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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王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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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迟早有这么一天,能够大度的谅解特里斯坦,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心中没有半分抵触。
阿托利斯并非是一意孤行的君主,他自认为非常好相处,如果他真的走上邪道,变得傲慢起来,骑士们大可以直接提出质疑,直接言明这个办法不行,那个办法不好,王你太傻了。这样的话,他当然会去思考更妥善的解决办法——圆桌本就是用来发挥这种用途的道具。谁不是盼着国家能走上更好道路的呢?结果这种二话不说甩下一句“你是个压榨人民的坏蛋我不带你玩了”,然后转脸就跑的算怎么个回事?
阿尔委屈,阿尔难过,阿尔心里苦,但阿尔不能说。
“那些道歉的话就不必了。我唯独不想从你口中听到请求谅解的话,你不是我,当然不会明白你对我来说是怎样的存在。”
格妮薇尔看着他闪闪发亮的眼睛,苦中作乐般的笑了一下,毫不客气的捏住他的脸,示意他松手放开自己:“这种时候,你就没必要再用甜言蜜语来安慰我了吧?”
“这也算甜言蜜语?”故意做出夸张地神情,阿托利斯亲昵的答道:“我爱着你。”
被这句话重重敲击在心底,格妮薇尔蓦然展颜,但也只是戏谑的挑了挑眉,带着无奈和纵容,轻松坦然地回答“我也是”,她现在已经不会是因为这小小的甜言蜜语便会不知所措的少女了。
不仅仅是因为爱着他的理想,还因为爱着他这个人本身。这究竟是一种怎样复杂而又稳定的关系呢,那大约是可以用三种身份进行诠释的爱意——作为王后爱着国王,作为妻子爱着丈夫,作为女人爱着男人——格妮薇尔。卡米利亚德是这样的爱着阿托利斯。潘德拉贡,这一点绝不会有假。
“我永远记得这句话。无论你变成什么模样,只有这件事不准忘记。”
阿托利斯将毛绒绒的脑袋埋在她肩上,侧头吻了吻她的脖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然后着迷的看着她快速的从头红到脚,笑的格外舒爽,还带着一些揶揄和得意。
“……仍、仍然是个喜欢随便自作主张的人啊!阿托利斯!”
呼吸因为这样可耻的对白而有一瞬间的紊乱失序,格妮薇尔唇边慢慢漾起一抹甜蜜的笑容,小声抱怨着,但是她的语气里并没有丝毫怨怪的意味。王后满脸通红的拧着对方的耳朵,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她警告似的咬了咬牙,忍住被炽热的眼神凝视的羞涩,努力忽略面颊上的滚烫,眼神泛起的暧昧水色,强自冷静的抬了抬下巴说:“哼,伟大英勇的王啊,就此在我的榻间沉眠吧。”
阿托利斯:“……噗!”
“……你敢笑话我?”格妮薇尔恼羞成怒起来:“滚滚滚!看到你就烦!赶紧给我麻利的滚!”
“不敢不敢,王后,你伟大的王聆听到了你的呼唤,他将在你柔软的怀抱中沉睡。”
“阿托利斯你这混蛋!快走开!”
“王后,这个提议请允许本王拒绝。”
“……滚啦你!!!”
阿托利斯脸上的笑意再也掩藏不住,他笑得既温柔又爽朗,像是眼前的迷雾被狂风吹散,眼神重又变得坚定鲜活起来,闪动出纯粹的锋芒,眼眸深处却凝结着一层寒冰,宛若实质。
无人可以怀疑,那是具有着怎样强烈意志的眼神。
格妮薇尔在可以营造出的轻松氛围中笑着笑着,最终精神不济的躺在丈夫怀中打了个呵欠,困意逐渐涌上,她在对方一遍遍的轻哄声中闭目,安心的沉沉睡去。阿托利斯动作轻柔的摩挲着她被病痛折磨的潮红脸颊,垂头在她唇上落下一个轻柔到虔诚的亲吻。
唯有一点,绝无隐瞒。
赌上剑的荣光,我想与你一同守护这个国家,共同缔造荣耀。
身为宫廷执事长的凯搭着高文的肩,眺望着远方那一对模范夫妻,然后捂住脸满怀悲伤的说:“简直没眼看……”
“这不应该是你最喜欢的题材吗?”
高文闻言,颇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随后露出了爽朗的揶揄笑容。此时此刻,他飞扬的眉目像极了一个无忧无虑的普通男孩,而非常年生活在刀光剑影中的战士。
“这是谁造的谣!你不要污蔑我好么高文!”一脸正直的凯义正严辞的批评他:“这世上再没有如我这般正直善良的骑士了!”
“是啊,正直又善良的骑士,论造谣和传播八卦又有谁能及得上你?”高文不以为意的嘲笑道:“可我倒真没想到,能用一张嘴将世界颠覆的男人也有不愿触碰闲话的一天。既然如此,我们干脆来试验一下你究竟能忍住多长时间不说话好了。嗯,就让兰斯洛特来做见证。”
无辜躺枪的兰斯洛特默默的看了过来。
“……好吧,你们赢了!不说话实在是比杀了我还痛苦。”凯一脸悲愤,不断用眼神控诉高文这小子的丧心病狂。他一本正经的给自己开脱,用力一指远处依偎在一起看书的两个人,“如果非说要有原因,那还是因为这事实在太正常了!没有一点新鲜感!你能说这很少见?!”
“……”高文沉默一会,选择了望天:“当然能。”
凯:“……哈?咱能不睁眼说瞎话吗?”
“不能。”
明智的无视掉专心跟自己打擂台的高文,凯自顾自的下定结论,觉得这小子就是专门来跟他过不去的:“……所以说这件事根本就不能满足我的猎奇心!好悲伤啊,完了,被闪了足足十年,我都觉得我要瞎了!”
高文:“……”
老话说陷入恋爱的人基本智商为负,可是王与王后在一起这么久,却是默契与日俱增,每回注视着对方的眼瞳都会闪闪发光,甚至为了彼此一直在奋力追逐彼岸。他们对这种事早就习惯到麻木了,也会觉得这种感情令人羡慕,然而凯的这种信仰被侮辱了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我们要上前去打扰吗……”凯见没人搭理他,颇感无趣的随便转了个话题,打破诡异的气氛。
“如果你想吃王一剑,尽管去好了。”旁边一直处于沉默当中的骑士突然开口,言辞犀利,正中红心。“你也明白王后最近的身体状况吧,凯。那位殿下需要静养,王可能不希望我们现在用琐事去麻烦她。”
“不,我一点儿也不想被揍。”凯有些郁闷,如今他早已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仗着年龄的优势欺负他义弟了。他回头望了望兰斯洛特,颇为意外地挑眉,“不过,兰斯洛特你是不是跟那群混小子呆的时间长了,说话居然也开始这么呛人了。”
“我想一般人是很难在你的大嘴巴之下保持风度的,凯。”
高文麻溜的接过话茬,他决定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呛死凯的机会。
凯:“…………………………还是不是好兄弟!?”
“您是王的义兄,我是王的侄子,辈份是不能乱的,凯。”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俩就是来跟我捣乱的吧……高文,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你说啊!”
被迫三番五次的哽住,凯几乎要硬生生呕出一口血。
“庆功宴的会场究竟怎么布置这个问题你自己烦恼就好了,何必非要来麻烦王?”身为亚瑟王的死忠粉,高文立刻振振有词:“既然王全权托付给我们三个了,那就竭尽全力做到最好!”
“大侄子你这话说的……”凯愤愤不平的吐槽,“我真是看错你了!”
“谁是你大侄子?请不要乱攀关系,谢谢。”
“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啊,我终于明白了。你是不是想找我决斗!?如果是这件事,我可是随时奉陪。”
“好啊。就在宴会前的比武场进行吧,堵上骑士的尊严,一定将你斩于马下!”
尽管凯和高文你一言我一语的起了争执,却都默契的没有提及城内外的风声鹤唳和暗潮汹涌。
他们二人对于亚瑟王的忠诚毋庸置疑。
倘若有谁在他们面前侮辱王,都会被毫不迟疑的刀剑相向吧。也可以说,这是情势越来越混乱的原因之一,圆桌内部的派系斗争太过复杂了。
最终,三个人互相看看,静悄悄转身离开,却都不约而同地在心中祈愿王与王后能够长久平安的守候着彼此。
兰斯洛特终究还是忍不住回头,望向庭院中那副动人心扉的温情画面。也许是今日的阳光太过耀眼,也许是他们绽放的幸福笑容太过绚丽,那场景令人不敢触碰,无法靠近,唯恐被灼伤。
骑士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个饱含祝福的笑容。
真好啊,这样真是太好了。没有比那两个人幸福更令人感到高兴的事情了。由此,他也不必再苦恼会无人在王后身边陪伴着她了。
他将王与王后的一切都看在眼里。
兰斯洛特知道他们究竟有多么相爱。见过他们注视着彼此的眼神,了解从他们灵魂深处折射出的光辉究竟是有多么耀眼和炫目。
那份高贵的光辉永远不会被覆盖,不列颠的王和王后就是这样一对令人艳羡的夫妻。
比任何人都要更加了解彼此的理想,比任何人都要更加希望对方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案上的BGM再来一遍,还是挺符合格妮的。
第四次圣杯战争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没有察觉到骑士们来了又走,格妮薇尔坐在被毛皮铺设的异常柔软的椅子上,全身上下被包裹的严严实实,活像一只要冬眠的熊。她一边翻动手中的书页,一边问坐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的丈夫:“真的要开宴会吗?”
“啊,是的。”阿托利斯八风不动的托着下巴瞧着她,漫不经心的答道:“早上已经在议事厅内讨论过了,为了庆祝本次远征凯旋。”
“……你可真是喜欢不安排理出牌,在人心动荡的现在这样做,顽固的王公贵族和领主们会被你气炸的。”
“那些无所谓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吧,你只要安心养病就好了,不用费心。难得今天是个晴天,雪也都融化了,外面不太冷,你就好好休息吧。对了,这本书你也别看了。”他说着,非常干脆的抽走妻子手中攥着的书本,扔到一边的桌子上,“它占据你的目光太久,我要生气的。”
想想当初经历了“怀抱王后踏足水面”这一事件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格妮薇尔下定了决心,一连好几天对某人视而不见,阿托利斯略感心塞。当时怎么哄都哄不回来,他可是怕了妻子对他不理不睬。
“……这算是什么回答?”格妮薇尔抨击他的顾左右而言他:“还有,请不要剥夺我的乐趣。”
“如果这乐趣要用你的健康来换,那还是算了吧。”失去剑与剑鞘以后,阿托利斯的容貌终于脱离了保持十年之久的青涩,逐渐迈向青年的风华正茂。也因此很难会有女性不被他的魅力所吸引吧,起码格妮薇尔就是其中之一。哪怕已经看了十年,她也仍旧觉得这个人拥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高贵灵魂。
“好啦,格妮。没事的,相信我?嗯?”
“……好。”
对方金砂般的发丝折射着璀璨的锋芒,温柔的碧眸宛如湖泊一般令人目眩神迷。格妮薇尔像是难以直视一般转移了视线,在他近乎执拗的灿烂笑容下缴械投降,不太情愿的叹了口气:“毕竟我现在可是没有一丁点自由。”
“这算是抱怨,还是撒娇呢?”阿托利斯低笑:“等格妮你把病养好,想要多少自由,就有多少自由。”
见到对方点头,透过那张笑脸感受到透过稀薄空气传递而来的温暖。阿托利斯高兴地亲了亲她的额发,站起身来,“那么,我就先走了。”
“好,请您多加注意身体。”
沐浴着不甚温暖的阳光,格妮薇尔脸上的微笑慢慢消失,承载着波涛的海蓝色眼眸专注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半晌,才终于无声地轻叹一口气:这样充满斗争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她安静的合上眼帘,独自坐了一会,才径自回到寝宫决定睡个回笼觉。
无论如何,只有先养好身体才能再谈其他。
*
浓重的黑暗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格妮薇尔很快浑身冰冷的从噩梦中惊醒,她心慌意乱的抹去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呼吸急促,缓神了好半天。
那是个孤独的梦境,没有人在帮助她。尽管她拼命反抗,敌人手持武器的尖端还是深深地没入了心口。她在无助中望着血液流淌出身体,在一片冰冷中怀抱着恐惧死去。格妮薇尔不敢深想,因为哪怕稍微碰触一丁点,便会感受到窒息般的心悸。
好在这是个梦。
格妮惊魂未定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偌大的寝宫内,壁炉内烧的正旺的火焰跳跃起来的舞姿无比优美,只是这并不能安抚她的情绪。
略觉心神不宁的王后透过窗户看到远处投射而来的模糊光晕,见外界天色已暗,想想王宴差不多也该结束,便披上斗篷踏入庭院,彻底摆脱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境所带来的影响。
冰冷的空气一下子迎面而来,凛冽的寒风携裹着潮湿的水汽在周身穿梭,格妮薇尔忍不住打了个冷战,紧紧拉住斗篷两侧镶嵌着毛绒滚边的边角。这个举动让她感到温暖许多,她深吸一口气,在暗淡的光线中步入回廊,沿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地方慢慢的走动,不时仰头看看屋檐外侧那方明亮的星空。
服侍王后的侍女基本上都被格妮薇尔留在大殿内,或是被遣回去休息。偶尔有几个路过的也只是停留下来屈膝行礼,便前往宴会所在的方向。甚至包括巡视护卫的士兵们,行礼问安之后,就在她的示意下离开。
漫无目的的漫步在黑夜中,王后激烈起伏的情绪在这样去而复返的安全感中逐渐平复了许多。她刚刚露出轻松的表情,却在不期然间,听到了某个房间内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格妮薇尔顿时心生疑惑。
她走上前去推开了房门,然而在那场景闯入眼帘的时候,只感觉胸口一凉,整个人都受到了冲击,再也移不开视线。格妮薇尔眼中现出惊恐神色,脸上的笑意顿时被收敛得干干净净。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月色惨淡,闪电划破漆黑的夜,照亮门外少女潮湿的发,苍白的脸。
格妮薇尔几乎站立不住,脑海中猛地浮现出一片空白,一阵轻微的绝望沉入心头,叫她感受到了无法去用语言描绘的心悸,也致使她遏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沉闷的雷声响彻天际,格妮的世界于瞬间崩塌。
心脏骤然紧缩的疼痛在提醒着她这是现实,格妮薇尔难以承受般的晃了两晃,扶助雕刻着华丽纹路的门框稳住身体,透过那道狭窄的缝隙死死盯着里面。哪怕她将眼睛瞪到最大,也无法改变房间里绮丽的氛围。
“殿下?您怎么站在这里,夜里太冷,小心着凉。”
兰斯洛特都快疯了,他被授意中途退席,前来守卫王后殿下的安危,结果王后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好在曾有人面见过王后殿下前往这个方向,他一路疾奔这才追上她。
王后身体的一半隐没在建筑物阻挡住光照而投射下的黑暗中,令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那剧烈起伏的胸膛以及发颤的身躯泄露了她混乱的情绪——仿佛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下一刻就会被折断坚韧的脊梁。
“……殿下?”在堪称漫长的等待中,兰斯洛特终于忍不住疑惑的顺着她的视线往内望去。
映入视野的赫然是王与王姐摩根轻柔的诉说着呢喃爱语的样子。
笑容一瞬间凝固了,兰斯洛特的心底霎时“咯噔”一声,暗呼不妙,下意识地看向站在他身前的格妮薇尔。
像是听到了动静,摩根睁开那双浅色的眼眸扭头望了过来。在看到是他们的时候,她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了难以言喻的笑意,格妮薇尔在那瞬间感受到了那视线当中释放出的粘稠恶意。
兰斯洛特冷静沉稳的嗓音似乎感染了格妮薇尔,尽管心里波涛汹涌的情绪已经一触即发,她仍是能够勉强按捺住不流出分毫。一向尊贵稳重的王后如今难得的放下矜傲,她温柔地笑着眯起眼睛,那双美丽的湛蓝色晴空弯成明亮的月牙,眼中却殊无笑意。
格妮薇尔嫁过来才不到十年时间,她当然知道,身为王,婚后有几个情妇这再正常不过了。但这情妇的人选决不能是王姐啊!
只有在这个人面前,绝对不能示弱。
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内心猛地升腾起的蓬勃杀意令她自己都深感惊讶。格妮薇尔尽力不去回想,过去亚瑟王曾对她许下的所有承诺,那是太过甜美的□□,能令人一脚踏入深渊。
她从来就不是特别好脾气的人。
格妮薇尔伸手抽出了兰斯洛特的配剑,威风凛凛的握住剑柄提起,疾跑过去猛地将剑刃插向床上的二人。茫茫夜色中,她已然听不到身后焦急的呼唤,更听不到屋外震耳欲聋的雷声。
亚瑟王——!
她的脸色宛如雪一般苍白,灼灼目光染上不相配的恨意。
摩根瞳孔骤缩,一把挥开禁锢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急忙扑下床榻,险而又险的跌坐在地上,姿态狼狈极了。
不知亚瑟王反应慢了一拍还是怎的,他被妻子攻击了个正着,剑端笔直地没入他的身体。
伴随着利刃刺入肉|体的声音,眼前顿时鲜血四溅。
“这不是很能躲吗?”
似乎是在嘲讽又似乎是在质疑,格妮薇尔冷笑一声。
“王后,你想要弑君吗?”摩根心有余悸的看了一下阿托利斯,对上那双清澈的湖泊轻声说:“你喝醉了,我亲爱的兄弟。”
无人注意到她浅色的瞳孔内,那道一闪而过的诡异光芒。
“那你又在做什么?”
不用看也知道身上溅满了丈夫的鲜血,黏稠而又温热的液体不断滑落下来,没入她的衣襟内。极为复杂的神色快速掠过格妮薇尔湛蓝的眸底,她紧紧握住剑,死命咬住颤抖的嘴唇,用力的仿佛是要杀死谁。
格妮薇尔的语气轻柔而冰冷,像是从远山飘来那般,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姿态。愤怒的血液在身体中燃烧,致使她的周身迸发出了冰冷的杀意。她固执的挺直脊背,维持着应有的尊严,假装没有溃不成军,输得丢盔弃甲。
那是那么遥不可及的美,堪称锋利的盛放在冰天雪地间,昂首在悬崖峭壁上。
“我的王,现在您清醒了吗?”
阿托利斯跌跌撞撞的爬起来,像是感受不到伤痛一般,将手伸向摩根,将愤恨的视线转移过来。
*
间桐樱醒了。
她不光是被冻醒的,也是被吓醒的。
她的胸腔内似乎还残留着世界被颠覆的绝望,那本该是完完全全属于另一个人的情绪。
间桐樱从床上坐了起来,月光映入视野,让她有一瞬间的恍惚,以为眼前浸染着那片铺天盖地的血色。少女身旁躺着睡姿奇葩的间桐慎二,抬头是被月光笼罩的昏暗卧房,这是完全不同于梦中人跌宕起伏一生的风平浪静。
这样的一切,总算是令她从那个不可思议的梦境中脱离。
樱心中不可置信的感觉消退了大半,初春的夜晚并不严寒,却也绝对谈不上温暖。她醒过神来,有些吃力地拽了拽被兄长卷走大半的被子。
拽、拽不动。
间桐樱沮丧的垮下脸。
此时,空气中突兀的滑开一圈圈温柔的涟漪,解除了灵体化的女性帮助她夺回了薄被。
——是她,在数月前踏出魔法阵,拯救了她的那位女性。
间桐樱知道她在那之后就一直沉默的存在在这里,不太说话,却格外令人安心。
她曾对她感到好奇,却不敢相询。
樱小声的道谢,她性格内向,比起姐姐凛来,对许多事的认知更是懵懵懂懂。会召唤出英灵,完全是意外中的意外:“谢谢。您不休息吗?”
“我喜欢这里的风景。”
她沉默了片刻,语气淡淡的,明明答非所问,却令人升不起任何想要探究下去的欲望。静静流淌在月色中的音色温柔又高贵,与梦境中的那个人一模一样,却没有什么活力。
间桐樱想到梦境最后那朦胧的血色,大胆的抬起头来直视她的容颜。
解除了灵体化的英灵乌发蓝瞳,身材纤细高挑,眉眼间冷淡的神色冲散了脸上的些许稚气,仿佛把一切都看淡那般平静。樱注意到这是她年轻时的模样,是苏格兰公主最意气风发的少女时代。
可惜她却再不能笑一笑。
那一夜,亚瑟王摧毁了王后的另外两重身份——爱着丈夫的妻子,以及爱着男人的女人。
间桐樱感觉到有人动作轻柔的抹去她额头渗出的汗珠,温暖的让她忍不住依偎过去,低低地喊了一声:“妈妈……”
格妮身体一僵,并不答话,却不阻止和拒绝她的靠近。只是顺势抚了抚女孩的脊背,带着浓浓的安抚意味。
间桐樱闭上眼睛安心地睡去:我做了个充斥着荣光的梦,梦里的那个人是你的过去。
你曾拥有全世界,你曾一无所有。
作者有话要说:
BGM:The Devil Within (Piano Version)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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