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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吸血鬼-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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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厄斯听见阿罗的话,便放下了手,也不管原本被他拎在半空中的切尔西怎么样,便直接回过头去,看向阿罗,嘲讽道:“我都要杀掉切尔西了,你怎么还是笑着的。”
阿罗站在他前方不远处,身上并没有穿着那件黑色的长袍,而是披着一件红色的希玛申,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古希腊神话故事的神物,他笑着缓缓步上台阶,坐到了正厅那三张巨大石椅的其中一张上,轻飘飘说道:“毕竟是见着了我的弟弟,虽然跟一般的人类少年一样顽劣,但是我还是开心的。”
凯厄斯冷笑一声,便转过身,朝着旋转楼梯走了过去。
“你要去哪?”阿罗微微侧过头问他。
“带乔娅去见马科。”凯厄斯道。
“我是建议让切尔西先切断她对她弟弟的感情纽带,把她彻底转化,再让他们相见,要不然那个可怜的孩子可怎么受得了。”阿罗笑着道,“万一那个嗜血魔童伤到她怎么办?”
“有我在她身边,不可能有任何东西伤得了她。”凯厄斯微微抬起了下巴,说道。
“我知道你很骄傲,弟弟,但是别忘记自己也曾经失败过。”阿罗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他叹了一口气,“无能为力的时候,就算是你这个世界上最强悍的吸血鬼,你也是最可悲的。”
第89章
因为年幼的孩子尚未具有分清是非的能力以及节制能力; 在被转变成为吸血鬼之后,他们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将停止继续生长; 无法被管教; 极其危险,常常会为了满足自己对于鲜血的渴望而开启无节制的猎杀; 不仅会暴露吸血鬼种群的存在; 还会对人类世界造成毁灭性的打击,所以这一类的嗜血魔童是禁止被制造出来的。
凯厄斯作为沃尔图里家族的执法长老; 将近两千年来处决过嗜血魔童以及其制造者不下千人,无论对方如何下跪求饶,无论那个孩子望向他的眼神多么的懵懂可爱; 他都不曾动过一分一毫的恻隐之心。
“阿罗没有找你的麻烦?”乔娅出门的时候看了看天色; 撑开了手中的伞; 一边走出沃尔图里城堡的大门; 一边扭头问向站在门口看着她的凯厄斯; “你不是犯法了吗?”
“他自己也不是没犯过法。”凯厄斯说道。
雨滴砸落在乔娅手上的伞面上,发出轻微的扑通声,她晃了晃手中的雨伞,然后朝凯厄斯招了招手:“来; 给你留了一半; 不过你要负责打伞。”
“你从哪儿找来的?”凯厄斯看着她手中的伞问道。
中世纪的欧洲是没有伞的,人们都是使用表层打了蜡的大衣来避雨; 乔娅冷不丁举了一把伞; 到让凯厄斯有些奇怪; 他直接说道:“我不会冷,也不会生病,用不着打伞的。”嘴里这么说着,眼里还带了些骄傲。
乔娅发现了,这家伙不仅傲娇,还直男得令人发指。
她索性懒得再理会凯厄斯,转过身自己朝前走了。
上次凯厄斯为防止阿罗等人发现,将马科藏在了城外,但是他对于城外的掌控就弱了一些,以至于发现马科逃出来之后,即便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现场,那个村子里已经几乎是没有活口了。
那次之后,凯厄斯便将马科藏在了城中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由他信得过的那几名沃尔图里守卫轮流过来看守。这个关押地点虽然离沃尔图里城堡有些距离,但是也在他在观察范围之内,一旦有异动,他会第一时间知晓。
他以往去看马科的时候,都是披着沃尔图里家族那一身黑色袍子,以人类肉眼所不能观察到的速度飞驰而去,而这次随乔娅出门,尽管外面下着小雨,他还是领着乔娅缓步从城中穿行,走过这座建在山麓上的小城里的每一级阶梯。
凯厄斯不同于阿罗,他本身对人类并没有多少好感,性格也算不上平易近人,所以他从来没有参加过城中比较隆重的庆典,城里的居民基本上都不认识他,他与乔娅走在城里,周围路过的人除了会因这两个生面孔而多了几分好奇之外,便是感叹于这两个外乡人的模样和气度了。
沃特拉城已经连续下了三天的雨,雨势不下,但是绵绵小雨下得久了,也足以建筑以及植物悉数浸湿,在任何缝隙里填满了雨水。
那些从小生长在沃特拉城的人们对于这罕见的雨一开始是新奇的,然而这样的雨一连下了三天之后,到让人有了些许恐慌,乔娅走在街头时,还看到有老人坐在街角檐下担忧地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嘴里叨叨说着“主要降下大难”之类的话。
凯厄斯一听见神祇言论,脸色立马就变得比阴雨天的乌云还要黑,他本来是姿态从容地走在雨中,在听见城中百姓的担忧之后,紧紧地皱着了眉,眼神中充满了阴戾,好像下一秒就要掐着那个老人的脖子说“我杀了你”。
乔娅知道他对于神祇的态度可以说十分的厌恶,便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想将他拉到伞下来,但是被她拉住的那个人分毫未动,她才反应过来,以她区区凡人之躯,是无法撼动一个吸血鬼的,只得轻轻咳了两声,引得凯厄斯立马转过头来看她,臭着脸说:“你生病了?”
乔娅还没来得及说话,凯厄斯又说:“人类果然还是太弱了。”
乔娅:“……”
凯厄斯虽然一脸鄙夷,但还是脱下了自己身上的那一身黑色长袍,不由分说就披在了乔娅的肩上,身上只剩下那件颇为单薄的象牙白衬衣。
他那身长袍应该是用的上好的料子,乔娅在他将袍子披在肩上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像是瞬间背了一筐湿透一样,整个人被压下去了一头,她抬头看向凯厄斯,本来想说不用,结果凯厄斯却先嘲讽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刺客组织的衣服质量还是那么差。”
乔娅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辩解一下:“毕竟刺客是不能像吸血鬼一样穿着十几斤的衣服到处跑的。”
凯厄斯啧了一声,又不说话了。
倒是他提到了刺客组织,便让乔娅想起了之前阿罗所说,凯厄斯与恺撒时代的刺客组织女首领阿蒙内特的祖上是旧识,便随口说道:“你与刺客组织渊源倒是很深。”
“没有。”凯厄斯臭着脸说,“一千多年没有去关注过这个组织了,不过兄弟会和圣殿骑士的争夺我倒是知道一些,真要挖掘的话,从我还是人类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也许还更久。”
“伯罗奔尼撒战争时期吗?”乔娅问道,继而又想起了在沃尔图里城堡三楼走廊的尽头处看见的那一副画。画中描绘的正是还作为人类战士而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凯厄斯,而画幕的边缘,有一个背对着画幕,手臂上立着一只棕色雄鹰的女人。
沃尔图里三长老之一的马库斯亲口说,这个人就是驯鹰人。
也就是玛蒂娜日记中所写的,她们的祖先。
乔娅皱了皱眉,还想问凯厄斯关于驯鹰人的使,便听见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喊道:“你们两个,别往前走了,前面据说有什么怪物。”
乔娅与凯厄斯的脚步立马停住,她轻轻握住了凯厄斯的手,然后扭过头去,看向身后,发现在他们后方的一个巷口处,站着一个背着麻袋的年轻人,看穿着打扮,应该是附近酒馆的帮工,他大概是路过此地,看见这两个往小巷深处走的人,便忍不住出声叫道。
他看见扭过头来的少年是个生面孔,便又说道:“这条巷子再往下走就没有人住了,据说是因为曾经有怪物出没,一般城里的人在白天都会躲得远远的。”
乔娅笑着说道:“我养的小猫往下面跑了,我把它抓住就马上回来,你放心吧。”
小伙子应当也是着急赶回店里,便道:“那你们可要小心了,千万别待久了。”得到乔娅肯定的回答之后,他便扛着背上的麻袋拐去了另一条巷子。
待那个小伙子走远了之后,乔娅便抬头去看凯厄斯的脸,见那张苍白的俊脸上除了有几分不耐的表情之外,也没有其他戾气,也松了一口气,说道:“人家也是好心。”
“我就讨厌人类跟我搭话。”凯厄斯不依不饶,“他再继续说,我就杀了他。”
“你这么讨厌人类跟你搭话,倒没见到你杀了皮耶罗。”乔娅取笑道。
凯厄斯皱紧了眉头:“我当时离开沃特拉之前,阿罗告诉我千万不要杀掉美第奇家族的人。”
乔娅挑了挑眉:“你居然还听阿罗的话。”
“姑且听一听,我要真杀了美第奇家族的人还是会有些麻烦。”凯厄斯说着,手上从乔娅的掌心中脱离了出来,又顺势将她温热的手包裹在了自己的手中,紧紧地握住,“我们走吧。”
大约是凯厄斯为了隐藏自己的地方,便在这条巷子的周边制造了一些恐怖传说,使得城中的居民都不敢靠近此地,乔娅从拐进这条狭窄得紧紧只能并排通过两个人的砖石小道之后,便听不见其他地方传来的人的声音了,整条巷子里除了他们的脚步声,便只剩下了巷道两边的屋檐往下滴的水,像是在空旷的巷道之中制造除了绵长的回音。
巷子的尽头是一座低矮的砖石结构的屋子,与沃特拉城整体活跃明亮的色调不同,这座屋子像是隐藏在一缕阳光之中的斑点,色调阴郁,在淅淅小雨的映衬下,生出了几分阴森之感。
“昨天亚力克刚来看过他,把他喂饱了。”凯厄斯说道,“所以现在他是安全的,你不用担心。”
乔娅不敢再往深处想凯厄斯话中的这句“把他喂饱了”是什么意思,她在屋子前站了一会儿,伸出手来想推开这间门,手抬到了半空,却又忽然僵硬起来,她叹了一口气,然后问道:“切尔西有切断过他的感情纽带吗?”
凯厄斯看着她,说道:“没有。”
“那……他还记得我吗?”乔娅皱着眉说道,“丽莎说,他在火刑架上醒来的时候,像是不认识任何人一样,连她和阿图罗都差点被他抽干了血。”
“他是要比一般的嗜血魔童要狂躁许多。”凯厄斯道。
乔娅在这瞬间就想到自己在佛罗伦萨住的那段时间,里卡多总在饭桌上说一些佛罗伦萨流传许多年的故事以及毫无笑点的笑点;玛蒂娜总是隔着窗户,与扒在窗台上的她谈梦想谈自由;而她这个弟弟,总是在晚饭后抱着一本书和小金凳跑到她的屋子里,眼巴巴地盯着她,等着她每日例行的睡前故事。
他……是比一般的小男孩都要安静温柔得多。
乔娅觉得之前自己被切尔西剥夺掉的感情在这一瞬间又全部灌进了她的脑海之中,前些天的平静仿佛是她做了一个梦,现在这个心脏即将破开胸膛跳出,连泪水都波涛汹涌地冲撞着眼帘的她,才是真实的她。
“他不说话,所以我也不知道他是否还记得人类时期的记忆。”凯厄斯道。
乔娅喃喃道:“他……从小就生了病,不愿意说话,不愿意理会别人,他有自己的一个小世界,他只遵循自己那个世界的规矩。”
她没有再继续说,而是抬起头来,盯着那扇门看了许久,才又抬起手来,将门推开。
第90章
玛蒂娜的日记里写过; 马科到了该学说话的年纪,却迟迟学不会说话。
他每天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从不在意身边的任何人和任何事。有人说这个孩子受到了魔鬼的惩罚; 被夺去了意识,没有人愿意理会他; 他去教会上学也学不到任何东西; 以前玛蒂娜叫他的名字他偶尔会扭过头看他,而去了教会学校之后; 他再也不会对外界的呼唤有任何回应。
于是玛蒂娜干脆将他接回了家,亲自教他写字读书,在每天晚上都会为他讲故事; 渐渐地; 他才学会几个简单的词语; 在玛蒂娜与他交流的时候; 也会笨拙地回应。
而玛蒂娜病倒之后; 每天给马科讲故事的,便是乔娅了。
那一个多月,他几乎夜夜都会抱着一本书和小凳子跑到乔娅的屋子里来,也不说话; 只用那双跟乔娅同样颜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 只需要这么一个眼神,乔娅便能理解他的意思; 然后坐下来; 给他读上一夜的故事; 他是一个最安静的倾听者,在听故事的时候,更像是一个聆听圣言的信徒。
里卡多和玛蒂娜从未在她面前直言过马科的病情,只说这个孩子性格内向羞怯,不喜欢说话,甚至于玛蒂娜病逝,里卡多入狱,也从未将这个孩子托付给她。她知道,因为里卡多和玛蒂娜觉得她还是个孩子,不应该将照顾马科的责任压在她的肩上。
但是,正因如此,乔娅才会这么放不下马科,为了逃出找到失踪的马科,甚至跳下了汛期的台伯河。
随着那扇门被乔娅推开,屋外的光线一点一点地洒进屋内,乔娅也觉得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大,仿佛充斥了整个世界。她先是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陈旧的与新鲜的叠加在一处,与三天小雨制造出来的潮意混杂在一起,带着一种奇异的腐朽的味道。
门外的光擦着一双小皮靴的边缘,最终投射在屋门正前方的墙壁上,照出那里一道飞溅状的陈旧血痕。
乔娅往前走了一步,血腥味更浓重了一些,而她这一步刚落地的时候,就听见屋子角落处的一阵衣料婆娑声,她循着声音往那边望去,正好对上了一双红色的眼睛。
这双眼睛与她曾经在沃尔图里城堡地牢内遇见的丽莎一样,红得浓稠,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血浆,菲利克斯说过,这种红色,是因为吸血鬼频繁饮用人血,超过了正常频率所体现而出的。
乔娅深吸了一口气,正要向那边走去的时候,凯厄斯已经伸手拦在了她身前,她一愣,抬头望向凯厄斯,却见凯厄斯正望向那个角落,眉头压得极低,浑身上下带着杀气。
他在用自身的气势去震慑对方。
乔娅这才反应过来,马科现在是一个没有自控能力的幼儿吸血鬼,并且,没有人知道他是否还保存有人类时期的记忆和理智,她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去接近他,还是太过于冒失了。
“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理智。”凯厄斯对着那个角落,冷声说道,“但作为动物,应当有畏惧强者的本能,一旦你有妄动,我不会手下留情。”
角落处没有再传出任何响动。
凯厄斯扭头看向乔娅,缓缓地收回了拦在她身前的那只手臂,乔娅的手指顺着他的手指一路往上,然后与他那双红宝石一般的眼睛对视着,这一瞬间,她又仿佛回到了一年前佛罗伦萨的那个夜晚,凯厄斯在濒死的她耳边所作出的承诺。
他不会让她死。
乔娅笑了笑,也不管凯厄斯会不会因为她这个突如其来的笑容而感觉到莫名其妙,便上前走了几步。
屋角的上方有一扇狭小的天窗,尽管天窗很小,连小孩子也无法通过,还罩上了一层帷幔,但其间透出的几点光亮,也足以使她清晰地将这个小小的角落勾勒得一清二楚。
这里虽然是个角落,但是更像是贵族人家的育儿室,一边有一张小床,床上虽然没有柱子和窗幔,但是地台上仍旧雕刻着线条精细的古罗马神话中的神祇,地台之下,则是一条花纹华丽的波斯地毯,地毯上有几只散落的木雕小马,边沿有一处深色痕迹使得毯子上的花纹有了那么一丝不和谐,而乔娅再走近了一些,才发现,那一处深色痕迹,就是血痕。
马科就坐在毯子上,后背是墙壁与小床地台形成的一个夹角,他一手抱着双膝,另一只手攥着一本册子,一双红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靠得越来越近的乔娅,又畏惧于站在乔娅身后的凯厄斯,便往后又缩了缩。
他并不像乔娅所想的那样一身血污与泥垢,穿着打扮与在佛罗伦萨当托蒂家族的小少爷时没什么差别,甚至连身量和五官比起一年之前也没有任何成长的痕迹,只有皮肤变得更加苍白了,而那双红色的眼睛也提醒着乔娅,此时此刻的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类了。
他因为乔娅的靠近而越来越不安,在乔娅踏进他的安全范围之后,他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狮子一般炸起了毛,后背微微弓起,眉目有些狰狞,对着乔娅露出了小小的獠牙,乔娅本想向后退一步,然而视线在瞄到他手中的册子时,愣了愣。
马科在发现她的出神之后,便像大型猫科动物终于找到了捕猎的机会,伸出了利爪,而觉察了他的动机的凯厄斯也往前走了一步,眼睛里的杀意更浓。
两个吸血鬼将乔娅夹在中间,各自释放出了浓浓的杀意,其中的压迫感,如果是换成一个普通人类,估计早就双腿发软,跪倒在地了。不过乔娅并没有留意到这两个吸血鬼的对峙,而是盯着马科手中的那本书册看了许久,然后说道:
“文雅的女士们,我深知你们天生都是富于同情心的,着者这本书,免不了要认为故事的开端是太悲惨愁苦了,叫人们不禁想起不久前发生的那一场可怕的瘟疫,这对于身历其境、或是耳闻其实的人,都是一件很不好受的事……”
正像一把蓄势待发的弓弦一般紧绷着的马科愣了愣,那双血浆一般粘稠的红色的眼睛看着乔娅,眼中没有了焦距,只有一些茫然。
“……乐极固然生悲,悲苦到了尽头,也会涌起了意想不到的快乐。”乔娅说完,干脆掀开了衣摆,在那条沾了血污的地毯席地坐下,朝着马科伸出了双手,“还要继续听姐姐讲故事吗,马科?”
马科盯着她看了半天,慢慢地、慢慢地,朝着她爬了过去,将手中的书册递到了乔娅的手中,然后靠在乔娅的腿上,蜷缩着身体,躺了下来。
乔娅看着手中的那本并不算厚的书册,正是她那本在佛罗伦萨便丢失了的《十日谈》,连边角页被不小心打翻的葡萄酒浸湿的痕迹都还在。
她用左手轻轻拍了拍怀中的马科的背部,触手只觉得冰冷而又坚硬,而偏偏怀里的这块沉甸甸的小石头还能说话,开口就是熟悉的含混不清的声音:“姐、姐姐……”
她呼出一口气,把即将涌出来的眼泪又给逼了回去,柔声说:“对不起,马科,姐姐来晚了。”她勉强笑笑,“你想听《十日谈》吗,姐姐再给你讲一遍,好吗?”
*
乔娅陪马科待了很久,直到马科开始因为饥饿而变得暴躁不安,凯厄斯才将乔娅带离了马科所在的那间屋子,而由其他沃尔图里的守卫前去给马科提供食物。
那一连下了三天的小雨早在午间时分便已经停了,乌云很快散去,阳光又涌进了这座山麓上的小城,经过了一个下午的暴晒,原本积了不少水的路面已经彻底干透,黄昏时分的夕阳又将晴空的绚丽之姿完完全全地投放在了暖色调的沃特拉城中。
雨后的沃特拉城又喧闹起来,大抵是习惯了日照的居民被小雨逼得在家闷了三天,眼看终于出了太阳,便拖家带口地出门遛弯来了,越靠近钟楼广场,人群聚集得越多,连那些担忧“主要降下灾难”的老人们原本担忧纠结的愁眉都彻底舒展开了。
白昼与夜幕交替之时,广场上的沃特拉钟楼便亮起了灯,有敲钟人在晚祷时分敲起了钟,聚集在广场的人们便停下了脚步和相互的攀谈,双手合十,抵在唇间,开始了祈祷。
乔娅和凯厄斯站在广场边沿,两人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开始祈祷,乔娅并不信奉天主教,而凯厄斯对所有宗教信封嗤之以鼻,更别说耶稣还比他小了五百多岁。好在所有人都在虔诚祈祷,并没有发现他们中出现了两个没有信仰的奇葩。
乔娅是面朝着城镇的方向,看着城中次第亮起的烛光,以及在烛光中隐隐可见的红色屋顶,轻声说道:“每次到晚祷的时候,我就想起在佛罗伦萨时皮耶罗组织的那场社团活动。”
凯厄斯一听见皮耶罗的名字,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最后一次社团活动,我把国王的桂冠给了你。”乔娅说着,扭头望向凯厄斯,笑着说,“结果第二天,下了大雨,活动被迫取消,我还以为听不见凯厄斯。沃尔图里先生的故事了,正失望的时候,你就冒着大雨爬了我的窗户。我到现在都很好奇,如果第二天没有下大雨取消活动的话,你是会像其他人那样把桂冠让给我,还是硬着头皮给所有人讲述你的故事?”
凯厄斯皱了皱眉,脸有些黑:“我会把在场的人都杀了。”
乔娅:“……”大兄弟你这么回应我的情话的吗?
“但会留下你。”凯厄斯又加了一句,“只给你说。”
乔娅:“……”好歹这狗男人终于知道挽救一下自己的直男心态了。
她心情像是坐过山车一般有起有伏,最后终于平稳到达终点,然后点了点头,说:“那么,那本《十日谈》是你跑去我的房间偷出来的?”她越说越开心,“你是不是那一夜无法入睡,寂寞难耐,思念成疾,无法遏制,于是翻窗而过,待在我的房间,从那间房的每一个陈列布置中想象我的身影,怀念我的声音,继而偷走了我的书?”
“……”凯厄斯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恼羞成怒,“你说我偷?我杀了你!”
乔娅大笑两声:“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读书人的东西,怎么能叫做偷’?诶,不对,你不是读书人啊,你是战士。”说着,她又故作严肃,粗着嗓子道,“这是一个战士庄严的承诺。”
“……”
“乔娅,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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