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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妃-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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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李问均这一分微末的惊喜还未维持够三秒钟,便被现实无情地打破了。
    因为他扑得狼狈,扑得猛烈,脚下并不稳当,他这两手刚刚攀上了冷兰若肩头,然而,他还未来得及将自己身体缩进轿内,外面那头凶狠的狼狗却已一口咬住了他露光的臀部。
    它咬就咬吧,咬的同时,还不忘恶狠狠拽着李问均往外拖。
    狼狗可不是一般的狗,它体型巨大,力量也十分惊人;它这一拖,这百来斤的李问均惊恐之下立时被它拽得往外倒退。
    他这一倒退不要紧,要紧的是被他攀着肩头的冷兰若。
    李问均对那头凶狠的狼狗怕得要命,这会当然不会松手,非但不肯松手,还拼命想要借助冷兰若往轿里躲。
    所以,他两手就那么自然顺着冷兰若的肩头滑下,一下到了冷兰若胸前的衣襟上。
    李问均这会早被吓得三魂少了七魄,哪里还顾得上他的手扯到什么,反正扯到什么他便拼命拽着不松手。
    结果,冷兰若根本来不及反应,胸前的衣襟就被李问均这个惊恐万状的男人给生生撕裂开来。
    “哧”一声布帛裂开的声响,响在秋日沉沉的午后,实在有点令人精神亢奋的作用。
    响得冷兰若真想就此晕过去,然而,她非但不能在这时晕过去,她还得倒霉的陪着李问均继续在人前出丑。
    衣襟裂开,胸前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就连里面粉红的肚兜也现出大半。
    轿倾,狗拖。
    美人扑怀。
    被狗吓得面无人色的李公子,还被一位美得空灵脱俗如空谷幽兰的美人给压出了轿外。
    这位气质优雅脱俗的美人,还是一位热情奔放的美人,瞧,她胸前露出了雪白的肌肤,浑圆高耸的酥胸虽裹在肚兜里,但那若隐若现的形状,才更令人血脉贲张。
    说起来话长,但这一切发生其实不过在眨眼间。
    以至于被李问均扑倒的轿夫们愣愣的没有一点反应;眼睁睁看着李问均扑入轿里,将轿轴压断,又再扯着幽兰郡主衣襟,将人从轿里带了出来,还裂乱了衣襟,露出诱人的肌肤,以无比大胆的姿势狠狠抱在一块,因这轿子前倾的关系,而最终从里面滚出到了众人眼前。
    不过,众人皆惊愕在这香艳的一幕时,那只凶狠的狼狗可不懂得欣赏,它看见李问均跌了出来,在他双手还死死拉着冷兰若被他撕破的衣襟时,它松开了尖牙,却一头朝李问均腰部扑了过来。
    冷兰若这会还扑在他怀里呢,看见狼狗凶狠的一扑,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忍不住当场尖叫起来:“啊!”
    一声高亢惊恐的尖叫,终于将轿夫们的魂给叫了回来,那些跟在轿后面的护卫,也姗姗来迟的跑了过来。
    有人驱狗,有人护着冷兰若站起来。
    “郡主?郡主?你没事吧?”冷府的护卫将冷兰若保护起来,他们身后,才有个丫环急急忙忙奔跑过来,她一眼只看到轿子塌陷坐地,却并不清楚刚才发生的一幕。
    因为刚才,她临时去上茅厕了,她看见轿子塌坐当场,因为关心冷兰若,自然远远惊呼了起来。
    然而,莫言不嚷叫还好,她这一叫嚷,立即引得周围的百姓们对着一脸铁青的冷兰若指点着窃窃私语起来。
    “啊,听到没有,这位与男人在大街上抱在一起的姑娘居然是郡主!”
    “去,郡主又怎么样,人家爱抱谁抱谁,你管得着吗?”
    “我管不着,可有人管得着呀!”
    “你们看她那身绣着兰花的衣裳,看看这轿子的标识,这位可是咱帝都有第一美人之称的幽兰郡主啊!”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认出来了,听说她从小就与谁订了亲的……啧啧,眼下这事哟!”
    ……
    百姓们指指点点的私语声虽然不高,但却句句戳心,还字字清晰入耳。冷兰若听罢,脸色当即一阵青一阵红。偏偏另外雇地轿子一时又还未到,她就是想躲也无处可躲。
    冷兰若气恨之下,眼里戾毒之色大盛,目光转向刚才嚷破她身份的丫环莫言,双眼一瞬冒出火来,她气急攻心之下,连优雅举止也忘记保持了,居然自遮盖胸前破裂衣襟的衣裳下伸出手来,对着莫言诚惶诚恐的脸,狠狠就是一巴掌打了下去。
    “啪!”声音响得令旁边窃窃私语的百姓们浑身都颤了颤,一时间皆目露惊恐,张大嘴巴却发不出声音来。
    “阿黄,你又调皮了……嗯,你还给我闯祸了。”
    就在众人都怔在冷兰若那凶狠的巴掌声时,斥喝的声音喘着粗气从街道另一端传了过来。
    众人抬头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轻的公子气喘吁吁跑了过来,斥责喝住那条模样凶狠的狼狗。
    “还不给我乖乖蹲好,给人家陪罪。”
    原本凶狠的狼狗看见那年轻公子不悦的眼神,在听闻他斥责声后,居然立时收敛了那副吓人的凶狠模样,而十分温驯乖巧听话地夹臀收腹蹲坐在地上,虽然一双眼睛还骨碌碌瞟着李问均不停转动,但它却十分听话地伸出前爪对李问均做出作揖道歉的动作。
    李问均脸上仍露着惊恐的表情,心有余悸地看着那头狼狗,因为双腿发软,半晌都没办法从地上爬起来。
    “这位公子,你身上一定带有霍莉香的香囊,对吧?阿黄一直对霍莉香的味道反感,但凡嗅到这种气味,它都会疯了般追着人咬去。”
    “今天这事真是抱歉。”年轻公子身后,这时也接着跑了几个人过来,看样子,应该是护卫模样。
    “这样吧,请问公子你府上在何处?我这就让人送你回府,当然,你身上一切损伤,我都会赔偿负责到底。”年轻公子一派文质彬彬的模样,并没有因为李问均狼狈不堪,而露出鄙夷或嘲笑的神色。
    他在说话的时候,已经注意到李问均的裤子被他的狗给咬破大洞,他略略侧目,身后的护卫立时有人拿了一件长袍过去给李问均套上。
    再然后,很快,又有人抬着一顶轿子飞步而来。
    “公子,请你上轿吧,我让人送你回府。”年轻公子十分好商量的模样,礼貌周全对李问均嘘寒问暖。
    当然,对于另外一个间接受害者冷兰若,他可就完全做到了视若无睹。
    在他心里,那条狼狗伤的是李问均,所以,他身为阿黄的主人,理所应当对李问均的一切负责到底。
    但冷兰若么,跟他可完全没有一星半点的关系。所以,他自跑过来喝住那条模样凶狠的狼狗之后,一直就将在轿子旁边站着的冷兰若给忽略到底。
    李问均在那些护卫的搀扶下,巍颤颤站了起来,好半天才终于回魂了。
    在那些护卫即将把他送进轿子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冷兰若铁青着脸,两眼泛着诡冷阴狠的目光静静地一声不响盯着他。
    “这位小姐,真是对不起!”李问均想了一下,挣开了年轻公子的护卫,跛着足走到冷兰若跟前,一脸羞愧之色,但语气十分诚恳对冷兰若道歉,“刚才我也是一时情急,才会——咳,总之,对不起,今天的事我会负责到底的。”
    “请问小姐府上是?”
    冷兰若阴着一张脸,双眼隐隐泛着诡冷阴毒的目光,不动声色瞥过李问均浮肿的脸。
    她没有理会李问均,一瞥之后,她将视线投向了那位正在低头训斥爱犬的年轻公子。
    “你是什么人?竟敢在帝都当街纵狗行凶!”
    冷兰若眼神一转,她身边的护卫立时走到那位年轻公子跟前,恶形恶相喝问起来。不过,他可不仅仅是冷喝那位年轻公子,他手里还对着那位年轻公子的脖子递了一把寒光晃晃的长剑过去。
    如果是普通人,被一个黑面神似的护卫拿剑架着脖子,此刻只怕早就吓得双腿打颤,脸色发白了。
    然而,这位逗狗的年轻公子,非但脸色没变,他简直就当没看到那柄架往他脖子的利剑一样,继续十分有礼地,微笑着,对李问均说道:“这位公子,我的人就在这等着,如果你处理完了,他们随时可以送你回府。”
    冷府的护卫见他不鸟自己,当即怒不可遏,原本只是的虚张声势的长剑,突然便贯了力道,往年轻公子的皮肤压去。
    “大胆,竟敢对我们郡王无礼!”一声斥喝伴随的可不是一把长剑,而是数把反光刺眼的大刀同时齐齐架上了那名冷府护卫的脖子。
    冷兰若眼睛一转,声音冷漠无情,毫无半点温度,淡淡响在了那位年轻公子耳边,“不知这位公子是哪里的郡王?”
    闻言,年轻公子眼里忽现奇异之色,这才第一次抬头正眼望向冷兰若。
    一般人家的姑娘遇到眼下这种事情,只怕早就躲在轿里不敢出来见人了;她倒好,全然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当刚才那一幕没发生过一样,优雅冷静地站在这里,微昂着头,即使一身狼狈,仍不忘维持她优雅的姿态,以高傲的表情目空一切睥睨别人。
    还用这等轻漫不屑的语气问他。
    嗯,他刚才似乎听到她身边的婢女叫什么郡主来着。
    年轻公子目光在冷兰若身上转了转,随即嘴角勾出一抹恍然的笑容。
    “我姓钟离。”
    “钟离——!”冷兰若低低重复着这个姓氏,垂下双目,一瞬露出愤眼的冷芒,不过,这冷芒却被她长睫十分严密地遮掩在眼底,她极佳面容上,仍是一派冷漠优雅的平静模样。
    很好,他竟然是德昌王爷的儿子!
    就在这时,冷府护卫终于雇来了另一顶轿子。
    冷兰若从头到尾都没有再看李问均,也没有跟他说一个字;仿佛李问均在她眼里就是透明的空气一般。
    轿夫轻轻压下轿子,冷兰若端着优雅步伐,微微弯腰坐了进去。
    李问均看着轿子走远,半晌还愣在原地发呆。
    钟离昊痞痞笑着,目光闪烁地瞥过李问均浮肿的脸;又不动声色地瞟了眼冷兰若所乘的那顶轿子。
    随后上前拍了拍李问均肩膀,淡淡道:“这位公子,人已经走远了,你身上的损伤得及早回去治疗才行,不然会落下病根。”
    被钟离昊这么一拍,李问均那醉得七八分的酒这才似乎完全清醒过来,对于这仿若荒唐梦一般的事情,他也才恍然记起,害他作尽丑人的罪魁祸首正摇着尾巴,悠悠泛着轻蔑的目光盯着他。
    李问均怕那只蹲在地上的大狼狗,但他不怕钟离昊。
    “你这——”他咬牙切齿刚才大骂一顿钟离昊,但混沌的脑子忽地灵光一闪,突然记起刚才他似乎听人说起这小子的身份是——
    郡王?
    这可是正宗的皇亲国戚!
    认清这个事实,李问均满腔怒火立即噗一声湮熄了。后半句咒骂的话也随之被逼吞回肚子里。
    钟离昊似是没察觉到李问均那陡然变来变去的神色般,仍旧痞笑着,十分友好地拍拍他肩膀,目光闪动着,透着几分语重心长和味道,“兄台,我劝你以后最后不要再带有霍莉香的香囊上街;否则难保哪天就会重蹈覆辙。”
    他说完,也不理会李问均,自顾负手便离去了。
    而他的护卫则尽职尽责将李问均请上轿,再将李问均送回李府去。
    冷兰若回到府后,立即召了人秘密调查李问均与钟离昊两人的底细。
    之后,她立即花重金让人暗中将那两个背景复杂的人除掉;她在闹市当中所受的耻辱都是因为那两个人造成的,无论如何,那两个人不能再活着。
    不过,她一边瞒着自己父亲与祖父;一边花重金聘亡命徒杀害李问均与钟离昊时,根本没料到,这件事情的发展已远远超出了她的预估。
    一个是忠勇侯之孙;一个是亲王之子。
    两个同样有复杂背景的人,根本不是区区几个为钱拼命的亡命徒可以对付得了的。
    在她得知暗杀失败的消息后;又开始积极转动她自诩聪颖过人的脑袋,飞快思索着下一步的对策。
    纸终究包不住火。
    太后的弟弟,冷兰若的爷爷冷丰年很快就知道了在帝都闹市区发生的这出荒唐事。
    在冷丰年召了冷兰若到正屋,正详细询问事情经过的时候;忠勇侯李昌盛不但早了解清楚事情的经过;而且还押着他那个不成材的孙子李问均亲自到冷府登门谢罪来了。
    李昌盛当然不会将责任推到一只畜牲身上;所以他见到冷丰年,第一句话就是放下老脸,替李问均赔罪。
    按李昌盛的意思,李问均既然都与冷兰若有过亲密接触,又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李问均自然得对冷兰若负起责任来。
    冷丰年没有一口答应;也没有直接回绝;而态度模糊地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复;李昌盛以为人家姑娘不好意思羞于开口,但自以为是的认为冷兰若已经答应嫁给李问均,随后乐颠颠离开了冷府。
    “爷爷,你怎么能答应他?李问均那个人你也看见了,那个人就像这地上的烂泥一样,你怎么能!”
    “再说,我从小就与六殿下订下婚事,你明知道我心里除了他,再也装不下别人,你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倾向要将兰若嫁给那种人。”
    冷兰若当时一直站在帘后偷听,眼见李昌盛爷孙俩走了,她便再也忍不住跑出来,将满腔恼怒都发泄在冷丰年身上。
    “兰若,你一个姑娘家,开口闭口都是喜欢谁嫁给谁,平日你的优雅端庄呢?你知不知道羞耻?”冷丰年忽见她从帘后跑出来,当场就冷下脸,毫不留情地冰冷训斥起来。
    冷兰若勾了勾嘴角,一脸委屈地看了她父亲一眼,随即眨着无声落下的眼泪,咬着嘴唇一言不发退了出去。
    “万顺。”冷丰年冷眼瞥过冷兰若纤弱的背影,看着坐在一旁的儿子,沉声道:“这几天,你让人盯着兰若,千万别让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免得到时产生一发不可收拾的后果。”
    “父亲,你放心吧。我会让人盯紧她的。”
    冷万顺想了一下,道:“对于今天这事,父亲你想怎么处理呢?难道真要将兰若嫁到李家去吗?”
    冷丰年默然叹了口气,道:“你刚才也看见我怎么对忠勇侯说了;这事——暂且先拖着他,先静观其变,只要不让事态恶化下去,我们总有办法推了李府这过份热情的好意。”
    “但千万可不能让这事传到宫中;尤其不能传到太后耳里;否则兰若与六殿下的婚事只怕……嗯,眼下看来只好先缓一缓,等这场风波过去再说。”
    冷丰年斟酌了一会,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父亲,我觉得应该尽快让兰若与六殿下完婚才是正事,我怕事情拖得越久反而不知会生出什么变故来。”冷万顺看着皱眉沉思的父亲,想了一下,提出心中疑惑,道:“而且,我觉得今天这事好生蹊跷,李家公子喝得七八分醉,身上带有霍莉香的香囊;那么凑巧就碰上了小郡王钟离昊那只闻不得霍莉香的爱犬。”
    “万顺,你想多了;事情就是巧合而已;难道你认为还会有人故意安排这一切来玷污兰若的声誉吗?”冷丰年不赞同地摇头,两眼满是沉思之色,“你想当时她若是一直坐在轿子里不出去,没有人会知道她的身份;若真有人苦心安排这一切的话,难道还能算定兰若会走出轿外;还被莫言那丫环叫破身份,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若世上真有这么一个人,能将每一步每个人的反应都算准的话,那这个人也未免太可怕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个人存在,那么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就是针对冷兰若而设计的;可这帝都有谁跟她有这么大的仇呢?
    冷丰年心下念头电转,兰若平日足不出户,就算出门也不会泄露身份;更甚少人知道她的真正容貌。
    有谁会为了做如此冒险未必成功的事,而扯上一个郡王和一个侯府呢。
    除非——那个人的目的,并不单纯是想要玷污兰若的名声,而是想借此阻止兰若与六殿下的婚事。
    冷丰年越想,心里越发忧虑起来;如果是这样,那么在背后推动今天一切发生的那只手,只怕就隐在宫里。
    冷丰年也是个见识过人的人了;他将事情往家庭利益的政敌上面想,那自然是有他的道理;不过这次,他并没有意识到,他所推测的方向与事实相差甚远。
    而他越希望事态平息下来,情况反而越与他事与愿违。
    第二天,幽兰郡主与忠勇侯家李公子在大街上因狗追结缘的事,悄悄在帝都每个角落不胫而走,不出一天的时间,全帝都的人都知道了这件十足狗血却又透着香艳气息的故事。
    太后是最后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为此,她还特意召了冷丰年进宫,详细询问了一番;又数落了冷兰若一番。
    出了这样的事,冷兰若的名声算是毁得差不多了,而她与风昱的婚事自然被无限期后押。
    太后与冷丰年一致想办法欲要将这事压下去,然而这种不是流言却胜似流言的事,你越压,别人便越传得厉害。
    到最后,太后亦只能头疼地任由它自生自灭,期望时间能够逐渐降低它的新鲜感,让人们渐渐淡忘这件事。
    然而,在事情还未淡忘的时候,忠勇侯李昌盛却再也坐不住了;因为这件事不但关系到李问均,更多的影响到了他整个忠勇侯府的声誉;甚至连皇帝都曾以玩笑的语气半真半假地向他询问过此事。
    这天,李昌盛亲自再度登门冷府,与冷丰年商讨是否将两个小辈的婚事给办了。
    冷丰年仍旧以打太极的态度敷衍着李昌盛。
    待李昌盛一走,他立马进宫与太后商量到底如何处理这事。
    太后的意思便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拖。
    无论是她或是冷丰年,都没有人认真想过将冷兰若嫁到李家,嫁给李问均那个一事无成的纨绔子弟;冷兰若自她被赐为幽兰郡主开始,一直就是为风昱准备的新娘。
    日子又悄然过了十天,就在太后为这件事渐渐淡忘出众人视线,而终于松口气时;也不知是谁从何处传出的消息,说是有人无意拾获了冷兰若写给李问均的书信,书信上的内容竟是幽兰郡主措辞强硬的语气,在逼迫李问均早日将她娶回李家。
    一石激起千层浪,好不容易平息的风波,因为这封信而再度甚嚣尘上。
    事情传来传去,传到后面冷兰若颜面全无,名声扫地;简直就成了追着男人上床的无耻女人。
    而她与李问均之间,更被说成了倒贴,李家也不愿意接纳;再然后,百姓话题的重点从最初那个香艳的故事,转变成了声讨冷兰若个人品质的义愤会。
    至此,冷兰若彻底名誉扫地。
    昔日高高在上,被称为帝都第一美人的幽兰郡主,从此成了淫娃荡妇的代名词。
    到了这一刻,太后再也无法坚持让冷兰若嫁给风昱了。
    一个皇子,若娶一个名誉扫地的郡主回去,这对于他日后的前途除了抹黑之外,再没别的好处。
    而李昌盛再三上门与冷丰年商讨冷兰若与李问均两人的婚事。
    最后,冷丰年不得不低头同意这门逼出来的婚事。
    “不,我绝不会嫁给李问均那个浑身掉烂泥的男人。”冷兰若知道冷丰年的决定后,没有直接到他面前大吵大闹反对;而是安静地坐在自己院子里,十分冷静地说出这句话。
    “可是,郡主,老太爷已经将你的生辰八字交予李家合庚贴了,这事怕是……”莫言畏缩地看着一脸沉静的冷兰若,战战兢兢将她所到的事实说了出来。
    “李家只是要给冷府一个交待,要娶一个当天在闹市被李问均轻薄的女人回府,以保全他忠勇侯的名誉。”
    冷兰若平静地答了这句。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静静看着莫言;眼神里盈泛着阴毒而疯狂的光芒。
    莫言被她静静地盯着,心底突然没来由的涌出一股不安,毛骨悚然的感觉随着冷兰若的目光凝视时间越长,而越发浓重起来。
    绿意苑。
    “语丫头,好消息,好消息。”
    清冽的声音含着无比兴奋欢喜,总先他的人一步进入到绿意苑。
    东方语放下手里的药材,抬头看向那身形俊美的家伙。
    略略挑了挑眉,打趣道:“你捡到金山还是银矿了?如此兴奋?”
    “金山?银矿?”风昱瞪大勾魂桃花眼,挂着邪肆笑容的俊脸上露出十分夸张的表情,朝笑吟吟的少女挤眉弄眼,道:“你将我看成什么人;钱财这种俗物能进入我的眼吗?”
    “哦,那请问我们高贵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不是人的六殿下,”少女眨着促狭意味甚浓的眉眼,笑眯眯道:“到底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
    “当然是——李家即将举行的婚事了。”
    “李家?哪个李家?帝都那么多姓李的,哪个跟你六殿下扯上了关系?”
    “语丫头,你少在这装糊涂了。”
    风昱恨恨白了她一眼,眯着眼睛,不满地瞪住她笑意绝丽的面容,道:“就是忠勇侯府李家。”
    “哦,原来你是高兴被人抢了老婆。”少女懒洋洋昂起头,百无聊赖地数着天空漂浮幻变的云朵。
    “老婆?”
    风昱怔了怔,随即自动将这个词换成他明白的词。
    “你别高兴得太早了,这事到底成不成还要看最后的结果呢。”东方语收回视线,淡然瞥过他笑得张扬的脸,毫不留情地将一大盆冷水兜头泼了下去。
    “不成?都到这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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