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韩]究竟,我在哪里见过你-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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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吓得松果缩起脖子，立刻将馒头塞进嘴里，不敢再说一个字，就差快哭出来了。

　　　　佐藤凉太严厉的样子，和平日的形象大不相同，晋然皱起眉头，露出不满，“你何必这么大反应！”

　　　　佐藤凉太动了动嘴，没再说话。三人就此止住关于张护士的话题。

　　　　吃过饭后，三人一起往Ney的住处走。路过泰绒的房间之时，佐藤凉太看见他放的棉被还在门外，而屋门明明开着，说明泰绒大妈已经回来过了。大妈具体多少岁佐藤不知道，上次他去过她的房间，发现她的睡的床很硬，Ney告诉他背痛腰痛的人爱睡硬床。所以他猜测泰绒应该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妈，身体不大好。

　　　　“为什么不把棉被拿进去，是不敢随便拿东西吗？”佐藤凉太心想，那就自己亲自给好了。他对晋然说：“你们先回去，我办点儿私事儿。”

　　　　晋然也看见了那床棉被，知道佐藤凉太特地从物资处领过来的，虽不知道他到底是要给谁，但也能够大致明白，便点点头带着松果走了。

　　　　屋门虽然开着，但是里面的灯却没开，或许大妈暂时出去了。他提领着那床被子，脱了鞋进入门内，摸索一阵，打开了灯。

　　　　佐藤凉太这时才看清自己脱下的鞋的旁边，摆了一双脏兮兮的女式球鞋，上面满是泥土，就连鞋内也沾了许多泥土颗粒。佐藤凉太撇嘴，嫌弃地摇摇头，大妈也太不讲究了。现在他后悔答应Ney哥赔偿她一床棉被了，现在想想不过是披着她的被子，在外面溜了一圈儿，然后不小心给棉被的边边角角沾了些灰，那么点灰尘……再对比这双鞋上的污垢，简直不值一提。佐藤凉太随手将自己拿来的被子一扔，本来还说想和大妈亲口说，这是给她的，但是现在想想，若大妈看到不敢拿，那就扔了吧，也无所谓。

　　　　佐藤凉太如此想着，拍拍屁股准备走人。转身的一瞬间，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响起，但这叫声还没彻底叫出来，发声的主人就努力压制住了。佐藤凉太一看，一个头发湿漉漉的女人站在门口，一手端着盆，另一手捂着她自己的嘴。她披着一件厚大衣，大衣里面穿的是单薄的睡衣。从露出的身体看，她应该是个身材姣好的年轻女人。

　　　　女人缓缓将捂嘴的手放下，头低得让人完全看不见她的脸，只看得见她的两只眼睛上长长的睫毛一动一动。

　　　　“您来了。”女人轻声说，并微微鞠了鞠躬。佐藤凉太都看不见她的嘴。

　　　　“你认识我。”佐藤凉太靠近女孩儿，“你是智妍吗？”印象中，智妍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儿，应该没有面前这个女人高，而且按智妍那女孩儿的性格，才不会这样腼腆。

　　　　女人轻声说：“我不是智妍，我是泰绒。”

　　　　“泰绒……”佐藤凉太疑惑地重复，“你把头抬起来呢。”

　　　　女人慢慢抬头，刚刚洗漱完的她，显现出一张漂亮到精致的面孔。眉目如画，双眸灵动，雕刻出来一般的鼻子，完美的下颚线，毫无瑕疵的皮肤……

　　　　佐藤凉太呆了半秒，“呃……”他把嘴合上，砸吧砸吧嘴然后说：“你，你是泰绒。”

　　　　“嗯。”

　　　　现在换佐藤凉太低着头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地上的什么东西，左看右看，手不知胡乱指向哪里，“我赔你的棉被。”说完后飞快跑出去了。

　　　　跑到半路，凉太觉得地有些硌脚，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穿鞋。又溜回去，在门口拎了鞋子又跑。

　　　　佐藤凉太穿上鞋子，回到Ney哥的住处，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跳很快，扑通扑通地，心脏像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他按住左胸，深呼吸一口，正当他准备迈步走进去之时，他听到Ney哥的声音：

　　　　“对。是我给王强注射了P…13。”

　　　　佐藤凉太冲进去，“Ney哥你说什么啊！”

　　　　一旁的晋然拽紧了拳头，狠狠地盯着Ney。

　　　　“Ney哥，上次你明明告诉我说王强的事情和你没关系……”

　　　　“凉太，你先回去吧。我和晋然单独说会儿话。”

　　　　佐藤凉太看了看呆坐在一边的松果，点点头，“好。”然后他一个人离开了南岛。

　　　　“松果，你去找姐姐玩儿吧。”

　　　　“哦。”松果也乖乖离开。

　　　　“把所有人都支走，是什么意思？”晋然对他恨之入骨，他看着Ney的脸，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一拳挥在他的脸上！

　　　　“不如放开拳头，坐下说。”Ney语气淡然。

　　　　这间屋子是两人住的，一共有两把椅子，Ney自己率先坐下了，伸手请晋然也坐。

　　　　晋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咬着牙齿坐下来。

　　　　“你想离开这里对吗？”

　　　　晋然不说话。

　　　　“你一直都在思考着如何离开，也看过了北岛的地势。”

　　　　“你怎么知道？”

香樟山　第178章

　　　　Ney继续说：“可是，北岛只有一个港口，也就是你们来时登陆轮船的地方。船只呢？你查看了几天，发现除了来往于南岛的小船，再也没见过一艘通向外界的轮船了。”

　　　　“你怎么知道？”晋然再一次问。

　　　　“你说呢？”

　　　　“王强告诉你的？”除了他，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Ney轻轻一笑，“对。”

　　　　“你派他来监视我的？”

　　　　“不要想那么复杂，你也没有重要到让我特意安插眼线监视你。”

　　　　晋然心想自己确实没那么重要，他一个一无是处的新人，来到这里，有什么好被监视的。

　　　　“所以，我的所有情况，都是王强主动告诉你的？”

　　　　“对。”

　　　　“喔，原来如此。”晋然表面波澜不惊，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滋味儿。

　　　　“怀疑友情了？”

　　　　“没有。谁对我好，我自己知道。”晋然语气坚定，“既然王强什么都和你说，那你为什么还要杀死他？”

　　　　Ney不答，只说：“我可以帮你离开。”

　　　　“就算要除掉他，你为什么要用那么残忍的方式？”

　　　　“他已经死了，你继续纠结下去没有任何用。何不抓住我给你的机会，离开这里，回到中国。”

　　　　“为什么？”

　　　　“…………”

　　　　“为什么要帮我？”

　　　　“木木的意思。”

　　　　“你是说，杨木木小姐？”晋然心中的波澜确实被这个名字荡开来了，但他很快恢复理智。

　　　　“对。”

　　　　“呵呵……”晋然苦笑，“我不信。我的行踪只有王强知道，王强最多通过chat告诉你，你把我的行踪告诉杨小姐做什么？更别说她主动要求你帮我了。”

　　　　Ney打量着他，笑了。

　　　　“你帮我究竟是什么目的。”

　　　　“我想让你不要再查王强的案子，我想让你在新世界消失，我想让你离开。”

　　　　“佐藤凉太说的是真的，王强不是你下的药？”

　　　　“哈维教授过几天就要走了，我可以帮你悄悄上他的船。”

　　　　“背后有什么大阴谋吗？那么怕我查下去。”

　　　　“如果你不同意这个交换条件，执意要查下去，我可以换一个简单的方式让你停止调查。”

　　　　“什么方式？杀了我？”晋然后仰靠着椅背，昂着下巴问。

　　　　“对，你又猜对了。”

　　　　晋然顿了半晌，最后说：“好！我不调查了，但我想增加一个条件。”

　　　　“说。”

　　　　“我不追究王强为什么被害，但你要把杀王强的人交给我。”

　　　　“不行！”Ney没有考虑半秒就回道。

　　　　“你是要保护凶手。”

　　　　“对。”

　　　　“王强算是你的朋友吗？”

　　　　“我只关心活着的人。”

　　　　“呵！你如果只关心活着的人，你就不会杀朴医生，不会杀黄寅的弟弟妹妹，更不会到现在还用着他的中文名字！”

　　　　Ney的脸色一下变了，不再从容淡定，他的眼睛就像散发出了野兽的吃人光芒。

　　　　晋然能够看得出来，他在努力控制自己，他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然后长吁一口气，道：

　　　　“你如果不同意我的条件，我就派个killer解决掉你就是了。”他的头垂着，像是什么疾病发作了，眼睛看着地面，手扶着自己的膝盖，大口呼吸着。

　　　　晋然不明所以地看着Ney。

　　　　就在这时，杨木木走了进来，她说：“晋然答应你的条件。”

　　　　接着，她拉着晋然离开了房间。

　　　　晋然最后看Ney时，他的头依然垂着，身体随着呼吸起伏，很难受的样子。

　　　　走出去后，晋然问：“他怎么了？”

　　　　“没事，他过一阵子就会好的。”

　　　　来新世界这么久了，晋然第一次面对面看清杨木木的脸。她还是那么好看，虽然经历了这么多，她的眼睛还是那样灵动，装满纯真。还有像小女孩儿一样的翘鼻子，完全不像是三十岁的女人，更看不出她经历了多么翻天覆地的生活变化。

　　　　“你呢？你还好吗？”晋然问。

　　　　“啊，”杨木木顿了一下，然后捋了捋头发，点头，“挺好的。”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不知该说什么好，空气中只剩下风机呼啦啦的声音。

　　　　许久后，杨木木开口说：“对不起。”

　　　　“诶？”

　　　　“我早该向你道歉了。”

　　　　“为什么要给我道歉？”

　　　　“都是因为我，你才会来到这里。”杨木木停下脚步，直视着晋然说：“那个时候，我就不该给你打电话求助。”

　　　　“你没有错，我是警察嘛，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应该做的。况且，我也没能救出你和其他人。”

　　　　杨木木摇头，“那不怪你。就算那天你把樟县的所有警察都叫上，你们也救不了我们的。他们的人那么多，有枪和武器，运输队伍也和相关部门打好招呼了。你们来的话只是增加无谓的牺牲。我得知你没有被杀害，已经很庆幸了。可是……现在你被迫留在这里，好像更令你痛苦。”

　　　　确实，还不如当时就死在香樟山。晋然在心里说。

　　　　他勉强挤出笑容，“没有。反正我在中国，也是无亲无故。”晋然撇了撇嘴，“我在哪里都一样，都是一个人。这里空气好，风景也不错，生活也挺惬意的。”

　　　　杨木木满含歉意，“你就同意Ney的条件，趁机离开吧。”

　　　　“你是在帮他说服我吗？”

　　　　“我不是在帮他，我是在帮你。”

　　　　“你呢？你不想离开这儿吗？”

　　　　“我……”杨木木苦笑，继续埋头向前走，“我走不掉的。我是他们手上的一颗棋子，用来钳制关叔叔。无论怎么样，Ney也是不会放我走的。”

　　　　“你是说关律师？”

　　　　“嗯。”

　　　　“关律师的手上有什么？”

　　　　“我也不知道，关叔叔和爸爸从来也没和我提过。我只知道，Ney把我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关叔叔不敢随便行动。”

　　　　“杨小姐……”

　　　　“你叫我木木就好。”

　　　　“木，木木。我带你逃走，就在哈维教授离开的时候，我们一起躲到船上去。”

　　　　“不可能的，Ney随时都监视着我，无论我在哪里，他都跟着。”

　　　　晋然并不觉得Ney随时在她身边，是为了监视她，防止她逃跑。

　　　　“如果你想逃，总会找到空子的。”

　　　　“但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既然你是他们的人质，他们肯定不敢伤你。”

　　　　“可是你呢？”

　　　　“我无所谓。”

　　　　“不行，太冒险了。”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到了码头的地方，晋然看了看海边靠着的那艘小船，还有船上等着他走的驾驶员，小声对杨木木说：“先就这样计划吧。”然后他不等杨木木反对，赶紧跑走了。

香樟山　第179章

　　　　从南岛回来后，佐藤凉太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始终是泰绒抬头那一瞬间的画面。

　　　　他抱着猫咪，骂狗：“你想什么呢！长这么大没见过女人啊？”

　　　　转而又低头自语：“啊，对，是没见过！”

　　　　然后又指着狗骂：“可是你喜欢的是男人啊！”

　　　　然后又低语：“可是我还从来没和男的谈过恋爱。”

　　　　“那你试一下呀！”他指着狗的手指顿在空中，然后大叹一声气，“唉！怎么试啊？”

　　　　狗狗灰灰朝他抗议：“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他把猫扔下地去，自己撑着下巴发呆。可是脑子里一团浆糊，理不顺想法，也看不清自己真正的心理。他走出去，在阳台上站着。外面很冷，下面的里湖岸景色还是一成不变，每次新人来都说，这里好美！可是他没感觉，因为已经待太久了，里湖美不美，他不知道。只知道里湖吹来的风，夏天是热的，冬天是冷的。

　　　　下面有几对情侣，他们或依偎，或拥抱，或牵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二人世界里。还有些处在暧昧阶段的，那么冷的天儿，两个傻瓜就沿着那条里湖大道……走啊走，走啊走，走啊走！

　　　　“真特么无聊！”佐藤凉太忍不住吐槽。

　　　　说到无聊两个字，他想想自己。自己才是最无聊的吧，每天在干些什么呢？从来到这里开始，几乎一成不变的生活，一成不变的环境。他在这里长大，在这里变老，也会在这里死去。

　　　　一辈子，自己都要待在这里。

　　　　由于接受的文化教育，新世界的所有孩子都认为男人应该喜欢男人。那么，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对吗？

　　　　“对的！我应该找个男朋友了。”佐藤凉太双眼空洞，自己给自己下了这个决定。

　　　　然后他把所有向他表示过心意的备胎全部列出来，最后还是觉得高桥彻人最好。但是，直接找他的话，又不忍心……伤害了人家怎么办？

　　　　佐藤凉太挠头，一下反应过来，拍手道：“这种事情，就不能找喜欢自己的！”

　　　　“对！对对对！要不然浑身不自在。”他调出新世界16号的人员档案，挨着看过来，首先要找和自己差不多等级的，否则会对别人造成压力，部长副部长以下的就不能考虑了。但是，符合条件的大部分都有男朋友的了。要么就是好哥们儿，比如中本这样的……天啦，只是想想那场面：

　　　　他要对中本说：“我们交往吧！”

　　　　中本会有什么反应？他会一拳打死自己吧，或者当场倒地，口吐白沫，卒！

　　　　佐藤凉太连连摇头，“不行！都不行！啊啊啊啊啊……”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黑黑，去开门！”

　　　　“喵。”

　　　　“灰灰，你去开门。”

　　　　“汪！”

　　　　“没用的两只。”佐藤凉太哒哒哒踩着楼梯下去开门，是高桥彻。

　　　　他手中是饭盒子，“我听说你晚上去了南岛，肯定没有吃饭吧。”

　　　　佐藤凉太盯着他手中的吃的，心里是感动的，但却很不好受，“小彻……”

　　　　“嗯。”

　　　　“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高桥彻傻傻的笑着。

　　　　他突然想说，“可能我根本就不喜欢男人。”但他叹了口气，把这话咽回去了。

　　　　“谢谢，我会好好吃的。”他接过高桥彻手中的饭盒。

　　　　“对了，凉太哥，明天晚上给哈维教授的践行宴，你会去吗？”

　　　　“哈维教授要走了吗？”

　　　　“嗯。”

　　　　佐藤凉太点点头，“一定要去的。”这种场合从来不会少了他佐藤凉太的。

　　　　“是在1号餐厅吧？”1号餐厅的厨师是最好的。

　　　　“嗯。”

　　　　“几点？”

　　　　“六点。”

　　　　“哈维教授的船几时开呢？”

　　　　“这个，具体不知道，可能吃过饭就走。”

　　　　从南岛回来之后，晋然躺在床垫上辗转反侧，王强的死就这么算了？他清楚地知道答应Ney的交换条件是最佳选择，何况他不是一个人走，他还要带着杨小姐一起逃。但是，他就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好兄弟死地莫名其妙，就这样放任不管了吗？

　　　　带着这份愧疚和与之相反的理智，晋然久久不能入眠。

　　　　大概凌晨三点左右的时候，他听到尖叫声，叫声之中充斥的是人最害怕最无助的情绪。晋然立马翻身起床，奔到阳台处，仔细聆听，想要确认声音的来源。

　　　　满月之下，整个北岛都很亮，可以看清楚地上草的样子，屋顶瓦的颜色。

　　　　又一声尖叫嘎然而止，但这已足够让晋然清楚声音的来源：隔壁0413。他附在阳台栏杆上，朝那边望。

　　　　突然，对面阳台上，一个身影翻上栏杆，停顿了只一秒，忽地跳了下去。二楼距离下面草地的距离，少说也有两米五。那个身影跳下去之后，明显伤了腿，在草地努力想站起来，但是不能够，他只好靠着手肘的力量爬行着。看得出来，他急切地想要逃离那里。

　　　　晋然立刻转身往楼下跑。他飞奔到那个身影身边，身影抬头的一瞬间，他才辨出这人正是谢磊。

　　　　晋然瞪大了眼睛，“怎么……”

　　　　谢磊立刻将食指竖在人中，“嘘。”他的手指在颤抖，额头上浸出豆大的汗珠，这样寒冷的天气，只因为疼痛还是恐惧？“快，快走。”

　　　　晋然虽不明白为何，但看谢磊的样子，他没犹豫半秒，立刻背起谢磊往家跑。

　　　　到了屋内后，晋然明显感觉到，趴在他背上的谢磊……在发抖。

　　　　他伸手去开灯，被谢磊一巴掌拍下去，“不！”晋然感到自己的手背火辣辣的疼。

　　　　“不能开灯吗？”

　　　　谢磊没有回答，许久后晋然才发现他在哭，身子又是抽泣又是颤抖。晋然把他扶到沙发上，“你的腿受伤了吧？”说着他开始检查起来，发现谢磊居然只有右脚崴了，应该稍微揉一揉，过一阵子就会康复。真是神奇，那么高跳下来，居然没伤到骨头。可是他刚刚明明站都站不起来，这样的受伤程不至于吧？他是被吓着了还是身体其他地方还有伤？

香樟山　第180章

　　　　“晋然哥，把我藏起来？”谢磊两只手紧紧拽着晋然的胳膊，“把我藏起来。”他还在发抖。

　　　　“你怎么了谢磊？”

　　　　谢磊不说话，一直发抖。然后，他拖着右脚，急匆匆地爬上楼梯，手脚并用，冲进王强的房间，钻进柜子里，还将柜关上了。

　　　　晋然不明所以，追上去，拉开柜门，却很快又被谢磊合上。

　　　　“谢磊，谢磊……你到底怎么了？”

　　　　“嘘……嘘……”里面发出嘘声，“千万不要被发现了。”

　　　　晋然皱眉，谢磊这是怎么了？他打算去0413看一看，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晋然走出0314，带上门后反身的一瞬间，仿佛看到远处闪过两个人影，一高一矮。但只是那一瞬，两个人影就转进拐角，被前面的一栋房子挡住消失不见了。晋然顿了两秒，还是决定追上去看看。

　　　　他追了几栋房屋后，依然没看到那两人，或许是自己眼花吧？晋然又折回去，来到0413的门前。

　　　　虽然夜很深了，理论上不应该打扰，但是那些尖叫声和谢磊的怪异行为，无论如何都得确认一下才能放心。

　　　　他敲了敲门，无人应答，他继续敲……大概过了两分钟后，里面传来毫无精神的应答：“who？”

　　　　听不出是谁来，0413的人太多了，晋然也不是全部都熟悉，何况还有几个从来没说过话的外国人。

　　　　“我是晋然。”

　　　　然后里面又传来英语声，透过声音仿佛都能看到对方睡眼朦胧的样子。但是晋然不知如何回答，“I，I……谢磊他那个……呃……”

　　　　“窝闷水了。”里面说了句撇脚的中文。

　　　　“那个……You，OK？”

　　　　“what？yeah，ok！”

　　　　晋然站在门外，说不清道不明，只好砰砰砰再敲门，交流不行，进去查看一下总是更放心些。“please　open　the　door！”这句英文老子会！晋然心说。

　　　　“why？you　back！窝闷水了。”

　　　　“open　the　door”但是里面再也没了反应，“喂！喂！”晋然边吼边砸门。他叉腰盯着门，没办法，只得先回去。要不等明天谢磊好些了，让他用手机刷开门，如果他带着手机的话。而且还要让他去看看医生，他现在很怀疑，谢磊是不是和王强一样，被注射了什么P14，P15……之类的东西。只有这一种解释才说得通了，现在摆明了他的室友们都安然无恙，如果不是被注射了药物，谢磊何故从阳台上跳下来，精神还那般不正常。

　　　　屋内，比较矮的那人透过猫眼看到晋然离去，转身道：“他走了。要把他也解决掉吗？”他们是发现被晋然跟踪之后，又特意再从另一个方向返回来的。

　　　　长得高的那人摇头，“不用，只需要把剩下的这个人也解决了就行。”他们特意放了一个人还没杀，只是把他迷晕了。

　　　　“可是哥哥，那样的话，计划就……”

　　　　“换一个人也是一样的，他或许还比这个人更合适。”他的眼睛朝下，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个被他注射了麻醉剂的人，然后抽出腰间的匕首，蹲下来，在昏迷的人喉部轻轻一划，血就喷涌而出。他在他的衣服上擦拭了几下，重新将匕首放回去。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