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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吸血鬼-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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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有了交好迹象,所以斯福尔扎家族急了,便一直催促婚事。”
“没想到,原本婚约者,大女儿失足坠河,生死不知,所以,这个婚约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她妹妹头上,已经到了这么紧要地步了,也就顾不得这个小女孩年纪了。不过教皇似乎是要求婚礼结束之后,让小女儿在梵蒂冈在住上一年,再跟随她丈夫回到佩萨罗封地去。”
他这么一说,周围人都不住地点头,有人说斯福尔扎家族这么紧张,那么看来米兰和那不勒斯关系应当是势同水火了,也有人说教皇看似疼惜女儿,但是到紧要关头也还是不会在乎女儿安慰。而提到这两个婚约者时,只有人笑着调侃道:“听说那个教皇小女儿虽然年纪小,却长得很是美丽,而且陪嫁还异常丰厚,佩萨罗伯爵真好福气。”
乔娅听到这里,便一不留神让陶制酒杯从自己手中滑落下去,而坐在她对面凯厄斯反应比她更快,在杯子坠地之前,就已经伸手稳稳接住,杯中酒液都没有洒出来一分一毫。
他将杯子放回桌面上,朝着乔娅方向退了过去,然后说道:“觉得他们吵?我把他们杀了?”
乔娅用双手揉了揉额角,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答应过我,跟我一起出来不会动不动就把杀人挂在嘴边。”
“但是我更不喜欢看见你叹气。”凯厄斯说道。
乔娅看向他,发现刚刚说出这句情话凯厄斯仍是摆着一张真情实感臭脸,便无奈地笑了笑,用右手托着腮,歪着脸看向凯厄斯,说:“你是有多久没有叹过气了。”
“从来没有。”凯厄斯说,“我人生中从来没有出现过无奈这种情绪。”
乔娅挑起一边眉毛:“那么在你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再见到我时候呢。”
凯厄斯:“……”
乔娅眯着眼睛笑了几声,然后又说:“凯厄斯,你知道,蒙特里久尼一个酒馆老板猫悄悄离家出走了。”
“不过是离家出走了而已。”凯厄斯说,“再抓回来就行。”
“人类可没有吸血鬼那么敏锐洞察力,连猫也比不上,只要猫不想让你找到,那么你永远也找不到它。”乔娅说。
“为什么要去找一只猫?”凯厄斯有些不耐地皱了皱眉,“人类生命那么短暂,何必要浪费时间去找一只猫。”
“所以你从来没有叹过气啊。”乔娅耸了耸肩,她微微地扭过头,看向隔壁桌那些正在高声谈论着教皇小女儿婚事人们,说,“因为人知道,那只猫离开了人很可能会死,所以想在它死之前找到它,将它带回家里,让它睡到暖烘烘壁炉旁边软垫上,尽管在它在时候,人有时候会止不住地埋怨它。”
凯厄斯眉毛都快打结了:“我不懂。”
乔娅也不指望这个两千年来只知道打打杀杀执法长老能去理解这样复杂感情,她想了想,又说:“我在设计假死逃离梵蒂冈时候,是我跟我父亲关系降至冰点时候,他对我这个叛逆且无法掌控女儿应该是极为不满。猫离开了,人会难过,我不知道我死了,他会不会难过。”
她说完,晃了晃脑袋:“应该是不会,毕竟无论是就我对他了解,还是从我母亲日记本上所看到他,都不是那种会为了一个不听话女儿而暗自垂泪人。”
“所以你这次来梵蒂冈是为了看他?”凯厄斯问道。
“也不是。”乔娅又叹了一口气,这口气还没完全呼出来,她余光瞥见了凯厄斯眼神瞬间凶狠了起来,便立即把剩下那口气又咽了回去,装作什么都没发生,道,“我妹妹卢克蕾西亚年纪还很小,如果不是我假死逃跑,她还要过几年才会出嫁,从一方面来说,她这一生悲剧,是由我造成……”
“所以——”凯厄斯扬起了下巴,眼神不善,“你要回去嫁给那个佩萨罗伯爵,拯救你妹妹?”
乔娅:“……?”
“我等会儿就去杀了他,你就没有结婚对象了。”凯厄斯咬着牙,嘴角带起了一丝狞笑。
乔娅忙不迭阻止:“……等、等,你别激动!”
乔娅把憋回去那口气又吐了出来,然后捋了捋自己呼吸,说:“我不会结婚,没有谁会给我结婚,我这次来梵蒂冈,只是想远远看着我妹妹出嫁。”她顿了顿,眼神有些晦暗,“这个小姑娘从小就喜欢听古希腊浪漫神话,幻想着有一天可以嫁给一个从奥林匹斯山上来王子,她还像模像样地邀请我到时候站在她身后为她送行……”
那个时候卢克蕾西亚也才跟现在马科差不多大,她有着一头与乔娅一样浅金色长卷发,青灰色眼睛,年纪小小,却已经是一个清秀小美人了。她在姐姐、哥哥还有姑妈陪伴下娇宠长大,从小牙尖嘴利又很臭美,常常偷穿阿德里亚娜给乔娅订做漂亮裙子,因为个子矮了许多,便颤颤巍巍地站在了椅子上,任那些缥缈裙摆垂在椅子之下,使得她像是那些踏着雨雾行走小仙女一样。
“我是欧律狄克,我现在在冥府。”她朝着乔娅笑眯眯地说,“我在等俄耳甫斯弹奏着里拉琴来救我。”
“俄耳甫斯跟欧律狄克可是一个悲伤故事。”乔娅说,“他忍不住回头了,所以欧律狄克又坠入冥府了。”
卢克蕾西亚扬起小巧下巴:“那么切萨雷会来救我,他会比俄耳甫斯更勇敢!”
冬季罗马城总是一连会下好几天雨,这些雨汇聚在一起,最终成为了汛期台伯河滔天巨浪。
乔娅与凯厄斯走出酒馆时候,城中又下起雨来,此时罗马城已经是晚上,街上行人少了许多,她干脆拉着这个老家伙走到一处狭窄巷子里,借着房屋围墙和窗户顶上过梁,爬上了这座酒馆屋顶。
小雨打在她脸颊上,她觉得雨滴在脸上滑落痕迹有些犯痒,便干脆抹了抹脸,又将鬓边碎发拢在了耳后,然后发现了不远处几栋张灯结彩建筑,便兴高采烈地指向那处:“凯厄斯,你看,那里是罗马最大妓/院,盛开蔷薇。”
她说完,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一般,攥住了凯厄斯衣领便转过身去,指着那边道:“那里,就是梵蒂冈了。”
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以往,都是她坐在奥尔西尼宫高塔上远眺罗马,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凯厄斯看出她眼里兴奋在瞬间消失无影,便皱了皱眉,问道:“你不喜欢?”
她愣了愣,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其实不喜欢那里,但是,那里是我这辈子家乡。”乔娅说,“那里是很多人倾其所有也要赶来朝拜地方,那里是很多人得到拯救地方,也是……很多人被毁掉地方。”
她抬起头来,在凯厄斯黑色兜帽下看见了他那双剔透红色眼睛,笑着说:“幸运是,拯救我地方不在那里,而我也没有被那里毁掉。”
第94章
卢克蕾西亚在与佩萨罗伯爵定下婚约之后; 便与姑妈阿德里亚娜以及茱莉亚从奥尔西尼宫搬到了新修的玛利亚。德尔波提科宫; 乔娅在梵蒂冈待了小半天; 便打听到了德尔波提科宫的具体位置; 这处新修的宫殿离教皇宫不远,据罗马城酒馆中的醉汉们说,两座宫殿之间还有密道相通,方便教皇探望女儿以及与年轻的情妇茱莉亚私会。
婚礼将从德尔波提科宫开始,新娘的兄弟以及教皇派出的队列将在宫殿门口迎出盛装的新娘; 在梵蒂冈□□一圈之后; 来到亚历山大六世教皇位于教皇宫的寓所内; 举行盛大而隆重的仪式。
乔娅原本的打算是在队列□□的时候; 混入人群中,远远地看一眼那个即将出嫁的小妹妹一眼,但是临到婚礼前夜,她却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比新嫁娘本人还要紧张。在她睁大着眼睛与天花板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有多久的时候; 听见了窗台处的响动; 她本以为是雨滴拍打窗户,没想到视线刚移动至窗边,就看见窗玻璃后一个惨白的身影。
在沃尔图里城堡住了这么一段时间; 她已经不会被突然出现在窗外的惨白身影所吓到了。
乔娅与窗外的惨白身影对视了很久,然后叹了一口气; 掀开被子; 起身下床; 慢悠悠地走到了窗前,打开了窗户。
雨夜纷飞的雨丝以及凯厄斯自带的寒意一道涌进了屋内,乔娅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她揉了揉眼睛,然后问道:“你来干嘛?”
自从天气转凉之后,乔娅半夜都会被他冻醒,所以在经过友好协商之后,凯厄斯勉强答应等天气暖了之后再来钻她的被子。
“你大半夜不睡觉,一直翻来覆去的,吵死了。”披着一身雨水的凯厄斯半跪在窗台上,瞪着乔娅,凶巴巴地说。
乔娅觉得这个老家伙是没事找事,她瞪着眼睛说道:“吵到你睡觉了吗?”
“对。”凯厄斯一脸严肃。
乔娅开始沉思,这段时间是不是自己这个邪恶的人类把这个纯洁了近两千年的正直吸血鬼战士给带坏了,人家都开始面无表情地说谎了。
好在她们栖身的这个旅馆比较偏僻,不会有人看见一个披着一身黑袍蹲在窗台上的登徒子,要不然过不了多久罗马城的卫兵便要举着火把小跑而来了。
乔娅过了一会儿,才说:“我在想,如果明天还下雨怎么办。”
“婚礼会因为下雨延期吗?”凯厄斯问道。
乔娅摇了摇头,说:“我了解我的父亲,一场至关重要的政治联姻是不会因为一场雨而取消的,大不了也就是队列和新娘狼狈一些罢了。”她干脆纵身跃到了窗台上,坐在了凯厄斯的身边,双腿晃在了窗外的半空之中。
“我想问问卢克蕾西亚自己的意思。”乔娅侧过头,看向凯厄斯,她灰蓝色的眼睛因为这句话而多了几分亮光,“我从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一直都陷入了对于自己的憎恶当中,我不愿意嫁给佩萨罗伯爵,所以假死逃脱,但是我没想到,这桩婚事从头到尾都不是‘我’与‘佩萨罗伯爵’的婚约,还是波吉亚家族与斯福尔扎家族的联姻,没有了我,自然还会有其他的受害者。”
“是我把卢克蕾西亚亲手推入火坑的。”乔娅说完,一滴雨便滴在了她的手背上,她顿了顿,低头看向了手背上的水滴,说道,“所以我要去问卢克蕾西亚,她愿不愿意跟我走。”
凯厄斯看着她,垂了垂眼帘,又回过头去,看向他们脚下空荡荡的巷子。
这段时间以来,乔娅的头发又长长了许多,入冬以来连日阴雨,让她的肤色也白回来了一些,不过她已经不再是波吉亚家族的小姐了,没有繁复而华丽的饰品,也没有花样繁多的裙子。她的头发编成了一条长长的辫子,从脑后垂到了肩膀,身上也是最普通不过的衣裙,此时此刻的她,就是罗马城中最平凡的少女之一。
但她所经历的,所思考的,却是这个时代很多的人,都无法触碰到的。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妹妹很可能和你并不一样。”凯厄斯说,“你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才从梵蒂冈逃走,这样回去的话,难道不是自投罗网?”
“那我也跟我父亲不一样,我会去倾听他们到底想要什么。”乔娅说完,扭过头去看凯厄斯,笑道,“而且不是有你吗,所以我相信我不会有危险。”
她知道自己的这句话是一道杀手锏,于是说完之后,还朝着凯厄斯眨了眨眼睛,而凯厄斯则是抿了抿嘴,将脸扭到了另一边去。而资深凯厄斯面部表情读取专家乔娅知道,这个老家伙是害羞了。
她笑了几声,伸手拍了拍凯厄斯坚硬的肩膀:“明天我就靠执法长老您来保护了。”
凯厄斯“哼”了一声,还未说话,乔娅已经又开口了:“我已经被冻得不行了,执法长老请回吧。”为了加强这句话的可信度,她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还加上了一声非常响亮的喷嚏。
凯厄斯脸色黑如锅底,这回连“哼”也不奉送了,在乔娅眨了眨眼之后,就发现自己的身侧已经空无一人了。
她顺手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觉得自己似乎是惹到了这个小心眼的吸血鬼。
卢克蕾西亚与佩萨罗伯爵举行婚礼的这一天,倒是连日阴雨的罗马城中难得一见的晴天,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探入这座城市的时候,前一天夜里雨水留在地面上的痕迹还未完全清楚,早起的小孩子们高声笑着,踩踏着地上的积水,在半空中制造出一个小小的彩虹。
前一天灾后半夜才勉勉强强入睡的乔娅只睡了两三个小时,便又从床上爬了起来,换上了刺客袍,便从旅馆房间的窗户跳了出来,几番起落之间,便已经踩在了旅馆对面的一栋小楼屋脊上,观察着四周。
虽然在前一天还想着卢克蕾西亚结婚的时候遇见大雨连绵的话应该会心情不好,但是当她一早起床发现晨光灿烂的时候,还是颇有些头疼。阴雨虽然影响人的心情,但也会影响人的视线,更方便她潜入德尔波提科宫。
她在街角那几个小孩子踩踏积水的时候,又纵身跃向了另一边,而那些玩作一团的小孩中有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在水坑里发现一个一闪而过的白色倒影,她抬起头看向白影飘过的房檐,只能看见远处梵蒂冈西斯廷教廷那座深入蓝色碧空的烟囱。
德尔波提科宫的仆人们在天不亮的时候便已经起床忙碌了,卢克蕾西亚。波吉亚的两名贴身侍女更是在天亮后没多久,就备好了她的嫁衣以及所有的饰品,跪坐在了床地台边,等候小姐起身。
天亮后没多久,阿德里亚娜便来到了卢克蕾西亚的屋前,敲了敲门,问道:“小姐起来了吗?”
“还没有。”其中一个侍女说道。
“快叫她起床了。”阿德里亚娜皱了皱眉,“今天比较特殊,可不能由着她胡来。”
回话的那个侍女刚刚应了一声,帷幔之中便传来了卢克蕾西亚稍显稚嫩的声音:“你们先出去吧,今天我想亲自给自己换上嫁衣。”
阿德里亚娜皱紧了眉:“卢克蕾西亚……”
她接下来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卢克蕾西亚已经略带着撒娇说道:“拜托了,阿德里亚娜,我从很久之前就这么期望了,而且你也知道,在一个月前我就自己练习编发和穿衣了,这是我最大的梦想。”
卢克蕾西亚想来擅长对着年长的长辈撒娇,而无论是罗德里戈还是阿德里亚娜,都很吃她这一招,阿德里亚娜只想了一会儿,便缴械投降,说道:“你们出来吧,让小姐自己穿衣编头发。”她说完又笑了一声,“反正时间还早,如果她真的干不成,也还可以补救。”
“阿德里亚娜!”少女羞愤地说了一句,惹得门外的阿德里亚娜笑了笑。
而在侍女们得到命令,退出房间并顺手关上房门之后,床幔微微抖动,一身白色刺客袍的乔娅从床上滚了下来,待她稳定了身形之后,便看见了搭在梳妆台椅背上的红色天鹅绒长裙,她走近了一些,仔细观察了这件长裙,发现袖口和裙角上都镶嵌着水貂毛,便笑了起来,说道:“卢克蕾西亚,看来你的嫁衣是阿德里亚娜的手笔呀,她最喜欢水貂毛了。”
卢克蕾西亚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双手抓了抓自己的金色头发,然后看向乔娅,眼神中有惊讶,以及疑惑。
“乔娅?”她问道,“你真的乔娅吗?还是只不过是我在做梦,梦见你回来参加我的婚礼了?”
乔娅笑着侧头看向她:“你还不相信么?”
“可、可是……”卢克蕾西亚又揉了揉眼睛,“可是切萨雷和胡安都说……”
“说我死了?”乔娅问道。
卢克蕾西亚皱着眉,噘着嘴,呼出一口气,说道:“那时候的台伯河水那么大,我站在岸边都觉得害怕……所以他们都说……都说你死了。”
“也可以这么说。”乔娅耸了耸肩,“反正我去了半条命。”
“可是你还活着,你为什么不回来?”卢克蕾西亚从床上站起来,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乔娅,声音中带上了哭腔,“你知不知道父亲难过成什么样子了,胡安哭了好多天,我也……”她的声音在视线移到乔娅头上的白色兜帽时猛地顿住。
乔娅慢慢走到卢克蕾西亚的身前,伸手揉了揉她浅金色的头发,说道:“对不起,我知道,让你们伤心了,但是……这是我必须要做出的选择。”她顿了顿,然后说,“我这次,是想来问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卢克蕾西亚抬起头看她,眨了眨眼睛:“跟你走?”
“是的,是因为我,才使得你这么小年纪便匆匆嫁人。”乔娅笑了笑,“我还记得你小时候说过,你是在等待俄耳甫斯的欧律狄克,如果你不想嫁给佩萨罗伯爵,我会带你离开,带你去找你的俄耳甫斯。”
第95章
乔娅在前一晚辗转反侧的时候; 便已经思考过; 自己的想法对于这个时代、对于在波吉亚家族长大的卢克蕾西亚是不是太过离经叛道; 毕竟阿德里亚娜每每提起逃婚的玛蒂娜,无论是脸上的表情,还是说出来的话,都满是愤怒指责之意。
一个逃离婚约的人,注定使家族蒙羞,这是贵族子弟从小便接受到的教育。
不过这样的想法只在乔娅的脑海中转了一圈; 就立即被她否决了; 她觉得,卢克蕾西亚应该是有自由的; 有罗德里戈未曾赋予过她的选择权。
所以她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便离开了栖身的旅店,一路翻腾; 小心地避开了教皇护卫队和德尔波提科宫内的侍从,一路寻到了卢克蕾西亚的房间,像小时候那样; 悄悄钻进了妹妹的床幔之中。
“很抱歉,我最终做出了跟我母亲一样的决定,逃离了梵蒂冈; 其实我在跳下台伯河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决定,不会再回到梵蒂冈; 不会再跟波吉亚家族有任何牵扯。”乔娅笑着说; “这其中有很多原因; 但是你还小,我就不会告诉你了,我只希望我的每一个弟弟妹妹都开开心心地度过一生。”
卢克蕾西亚皱着眉,盯着乔娅看了许久,那双与乔娅相似的灰蓝色眼睛里,慢慢地漫出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乔娅愣了愣,她倒没想到卢克蕾西亚会哭,在她带大的这几个弟弟妹妹里面,除了切萨雷,就属卢克蕾西亚性格最要强,几乎没有哭过。
她觉得自己像是第一次看见女儿哭的笨爸爸,开始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最后只有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去,抱了抱这个小姑娘,然后说:“对不起。”
卢克蕾西亚手忙脚乱地将自己眼睛涌出的泪花擦掉,然后用带着浓浓鼻音的声音说道:“你不准告诉胡安。”
乔娅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我保证我不会告诉他。”
卢克蕾西亚听她做出了承诺,这才放下了心,她低下头,过了一会儿,说道:“我没有怪你。”
乔娅愣了愣。
“你不需要觉得对不起我。”卢克蕾西亚抬头起来看她,小姑娘眼角弯弯,带着灿烂的笑意,“我是愿意嫁给佩萨罗伯爵的,我们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我们自己的命运了,这是我的义务,也是我的责任,所以我不会有任何怨怼,有可能……”
她说着,又低下了头,声音带了些失落:“有可能……佩萨罗伯爵就是将我从冥府里拯救出来的俄耳浦斯呢……”
乔娅拉着她的手,蹲下身来,仰着头看向她皱着的小脸蛋,笑着说:“如果有机会,欧律狄克会不会亲自逃出冥府呢?”
卢克蕾西亚的手微微抖了抖。
“如果你想的话,我会帮助你。”乔娅笑了笑,“只是连累台伯河,又要再倒霉一次了。”
*
波吉亚家族与斯福尔扎家族的这一场结亲异常隆重。
婚礼在教皇宫的波吉亚寓所举行,这一决定曾遭到教廷一些较为传统的官员和教廷亲王反对,他们认为圣殿只能容许男人在其中处理教廷公务。
然而众所周知,教皇亚历山大六世对自己与情妇瓦诺莎的这几个孩子非常宠溺,在大女儿这一年早春失足落水之后,他将所有的宠爱倾注于仅剩的女儿卢克蕾西亚身上,不仅给了她三万达克特金币的嫁妆,还强硬地压下了所有反对的声音,将婚礼定在圣殿举行。
教廷护卫队穿戴华丽,一早便等在了德尔波提科宫的大门前,新郎佩萨罗伯爵、新娘的哥哥胡安,以及胡安的朋友土耳其王子杰姆,三人策马随队,头戴奶白色的绸缎头巾,身披金色织锦披肩,全身金光灿灿,比婚礼的主角新娘还要高调的许多,然而平时与卢克蕾西亚关系更亲密一些的切萨雷却不在队伍之中。
乔娅坐在远处的屋顶上,看见身着那一袭红色天鹅绒长袍的卢克蕾西亚在茱莉亚和阿德里亚娜的陪同下,提着裙摆,踏上马车,随着队列向教皇宫进发。她在上马车之前还四处望了望,似乎是在寻人,她并没有看见远处的乔娅,匆匆收回实现之后,便放下了帘子。
凯厄斯陪着乔娅在屋顶上坐着,因为这一天罗马阳光极为灿烂,他便将那身黑色袍子的兜帽戴在了头上,以遮掩自己在阳光下会像钻石一般闪闪发光的皮肤。
他对人类的教皇嫁女儿没有什么兴趣,只是一直盯着乔娅看,然而乔娅全程看着远处德尔波提科宫门口的新娘,并没有回过头来回应他的视线,使得他有些淡淡的不爽,他“哼了”了一声,仍旧没有引来乔娅的注意力,便说道:“她没有立马跟你离开吗?”
乔娅看见新娘上了车,这才回过头来看他,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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