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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寒笛夜华裳-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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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这盆呢?这是什么?”白玉堂指了指那盆看起来都很不显眼的花,问道。
    “这是月黄,一种很普通的花,在南疆地区很是常见。”曲华裳眨眨眼睛,把目光从那盆月黄上收了回来,看向白玉堂。
    “真的?”白玉堂抱着胳膊问道。
    “骗你做什么?”曲华裳若无其事的耸耸肩膀,“你可以问问唐公子知道不知道……而且南疆的人们都知道这种花,路边就长着。”
    越是解释,越是不对劲儿。白玉堂看着曲华裳坦然的表情,却更加怀疑哪里不正常了。但听了曲华裳的话之后,一直站在他们身后揪花瓣的唐君泽探过脑袋来看了看,然后点点头证明曲华裳说的是正确的:“确实是月黄,我们那边遍地都是……白五你喜欢这种样式的?回头我送它一车去你府上让你装饰屋子。”
    “不用了。”白五爷撇撇嘴拒绝。
    “掌柜的故意把千面兰和七日醉摆在这里……他是想告诉我们这些事情其实是他干的吗?”展昭不太能理解掌柜的脑回路。
    “应该不是。”曲华裳转过头,门口有人敲门,两声之后,花店原来雇来帮忙的小伙计举着灯笼探头探脑的进来了。
    “展、展大人?你在里面吗?”小伙计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丝颤抖,他举着灯笼的胳膊也在抖。
    “正是展某。”展昭认出了来人是那日他、公孙策还有曲华裳前来调查的时候,在这里打扫院子的小伙计,于是出声道:“小哥你有什么事情吗?”
    “哎呦是展大人就好了……”小伙计听见展昭的话,从打开的门缝中挤了进来,他把灯笼放到桌子上面,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说道:“要不是为了那点工钱,谁肯大晚上跑到花店里面来,白天还好,晚上这里都是花看起来阴森森的呦……”
    不知道是不是展昭的特殊魅力,开封府的百姓们在路上看见他了就想跟他聊聊天说会话什么的,只要不是很忙或者很紧急的事情,这种时候展昭也一般不会拒绝别人。只是展昭能够耐着性子和人聊天,不代表白玉堂也愿意听小伙计的废话,小伙计还没抱怨两句,白玉堂冷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这么晚了,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言下之意就是你小子太奇怪了,大大的有嫌疑!
    “抱歉光顾着说话了,把正事儿给忘了。”小伙计一拍自己的脑门,“是这样的,我们掌柜的让我在今晚亥时左右来铺子里面送个东西。我还想亥时谁还在外面晃悠啊,都回家去了吧,结果掌柜的告诉我我不送他就不给我工钱,这不就只能来了嘛,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在这里啊,还是展大人你们。”小伙计把另一只手里面攥着的东西交了出去,“展大人,这个给你们,我们掌柜的让我送的就是这个东西。送完了我就回去了。”
    “你等等,这是什么?”白玉堂接过小伙计手里的布包包着的圆柱状的东西,打开之后才发现那是一卷画卷。在桌子上铺开后——
    画卷上花了一颗正在盛开的高大桃树,花瓣缤纷如天边的云朵,周围繁花飘落,树下一条小河安静的流淌。整幅画画的极美,寥寥数笔就将这桃树勾勒的徐栩栩如生,不仅如此,远远看去,就感觉那树周围飘飞的花瓣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落在地上。
    “这是什么画?”松江著名才子白五爷白玉堂鉴赏了半天,只能得出这幅画应该是盛唐时期所绘,距今也有几百年了,算是一件古物,这作画的人下笔风流写意,泼墨挥毫之间极为潇洒,能看得出绘画技法高超。只是这幅画并没有落款,而且和之前各名家的风格都不相符,所以不能推断出是谁画的。这幅画的旁边还提了一句小诗:
    “恨得王母赠灵药,悔不当初一念心。”
    就在大家都围着小伙计送来的这幅奇怪的画观赏的时候,站在桌子前的曲华裳却不动声色的,慢慢的攥紧了拳头。没有任何词语能够形容当白玉堂打开画卷的时候,当曲华裳看清那幅画所绘的景象的时候,心中的震惊之情。她不知道自己费了多大力气才忍住了叫喊,她不知道自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控制住了脸上的表情。指甲刺入肉里面,手心疼的发颤,但是不能、不能、绝对绝对不能表现出哪怕一点点的异样……绝对不能……
    竟然、竟然是这个样子……
    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吗……
    有些事情,难道真的永远都无法摆脱掉?
    所幸曲华裳今天穿的是颇有宫装风格的秦风衣,袖子很长,所以她的动作并没有被其他人发现,毕竟大家的注意力都被画吸引住了。
    恨得王母赠灵药,悔不当初一念心……
    是你吗?是你吧……
    作者有话要说:_(:з」∠)_
    让我去碎。。。困死我了嗷~
    谢谢七七和奈亚喵的地雷~么么哒~

  ☆、第21章 二十一

一群人围着那幅画讨论的正激烈;没有人发现曲华裳心中正翻滚着滔天的巨浪,她试图慢慢压下那种翻天覆地的感觉,但是震惊之情依然如潮水般涌过来;几乎要把她淹没了。
    有些事情只有一遍一遍亲眼看到之后才能确定,以前她不信;现在信了。
    “这位小哥,你们掌柜的让你把这幅画送过来……是什么意思?”唐君泽看了半天发现自己没看懂画的是什么;于是转过身问尚在一边等着的小伙计。
    可能是因为害怕一个人走夜路;小伙计并没有先离开,而是乖乖站在花架子边上等着这一群人看画。听见唐君泽问他;小伙计摸摸头;嘿嘿一笑;说道:“这位爷,我们掌柜的只是说了让我把东西送过来,他也没说送的是什么呀,小的也是刚刚才知道这是幅画。”
    “这画上的内容似乎和题诗并不相符。”展昭说道。
    “这是我师姐画的画。”忽然,曲华裳开口了,声音中透露着一丝沙哑。
    “什么?”这下其他人都惊讶了,他们转过头去看站在窗户边之前一言不发的曲华裳,却见曲华裳双手垂下直直的站在那里,眼睛盯着桌子上的画,神情晦涩难懂,片刻之后她把目光转向了小伙计,“这幅画,是哪里来的。”
    “这……这位姑娘,小的刚才说了,这是掌柜的给我的,我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到的啊!”小伙计在曲华裳面无表情的注视之下觉得浑身发冷,他干笑两声垂下了头,不敢去看她的脸。
    “那你们掌柜的人去哪里了。”曲华裳再问。
    这个时候谁都觉察出不对劲儿的地方了,曲华裳这种冷冷的样子让大家一下子都变得有些不知所措。印象之中这个姑娘一直是笑着的,尽管有的时候会忽然神游天外,被惊醒后脸上转瞬即逝的表情是怀念和淡淡的伤感,但是她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没有变现出来过,现在陡然变成了一个浑身冰冷的面瘫……真的很不适应。
    只是看到曲华裳这种咄咄逼人的样子,三个人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我……姑娘,小的哪里知道掌柜的去了哪里啊!”小伙计被问得急了,声音慢慢拔高,“我只是个送信儿的啊!姑娘要是有什么不满,也别朝我发火啊!”
    “我没发火。”曲华裳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转回了那张画上,“他去哪里了,你想想。事关重大,说不出来,要出人命的。”
    “我……”这下就连白玉堂他们三个人都转头盯着小伙计看了,小伙计亚历山大,他皱着眉头使劲儿的想了想之后,拍了拍手道:“掌柜的好像说过……他要去南边儿送货?好像是什么……江陵府?”
    “江陵?”唐君泽眼珠子一转,哗的撑开了手中的扇子。
    “百花楼。”曲华裳低声说道。
    今晚不欢而散。因为这么一出事情,展昭把去洞庭湖的时间提前到了后天。白玉堂没有异议,唐君泽则说他在开封还有些事情要办,请他们先上路,自己随后赶上。曲华裳收了画卷一言不发的抱着回了开封府,进了屋子直接关门睡觉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在院子里坐了很久,也没想出来为啥曲华裳仅仅看见一幅画就整个人变成了这般样子。展昭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许久之后说了一句话:“我记得曲姑娘最早来到开封府的时候就是说,她是来找她师姐的。现在这个样子……难道是因为她师姐……”
    “我就不信她从一幅画上面就能看出来她师姐现在怎么样了。”白玉堂摇摇头,“比起这个,让五爷更在意的其实是……那幅画不管是从笔法还是从纸张来看,很明显确实是百年前唐代的古物。但是死丫头说那是她师姐画的——”
    白玉堂和展昭同时沉默了。
    曲华裳身上的谜团太多了,从她莫名的出现在开封府开始,到刚才看到那幅画勃然变色,展昭默默地想了想,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她的全部身世。虽说有开封府当日整条街的百姓作证,但是从天而降什么的,听起来真的好像编故事一样玄幻。再想想当时曲华裳说她要去长安城,而公孙先生则说那是很久以前的说法了。展昭和白玉堂都是聪明绝顶的人,把事情两边结合一下,如果假定在谁都没有说谎的前提之下,这件事情就那样发生了,那么……
    有一个念头在两个人心中隐隐就冒了出来,但是却因为猜测太过骇人而被掐断了念头,谁也没有提出来。
    “夜深了,白兄还不回去吗?”展昭对着白玉堂抱拳道,“展某去休息了,明天还有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上路。”
    “嗯,我也走了。”白玉堂点点头,身形一展整个人就消失在了院子之中。
    展昭回头看了看曲华裳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
    展昭走了之后,小屋的门就打开了,曲华裳面无表情的抱着门框站着,她打量了一下小院的景色,忽然就叹了一口气。
    翻身跃上房顶,曲华裳挑了一块平整点的地方坐了,抱着膝盖仰头看月亮。
    短短的一天时间,曲华裳觉得自己经历过了太多的惊吓,实在是有些喘不过气儿来。没有任何的词语能形容她看到那副画时的心情,她之前只是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事情可能和师姐有关系,但是当真相就这样摆在眼前的时候,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她却依然难以接受。
    如果只是事关她来到宋朝的因果也就算了,但是那幅画分明——
    果然,只要扯上了师姐就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曲华裳闷闷的想。
    她大约已经明白了那掌柜把三盆花摆出来的含义。千面兰和七日醉是想告诉他们,这件和百花楼有关的事情同样也与掌柜有关,但是掌柜受到百花楼的追杀,说明他和百花楼、至少是和百花楼中追杀他的那些人立场不同。
    至于月黄草……那花的确很常见,曲华裳这一点上并没有骗人,唐六作证。
    她只是隐瞒了有关月黄草的一件事情而已——并不是所有的月黄草都是常见的,这一点上曲华裳赌唐君泽也不会知道的太深。因为普天之下知道那张药方具体内容的人,在曲华裳来道这里之前,不超过五个人。
    百年的时光匆匆而逝,时间如白驹过隙,很多事情都会掩埋在历史的河流之中再也找寻不见。以师姐的能力,她绝对不可能把东西完完整整的流传下来,那是她永生的噩梦。她就算死,也会把东西带进坟墓里面和自己一起埋葬。
    但是雁过留声,谁能保证能完全消弭自己在世间留下过的痕迹呢?只要有一丝一毫的痕迹存在,就足够有心人顺着查出很多东西了。
    曲华裳心烦意乱的叹了口气,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个掌柜,然后确认他到底是何目的。如果来者不善……那么曲华裳不介意亲自送他一程。
    她曲华裳从来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在对于某些事情的处理上。
    宁静的夜空之中有破风声传来,曲华裳眼神一凛,她振袖一挡,然后另一只手在地上一撑,整个人翻身而起呈戒备状态。只是定睛一看,曲华裳却发现自己刚才当做暗器接下来的东西……是一小坛酒。
    迟来的酒香充盈了曲华裳周围的空气。难怪刚才听起来声音那么奇怪,原来是酒在坛中晃荡发出来的啊……曲华裳转过头,歪着脑袋看手里拎着一个食盒、轻盈的落在房顶上的白玉堂。
    “五爷不是回去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曲华裳晃着酒坛子问道。
    “死丫头不是睡了吗,怎么又起来了?”白玉堂一撩衣摆在房顶上坐下,抬头反问。
    曲华裳失笑。她把酒坛子放在白玉堂的脚下,然后跳下了房顶走进屋子里面。白玉堂没问曲华裳去做什么,反正一会儿她肯定会出来的。果然,曲华裳搬着一张小桌子又爬上了房顶。她拎着裙子在白玉堂身边坐下,把小桌子架在两人前面,然后又把白玉堂带来的酒坛子和食盒都摆在桌子上,还从袖子里摸出了两个小酒杯。
    “五爷这是买来给自己吃的,你倒是真不客气。”白玉堂抱着肩膀看曲华裳把食盒里的糕点和下酒小菜都端出来摆好,还把酒满上了。
    “你要真是自己买来吃的,拿来开封府做什么?”曲华裳看他一眼笑道,“况且五爷你把酒坛子扔给我的时候,这酒就是我的啦!”曲华裳端起小酒杯晃了晃,将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感觉直冲上脑门,刹那间曲华裳觉得自己的脸都烧了起来,眼泪流了出来,她直接扔了酒杯吐着舌头不停的喘气。白玉堂指着曲华裳的傻样子捂着肚子笑倒在一边,曲华裳被辣的站起来在房顶上乱转,她狠狠的瞪了一眼白玉堂,片刻之后直接跳了下去找水井。
    过了很久曲华裳才晃晃悠悠的爬了上来。刚才这么一折腾,她现在脸颊发红,嘴唇微肿,头发乱蓬蓬的,猛一看还以为被谁欺负了一样。
    “看看你这傻样。”曲华裳一露头,白玉堂就毫不客气的逮住一顿嘲笑。
    “还不是你害的!”曲华裳拎着裙子坐下来,拿着筷子愤愤的戳糕点,“我明明闻着味道是流霞酒,什么时候被你换成烧刀子了!”
    “非也非也,你那一坛本来就是烧刀子,五爷这才是流霞。”白玉堂晃了晃自己手中的小酒壶,然后直接拎起来对着嘴喝。
    “……白耗子你故意的!”一小盘云片糕在曲华裳怨念的戳刺下碎成了一盘渣渣。
    “啧,是你自己没看清楚,关我什么事?”白玉堂耸耸肩膀,指着那盘无辜受难的云片糕说道:“这盘也归你了,都戳成沫了五爷还怎么吃?”
    “归我就归我,你别吃!”曲华裳对着白玉堂做了个鬼脸儿,也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直接把盘子端起来往嘴里倒算了。
    云片糕很甜,入口即化,即使碎成了沫沫也依旧很好吃。曲华裳沾了满嘴的渣渣,吃着吃着忽然就想哭。
    “这世上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呢。”白玉堂放下酒杯说道,“你看看这开封府,是不是觉得很大?但是走遍江南塞北,就会觉得和整个大宋想比,开封府也不过是个小地方罢了。天下有那么多的人,每个人每天都在为自己的生活而烦恼,谁都有觉得特别困难的时候,想不开的话,只需要看看那些比你更困难、但是依旧活得很好的人就行了。”
    曲华裳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烧刀子,这次她喝的很慢,烈酒顺着喉管慢慢往下流,一路上带起滚烫的感觉,最后流入胃中,暖暖的翻滚着,让曲华裳觉得自己要从内部烧起来了。她很少喝这种特别烈的酒,因为那种感觉就像是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了,疯狂而决绝,好像要把剩下的生命都一把火烧干一样。
    但是今天喝着烧刀子,曲华裳忽然觉得,好痛快。
    “五爷这是在开导我吗?”眼睛里面呛出了泪水,曲华裳也不去擦,就这样泪眼汪汪的看向白玉堂。
    一张手帕递了过来:“五爷只是有感而发,谁会闲的没事儿去开导你。”
    “白玉堂,你觉得,这个月亮,和以前的月亮有什么不同吗?”良久,曲华裳轻轻的问。
    “没什么不一样的,月亮就是月亮。”白玉堂淡淡的说,“不同的只是看月亮的人不一样吧。”
    “是啊,没什么不同,多久都一样。”曲华裳呢喃道。
    后来两个人一直在喝酒,白五爷喝流霞酒,曲华裳就喝那坛烧刀子。开始的时候还觉得烈,但是后来习惯了入口的感觉,满嘴就只剩下了酒的醇香。不知道喝了多久,曲华裳感觉自己已经醉了,眼前开始发飘,所有的景象都变得模糊不清,迷乱成了一整团单调的色彩。她觉得又晕又困,想找个地方好好靠一靠。努力睁着眼睛往周围看了看,曲华裳发现了一抹不同于乱七八糟色彩的白色,像极了她小屋子里面的床单,然后她就毫不客气的靠了过去。
    有谁给自己盖上了什么东西,把夜里寒冷的凉气阻隔在了外面,温暖的感觉包围过来,曲华裳就这样沉沉的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说在写曲姑娘把白五爷的衣服当成床单的时候,我笑翻了嘛。。。感觉哪里不对劲的样子啊2333
    *******
    ——小剧场——
    月黑风高,一抹白影在大街上一闪而过,打更的更夫吓得扔了手里的锣锤:“有鬼呀!”
    白影趴在会仙楼的门口使劲敲门:“出来给白五爷做菜!别躲里面不出声!五爷知道你们在!”
    展昭:白兄,听说开封府的大街上又闹鬼了呢。
    *******

  ☆、第22章 二十二

曲华裳这一觉睡得很是安稳;只是等她早晨起来的时候;因为昨天晚上酒喝多了而觉得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用力甩了几下脑袋;她从床上爬了起来,被子从肩膀上滑下来,露出里面皱皱巴巴的秦风衣裙。曲华裳茫然的看看周围;这屋子是她在开封府居住的小客房没错,只是昨晚最后的记忆是在房顶上喝高了;那是谁把她搬进屋子里来的?
    ……白玉堂吗?
    现在想想白五爷真是很善良的一个人啊;看起来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其实发现了自己不开心还专门买了酒菜来陪自己,尽管真是坐在一起喝了一晚上的酒,但是有人陪着和孤独一个人待着毕竟是不一样的。脑海之中闪过一片耀眼的白色,曲华裳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抬手按了按胸口的位置,心脏在掌下砰砰跳得厉害,不知道是因为休息不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曲华裳翻身下床,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皱巴巴的秦风,再想起来这两天因为东跑西颠,破军套一直被放在那里还没洗,也就是说,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完整的套装衣裙可以穿了呢……曲华裳在包裹里面翻找了半天,最后拎出了一套七秀的秦风套装。这套衣服还是好友送给自己的,看起来比万花的更加像是宫装,长袍广袖很是漂亮。只是一直以来习惯了万花谷黑紫配色的曲华裳看着这套粉嫩嫩的衣服,不知为何觉得有些难为情。
    难为情也总好过没衣服穿→_→最后曲华裳终于洗漱完毕,穿着这套秀秀的衣服推开了大门。
    #我是一朵潜入了七秀坊的万花#
    今天她起来的时间很正常,不早不晚,所以并没有看见满院子人的景象。曲华裳先是去厨房从做饭大娘那里顺了几个包子出来,边走边啃,一路朝着马厩走过去。自从那天把芝麻酥扔到马厩里面和红玉交流感情,曲华裳就再没去看过它,这样一想顿时觉得有点心虚呢。于是曲华裳又偷偷摸摸折回了厨房摸了一盘云片糕带出来,准备给她的爱马芝麻酥尝尝。
    老远曲华裳就听见了芝麻酥的叫声,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并且透露着愉快。走进马厩,曲华裳看见芝麻酥和红玉正头碰着头交流什么,还时不时的甩甩尾巴。芝麻酥那条瘸了的前腿已经可以着地了,只是走路还是一瘸一拐的,重心都放在了其他的三条腿上。曲华裳欢呼一声跑了过去,也不嫌到处都是尘土,一把搂住了芝麻酥的大脑袋:“芝麻酥你想不想我!我好想你!”
    芝麻酥打了一个响鼻,毫不客气的张嘴咬住了曲华裳垂下来的长发,扯——
    “疼疼疼疼!快放开我啊!”曲华裳倒抽一口凉气,芝麻酥这一扯还真没留什么情面,曲华裳疼的眼泪汪汪,她歪着头把脑袋转向芝麻酥的方向,抬头拍拍它的头:“乖,快放开我不要扯了,我给你带了云片糕。”
    芝麻酥松开嘴,马头转过去,屁股对着曲华裳,转圈的时候它踉跄了一下,旁边的红玉很及时的拱住了它。
    “……我错了,我不该这么久才来看你。”曲华裳端着云片糕靠在马厩前面试图跟芝麻酥进行交流,“你看我一眼啊宝贝。”
    “……”芝麻酥甩甩尾巴不动声色。
    “那年我在苍山洱海把你带回家的时候,你答应过我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你现在怎么能因为我两天没来看你就用屁股对着我!”曲华裳举着云片糕对芝麻酥进行声泪俱下的控诉。
    一边看戏的红玉眨眨眼睛,忽然把脑袋探过来,舌头一伸卷走了一片云片糕。
    芝麻酥慢腾腾的转过身,一晃一晃的,曲华裳看了有点心疼,她把云片糕放在马槽上,走过去抱住了芝麻酥的大脑袋揉了揉,慢慢的给它顺毛:“我明天要跟展昭他们去江陵府啦,你还有伤我就不带着你了,好好待在开封府,不要捣乱啊。”
    芝麻酥眨眨眼睛,忽然抬起前蹄踹了踹曲华裳的腿表示自己强烈的不满,不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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