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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千与千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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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好整以暇地耸肩，语气稀松平常地道，“既然寻桑你不愿意，那我们就不打好了。”
“……诶？”
沢田无视她的惊讶，抄起针筒仔细打量，又不经意地将针尖掠过千寻的眼前。女子果然在同时死死地闭上了双眼，双拳下意识握起，过大的力道使得青筋忽起。
她大声抱怨，“沢田你变坏了！这太可怕了好吗！？”
“对不起了，寻桑，不过……”
轻微似和风的呢喃掠过耳畔。
“——这真的是为你好呐。”
尖锐的痛感陡然贯穿了皮肤表面。
就在同时，一阵石破天惊的尖叫迭起，绕两三圈经久不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痛——————！！！！！”
艰难地将针筒推至底端，沢田利落地将针尖拔出，用纱布摁住女子手背上几不可见的针口。
他揉了揉饱受摧残的耳朵，无奈地道，“寻桑，应该没那么疼吧……”
千寻立时吹胡子瞪脸，不满地反驳了起来，“你懂什么啊当然很疼了好么！”
沢田用适中的力道摁着手中的纱布，忽然毫无预兆地扑哧一下笑出了声来。
千寻斜乜他，“喂喂喂你笑什么……”
沢田微微敛住笑，抿住唇轻轻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
见他话说到一半没了后文，千寻更是好奇。她忍不住抬脚踹了他一记，“快说啊！”
“真的没什么啦，我只是觉得寻桑的疗伤速度似乎一直很快。”
想了想，沢田又弯起眉眼。清亮的白芒一闪即逝，如流光如星子。
“——真是太好了。”
千寻微的一愕。
出乎预料的是，她没有暴起发难，更没有冷言相向。只是安安静静地沉默了片刻，轻轻地笑了一声。
“曾经我读到过一个很矫情的句子——我若不勇敢，谁替我坚强……现在这个句子用来形容我现在的状态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闻言，沢田动作一顿，却也只是片刻。下一秒，他便开始动手收拾桌面上用过的棉签和纱布，顺口道，“寻桑，你为什么不愿意选择相信呢？”
“相信什么？”
“相信他。”
千寻下意识咬住下唇。半晌，她松开下齿，故作无谓地摆了摆手，“嘛嘛，这个恶心人的话题就不要再继续了好么，我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沢田动了动嘴唇，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不料口袋中的手机却铃声大作。
千寻瞅着他从湿漉漉的衣料中取出手机，忍不住揶揄道，“真不愧是Vertu土豪机，泡了那么长时间的水都没事。”
沢田早已对其见缝插针的吐槽习以为常，故淡定依旧地摁下了通话键。
“喂？山本君？”
这时，他站起身向门外走去，开合的大门截断了他的后半段话音。
千寻百般聊赖地晃荡起双腿，想起沢田的手机，她下意识从湿透的包包里抽出自己的，驾轻就熟地解锁又翻了翻功能表——所幸还能用。
刚小松口气，沢田便推门而入。千寻抬头，不料却对上他凝重异常的神色。
“怎么了……么？”
沢田捏着手机，许久都没有说话。
浓淡适宜的长眉此刻系成了一个结，其中锁住的情绪千寻看不分明。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沢田，不由被吓住了，只有咽口水的份。
正当她以为沢田不会说话时，他却缓缓地开口了。
“寻桑。”
“嗯……嗯？”
“你的男朋友的名字……是什么？”
没料到沢田会突然问这么一句，千寻略有些怔。她眨巴了两下大大的眼，语带疑惑，“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沢田不语，只是用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平素澄澈温润的棕色瞳孔此刻竟深了四五个色度，色彩凝成了一堵沉重的墙。
千寻索性不再纠结问题的根本，摆了摆手，“好啦，其实告诉你也无妨……”顿了顿，她毫无防备地将那个名字吐出了口，“白兰，白兰杰索。”
千寻没有注意到，在话音落下的瞬间，沢田的眸光在一瞬间沉寂了下去。
故她毫无意识地将没头没脑的作风贯彻到底，解开锁举起手中的手机在沢田面前挥了挥，“喏，就是他。”
手机的大屏壁纸上，是青年明媚耀眼的笑靥。银白的发将整个画面都点缀得亮丽了起来，紫罗兰色的刺青弯弯如月。
干净到极致，甚至能逼射出夺目锐利的白芒。
沢田微垂下头，略长的额发翻折出浅羽色的阴影，恰到好处地抹去了他的表情。
千寻不曾料到，就在下一秒，沢田的一句话竟能让自己错愕得失了言语——
“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但寻桑，这个人……是绝对不会适合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千寻和白兰的关系终于还是被山本武捅出来了……
☆、Chapter 25。柳暗花明（倒V）
没想到；最后和沢田也是不欢而散。
大脑真空了将近半分钟，如同冷冻麻醉；其中的思绪却早已被扯成了一堆乱麻。引子匿在其中，无法理清。
这种欲理不得的烦躁感令千寻再也按捺不住；她捏紧了双拳；冲沢田大喊了一句；“合适也好不合适也好；似乎都跟你没关系吧？！”
这不是不被理解的气愤；更不是烦躁到极致的迁怒。她只是感到心惶惶不安，如同在宇宙中沉浮，找不到落脚点，唯有大声喊叫才能宣泄这种空洞无助。
几乎在话音落下的同时；千寻就后悔了。
脚步不受控制地节节倒退；她沉下脑袋，迅速地嗫嚅了一声“抱歉”，便逃也似的夺门而出。
跑出很远，千寻才恍然想起，方才沢田的神情与赛琳娜在白兰回来前再三劝告她“那个人不会再回来了，忘记他吧”时脸上所流露出的如出一辙。
他们的变化都快得出奇。倘若不是亲身经历，千寻怎么都不会相信就在前一分钟，沢田还坚持着让她放宽心胸、相信白兰。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千寻都在纠结这个问题。期间白兰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只有千寻自己知道，她并没有生他的气。换句话说她永远都不可能真正对白兰生气。
哪怕他仅是简单地说一句“我错了，对不起”，千寻都敢保证，下一秒自己就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忘记所有的不愉快，去原谅他。
但无论如何，千寻都绝不会主动低头，委曲求全。
荻野千寻可以任性，可以厚脸皮，尽管如此，都不能动摇天蝎座对原则的执着。
——可是……
千寻躺在床上，拿起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她翻出通讯录，呆呆地看着标注着“Sawada”字样的条目，却迟迟摁不下通话键。
可是，沢田是不一样的。
不论千寻在心底如何自我辩解自我开脱，都无法洗脱她的罪名。
沢田的话是忠告，他是不会害她的。这些千寻明明都知道。
但如果就这么没头没脑地对他说抱歉，是不是会显得很别扭？
*
就在千寻纠结到肠系千结的时候，她接到了赛琳娜的电话。
赛琳娜似乎与乔发展得不错，最近每次跟她打电话时都笑得令人如沐春风。虽然这个成语用在她的身上起到的效果绝非一个惊悚了得，但可惜事实确是如此。
赛琳娜式开场白依旧直截了当，“千寻，明天下午有时间么？”
“有啊……怎么了？”
“嗯，不错。”
这时，千寻甚至能想象到电话那头她满意点头的样子。
正当千寻疑惑的想追问她有何目的时，赛琳娜却先发制人一气呵成，
“明天晚上六点白天鹅庄园，打扮得体面点带个男伴来，不要迟到。”
“……诶诶诶？”
嘟——
还没反应过来，忙音便从听筒内泻出，在耳畔无限拉长。
千寻愣愣地看着屏幕上“通话结束”的提示文字，一头雾水。她抓了抓头发，正打算对其采用无视政策，谁知下一秒，铃声又叮叮咚咚地响了起来。
千寻对空翻了个白眼，再度摁下通话键。几乎就在同时，女子张扬的声线大喇喇地响起，“哦对了，请柬过会儿我会拖人帮你送过去的，到时记得带着听没听到？如果明天下午我没看到你人，荻野千寻你就完了。”
嘟——
又被对方自作主张地挂了电话，千寻感到莫名的恼火，烦躁地将手机扔向一边。她没好气地嘀咕，“还白天鹅庄园呢……什么跟什么啊……”
*
如果说千寻曾经闹过捉奸乌龙的Carasco酒店是土豪集中营，那白天鹅庄园无疑就是土豪的天堂。
它坐落于巴勒莫近郊，林海之巅，潮汐之畔。巴洛克和哥特相结合的建筑风格典雅高贵。在庄园内部有一片宽阔的湖，其中栖息了许多野生天鹅，庄园便也由此得名。
千寻曾慕名前去想游览一番，谁知她在表示了自己没有邀请函没有身份金卡没有家族纹章后，连大门都没见着便被保安强行拦了下来。
故千寻结束了通话，便又转过身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若不是那个青年的造访，估计千寻会将这件事忘得很彻底。
下午茶时间，咖啡屋照例人满为患。几乎快生出三头六臂来的千寻如陀螺旋转在大厅内的每一个角落。就在这时，本该勤快地完成辅助工作的黑人姑娘莱娜却眼冒红心地从顾客中杀开了一条血路，冲千寻的方向飞奔而来！
“老大！！”
正在专心调配咖啡的千寻无疑被吓了一跳，她尖叫一声，手中的小匙在半空周转三周半后才被手忙脚乱的她堪堪抓入手中。
额角的十字欢快地蹦跶了十来下，千寻冷笑一声，抄起铁匙就朝莱娜的脑门上狠狠地敲了下去，“混蛋！不要突然冲出来吓人啊！！”
莱娜立马伸出自己健壮的胳膊将自己额头上鼓出的红包按了下去，激动值UPUP不见下跌，“可是老大！有个高富帅说要见你啊！”
高富帅……？
啊咧，似乎记忆中有似曾相识的片段来着？
………………
“老大！快起床快起床啊！”
被扰了清梦的千寻坐在床角，没好气地瞪着一惊一乍的莱娜。
“你干嘛啊？聘你进来的时候我没说过除了地震海啸不许随便把我叫起来的规矩了吗？！”
“不是啊，紧急情况啊！门外有个，有个……”莱娜犹豫了很长时间，才为青年找到一个合适的代号，“有个高富帅先生找你啊！”
………………
千寻双眸一亮。
莫非那是……沢田？！
她立时将手里的咖啡壶和小匙一扔，连手都懒得擦便向着门口飞奔而去。
一辆拉风的宝蓝色兰博基尼跑车泊在店门口，过往的行人无不回头张望，一脸激动地窃窃私语——也许是因着这辆全球限量的跑车，也许是因着抱着双臂倚在跑车上的青年。
青年一头炫目金发，侧脸线条流畅英俊，犹如出自米开朗琪罗大师之手的雕塑，精致而华美。一身鲜橘色修身衬衫紧密贴合他完美的上身线条，修长的双腿包裹在白色哈伦裤中，脚下的明黄色休闲皮鞋空出一段脚踝的距离，衬得他的身材比例更为惊艳。
虽说是时下最流行的撞色，但敢尝试之人却寥寥无几。原因当然来源于身材的缺陷和气质的差异。
不得不说，这个青年很好地诠释了撞色的格调美。
千寻有些愣，挠了挠脸颊，“不好意思，请问你是……”
闻声，青年略略抬头。见到千寻，他立时露出慵懒妩媚的笑意，冲她伸出右手，“荻野千寻小姐吧？初次见面。我是贝格尼。”
“贝格尼……？”
听着这个格外耳熟的名字，千寻不由仔细打量起他来。当视线第三次往复于他那对与发同色的金眸时，她忽的反应了过来。
“等等……莫非你是巴雷西财团的那个贝格尼？！”
“看来被认出来了呢。”贝格尼耸耸肩，依旧笑得满不在乎，“既然如此，那些繁文缛节的自我介绍就省略了吧。”
贝格尼巴雷西，意大利富豪强尼巴雷西的独子，是有名的政治家、企业家。众所周知的巴雷西博物馆的所有者，在近三年的全球福布斯富豪榜皆榜上有名。
这种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眼前，千寻顿时有种摸不着北的感觉。
她咽了口口水，结结巴巴地道，“请，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贝格尼直截了当地点点头，拉开身后的车门，从副驾驶座取出一封镏金信封递给千寻，“我是来替赛琳娜转交这个的。”
“……赛琳娜？！”
听见好友的名字，千寻更觉愕然。她迫不及待地拆开手中的信封，抽出其中的金色卡片看了看，大脑一片空白。
贝格尼好笑地看着千寻愕然的表情，故意出声强调道，“和信函上写的一样，明天下午六点，白天鹅庄园。到时记得带着邀请函去，不然门卫是不会让你进的哦。”见千寻依旧愣怔着，贝格尼一挑右眉，“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么，千寻小姐？”
“啊……啊哈。”千寻忽然回神，连忙重重地一点头，闪向一边让出路来，“请，请进！”
*
将贝格尼领到二楼的露天专座，千寻还是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有如失去了重量漫步于云端。
在短短一小时连续中弹的千寻毫不怀疑下一刻就会有草泥马踩着自己的头顶飞奔而过。
第一，是她在有生之年居然真的有机会踏进白天鹅庄园，还是参加这种高层次高水平的名流酒会。
第二，是她竟然亲眼见着了被誉为意大利花花公子，高居“女人最想和他上床排行榜”NO。1的贝格尼巴雷西，并且还是真人并非蜡像。
第三，是她的好友赛琳娜居然和贝格尼认识，从贝格尼愿帮她转交东西来看就能推断出这二人交情绝对不浅。
千寻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思考两个重要的问题。
首先，赛琳娜在电话里跟她强调过要带男伴一起出席酒会。但她的交际圈子窄得可怜，认识的男人不超过二十个，交情深的几乎没有。并且她和白兰现在正处在冷战中，就她的个性而言，转换身份调头向犯错者道歉的事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出的。
其次，参加这种酒会，没有拿得出手的礼服和手饰是绝对没资格进入会场的。即便手持邀请函，也只会沦为那些富豪们眼中的小丑。
这样一来，能靠得住的人也只有沢田了……
这么想着的时候，手机已经被千寻从口袋中抽了出来。
说不定，她还能趁这个机会向沢田道歉，顺便结开那日的不愉快在两人心中系下的心结。
千寻抿了抿唇，鼓足勇气摁下了通话键。谁知几乎在忙音响起的同时，电话便被对方接起了。
没想到沢田的速度如此之快，一时没准备好的千寻吓得大脑一片空白。捧着手机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僵持了大半分钟，倒是电话那头的沢田沉不住气了，开口道，“寻桑？”
事到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千寻用力握了握拳，视死如归地大喊道，“沢田我对不起你！”
沢田怔了很久，随后清了清嗓子，问道，“寻桑你……对不起我什么？”
千寻倚着身后的墙壁，不安地用食指搅着自己围裙的系带，结结巴巴地道，“就，就是那天……我不应该吼你的来着……”
“……诶？”
沢田出乎预料的惊讶反应令千寻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该道歉的人不应该是我么？”
“哈啊？”
“都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没有考虑到寻桑的感受，让你为难了。”顿了顿，沢田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化作一声轻叹，“……真的对不起。”
千寻受宠若惊地看着镜子中自己瞬时睁大的双眸，明知对方看不见却还是忍不住胡乱地挥了挥手，“沢田你不要这样啊……你这个反应让我还怎么好意思拜托你——”
说到这里，千寻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马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唇。
可惜沢田已将一切都听在了耳里，千寻的噤声令他好奇地追问，“拜托我什么？”
“……没什么。”
“寻桑，你知道我的个性。”
一听这话，千寻顿时没了挣扎的力气。
沢田的性格虽然一向都是不温不火的，有足够的耐心。但这种个性从某种意义上说也不是件好事，比方说，他不论在什么事上都有着无可匹敌的执着。
于是，千寻只得一边自抽嘴巴一边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
“原来是这样啊……”
耐心地听千寻将事情简化到——被好友邀请到酒会，但必须穿正装带男伴出席——后，沢田沉默了少顷，继而轻叹口气，“虽然我很想帮你，但我明天下午有会议要参加，所以——”
没等他把话说完，千寻便抢在前头打起了哈哈，“啊，没关系没关系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她已经不想再让沢田因为自己的事为难了。
话音落下后，耳畔寂静了很长时间。
半晌，沢田的声音才从听筒内泻了出来，轻柔得恍如虚谷之风。
“对不起呐，寻桑。”
挂了电话，千寻长叹口气。
她盯着屏幕看了许久，直到光线黯淡下去，才缓缓移开目光。心里却始终不是滋味。
惹事的人明明都是她，但为什么……道歉的却总是沢田呢？
*
与此同时，正处在二楼露台的贝格尼接到了一通电话。
他从口袋中抽出Vertu手机——是与沢田一模一样的同款。正因为这点，他们才经常在上流社会中被人调侃，不过二人在无奈相视而笑的同时却谁都没有生出换手机的念头。
“这里是巴雷西，请问哪位？”
“我是沢田。”
一听到熟悉的声音，贝格尼便放松了身体，复又端起咖啡杯悠闲地品尝了起来，“哟~真是难得。怎么？”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原来你没事就不回来找我了么？啊啊~绝情的臭小子~”
沢田虽早已习惯了被揶揄，此刻却还是忍不住长叹口气，他无奈地道，“贝格尼，我是说正经的。”
“是是~”贝格尼失笑，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道，“快说吧，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话我是一定会帮你的。”
“情况是这样的……”
听完沢田言简意赅的陈述，正巧这时，千寻从楼下端着点心缓缓走了上来。贝格尼用余光细细打量着她苦恼的神色，唇角渐渐勾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
——事情……似乎稍稍变得有趣起来了呢。
“放心吧，我可是唯恐天下不乱的呢~”
说完这句话，贝格尼便潇洒地挂了电话。
他站起身，放下手中空空如也的马克杯，从钱夹中抽出整钱放在千寻的托盘上。后者一愣，忙问道，“诶？柠檬慕斯蛋糕不要了么？”
“这个不是重点。”贝格尼神秘地冲她眨了眨单眼，笑意渐浓，“明天上午十点，我来接你。”
*
关于贝格尼的绯闻，千寻还是听说过不少的。其中以桃色绯闻居多。
不论是奥斯卡影后还是某名车车模还是XX议员的千金，可以说在意大利境内姿色身份皆出众有料的女人几乎都是被他把过的。并且多数情况还是女方倒贴。
反观自己，没身份没脸蛋没智慧没身材，贝格尼的邀请八成是看她可怜逗她玩玩的。
仔细掂量了自己有几斤几两后，千寻叹了口气，驱散飞舞在莱娜身边的粉红色泡泡，沉痛地叹道，“快回归现实吧。”
就是怀着这样超脱的态度，千寻一觉睡到自然醒，望着没有简讯没有未接来电通知的手机沉痛了一会儿，然后就照常将帆布鞋当成拖鞋一样趿拉着去开店了。
一切照常。
临近午饭时间的十点左右，千寻拉开后台的小窗，冲忙碌在其中的糕点师傅们打了声招呼。一回过头，就看见双手大大打开撑在吧台上的贝格尼的那张华丽精致的脸。
千寻吓了一跳，若不是一手捏着桌角估计就圆润地滚到椅子下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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