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韩]究竟,我在哪里见过你-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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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出发了吗？”他问司机。

　　　　“说是要分批下山，我们是第一批，马上出发！”

　　　　金政宇一听，立刻笑了，将匕首收起来，兴奋地说：“搭个顺风车！”

　　　　每辆货车内，都在副驾驶座配了一名身手矫健的便装打手。金政宇爬进驾驶座内，对着那名打手道：“挤挤。”

　　　　打手撅撅嘴，向司机的方向挪了挪。

　　　　货车发动，沿着枫林大道绕着病院，一路到达山顶，再盘着山顶下山。期间，金政宇紧紧盯着前方，但却始终不见jeep车的身影。

　　　　“你能不能开快点儿呐？”金政宇对着一旁的司机说，语气有点不好。

　　　　没想到对方居然用韩语嚷嚷起来，“这样的山路，开快了很容易出事的！”

　　　　“嘿！自己人呐，难怪你听得懂我的英语。”

　　　　金政宇又看看被他挤在中间的打手，问：“你呢？”

　　　　“what？”打手一脸懵逼。

　　　　司机用韩语答：“他是美籍华人。”

　　　　“那么，会说中国话咯。”金政宇咳咳两声，说了句：“泥号。”

　　　　打手依旧一脸懵逼，“what？”

　　　　“他不会说中国话。”司机说道，此时，他的眼睛看向前方，好似发现了什么东西。

　　　　金政宇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漆黑的山路上，在货车灯的照耀下，他发现前面不远处，一辆车正朝山崖下坠去。金政宇看到的时候，整辆车子只剩下半个屁股还在马路上，瞬间，车子驶下山崖，整个消失不见了。

　第104章

　　　　“我就说这条山路很危险嘛！”司机吼道，接着不停嚷嚷：“就说要慢慢开，弯道又多，坡度又陡，还在大晚上的……”

　　　　韩国司机虽然嘴上不停念，但是却丝毫感受不到他的焦急，毕竟是组织上选出的带头司机，车技自然是一流的，不知道为什么要这般瞎嚷嚷。司机依旧不紧不慢地驾驶着货车，神态轻松。相反，金政宇倒是真的有些担心，刚刚的一瞬间，他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坠下山崖的车就是Ney开的那辆jeep。他搭顺风车也是想追上这辆jeep。

　　　　Ney那小子的车技不至于这么渣吧？金政宇有些着急地让司机停车，“我得去看看。”

　　　　“要等你吗？”司机问。

　　　　“不用，你们先下山，注意安全。”

　　　　“OK！”司机怡然自得地回了一声，继续向山下开去，身旁的打手也重新坐回自己的副驾驶位置，嘴角上扬，像是在庆贺金政宇终于下车了。

　　　　漆黑的山路上，金政宇站在路边缘，向山崖下望去，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身旁一辆辆的货车从他身边经过，一会儿车灯照亮他，一会儿又回到黑暗，直到第一批的货车全部开向山下，周围的环境完全黑下来。

　　　　在完全漆黑的环境下，金政宇的脑子才清醒了些，Ney怎么可能会开车失误坠下山崖嘛！他终于明白他是要如何处理那位警察，伪装成车祸的样子杀死那个小老头。难怪Ney开车的时候戴着手套，是为了不留下自己的指纹……不过也太狠了些吧。其实，只要不耽误他们今晚的行动，将警察捆在山上，不也是可以的吗？那位小老头即使把今晚的所见所闻讲给中国政府听，他们也不能怎么样吧，总不会为了一群神经病，跨过中国海域来找他们。

　　　　金政宇看着漆黑的山崖下，为那位小老头警察惋惜。但是很快，脑袋里就像钻出另一个小人儿来，告诉他，没有什么好惋惜的，如果这个小老头都值得他这样伤心一小会儿的话，那么回到新世界又该怎么样呢？

　　　　此时，一辆汽车从山顶开下来，车灯照亮这边，金政宇从望向山崖的方向转过身来，才看到Ney和那名守卫站在山路的另一边，靠在山壁下。方才在货车上时，他和韩国司机都只顾看着jeep坠崖的方向，加上车灯的照射宽度有限，完全没注意到山壁下的两人。

　　　　等到自己下车后，又只顾着跑到路边看下面的情况，大货车一辆辆路过，也把两人遮挡起来。他们俩会不会认为自己很蠢，一直看着山崖下……

　　　　那辆开下来的汽车在不远处稍微宽一点的地方掉了个头，然后，后退着开到这边来停下，Ney和守卫很快钻进那辆车中，看来，汽车是Ney特意叫来搭他回去的。

　　　　金政宇看看这四处黑漆漆的，没有其他办法回去了，只好又厚着脸皮向汽车冲去。这一次，他打开了副驾驶门，坐进去后，才发现司机是史密斯，他认得他，从认识哈维教授起，就认得史密斯。

　　　　车子又向山顶驶去，待会儿又会绕去山凹之中的香樟山病院。等到达的时候，不知那群日本守卫有没有将晋然找出来。金政宇在心里想，干脆别找出来了吧，如果找到了，那个充满勇气的男人便只有一条路：死。

　　　　“一定做到这种程度吗？”快进入枫林大道的时候，金政宇用韩语说。

　　　　整辆车内，明明就只有他俩会韩语，可是Ney却不理他。金政宇深吸一口气，继续说：“这就是你说的擦屁股吗？”

　　　　Ney望着车窗外，不答话。

　　　　坐在副驾驶的金政宇直接转过来对着他说：“我们的任务是带新人们去新世界16号，即使不杀死那个警察，也无所谓吧，就算屁股没擦干净，只要任务顺利完成就可以的吧。”

　　　　“新世界的人什么时候这么有怜悯之心了？”Ney回呛他说。

　　　　金政宇尴尬地转回头去，不再说一句话。是啊，作为新世界的人，现在装什么呢？同情心，怜悯心什么的，都是笑话。不过这一次的自己，真的很奇怪，自从来到中国，接连好多次想要放过别人了。

　　　　晋然穿着条纹病服，悄无声息地混入了病人们的队伍，跟着人群向前慢慢行进。可能是为了加长队伍的长度，缓解拥挤的压力，整支队伍来来回回地绕圈圈，走半天都到不了出口。时间越久，晋然的心里越虚得慌，但是看周围守卫的脸色，又不像是有什么威胁，他们还没有想到要在病人队伍中搜索自己。

　　　　在东绕西转之后，晋然所在的人群队伍来到地下室的一处奇怪的地方。说它奇怪倒不是这处地方本身奇怪，而是这个地方的对面。对面躺着一群……不知该说是尸体还活人的人。因为相隔太远，晋然也看不清楚那些床位上躺着的人是死是活。

　　　　这边与对面中间隔着一道铁栅栏，为什么他们不跟着队伍来呢？也不见他们反抗，就那么乖乖躺在那里？正在晋然疑惑之时，他看见隔壁队伍中的一个人冲了出去，向着对面跑去。那人一面跑着，一面大喊：“姐姐，姐姐……”

　　　　晋然的目光一下子投到那人身上，那就是松果，方才还被关在假黄寅房间的松果。那带他来的张护士呢？张护士可认得自己，晋然这样想着，不禁低下头来，生怕被发现。

　　　　机警的守卫立刻冲过去把松果拽了回来，松果不停叫喊着：“姐姐，姐姐……”

　　　　但是对面却没人回答他，他折腾一会儿，又对着抓他的守卫说：“你们要杀死他们吗？你们要杀死他们吗？”他指着对面那群躺着的活死人。

　　　　晋然心想，那群日本守卫应该听不懂松果在说什么吧？

　　　　松果被拽着，看来是不能让他在这条“听话”的队伍里了，晋然的视线悄悄跟随着，看松果被带入远处视线尽头的一个拐角里。似乎那边也有一支前行的队伍，晋然隐隐约约看见了行进的人群，由于拐角的视线阻碍，那个队伍里的人时隐时现，但是晋然也发现了那支队伍一处与这边不一样的东西：

　　　　晋然看见了留着长发的人——那边队伍里的人是女孩儿！

　　　　晋然真想冲过去一探究竟，但此时，自己所处的队伍不再绕弯儿，开始按直线行进，看来很快，他们就要到达出口，然后去到1号楼后面的草地，然后……上车！

　　　　到那时……一切就只能到目的地的时候，才能查到答案了。

　第105章

　　　　此时晋然所站的位置可以很清楚地看见那支不一样的队伍，真的全部都是女孩。前面就是地下室的出口了，晋然不停回头看，松果被架在女孩队伍之中。女孩儿们都很年轻，但是脸色很差，一个个无精打采，和自己这边队伍中的男孩儿们完全不同的表情。

　　　　男孩儿们个个欢欣雀跃，女孩儿们个个如丧考妣。

　　　　为什么呢？

　　　　还来不及作更多的思考，晋然的脚已经踏上了通向地上的铁皮梯子，他最后转头看，看见了张护士。原来是她在带领着女孩的队伍，她的表情充满了绝望，和对那群女孩儿的怜悯。

　　　　踏过草地之后，就像之前自己看到的那样，晋然跟随者队伍进入一辆货车厢内，像军用卡车那般，在车厢的左右两边设置了两排座椅，密密麻麻坐满了人。车厢最里侧，放着一箱箱的瓶装水，旁边还有些箱子，看包装应该是饼干面包之类的食物。接着，车子开动了，根据车转移的方向，晋然知道是在向食堂方向开，然后出了大门，在枫林大道上停下来了。

　　　　接着，感觉到车厢周围有响动，同在车厢的人，有的在说是在对车厢做些改造，不能每辆车都一样。晋然心想，自己之前看到的所有货车外形都一样，是需要做些改造，否则也太显眼了。

　　　　很快，车厢没了动静。然后，有人从外面打开车厢门，晋然怕是搜查人员，立即低下头来。开门的人踏上车内，手里领着一堆东西，晋然慢慢大着胆子用余光查看。

　　　　那人指了指放在车厢最里侧的水和食物，“不饿的话尽量不要吃，不渴的话也尽量不要喝水。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上厕所什么的都不会太方便。大家都忍一忍，等上了船了就好了。”

　　　　什么？还要上船？到底要去哪里？晋然在心里想，他有点儿后悔上车来了。他还以为是直接开车开到香港，现在看来是错了。如果要上船，进入到大海深处后……他要怎么办？

　　　　那发言人将手里拎的东西抬了抬，晋然此刻敢直视那人了，反正不是来搜查他的就好。他看到那人拎的袋子里是些白色药瓶子。那人拿出一瓶继续说：“这是晕车药，你们都是几年没坐过车的人了，有需要的吃一颗。”说完，他将那瓶药放在装水的箱子上后，跳下了车。晋然看着车门缓缓关闭，他也跟着闭上了眼睛，然后他听见了车门被上锁的声音，完了……晋然在心里默念：“完了……完了，完了，自己去大海孤军奋战吧。”他是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找到了吗？”金政宇逮住一个守卫问。

　　　　“没有。”守卫皱着眉头，“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没有见到一个外来人员。”

　　　　“你们知道他的长相吗？”不知道才哪儿窜出来的Ney问，方才下车后，他就与金政宇分开行动了。

　　　　“看衣服，因为新人们都穿着病服，守卫们更不用说……”

　　　　Ney打断守卫，“他肯定混进病人中去了，搜车！”他命令道。

　　　　“即使搜车，我们也不认得那人。”守卫有些为难。

　　　　此时Ney将目光转到金政宇身上，“kim认识。”

　　　　金政宇抿了抿嘴，“ok，我去搜车。但也只能保证搜查还未下山的车哟，第一、二、三批的车都已经下山了，只剩下第四批和第五批。没找到我可不负责。”

　　　　“没找到也无所谓……”Ney说话到一半，一个守卫上来对着他耳语一句，金政宇只听懂了“哈维”两个音节。估计是哈维教授找Ney，听说教授凌晨2点才上山来。Ney听完守卫的话，发出很吃惊的表情，用英语反问一句：“不走香港那条线了？”说完立刻转身走了。

　　　　金政宇也往停车处的枫林大道走去，Ney说找不到那个警察也无所谓吗？难道把晋然直接送去新世界改造？“这样怎么行？”金政宇自言自语，反正身后跟着的守卫也听不懂。

　　　　要说上面的人就是有病，全球那么多个新世界基地，同一种语言的人分在同一个基地不好吗，非得搞什么亚洲大合集。搞得日常交流都成问题，没意思……金政宇一面在心里嘀咕，一面还是无奈地用英语向身后的守卫吩咐说：

　　　　“你通知所有的司机，接下来，我搜查完一辆，才能开走一辆。”

　　　　“哈以！”日本守卫点头跑走。

　　　　此时，所有的运输车已经开出了病院大门，依次排列在枫林大道上，还有部分车辆在进行外观装饰。金政宇经过一辆辆的货车，走到最前面的那辆车后面，命令重新打开车厢门锁。他拿起手电向内照射，电筒光一一扫过那群人的脸，没一个认识的。

　　　　“出发吧，一路顺风。”金政宇命令锁上车厢门，向下一辆车走去。

　　　　之后的搜查，他进行地越来越快，基本就是拿起手电向车厢内扫一圈，三秒之内就完成所谓的搜查。

　　　　搜查完的车一辆辆地开走了，东方的天边，慢慢透露出些许的微光，天要亮了，时间不多了。金政宇向下一辆车走去。就像之前车内的情况一样，在门锁打开的一瞬间，所有人都将头抬起来看向自己。这一次……有所不同，其中一人全程低着头。

　　　　直接告诉金政宇，就是他了。

　　　　金政宇踏上车，一步步朝那人走过去，都这样了，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那人还是低着头不动。

　　　　他站在他面前，“Hey！look　at　me！”

　　　　那人缓缓抬起头来，那一瞬间，他确认了，他就是那位叫做晋然的警察。他的脸上分明写着打算在自己拆穿他后想办法逃走，估计是把自己当做人质什么的，真是蠢。金政宇瞅了他两秒，假装没事似的，转身走了。他隐约听到，身后的警察长吁一口气的声音。

　　　　“出发吧，一路顺风。”金政宇命令锁上车厢门。

　　　　人已经找到，但是他还需要接着演下去，继续一辆辆搜查。

　　　　“打开吧。”金政宇用手电指了指车厢锁。

　　　　“不用了。”不知道又从哪儿窜出来的Ney说，“后面的车全是女孩儿了。既然没搜到，估计是潜伏在前三批的车里了吧。”说着他又抬头看看天，“天亮了，你也随便找辆车，走了。”Ney说完向后面的车走去，有个女孩儿被两个守卫架着，那女孩儿身上没有穿条纹病服，长相清秀，饱含热泪地盯着Ney，最终还是被塞进了车厢内。随后，Ney也坐进了那辆车的副驾驶里。

　　　　在女孩儿被架上车之前，远处站着一个人，正是哈维教授。他全程盯着女孩儿，表情恶狠狠地。

　　　　“难不成那女孩儿得罪哈维教授了，这般咬牙切齿地……”金政宇在心里嘀咕，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天边的微光已经照亮了四周的树木花草，香樟树的味道也比深夜里的更加浓烈了。

　　　　“哪个司机是韩国的？”金政宇站在剩下的几辆货车中间，用韩文大吼，接着一个韩国声音传来，“我！”他向那声音跑去，坐进副驾驶内。

　　　　他把手伸出窗外挥了挥，用撇脚的中文说：“拜拜！中国！”

　第106章

　　　　今天是端午节，反贪局监视组的人仍然守在杨家别墅的四周，本来王队长打算向上面申请说放大家伙儿一天的假，所有的人都好几月没回过家了。可是自己话才说一半，上边的人就打断了他：

　　　　“此时正处于关键时期，再坚持坚持，等案子结了，给你们放大假！”

　　　　呵呵……放大假，切！

　　　　这几日的监视，一切如常，除了关律师的外国友人。

　　　　就在昨日，那位名叫哈维的教授，似乎与他的老同学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在晚上十点的时候，哈维教授摔门而出。

　　　　队长派了个人跟着，后来跟踪的人汇报说教授的车上了去樟县方向的高速了。队长便叫那人撤回来，毕竟哈维不是他们监视的重点。而且队长猜测，哈维肯定是要去香樟山精神病院，据资料说，他这次来中国，也是为了去香樟山病院做一些事情，这几年他来中国的行踪都是如此。

　　　　而一个美国教授为什么会选择姜堰市这么一家偏僻的精神病院做研究，可能也是因为他的老同学关锦年。关锦年和杨宇常年做慈善，香樟山病院便是他们资助的对象之一，所以，也是杨小姐“治疗”的地方。而为什么要将杨小姐送去条件很差的香樟山病院，而不是市精神病院，监视队长现在也没想通。前阵子，老叶去了一趟香樟山回来后，说是有一点点想得通了，因为那里的景色真的很美，适合养病。队友们却吐槽，杨家小姐才不是上山养病，她有什么病？还不是为了逃避刑事责任。

　　　　万一哈维教授有什么情况也无所谓，因为，香樟山病院已经蹲了他们监视队的人了：老叶。

　　　　晋然逃跑之后，队长就让老叶去香樟山山路入口等着，昨晚八点的时候，老叶汇报说，果然看到了晋然的车。他一路尾随着开上山了，最后一次听到他的汇报是昨天晚上11点，说是马上就要到达山顶了。

　　　　之后便没了任何回声，队长倒不是很担心，因为之前老叶说过，香樟山精神病院处于山凹之中，或许是因为地势的缘故，那里没有信号，手机打不出来。

　　　　但是……此时已到中午，队长抬起手腕，手表指针已经指向1点，买饭的下属都已经回来了。大家在车里吃着盒饭，其中一人问道：“队长，叶大哥还没有消息吗？”

　　　　队长摇摇头，又掏出手机看了看，没有未接来电，也没有老叶的微信，也没有他的短信。

　　　　收起手机，他快速扒拉着盒饭，“你们继续守着，待会儿我亲自上山去看看。”

　　　　另一个下属说：“不会有什么事儿的，不是说那里信号不好吗？”

　　　　有人反驳：“但是都这么长时间，该下山来了吧？”

　　　　“或许……”那人把饭吞下，“叶大哥人是下山来了，但是手机没电了。”

　　　　“怎么可能！车上不能充电吗？”

　　　　“那有可能是山上有情况，他还在监视……”

　　　　下属们七嘴八舌地吵着，队长更觉心烦，饭盒还没吃完，就将其扔进了塑料袋里。“别争了，我亲自去看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儿的。”说着打开车门，下了车，跑向小区外马路上停放的自己的车。

　　　　山路果然十分难走，弯道多，坡度陡，但是景色也十分怡人，就像老叶说的，是个适合养病的地方。期间，他又打了许多次老叶的电话，想着如果对方接了，就不必上山去了。但是，电话那边传来的，依旧是：“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一直开到了山顶，手机信号一格也没了。队长的车从山顶盘旋而下，慢慢进入平直的主干道，两边都是枫树，此时是初夏季节，车窗外郁郁葱葱。混合着香樟树香味的风吹进车内，队长的心情都慢慢舒缓了些。他看到从枫林里透露出的红墙，想必那就是病院的围墙了。

　　　　没想到啊，市里条件最差的精神病院，竟藏在这般世外桃源的地方。

　　　　又开了一大截路，队长看到一处不同于红墙的颜色，那是铁门。右拐进去，开到大门前，将车停好。队长下来后发现，两扇大铁门有一扇半开着，便斜身走了进去。面前出现一栋建筑物，里面传来哄闹声。

　　　　像是一大群人各自说着自己的话，每个人都不同意其他人，每个人都发出自己最大的分贝，声嘶力竭地……

　　　　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像从后脑勺的位置钻进他的身体里。

　　　　他踏进眼前建筑物的正门，穿过建筑物，发现了另外三栋房子，它们绕成一个圈，中间是大片大片的草地，花坛，各种奇奇怪怪，十分美丽的花盛开着，还有个简单的体育运动场。队长顺着争吵的声音沿着走廊继续走，来到一处写着院长办公室的门外，许多身着护士服的女人围在门外，脖子全部伸着望向里面，感觉屋内还有许多人，她们是站不下了才站在外面听。还有部分人手捂着脸，像是在哭！

　　　　队长更加好奇，走到人群旁也向里看，没人注意他。他听见各种声音传出来：

　　　　“可是这么多人凭空就不见了！”

　　　　“那也不能报警！报警有什么用？能找回来吗？”

　　　　“就是啊！报了警我们谁能逃得掉？”

　　　　“他们都是被家人放弃了的精神病人，我们不说，谁会知道？”

　　　　众人七嘴八舌的，队长越听越疑惑……他挤进屋内，部分人疑惑地看着他，因为他的装束不同，又不是认识的人。

　　　　待所有的人都注意到他了，争吵声也停下来了，队长站在屋内的正中央，掏出他的证件，“现在……”他转了一圈，以便所有人都看见自己的证件，也顺便将所有人都打量一圈。“你们不报警也不行了。”

　　　　世界瞬间安静了，随即传来一阵叹息。

　　　　一位年纪最大的男人走上前来，一脸惊诧，像要把自己的证件捧起来似的。

　　　　“警官……不管我们的事啊。”

　　　　“不用跟我说，这事儿不归我管，我算是检擦院那边的。叫我警官都有点不合适！这事儿要公安局的来才行，报警吧！您是负责人？”

　　　　“啊……唔，我是院长。”

　第107章

　　　　“我刚刚听到，你们打算瞒过去是吧？”

　　　　另一个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