身走到池水边,从容地卸了帽子,解了袈裟,褪了鞋履,正要抬腿迈进池子里,便听见一个焦急的声音,仿若春雷炸响在天边。

    “给我站住!”

    素九眨眼便至,从粉团子上纵身一跳,利索地落在金蝉子面前,伸手将他拽住,急道:“你怎的不等我就要往下跳!”

    金蝉子无辜地低头,看着胸口将他衣服拽得皱皱巴巴的小手,也不恼,笑道:“又不是再也见不到,等我历劫回来,还给你做斋饭。”只字不提自己其实已经等了好一会儿。

    素九松了手,摇摇头,皱眉道:“此一去要历劫十世,我定是要去看你的,你可别怪我趁你手无傅鸡之力的时候欺负你。”

    “好。”金蝉子从善如流。

    “要不要我送你一程?”素九调皮地往后退了一步,略抬了抬脚,毫不遮掩想要做坏事的心情。

    “这倒是不必了,”金蝉子半是笑半是责怪地看她一眼,也不等她动脚踢人,干脆利落地往池里一跨。

    池水吞进这么大个人,却仍是半点水花也没溅起,仿若能吞噬一切的泥沼流沙,莫名地有些渗人。

    素九缓了缓心里的不舍和说不清楚的难过,转过身,道:“走吧,回灵山。”

    黄兰别无二话,直接跟上,倒是琵琶愣了愣,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恢复平静的池面,咬咬唇,却没有开口。

    凌霄宝殿。

    “你这顽皮,不去经阁抄书,来这里做什么?”如来佛祖半眯着眸子,双手合十,盘坐在莲花宝座上。

    素九仰着头,微微一笑,目光不偏不倚,坚定又认真,道:“金蝉子既已下凡历劫,我又何苦要抄写那些书卷,反正待他十世之后,师兄就会被放出来,不是么?”

    说罢,面上仍是风淡云轻,仿若适才道出口的只是今晚要加点菜的闲言碎语,而那缩在广袖下的手,却紧紧地攒成拳头,汗湿了后背。

    素九在赌,若所猜没错,那么如来定然明了她的来历,以及她清楚地知道所有关于“西游”的剧情。

    赢了,便多一分自保的砝码;输了,大不了与佛界为敌。

    果然,如来并未对她的言论表示出任何的惊讶和否认,仍保持着打坐的姿势,道:“你自己犯的业障,自然要弥补一二。”

    素九诧异地睁大眼睛,犯的业障?

    开始艰难地在回忆里搜索着跟抄书有关的事情,突然灵光一闪,捕捉到两个大汉鼻青脸肿倒在地上的画面,囧囧有神。

    “那我抄书去了。”想明白了原因,素九难得地羞红了脸,埋头行了礼便径直往经阁去。

    都怪她一时头脑发热,竟将看上的书全都打包带走,活该被拘在这灵山抄书三藏十二部/(tot)/~~。

    “琵琶。”素九拎着笔,优哉游哉地看一眼书,写一个字,心中默念着经文,又分了半分心神在旁边侍墨的女子身上。

    琵琶听道素九唤她,恍恍惚惚地侧头看过去,懵懂道:“姑娘?”

    素九继续誊写着,眸子垂着,姣好的侧脸被窗户斜漏进的阳光染上一圈光晕,睫毛仿若透光的羽扇,美得沁人心脾。

    “今日韶光暖人,你可以出门散散心。”

    素九对身边人的情绪一向敏锐,虽看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却把琵琶的反常都看在心里。

    琵琶从素九突然显露的美貌里醒过神来,这才惊觉手下的墨条竟被她不知不觉磨了大半,砚里的墨汁已经浓得化不开了。

    “说说看,你怎么了?”素九搁了笔,转过身来面向琵琶,轻声道。

    虽说琵琶是趁素九急于赶回灵山而抽不出心神应付时,见缝插针地跟在了身边,但既然已让她得逞,成了身边人,也少不得要对她付起一份责任。

    琵琶下意识地要捡起那左右逢源、长袖善舞的作风,摆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媚笑,却见素九大大的猫儿眼里,有着不多见的关切,当即没了任何敷衍,咬唇沉默。

    素九见她低着头,红着脸,水眸里泛着前所未有的悸动,心下一惊,果然剧情的力量无法阻挡么?

    素九知不知道琵琶的剧情身份?

    她当然有过猜测。

    一只法力强大且行事放浪的美貌蝎子精,多么完美契合的配置。

    若说一开始素九还未往“西游路上的炮灰妖女”推测,那是因为琵琶这人看上去放荡不羁、风流荒诞,但却是个难得的明白人,揣着一颗玲珑心肠,既识时务,明白什么人能踩上两脚、什么人不能碰了分毫,又能在不触碰对方原则的限制下,尽力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这样剔透的女子,怎么会爱上一个长着木鱼脑袋,一心求佛向道的和尚,还为此丢掉性命?

    可琵琶竟提出要跟在她身边,甚至一起回灵山。

    这就有些不妙了。

    《西游记》里的那只琵琶精,不就是在如来佛祖座下听过道,受过点化的么?

    是以,素九是万分不想带琵琶回来。

    若因一时心软,促成令她丧命的情障,那才是素九最不愿见到的。

    此时,素九看着面前含羞带怯、情窦初开的琵琶,很想扑上去握住她的双手,义正言辞道:“珍爱生命,远离和尚!”

    她能这样做么?

    不能。

    素九心烦地捏着衣带,在心里默默措辞,生怕一不小心刺激了琵琶好不容易老树逢春的少女心。

    还是循序渐进来得好。

    “咳咳,琵琶,”素九打好腹稿,别别扭扭地开了口,“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琵琶正对着素九的脸,遥想着那天匆匆一面的绝美容颜,别说,那位公子长得跟姑娘有两三分神似。不想,又被素九点名,连忙收回*裸的觊觎眼神,正襟危坐道:“回姑娘的话,没有。”

    哟,说瞎话还不带脸红的。

    素九有些恼地睨她一眼,也不戳破,漫不经心、仿若闲聊般问道:“你随我回来了这些日子,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琵琶摸着自己的下巴,思索片刻,道:“约莫是个寺庙。”

    素九点点头,道:“此处是西天极乐,灵山宝境。”

 第68章 情缘几许幻梦成痴

    琵琶被素九这利索扔出口的八个字炸晕了头,惊惶地瞪着眼睛,合不上下巴。

    素九对她的惊讶视而不见,又轻飘飘的道:“咱们回灵山的那天,你见到的貌美和尚,是如来尊者座下的亲传二弟子。”

    琵琶怔了怔,默默收回下巴,合拢嘴,不吭声了。果然一丁点风吹草动也瞒不过姑娘。

    素九却不打算就这样将话头轻易揭过,又道:“佛子金蝉,终生向道。你可知,这佛道要如何参悟?”

    琵琶摇摇头,平日里多情妩媚的眸子,此时只剩迷茫和懵懂。

    素九轻叹,道:“佛爱众人,心存悲悯,救济苍生于苦海,普渡万物于怨尤。修佛的多情,也是无情的所在。红尘万丈,他们分毫不染;儿女情长,更是半点不沾。”

    这话说得这样明白又模糊,琵琶听懂了。

    只觉得一句句的话窜进脑子里,扎得生疼,又让那立于池边的身影越发清晰。莫名的,红了眼眶。

    素九已然说完了想说的话,合上书卷,起身走到窗边倚着。

    ——————————————小番外分割线————————————

    王宫里住进了一个讨人厌的丫头。

    没二两肉的小身板,要说美貌,娘亲和阿姐不知道比她美多少;要说修为,瞧那瘦弱得跟猫儿一般无二的样子,蘼芜一根手指头都能碾死她。

    可偏偏这个没大没小、没心没肺的丫头,却能让爱板着脸、对谁都冷冰冰的阿姐护着宠着。

    没错,蘼芜就是嫉妒素九生得没他好,却能比他更得宠爱。

    孩子心性,虽有些冒失,却也算不上坏。

    青春叛逆期的少年,总是很难处理自己的情绪,屁大点的鸡毛蒜皮,也能成为顶重要顶重要的事,非得找机会出气才行。

    即使出言不逊,即使动手伤人,也不过是怀抱着深深孺慕之情的孩子,用这样别扭又蹩脚的方式,换取在意之人的些许注视和关怀。

    可惜,禁闭半月,换到了与素九的和解,却没换到皎光对他如同对素九那般的亲热。

    蘼芜在素九走后,陷入了纠结。

    阿姐是不是真的不喜欢他……

    皎光不喜欢蘼芜?

    怎么可能。

    她力排众议、以一己之力率领魔君留下的旧部压下各方蠢蠢欲动的势力,将蘼芜接回王宫立为少主。对他的一应事情都冷眼旁观,将他放养,给予最大的自由和权利,任他嚣张跋扈又因为年幼无知,吃尽苦头,只在必要时暗中出手相助。

    皎光兢兢业业地用要求接班人的态度对待着蘼芜,只希冀他能学到安身立命的能力,名正言顺、实至名归地接下清暝魔族的重任,完成父亲的夙愿。

    魔族的少主,不能是经不起磨砺的脆弱花朵,总要在最冷酷无情的环境下长大,就像是成长在断壁悬崖的幼鹰,从破壳之日起,便面临着罡风雨雪。

    家里的这个孩子,不能温声细语、不能娇惯宠溺;师门里的那个,就恰好弥补了这一腔无处挥洒的母爱,是以皎光心里的情感得到了完美平衡。

    而蘼芜并不知道这些。

    等素九离开魔域后的某一日,满腹牢骚的青春期少男蘼芜琢磨着心事,沿着忘川,一路往上,直走到它的源头。

    “蘼芜是凡间的一种香草,却又多子多孙的美意。”

    这是素九临别赠言。

    “多子多孙……”

    也许,他与娘亲的地位在父亲心里并没有那么薄弱吧……也许,也许他也是有几分在意娘亲的感受,不然,为何又舍得扔下心心念念的魔族大业,为救娘亲而死呢?

    也许,也许只是因为爱和责任都太过重要,无法舍弃,难以取舍。

    蘼芜想明白过来的那一刻,他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被忘川湍急汹涌的河水卷席着,冲到了岸边。

    那里有一大片火红的曼珠沙华,在清冷的夜里泛着渗人又绝美的光影,纤弱的白衣女子,衣衫湿透、双眸紧闭、两颊苍白,躺在花丛里。

    很美。

 第69章 但愿长醉不复醒

    “嗒、嗒……”

    马蹄哒哒地从东边渐行渐近,悟空半眯着眼,嘴角捋得平平的,挑眉道:“这么个体弱无力的和尚,随随便便一个疫病发热都能丢了命,你确定他能活到灵山去?”

    观音菩萨老神在在地端着瓶子,不温不火地噙着笑,暖声道:“正因如此,才需要你护送。”

    悟空抬头,眸子里是暗沉沉的金色,仿若能吸进所有光亮,“噢?”

    观音菩萨稍抬了抬瓶子,温声道:“你头顶的佛印还需那唐三藏为你揭开,他助你重获自由之身,你护他一路西去,岂非双赢?”

    悟空听到这里,倒是低头笑了,懒散的声音就好像并不是被压在山底,而是躺在最舒适的榻上,道:“可我并不急着出去啊,菩萨未免操心过多了。”

    观音菩萨也笑,闲聊般道:“算起来,你与素九那丫头也有三百年未见,怎的,你竟不想与她见上一面?”

    悟空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三百年都熬过了,再挨一阵,又如何?”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观音菩萨也明白,今时不同往日,这猴头滑溜着呢,若不许他一点实际的好处,恐怕是不好相与的。旁的倒也罢了,只是这取经之路,九九八十一难,每一难都要依天时地经被记载在命簿上,若有时日延误,终是不美。

    “你护送这唐僧取到大乘佛法那刻,便是你得道成佛之时。”

    这个枣儿抛得是极大极甜的。免去不分昼夜光阴的修炼参禅之苦,坐地成佛、一步登天,如何不令人心动?

    若是五百年前的悟空,他一定会喜笑颜开,欢天喜地的接下这优渥的橄榄枝。

    可世道早已变了,悟空早已变了。

    成佛?别开玩笑了,放着软软香香的师妹不抱,跑去敲木鱼数念珠?

    悟空抬起头,看了一眼莲花座上的娘娘腔,不屑的意味都不用用心去领悟,已然溢于言表。

    观音菩萨手一紧,差点把净瓶捏爆,把持住快要崩坏的嘴角弧度,道:“你待如何?”

    “哎……待在这地下三百年,顶上的山重得啊,脑子都被压得昏昏沉沉,倒是有些不中用了,这会子也想不到什么,不若改日再议?”

    悟空仰着脸,笑得分外真诚。

    议你妹。

    观音菩萨眼瞧着东边已然出现了那一边骑着马还一边碎碎念着经的身影,深呼吸一口气,这时辰是不能再拖了。

    “我佛慈悲,念你在此地受罚三百年,悔过自新,满怀诚意,择日不如撞日,今儿个便解了你的禁,待你护送唐玄奘取到真经那日,便重返自由之身。”

    悟空皱着眉头,担忧地道:“虽是这么说,但要是天庭的人又来寻我问罪可怎生是好?”顿了顿,又凄然道:“菩萨你也知道,我这身子骨啊,是大不如从前了,唉,也不知要如何抵御天兵的围剿。”又顿了顿,扁扁嘴道,“依我看,还是不出去了吧。”

    莲花座似乎颤了颤,但很快又稳住,仿若刚才的晃动只是幻觉,观音菩萨笑得越发和蔼可亲,“你护送三藏有功,从前恩怨自然一笔勾销,往事切莫再提了。”

    悟空仿佛听到了不得了的好消息,笑得越发诚恳,道:“菩萨的意思是……任何一方都不能再拿任何理由借口罪名来为难我?可是菩萨一人之言,且空口无凭,怎能当真呢?唉,大约又是糊弄我吧……”言语间倒是失落了几分。

    观音菩萨只觉得再好的修养都要在这猴头厚颜无耻的以退为进里灰飞烟灭了,有气无力地拎起柳枝,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一张金色的契文出现在半空中。

    祭出佛印,观音菩萨结结实实地将朱红的大印落在契文上,一阵金光闪过,约成。

    悟空此时终于有了几分切实的欢喜,将契文收进他刚炼化出的五藏乾坤内,含着快要实化的期待目光,看向越走越近的和尚。

    被压在这五指山底多久?

    三百年,十万九千五百天,一百三十一万四千个时辰……每时每刻,如何在孤独和思念中度过,悟空仿佛每一次眨眼的痛楚都记得分明,又仿佛,这些岁月是那样的模糊。

    而现在,爬山,念经,解印,好像一瞬间就完成,快得让他来不及思考。回过神来时,已轻松自在,恨不得能窜上筋斗云在九天上畅畅快快地兜一圈儿。

    可很快,悟空就顾不得那血液里蓬勃叫嚣的张狂和激动,怔在原地,带着一身泥土和疲惫,忘记了呼吸,动也不敢动。

    素九只觉得地转天旋,一晃眼,就被观音从净瓶里倒了出来。

    她想要来接师兄,却被观音横插一脚,将她捉进了瓶子里,急得直跳脚,把一肚子能想到的坏话全都扔了出来,直气得想要揍人,这会儿乍一被倒出,愣是晕头转向,好半天才醒过神。

    然后,沉默。

    他好像瘦了。

    衣服很脏,很破,瞧着还是她记忆里最后的那一身样子。

    眸子仍那么的亮,那么的暖人,就这么远远看着,就能让她无端地歇了所有脾气。

    可他哭什么?抖什么?

    素九只觉得他哭得难看,正要捂嘴笑,却摸到一手的湿意。

    哭什么呢?

    久别重逢,明明是那么欢喜的事情。

    每每梦回,都能让她心里甜得沁出糖来。

    分明是这样值得高兴的事情啊。

    素九不懂心里铺天盖地的委屈从何而来,眼泪一串一串的落,哽了喉,红着眼,腿软得一寸都抬不起,重得一步都挪不动。

    那萦绕心头的眸子,令人心安的臂膀,容纳得下一整个她的怀抱……这样的近,这样的真实,踏一步就能拥有。

    可“近乡”情怯。

    她不敢。

    他的小姑娘长大了。

    他的小姑娘长大了。

    他的小姑娘长大了。

    纵使在脑海里凭借一点不落的记忆无数次地试图拼凑出她成长的模样,一遍又一遍地猜测着她踏过的每一片落叶、看过的每一处风景,经历过的每天每刻。

    用饱满的猜测和幻想,假设着仍参与了她人生的所有瞬间。

    可看着那哭得眼睛通红、鼻涕眼泪满脸都是的少女,悟空才真正的明白。

    弥补不了的。

    这三百年的空白,将成为他永生耿耿于怀的缺憾,成为深入心头的一根倒刺,触到便要血肉模糊、疼得生不如死。

    想要将她搂进怀里,死死抱住,想要将她用尾巴缠紧,用双臂锁牢,想要将她融入骨血,嵌进身体,再也不要忍受哪怕一眨眼的分离。

    可他不敢。

    她在哭啊。

    哭得那样委屈。

    每一颗眼泪都落在心上,将脆弱的心脏活生生地砸成筛子。

    在没有他的陪伴下,在他看不到的三百年岁月里,他的小丫头受过怎样的磨难?

    她那样爱娇的性子,如何舍得让她能吃半点苦?

    好不容易的重逢,没有絮絮叨叨的问候,没有略显生疏的寒暄,有的只是两个情根深种的痴人,无语相看,哭成了傻子。

    先止住的,是素九。

    当初既将你硬生生地拖进这红尘里,又如何舍得你为我受更多的罪?

    “师兄。”

    仍是软糯却有着些许喑哑的嗓音,喊出两个甜得化不开的字眼。

    “嗯?”

    悟空应着,又堪堪要落下泪来,又在下一刻,心跳如鼓地看着眼前的人儿眨着淘气的猫儿眼,张开双臂,腮帮还挂着泪,却笑得那样美。

    “走不动了,要抱。”

 第70章 此去师徒共五人

    再也顾不了那许多了。

    天地间只剩下臂弯里这一人,眼里瞧得见的,只有她的笑,她的眼,她腮边灼人的泪,一切一切。

    双臂化为枷锁,尾巴缠住纤腰,以怀抱为牢笼,只为囚困这一人。

    悟空几乎想要用尽力气将素九揉进自己的身体,还好下意识里仍留着不想伤害师妹的清明,这才没有造成乐极生悲的惨剧。

    可是不够,他觉得不够。

    说不上来到底是哪不对,只觉得久违的拥抱像是浇入心火的一杯烈酒,促狭出更多的渴望和贪婪。

    好想要把师妹吃掉。

    仿佛只有拆骨入腹、融为血骨,才能消弭所有不安和距离。

    近乎本能的,悟空捧着素九的脸,不敢看那清澈得晃人的眸,破罐子破摔地紧闭着眼,朝那粉嫩的唇,啃了下去。

    嘴唇上的疼痛让素九瞪大了眼睛,眨眨眼,好近。

    他紧闭着眸子,眉头蹙着,皱起让人心疼的沟壑。

    毫无章法的乱啃乱咬,教她两颊飞红,心砰砰地跳着,胸膛里仿佛揣了一直最不安生的小鹿,萌动又令人迷糊。

    唇边溢出一声轻叹,素九仰头,勾住悟空的脖子,尽力回应。

    两情缱绻,一往而深。

    “啊!”绿萝惊红了脸,躲在大石头后面探出头,从捂着的手指缝里,偷看着。

    光天化日的,好羞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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