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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吸血鬼-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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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太晚了,连猫都困了。
她叹了一口气,说:“我明天要暂时离开蒙特里久尼了。”
“暂时离开?”老克洛刚从托盘上拿出一只酒杯,听见乔娅的话,动作便顿了顿,“去哪里?”
“艾萨克。”乔娅仔细想了想在马里奥的描述中艾萨克的位置,“是一个很小的村庄,跟蒙特里久尼隔着一个佛罗伦萨。”
“那岂不是要经过佛罗伦萨?”老克洛瞪了瞪眼睛。
乔娅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看向了手中被子里看不清楚颜色的酒。
她上一次去佛罗伦萨,也大约是在这个季节,空气中依然是没有丝毫水分,阳光就像是个狰狞着索取人精力的恶魔,无论是人,亦或是动物,在这样的酷热高温之下,都是无精打采的。
偏偏佛罗伦萨十分反常地下了一个多月的绵绵小雨,使得贯城而过的阿诺河并未像以往那样在夏季进入枯水期,每到夜晚就骄傲地映着河岸两边的灯光摇摇晃晃,分外惑人。
已经过去了一年。
但是这一年,她所经历的,却比在这个世界的前十五年还要多。
“既然明天就要赶远路,那今天还是不要喝这么多了。”老克洛说着,“而且自去年洛伦佐过世之后,佛罗伦萨也不像以前那么太平了,哎……皮耶罗要是有他父亲一半的才能,倒也不至于这样……”
他感叹完了,又啧啧道:“不过这对蒙特里久尼来说,说不定是好事呢。”
佛罗伦萨曾有数次入侵蒙特里久尼,老克洛也是从佛罗伦萨的入侵战争中熬过来的人。提到佛罗伦萨时,自然是没有好话的。
不过也多亏了他,乔娅才能知道蒙特里久尼外面的世界。
西班牙的伊莎贝拉女王资助的航海家哥伦布航海归来,正在着手第二次出海西航;上任一年的新任教皇亚历山大六世在亚速尔群岛和佛德角群岛以西一百里格的子午线为分界线,并把该线以西的土地划分给了西班牙,以东的土地归属权给了葡萄牙,这条瓜分殖民地的线,也被称为教皇子午线。
而在蒙特里久尼不远处的佛罗伦萨,美第奇家族的威信正在无能的皮耶罗手中一再削弱,反倒是时任圣马可修道院院长的萨沃纳罗拉已经得到了大半佛罗伦萨人的信任。
“佛罗伦萨这座城市现在表面上看上去风平浪静,但实际上已经乱了,在那里,几乎每个人都是萨沃纳罗拉的信徒。”老克洛说喝完了酒,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你经过那里的时候要小心一点。”
“放心吧。”乔娅站起身来,笑着说,“我一向不会惹乱子的。”
她说着,一边朝着门口走去,一边从腰里掏出了几枚硬币,向后丢去,在听见老克洛一边嘟哝着一边手忙脚乱地接过硬币,便笑着说:“我还是得付钱的,万一您的酒馆倒闭了,我以后上哪儿喝酒去?”
她刚说完,便听见一声软绵绵的猫叫,她在掀起酒馆帘子的时候回头望了望,坐在柜台上的猫正歪着头,橙黄色的大眼睛正有些好奇地盯着她看,与此同时,她还听见了老克洛的碎碎念:“真实的,你这姑娘胆子越来越大了,我还是怀念以前动不动就害羞不说话的乔娅。”
乔娅总觉得在待蒙特里久尼的这几个月,自己出了头发长了一些,皮肤黑了一些之外,便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了,但是无论是奥迪托雷庄园的人,还是蒙特里久尼城中的那些熟人,都常说乔娅的性格越来越像开朗了。
她的举止也从原来连走一步的距离都要严格遵循着贵族礼仪的上层人家的小姐,变得越来越具有市井气息了,再加上她现在基本上都穿着刺客那身标志性的白色兜帽外袍以及深灰色的裤子,虽然身形纤细,但是光从她的背影来看,几乎每一个陌生人都会觉得她是一个十五六岁正值年少的男孩。
克劳迪娅帮助她收拾好了这次出门所需要的行李,在叠好了三条裤子之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甚至以为我是在帮我的弟弟收拾行李。”
乔娅正在检查自己系在右手手腕上的袖剑,她左手中指与拇指相扣,在袖剑的剑刃上弹了弹之后,右手向上一挥,收回了袖剑,然后扭过头去看克劳迪娅,笑着说:“等以后穿裤子的女孩子多了,你也就不会有这样的错觉了。”
“那可不,在你的带领之下,蒙特里久尼已经有好几个小姑娘偷偷穿裤子了,有一个还穿上了街,又被自己的父亲给骂回了家。”克劳迪娅说。
乔娅右手握拳,脸上带笑:“你相信吗,克劳迪娅,以后的女孩子会有选择穿裤子还是穿裙子的自由的。”
克劳迪娅将收拾好的行李递给了她,在她伸手接过行李的时候,自己又伸出右手来,用右手食指点了点她的眉间:“你现在都这么皮了,当时的那个小可怜儿哪儿去了?”她说完,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顿了顿,问道,“现在的你,跟五个月前的你,不一样了,对吗?”
“对啊。”乔娅将行李挎在了肩上,笑着说,“至少不会再让你和艾吉奥看见我的表情就想待我泡澡。”
克劳迪娅:“……”
艾吉奥在半个多月前动身去往威尼斯,而马里奥也在前一天晚上带着佣兵连夜赶去了其他地方,奥迪托雷庄园只剩下了克劳迪娅和几个留守在此的刺客。克劳迪娅一路将乔娅送到了蒙特里久尼城外的驿站旁,看着她欢天喜地地从马厩里牵着出一匹大黑马,便笑着说:“你要跨骑?”
乔娅拍了拍马脖子:“当然。”
而黑马打了个响鼻,似乎也正像她一般骄傲地回应。
克劳迪娅先是叮嘱了她骑马一定要小心,说完之后,脸上又浮起笑容来:“其实,除了头发、皮肤,还有你的性格之外,你有其他的地方也发生变化了,不知道你自己有没有发现。”
乔娅眨了眨眼睛:“哪里?”
“你的个子。”克劳迪娅说着,上前一步,凑到了她的耳畔说,“还有胸。”
第61章
乔娅早上出发的时候; 蒙特里久尼还是艳阳高照; 而在她骑着黑马一路驰骋; 在傍晚只是远远眺见圣母百花大教堂的穹顶之时,头上已是乌云密布,天空似乎并没有经过夕阳西下的隆重仪式; 便直接过渡到了夜晚; 等到她来到佛罗伦萨城外时,那些分散在山野之间的农户与贵族家的庄园; 都已经亮起了灯光。
乔娅在城外找了一家农户,自称自己是从罗马到热那亚寻亲的; 路过此地; 想找个歇脚的地方; 然后花了些钱; 买下了这户人家一间闲置的屋子和床铺一晚上的使用权; 她将有些疲乏的黑马牵到了午后; 一边拍着马脖子,一边喂一些新鲜的野草,大黑马一边嚼着马草,一边甩着尾巴,还冲着乔娅喷着鼻息,经过一天跋涉; 这匹马跟她的友谊倒是已经突飞猛进了。
乔娅仔细想了想; 大概是因为自己以前骑马都是侧骑; 每次骑马的时候都在提心吊胆; 唯恐自己从马上摔下来,所以跟自己的坐骑都培养不出感情来。
乔娅喂了马,便回到了屋子里。
此时正是晚祷时间,农户一家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乔娅随着他们一起做完了祷告,才开始吃晚餐,农户家里的晚餐自然是比不上奥迪托雷庄园的,两个粗粮面包,一杯羊奶,以及一杯葡萄酒,乔娅尝了尝葡萄酒,味道比老克洛酒馆里的基安蒂葡萄酒还要差一些。
不过她也不挑,在农户家几个人的注视下将给她准备好的面包和葡萄酒一扫而尽,唯独羊奶因为味道太膻,她下不了口。
用完晚饭之后,她便跟主人家道了晚安,进了那一间暂时属于她的屋子。
这间屋子很空,只有一张床以及一张桌子,桌子上是一个锈迹斑斑的烛台,尽管农户的妻子在床上换了一床新的被褥,但是仍能从烛台以及桌子上的落灰看得出来,这间屋子已经闲置了许久。
她对于睡觉的地方并不挑剔,只不过是因为马已经乏了,必须得找一个歇脚的地方,比起牵着马大摇大摆地进城,还是住在城外比较安全,她可是记得罗德里戈连佛罗伦萨的一个小教堂都能安排自己的眼线的。
她在床上躺了会儿,直到夜色更浓,听见农户一家人也都回房睡觉了之后,她才起了床,从克劳迪娅收拾好的行李中拿出了刺客袍,披在身上,拉开了床头的窗户,轻轻一跃,便跳出了窗。
这扇窗朝着屋后,她刚落地就听见一声马嘶,她扭过头去,正好看见大黑马闪闪发亮的眼睛,她立马用右手食指在嘴唇边上比了个噤声的标志,然后走上前去,拍了拍马脖子,小声说道:“我进城去办点事儿,不方便带着你,不过你放心,我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大概是她的动作太过温柔,大黑马很快平静下来,只是马尾巴还时不时地甩动一下。
乔娅安慰好了自己的新朋友,便朝着不远处的佛罗伦萨城进发。
此时的夜已经很深了,佛罗伦萨除了城中仍在巡防的卫兵手上的火把之外,便只剩下了零零散散的几窗灯光,她熟门熟路地从交叠的红色屋顶上跳过,经过了圣母百花大教堂以及领主宫,来到了阿诺河上的维奇奥桥上。
这座桥的对面,再走不远的距离,就是托蒂府邸了。
乔娅还记得她上一次走过这座桥的时候,那天的天气不错,被绵绵阴雨困在家中多日的佛罗伦萨人们都涌上了街头,阳光洒在阿诺河上,像是一粒粒滚动着的金子,她能听见车轮碾过石板路面的声音,以及不远处堤岸码头上水手们的吆喝声。
那时的玛蒂娜躺在床上,几乎只剩下了一口气,而她惶然无措之下,不顾所有人惊异的目光,跳在了佛罗伦萨的上空,想要去把里卡多找来。
而就是这一去,就再也没机会看见托蒂家的那些人了。
她在回来的路上,踏上了这座桥,眼睁睁看见卫兵们抓走了他们。
维奇奥桥是但丁与阔别多年的初恋情人贝阿特丽切的重逢之地,对于许多沉迷于但丁长诗的读者而言,这是座象征着重逢以及新生的地方。
时隔一年,乔亚再一次踏上这座桥的时候,只觉得有些恍惚,她在深夜空无一人的桥上呆站着,听着桥下阿诺河的河水踏过河底石头的声音,过了许久,才迈出了右脚,然后缓缓的几步,走下了维奇奥桥,踩在了阿诺河畔的石板路上,在几窗孤零零的灯光之下,来到了托蒂府邸前。
不知道什么原因,托蒂府邸并没有被市政厅没收,大门的门楣上还挂着托蒂家族的族徽,只不过大门的门锁疏于保养,已经是锈迹斑斑,而整栋楼也与这个门锁一样,陈旧、腐朽,且落满了灰尘。
乔娅在屋前站了一会之后,便向门的左边摸索了一下,寻到了墙壁上的一出凸起,双手撑着那处凸起,便开始向上攀爬起来,她熟门熟路地爬到了自己房间的窗户的窗台上,一手攀在窗户的过梁上,另一手则用指尖摩挲着窗户的缝隙,然后从窗外拉开了窗户。
她也不拖沓,直接猫着腰踏入屋内,然后一脚踩在正对着窗户的书桌上,另一脚带着身体向前跃去,整个人在地上滚了一圈之后又稳定住了身体。
她这一套动作轻巧而迅速,并且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只不过那一个翻滚在地上沾了一身的灰。
她拍了拍袖子和衣摆上的灰尘,向书桌前走去。
她离开佛罗伦萨离开得极为突然,带来的书仍旧胡乱地堆放在桌上,还没来得及收拾,她这次过来,也是想拿回自己自己当初带来却没能带走的《十日谈》。
今夜并没有高悬的月色,以至于在少了屋内灯光的情况下,想要在乱糟糟的布满了灰尘的书桌上找到一本并不算厚的书,竟也成了一件挺困难的事情。
《十日谈》作为她常读的书,按道理来说,应当是会放在她最顺手的地方,但是她几乎翻遍了书桌,仍旧没找到这本书。她找了一会儿之后,便觉得自己大概是落在了其他地方,正准备转身离开时,垂在身侧的手忽然就碰到了一个东西,她低下头,便看见那个放在书桌最边缘处的东西从书桌上直直落下。
在这个时间,她的身体先思维一步,率先运作起来,弯下了腰,在这个东西摔落在地发出声音之前接住了它。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她在接住了这个东西之后才缓过神来,松了一口气,捧着这件冰冰凉凉的小东西站直了身。
她已经从手中的触感以及物品的大小猜出来这是一个陶制的杯子,想着大约是之前自己喝玩葡萄酒之后便顺手放在桌上,正打算将杯子放回桌子上时,忽然又想起来,她从来都是餐桌上跟着托蒂一家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读书,而且因为她看起书来很容易忘记身边还有东西,没少打翻杯子弄脏书,所以她几乎不会在看书的时候喝东西。
一个酒杯,不可能会出现在她的书桌上。
她皱起了眉,抬手将杯子送到眼前,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看见了杯子上一个歪着头的太阳神阿波罗。
第62章
乔娅第一次在奥迪托雷庄园看见那只绘有歪头阿波罗的杯子时; 还以为这个杯子只是陶器匠人一时失手的作品; 当天晚上又在老克洛的酒馆里看见五只一模一样的,还以为坏心眼的佛罗伦萨陶器商人卖给了蒙特里久尼一批残次品。
而早该在一年前便被锁柱的托蒂府邸发现这样一只杯子之后; 乔娅明白过来,这一切并不只是意外。
她手里拿着那只杯子; 又坐回了桌前的那把椅子上,像是以前给马科讲故事那样; 望向了她的脚边; 那里只有一只孤零零的小金凳; 凳腿之间甚至结起了细细的蛛网。她扭头看向窗户; 窗外没有月光; 也没有拍打着窗玻璃的雨点,只有阿诺河上倒映出来的波光。
那些波光像是有生命一般; 缓缓地漂浮着、摇晃着,像是站在人被夜风温柔拂起的金发。
在那个大雨倾盆的夜晚,一个有着这样的金发的少年半跪在这扇窗前; 叩响了她的窗户; 大雨淋湿了他的头发; 平时被他打理得一丝不苟的金发一绺一绺地贴在他苍白的脸颊上; 但是被雨淋了个透他并没有任何的狼狈之感; 他高昂着下巴,血红色的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像是刚从圣泉之中缓步迈出的古希腊神祇。
她上一次梦见凯厄斯的时候; 是在刚来到蒙特里久尼的时候。
那时候她还不习惯奥迪托雷庄园的枕头和床铺; 就像刚回到梵蒂冈待在自己的房间的时候的那样陌生,每每半夜被各种各样的梦惊醒,从床上坐起来时,就会下意识地望向窗户,而每当望向窗户的时候,就会感觉有一个苍白的美丽的少年半跪在那儿,盯着她看。
对于其他人而言可怖的画面,在她来说,却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因为她仍旧十分清晰地记得,在她濒死之际,那个少年在她耳畔说过,他不会让她死。
所以在她重新枕回枕头上,开始尝试第二次入眠时,总会梦见他。
或许是充满戾气扬言要杀了她的时候,或许是以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讲着一个仿佛亲身经历的故事的时候,又或者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他拉住了已经从窗台上跳下的她,双眼灼灼地看着她,说:
“两年,我允许你再活两年。”
乔娅回过头,垂下眼睑,看着手中的这只杯子,杯子上的阿波罗笔触稚嫩,线条模糊,在异教神话中驾驶着太阳战车英武不凡的神祇歪着脖子,看着滑稽至极,但乔娅知道,这里隐含的意义。
这个杯子是在说《伯罗奔尼撒战争史》里所记载的,那个在战争后期被一剑斩下头颅的阿波罗神像。
“是你吗?”乔娅喃喃地说。
她说完,嘴角上扬了一个小小的弧度,然后将杯子收进了系在腰间的小袋子里,站起身来,掀开了窗户,跳上了窗台。
回去的路比来时还要更安静一些,连举着火把的巡夜卫兵都更少了,她只在经过领主宫附近的时候稍稍停下了脚步,然后往下那座竖立在城垛上的高塔,那座塔与奥尔西尼宫的塔楼差不多高,塔上挂着印有红色鸢尾花标志的旗帜,那是佛罗伦萨的象征,也不知道塔楼是不是专门为了关押犯人而修建,塔楼顶楼的窗户十分狭窄,还用好几根黑色的铁柱交叉隔开。
她隔着领主宫广场遥遥望着,直到附近的巡夜卫兵的说话声和脚步声越来越近时,她才扭头离开。
乔娅本以为第二天起床时会看见一个阴雨连绵的佛罗伦萨,而当她清早被鸟鸣声吵醒时,却先瞧见了从窗外透进来的,洒了一室的晨光,她缓缓从床上坐起,正盘算着接下来的路程时,屋外传来几声敲门声,她应了一声,便看见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主人家那个圆头圆脑的小女孩探了头进来,有些怯怯地问道:“我母亲让我来问问哥哥,哥哥要不要先吃一个早饭再走?”
她操着一口口音浓郁的佛罗伦萨方言,甚至还夹杂着一些其他地方的口音,如果不是乔娅曾在佛罗伦萨住过一个多月,估计也是听得一头雾水。
乔娅本想在农户一家起床之前离开,但是没想到在佛罗伦萨的屋顶上跑了那么一圈,在后半夜才得以睡下的情况下,她居然能睡到太阳高悬,这大概是这段时间以来她睡得最安稳的一觉了。
她看着小女孩圆溜溜的眼睛,笑了笑,说:“好的,替我谢谢你的母亲。”
农户的女主人是一个个子有些矮小的中年女人,大约是因为这年头的平民很少吃肉的原因,她看上去有些营养不良,脸色还有些发黄,不过精神头倒是很好,无论见谁都是笑眯眯的。
农户的主人家天还没亮就出门干活去了,而女主人则在家里忙活,给乔娅留了两个粗粮面包,一份黄油,还有一杯葡萄酒。
乔娅走到餐桌前扫了一眼,还没说话,女主人便笑着说:“我看您昨天没有喝羊奶,就想着您大概是不太喜欢这个东西的,就没有给您准备。”
乔娅笑着道了声谢谢,便从容地入了座,端起了那杯酒,啜了一口。
女主人见乔娅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的表情,眉眼便松和了一些,转身去准备午饭所需要的材料去了。
平民的厨房和餐厅并没有完全分割开,乔娅坐在餐桌旁吃早餐,还能看见女主人忙碌的背景,她喝了一口葡萄酒之后,便开始往面包上抹黄油,她并没有像以往在奥尔西尼宫或者是托蒂府邸时那样慢条斯理、柔和优雅,而是草草抹了一些,便开始送到口中咀嚼起来,甚至还发出了啧舌的声音。
而面对她这样完全平民化的吃相,站在她身边的小女孩,以及正背对着她的女主人才彻底放松起来。
在前一天用晚饭的时候,这家人还把她当成一般的客人那样热情而又随意,而仅仅是一餐过后,第二天又如此小心谨慎,应该是从她前一晚的用餐习惯上看出她应该是贵族出身。
餐桌礼仪是乔娅这辈子从小就开始学习的,就算一开始再痛苦,十几年来每上餐桌就被那么双眼睛盯着,自然而然地也就成为了她刻在肌肉记忆里的习惯,以至于冒充投奔亲戚的穷小子时也忘了吃相。
在乔娅粗鲁地啃着面包时,女主人已经恢复了前一晚上热情而健谈的模样,她一边在火炉上架上了锅,一边笑着问道:“小伙子,那么你下一站打算去哪歇脚呢?”
乔娅正在嚼着一口面包,有些含糊不清地说:“艾萨克村。”
女主人回过头来,眼中带着几分惊讶:“艾萨克村?”她连忙把手在围裙上搓了搓,然后走到了乔娅对面坐下,兴奋道,“我就是那附近来的!”
乔娅点了点头,怪不得这一家人的口音都有些奇怪,明明是佛罗伦萨的方言,偏偏还夹杂着其他地方的口音。
她喝下一口葡萄酒,终于把堵在食道的干面包咽了下去,然后拍了拍胸口,感觉自己刚刚逃离被噎死的命运,于是劫后余生一般叹了一口气,然后看向女主人,问道:“您住在艾萨克村吗?”
“不是,但是我住的地方离艾萨克村很近,只有不到一天的步行路程。”女主人笑着说,“确切来说,我是镇上的居民,每到圣马库斯节的时候,周边的很多人都会自发到镇上来参与狂欢,其中就有很多艾萨克村的人。”
“圣马库斯节?”乔娅有些好奇地问道。以“圣”为开头,那么这么节日应该是跟天主教有关的,但是她在梵蒂冈生活了十多年,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个圣马库斯节。
女主人仿佛听出了她的疑问,笑着说:“这个节日是我们镇里特有的节日,是为了纪念为城里驱逐嗜血怪物的传教士马库斯的,也不过二十多年的历史。每到那一天,城里的人都会穿上红色的袍子,自发来到城中央的钟楼广场参与庆祝活动。”
“嗜血怪物?”乔娅皱了皱眉,这是……吸血鬼吗?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地名,然后吸了一口气,对着女主人试探性地问道:“请问,您是来自……沃特拉城?”
女主人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似乎是从陌生人口中听到这个地方使得她格外地兴奋,她笑着说:“对!就是沃特拉!”
而乔娅则是在她确认之后愣了愣,手中握着咬了一般的干粮面包,愣在了原地,在女主人问她是在哪里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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