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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炼金术与爱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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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么样。”洛伦希娅说，没有注意到两位年长者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我还是不太擅长对付客人。”
“那卢平呢？”
“哦，他跟人打交道比我厉害多了。”洛伦希娅说，“自从他来了之后店里的业绩都在上升——我在考虑给他发奖金……”
“你确实很喜欢他啊，是不是？”纽特用闲谈的语气说道。
“当然，他是个很棒的员工。”洛伦希娅毫无所觉地说道，蒂娜越过餐桌看着她，在心中暗自摇了摇头。
。
第二天，洛伦希娅照旧早早到了店中，打开大门。她心中有点矛盾，自己也是说不清是否盼望着见到莱姆斯。没过多久，熟悉的身影果然出现在门外，洛伦希娅心中猛地一提。莱姆斯裹着半旧的大衣走进店中，一如既往地冲她打招呼：“早，洛伦。”
“早，莱姆斯。”洛伦希娅忽然感到一阵轻松，笑着跟他打了招呼，但随着莱姆斯走近，她又觉得自己放心得太早了：莱姆斯的状况不太好，这是显而易见的。他双眼下隐隐有着黑眼圈，脸上清楚地透露着疲惫的神色，当他摘下围巾和手套时，洛伦希娅看见他手腕上几道还未完全愈合的痕迹蔓延到衣袖里面。
他应该多休息一天吗？她应该问这个问题吗？这合适吗？她手指不自觉地捻弄着辫稍，暗自烦恼了起来。两人一起走到后面仓库的时候，莱姆斯突然开口：“洛伦希娅？”
洛伦希娅一惊抬头：“嗯？”
莱姆斯叹了口气：“想问什么就问吧。”
“啊，我想说……你今天来上班可以吗？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多休息一天？你看起来状况不太好。”既然已经被挑明了，洛伦希娅便抬起头来，担心地看着他，“你上班以来还没有休假过，除了昨天。我可以多放你一天假的，这不要紧。”
莱姆斯的脸上似乎有一丝惊讶一掠而过，接着他就温和地微笑起来：“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
“你确定吗……？”洛伦希娅有些不确定地问了一句。
“我对付这种情况已经很多年了，请相信我的判断。”莱姆斯温和地回答，“我今天完全可以工作，当然，非常感谢你的提议。”
“好吧。”洛伦希娅让步了，她和莱姆斯一起进入工作室，“我这几天可能都要研究挂坠盒，给朋友制作礼物，有些也许还不适合现在拿来给你当做教学内容。”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所以，这几天空闲时间，你想干什么都可以？如果你仍旧想要看我制作的话，那也可以。”
“好。”莱姆斯答应道。
他坐在角落，拿过一本洛伦希娅推荐给他的书开始看，而洛伦希娅则继续投入炼金术的世界。和她的父亲一样，她对这个世界有着出众的天才和发自内心的迷恋，很快她便深深地投入了进去，甚至忘了莱姆斯的存在，直到前面的铃声将她从炼金方法的设计中惊醒。
随着铃声而来的，是什么东西打翻在地上的声音。洛伦希娅被意料之外的动静吓得手一抖，设计稿上圆润平滑的弧线出现了一道波纹，她连忙拿起魔杖点一下，将这一道多余的线条抹去。余光里她瞥见莱姆斯匆忙捡起被打翻在地上的书，赶往前面去了。直到他匆匆离开，她才转过身去，皱着眉头看了看他刚才做的位置，又看了看那本打翻在地上的书。
以前莱姆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慌慌张张的举动。他刚才是太着迷于书本了？或者……难道是他坐在椅子上睡着了吗？
刚刚消除下去的担心又浮了上来。或者她还是应该再让莱姆斯休一天假？但是先前他自己坚持可以上班，而洛伦希娅现在已经知道莱姆斯是自己很有主意的人。即使她坚持，就真的能成功吗？莱姆斯是否会以为她对他的工作能力感到不满？她可万万不希望他会这么想……
……但是什么时候她开始在乎别人怎么想了呢？
洛伦希娅纠结许久，直到莱姆斯最后回来时，也没有把这句话问出口。
接下来的一整天里，她发现她对于莱姆斯回来工作的心情并没有那么喜悦。当然，莱姆斯回来工作她是很高兴的，但他几乎无法掩饰的疲惫又令她担忧，却不确定自己是否能够以合适的方式将这种担忧表述出来。人际交往一向不是她的长处，但这种烦恼和以往又截然不同，毕竟，莱姆斯什么都没有做错，似乎这完全是她自寻烦恼似的。可是，这和她往常的朋友相处又不同——洛伦希娅的朋友极少，但是对少数几个朋友和亲人，她一向是亲密到可以直接说出自己的担忧、建议或者不满的。
很少有人站在像莱姆斯这样的距离，不远不近，让她既感到喜悦，又感到无所适从。
☆、第八章
圣诞节很快就到了。即使在人心惶惶的气氛下，这个节日的到来也仍旧为整个对角巷笼罩上了喜悦和欢乐的气氛。无论是纽特、蒂娜还是洛伦希娅都很高兴——纽特和蒂娜是因为两个已经结婚搬出去的孩子将要回家来一起度过圣诞，而洛伦希娅也要去找暂时移居美国的父母一起过节。
“所以，从明天开始歇业十天，我1月4日才从洛杉矶回来。”洛伦希娅说，“哦，还有，圣诞快乐，莱姆斯！”
“谢谢，圣诞快乐。”莱姆斯笑着说。
23日的夜幕已经笼罩下来，但街道上的人群仍旧比平日更多，节日近在眼前，每一张脸上都带着轻松而喜悦的神情，莱姆斯和洛伦希娅站在店门口，两人也都被这气氛感染，迟迟没有挥手道别。
我应该拥抱他吗？洛伦希娅想。朋友间的拥抱很常见，但是我们的关系是否已经进展到了这一步，我的拥抱会显得突兀吗？莱姆斯很温柔，他一定会接受的。但我一直表现得比较害羞，他是否会暗地里疑惑呢？
她咬着下唇在犹豫的时候，莱姆斯忽然踏上前一步。洛伦希娅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忽然被他拥抱住了。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莫名，她匆忙伸出手臂，急切地拥抱了他一下——生怕错失这个由他主动发起的机会。短暂的拥抱之后两人很快就分开了，洛伦希娅移开目光，盯住他的肩膀：“那，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莱姆斯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我们明年见。”
。
洛伦希娅从未到过美国。但她听蒂娜讲起过这个国家的巫师界，因此她在走出港口时，并不感到十分陌生。她自己其实并不是坐渡船到达——那太慢了。如今进行跨国旅行的巫师大部分都会申请使用跨国门钥匙，洛伦希娅这次也不例外，只是因为避免突然出现的外国人引起注意，门钥匙的抵达地点才设在港口。
经历过一番检查，又被作了简单科普之后，洛伦希娅终于提着箱子走出了办公室。没走几步，她便看见路边一个穿玫红色长大衣的女人在冲她挥手。她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妈妈！”
她的母亲——卡珊德拉·菲尔德满面笑容，疾步迎上前来，拉住她就是一个紧紧的拥抱：“洛伦！亲爱的，你终于来了，我真想你。”她放开手，拉住洛伦希娅打量：“瘦了。在英国怎么样，一切顺利吗？”
“一切都好，妈妈。”洛伦希娅说道。卡珊德拉已到中年，但巫师寿命普遍较长，她看起来仍旧年轻美貌，身穿艳色衣服并不像寻常巫师那样格格不入，反而会成为众人惊艳目光的焦点。而性情内向的洛伦希娅便始终不太习惯这样的注意，因此她跟母亲匆匆拥抱之后便拽着她往外走去。母亲知道她的性格，一边跟她快步往港口外走去，一边解释：“你爸爸很想来的，但是不巧碰上他一个很重要的炼金课题，你知道，有些工序是要一口气做完，中间不能断的，要等他做完再过来，时间就太紧了，所以我叫他不要来……”
洛伦希娅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她当然听得出母亲在说善意的谎言，只是不想戳穿罢了。她的父亲，格雷·菲尔德，一向爱炼金术胜过爱自己的女儿，父女关系颇有些疏远。当然，作为父亲的基本责任他都尽了，也不曾打骂过她，洛伦希娅也不能对他要求更多——毕竟面对这样一个冷淡的父亲，她自己可能也是爱炼金术胜过爱父亲的。自打洛伦希娅上了学，两人相处的时间更少，关系也就更淡了，如今双方基本上都是心照不宣地装出一副亲密的样子，好哄母亲开心。
“其实我想你可以也不要来的，妈妈，我知道路，不行还可以问。”她说，“你不是才刚怀孕吗？”
“才两个月！这有什么要紧，我当然是要来接你了，亲爱的。”卡珊德拉说道。
“想好名字了吗？”洛伦希娅笑着问。
“哪里有那么早？”
“怎么没有？你什么事情都是想在前面的。”洛伦希娅撒娇地摇摇她的胳臂，“说嘛，你肯定已经有打算了。”
“好吧，还是你了解妈妈。”卡珊德拉也笑了，“如果是个女孩儿的话，就叫奥莉维娅。男孩儿的话，就用你祖父的名字来起名，好不好？”
她们一路说着闲话，走进了一个空无一人的小巷子，卡珊德拉带着洛伦希娅幻影移形到了他们在美国的居所。毕竟巫师可以方便地幻影移形，格雷·菲尔德的炼金实验又会时不时搞出点响动来，他们没有选择住在城区，而是住在了郊外，紧邻着洛伦希娅的外祖父母。
卡珊德拉是美国人。结婚后，她才跟随丈夫到英国定居，直到半年前英国局势不稳，再加上她得到了一个升迁调往美国的工作，于是夫妻两人又迁到了美国，而固执不愿离开的洛伦希娅则留在英国照顾家中小店。同样地，由于两国分居，她从小和外祖父母见得并不多。每年圣诞，固然温馨，但对于洛伦希娅来说也总有几分不自在。
“在英国过的怎么样？”这个话题不出意料地被一再提起，外祖母问：“上次你的来信中说起，店里雇了个新员工？”
“是啊，先前那个辞职了嘛。”洛伦希娅说，“新的这个叫莱姆斯·卢平，人挺好的，工作也不错。”
她有意用了冷淡的语气，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了，转而谈起自己收到的假挂坠盒和一些新奇魔法物品。这一策略从来有效，屡试不爽，她父亲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来。父女两人热切地谈起了炼金术，母亲和外祖父母则聊着其他的话题，直到晚餐结束，再也没有人提起过新雇员的问题，洛伦希娅用魔杖指挥着碗碟落入水池时，才悄悄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该怎么慢慢向父母提起此事——对于纽特和蒂娜，她可以肯定他们不会因为狼人的身份而对莱姆斯产生先入为主的偏见，但是对于自己的父母，她反倒没了这样的信心。
除去这类小小的不自在，洛伦希娅在这儿过得还是十分开心的。如今她在炼金术上已经有了相当的造诣，虽说还不能达到与父亲比肩的程度，也非常接近了，这让父女之间多了不少可聊的话题。第二天就是圣诞节，洛伦希娅早上一睁开眼，便看到床头堆了一小堆礼物。
她的朋友不算多，每年的礼物都是有数的，可是今年这一堆似乎要格外大一些。怀着一点久违的兴奋，她跳下床，开始拆礼物。父母联合送了她一套附有魔法的珍珠首饰，从项链到发饰，每一件都附带着防御的魔法，洛伦希娅感动地看了一会儿，将两支珍珠发卡别在了自己的头发上。然后是外祖父母送的一盒糖果。斯卡曼德一家送了一大盒材料给她：盒子里划成一小格一小格，排列整齐地分别放着雷鸟羽毛、独角兽尾毛、鸟蛇鳞片等等在炼金和魔药中十分珍贵的材料，甚至还有一小瓶凤凰眼泪——一些她有时确实想要，但却不会开口的材料，虽然数量都不多，但这一盒子的价值可以达到一个十分惊人的数目。她惊讶又感动地研究了好一会儿那些材料，才小心地把盒子放到了一边去。然后是她在学校的朋友，迪安娜送了她一本新出的游记，凯西送了她十分可爱的小盆栽，开着红白两种颜色的花朵。
这些就是她往年期待着会受到的数目，每个人她也都亲手制作了回礼。但今年还多出来两个小盒子，怀着一丝期待，她首先打开了红纸包裹的一个。盒子打开来时忽然炸出一团烟花，吓得洛伦希娅惊叫一声，又笑起来。里面放着的是一套精美的文具，从笔记本到羽毛笔一应俱全，附着一张字条：圣诞快乐！詹姆和莉莉·波特。
字条背面用娟秀的字体添上了一行字：我警告过詹姆不许在包裹上搞任何恶作剧，如果他还是设法做到了，万分抱歉！——莉莉
洛伦希娅咯咯笑着将这一套礼物也放在一边，她倒是为詹姆和莉莉准备了一份小礼物，然而其实没有预料到会收到他们的礼物，这算是一个意外惊喜。
床边的包裹只剩下一个了，而洛伦希娅已经猜到这个包裹所从何来。她小心地拿起来，正要拆开，却忽然听见有人敲了敲门。
☆、第九章
“圣诞快乐！”卡珊德拉不等她答应，便自己推门走了进来，“拆完礼物了吗，亲爱的？哦我太感动了，你每年的礼物都如此贴心！看看，”她伸手摆弄了一下头上戴着的几朵娇艳的小玫瑰发饰，“妈妈戴着漂亮吗？”
“漂亮，当然漂亮。”洛伦希娅应道，“圣诞快乐，妈妈！你给我选的珍珠发饰也很美。”
卡珊德拉惊喜地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发饰的式样是我选的？”
难道你指望我相信，爸爸能记住我更喜欢珍珠？洛伦希娅心中暗自想道，但她忍下了这种想法，换了另一种说辞：“当然只有你才有这样好的眼光。”
卡珊德拉笑容灿烂地上前拥抱了一下女儿，亲热地跟她依偎而坐，这时她才看见了洛伦希娅手中拿着，还没有来得及拆开的礼物盒。“哦，你原来还没有拆完礼物？我能一起看看吗？”
洛伦希娅心中略微有点不情愿，但她没有理由拒绝：“当然了，妈妈。”
她抽掉捆扎的丝带，小心撕开包装纸。里面包着的是一本旧笔记，纸页泛黄，封面都脱了色。最上面还附着一张卡片，她首先捡起了卡片，上面写着：
洛伦希娅：
祝圣诞快乐。
我无意间在旧书店发现了这本笔记。虽然以我的知识，无法鉴别它是否是真品，但里面的内容很有趣，希望它可以对你稍有帮助。
你真诚的
莱姆斯·卢平
洛伦希娅放下卡片，她身边母亲已经惊呼起来：“哦，这不是——这难道是卡沃林大师的笔记吗？”
洛伦希娅小心地拿起笔记本。谢夫特·卡沃林是18世纪的著名炼金术士，在炼金术上有很多首创性的成就。她轻轻地用指尖翻动纸页，眼睛越来越亮，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大大的微笑：“哦，这真是……太美妙了！太棒了！他是如何想到创造材料拼合法来稳定第三重炼金法阵的，这里面记述了他完整的构思和实验过程——这简直难以想象！”
“他一定花了很多心思。”卡珊德拉说，“看起来你们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怎么你信里从没提到过？”
“给你们写信的时候，我们才刚认识不久呢。”洛伦希娅挂着灿烂的笑容放下笔记本，“哦，我真想不到——我要写一封信好好谢谢他才行。”
“当然了，我去告诉你爸爸，他绝对会很兴奋的。”卡珊德拉吻了吻她的脸颊，“你肯定不介意把笔记分享给你爸爸看看的，是不是？”
“当然不。”洛伦希娅说，看着卡珊德拉出去了，她一挥魔杖关上了门，而后往后一仰，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兴奋地打了个滚儿。卡沃林的笔记！炼金术士并不是一个所有人都非常感兴趣的职业，在如今越来越少人愿意研究炼金术的情况下，笔记流落到旧书店确实是可能的。但是这仍旧太难得了！
她坐起身来，匆忙穿好外衣，坐到书桌前，抓过羊皮纸和羽毛笔，她匆匆在纸上写下：“莱姆斯：……”
她顿了一顿，琢磨着词句。方才的惊喜逐渐退却之后，一丝担忧浮了上来：这真的是在旧书店买到的吗？他花了多少钱？很容易就能看出莱姆斯的经济状况并不富裕，她衷心地希望他没有为此花太多钱，但是直接问起价格，这又太不礼貌了。
她没有太多的思考时间，因为楼下几乎立刻就传来了外祖母呼喊他们吃饭的声音。早饭过后，父亲兴奋地借走了笔记，一头扎回他的实验室，洛伦希娅才回到房间，继续她的那封信：
莱姆斯：
圣诞快乐！
感谢你的炼金术笔记！我无法表述我收到它的时候有多么惊喜。连我父亲也激动极了，我还没来得及看，他就抢先借走了，等寄出这封信，我就要去和他抢笔记的优先权啦。
希望你也喜欢我送你的旅行箱。随信附上一袋这儿的糖果，美国巫师界的糖果和英国的也有很大不同，有些很特别，可以试试。
再次，祝你圣诞快乐。
你真诚的，
洛伦希娅·菲尔德
为了准备圣诞节，家中早已储备了不少糖果，洛伦希娅从客厅的果盘和外祖父母送自己的糖果中分别挑选一些，装在一个袋子里，连同短信一起缚在了母亲的猫头鹰薇薇安的腿上。“送给莱姆斯·卢平，在英国。”她说，薇薇安啄了一下她的手指，振翅飞远了。
这本笔记给接下来家中的话题带来了意料之外的改变，忽然之间家中的每个人都关心起了莱姆斯·卢平这个人。“这样一本笔记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在旧书店碰到的。”卡珊德拉说，“他一定在给你挑选礼物上面大花心思。”
洛伦希娅这下根本别想再轻描淡写带过话题了，在已经承认他们是很好朋友的前提下，避而不谈反而会引人怀疑，但她犹豫再三，终究没有将卢平是狼人的消息告诉他们，只是托辞他身体不好。毕竟狼人的状况过于少见，谁也没有起疑心，她的父母只是像对待她从前在学校的朋友那样，对莱姆斯十分好奇，催着她下次带人来家中作客。
“下次我过来美国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妈妈你又不是不知道，申请跨国门钥匙的手续很麻烦的，还要在美国这边申请携带魔杖之类的一大堆许可。”洛伦希娅每次总以同样的借口绕过去，“如果下次有机会，我一定带他来。”
十天时间听起来很长，但是过起来也不过是一眨眼而已，很快就到了洛伦希娅返回英国的日子。卡珊德拉在壁炉边拉住她，忧心忡忡地问：“洛伦，亲爱的，再考虑一下——你搬来美国和我们一起住不好吗？店铺可以关掉，你一个人待在英国太冒险了。”
“妈妈，这是你第二十次问同样的问题了。”洛伦希娅叹了口气，“美国不是安全的避风港，你忘了半个世纪之前格林德沃几乎暴露整个美国巫师界的事情吗？如果伏地魔的势力继续发展下去，他来祸乱美国也是迟早的事。”
“英国有魔法部，有傲罗，还有邓布利多，对抗神秘人是他们的工作，不该是你的责任。”卡珊德拉皱着眉说道，“你还是个孩子！”
“妈妈，我们已经有过很多次这样的争论了。”洛伦希娅放软了声音说，“不要在临走前再跟我吵架了，好吗？”
“好吧，好吧。”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卡珊德拉叹了口气，“但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洛伦！如果让我知道你遇到任何危险——我用昏迷咒也要把你绑走。”
洛伦希娅耸了耸肩，跟母亲和外祖父母依次拥抱告别，和父亲也有点不自然地拥抱了一下，踏进壁炉。母亲在身后叫道：“哦，不要忘记代我们向蒂娜问好！”
她已经把飞路粉撒进火中，洛伦希娅不敢说话，怕影响落点，于是只向父母挥了挥手，她念道：“魔法传送司！”
洛杉矶和伦敦隔着八个小时的时差，洛伦希娅离开美国时在下午，但伦敦此时已是深夜。于是，第二天，因为倒时差的缘故，一向早起的她难得地睡过头了。
莱姆斯也有店铺的钥匙，所以洛伦希娅倒并不担心，她悠闲地吃过早饭，才通过壁炉进入工作室。刚刚打开工作室的门，她便听见前面急促的脚步声，紧跟着莱姆斯冲进了过道。他几乎是飞跑到洛伦希娅面前，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抓住她的胳膊，在触及的前一秒又收了回来，“洛伦！感谢梅林，你没事吧？”
“我……是的，我很好？”洛伦希娅被他弄得摸不着头脑，“我……怎么了吗？”
莱姆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谢梅林。”他说，“抱歉，只是……圣诞节的时候食死徒袭击了对角巷，这些天夜里一直都不太平。今天你到得晚了，我有点担心。希望刚才没有吓到你。”
“食死徒袭击了对角巷？！”洛伦希娅震惊地问道，“圣诞节？！他们……这太嚣张了！有抓到他们吗？”
“据说傲罗行动司这些天忙得不可开交。他们确实和食死徒交火了几次，但是他们非常狡猾，大部分时间傲罗赶到时总是太晚，只能看见他们幻影移形逃走。他们确实设法击毙了两个人，擒获了一个，但是这一带还是不太/安全。”
“梅林啊。”洛伦希娅难以置信地摇摇头。她这才明白为何刚才莱姆斯这样焦急，“实在抱歉，莱姆斯，我只是起晚了……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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