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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黛玉是个小仙女-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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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贾老夫人现在开始想着大房了，他们大房也不是眼皮子浅的。何况，都到了这个时候，贾宝玉离开荣庆堂了，袭人也带着女儿离开荣庆堂了，正是因为贾宝玉和贾宝玉的孩子没在荣庆堂，贾老夫人才想到他们。
只怕贾老夫人这时候想到他们，多半也是为了贾宝玉。想让大房以后多看顾贾宝玉，王熙凤自然不能双脚踩进去。
“这不，宝二爷和他的人走了，老祖宗这边清冷了，我便过来。”王熙凤脸上带着笑意，笑意却不达眼底。
贾敏是长宁侯夫人，见过不少人，也时常参加宴会，哪里会看不懂王熙凤的意思。王熙凤这是明白贾老夫人的意图，这才说这些话，要贾敏说，这也是自己的母亲做的孽。
如果母亲没有那么疼贾宝玉，多顾着其他一些，便也不会如此。
贾宝玉搬出一等将军府的那几日，贾老夫人只差没让贾宝玉搬空库房了。
因此，贾敏听到王熙凤说这些话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贾老夫人到底是她贾敏的亲生母亲，做女儿的都希望自己的母亲晚年过得顺遂，母亲的年纪也已经这么老了，贾敏看着王熙凤，只能道，“母亲年纪大了，你们若是有空，就多过来陪陪吧。”
说完这些话，贾敏都觉得有些强人所难，要是遇见母亲这样的老祖宗，只怕不大愿意过来。
“贾琏的年纪也大了吧。”贾老夫人听着王熙凤那些话，心里就不大痛快。
袭人搬出府后的这些天，贾老夫人就在想如何让大房的人日后多帮衬贾宝玉一些，想来想去都觉得大房的人不听她的话，要是大房这边有她的人该多好。
“这样吧，我身边倒是有个伶俐的丫鬟，你明儿，就给她开脸吧。”这是贾老夫人想的最好的办法，有人在贾琏身边吹吹枕边风，说说堂兄弟的好，那么贾琏日后也能帮衬贾老夫人一些。
这一会儿，别说王熙凤惊了，就连贾敏都惊了。
贾敏实在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会想出这样的方法，给孙子塞女人。贾敏生下林黛玉后，跟林如海便也算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了。因此，贾敏不会觉得王熙凤不能容人，毕竟王熙凤儿女双全，管家也管的话。
“老祖宗是要把鸳鸯赐给二爷吗？”王熙凤怒极反笑，“要是鸳鸯，不用明天，今儿就给她开脸。要是其他人，只怕不成。”
“你父亲以前便要过她，不成！”贾老夫人随即拉下脸。
“老祖宗舍不得，是要把她留给宝二爷吧。”王熙凤讽刺，“好的都留给宝二爷，内里藏奸的就送给我们大房。”
“你……”
“母亲。”在贾老夫人气得颤抖着手指指着王熙凤时，贾敏站起身，走到贾老夫人身边，“您无端端地赐什么人呢，他们两口子又不是没有儿子，您这么做，不大好。”
这时候，贾敏不敢对王熙凤说‘长者赐不敢辞’的话，要是换成自己，自己也不愿意给丈夫纳妾的。
早年，贾敏是因为自己不能生，才给丈夫纳妾，给丈夫通房丫鬟。可是她如今不那样想了，夫妻两个人的日子，远远比后院有妾室的日子来得自在。
外头那些人没少说她嫉妒心重，不够贤良的。可是因为她是安乐公主的亲娘，又因为京中也有几个官宦人家没有纳妾的，外面的现言碎岩才好些。可即便是这样，也有人说那些女子是学她的，一个个都是善妒的，比如贾元春，比如王熙凤。
至于贾迎春嫁的陈家，那是因为陈家本身就有四十无子方能纳妾的规定。
贾敏自己都是这样，哪里会去说王熙凤不对。即使王熙凤只是她的侄媳妇，贾敏也不愿意去说这些事情的。
“到底我是你的母亲，还是她是？”贾老夫人转头看向贾敏，极为生气，“不过就是一个姨娘罢了，我是她夫君的祖母，如何就做不得主。”
“看来老祖宗的东西还真没那么好要。”王熙凤道，“既然如此，一会儿就让人送还给老祖宗罢了，也省得老祖宗整天想着给哥儿给姐儿添弟弟。”
王熙凤说完，便直接转身离开了，也不顾贾敏就在这边。这一件事情没得商量，没得退让。
她也瞧见贾敏的态度了，长宁侯的后院本身就只有贾敏一个，贾敏应该不大可能要她给丈夫纳妾。王熙凤唇角微勾，若是贾敏敢逼她给丈夫纳妾，那么她便也能让林如海纳妾，若不能让林如海纳妾，便也能毁了贾敏的名声。
王熙凤可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在这时候，不能去看贾敏的身份，也不能去顾着安乐公主。要是畏手畏脚，那便不是她，贾琏以前对长宁侯府的讨好也白搭了，她势必不能忍下这一件事情的，要是忍了，长宁侯林如海必定认为他们为了讨好长宁侯府，竟然连这等事情都能忍下。
那些人都知道她王熙凤的性格，王熙凤快步往外走，没有久留。
等王熙凤走后，贾敏看向贾老夫人，“您就别为了宝玉，把手伸到琏哥儿那边去了。”
“这不只是为了宝玉。”贾老夫人不肯承认自己只是为了贾宝玉，“大房，现在就是王熙凤的天下。”
“琏哥儿只要侄媳妇一个女人，长宁侯也只有我一个侯夫人，要是真帮您让琏哥儿纳了妾室，外人如何看待我？”贾敏不愿意让人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说到底，您就是为了宝玉，想在大房安插人，让她日后能在琏哥儿身边吹枕边，让她帮衬宝玉。”
“是又如何？”贾老夫人皱眉，“王熙凤现在掌管着府里的事情，上一次，宝玉过来接袭人离开，她竟然拿出一本账本，上面写着袭人怀孕到生子到坐完月子回去的吃穿用度，说什么不用宝玉给，既然不用给，那拿出来做什么。”
“母亲。”贾敏心想自己的母亲原本是一个何等聪明的女子，甚至为了贾家养废贾宝玉。可是母亲的心也粘着贾宝玉了，事事为贾宝玉打算，甚至不惜牺牲其他人的利益。
或许母亲认为她的所作所为没有伤到大房的根本，只是一个妾室，那根本就算不得麻烦，还是给贾琏红袖添香，是对孙子好。
“您可考虑过，王熙凤拒绝了，琏哥儿就不会拒绝吗？”贾敏道，“这些年来，您就只在乎一个贾宝玉。就好比我这个女儿，每次您让我过来，我便想是不是宝玉又出事了，您才让我过来的。每一次过来，您总是要说宝玉，都是想让我多看顾一点宝玉。我听习惯了，可也不愿意听的，您的亲生女儿都这样，何况别人。”
“怎么能是别人呢？”贾老夫人可不认为大房的人是别人。
“说句实诚的话，宝玉不是大房的人！”贾敏目光坚定，语气不容置疑，“二哥还在呢，轮不到大哥他们照顾宝玉。您现在就算让贾琏纳了您身边的丫鬟为妾，可他要是冷着那个丫鬟，您也没办法，您老了！”
您老了！
您老了！
您老人！
贾老夫人的耳边都是这一句话，您老了！
“是我，我老了。”贾老夫人缓缓闭上眼睛，靠着床榻，揉着眉心，“就是因为我老，你们一个个都不听我的话。”
“不是不听您的话，而是您事事都顾着宝玉。”贾敏不得不说出这样的话，这都是事实。要不是她今天就坐在这边，只怕贾老夫人到时候要跟王熙凤闹开了。
要是被外头的人听了去，那些人必定会认为是王熙凤的问题。毕竟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那些必定认为这只是一个妾室的问题，要是不喜欢，作为主母的日后在折腾那个妾室就是了，哪里需要跟老太太闹腾呢。
可是贾敏明白，这不只是一个妾室这么简单，现在纳妾了，日后随着而来的就是更多问题。贾老夫人不可能把卖身契交给大房的人，只怕还留着一手，还压着那个丫鬟的父母，鸳鸯的家人便在贾宝玉那边。
贾敏也不是一个不通情达理的人，自然不愿意看着贾老夫人为了贾宝玉去为难王熙凤。贾老夫人根本不是真的为王熙凤考虑，而是想要为难王熙凤，这样的情况下，贾敏又怎么可能帮衬贾老夫人呢。
“你们一个个都是这么认为的，当年，要不是因为宝玉衔玉而生，我又为何要把他养成现在这等模样。”贾老夫人总觉得对不起贾宝玉。
“您当您欠他们的，当我们大家都欠他的，可是我们都不认为自己欠了宝玉的。”贾敏分析，“我们没有让贾宝玉要衔玉而生，没有让您要养废他。最初的祸源，本来就是贾宝玉。因为他，所以其他人才要战战兢兢，要小心翼翼，别说您养废他，就是府上的其他人，也不能太显眼。牺牲的不是贾宝玉一个人，别人也不见得就好啊。”
贾敏本不想跟贾老夫人说这些话，可是不说不行。贾宝玉他们离开荣庆堂，搬出去了，贾老夫人一个人待在荣庆堂。那么贾老夫人一个人就容易多想了，想着大房不孝顺她，想着等她百年之后，大房的人折腾贾宝玉，而不看顾着贾宝玉。
于是贾老夫人就想闹腾大房，想在大房安插她自己的人。
贾敏不愿意看到贾老夫人做那些事情，要是贾老夫人真的做了，那么大房的人可真的就要跟贾老夫人撕破脸皮了，本来这一层脸皮就已经很薄了，青请一碰触就可能破的。
“你们……你们……”贾老夫人说了好一会儿‘你们’，却没有说下去。听了贾敏这话，她便知道他们都是这样想的，外嫁的女儿都这么想了，更别说家里这些人。
她以前从来没有去想过这一个问题，只想着贾宝玉吃亏了，想着要是贾宝玉生逢乱世，必定能有所作为。想着那些开国皇帝都有各种各样的异象，想着贾宝玉应该是个厉害的人物的。
这一刻，贾老夫人只觉得心很累，很累，“你何必说这些呢？”
“女儿若是不说，又有何人敢跟您这么说？”贾敏紧紧地握着贾老夫人的手，“鸳鸯吗？她只是一个下人，哪里敢说主子的不是。而宝玉，他只想着他自己过得如何，您说王熙凤给宝玉的账本，那也是要贾宝玉记着啊。那些银钱不是大风刮来的，大哥他们也艰难。”
第139章 贾老夫人重病
不知道是否是因为贾敏说了那些话； 还是因为亲人都冷落了贾老夫人； 还没入秋； 贾老夫人就病了。
贾老夫人年纪又那么老了，这一病，精气神一下子就没了。贾老夫人也算是看明白周围的人对贾宝玉的态度； 也明白那些人的看法； 贾敏说得那么通透； 她又如何能在自欺欺人。
在贾老夫人深思的那一段时间里； 贾宝玉也就是偶尔过来看看贾老夫人。贾宝玉说的话都千篇一律，无非就是说让贾老夫人养好身体，一个大男子； 还撒娇地说要是贾老夫人没在； 自己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找谁做主。
贾老夫人听到贾宝玉说那样的话； 心里可不就是更加惆怅。惆怅的是贾宝玉对她的关心； 是基于他自己的利益上。贾老夫人也明白； 贾宝玉本来就不是一个能体贴其他人的人，贾宝玉怜香惜玉； 那也是为了他自己。
因为贾老夫人生病； 王熙凤和邢夫人时常要去伺候贾老夫人； 她们心里也明白； 只怕贾老夫人是熬不过去了。
贾老夫人以前看着精神头好，那都是因为有一个信念支撑着，她想看着贾宝玉成亲生子； 虽然袭人生的不是儿子，但也是贾宝玉的孩子。贾老夫人的心愿也算成了，至于贾宝玉未来的生活，这就不是贾老夫人能一直操心的。
一个人待在荣庆堂，又听了贾敏那些话，贾老夫人又想到大房对她的疏离，就连二房都不怎么关心她，贾宝玉来看她时，看上去也跟没心没肺似的。她有一次竟然听到袭人在跟贾宝玉说话，大意就是她这个老婆子快撑不住了，那么她剩下的私房该怎么办。
贾老夫人没想到连一个还没有被抬为姨娘的通房丫鬟，都想肖想她的东西。袭人虽然生下了女儿，但是贾宝玉还没有抬袭人做姨娘，不是袭人不想，而是史湘云跟贾宝玉说他们家没有这些规矩，也不用讲这些规矩。
贾宝玉本身就不是一个特别爱讲规矩的人，要不是出去怕被人笑话，他也不学那些规矩。再来，袭人也害得贾宝玉被人嘲笑，贾宝玉也是成亲后出去跟他们人玩，才知道原来成亲之前不能让通房丫鬟怀孕的。
因此，贾宝玉便也没去想抬袭人为姨娘。
贾老夫人的身体本就不好了，又迷迷糊糊之中听到贾宝玉和袭人说那样的话，她的身体又怎么可能好呢，自然就更加不好了。她原本还想撑着，怕贾宝玉被人欺负了，听到袭人和贾宝玉的对话后，贾老夫人便想贾宝玉不可能过得不好。
等到入秋后，贾老夫人的病就更重了，几乎都躺在床铺上，极少外出。
王熙凤见贾老夫人病重，心里也怕着，怕贾老夫人利用病重，再一次提出让贾琏纳妾。要是贾老夫人真的那么做，那么这一次就没有那么好拒绝了。上一次的事情到底没有传出去，贾琏也没纳妾。
可是几天后，贾老夫人的身体就不大舒服，又两个月，贾老夫人的病情加重，等到现在，贾老夫人缠绵病榻。
王熙凤当时还担心贾敏说她呢，好在贾敏没说她，她的丈夫没说，公公婆婆也没说。
贾赦对贾老夫人早已经没有什么感情，贾老夫人那些年只关心二房，关心贾宝玉。贾赦只认为贾老夫人不关心自己，不关心自己的儿子，也不关心自己的孙子孙女，这让他非常伤心。
因此，当贾老夫人生病后，贾赦只觉得是时候了，贾老夫人活了那么多年了，是时候去跟他的父亲见面了。
这一天，林黛玉跟着贾敏一块儿到荣庆堂看贾老夫人。
贾老夫人躺在床铺上，整个人憔悴很多，也受了很多。
“母亲。”贾敏红着眼睛，每一次看到贾老夫人如此，她便觉得自己当初不应该跟贾老夫人说那些话。如果她不说那些话，或许会好一些。
好在贾敏没有去怨怪王熙凤，没有认为贾琏要是纳妾了，贾老夫人就不可能生病。
要是贾老夫人到后面跟大房闹起来，必定也会被气着。只是到底是她自己先说那些话，让贾老夫人明白那些事情，贾敏知道贾老夫人或许早就知道那些事情，只是不愿意去想而已，被自己直白点破之后，母亲的心情必定非常低落。
“敏啊。”贾老夫人的手满是褶皱，有些无力地抬起手，想要握住贾敏的手。
贾敏连忙伸手，握住贾老夫人的手，“母亲，我在。”
“我……”贾老夫人的眼睛有些红，只要想到袭人跟贾宝玉站在自己病床边上说的话，她就觉得心酸。
她以前确实说过要把东西都留给宝玉，可是自己留，跟别人强要、强抢、算计，又不一样。
贾老夫人已经给贾宝玉那么多东西了，现在倒是不想给了。她给贾宝玉那么多东西，得罪了大房那边的人。她以为她得罪不到二房的人，因为贾宝玉是二房的人，回过头来，却发现二房的人也厌恶她这个老太太。
她为了一个贾宝玉，让其他儿子都憎恶她，厌恶她。而贾宝玉却理所当然地享受她给的，还认为她留在荣庆堂的东西也是他的。
只因为她以前说过要把东西都留给贾宝玉吗？
贾老夫人痛苦，她发现自己不但把贾宝玉养废了，还把贾宝玉养得无情无义。
其实贾宝玉不是那么无情无义的人，只是他习惯了别人为他考虑，没习惯自己为别人着想。贾宝玉不担心贾老夫人么，他担心，因为贾老夫人若是死了，就没有人给他撑腰了。
可是他是一个男人，又不能总让别人说他靠着贾老夫人，拿着老太太的东西在外面过活。
别看贾宝玉拿了贾老夫人那么多东西，可他还是一个在乎颜面的人，在外面的人说他拿了老太太那么多东西，话里话外嘲讽他时，他内心也会不舒服。因此，当他得知老太太病重后，竟然还生出一股子诡异的心思，便是想要是老太太死了，老太太的东西都是他的，那些人也不能再继续嘲讽他拿了活人的东西，嘲讽他不孝。
那些人之前嘲讽他，不过就是认为老太太还活着，认为他不应该拿那么多东西，应该留给老太太傍身用的。
贾宝玉本身就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没有那么多坏心眼，就是一时间容易被人带坏，容易想歪。要是多过一会儿，他便又想明白。
因此，贾宝玉现在还是希望贾老夫人能平平安安的活着，可他不知道因为他一时怯懦，一时鬼迷心窍，没有反驳袭人的话，甚至还顺着袭人说了几句，就被贾老夫人听到了。
病重的人本来就容易胡思乱想，贾宝玉的话正好戳到了老夫人的心窝子，刺破了一个大洞，血流不止。
“慢慢说，别急。”贾敏见贾老夫人如此，忙道，“女儿就坐在这边。”
“要我出去吗？”林黛玉还站在旁边，她瞧着贾老夫人眉眼间的死气，便知道贾老夫人支撑不了多久了。好在贾老夫人只是病重，不是中风，说话倒是方便一些，没有到说不出话的地步。
“来。”贾老夫人没让林黛玉出去，“坐。”
鸳鸯把一旁的椅子拿到林黛玉的身边，让林黛玉坐下。
自打贾老夫人身体不适后，鸳鸯比任何人都担心贾老夫人的身体，她原本以为贾老夫人还能再支撑几年，却没想到贾老夫人的身体拜得那么厉害。
“以后，别太管宝玉了。”贾老夫人终究还是说出这样的话，她以前总让贾敏多顾着贾宝玉一些，如今，她的想法变了。
贾敏疑惑，转头看向鸳鸯。
鸳鸯倒是知道的，贾老夫人跟鸳鸯说过。当时，贾老夫人身边没有其他人，也不知道跟谁说好，便跟鸳鸯说了这事情，问鸳鸯，是不是她这个老太太太过偏心眼儿了，所以上天才让贾宝玉变成那样，这就是上天报复她养废了贾宝玉吧。
“前些日子，袭人跟宝二爷过来，两个人在老太太的病榻前说老太太百年之后，要如何把老太太的东西搬回去。”鸳鸯实话实说，那一日，她站在屏风后都听到了，只是主子没说，她就当自己不知道。
老太太都病得那么严重了，鸳鸯自然不能跟贾老夫人说。贾老夫人开口说了，鸳鸯也不能往深的扯，只能劝说老太太。
“还道怕大房那边的拿了去，要老太太再在您的面前说几次呢。”鸳鸯叹息，“老太太是伤了。”
贾敏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贾宝玉本就是一个不大懂事的男孩，不像是一个男人。贾宝玉这样的，自己没有主见，倒是极容易顺着别人的话说下去的。
可要贾敏为贾宝玉辩解，贾敏又做不出来。贾宝玉得了贾老夫人那么多好东西，怎么就还想着贾老夫人的其他东西呢，也不想想贾老夫人那么看重他，必定会有所安排的。
贾老夫人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人啊，就是得等到老了，等到重病，等到行将朽木，才能看到这些人的真面目。
哪怕大房一向跟她不是很对付，可是她生病了，大房的人也过来照顾她了，没有短缺她的，也没让那些丫鬟奴仆欺负她这个老太太。贾老夫人只要想到这些，便觉得心寒啊，贾宝玉怎么能那么想呢。
还有二房的贾兰也过来看过她，还来了好几次。贾老夫人以前倒是没有怎么关注贾兰，见着贾兰来看她，心里也欢喜。
贾老夫人想来想去，便觉得自己不应该对贾宝玉那么好，得让贾宝玉清醒清醒，没有人会一直疼着她的。
“我已经交代过鸳鸯了，剩下的东西，一部分交给巧姐儿和蓁姐儿她们做嫁妆，一部分给兰哥儿。”贾老夫人已经想好了，没打算再把东西留给贾宝玉，“只是鸳鸯……黛玉。”
贾老夫人转头看向黛玉，“你的身边不缺人，可鸳鸯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也不想让她去宝玉那边了。你便给她寻个去处吧。”
因为东西没有给贾宝玉，所以贾老夫人担心贾宝玉他们会为难鸳鸯。或许贾宝玉不会怎么为难鸳鸯，可是袭人呢，当初袭人怀孕的时候多吃了东西难产，要是日后袭人知道是她这个老太太设计的，鸳鸯也知道，只怕袭人容不下鸳鸯，袭人跟贾宝玉的情分更深。
贾老夫人以前想着让鸳鸯做贾宝玉的枕边人，现在却不那么想了。鸳鸯到底对她忠心的，她不能让这么忠心的丫鬟毁在贾宝玉的手里。
林黛玉看了一眼鸳鸯，鸳鸯确实没有地方可去，大房那边必定不可能接受鸳鸯，就是让鸳鸯留下来，也不可能让鸳鸯在重要的位置上，怕养了一个白眼狼，怕鸳鸯念着贾宝玉。毕竟鸳鸯的家人都在贾宝玉那边呢，贾老夫人原先又疼鸳鸯，那么大房认为鸳鸯站在贾宝玉那边，这也十分正常。
“公主府确实不缺人，不如就让她跟着薛宝钗吧。”林黛玉道，“庄子上还养了一些孤寡老人，以及一些孤儿，若是鸳鸯愿意照顾他们，也是极好的。”
林黛玉不可能把鸳鸯带在身边，鸳鸯到底不是她身边的丫鬟，而是贾老夫人身边的。林黛玉也曾经对贾老夫人无理过，因此，她不留鸳鸯在身边，而是让鸳鸯去薛宝钗那边。
鸳鸯也是一个有本事的女子，算是贾老夫人的心腹管家，帮着贾老夫人管了不少银钱。所以让鸳鸯去薛宝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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