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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嫡妃-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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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良秀所说的事情,本官已经派人到五殿下府上将如意夫人请去大理寺;今天这场审问查证,就到这里结束了吧。”
    他询问的语气,目光却坚决如钢,缓缓扫过殿中众人。
    右相点头;其他元老亦同时点头;然后是皇后、周德亲王……几人默默交换了一下眼神,俱都同意先撤出大殿。
    后续的审讯,当然交由大理寺主理;至于如意夫人有没有往暖玉枕里面注入毒药;是否受宁康授意;或是别人授意;这些事,当然不必在此时审问清楚了。
    安康最后在林琅眼色之下,被侍卫们暗中羁押着往大理寺去;他失魂落魄走出建安殿;宁步则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星眸寒光隐隐跳动,嘴边噙着阴森又深沉的寒凉笑意,漠然扫看了宁楚与东方语一眼,然后也随众离开了。
    “阿楚,你从昨天就一直在这里忙碌,一定累坏了,不如你也回太子府休息吧?”文秋凤待众人都出去之后,才走到宁楚跟前,一脸心疼地看着他,试探着规劝。
    宁楚艳绝脸庞微微泛着笑意;不过他的笑容遥远得如同天际那淡金的骄阳,他虽然在笑,却暖不到文秋凤心里。
    谦恭道:“多谢母后关心;不过儿臣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疲累,再说;儿臣想趁着还有机会,不如留在建安殿好好侍侯在父皇身侧。”
    闻言,文秋凤的脸色忽然变了变,她垂下眼眸,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随即,她避过宁楚那炯炯灼灼的目光,有些勉强地浅笑起来,“那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别让自己垮了。”
    宁楚笑得虚空,似是听不出文秋凤的一语双关一样,态度一如以往的温和,“多谢母后提醒;儿臣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母后不用担心。”
    文秋凤僵直着腰身,抬眸往旁边那绝色少女望去,随即露出她清婉而典雅的浅笑,“东方姑娘,还请你多多照顾阿楚;他这个人……有时候固执起来,根本听不进别人的劝;可你不一样,本宫看得出来,你在他心里是特别的,你说的话,他多少还听得进去。”
    东方语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微笑道:“皇后娘娘你抬举民女了;不过宁楚他是个思想成熟的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娘娘你一定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做事什么时候都有分寸,岂会需要别人劝说。”
    文秋凤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可眼角掠见宁楚那淡淡含笑,却十分疏离的表情,便幽幽地叹了口气,蹙着眉头,又深深地看了东方语一眼,旋即便转身施施然离去。
    待诺大的宫殿只剩下东方语与宁楚两人的时候,东方语拿手肘顶了顶那风华潋滟的温和少年,笑道:“喂,宁楚,看来我们似乎成了杨白劳呢。”
    宁楚回眸,对少女轻柔一笑,温和道:“怎么会呢,你看今天这场面,多么精彩。”
    少女耸了耸肩,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
    就在这时候,外面忽有一身形俊美颀长的年轻太监忽匆匆地奔了进来;他一进来,便直接往东方语所站的位置而去。
    近前,不由分说便伸出手,一把拖住少女手臂,皱着眉头,淡淡道:“小语,你该时候出去用膳了。”
    “其他的事情就留给蛟玥这位聪慧绝伦的太子殿下去操心好了。”
    他说着,眼角一掠,便隐隐溅出几分森凉眼风刮过宁楚。
    东方语愕了一下,定睛看着眼前这扮相俊俏的年轻太监,当即忍俊不禁,不给面子地失笑起来,“哎,墨白,看来你具备当太监的潜质啊,瞧瞧这模样,啧啧……真真是我见犹怜,风情万千啊!你一登台,直接将咱们的厂花给K下去了。”
    墨白有些无奈地瞥她一眼;对于她口中那些莫名其妙的名词,他很自觉忽略了过去;然他拉着她手臂却一直未放。
    宁楚的视线便在他进来拉她的时候,一直便凝在他几根细白修长精致的手指上,他目光不动,无声中便透着森然压迫的力度。
    不过,墨白可不会惧怕这样的眼神与力度;他甚至还挑衅似的扬了扬眼角,流泛出一缕寒凉颜色,淡然洒向宁楚那艳绝天下的脸。
    东方语自然不习惯在人前这样亲昵,墨白硬要扯着她的手臂不放;她却使劲挣了挣;墨白怕会扯伤她;最终不得不妥协松开了手。
    然后,她笑眯眯看了看那脸色依旧温和;眼底实际冒起了点点寒光的宁楚,道:“嗯,宁楚,他说得对,我们该一起去用膳了。”
    宁楚淡淡一笑,目光深深浅浅挽着亮色,安静地凝落她笑意如靥的容颜,轻轻点头,语声温和道:“好。”
    在东方语与那两个别怀心思的男子一起去用膳的时候,皇宫里某个奢华富华,却装点精雅的宫殿,也有两人隔着重重幔帘,在交头密密低语。
    “你说,事情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岔子?你不是说一切都在你掌握之中吗?如今这么好的机会却白白浪费了,花了那么心力,居然只动摇了那只无用的蠢猪。”
    幔帘后,女声清婉,却透着一股冷清的恼意。
    “秋凤,我也没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透过重重幔帘,隐约可见男子高大的身影在晃动;幔帘上,似乎还可瞧见他那微垂含着苦笑的嘴角。
    男子讨好着,叹了口气,“我原以为拿捏住她的把柄,她一定会乖乖听令于我。”从他嘴里,又幽幽漫出一缕苦笑,“我岂知她背地里也留了一手,居然将那么重要的事情给瞒得死紧;若是我早点知道那只暖玉枕被调包过,也不会有今天这结局。”
    “哼,那么大的事情,居然给她一个奴婢瞒得天衣无缝,想起这个,我心里就大恨。”文秋凤清婉的语声恼意不减,她挑眉,眼神冷清寒凉,盯着宁优,“你说她实际上,是不是宁步的人?她暗中与宁康玩这一手,可明显将宁步的嫌疑摘除得干干净净,白白浪费了这步好棋。”
    宁优皱起眉头,阴恻恻道:“这个……还待好好调查;不过,不管结果如何,这个人是不能再留了;她既然敢将这样的事瞒着本王,那说明她心里早就背叛了。”
    文秋凤皱了皱眉,冷声道:“将尾巴处理干净点,现今这风头火势的局面,一个处理不妥,小心引火烧身。”
    “对了,你不是说那东西世上无人能识的吗?怎么那个东晟来的丫头居然用一个时辰就诊断出来了?”
    男子挑了挑眉,目光也流泛出一些古怪,“这个……说来也奇怪;你看之前整个御医院的人都看遍了,有谁认也了那是什么东西没有?也许那个丫头的医术还真有其过人之处。”
    文秋凤心下一紧,“这么没自信?万一她真将那个人救活的话,我们岂不危险?”
    男子轻轻拍了拍她肩头,阴阴笑道:“秋凤,你放心;就算那个丫头医术通天,也不可能从阎罗王手里抢得人命;你想想,那叫什么?千日红!顾名思义,这东西可不是三两日就会发作的;既然经过了两三年的时间浸淫侵蚀;就是铁打的身体也被蛀空了。”
    闻言,文秋凤拧起的眉头略略松展了下来,但她随即又道:“就算那丫头救不活那人;可万一她能将那人救醒呢?若是到时他清醒过来,发觉点什么,立下一道什么遗诏来,那可就麻烦了。”
    “秋凤,太子殿下如此优秀,你担这个心干什么!凭着太子殿下的民望与才能,在这些皇子当中,还能有谁能与他相争锋的;依我看,就算是宁步那心思深沉的小子,也一样难以望其项背。”
    文秋凤有些忧心忡忡地望着他,幽幽叹息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那人真留下什么遗诏,要改易储君的话,就算阿楚再怎么优秀也没用;别说他本身不热衷于那个位子,就是他热衷,到时有遗诏留下,群臣也不会再拥戴他。”
    男子握着拳头,拍了拍手背,皱了皱眉,又犹豫道:“这么说来,留着那人,终究是祸患。”
    “我们万万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女子转目看他,眼神冷清而遥远,那隐隐跃动的光芒背后,更多的是隐藏了深深的无望与无奈。
    “主意自然是有的。”宁优云山雾罩般笑了笑,“到目前为止,不是还没有查出这千日红的毒从何而来,是何人所为吗?”
    “我们就从这东西上面一篇锦绣文章。”
    女子悠悠转身,神态清婉典雅,她眉角低垂,隐隐透着几分迷离遥远的浅笑,“希望这次能够一击即中。”
    “一定会的。”宁优冷冷一笑,眉宇深处,飞闪过一片狠毒狰狞。
    “那你打算从什么地方入手?”
    文秋凤没有看他,她扬起了手,以白皙细长的指尖揉着有些发紧的眉心,清婉语气里隐隐含着萧瑟倦意。
    宁优绕到她身后,自她腰身处环住她,大手轻轻执住她微凉指尖,一手替她按上眉心,轻柔而细致地揉了起来。
    他垂目,轻轻一声冷笑幽幽盘旋唇边,“宁步那小子狡诈毒辣;可生他那个女人却没有这样决绝狠辣的优点,我觉得,这篇锦绣文章,不妨从那个女人身上着手开始铺展。”





     第201章 流血的花
     更新时间:2013…12…25 17:02:13 本章字数:12487

    文秋凤在他手指按揉下,觉得头疼的症状减轻了些,她闭着眼睛,声音冷清中透着梦幻的遥远,轻轻道:“嗯,就按你说的做。爱睍莼璩”
    “秋凤,我觉得对于东晟来的那个丫头;最好还是想法子让她赶紧离开蛟玥比较好。”
    男子声音一落,文秋凤身子立时僵了僵,她睁开眼睛,眼神又见那般迷离遥远的神色,她递手拨开了男子,并往前走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才淡淡道:“我也想让她尽快离开蛟玥;不过什么办法我都试过了,你若是想说结果了她,或是将她暗中再囚禁起来,这样的事情就不要一而再的做了。”
    宁优脸色微微变了变;似是突然想到了某件事。
    文秋凤没有回首,自然没有看见他脸上那古怪的神色;但她却感觉得出他气机呼吸的变化。
    她嘴角含一抹隐隐冷笑,幽幽叹了口气,缓缓道:“你若是有什么高明的法子;既不伤着她,又能让她尽快自愿离开蛟玥的话,我倒是愿意试一试。”
    “我这段时间想了很多办法,也许有一个办法真能让那个丫头自愿离开;当然,那个办法绝对不会伤到她分毫。”
    文秋凤一听,顿时来了兴趣;连带着心底那沉郁的闷气都散了不少,她挑眉,嘴角微扬,便浮现那遥远迷离的清婉浅笑,“哦,你有什么办法,不如说出来一起参详参详。”
    “据我这些日子对她的观察,发觉那个丫头其实是个真性情的人;对于她所在乎的人或事;她一定会不计后果地去维护。”宁优目光微微闪了闪,眼底一瞬转出淡淡得意来,“那在东晟,一定有她不计后果一心想要维护的人或事,我们只要从这方面入手,一定能够令她自愿乖乖尽快回东晟去的。”
    “她在乎的人或事?”文秋凤淡然瞥了宁优一眼,眼神含笑,然眼底却微闪着黯然,她那遥远冷清的浅笑,甚至带着几分哀怨的味道。
    宁优轻轻点了点头,笑道:“秋凤,相信我,如果她在乎的人发生什么意外,她一定会自愿回去的,只要她一走,那个人的生死就全凭天意,谁也不能左右。”
    文秋凤垂下浓黑长睫,掩去眼底森森疲倦,扬唇,浅浅地笑了起来。
    宁优接着又低声说了一会,跟她交换了意见;再然后,两人又开始将话题转到另外的事情上去;他们又商量了一会之后,宁优才终于离去。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来。
    到了夜里三更过后,天空忽然响起暴雷来。
    雷声轰隆之声有如过年节时,百姓齐齐鸣放的鞭炮一样,响个不停。
    华京上空,下半夜几乎都被这种雷声弥漫笼罩,雷声密集,然后便骤然下起了大雨;雨势如泼,自苍穹哗哗倾落大地,夹着雨水的寒风更让冬天的寒意深重了几分。
    然而,就在大雨下起来不久,上空东北角忽然划过一道眩目的亮光,住在附近的人因已被大雨惊醒;所以在那道极亮的亮光划过东北角上空的时候,有人曾清晰看到那其实是一个巨大的火球;火球自天际而下,滚滚往皇陵所在之地坠落。
    这个巨形火球从天而降之后,确实坠落到了皇陵所在;不仅如此,这个火球还引起了一场大火,尽管有兵卒守在皇陵,可人数并不多;再加上暴雨连绵,众人起初并没有怎么在意。
    而到后来当他们发现起了大火,并且火势越来越大,不停朝整个皇陵扩散蔓延的时候,那些守在皇陵的兵卒这才急急忙忙跑出来灭火。
    可这天火又岂是这么容易灭得掉的呢。
    倾盆如泼的大雨尚且不能浇灭火球的烈焰;兵卒们一桶桶提来的水,亦不过是杯水车薪般的意思而已。
    皇陵距华京约有五十多里,距驻在城外的京卫大营约有三十多里;待守陵的卒长发觉依靠他们守陵这点人数无法扑灭火势,才开始惊惶失措往京卫大营求救的时候,那火球早就滚遍了皇陵外围,差不多将皇陵外围烧了个精光。
    京卫大营担负着保卫京畿的重任,虽然可以抽调一部份去皇陵支援;但这一部份,却是极小的一部份。
    京卫大营的统领是不可能因为一场天火,而抽调大队人马前去支援的;也更不可能因为那些碑穴被烧,而妄顾京畿安全。
    待那一小部份京卫大营的士兵到达皇陵支援的时候,那场火都将皇陵烧得差不多了。
    雨势渐渐小了,天也逐渐开始泛亮;而这场忽然而来的天火,也在这渐小的雨势里,渐渐归于微弱,继而完全熄灭。
    皇陵,安葬着蛟玥国历代的帝王,代表着蛟玥国的龙脉所在,如今突然天降火球,焚毁皇陵,不啻于断了他们蛟玥的龙脉,推深一层,那便等于毁了他们的国运。
    对于天火烧皇陵这样的大事,当然引得朝臣们惶惶不安了。
    大多数人都将这场天火带来的灾难看作上天示警。
    为了保住他们蛟玥的龙脉,永护国运昌盛;朝臣纷纷上书请求国师占一卦,以期预测吉凶,提前找到消灾解厄之道。
    由于蛟玥皇帝已昏迷数月,他在昏迷前,曾留下皇命,由太子宁楚与左右丞相及太师四人共同处理政事。
    当然,宁澈所留的皇命虽如此;但实际上,若非有重大事件,并不需经过四人共同讨论,而直接由宁楚决断便可。
    无论是太师,还是左右二丞相,都绝对相信宁楚的能力,从来就没有人对他决断的政事有半点怀疑。
    但,今天一早,朝臣纷纷上书请求国师占一卦这事,宁楚看着那眨眼便堆积得如小山高的折子,一时垂下眼睑,有些无奈地暗暗叹了口气。
    皇帝迷信国师所谓的能力;不代表宁楚也迷信这种虚幻的事情,所以自他代政以来,他从来就没有用过国师;国师夏仲谦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白领俸禄的闲人而已。
    不过,眼下群情汹涌,他看来不得不顺应民意,让那个装神弄鬼的国师出来故弄玄虚一番了。
    既然太子准奏,急朝臣之所请;一番准备之后,国师夏仲谦便站在了祭坛旁边,当着群臣之面,开始占卜问卦。
    随着他长袖舞动,大手将几片龟甲骨往空中轻轻抛起。
    眨眼,那几片龟甲骨便先后不同地落在圣盘之上,发出一声声响脆的声音。
    群臣心情紧张地盯着那只小小圣盘,静待那几片龟甲骨落定、安静;再由国师夏仲谦揭开这卦象之谜。
    龟甲骨落入圣盘,还轻微地颤动了一会,才渐渐止住那微弱声响之势。
    夏仲谦目光幽幽地扫了群臣一眼,然后才缓缓往圣盘看去。
    他凝神静注了那几片龟甲骨好半晌,然后,脸色便在他注视的时候,由原本风朗云清的模样,渐渐变成了乌云笼罩的阴沉。
    群臣瞧着他蓦然生变的脸色,心中皆自惊了起来。
    他抬起大袖往圣盘上一拂,那几片龟甲骨立时便翻转过来,将另一面呈现在大伙眼前。
    夏仲谦这才抬起头,神色凝重地望向冷肃静立的群臣,道:“众位,据卦象所示,昨夜突然天降火球引起皇陵大火,乃是因为我蛟玥龙脉最近频频遭人破坏;乃至影响到了国运,而陛下遭到歹人毒害,昏迷数月不醒,便是因为龙脉生穴被捣的缘故。”
    “那请问国师,卦象有没有显示,这破坏龙脉防碍国运危害陛下的歹人,到底是何方妖物?”
    夏仲谦淡淡望向群臣中发问那位上了年纪的朝臣;他皱起眉头,露出为难的神色。
    半晌,才又道:“据卦象所示,昨夜皇陵大火,便是上天示警;昨夜火球坠落之地,乃处极空的东北角;也就是说,这位煞气极重的歹人,现下应该是居住于东北方才对。”
    群臣中立即又有人紧张追问:“可这东北方的范围也太广泛了,我们如何才能将那个歹人揪出来?还请国师为我等指点迷津。”
    “关于这个……”夏仲谦捊了捊微翘的胡子,露出沉吟思索之态,“我还得再占一卦才行。”
    “那就有劳国师了。”
    群臣几乎异口同声催促恭请。
    夏仲谦目光幽幽地扫视了群臣一遍,随即顺应民意,又开始挥着大袖,拿起那几片龟甲骨往空中抛起。
    一会之后,所谓能够预测吉凶指点迷津的卦象,便随着龟甲骨跌落圣盘,静止颤动而自发生成。
    这一会,夏仲谦凝视那几片龟甲骨良久,不仅脸色大变,就连脚下都有些摇晃的跄踉之势。
    群臣见状,心头顿觉无比沉重,惊慌的情绪一霎便迅速蔓延开来。
    “国师,请问卦象怎么显示?”
    “可有提示那个煞气极重的歹人具体所在位置?”
    夏仲谦僵直着大手,一片片捡起了龟甲骨,声音微微带着惶恐,缓缓道:“卦象所示,那人蓄意破坏龙脉图谋已达数年之久,因那人不惜减损自身寿命,以本身精血喂养一种蛮夷秘下所授的血毒盅,用来毁龙脉;还企图夺陛下性命……”
    群臣一听,登时惊慌有之,焦急却更甚。
    有人纷纷问道:“那请问国师,那用心恶毒的歹人到底身在何处啊?”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夏仲谦一脸惨青之相,身体也有些摇摇欲坠之势,他缓缓抬手往宫殿起伏的檐角一指,“那恶毒之人的居所便在这皇城之内。”
    群臣听罢,几乎人人额上都冒出了冷汗。
    “皇城之内?”
    皇城之内,除了皇帝,便是未成年的皇子,还有公主以及皇宫各位嫔妃们居住而已。
    莫非这用心歹毒,煞气冲天的人,会是这些人当中的一员?
    想到这事涉及到皇族,群臣便感觉头皮阵阵发麻。
    若是皇帝此刻是清醒着的,这事有他作主,凭他一锤定音,也无人敢多议论半句;可眼下,皇帝昏迷,太子虽代政;却并不独揽大权;也未有登基之望。
    这件事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谁承担得起这事带来的后果?
    听闻夏仲谦这话,群臣霎时静寂无声了。
    沉默似乎延续了半天之久;才见有人越众而出,对着国师道:“那请问国师,卦象上,可有明白指示出歹人的确切方位或者身份?”
    群臣抬头望去,只见那肯生死荣辱置于脑后的人,竟然是周德亲王宁优。
    继宁优之后,又一亲王站了出来,对夏仲谦道:“不错,若是卦象上已经明白指示出了歹人的确切方位或者身份,还请国师为我等指点迷津,好挽救我蛟玥万里江山基业。”
    群臣眼见有亲王出来牵头,万一日后出了什么差错;皇帝清醒过来,真要罪责的话,也有这些皇亲先站在前头;众人那惶惶惊怕的心情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夏仲谦皱了皱眉,脸色仍旧惨青得难看,他沉吟了一会,才道:“卦象上虽有所示;可那人地位非同寻常,众位可要想清楚了才好。”
    “因为她长年用精血喂养一种蛮夷秘下所授的血毒盅,此盅十分厉害,且歹毒异常;她只需将那只血毒盅朝着皇陵龙脉的方向埋入地下三尺,便可在特定的时日里,彻底破坏我蛟玥风水龙脉;此外,因为陛下是现在代表着龙脉生相一支;所以,她若想达到目的,势必先危害了陛下的性命。”
    “这有什么好犹豫的;若是陛下遭遇不测,断了我蛟玥的风水龙脉,那我们这些为人臣的,还有什么面目立足蛟玥,还有什么面目苛存于世!”
    有了亲王出头之后,群臣中也有人开始冒出来激昂陈词了。
    夏仲谦见状,皱着眉头,微微叹息了一声,才幽幽道:“好吧,既然大家决意要将那人揪出来,以挽救蛟玥风水龙脉;那我只好按照卦象显示,将那人所在方位告诉大家了。”
    “国师请说吧,知道了具体方位与身份,我们也好行事呀。”
    群臣齐声催促夏仲谦。
    却不知在他们当中,有人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们;眼底下还泛着隐隐奸狡冷笑。
    “昨夜天火既然从东北角滚落皇陵对我等示警,其实已经给了我们一个明显的暗示了。”
    夏仲谦缓缓掠过惊惧害怕的群臣,眼里隐约可见冷光闪动,“那用心恶毒、煞气极重的歹人,其实就住在皇城的东北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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