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花音少女-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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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中原中也向来都是个干脆利落不爱绕弯子的人。
　　自从拿到DNA鉴定对比报告，他一直都没时间处理这事儿。
　　普通的国中生小姑娘在想什么他并不太懂，但是对方那种小心翼翼想要凑近却又因为不确定而犹豫不决的暧昧心态，就算是隔着手机邮件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或许是有太宰治那个混蛋在旁边提醒过里世界的危险性？但是小姑娘字里行间的蠢蠢欲动，让中原中也有点坐立难安。
　　有些事情总该提前和这孩子说清楚——现在只是偶尔会往他给出的某一个私人住宅处寄东西，万一哪天脑抽了一声不吭跑来横滨找他这么个黑手党干部还傻白甜的说给自己一个“惊喜”的话，这孩子差不多也要完蛋了。
　　在对方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前提下，首领绝不会放过宝贵的拥有空间移动能力的异能力者。
　　中原中也深知他绝对肛不过太宰治和森鸥外那对黑心肝师徒的布局坑人套路，所以至少提前和小姑娘聊一聊。
　　信息太少的话，他就算是想准备点儿啥，都无从下手。
　　并不是说他对这份血缘关系对这个血亲小姑娘有多重视，他本身就是个会毫不犹豫的为敌人带来死亡与分离的恶徒，很清楚自己早晚也会死于非命。
　　只是小姑娘的讨好与试探之中的那份太过美好的心意，就像是生于和煦阳光之下的柔软花朵。她举着花与叶来逗弄你，希望让你能够活得更开心更轻松一点——可是再接近的话，她就会不知不觉的踩进你周身的沼泽，就此被吞没。
　　那样干净脆弱的普通孩子，应该继续她现在和平的生活。
　　中原中也只确定这一点，并深信不疑。
　　——
　　人类会对自己的亲人怀有期待与亲近之意，这是理所当然的。
　　御门院事件时，花音就隐约透露出了自己应该有个亲人在世的消息。故而，搞出来过双向神隐这种危险举动却被刀剑们直接推上君主之位的她再和刀剑们说起此事时，收到的大多都是刀剑们理智分析后的恭喜与……忧虑。
　　并不是担心哥哥的地位被夺走什么的。将审神者从小萝莉拉扯长大为亭亭玉立落落大方逐渐有了君王气度的少女，他们作为亲人，作为守护之刃，其重要性和少女作为人类而言的单纯的血缘亲属是完全不同的。
　　到底都是经历过数百年沉浮起落、被唤醒拥有人类之躯后也不曾落下过对人类知识的学习。那些为了安抚小姑娘漂泊无依般不安恐惧的内心而吐露出的过分亲近与黏人的话语，在成为了内心也坚强起来了的审神者的累赘后，也被刀剑们逐渐摈弃。
　　人类总会长大的。他们经历过太多的时光，总是看着那些流着鼻涕的主公家小鬼一步步跌跌撞撞的成长，最后成为能够握起刀剑的勇武的新主公。
　　他们曾经的过分依赖，虽说可能是有了人身后也拥有了欲望的缘故，但更多的，是在担忧年幼而重要的主人无法健康快乐的成长，所以关心则乱。
　　而当她到了可以自己迈开步子的时候，他们就会放开手，不过多干涉她的决定。
　　有些事情必须自己去经历过才会懂得，才会真正的成长起来。刀剑们相信自己的主人没那么脆弱，相信她也信赖着他们。所以他们选择了任由她受了伤回来为她治疗，任由她饿了乏了回来为她准备可口的饭菜和柔软的床铺。鼓励她，肯定她，偶尔给予建议——让她真真正正的独立起来。
　　所以，花音能把憋了几个月的事情和刀剑们公开布诚，刀剑们其实是松了口气的。
　　毕竟年龄放在那里，他们这群又当爹又当妈、当着哥哥还得扮姐姐的老古董们，也是很担心「代沟」这么个普遍而又严重的家庭问题的。
　　“主殿若是想要认回亲人，我们都是没什么问题的。”三日月宗近捧着茶盏笑容慈祥温厚，他这种生活重度残障的贵重刀剑每天的工作最多就只有出阵完成日常任务，然后就会像是个被嫌弃的老头子一样找个看风景最好的地方喝茶。
　　顺带一提，髭切、莺丸和小乌丸也是一边被所有刀剑尊敬爱戴一边被嫌弃老年痴呆而被委婉的请来喝茶的常客。
　　花音此时就在这种敬老院的老头子们集体晒太阳的慵懒环境中。
　　“虽说都是家人，但是义理亲人和血缘亲人是不一样的。”髭切捧着茶梗竖起来了的杯子，心情愉快的以身举例说明，“像是茶梗丸作为我的弟弟，和主公您作为我的妹妹时的感觉就完全不同。刀剑与刀剑之间更能产生共鸣，人类与人类之间的血脉关系，我们虽然不能切身体会，但是想来也应该与那共鸣之时美妙的颤栗感差不多吧。”
　　花音：……
　　先不提那个一看就是对着茶杯起出来“茶梗丸”是膝丸的第几个名字，髭切爷爷你刚刚是不是随口说出了不得了的糟糕的骨科发言……？
　　不，她作为正直的审神者，就应该从字面意义上单纯的去理解这句话。除了龟甲贞宗，这本丸里还真没有谁会对她说少儿不宜的成人话题。
　　就算是龟甲贞宗，也是很克制的。但是大概是天性问题，每次开口都少不得被路过的刀剑防贼一样的盯着，一旦稍有不当的言辞，就会被毫不留情的拖离开小姑娘的视线——在这个本丸内貌似活得相当辛苦，然后沉迷于放置play的抖M世界里找到了自娱自乐的生存之道＇自主规制。jpg＇。
　　“不过，主公的身份是个大问题吧。”拉着大俱利伽罗在屋顶上吃现世点心的鹤丸国永扒着屋檐探出头来，他这么个跳脱的性子，第一时间就申请了黄昏事务所的常驻工作人员——介于其在本丸内逐渐培养起的化学爱好与时常关注现世资讯的好奇心，如鱼得水般很快就融入了现世的工作。
　　同样常驻现世的还有作为事务所财政主管的博多藤四郎。其他想去位于现世的黄昏事务所工作的多半是轮流当班——在通过现世常识基础考核之后。
　　“中也先生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吧。”花音不是很确定的蹙起了眉头，“老实说我也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自己的亲人，毕竟长相什么的也有巧合，比如鬼灯先生和白泽先生。这样一直暧昧的拖拖拉拉也不是办法……这次邀请他来隐山看樱花时，趁机卜一卦确定一下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吧。”
　　“如果是亲兄妹之类的关系，要怎么办呢？”小乌丸问道。
　　“嘛，到时候再说吧。”确定了刀剑们没有反对的意思也不会因为自己有了亲人就心生芥蒂之后，花音起身伸了个懒腰，“如果我和中也先生有一方是普通人，这个问题或许就会很好解决了。”
　　花音其实只是想要确定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是否还存有一个血脉相连的牵挂而已。
　　是否一定要认亲，是否一定要在一起，那些都无关紧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自己要背负的责任。就算是从小一起生活的家人，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关系分开。
　　如果中也先生真的是她的亲人，她只希望对方能好好的活着。
　　她所期冀的，也不过是在这个独自一人孑孑独行的孤冷现世中，得知自己诞生于此的同时，也有着同一个人和自己流动着成分相似的血液。
　　那如同岩浆般在体内轰鸣的汩汩血脉，在心脏内跳动着，牵着她的生命与另一个生命相连，温暖到灼热的感觉之中，是这个世界终于伸出了束缚着她的锁，支撑着她的骨，让她能够安然存活于世的有力证明。
　　仅此足矣
　　过犹不及。
　　老实说，她并不想让自己暴露在里世界面前，那个世界的人为了利益会做出怎样丧心病狂的事情，她比谁都要清楚。
　　如果最初，她就是被尾崎红叶收养，恐怕现在也已经踩着尸骨成为了港黑的干部——毕竟她的异能力是堪称BUG一样的存在。
　　就算那个人真的是自己亲生的哥哥，那又如何呢。
　　她有自己要守护的和平。
　　和那个人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
　　强行融合并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仅仅只是被当作空间系异能力的持有者，若是被港黑盯上，花音她自己都能想出来几十种逼她乖乖就范的方法。
　　更别提她作为阴阳师、审神者、甚至“香取科长”的价值。
　　谁也不能保证永远没有意外。
　　一想到自己或许有个亲哥哥这点儿，花音就觉得血脉沸腾，烧得她几乎克制不住冲动。
　　但是，那些曾经在斯佩多的宅子里看到过的资料，让她深深明白，某些线，即使你知道它的存在，也不该踩过去。
　　是，她手中的力量足够让她保护所有可能用来威胁她的重要之人。但是，她难道要让刀剑哥哥们一天二十四小时贴身跟着自己可能受到牵连的无辜的朋友和亲人吗？楠雄哥哥的超能力也有暴露的可能性——无论是哪种发展，都一定会破坏所有人现有的和平安逸的生活。
　　所以她才讨厌Mafia。
　　那种纯粹的把暴力和鲜血转化为利益进行榨取的残酷世界，是不会对感情和眼泪有任何怜悯与包容的。
　　沢田纲吉未来会将彭格列引领向何方，她并不清楚。
　　但是，从太宰治身上所窥视到的港口黑手党的那一丝黑暗气息，让花音完全无法对那个组织抱有任何一丝的侥幸态度。
　　——她是脑子进了水才会把关系挑明把弱点都交出去。
　　正因为中也先生可能是她重要的亲人，才更不能在他面前放弃自己的原则和责任。


第96章　
　　隐山，一个连山脚下的居民们都讳深莫测不愿多谈的不祥之地。
　　原本只有吞噬之宅的怪谈，后来政府扯了高压电网，也曾被传闻说是国家的秘密武器研发基地——更甚者，还有人体实验吃人妖怪丧尸什么的无稽之谈。
　　总而言之，是个直到去年十一月份才被政府正式画进地图里、建了神社还开始修公路的……神秘山林。
　　之所以还称其为“神秘”，那是因为那些闻讯而来好奇心作祟的人，一旦进入山林很快就会迷路——然后就会绕了一大圈之后回到原本进入的地方。
　　目前能够测算出来的最高高度大概就是整座山的1/3处，并不妨碍靠山吃山的镇民们上山采集他们需要的野果野味——不如说，这些镇民们一直都习惯着在山下连1/3高处都不到的地方徘徊。
　　「隐山是神明居住的地方。在神社修好之前，神明不愿意被任何人打扰。」
　　这样的说法逐渐流传开来。
　　在数次不信邪的人类挑战登山探索最后莫名其妙却又安然无恙的回到了入口附近后，怀疑逐渐变为了信仰，所有接触过那份神秘力量的人都开始期待神社的建成，尤其是山脚落日镇的镇民们。
　　宅在山顶的妖怪们颇有深意的冲着鼻子都要翘上天了的自我膨胀中的夜斗微笑：“神格转型成功了？”
　　夜斗：……哇的一声哭出来。jpg
　　身为一个祸津神出身的野神，突然有了神社，突然有了信众——他目前正在一边接小广告的兼职一边向别的武神请教工作技巧。
　　但是这种东西不是你求教了就有神教，教了也不一定适合，更何况就算是神明也有私心。一个原本快要消散的为神所不耻的祸津野神突然上了高天原的正式户口，还撞大运似的独占了那座愁了所有神明几百年的山头、在神社建成之前就有了信仰之力……
　　对夜斗而言，这大概就是通往梦想之路上痛并快乐着的真实写照。
　　登山的石梯由搬来隐山寻求庇佑的小妖怪们建造，鸟居也请了妖怪工匠打造。神社和隐之居是用御神木隔开的。为了避免将来被人类过于旺盛的好奇心叨扰到正常生活，隐之居的围墙被众妖改造的越来越气派，一看就像是凛然不可侵犯的高门大户人家的私人宅邸——他们甚至把天然温泉都给圈进了后院。
　　看惯了本丸辽阔风景的花音没觉得有什么，住惯了妖宅的大妖们也习以为常。飨灵们刚搬进来，还处于习惯现代社会的过程中，当然不会对住所发表什么意见。
　　——
　　中原中也开着车跟着地图导航，终于在三个小时之后，见到了和小姑娘所约定的＇落日镇＇……的路标。
　　导航仪的路线也走到了尽头。
　　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发现手机信号也变得断断续续时有时没非常的差。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想起自己前两天上网查阅的关于隐山的怪谈传说，中原中也当时还不屑一顾嗤之以鼻来着。
　　落日镇一直都笼罩在隐山曾经的吞噬之宅的怪谈之中，民风也相对的淳朴过了头。好在这段时间上赶着登山探险的外地人多了，中原中也开着这么辆贵死人的轿车入镇，也只是被镇民好心的敲了敲车窗告知镇上有专门修建的停车场。
　　中原中也：……
　　刚开始被陌生人敲车窗的时候，他差点就条件反射摸出了枪来。
　　驾驶座上的青年干巴巴的道了谢，收获了一个热情的笑容，不怎么适应的把车开去了停车场。
　　看着周围的拖拉机电动车越野车什么的，仍旧穿着他的小西装戴着喜爱的帽子的中原中也有种自己今天完全就是穿错了衣服开错了车的感觉。
　　约定的地点是在停车场附近的一家冷饮店。
　　原本落日镇是没有这种店铺的——冷饮零食什么的，镇上的小卖部都有卖。但是眼看着外来游客越来越多，店铺自然也是越来越讲究，落后的商业也开始发展起来——这是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落日镇的镇长估计比夜斗本人还要期待神社的发扬光大。
　　冷饮店里只有两对情侣和几个聚在一起说笑的中学生模样的小丫头。
　　中原中也无视了小丫头片子们低呼的“好帅”“但是好矮”等等无关痛痒的言论，径直走到了冷饮店的角落——那里坐着一个埋头玩手机的黑色长发的女孩儿，穿着一身干练的运动服，戴着一顶牛仔鸭舌帽，身边放着一个可爱款的小号女式登山包，面前是已经吃了一半的香草草莓冰激凌。
　　花音爆手速把桔梗临时发过来大号加粗备注着“加急”字样的、关于那什么棉花糖科技公司的电子文件全给点了通过——mmp的她都差点忘了她还是白兰前辈开的公司的董事长。虽然只是个挂名拿工资和分红的吉祥物，文件也都是公司管理层已经商议通过的，最后还是少不了她点头走个流程——就好像是她不去盖个戳意思一下，这家属于白兰前辈的游戏公司就要再倒闭一次似的。
　　神特么的……真·吉祥物。
　　“中也先生。”终于在中原中也来到双人座的前一秒，小姑娘结束了吉祥物的工作，抬起头来，腼腆的冲着帅气的青年微笑。
　　仍旧是黑色的假发和棕色的隐形眼镜，这次倒是知道戴个帽子……为了防止假发再次被扯掉吗。
　　中原中也漫不经心的想着，只觉得少女这身打扮倒是活泼开朗了很多。
　　“……抱歉，等很久了？”中原中也坐了下来，到底没抛却自己的绅士风度。
　　“不会。反而是中也先生……找来这里很辛苦吧？”小姑娘不好意思的拿起菜单，“要不要喝点东西休息一下？”
　　开了三个小时的车，休息一下也不错。这个镇子虽然看起来太过落后了点儿，倒也是个让他这种人难得能够放松的好地方。
　　毕竟连信号都没有，无论是监听还是监视都没多大用处。
　　镇上也没什么高楼，镇民对待异乡人太过热情接地气，也不用担心有狙击手。
　　繁华的东京居然有这样充满着原生态气息的郊野……真是不可思议。
　　甜点和饮料似乎也是就地取材，用当地的特色蔬果制作，别有一番风味。
　　“真是个不错的地方。”中原中也望着玻璃窗外嬉笑打闹着的稚龄孩童们，就像是在看着另一个世界的、与他无关的风景，语气和神态都平静极了。
　　然后他保持着这样的神色，冷不丁问道：“你就住在这里？”
　　“中也先生好奇吗？”小姑娘搅着已经差不多全都化开在玻璃杯里的冰激凌，歪了歪脑袋。
　　青年双肘撑在桌面上，一手晃着还有小半杯的紫色饮料，帽檐下的蓝眸有几分锐利的看着这个一派轻松的小姑娘。
　　“你约我出来，不止是赏樱花吧？”青年的唇角勾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侵略性极强的表情来，那只是他惯常的对某事感兴趣时会露出的神色，“这种地方，哪来的樱花？”
　　“当然是山上。”小姑娘对青年所流露出的危险气息适应良好，甚至觉得这样的青年更加鲜活真实一点儿，忍不住愉快的眯起了眼睛，“山顶的樱花和温泉都很棒，还有美丽的妖怪姐姐喔？”
　　“呵。”中原中也按住帽子，敛起了些许猎食者的气场，“现在？”
　　小姑娘提起了她的登山包，粲然一笑：“走吧。”
　　镇民们早就对外来的登山者习以为常。此时看到两个身高相仿长相都极为精致的男女一起往隐山走，忍不住就调侃了起来。
　　“小伙子，带女朋友过来玩吗？”
　　“他们真有夫妻相啊。”
　　“要小心别在山上迷路哟？女孩子皮肤嫩，记得在杂货店里买点驱蚊水啊！”
　　小姑娘像是发现了好玩的设定，分外亲昵的蹭过来搂住了青年的胳膊，热情的和那些镇民们延续着被误解的关系，不断地道谢——看起来就像是真的情侣一样，男孩儿沉默内敛，女孩儿开朗大方。
　　天知道这丫头好几次撞在他衣服内侧固定着的匕首和小型枪支上，还大大咧咧的装作什么都没感受到。
　　中原中也用了极大的耐性，在沉默中努力克制住了自己被近身后想把对方甩出去揍一顿的本能。
　　——这个来历不明的疑似妹妹的小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是发生过的事情，就一定会有它存在过的痕迹。”逐渐走出了镇子的中心街区，周围没几个镇民之后，花音松开了中原中也的胳膊，俏皮的在原地转了个圈，正对着青年背着手，一蹦一跳倒着走了起来，很是开心的样子，“就算是休假日，也要保证自己的行踪吧？可是这里没有信号，唯一的信息就只有镇民们的目击证据。比起中也先生独自一人意味不明的来这个在信息时代堪称闭塞宛如孤岛般的古怪地方，还不如让别人以为你是为了哄女友开心才带「橘子小姐」来爬山的。”
　　中原中也眯起了眼睛。在港黑，“橘子小姐”确实被传成了他的绯闻女友。
　　这孩子和混蛋太宰是一个类型的吗？擅长动脑子的那种。
　　啧。
　　“那么，爬山却穿着西装皮鞋，该怎么解释？”青年双手环抱在胸前，挑眉问道。
　　“难道不是为了在女友面前耍帅吗？”
　　中原中也：……我特么差点就信了这个设定。
　　“好好走路。”
　　“喔。”
　　——
　　沿着前人留下的脚印，在山林之间的行走并不难。
　　中原中也观察着小姑娘的步子，觉得自己需要再次试探衡量一番对方的底细。
　　很稳。
　　行动之间隐隐看得出来，这孩子经历过某种专门而又严苛的训练。
　　为什么？
　　虽然拥有空间移动类型的异能力，但是这孩子应该是生活在和平的普通人的环境之中的吧？
　　说起来，第一次见面时，这孩子就扛住了自己的重力压迫……
　　“到了喔，中也先生。”
　　小姑娘清脆的嗓音将青年从深思之中唤了回来。
　　中原中也闻声抬头，瞳孔骤然缩紧。
　　那是一道长长的登山石梯。
　　无数的朱红色鸟居。
　　鸟居与石阶两侧，那连绵不绝盛绽的粉色樱花，在暖风的婆娑低喃声中，如雪般飞扬飘落。
　　少女站在几阶石梯之上，巧笑晏晏，像是融入了画中诱人迷途的美丽精怪，颇有几分不真实地对他伸出了手。
　　“欢迎来到隐山赏樱，中也先生。”


第97章　
　　身为操控重力的异能力者，中原中也在过去几年的战斗中，遇到过各种类型的异能力。
　　“幻觉？”虽然异能力已经很不科学了，但本质上还是个唯物主义者的青年皱着眉提出了合理的质疑。
　　小姑娘愣了一下，而后温柔的笑了。
　　“这样认为也没关系。”少女收回手，笑眯眯的，“那么，接下来的一切，都请当作一场美梦吧，中也先生。”
　　美梦？希望不是噩梦才好。
　　身为港黑的干部，他看多了亲人反目挚爱背叛的戏码，绝不会允许自己也栽进这种简单的陷阱中。
　　有些时候，人品和性格并不能成为判断真相的决定性因素。哪怕他知道小姑娘没有恶意——万一是被利用而不自知呢？又或者演技太好。
　　无法定论。
　　说到底，他对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的小姑娘了解的太少了。
　　故而，在这陌生的地界遭逢异变，提高警惕心也是理所当然。
　　青年周身气场的变化，当然瞒不过花音。
　　她停了下来，轻轻地叹了口气。
　　“普通人的登山梯还在修筑，这是妖怪登山的特别路线。”小姑娘用一种「你不懂也没办法我还是好好解释一下吧」的无奈目光看着青年，“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吗？我是个阴阳师。”
　　“……呵，你以为我会相信这种解释吗。”青年像是半出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