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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吸血鬼-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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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娅愣了愣,然后笑道:“谢谢你。”


第52章 
  乔娅答应佩萨罗伯爵的邀请骑马共游罗马城的这一消息; 也传到了阿德里亚娜的耳朵里,于是在午饭时间一边姿态优雅地切着牛排,一边对乔娅耳提面命,贵族小姐骑马注意事项一一讲清楚; 然后做了最后总结:
  “你记住; 贵族女士一定要侧骑; 跨骑那是男人的姿势。你是一个即将婚配的体面人家的小姐,跨骑不但影响生育能力,还非常不雅,几百年前甚至还会被以‘淫秽放荡’的理由治罪,你知道,贞德当年被宗教法庭指责的罪状之一就有‘跨骑’。”阿德里亚娜拉着乔娅的手; 细细叮嘱道; “你可千万不要跨骑。”
  乔娅点头笑道:“我当然知道; 马术师父教我的就是侧骑; 我可从来不会跨骑。”
  她这么回答了之后; 阿德里亚娜点了点头,表情稍微轻松一些,而坐在另一边卢克蕾西亚喝完了蔬菜汤,便笑着道:“乔娅一向是最不让大人操心的那个,阿德里亚娜你大可以放心。”
  阿德里亚娜放下了乔娅的手,靠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皱着眉说:“我总觉得今天要发生什么。你们知道; 虽然教皇即位之后大力整治罗马治安; 但是总体而言,罗马依旧不是让人省心的地方。”
  坐在卢克蕾西亚身边的茱莉亚柔声道:“此次有佩萨罗伯爵还有他的几个亲卫陪同,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阿德里亚娜勉强笑了笑,又扭头看向坐在另一边的乔娅。
  乔娅刚喝了一口葡萄酒,在接到阿德里亚娜的目光之后,便一手端着葡萄酒杯,一手指天,严肃道:“我向上帝发誓,我一定不会跨骑的。”说完,又朝餐桌上的其他几名女士笑了笑,在饭桌上一向话少的她突然这么插科打诨一下,倒使气氛缓和了不少,卢克蕾西亚以及茱莉亚笑作一团,阿德里亚娜紧皱的眉头也放松开来。
  午饭结束之后,乔娅换上了贵族小姐们骑马专用的裙子,由两名异族女仆陪同来,穿过奥尔西尼宫长长的庭院回廊,来到了奥尔西尼宫的奥门口。
  此时佩萨罗伯爵一行人早已等候在了那里。
  午后时分,正是一整天内阳光最为灿烂的时间段,整条街天当头沐浴在毫无云彩遮掩的阳光之夏,无论是行人,或是街道砖石,或是不远处的西斯廷教堂穹顶,都被覆盖上了一层熠熠生光的金色。
  佩萨罗伯爵打扮得比前几天晚上时还要隆重一些,头发整理得一丝不苟,身后披着一件紫色的斗篷,胸前还挂着一个色泽格外刺眼的金质勋章。
  他在看见乔娅的时候眼神有了那么一些飘忽,喉结上下滚动,看得出来有些紧张,而后便向前走了几步,乔娅也顺势伸出了右手作下垂式,他支屈一膝作半跪式,握着她伸出的右手,轻轻吻了吻指尖,作了一个吻手礼之后,才站直了身,望着乔娅道:“乔娅小姐,请容我介绍这两匹马。”
  乔娅的视线投向了他身后那两匹由亲卫牵着的马,点了点头。
  切萨雷和胡安都喜欢骑马,罗德里戈专门替他们从盛产良驹的曼托瓦重金购置了好几匹马,还派了专人前往德国寻觅良种猎犬。而佩萨罗伯爵带来的这两匹马,也是从曼托瓦寻来,一匹棕鬃,一匹灰鬃,灰鬃的是一匹性格温驯的母马,佩萨罗伯爵便在马背上安上了女士侧骑专用的偏鞍,扶着乔娅踩着马镫坐了上去。
  正如阿德里亚娜所说,这个时代的女性骑马都是使用侧骑,即双腿都放在马背的一侧,一般来说是朝着左侧。骑马本身是一项颇有难度的贵族运动,即使是跨骑,都非常考验一个人的平衡能力,切萨雷和胡安刚开始学骑马的时候都经常从马背上摔下来,而侧骑的难度更是比跨骑要高上许多,即使有了侧骑专用的偏鞍,在运动幅度较大的时候,仍旧十分危险。
  不过此次策马同游只不过是佩萨罗伯爵安排的一次骑马散步而已,两个人骑着马,后面跟着六个佩萨罗伯爵安排的亲卫,沿着台伯河边沿慢慢走着,一边欣赏罗马春光,一边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乔娅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走出过奥尔西尼宫的那个房间了,如今骑着马走在台伯河畔,倒有一种得见天日的感觉。
  已经回暖的台伯河上春光粼粼,使得倒映期间的罗马式建筑也跟着晃晃悠悠。
  “佩萨罗就没有这么恢弘大气的城市景观了。”与她并行而走的佩萨罗伯爵乔瓦尼552说道,他一边称赞罗马的建筑,一边偷偷瞥向乔娅。
  乔娅捕捉到了他的视线,却也没有直接扭头看过去,她看了一会儿台伯河水面上的倒影,然后道:“听说伯爵现在的居所离盛开蔷薇也就只用拐两条街。”
  佩萨罗伯爵顿了顿,然后立马道:“我也是住进来之后才知道的,不过乔娅小姐放心,我从未去过那里,待我们完婚之后,我就带你回到佩萨罗,那里虽然没有罗马这般恢弘,但是也有极为迷人的海景,我想你会喜欢的。”
  乔娅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道:“我们跑快一些,我给你介绍介绍罗马吧。”
  她说完,还不等佩萨罗伯爵回话,便先抖了抖缰绳,驾驶着灰鬃马先往前小跑起来,虽然她的马加快了速度,但她侧坐在马鞍上,仍旧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佩萨罗伯爵脸上带着些欣赏的表情,便也加快了自己的马的速度,跟上了乔娅。
  “那里便是古罗马斗兽场。”乔娅指着河对岸的一个方向说,佩萨罗伯爵随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能看见层层叠叠的屋檐,完全看不见斗兽场的轮廓。
  乔娅看见他有些疑惑的眼神,便笑着说道:“离台伯河还有些距离,不过现在的斗兽场也早不是以前的斗兽场了。”
  佩萨罗闻言便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乔娅抖了抖缰绳,策着灰鬃马又加快了一些速度,道:“当年斗兽场建成之时,整个罗马举行了整整一百天的庆祝仪式,那时候的斗兽场还叫竞技场,也有人称它为露天大剧场,是古罗马角斗士们与猛兽厮杀,以使王公贵族们取乐的地方。”她看向佩萨罗伯爵,说道,“那里原本是古罗马的公共用地,朱里亚克劳狄王朝的最后一个皇帝,暴君尼禄为了强征这块地打造他的花园,在罗马放了一把火,这把火几乎将罗马城烧成灰烬,而后尼禄得以在那片灰烬上,建起了富丽堂皇的金宫,和自己的巨大雕像。”
  “暴君尼禄的那一场大火我自然是听说过的,大火之后他大兴土木,不顾国库空虚,甚至拆掉了神庙的石料,用来修建‘金宫’。”佩萨罗伯爵点点头,道。
  乔娅继续说道:“他将这场大火的罪责全部推到了基督教徒身上,对罗马城中的基督教徒大开杀戒,其中便有耶稣十二弟子中的彼得和保罗。而后,代朱里亚克劳狄王朝而起的弗拉维王朝为了与尼禄的□□切割开来,便强征八万犹太俘虏在原地建起了斗兽场,罗马帝国覆灭之后,天主教逐渐兴盛,因为圣彼得和圣保罗在此罹难,罗马教廷便禁止斗兽场举办一切活动,几百年来,斗兽场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者的暂居之地,甚至在近几十年来,教廷拆了斗兽场的石料和砖块,用以修建教堂和枢密院。”
  “如今的斗兽场是住所,是碉堡,也是教廷的采石场,所以你现在是看不见当年那个气势恢宏的斗兽场了。”
  佩萨罗伯爵听完之后,眨了眨眼睛,良久,才叹了一口气,道:“ 真是……令人唏嘘啊。”
  “历史本就是如此。”乔娅弯腰伸手拍了拍灰鬃马的脖子,动作极为轻柔,她在看向斗兽场的方向时,眼神也柔和了一些,“尼禄大兴土木之时,自然是想不到元老院宣布他为‘国家公敌’后,他连想要自杀都找不到人帮他。而弗拉维王朝的韦帕芗皇帝也想不到,他为了树立德政,而在尼禄‘金宫’的原址上修建的斗兽场,最后也成了基督徒圣殿的采石场。”
  她直起腰身,看向佩萨罗:“所以啊,权势和财富,真的没有什么,是能永垂不朽的。”
  佩萨罗伯爵听她说完,赞道:“我只听别人说乔娅小姐身体羸弱所以不喜外出,没想到乔娅小姐还知道这么多东西。”
  “正是因为身体羸弱不喜外出,所以只能看一些歪书了。”乔娅道。
  “所以正是因为看了书,才会有跟其他罗马贵族不一样的见解吗?”佩萨罗伯爵道,“别说其他的罗马贵族了,我想,大概是换做您的父亲听到您的这样一番话,估计也会大吃一惊。”
  乔娅笑了起来:“那么伯爵吃惊吗?”
  “是有些吃惊的。”佩萨罗伯爵点了点头。
  两个人任着马匹小跑,沿着台伯河走出了老远,来到了罗马城边缘的贫民聚居地。比起罗马城闹市区来说,这里要更拥挤一些,残垣断壁之间支起了一个个布棚子,一个棚子内挤着七八个人,或坐或躺。衣着褴褛的小孩子满街道乱窜,路边还有人类和牲畜的排泄物。
  佩萨罗伯爵在经过这个区域的时候脸都皱成了一团,在看见一个十来岁的脏兮兮的男孩蹲在街边排泄时,他做出了一个嫌恶的表情,然后盯着走在他左前方的乔娅,从她的裙子一直看到灰鬃马的马蹄,生怕贫民区地上的泥污溅到乔娅的裙角已经灰鬃马身上。
  乔娅回过头的时候,刚好看见他皱成一团的脸,便笑道:“刚刚不小心走错了路,这里是罗马贫民区,还住了些从异教地区搬过来的人,咱们赶紧离开吧。”
  佩萨罗伯爵忙道:“对对对,咱们赶紧离开吧。”
  乔娅听他这么说,回过头来,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扬起了一个弧度,握紧了手中的马鞭,高高扬起,抽在了灰鬃马的马臀上,灰鬃马吃痛,嘶鸣一声,便加快了速度,从贫民区街道中间冲了出去,惹得街道两边的人都指着她的背影骂骂咧咧。
  大约是在罗马的这几天佩萨罗伯爵都没有好好骑过马,难得一次马蹄踏出了罗马市区,又听见了马儿撒欢的嘶鸣,他握着马鞭的手也有些犯痒,来不及等亲卫赶到,便也随着乔娅一道策马冲了出去。
  贫民区外,便是一路横贯罗马城而出的台伯河,郊区的旷野少了城内河道的人工开凿痕迹,带着野性的湍急水流拍打着两岸,这样的水流声,趁着马蹄敲击地面的声音,更使得人的心都随着马蹄一般飞驰而出。
  佩萨罗伯爵没想到以侧骑这样高难度姿势骑马的乔娅居然也能跑得这么快,成年男人的好胜心使得他不断地驱赶着自己的坐骑,想着再快一些,便能超过跑在他前面的乔娅了。
  而这时,侧坐在偏鞍上的乔娅身形却有了些摇晃。
  佩萨罗伯爵还没反应过来,却见乔娅已经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呼,整个人从偏鞍上掉下,滚进了台伯河的急流之中。
  佩萨罗伯爵先是瞪大了眼睛,然后立马勒住了马匹,他几乎是从马鞍上滚了下来,再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河边。
  旷野之上的台伯河波涛滚滚,带着席卷一切的姿态,将所有坠入的东西,卷入了水底漩涡深处。


第53章 
  即便切萨雷曾经见过乔娅晚上在屋顶上飞驰的样子,却也从来不知道; 这个看上去温柔娴静的姐姐会游泳; 即使知道; 在看见台伯河的滚滚浪涛之后,也不觉得那个身娇体弱的少女可以在这样湍急的水流之中活下来。
  这是四季之中风光最为迷人的春季,却也正是台伯河河水最为汹涌的汛期。
  那一天; 台伯河两岸都是教廷护卫队的士兵,甚至还有许多罗马贵族的仆人们也加入了搜寻; 只不过从乔娅坠河的地点,一直到奥斯蒂亚附近,都没有发现坠河人; 只是在入了夜之后; 一个费拉拉大使派出来的仆人从河岸边捞出了一条珠链。
  那是乔娅这一天固定在头发上的装饰,珠链上还缠绕着几根**的头发; 在搜寻人员手中的火把照耀之下,闪烁着淡金色的光芒。
  台伯河再往下; 便是第勒尼安海了。
  在来自梵蒂冈的搜寻队伍沿着台伯河两岸搜寻至第勒尼安海畔的奥斯蒂亚时; 台伯河上游罗马城边缘的那个贫民区里; 依然没有任何贵族踏足此处。
  初春时节的亚平宁半岛带着料峭春寒; 入了夜之后少了阳光的照射; 气温急剧下降; 贫民区的每家人都搜出自家里最能抵寒的衣物; 一家人披着衣服; 靠在背风处取暖; 说着近几天的趣事,然后谈到了午后那两个骑着马闯进贫民区的贵族男女。
  “是迷路了吧?”一个小男孩说,“不过那马还真长得好看,骑着马的贵族小姐也好看。”
  他话音刚落,便被自己的母亲敲了敲头,只得“哎哟”一声,抱着头缩到更角落处。
  乔娅坐在一栋废弃屋子的窗后,窗户没有玻璃,风带着几点雨丝灌进屋内,连着这个小孩的嘟哝也带进了她的耳朵里,她笑了笑,然后又在风中裹紧了披在身上的脏兮兮的绒毯。
  这间屋子虽然是早前的罗马居民废弃的,但是搬来此处的人用能找到的工具和砖石,将屋子细细填补过,房屋角落处放了一张由木头搭成的简易的床,还有从其他地方寻来的缺腿少手的椅子。
  靠近门窗的地方,则烧着一个小小的火堆,屋子里的住户,便是靠着这个火堆,来抵御初春时节的寒冷。
  火堆上架着一口锅,一个黑发黑眼的异族妇女就坐在乔娅对面,一手拿着一个缺了口的陶碗,另一手拿着勺,往锅里舀了一勺,倒进了陶碗里,然后站起身来,颤颤悠悠地将碗端到了乔娅面前,说了一段阿拉伯语,乔娅先是愣了愣,想开口婉拒,却又想到这个老妇不太懂意大利语,便还是笑了笑,双手捧过了碗,喝了一口碗里的汤。
  这是蔬菜汤的做法,只不过他们买不起新鲜蔬菜,只有在罗马城外找些野菜来煮汤,似乎是为了款待乔娅这位客人,还在汤里放了一小块牛肉。
  平民用不起盐,汤里除了牛肉没有任何调味,味道自然是说不上好的,但她还是全部喝进了肚子里。虽然不算什么珍馐美味,但这么一碗汤下去,还是让她感觉暖和不少。
  这时,一个看上去十二三岁的男孩抱着一捆干柴走进屋内,他先是看了乔娅一眼,然后走到了火堆边上,将干柴一根一根地放进了火堆里。
  添了柴禾之后,火光更盛,将这间屋子里照得亮亮堂堂的。
  这里是露西亚和艾莉西亚的家,确切来说,是她的家人漂洋过海来到罗马之后,寻到的一处遮风避雨的住所。异教徒在罗马的生活非常不容易,而因为两姐妹找到了在梵蒂冈的工作,于是她们的母亲和弟弟的生活,也要比贫民区其他家要过得稍微好一些。
  比如他们就买得起牛肉来煮汤。
  露西亚曾经对乔娅介绍过她的家人们,她的父母生下了两个女孩两个男孩,长子早年在马穆鲁克王朝与奥斯曼帝国的边境战火中丧生,这也是促使她们的母亲做下远渡重洋这个决定的直接原因。露西亚和艾莉西亚排行二三,也是目前家中年纪最大的两个孩子,另外还有一个十四岁的弟弟阿布德。
  也就是这个抱着柴禾走进来的男孩子。
  因为营养摄入不足,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一些,但是他非常聪明懂事,在两个姐姐去梵蒂冈工作之后,他留在家里肩负起了照顾母亲,以及其他病弱乡邻的重任,是个非常靠得住的孩子。
  最重要的是,他水性极佳,在家乡时就救下过好几个落了水的孩子。
  乔娅在听说露西亚和艾莉西亚这个水性极佳的弟弟阿布德之后,便在心中有了一个大致的计划。
  早在她刚刚回到梵蒂冈的时候,便从胡安的问她的问题中,猜出了托蒂家族遭到佛罗伦萨卫兵抓捕是是跟罗德里戈有关,而艾莉西亚探听到的消息,更是佐证了她的猜测。
  现在的托蒂家族,玛蒂娜病逝,里卡多受冤而死,阿图罗、西里欧、丽莎还有伊莉莎奶奶生死不知,而年幼的马科独自逃脱。
  就算夜色再浓再安谧,只要想到托蒂家族目前的境况,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入睡的,每个夜晚都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床顶上画的以撒献祭。
  她决定离开梵蒂冈,去佛罗伦萨找马科。
  她不能再在这个歌舞升平的地方,坐等着,然后又听见来自佛罗伦萨的坏消息了。
  逃离梵蒂冈说来简单,她每天晚上都可以从窗户沿着屋檐跳出禁锢着她的奥尔西尼宫,但是她也清楚,只要奥尔西尼宫发现她逃跑了,那估计要不了一天,她就会在去佛罗伦萨的路上,被教廷护卫队给抓回来。
  她需要有人帮她,帮助她给梵蒂冈施一个障眼法。
  横贯罗马城而后注入第勒尼安海的台伯河早在她的初步计划之中,只不过台伯河在冬春季节便进入了汛期,就算她在曾经的学生时期校运会的游泳项目上拿到过名次,但是仍然不敢轻易去挑战这条河。
  而露西亚口中那个水性极佳的弟弟阿布德,使得她的逃离计划,有了完全实现的条件。
  计划准备妥当之后,所欠缺的便是一个契机。
  乔娅原本打算在婚礼结束她随着佩萨罗伯爵搬进他在罗马的住所,行动稍微自由一点之后,再实施这个计划。
  然而佩萨罗伯爵出乎她意料地,在婚礼之前,便提出了一个骑马游河的邀约,乔娅在佩萨罗伯爵的亲卫以及茱莉亚离开之后,拿着那张请帖,几乎是要笑出声来。
  骑马是一项具有相当危险性的运动,尤其是侧骑,尽管这个时代已经有了侧骑专用的偏鞍,但是坠马事故的发生率依然很高。乔娅在十来岁跟随奥尔西尼宫的骑术老师学习骑马的时候就没少摔过,可以说,乔娅此次应佩萨罗伯爵的邀约,骑马游览台伯河时,从马背上摔下来,是一起极为稀松平常的事故,绝不会让人有所怀疑。
  而这一起事故唯一的意外,便是乔娅的身边,是正处于汛期的台伯河。
  乔娅在故作惊慌地摔进河里之后,便立马屏住了呼吸,顺着河流往下游漂去。
  她时不时地冒出水面呼吸,然后又沉底,每一次沉底,都会从身上取下一件随身物品,或者是头发上的珠链,或者是系在手腕上的蕾丝,任他们顺水漂下;而每一次冒出水面时,则是确定自己与坠落点的距离,然后拼命找机会回到岸上。
  只不过她之前预料得不错,汛期的台伯河水流充沛,她光是保持不沉底,不被水下的暗流卷走,就已经耗费了太多力气,想要靠岸,几乎是不太可能实现的。
  就在她体力濒临耗尽之时,她终于顺水飘到了阿布德前一夜系在河水两岸之间,横在河面上的一条绳索旁,然后使劲全身力气,用手勾住了那条绳索。
  而这时,在岸边等候已久的阿布德立马入水,一手划着水,一手抓紧绳子,以保证自己不会被水流冲走,然后游到了河中央的乔娅身边,拉着已经筋疲力尽的她,慢慢地游回了岸上,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刀,砍断了这条横在河道中央的绳子。
  然后这个虽然看上去瘦弱,却异常有劲的小少年背着她,绕向荒无人烟的地方,回到了她曾经与佩萨罗伯爵经过的那处肮脏而拥挤的贫民区。
  搜寻队员们沿着台伯河的流向越走越远,几乎靠近了台伯河的入海口,却不知道,他们寻找的那个人又回到了罗马城的边缘地带,披着贵族们看一眼都会脸露嫌恶的破毯子,喝着贵族家里仆人都不愿意喝的蔬菜汤。
  乔娅喝完蔬菜汤之后,便将陶碗放在了一边,而那名老妇则拿过了碗,又往碗里盛了一勺蔬菜汤,递给了将将坐下的阿布德。
  阿布德接过碗,一口便将碗里的蔬菜汤喝完,然后用脏兮兮的袖子擦拭了唇角,又埋下头来,将柴禾填进火堆里。
  过了一会儿之后,老妇又脚步缓慢地走了过来,将怀里的一个布包递给了乔娅,然后用阿拉伯语说了一段话,乔娅正在愣怔之时,便听见一旁的阿布德用不太标准的意大利语说道:“我妈妈说,这里都是我的衣服,你要离开罗马的话,需要换一身衣服再离开。”
  乔娅知道阿布德平时会在台伯河岸的码头上做帮工,所以会说一些意大利语也不是很奇怪。
  她接过布包,掀开了一个角,却看见了里面干净而整洁的衣料,她的动作稍稍顿了顿,然后看向阿布德。
  阿布德身上还穿着下午跳水救她时的脏衣服,因为没有好好浆洗过,衣服干了之后,便皱巴巴地贴在了他有些瘦弱的身躯上。
  露西亚母亲给她的这个布包里,大概是阿布德最好的一身衣服了。
  她手里捧着装了阿布德衣服的布包,不动声色地从怀中摸出一枚珍珠,裹在了她身上的毯子里。
  这枚珍珠出自她常带的那副耳环,她在临出门赴约之前,便已经将自己常佩戴在身上的几样首饰的宝石和珍珠拆了下来,缝在了贴身内衣的口袋里,方便她逃离之后不至于饿死街头,首饰被拆掉之后,虽然价值大打折扣,但是就算被卖出去辗转来到了梵蒂冈,也不会有人认出这些首饰原来的模样,更别说原来的佩戴者了。
  她确定无论是露西亚的母亲还是阿布德都没有看到她的小动作之后,便将这条毯子从身上脱下来,仔细叠好放在一边,然后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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