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反派一条龙服务-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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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拉过草稿纸在上面涂涂画画。
　　惩治英雄哎。
　　她无意义地在草稿纸上画出了“一条龙喷着火、踩着脚下的小人哈哈大笑”的场景，然后停下了笔，开始发呆。
　　空洞的目光，最终在课桌一角的笔记本上停了下来。
　　齐木奈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笔记本竟然合了起来。
　　她一直有个习惯，就是会随手把笔夹进可能还要用到的笔记本里，方便下一次翻页。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英语课，下午第一节　课是国文课，懒惰的齐木奈奈从来都是把两个学科的笔记写在同一个笔记本上的。
　　她是绝对不可能主动扣上会在国文课上继续使用的笔记本的。
　　谁碰了她的笔记本？
　　奈奈犹豫着伸手打开了笔记本，最新的一页笔记上画着某个人的侧脸。
　　寥寥几笔，神采分明，
　　——爆豪胜己。
　　这幅画被谁看见了吗？
　　她心里隐约冒出不怎么妙的直觉，她抬起头看向右前方的背影，对方若有所觉，侧过了眼看了回来，和奈奈对视了片刻。
　　然后他又转回了头，而奈奈还在安静地看着他。
　　属于龙的良好视力，让她极快地捕捉到了他在此期间，极快地朝她的笔记本上瞥了一眼。
　　——他绝对看见了她笔记本上的画像。
　　奈奈叹了口气，开始惆怅起来。
　　还没开始制定作战计划呢，就打草惊蛇惊动了对方。
　　*
　　以往为了能自由自在地飞，奈奈都会刻意拖延到很晚，等几乎所有人都离开了学校之后，再溜上天台。
　　但是今天她和夜斗约好了去邻近的事务所找某个英雄，所以在下课铃打响之前，齐木奈奈就迫不及待地收好了东西，坐直了身子等铃声。
　　铃声一响，老师刚宣布下课，她抓起书包就站了起来，而落在某些人眼里就成了逃避的表现。
　　爆豪胜己把刚撕下来的纸揉成一团，不耐烦地往抽屉里一扔。
　　这还不算完，坐在他旁边的，平时就莫名其妙喜欢吵来吵去、吵得要死的高桥，还拉过了其他人小声念叨着：
　　“你们看，齐木今天竟然提前回去了！”
　　“对哎！那野太郎的情书怎么办！”
　　“送不出去了吧？不如我们明天帮他把齐木拦下来——”
　　“喂喂喂！”高桥的话还没说完，爆豪胜己敲了敲桌子，吓得几个人都转过头来惊恐地看着他。
　　“你们这些跑龙套，少在这里烦人——”爆豪胜己恶声恶气地道，“嗡嗡嗡、嗡嗡嗡的，吵得老子头疼！”
　　高桥瑟瑟发抖。
　　爆豪胜己走上前来，一拍桌子，几缕火花随之从掌心里悄然冒了出来，把课桌一角烧得乌黑。
　　高桥已经抖成了筛糠。
　　爆豪冲他咧开嘴，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
　　“听见了吗？”
　　“……是……是。”
　　围观了一切的绿谷出久，躲在角落里害怕地抱紧了书包，生怕爆豪胜己下一个就把目光落在他身上。
　　小胜、小胜今天好可怕！比往常更可怕了！
　　*
　　脚底抹油、溜得飞快的奈奈，并不知道课室里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她几步窜出校外，还没来得及在茫茫人海里寻找夜斗的身影，就被人拖到了一旁。
　　抓住她的手，生拉硬拽把她拉到一旁小巷里的，是熟悉而令人恼火的气息。
　　“灰崎——”奈奈没好气地甩开他的手。
　　要不是怕他住院躺太久，她肯定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反手把他一巴掌糊墙上了。
　　“哟，同桌，”灰崎吊儿郎当、摇头晃脑地凑近了些，“新学校怎么样？你看上去很满意啊。”
　　“托你的福，没有你，万事大吉。”齐木奈奈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我才不会再受你威胁呢。”
　　“不要这么说嘛，同桌，我们不是算各取所需吗？你情我愿的。”灰崎祥吾伸出手撑在奈奈脑袋旁的一块墙上，奈奈不舒服地弯下身子绕了出去，又被他抓住了手腕。
　　“别走那么快啊，新学校的英雄是怎么回事？”他在她身后问道，“你也要做那种对着英雄新闻，大喊加油鼓劲的无聊女生吗？”
　　“和你有关系吗？”奈奈用另一只手举起拳头来，“我警告你哦，灰崎，现在的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以前你是我同桌，我怕你受伤之后哭着去找我哥告状，现在我已经转学了，你受什么伤我哥都不可能知道、更不可能怀疑到我头上了——小心我揍你哦。”
　　“哈？”灰崎祥吾哈哈大笑起来，“你要揍我？往哪揍？”
　　他很嚣张地把脸伸过来，指着自己脸问道：“这里吗？优等生？”
　　奈奈真的觉得拳头痒。
　　她怕自己把灰崎祥吾揍进墙里面。
　　她深吸了口气，自认为非常耐心又和蔼地再次强调：“我揍你了哦？”
　　灰崎祥吾毫不在意，笑得更开怀了，声音也高了起来：“你要揍我？齐木奈奈，你——”
　　话还没说完，奈奈就伸手往他肚子上揍了一拳，灰崎闷哼一声，捂住肚子缩成一团，脸上血色尽失，冒着冷汗：
　　“你……”
　　“放心，大哥给我的控制装置前两天才到货，我很有分寸的。”奈奈终于一拳揍到了一直想揍的人，心情舒畅极了，拍拍手，开心地朝灰崎祥吾做了个鬼脸，“略略略！”
　　“五月说你最近越来越爱往乱七八糟的地方跑，篮球部的训练三天两头的翘，”奈奈蹲下身，看着曾经的同桌，苦口婆心地劝道，“唉，同桌，何必呢，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行吗？教练都要对你有意见了。”
　　灰崎祥吾：嗨呀好气啊！
　　“呐，以后呢，你就洗心革面、好好做人，知道吧？”对于他现在的疼痛，奈奈深表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再搞这些有的没的了，啊？你再来，我就再揍你，知道吧？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奈奈了。”
　　“你……”灰崎祥吾气哼哼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字，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而奈奈已经挥挥手，走远了，只留下一个欢快而得意的背影给他。
　　——你给我回来啊。
　　奈奈走远了，而腹部疼痛的感觉也逐渐消退，好不容易缓过来的灰崎，气急败坏地把手机摔到了地面上：
　　“齐木奈奈！”
　　走了两步，他又不得不拉着一张脸，很不愉快地把自己的手机从地上捡起来。愤愤地踱了几步，刚走出去，就看见巷口处正走过来几个人，身上穿的校服，正是齐木奈奈所在的学校的男生样式。
　　灰崎祥吾和领头的学生撞到了肩膀，他夸张地嘶了一声，瞪着对方，龇牙咧嘴地恶劣道：“没眼睛看路吗？”
　　而对方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冷着一张脸，眉头拧得紧紧的，猩红的眼眸凛然：
　　“你说什么？”
　　灰崎祥吾重重地冷哼一声，想到待会儿还有约会，快步离开了。
　　目送着灰崎祥吾远去，跟在爆豪胜己身后，目睹了两位大佬撞肩后、剑拔弩张的一幕的跟班小弟，小声问道：
　　“那个，是不是就是去找齐木同学麻烦的家伙啊？”
　　“好可怕……他找齐木同学是要做什么？”


第04章　。你开心吗
　　灰崎祥吾突然蹦出来，不明不白的拦路，耽误了奈奈差不多十分钟。
　　但好在，当她四处张望着脑袋的时候，夜斗还是出现了，并没有扔下她。
　　他倒吊在树上突然探出了个头，齐木奈奈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夜斗一个翻身跳下了树、站在她面前，她才惊讶道：“你就这么吊在树上？”
　　夜斗一脸骄傲，故作谦虚：“啊，有什么问题吗？我可是神明大人。”
　　“太引人注目了吧，”奈奈嫌弃地皱了皱鼻子，“你们的八百万神明组织，做事都是这么……随便的吗？”
　　话音刚落，奈奈就发现了夜斗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你干嘛这么看我？”
　　“你是真的毫无了解啊……”夜斗感慨道，“我们是‘彼岸之人’，原本就不会和‘此岸之人’有所联系，他们是不会注意到我们的——你和‘此岸之人’的关系如此密切，才叫随便吧。”
　　奈奈：“……”
　　听不懂，完全听不懂。
　　而另一边，原本还只是抱着试探的想法，才勉强收下五元硬币的夜斗，终于慢慢放下了半颗心——怎么看，面前的“妖怪”都不像是恶徒。
　　“走吧，”他双手揣在兜里，在前面带路，“先说好，你只能看，不能插手。”
　　拜托夜斗去教训某个英雄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那个英雄是他爸爸。”夜斗蹲在房顶上，观察着来往的人群，奈奈怕被哥哥发现自己在干坏事，则是默默变回原形，缩小了形态，也悄悄地蹲在夜斗身边。
　　她的原形最巨大的形态有十层楼那么高，但是缩小的时候，能小到一只普通猫咪的大小。
　　夜斗还想说什么，但是目光却慢慢在某人身上停住了，然后他原本要说下去的话也这么突然停了下来。
　　他激动地站起了身：“出现了！”
　　奈奈警觉地支起前爪，站了起来，努力地张着脑袋往下望。
　　夜斗打开手机，对比着看了一眼，点点头满意道：“就是他了。”
　　不，奈奈还是不知道你要揍的英雄究竟长什么样。
　　“青色头发那个，个性是‘急速弹跳’！”夜斗信心满满，“我要过去了！你待在旁边看着！”
　　他转头看向奈奈，要确定她的回答。
　　奈奈是很不想答应的，但是考虑到八百万神明和Dark　Reunion是不同的组织，她不应该插手别人的事情，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点了头。
　　她蔫蔫地趴下来，看着夜斗三两下蹦到了地面上，然后——
　　然后就开始鬼鬼祟祟地跟在别人身后。
　　“急速弹跳”英雄似乎正在巡逻，沿着某条路线走动着，齐木奈奈不得不一边看着他和夜斗，一边跳过一个又一个屋顶。
　　一转眼，巡逻的英雄终于步入了一条无人的小巷，夜斗这才从后一跃上前，伸手就拦住了“个性弹跳”的路。
　　弹跳英雄似乎才发现夜斗的存在，相当震惊，他摆出战斗的姿态和夜斗缠斗起来，奈奈趴在屋顶上，困得想打哈欠。
　　弹跳英雄名副其实，弹跳能力惊人，但在奈奈看来还是太弱。
　　夜斗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没带刀，赤手空拳地狼狈地躲闪着弹跳英雄的枪械，看上去手忙脚乱的。
　　奈奈伸了个懒腰，正在内心斗争要不要出手，突然看见弹跳英雄背后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个长相奇异的人，举起了手里的匕首——
　　奈奈的瞳孔瞬间收缩成细长的一条针状，她张起翅膀，前爪用力，就从屋顶上一跃而下，俯冲到弹跳英雄身后，抓住了偷袭的人的肩膀往后撞。
　　对方猝不及防地被奈奈扯着一脑袋撞到了墙上，吃痛一声，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夜斗和弹跳英雄都住了手，回头看着突然冲出来奈奈和敌人，一片死寂。
　　夜斗趁机扳过弹跳英雄的肩膀，往他的小腹上砸了一拳，弹跳英雄条件反射地弓起了腰，却发现那一拳其实并不痛，不由得怔愣了一瞬。
　　而夜斗已经在他呆住的那一刻往后飞快地退了几步。
　　“就算忙着守护城市，也不该错过重要的日子，就算你是父亲也要接受惩罚——这就是那孩子想要传达给你的东西。”
　　夜斗隐在暗处，如此说着，然后离开了。
　　奈奈的爪子还摁在那个“敌人”身上，她端详了会儿对方奇异的五官，终于在记忆里搜刮到前几天关于这家伙的追捕新闻。
　　他长得太有特点了，她只看了新闻一眼，就对他有了印象。
　　这家伙好像刚从监狱里逃出来，当初抓捕到他的英雄就是依靠弹跳个性压制住了他。
　　原来是来找弹跳英雄寻仇的。
　　敌人回过神来之后剧烈挣扎，齐木奈奈哼了一声，随着气流喷出的火苗往前一蹿，差点烧到对方的脸。
　　她一爪子拍晕了他，在弹跳英雄目瞪口呆的目光里，用爪子提着敌人飞远了。
　　飞到一个偏僻的神社面前，她停了下来，夜斗正坐在神社的一口井旁边撑着脑袋看着她。
　　“你为什么还把这家伙提过来了？”他问道，“交给人类的英雄就好了吧？”
　　“不，”奈奈拒绝道，“是我抓到的他，又不是英雄。我比英雄厉害多了。”
　　夜斗：“……”
　　听不懂，听不懂。
　　“我们Dark　Reunion，是一个有梦想的反派组织，想要创造一个更美好的世界，”齐木奈奈一本正经道，“这个反派没有梦想，我要改造他，让他继承我们Dark　Reunion的优良传统。”
　　夜斗：“……哈？”
　　她说的是什么妖怪的特殊语言吗？他真的一句都听不懂。
　　“你缺小弟吗？”齐木奈奈严肃地掏出了小本本，夜斗眼尖地在封面上看见了“Dark　Reunion复兴计划”几个字。
　　“你想做什么……”夜斗有种不好的预感。
　　“请夜斗神带着他一起去给别人刷马桶吧！让他体验世态炎凉！等他做好充分的□□准备，我就在精神上感化他！让他做个有梦想的反派！”
　　夜斗：“……”
　　虽然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好可怕！
　　“不，”他断然摇头拒绝，“我觉得……”
　　齐木奈奈郑重地鞠了个躬，拿出了五元钱：
　　“拜托了，夜斗神！”
　　夜斗的良心挣扎了一秒……不，半秒。
　　然后他一脸幸福地扑向了他的硬币，开开心心道：“那好吧！看在你是我忠心的信徒的份上！来！你的愿望，我听见了！”
　　伟大的夜斗神今天也在成为八百万神明之首的路上又迈进了一步！很快就可以建自己的神社啦！开心！


第05章　。这种妖怪
　　逼着敌人去刷马桶、收破烂了好几天之后，一开始还想反抗，却被武力镇压得鼻青脸肿的敌人，痛哭流涕，向着夜斗和奈奈郑重其事地忏悔道：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一定会重新做人！造福民众！创造更美好的新世界！”
　　为了隐藏身份，变成人形后戴着口罩的奈奈，很感动地点了头。
　　他已经成了一个有思想觉悟的反派，
　　然后敌人大声请求道：“请让我回到监狱里去改过自新吧！”
　　“很好！”奈奈更感动了，也很欣慰，她伸手想去拍敌人的肩膀。
　　但她的手一伸过去，敌人就情不自禁地颤抖了一下——
　　他又想起了被这个怪力女国中生摁在地上摩擦的恐惧。
　　“犯错误并不可怕，重要的是我们要承认错误，就算要做反派，也要做一个敢于认错的勇敢的反派！”奈奈道，“自己去警局自首吧，我们就不送你了。”
　　费尽周折才从监狱里逃出来的敌人，热泪盈眶、迫不及待地疯狂点头，扭头就跑，一转眼就没影了。
　　——只是免费为这两个奇怪家伙做苦力的话，他才无所谓呢！
　　可是！那个女国中生打扮的可怕人物，不仅会对他进行□□折磨，还会进行精神攻击，每天不停地在他耳边碎碎念、碎碎念……给他灌毒鸡汤……他真是受够了！
　　太可怕了！
　　＊
　　完全没有自觉自己是用碎碎念加毒鸡汤的双重攻击，从精神上摧毁了敌人的奈奈，开开心心地上学去了。
　　她是一个在某些地方上，认真执着得可怕的人。
　　学习的间隙里，奈奈抬头随意地扫了一眼，就发现前面的某个同学肩膀上趴着一只半透明的生物，张望着脑袋看她。
　　自从和夜斗见面之后，她就经常看见这些东西，半透明的、形状奇异的生物游荡在空中，偶尔还会在夜晚里看见一团小小的光晕——它们还会反复地念叨着什么。
　　“那些是彼岸的生物，”夜斗说，“妖怪和亡魂。你还真像个人类，你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当天听完夜斗的话后，齐木奈奈就用这件事情去咨询了齐木楠雄。
　　而齐木楠雄神色如常地答道，没错，世界上的确有“灵”存在，至于妖怪，他还没遇见。
　　但是再厉害的妖怪也奈何不了齐木楠雄，就算是地球爆炸了，齐木楠雄只用一秒就能把它复原——所以他完全不关心这些“异常”又“灵异”的存在。
　　“那我是妖怪吗？”齐木奈奈问道。
　　拥有超能力，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齐木楠雄，木着脸回答：
　　“反正我们都不是普通人类。”
　　奈奈又问：“为什么我们会有特殊能力呢？”
　　“这就要去问创造了世界的那个神到底在想什么了。”
　　事情到最后就这么不了了之，就像以前无数次齐木楠雄问自己为什么会是个超能力者、与众不同，就像以前无数次齐木奈奈问自己为什么从来融不进普通人的世界。
　　这些都是无解的问题，他们只能带着特殊的能力，继续隐藏在人群里，却依然格格不入。
　　就算“超常”变成了“日常”，齐木兄妹依然不会过上最普通的日常生活。
　　奈奈盯着趴在同学肩上的小妖怪入了神，手里的笔转了两圈，若有所思。
　　这种级别的妖怪，按夜斗的话来说，就是潜藏在人类身边，伺机诱惑人类跨越某个界限、从此岸到彼岸去的存在。
　　它会这么紧紧地黏在那位同学身上，想必对方现在心里正有个难解的结，对抗妖怪的防线已经摇摇欲坠。
　　“绿谷同学，”奈奈停下了转笔的动作，侧过头，小声问了一句，“前面那个同学……爆豪同学旁边的那位，他叫什么呀？”
　　突然被点名、几乎没有和女孩子说过话的绿谷出久，慌张地抬起了头，顺着奈奈视线的方向看去，结结巴巴地回答着：
　　“啊？高、高桥吗？”
　　“哦……原来是高桥同学啊，”奈奈收回了视线，转而看着绿谷，真挚地道谢，“谢谢绿谷同学，我转学没几天，还不太认识班上同学呢。”
　　“不客气！”绿谷出久摸着脑袋笑着，“老师也说了……齐木同学有问题的话都可以找我的！”
　　奈奈说了声“好的”，看着似乎直起了身子、似乎很紧张的绿谷，想了想，又露出一个笑来，然后回过了头，开始认真思索着。
　　高桥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又抬起眼，去观察前方正妖怪缠身的同班同学，发现他肩膀上的妖怪似乎长大了一些，挥舞着触手，摇摇晃晃地交替在高桥两个耳朵旁边不停地说着什么。
　　奈奈悄悄竖起了耳朵，听见妖怪用尖细的声音一直重复着：
　　“懦弱、懦弱、懦弱……”
　　高桥的目光慢慢、慢慢地暗沉下去。
　　然后那只妖怪回过了头，盯着齐木奈奈看，咧开嘴露出了牙齿。
　　奈奈一怔，又看见高桥也缓慢地回过了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和自己对视。
　　他的表情看上去很阴沉，眼神空洞，浑身散发着一种令人不适的气息。
　　片刻后，高桥又转过了头，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课桌上，他肩膀上的妖怪一只触角稳稳地抓着他的衣领，身子努力往前倾，靠近了一旁的爆豪胜己，然后妖怪开始挥舞着自己其他触角。
　　“懦弱、懦弱、懦弱……你不敢吗？你不敢吗？你不敢吗？”
　　高桥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挣扎，然后他慢慢把手伸进了抽屉里……
　　齐木奈奈唰一下站了起来。
　　现在正是课间休息的时间，教室里的同学们趴下睡着了一小半，剩下的人要么坐在座位上学习，要么小声地交谈着，教室里的气氛一直比较沉寂，而齐木奈奈突如其来的大动作，引起了几乎所有人的注意。
　　他们不自觉地伸出身子、探出了脑袋，好奇地看着奈奈。
　　高桥原本的动作也停住了，他肩膀上的小妖怪跐溜一下从爆豪胜己身边，钻回高桥的衣领里。
　　——绝对有问题。
　　奈奈往前踱了两步，还没想好该怎么办呢，上课铃突然响了起来，原本转过头密切关注着她的同学们也紧张地扭过了头，翻找着自己的课本，手忙脚乱地摆到桌子上。
　　奈奈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继续往前走了几步，停在了爆豪胜己和高桥座位的走廊中间。
　　她转身面对着高桥，压低了声音提醒道：“高桥同学，适可而止。”
　　高桥没吭声，只沉默地抬眼看着奈奈。
　　教室里嗡嗡嗡响起一片小声的交谈。
　　“她在干嘛？”
　　“高桥怎么了？”
　　“齐木在干什么？”
　　“被发现了吗？”
　　“他也真是的……”
　　透过嘈杂的议论声，奈奈听见门外走廊上，任课老师的高跟鞋一下一下叩击着地面，哒哒哒的，越来越近。
　　该上课了。
　　她一言不发地看着高桥肩上缩成一团的妖怪，眼睛慢慢地变成了更闪亮的金黄色，瞳孔也慢慢地又拉直了些。
　　最后，奈奈还是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第06章　。作弊一样的人生
　　大概是被齐木奈奈威慑到了，接下来连着两节课，小妖怪都安安分分的，偶尔蠢蠢欲动地探出头来，最后也会在接触到奈奈的目光后迅速躲回去。
　　课间休息的时候，奈奈走在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多心，总觉得许多人在用眼角余光看她。
　　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不过那是好些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她还小，控制不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