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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韩]究竟,我在哪里见过你-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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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前，Ney正式被组织委派到中国执行任务，其实都算不上委派，而是一种交换。Ney好像提出了什么条件，或者是为了自己的个人目的才同意了去中国。
在去中国之前，他大多数的时间都在美国纽约曼哈顿，在哥伦比亚大学里活动。闲暇时间全世界乱跑也是他的自由。Ney具体在美国做什么，佐藤凉太就不知道了。他在很小的时候，便认识了Ney，但是却不常见面。随着他的年龄渐长，每隔三两年，Ney会在北岛出现一次。
但是，F区1201那间房子，一直为他预留着。
按理说，去某个区完成转移新人的任务，一般都能够在一年到两年内完成。但是Ney哥花了四年，具体原因，佐藤凉太也不知道。反正他不相信是因为Ney哥能力不行。听说，若不是上面催促，Ney可能还会继续耗在那里。任务结束的几周前，自己和政宇哥都被委派去了中国协助他。
佐藤凉太去了那个名叫香樟山病院的地方，完全不懂为何Ney会有耐心在那里待上四年，据说还是以清洁工的身份潜伏着。在那样苦涩的环境里，Ney是怎样熬过四年，怎样熬过一千四百六十个日与夜，度过那些无聊的日子。白天做着打扫的工作，夜里做着增添新人的工作，日复一日，没有北岛的艺术和文化，没有有聊得来的兄弟朋友。
从位于北岛南面的安全部出发，然后乘船半小时左右，就能踩在南岛的土地上了。佐藤凉太抵达之时，已近黄昏。夕阳的余晖打在海面上，并没有闪闪发光。近看这座比北岛小三分之二的南岛，无论它的表面如何与北岛无异，佐藤凉太的心里也会不自觉想到两个字：凄凉。
南岛狭长，形状似一颗长相畸形的花生。中间凹陷的部位，是距离北岛最近的地方，也是从北岛来的船只上岸的地方。中间这块区域是南岛人的居住所，左边的半颗“花生”是工业区，右边的半颗“花生”是农业区。整个南岛南部沿岸和偏荒之地，布满了无数台风力发电机。它们的扇叶每日在海风的吹打下，飞速旋转，产生的电力供南北两岛使用。
风力发电确实环保节能，但最让人受不了的，是它所产生的噪音污染。风机没日没夜地嗡嗡响，风小的时候像飞机起飞的声音，风大的时候甚至会产生嘶鸣，鬼哭狼嚎般。白天就让人不得安宁，若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更是搅的人难以入眠。
好在北岛离这儿还有半小时的船程，D、E区也只有少部分地区会受到风机噪音的干扰，但那也不在居住区，而是离南岛最近的海岸边。
佐藤凉太受不了这嗡鸣，上岸之后，大步朝前走，路面破烂不堪，一脚下去，乱碎石子就像水花一样四溅开来。还没走上多久，原本洁白的鞋子，就沾满了灰尘。就连裤脚边儿上，也有了层土。
走了一阵子后，佐藤凉太站定举目四望，一大片像安置房般简陋的粗鄙建筑出现在他眼前。那便是南岛人的居住房，一行一列成片成片的低矮建筑。墙壁只有门高，统一的尺寸，统一的样式，屋子外胡乱搭起的绳索上，晒了许多乱七八糟的衣物。
这片建筑房，令佐藤凉太觉得，这是当年同盟军安置日本战俘的地方。
佐藤凉太继续向那里走去，目光所及之处，只有那些衣服随风飘起，没有人，没有声音，一片荒凉。
早知道这样，就该在下船的时候就问清楚Ney的去向，南岛虽小，但是也有一个小城市大的面积，在这样乱七八糟的地方，怎样找到一个人啊。没有交通工具，公路也没修好，最令人想不到的是，居然连个问路人都遇不到。他以为，到了这里，随便逮个人问她一句：“Ney哥在哪儿？”那人无论是谁，都会乖乖他去到Ney哥身边。
因为他们可是从北岛过来的人！
夕阳慢慢就要完全落入海中，天儿也越来越冷，佐藤凉太打望着那些挂晒在绳索上的女人的衣服。其实除了尺寸较小以外，但从款式来看，是看不出到底是女式还是男式的。因为都是一些深色的工作服，说他洗干净了晾晒在那儿吧，上面明显还有许多斑斑点点的痕迹，估计怎么洗也是洗不干净的。佐藤凉太背着手，挨着绳子的方向看过去，有的衣服除了没洗干净外，还有破洞！
“简直！”佐藤凉太叹气摇头，发出鄙夷之色。不知又呆了许久，天色已暗，佐藤凉太实在在这蛮荒之地等得没了等待的耐心，风又大又冷，刮得他脸蛋生疼。“这群人，要到什么时候才肯回家啊！”他抬头望见越来越多的星星爬满天空。
为了躲避寒风，佐藤凉太去试着打开一间间的房门，可是每间房的门都锁得死死的。而且，这些房子的门锁都是机械锁，不是智能锁，也不能让科技部的中本帮忙解锁。
“就没有一个姐姐忘记锁门的吗？”佐藤凉太跺脚抱怨，无奈之下，他只好寄希望于窗户了。每个房间都是同样大小，同样的一门一窗。
没有忘记锁门的，总有忘记关窗的吧？佐藤凉太开始试着一扇扇窗户摸过去。
香樟山 第168章
这样仔细审视下，佐藤凉太才发现，所有房子的窗户不仅全部关闭着，而且在窗户外，还用钉子固定死了。也就是说，这些窗户，不仅现在不开，平日里也不会打开。
“何必这样子呢？”
还有更夸张的，直接用两根木条在钉在窗户上，形成一个X形封死窗户。
看来想要偷偷躲进哪家房子里避避海风，是不可能的了！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汽车的声音。有救了，有车就有人，有人就能找到Ney哥。佐藤凉太连忙拔腿冲向大马路，他站在马路中央，果然在不远处，一辆小型卡车正驶来，车灯照向他。佐藤凉太张开双臂拦下车辆。
车子喀喀喀停下了，发动机的声音还在继续响着。从驾驶座的位置下来一个人，他背着车灯的光，佐藤凉太看不清他的样子，连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只能通过人形形状，看出他穿得很厚，戴了一顶大帽子，裹着厚厚一圈儿的围巾。
那人估计一开始也没有看清佐藤凉太的长相，直到她离他越来越近，她慌忙对着佐藤凉太鞠了一躬。
她抬起头，“呃”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时候，佐藤凉太从她的声音才判断出，她是一个女人。
佐藤凉太依次用各国语言问了她一遍：“你会说哪个国家的语言。”
对方用韩语答道：“韩国。”
佐藤凉太点点头，用韩语与她交流，他指着她身后的卡车，“这么晚了，你要开车去哪里？”
对方自从知道他是男人后，一直低着头：“送货。把今天采摘的新鲜蔬果送去码头，再从码头运去北岛。”
她口中所说的码头，就是刚刚佐藤凉太从北岛到这里上岸的地方。那里并没有什么方便上货卸货的设置，想必也要这里的人一箱箱一件件抬上船去。
“天已经黑了，明天一早再送过去不行吗？”
“还是越早送去越好。”
佐藤凉太点点头，反正他也懒得管，便径直问自己想问的：“你知道Ney哥在哪里吗？”
对方连连点头。
“哪里？”
那人指向他刚刚开车来的方向说：“农场。”
佐藤凉太皱眉，“他去那种地方干嘛？”
“看我们干活儿。”
“看你们干活儿？”佐藤凉太诧异地重复，“呵呵！你们干活儿有什么好看的？”
对方连连摇头，紧张得很。
“带我去找他。”
“是！”
佐藤凉太朝她的卡车副驾驶走去，一打开车门才发现，原来副驾驶还坐着一个女孩儿，脸上脏兮兮的，大概也就16岁左右。门打开的一瞬间，她用惊恐的眼神看望佐藤凉太。
与此同时，车内一股不大好闻的味道也向佐藤凉太扑来，加上那个女孩儿的眼神，令佐藤凉太很不舒服！
“智妍你赶紧下来！从北岛来的人要坐车！”身后的女人朝女孩儿吼道。
佐藤凉太啪地关上车门。
“算了。”他转头朝女人说道：“天已经黑了，Ney哥晚上会回到这里休息的对吧？”
“嗯嗯。南岛所有的人都住在这里。”
“那我就在这里等他回来好了。”
“那……那我先去送货了？”
女人又朝他鞠了一躬，匆匆想要返回驾驶座上。
“等等！”
女人的肩部几乎抖动了一下才站定，佐藤凉太从背影就能感受到她的害怕。
女人缓缓转过身来。
“外面太冷了，你带我去你房里等吧。”
女人的脸上明显略过一丝害怕，她点了点头，“好，你等等我。”接着她返回车上把火熄了，又在车里磨蹭了许久。接着她拽着小女孩儿的手，一起从副驾驶的位置下来了。
“怎么？就帮我开个门而已，还要两个人一起吗。”佐藤凉太不解。
女人一直低着头，反倒是那位名叫智妍的女孩儿回答他：“我一个人在车里害怕，所以要和姐姐一起帮你开门。”
话是这么说，但佐藤凉太觉得，心生害怕的明明是那个女人。
两人怯生生地跟在他身后，来到了居住房的院子里，“你们走前面啊！我又不知道哪间是你们的屋子。”
女人又低了低头，紧拽着女孩儿，走到了佐藤凉太的前面，还不时地转头，像是在警惕自己！佐藤凉太有些不爽，这个女人真是！她又不是美男子，自己还能把她怎样吗？也不照镜子，不要说长得如何了，单就是性别这一项她都不符合自己的取向！
终于在一间屋子前，女人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钥匙，门开后，她站在门口说：“这就是我的房间。”
看来是真的不放心自己，连自己的屋子都不敢进。“切~~~~”佐藤凉太毫不客气地踏脚进去，他突然想要逗逗她，“要不进来喝口水再去送货？”
“不，不了。”
佐藤凉太看着两个女孩儿从始至终就没松开过的手，“我又不会吃了你，进来吧，这是你自己的屋子。”
小女孩儿智妍紧拉着女人，大着胆子说：“我们送货时间已经迟了，再晚些就要被责罚了。”
“没事儿！你就报我语言部部长佐藤凉太的名字，收货人不敢责难你们。”他伸手去拉女人进来，他触碰到脏兮兮油腻腻的衣服质感……
女人瞬间后退，跪在了地上，“你放过我吧，求求你！求求你！”还不停地磕头。
佐藤凉太的心脏好像也触碰到了脏兮兮油腻腻的东西，心生厌恶！
“我做了什么，让你那么警惕我？”但这句话，佐藤凉太没说，他只道出一个“滚”字。
女人几乎真的是连滚带爬，瞬间带着小女孩儿消失在了夜色里。不久后，汽车发动机声响起，轮胎碾压石子路的声音，也朝远处移去。
佐藤凉太进入屋子内，摸索一阵才找到电灯开关。屋子里只有天花板上掉了一个灯，灯光十分昏暗。而屋子外面，已经天黑许久，也不见路灯亮起。
即使关上房门，佐藤凉太也没有觉得这里比外面更加温暖，只是少了风吹罢了，而且还多了阴冷潮湿之感。
房间很小，天啦！比晋然住的房间还小。晋然除了自己的卧室，好歹还有阳台，还有楼下的客厅……
这里有什么？
整间屋子大概只有8个榻榻米大，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张床，一个大纸箱子。
香樟山 第169章
佐藤凉太伸手翻开那个纸箱子，里面装的，是衣服。
“这是她的衣柜？”佐藤凉太缩回自己的右手。他抬头环视四周，门后，墙上，都钉着钉子，用来挂物件，有的挂着衣服，有的挂着袋子……
房间虽然简单，倒还干净整洁，佐藤凉太伸手拉出桌下的椅子，是木质的，表面已经有些木头皮被撕掉了。佐藤凉太觉着坐起来肯定不舒服，要是刮破了自己的裤子，就更亏了！他转而去坐床，这张床大概只有一米三的宽度，铺着一张一看质感就很差的床单。看得出来，这张床单的清洗次数不少，使用的年月想必也已经很久很久了。单薄的被子被折叠成豆腐块搁放在枕头旁。
佐藤凉太坐下去，顿觉像是坐在了实木木板之上。这样硬的床，可怎么睡？下面垫的是什么呀？他揭开床单，看见下面是纸壳子，纸壳子下面是草，具体是什么植物的枯草叶子他不识得。再下面，是一张坚硬的木板。
“好奇怪，就算条件差些，只要多垫些草叶子，总归是要软和许多。这人却只铺这么一点点草叶子。”
他胡乱铺回床单，坐了一阵子后，还是觉得这屋子冷得不像话，现在正值冬季，住在这样的屋子里，没有暖气。睡在这样硬的床上，还有那块儿豆腐……
佐藤凉太伸手将那块豆腐棉被打开来，裹在身上，用手捏着丈量它的厚度。
“太薄了！”还没有自己的小指厚。
就在这时，屋外院子里，传来叽叽咋咋的人声，声音尖得刺耳，都是女人的声音。佐藤凉太不喜欢这样的声音，吵吵闹闹，声调尖锐，让人不舒服。
他披着被子打开门走出去，一群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的女人涌回来，他们相互说着话，虽然身姿显出疲惫，说笑声倒是不绝。直到有的人看见了他，立刻呆立在原地，嘴里蹦出的声音也暂停了。
慢慢地，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她们相互抱着对方的胳膊，用害怕又好奇的眼光看着自己。
佐藤凉太走上前去，问：“有人知道从北岛来的Ney哥在哪里吗？”
人们都不觉得在问自己，听到的人虽多，却没有一个人给他答案。不一会儿，人群自然散开，让出一条路，走出一个男人，此人正是Ney。
“凉太，你怎么来了。”
“Ney哥，我总算见着你了。”佐藤凉太几乎是奔了过去。
Ney从上到下打量他，“凉太，你这是偷的谁家的棉被？”
“借的！我借来用用，这儿实在太冷了。”
“你找我有事？”
“嗯，有问题想要问你。”
“直接在chat问我不就好了。”
“南岛信号不好吧？我怕你一时没收着。”
“总会收到的。”Ney一边和佐藤凉太说着话，一边向前走。
“但是这件事情，我还是觉得当面问你比较好。”
Ney突然站定转回身来面向佐藤凉太，“这被子是从哪儿拿的？”他的下巴朝晾晒衣物的方向扬了扬，“偷的人家晒在外面的被子？”
“都说了是借。这是别人从屋里拿给我的。”
“谁拿给你的。”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不认识。”
“哪间屋子？”
“呐！那间。”佐藤凉太也扬了扬下巴，朝Ney的身后。
Ney转过身去，继续朝前走，很快就看见了唯一一间亮着灯的屋子，门大开着。他站在门口，“这间？”
“嗯嗯。”
“还回去。”Ney淡淡地说道。
佐藤凉太怏怏地走过去，正要踏脚进门，Ney一把掰住他。他疑惑地看向Ney。
“脱鞋！”Ney低头看着他的鞋子道。
“她的屋子里很冷的，地板肯定也冰凉！”
“脱鞋。”
佐藤凉太委屈巴巴地看着Ney。
“嫌冷的话，你可以套上泰绒的拖鞋。”Ney指着门口的那双大概只有235厘米长的女式拖鞋。
“她叫什么？泰绒？你认识她？”
Ney不回他，脱了鞋子进门去了，脚上只穿着袜子的他扫视地面，看见一个个脚印踩满了地板，他回头看佐藤凉太脱下的鞋子。“这些都是你留下的？”
佐藤凉太穿着女式拖鞋，脚后跟全踩在鞋子以外。“难不成还要我给她擦干净？”跻着拖鞋的佐藤凉太噔噔噔噔移到床边，将身上的被子一甩，准备走人。
Ney摇摇头，过去扯起那被子开始整理。整理的过程中，他看见被子的边边角角沾上了泥土，又拿责备的眼神看向佐藤凉太。
佐藤凉太心虚，肯定是他披着被子出去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泥地。他弯身拍去那些泥土，“反正这里也脏兮兮的，沾上一点也无所谓吧。”
Ney射出了更严厉的目光。
“好啦好啦，我改天陪她一床更厚更暖和的被子。”
Ney这才罢休，收回目光，开始一点点折叠被子。
“你说泰绒她干嘛不多搁些草垫在下面，这床多硬啊，睡着不难受吗。”
棉被在Ney的手中变成了原来的豆腐块模样。
“可能是身体不好。”
“身体不好？和床硬不硬有什么关系？”
“背疼，腰疼，全身的骨头都疼，睡硬床会好受些。”
“啊……她多大年纪了？”
“你不是见过她吗？”
“这里黑灯瞎火的，我都没看清她长什么样子。她还裹着围巾戴着帽子，只剩两只眼睛在外面。听她的声音倒还年轻，没想到是个中年大妈呀？身子骨都不行了！”
Ney已走到门口穿他的鞋子。
“去我那里聊。”
佐藤凉太也跟出来，发现外面院子里，路灯终于亮了，但是亮度依旧不高。
他不禁感叹道：“这里很节省电啊。”
“因为是冬季，海上的风力没有夏季大了。发出的电不够，不仅要优先保证北岛的供电正常，还要保证工厂的机器正常转动。所以，这边只能阶段供电，还会时常断电。”
“喔喔。”佐藤凉太跟在Ney身后，他的脚步很快。
许多年没有看到Ney哥，佐藤凉太觉得，这个人的背影相比以前更加高大了，好像说更加高大也不贴切，总之就是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
香樟山 第170章
佐藤凉太跟着Ney走没多久，在一间和其他房间无异的门前停下了。
蹭着Ney开门的时候，佐藤凉太装作随口一提的样子，问：“Ney哥你晚上为什么不回北岛睡呢？”反正也不远，在D区或者E区随便安排一个住处，也比在这里睡好呀。反正他知道哈维教授就是白天来南岛，夜里回北岛住，并没有像Ney哥这样夜里白天都留在北岛受罪。而且，白天两人为什么要待在南岛，佐藤凉太也不知道，即使他是北岛消息最灵通的人。
Ney看了看他，没回答，打开门进去了。
佐藤凉太也跟着进入屋内，灯亮的一瞬间，角落里坐着的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在佐藤的视线内，吓了他一大跳：“啊！”
Ney就像没听见他的尖叫声，也不解释女人的身份和来历，垂着头换好了鞋子向里走。
这次不用Ney说，佐藤凉太乖乖脱了鞋子。这间屋子和刚刚泰绒的屋子差不多大，只不过那张床，应该有一米五宽，该不会……Ney哥每天夜里就和这女人一起睡？
佐藤凉太下意识地仔细打量那个女人，小巧的翘鼻子，小小的脸，一头长发胡乱束起来，剩下许多发丝垂在额前，露出的脖颈皮肤和脸一样雪白，宽大的工作服套在她身上，显得更加柔弱娇小。眼白偏少了些，漆黑的眸子深邃得像要将人吸进去。这样漂亮的眼睛，周围的黑眼圈却很严重。佐藤凉太看得出这个女人十分疲惫。
“Ney哥，她是谁啊？”佐藤凉太弱弱地问。
“关律师爱人的女人。”
“嗯？关律师又是谁？”
“组织的背叛者。”
好像还是搞不懂，佐藤凉太偏着头，但也不知道该怎么问。
“你特地过来找我，是想问什么？”
Ney哥是想让自己赶紧问完离开吗？佐藤凉太看了看那个女人。
“放心，她听不懂日语，她只会英语和中文。”
佐藤凉太刚要开口，“那个……”
Ney却转头对那女人用中文说道：“你先去吃饭吧。”
那个女人动了动嘴，没说话，慢慢站起来，出门去了。佐藤凉太看着那个瘦弱的身影慢慢走远。
“你们还没吃饭？”
“你也看到了，大家刚从农场回来。”
佐藤凉太点点头，心想南岛的工作时间未免太长了。
“问吧。”Ney拉出椅子坐上。
佐藤凉太站在一旁，一字一句道出：“王强死了。”
Ney听了一顿，但也不惊，“怎么死的？”
“被killer杀死的。”
“这件事情和我有关系吗？”Ney抬眼望向佐藤凉太。
“被killer杀死之前，王强被注射了P…13。”
“你是想问，注射的人是不是我？”
“我没有那样怀疑。”
“没有那样怀疑的话，你找我问什么？”
“我想或许Ney哥你知道谁的手中还有P…13。”
“我这里有。至于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
佐藤凉太点点头，斟酌了几秒，“我本来还傻乎乎地以为，你是因为那天的事情，要杀了王强灭口。”
Ney将手放在自己的膝盖处，“我不是答应了你，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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