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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凌烟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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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口的鲜血喷了张凌烟一脸,她见着目的已经达成,便松开了手,身体就被那个正在倒地的亲兵带着一起往地上撞去,她选择后背着地,然后两条腿缠住那人的脖子往一边一拧,咔嚓一声,颈椎应声而断。
这么些动作皆是一气呵成,如果有哪怕一丝的偏差,她今天就真的命丧此地了。
张凌烟瘫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却因为刚刚的惯性震得胸腔顿痛,气都喘不上来,直接开始了剧烈的咳嗽,但每次的咳嗽带给她的都是更厉害的痛意,仿佛要将她整个人自胸膛处一撕两半。
她只能吊着一口气急促的吸进去一些气,双手紧紧地抠在地上,指甲断了好几根都浑然不觉,借着这力道她才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起身,索性就躺在原地,等着恢复气力。
张凌烟尽力的放松着身体,其实现在的她已经感受不到多少痛意了,因为已经痛到麻木了,她睁 大着双眼看着头顶一片漆黑的墓顶,两行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的顺着眼角流入了发间。
这一次,她终于感受到了多年前的那一次博弈的残酷了,生死的博弈,就因为变故发生的太快,一切都是那样的意想不到,让人从头到尾都充满了绝望。
她莫名想到了四子当时悬在自己上方的那一把匕首,那时的自己,错愕而绝望,曾经自己那么信任的人,也会对自己拿起屠刀,那种感觉,你明知道他不是出于本意,但你就是下意识的觉得无望至极,会断断续续的想要放弃生的希望。
如果当时不是有人在四子后面偷袭,她真的不知道最后完全清醒的自己,到底是选择妥协,还是也拿起刀子同他拼个你死我活。
人世间,有太多的未知,就觉着,就算是知道了前路何样,还是会走,因为,这就是人生啊。
休息了好一会儿,张凌烟觉着能使得上劲儿了,便尝试着用胳膊支撑着地一点一点的挪起来,张凌烟完全坐直之后,才看到那把贯穿小腿的匕首,她伸出手动了动,发现只要一有移位,就会有大股的鲜血流了下来,索性也就不动它了。
张凌烟抱着腿,往脚上压了压劲儿,便咬着牙关一鼓作气的站了起来,那条受伤的腿一踩实瞬间痛意就蔓延了上来,一直痛到了神经末梢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养得有些娇气了,从前也受过大大小小的伤,也没现在这么脆弱,怎么就舒坦了些日子,不用风吹雨打了就完全放松下来了,就连忍受力都退却了许多。
张凌烟叹了口气,环顾了四周,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粘稠的鲜血,心里顿时又空了许多,但还是艰难的扶着墙一点一点的往原路挪过去。
这一段走过来没花多少时间的路,如今走回去,却是无比的漫长和痛苦,中途无数次,张凌烟都不得不停下来稍作调整,她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都在随着她每一步的挪动而往外渗着鲜血,她一身的衣服都已经几乎被鲜血浸透了,有她的鲜血,也有那些死人的鲜血。
终于是移到了偏室的门口,她眯着眸子看了看那个透着亮光的盗洞,眼前晃了晃差点跌坐在地上,她手上一用力撑住了自己,但又有一节指甲撞断在了墙壁上,指尖瞬时流出了鲜血。
张凌烟麻木的看了看参差不齐的指甲断面,还是将目光定在了不远处的那方亮光上,咬着嘴唇步伐蹒跚的继续前进。
作者有话要说:
要到期末考啦,也挺忙的,但是我会坚持日更的!
有你们一直支持我,我真的超级开心了,最近也有很多很开心的事情,就觉得整个人都很舒坦,超级的高兴了!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本来只有几分钟便能走个来回的路程,进来的时候跨着大步好不自信满满,没想着走回去的时候,是这样的艰难和狼狈万分。
只余空空落落的挪步声和属于一个人的急促的呼吸声,张凌烟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盗洞口,忍不住就加快了步子,但完全忘记了自己腿上狰狞的伤口,直接一个踉跄就扑在了洞口下方。
张凌烟愣愣的坐在地上,还没有反应过来,一双眼睛就看向那洞口,明晃晃的光耀得她眼睛生疼,脑袋也是更加的沉重。
眼眶一热,两行眼泪就混着脸上的血污一起流了下来,在那血迹斑斑的脸颊上冲出了两道淡淡的痕迹,张凌烟的双手深深的抓进了泥土里。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哭什么,为了什么去哭,在这样特殊而熟悉的环境里,她的脑海里就闪现着故事故人。
四子那双带着温情的眼眸,铃铛的那张布满刀痕的脸,还有时刻都淡然形容的张起灵。是啊,张起灵,每次被张家人逼着下墓的时候,是凡遇到些凶险,张起灵总会及时的出现,伸出一双手盖在她的眼前,出声安慰着她“别怕”,转身就替她解决了一切棘手的问题。
此时泪眼朦胧的张凌烟不自觉的四处看着,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一遍,这才有些黯然的收回了目光,确定了这个昏暗的墓室里不会再出现那个与一切黑暗丑恶都格格不入的人了。她的一声轻叹就这么从舌尖上弹出来散在了空气里,在狭窄的侧墓室中回荡了许久。
张凌烟在阵阵痛意中逐渐清醒过来,她直到生死攸关过后的这舒缓下来的这一刻,才真正意识到现在的自己,身边并没有张起灵。
从前的自己如何从那么多次凶险中逃脱出来,还不是因为有张起灵替自己分担去了许多,那么如今的自己没有了张起灵,难道就应该像今天这样,随时有可能毫无防备的死去吗?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她不可能永远倚靠张起灵啊,她也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啊,而且这么多年过来了,如果自己还没有这个能力,还需要靠着他才能活命,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太没用,甚至会觉得自己是个累赘吧。
想到这里,张凌烟使劲眨了眨眼睛,将剩余的眼泪挤出了眼眶,她的那双眸子中残存的最后一丝无助,惧怕都随着这些眼泪流出了眼底。
她又恢复成了那个寒冰一般的张凌烟,眼底里有麻木,有冷漠,有苦寒,唯独没有那些懦弱的东西。
张凌烟将腿挪了个位置,移到了前面,将伤口处的布料撕开了些,仔细估量了一下匕首的走向,凝神思索了一下,将衣袖上的布料撕下来一大截,一点点的扯成了布条,咬在了嘴巴里。然后一只手箍在了小腿骨上,另一只手握着那匕首的把儿,一使劲两个方向一抽一压,一道亮光一闪就带出了一片血雾,瞬时洒在了一旁的泥土上。
她痛得一阵抽搐,蜷曲起身体来缓解痛意,然后赶紧取下嘴里的布条,将匕首换了上去以防咬到舌头,她急速的喘了几口气,将将布条先搭在了腿上,然后揪着下摆将流的满腿的鲜血擦掉了一些,然后一狠心就将伤口扒开了一些,迅速将布条用指尖将布条抵进伤口里,在极度安静的空间里张凌烟都能听到血肉翻卷撕裂的声音。
张凌烟紧皱着眉头,强忍着恶心和疼痛一点一点塞着布条,费了老大劲儿才将伤口暂且堵住,流淌不断的鲜血也逐渐止住了,她这才开始将布条缠上小腿,一圈一圈的包扎起来。
花了不长的时间终于是把小腿的伤口给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她擦了擦头上的汗,支撑着土坡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朝着那个明亮的有些不真切的洞口迈开了步子。
张启山等一行人仍在外面守着,其实张凌烟他们进去并没有太长的时间,同他们预先估计的时常是差不多的,而且一直也没有的什么异动,所以大家都很是放松的等着张凌烟一行人满载而归。
守在盗洞边的一个小兵突然就看到从洞口里伸出了一只满是血污的手,他被吓了一跳往后连退了几步,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土坑边。
众人被这一动静吸引了目光,纷纷往那边看去,那小兵哆哆嗦嗦的爬起来,指着那只还在活动着的手,语无伦次的解释起来。
把守在其他几个方位的亲兵都收起来的玩笑的表情,端起了手里的枪,纷纷对准了那个洞口,就在千钧一发之时,洞内传出了一个喑哑的女声:“怎么,还端起枪来了?”
张副官一听便知道是张凌烟,赶忙让那些人放下了枪支,等张凌烟完全走出来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还是不久前进去的那个张凌烟吗?
披头散发,额前的发丝被汗水粘黏在了额角和两鬓以及脖颈间,一张惨白到透明的脸上是一滴一滴的已经凝固的血迹,衬着那双无神的眼睛更显得诡异恐怖,只见她捂着手臂上的伤口,一瘸一拐的往外走着。
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张启山。他初步勘测这个古墓,判断只是普通的水准,如何能弄得如次狼狈,洞口的几个亲兵还小心翼翼的往里探头,等着接应后面的四个人。
张凌烟这时停下来步子,喑哑着嗓子说道:“不用等了,剩下的都折在里头了。”那几个亲兵愣在了那里,有些尴尬的收回了前探的身子,站直了些。
张启山一言不发的看着浑身血污的张凌烟,手臂上一道长长的伤口,看着腿脚的不利索,估计腿上也伤得不清。
他对着身边的张副官使了个眼色,张副官立刻跑了过去,想要搀扶张凌烟,没想到张凌烟突然使力,甩开了张副官的手,也就在同时,她手臂和小腿上的伤口又崩开,一滴一滴的鲜血落在了地上。
张启山眯了眯眸子,让张副官不要再去扶了,他亲自走了过去,张凌烟站在原地稳着脚步,就被一只大手扶住了肩膀。
张凌烟心头一阵火气,她狠狠地一记眼刀剜在了张启山的脸上,用尽全力突出两个字:“滚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满课的一天,累到虚脱,我想睡觉觉了
第46章 第四十六章
张启山自然不让她有挣脱开的机会,他的手牢牢地按在张凌烟的肩膀上,逼着她转不开身子,只能恶狠狠的死盯着他。张凌烟身上的斑斑血迹在推搡中蹭了不少在张启山的军装上,但他毫不在意,张启山在如此近的距离间满鼻腔都是血腥气,那股子腥咸的铁锈味儿无时不在刺激着他的神经。
张凌烟的精神早就有些支撑不住了,自她从这个阴冷的墓中出来的那一刹那,原本绷得极紧的神经就如同那拉伸到极限的琴弦一般,蓦然就断掉了,她满脸的迷茫,显然是有些失去理智了。
在她心里最痛最深的伤疤就是泗州古墓里经历的事情,如今在这她又经历了一番,而且是高度还原,相比于那一次仅仅是见着了结果,这一次她亲身参与进来,才真切的感受到那时候的状况是多么的让人绝望。
她就算再怎么坚强冷漠,她终究是个女子,年纪也正值芳华,她从心底里厌恶张家交给自己的一切,厌恶自己只能在这阴冷肮脏的地下施展拳脚才能过活,她也极度恶心自己双手沾满别人的鲜血。
每每看到那些青春年少,充满朝气的女孩子,笑容明媚单纯,一转眼看到自己阴鸷冷酷的双眸,就忍不住的移开目光,张凌烟知道自己是羡慕不来的,索性不再去看。
张凌烟就看着眼前这熟悉的面容变幻来变幻去,晃得她眼睛生疼,只觉得周遭嘈杂的很,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就在此时,张启山开了口“你冷静一点。”
她一拧眉头,在张启山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巴掌挥在了他的脸上,众人心头一颤,皆是默不作声屏着呼吸将这一幕全瞧进了眼中。
这张凌烟的一巴掌哪是打在了佛爷的脸上啊,那是狠狠地将他的面子和自尊心扇了去。
张启山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招呼懵了,倒不是说这一巴掌打得有多疼,张凌烟手上根本也没攒着多少劲儿,只是毕竟这儿还有这么多人,面子上还是过不去的,但他又能怎么办,总不能再回她一巴掌吧,只得忍气吞声的一脸怒火的看着张凌烟。
末了,张凌烟见他终于停了下来,这才迟钝的补上了一句“闭嘴。”
场面死一般的沉寂,张启山活动了几下嘴角,眼底里的阴霾翻腾得越发厉害了,但此时的张凌烟六神无主,有些疯疯癫癫的,怎么可能会注意到他越发阴沉的表情。
张凌烟凑近了他些,眼睛瞟着四周,有些神经兮兮的轻声诉着,像是在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想同他说,生怕别人听去了只言片语,“我告诉你啊,这下面,有东西,不能去的,进去的人都死了。你,你赶紧把它封起来,不准别人再进去了。”
一边说着还摇着头,最后一句的语调提高了些,颇像闹脾气的小孩子在偏执的撒娇要着糖吃。
张启山看着她那双已经没有了神采和聚焦的双眼,替她理了理遮在眼前的碎发,不忘循循善诱,“那你,为什么能活着走出来呢?”
张凌眼神一滞,随后便瞪大了双眼,过多的眼白中间嵌着乌漆漆的瞳仁,显得越发的骇人,她抵在张启山的耳边,一字一句的回答道:“因为,我杀光了所有想要我命的人。”
张启山感受到她冰冷的气息喷在自己的耳廓边,带着寒意,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的上半身往后离了开些,使张凌烟的脸庞重新现在了自己的视线里,就看到那带着死皮,干裂到发白的嘴唇正在往上扯着一个上扬的弧度,逐渐的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那牙齿的表面挂着一层血丝,红白相间映衬的让人眼前一胀,张启山移开了目光。
他不想再看下去了,他怕自己再多添歉疚。
张凌烟笑得极其森然,挑着一双本就狭长的眼睛说道:“你们休想让我这么窝囊的去死。”
出现在她眼前的,不是张启山的脸,而是那些张家人的脸,一张张的都挂着残忍的笑容,穷凶极恶。
说完之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双眼睛里突然就蒙上了一层水雾,透着股股苍凉。
“我们彼此放过吧。”张凌烟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其实别说是张启山,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句话是要说给谁听的,就是喷涌而出的一句话,可能是因着心里的不痛快和憋屈吧。
终是失血过多而体力不支,张凌烟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张启山赶紧张开双臂扶住了张凌烟。
张启山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又看了一眼那乌黝黝的洞口,吩咐众人道:“留下几个人继续守着,没有命令不准入内。”随即便将张凌烟抱上了车,对着司机匆忙的说了一句“陆军医院”便开始一心看护着张凌烟。
被张启山抱在怀里的张凌烟即使已经失去了意识,但还是不自觉的皱着眉头,张启山抬手抚了好几次,都没能让眉头舒展开来。
张凌烟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嘴里无意识的喊着疼,张启山只能看着,只能握着她的冰凉的手,什么也做不了。
清醒时候的张凌烟,说什么也不会展现出来如此脆弱的一面,时间一长,连张启山都下意识的把她当成了一个没有感情不知痛意的机器了。
但张启山的意志坚定极了,他知道这不是他该动摇决心的时候,眼看就快要成功了,而且与其说是自己给她下套儿,不如说是愿者上钩了,他们之间,本来就是公平的,互相利用嘛,多少的问题。
自己没讨到便宜,她也没占着巧。
只不过这一次的事情的确是超出了他的预计范围,这才使得张凌烟尝了额外的苦头,张启山心里哀叹,算了,这次就算自己欠她一次了。
到了医院之后,由于是张启山亲自带来的,半个医院的专家都集中到这一处,准备为躺在病床上了无生气的张凌烟检查伤势,护士们麻溜的剪开伤口处的衣物,毕竟都是些年轻的小姑娘,随着伤口一点一点的显露出来,皆是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但职业素养要求她们必须忍下不适和不忍,稳住手上的动作有条不紊的进行下去。
病房里除了医生,护士,便只留了张启山。一个小护士转到了病床的另一头,发现张凌烟小腿上缠了好几圈的布条,便站近了些弯下腰开始解布条的结头。她动作轻柔的抬起小腿将布条一圈圈的打开,本以为解到最后一圈布条就很轻松的掉下来了,但在一片血肉模糊中,那布条的一头还是牢牢地定在上面。
小护士皱了皱眉,又凑近了些,以为是血液凝固粘黏在了上面,便用手里的钳子捏住布头的一角一扯,原本闭合着的伤口被拉出了一条缝隙,那布条便从那道伤口下抽出来了些,同时还带出了又一股的鲜血和凝固的血痂。
她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直接撞到了身后停着的手推车上,发出了一声响动,所有人都抬起头来盯着她,护士长刚要出声责备,小护士就颤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头,指了指那小腿上的伤口。
一旁的护士长让她站开了些,亲自查看伤口,张启山也被这一小插曲吸引了目光,也走近了些去看,护士长拿着钳子翻了翻布条,顿时也僵住了,不得不向医生报告:“这是贯穿伤,这些布条的一部分是硬塞进伤口里的。”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们的关心和支持!
爱你们!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医生推了推眼镜,走了过来,接过护士长手上的钳子,将那截布条挑开了些,仔细观察伤口的走向,反复看了几次,斟酌再三还是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跟着周边几个医生和护士商量再三,不时还指一指那腿上的伤口,最后几人达成了一致,相继点了点头。期间,张启山就一直立在一旁默默看着,没有出声询问,也没有要求医生什么。
刚刚那个小护士满心的害怕,但还是控制不住的往那伤口上瞄,越看心头越难受,越想脑子越昏,只能拼命的吞咽口水来缓解喉间的不适感。
主治医生继续扯着布条一点一点往外拉,但这次本来昏睡着的张凌烟突然动了动,估摸着是感受到了痛意,嘤咛了一声。
她当时把布条填进伤口里的时候就已经遭了很大的罪了,但是现在想要把布条重新拿出来,势必要把已经被血痂粘黏在一起的伤口重新撕裂开,那这种痛,同之前的那种痛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了。
小护士看着伤口中留下来的又一股鲜血,一阵恶心上来,再也忍不住了,赶紧捂住嘴巴就一股脑冲出了病房,期间还撞到了护士长和另外两个护士。主治医生紧锁眉头,口罩下传出了闷闷的呵斥声“怎么回事这是!”说着话还瞄了一眼张启山。
主治医生吩咐手边的护士长道:“先上一针麻药。”护士长点头,利落的将麻药从瓶中抽入针管里,在小腿处下针,将麻药推了进去。医生等了几分钟,估计麻药差不多已经发挥效用了,便让一个护士取压舌板卡在张凌烟的嘴里。
他用钳子夹住布条,往斜上方提起,还不能使劲一抽,只能一点一点的硬生生的将那布条从粘连的伤口中撕开,每一次的撕拉,就有一道血雾溅射到洁白的床单上。
反复的喷溅下,那块地方就被一层层的渲染,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朵盛放的曼珠沙华,混合着满屋子的血腥味,在张启山看来,就是透着死亡的气息。
他扫了一眼张凌烟的面庞,气若游丝,一张脸若不是有散在颈边的乌发隔着,就同床单的的白浑然一体了。
张启山的眸光闪了闪,垂下了眸子。
而主治医生这边也进行到了最后一个阶段,眼看着布条就能完全分离了,但是这一段儿却粘得着实很牢实,他也知道这病床的上的人看着年纪这样小,也是于心不忍,所以手上的动作都是放到最轻的,但这处若不使点劲儿,怕是分离不下来的。
他抿了抿唇,一只手压住了张凌烟的小腿,使劲一抽,布条终于完全落了下来,与此同时,张凌烟也在这阵剧烈疼痛中睁开了眼睛,她微微抬起了肩膀和脖颈,猛得倒抽了一口凉气,一双眼睛里全是血丝,但还是瞪得老大,直愣愣的锁着前方。
众人都吓了一跳,但张凌烟的喉管里只发出了一声闷哼,硬是将尖叫憋了回去,一行眼泪不受控制的从左眼角落了下来,这一口气劲消耗殆尽之后,她又重重的摔回了枕头里,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随着那布条被完全去除,在场的人这才得以看清那道伤口是有多么的触目惊心,护士将一层一层的纱布盖在伤口上用来吸收流出来的血液,一个护士走到张启山面前,说道:“先生,请您先到外面稍等片刻,我们要开始缝合了。”
张启山看了看病房里忙碌的众人,轻步走了出去。张副官本来在门外焦急的来回踱着步,见着张启山出来了,便迎上去问情况,但显然张启山在想着事情,根本没注意听。
他一想到张凌烟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就迫切的想要知道当时在墓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她究竟是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取得了这样的惨胜,她又是在什么样的精神状况下将那段布条便是塞进了伤口里去紧急止血。
真的是非人的忍耐力。
之前忍不住呕吐的小护士此时正坐在长廊的座椅上顺着气,但还会时不时的干呕两声,此时另一个着护士装的女孩儿正坐在她旁边帮她拍着背,一边顺着气一边问:“你这是怎么了,到底是看到了什么啊?”
小护士咳了几声,摆了摆手,这才喘着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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