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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锦-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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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今天早上,靳济则看靳宜安的心意实在坚决,才不得不同意的。也是为此,靳济则对这个大女儿更加看重,家庙简陋,一切都无法与府里相比,更何况府中自有佛堂,若不是诚心为靳家祈福,靳宜安何必去那里。
“家庙?去家庙?”靳宜宝低下头喃喃自语,忽而又猛的看向靳宜安问道,“何时?”
“日子还没有定,横竖也就在这月底或者下月初了。”靳宜安笑盈盈的说道,“二妹妹放心,我会替你祈福,愿你和表哥婚后夫妻和顺,美满安康。”
从没想过靳宜安会有这等打算,靳宜宝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敷衍着道了声谢,随后又叮嘱靳宜安注意安全。
想要躲出去?难道这个贱人知道了什么?靳宜宝满腹狐疑,不可能,那些念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谁都不曾告诉过,难道说是她什么时候不经意说了出来?靳宜宝拼命回想,可根本什么都想不到,她压根没告诉过任何人,总不会是睡着后说了梦话吧?想到这个,她冷冷的看了清秀一眼。
清秀正在盯着桌上的茶杯出神,冷不丁被瞪了一眼,有些慌乱的收回了视线问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真的是她?靳宜宝眉头轻轻皱起,如果不是她,她慌什么?被佳儿和瑞儿背叛后,她再也不敢相信身边任何一人,也不把心思告诉身边任何一人,更何况清秀是母亲的人,如果清秀知道她的想法,定会告诉母亲的。可母亲今日也和往常一样,并无半点异常,难道说这丫头也被靳宜安买通了?各种混乱的念头让靳宜宝再也坐不住,冷冷的说了一声:“我们回去。”
“二妹妹慢走。”靳宜安笑着相送,丝毫不在意靳宜宝根本没有和她道别就那么径直走了。
直到靳宜宝出了院门,草儿才皱皱鼻子道:“变得越来越讨厌了。”
“二姑娘还是沉不住气。”木儿若有所思的说道,“只是嘴倒是比以前紧了很多,以前打什么坏主意总是连她自己都掩饰不住,可如今竟然半点都没说出来。”
“或许二妹妹本就没打什么坏主意。”靳宜安站了起来,她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这话姑娘自己信不信?”草儿跟了上去,嘴里念叨个不休。
是啊,连她自己都不会信。靳宜安揉了揉眉心,自打老祖宗寿辰后,她还是 第 144 章 骨眼上,母亲不会纵她乱来的。”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收拾,早点出府,也好早点帮姑娘多相看几个少年公子。”
“木儿,你还不快帮我撕了这丫头的嘴!”
“诶?姑娘不是这么打算的吗?”(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45 你不想嫁,我偏要娶
一辆青油小车辘辘驶出了靳府后门,帘布摇摇,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什么人。
“姑娘,奴婢听说夫人昨日大怒,亏得她今日还能笑盈盈的送你出门。”草儿把自己的包裹放在膝盖上,要出去两个月,幸好是夏天,带的衣裳都是轻薄的,若是冬天的话,光棉衣就要一大包。
“母亲毕竟是母亲,岂会自个儿乱了分寸。”靳宜安笑笑,“想必家里喜事一桩又一桩,母亲会忙上一段时日的。”
木儿忍不住咬住了唇才没有笑出来,喜事?二姑娘出阁,老爷纳小,当真都是喜事,可夫人绝不会感到半点欢喜的。
就在昨天,清秀效仿清熙也进了靳济则的房,上了靳济则的床,事后,自是少不得一个姨娘身份。杨氏哪里肯答应,已经有一个清熙打了她的脸,她岂会再容一个清秀。可清秀比清熙机灵多了,清熙当初是自个儿去勾引靳济则的,清秀却是去清熙那里,被靳济则当作了清熙硬拉上床的。 第 145 章 走动,她总是孑然一身,就那么小心的躲在角落里,因为那样就不会有人留意到她,不留意她,也就不会欺负她了。也是因为她不爱走动,总是静悄悄的一个人呆着,所以听到了不少各种各样的传闻。
草儿和木儿恍然,如此一来,她们倒可以放心不少,只可惜李嬷嬷已经走了,若是李嬷嬷还在,她们就更安心了。
就这样在家庙里住下,靳宜安每日所做不过是抄写经书,或者在小佛堂里诵经,倒是草儿和守门的婆子打得极火热,时常溜出去半天,婆子只当她是贪玩,看在她嘴甜又时不时带回些小东西的份上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姑娘,奴婢听说还有两日就是秋闱,这几日城里热闹极了,各府的才子纷纷一展英姿。”草儿回来,照例到靳宜安房中说起她今日的见闻,“哼,咱们二姑娘的那位竟然也被人吹嘘成了才子,不过是会讲两个故事罢了……”
“草儿,你又跑题。”木儿瞪了草儿一眼,但凡跟表少爷沾上半点关系,草儿定会大肆议论一番,当然她也很看不起表少爷就是了,只是姑娘现在可没心思听表少爷是如何惹人厌的。
“好嘛好嘛,奴婢今儿听说有位祁公子极为出色,连齐大公子都对他赞赏有加。”
祁公子?靳宜安眉头微微一动,她倒是记得霁儿妹妹家中住着一位祁公子,似乎正是在霁儿妹妹家读书,准备应试的。
“还有,奴婢还听说齐小公子被他母亲给责罚了,现在关在家里不许出门呢。”说到齐小公子,草儿忍不住打量了一眼靳宜安的神色,却见她脸上并无半点变化,不由得叹了口气,唉,袁二公子干嘛假冒别人嘛,弄得现在一团乱。
“对了,袁二公子今日又出名了,跟姑娘你有关呢。”想到袁二公子,草儿忽而就想到了今日听来的消息,也不管靳宜安想不想听,就自己说了起来,“他前几日上门拜访被告知您不在府上,昨日竟然大张旗鼓的让人打了一尊琉璃花雕送过去,说是给您赔罪,并再次求见您,外人现在都在猜测他到底是赔得什么罪呢。”
听了这话,靳宜安的脸顿时沉了下来,这个袁玓难道就不能消消停停的让她想办法把亲事退掉吗?或者他自己去闹点事情退掉亲事啊,何苦拿她做消遣。
“木儿,你说袁二公子这是赔的什么罪?”草儿说完自个儿的话,不解的问木儿,“若说是因为他冒充齐小公子的话,可他应该先告知姑娘再来赔罪吧?不然姑娘又怎么知道他冒充了,哪有一上来就先赔罪的。可除了这个以外,我又想不到他是为了什么来赔罪的。”
“难道是为二姑娘?”木儿疑惑的说,“外人不知道,可袁二公子自己是清楚当日的经过的……”
靳宜安不悦的开口道:“管他是做什么,你们少打听那些,好了,去收拾下书桌,我要抄书了。”
草儿和木儿对视一眼,相互做了个鬼脸,低下头走开了。
一匹黑亮的马驹不紧不慢的在林荫小道上迈着步子,发出了清脆的踢踏声,马上坐着一人,正是袁玓。抬头遥望了下远处碧油油的田庄,他狭长的凤眼微微眯了起来,靳宜安,你倒是躲得很快嘛。
前几天去靳府拜访,听说靳宜安不在,他只当是她故意避着他,毕竟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她对这门亲事不满,况且靳宜宝还一再因为此事谋害她。可他让人暗中打听,才知道靳宜安当真已经不在靳府,而是去了靳家的家庙。
为求家宅安宁祈福?这理由还真是冠冕堂皇。倘若不是他的人偶然发现了草儿悄悄的进城,他都要信了。
既已发现了草儿,他就留意了起来,发现草儿特地打听各家公子,他就觉得有些怪异。而且这些公子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全都未婚,品行良好,而家境则是不好不坏。
哼,她还是没放弃!
而且,草儿甚至还打听都有哪家小姐中意他袁玓的。难道他还猜不出来靳宜安想要做什么么?
甩了下马鞭,袁玓薄唇微微勾起,当初我不想娶,现在我改主意了,你不想嫁?我偏要娶不可,而且要全城人都知道,我袁玓非娶你不可,看谁敢染指我看上的人。
马蹄声哒哒,远处的田庄很快就近了,几株古木森森,枝桠交错,将一片小小院落覆盖了大半。
“这位大哥打搅了,请问前方可是靳家的家庙?”袁玓停住马问旁边经过的汉子,此人穿着简单,又扛着锄头,必然是这附近的庄户。
“正是,”被问路的汉子有些疑惑的打量袁玓,“请问你是……”
“在下途经此处,因曾听说附近方圆数十里,唯有靳家的家庙门前有几株近千年高龄的老松,故而特来寻访。”袁玓坦然笑道,“实不相瞒,在下母亲身患顽疾,正需古松松针为药引。多谢大哥指路,在下去了。”
汉子看着袁玓的背影不禁心生赞叹,好个俊俏公子,如此风采,又如此有孝心,这等寻药引的竟然不假他人。(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46 宜宝出阁
骑马绕着靳家家庙转了一圈,袁玓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家庙的院墙未免也太低矮了些,别说是他,就算是普通人,稍微费点力气也能爬得过去,看附近都是些庄户,家庙里竟然只有几个老弱看守,靳宜安身边又只有草儿木儿两个,未免也太大意。
正想着,他忽而听到墙内有人说话,似是草儿的声音,忙驻马倾听。
“姑娘,您总惦记着退亲,可奴婢怎么想都是极难的,除非袁二公子自己起了那心思,否则他是绝不会肯的。”草儿不知墙外有人,正守在靳宜安身边念叨,“可看他如今的举动,似乎对您极为上心……姑娘,咱就别退亲了嘛。”
“对我极为上心?”靳宜安轻笑一声,不无鄙夷的说道,“你安知他是诚心的,还是因为受了气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若是你的未婚妻告诉你她要另嫁他人,你会生气还是会去讨好她?”
这话倒也是,草儿苦恼的皱起眉,她如何也想不明白袁二公子究竟为何会有那样的举动。
“再者,倘若他真有心完成这门亲事,又岂会一再的冒充齐小公子戏弄于我。”说到这个,靳宜安轻哼了一声,“早知道宜宝竟然笨到会失手,我当时真该帮她一把,如今也就不必这般费事了。”
袁玓越听下去,拳头越是握紧,脸色也渐渐变得铁青一片。
“可是,到底什么样的才算是良人 ?'…fsktxt'”草儿不解的问。
“因人而异吧,对宜宝来说。袁二公子就是她心中的良人,可对我来说……”靳宜安低头沉思起来。
墙内的声音忽然停下,袁玓眉头轻挑,静静等着下文。
“无需大富大贵。只要有品行有担当,与我能够坦诚相待,斯抬斯敬就好。”
原来这就是她想要的么?实在是很简单。只是从一开始,他就已经与她心意不符了。袁玓轻轻敲了下额头,想要让她回心转意,还真要费点心思,谁让他真的上心了呢。不过,现如今最要紧的是让她先打消掉退亲的念头。
墙内说话声渐远了,想必主仆两个去了它处。在原地出神了一阵子。袁玓调转马头回城,他并无太多时间可以任意消磨,只是实在放心不下才会出城来看一眼。
转眼间已经到了靳宜宝出阁的日子,照旧是宾客盈门,因为柳齐闵才名已渐渐传扬开来。又和信亲王府关系不错,冲着柳齐闵来的宾客倒也不少。
谁也没有提起这婚事的怪异,仿佛谁也不曾留意从定亲到成亲只用了区区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靳宜宝看着铜镜,镜内有一个身穿大红嫁衣的女子,粉白的脸儿,红艳的唇,一双眼睛也静静的望着她。才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已经这样了么?靳宜宝无声的笑起来,原本圆润的下巴如今已经尖了。
曾经幻想过很多次穿上大红嫁衣的模样。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
袁二公子……
想到那个一身风华的男子,靳宜宝心里一痛,脑海里清晰的浮现出那个男子看着她时,那双好看的凤眼里透出来的鄙夷与不屑,那张绝美的脸上露出的冷笑。
他竟然还那么大张旗鼓的讨好靳宜安那个贱人!
赔罪?赔什么罪?招惹了她的罪么?
奸夫淫妇!
攥起拳头。让修剪整齐的指甲刺入掌心,唯有这样,她才能保持一点冷静。若是没有靳宜安,她何苦还要费尽心思去想办法除掉靳宜安?袁二公子自是只能娶她。若是袁二公子当初坚持只肯娶真正的嫡女,自是只有她可以嫁,又哪里用得着靳宜安充作记名嫡女?
如今,那两人眉来眼去,她却只能嫁给柳齐闵那个卑鄙小人。
要认命么?
不!她不甘心,绝不甘心,凭什么她落得如此下场,那两人却完好无事?要痛苦,大家一起痛苦,谁也别想站在一边看她笑话。
门外传来一阵纷杂的脚步声,靳宜宝立刻收拢了心思,端正坐在镜前。
不一会儿,杨氏走了进来,这些天,她已经是身心俱疲,无论是靳宜宝的亲事,还是清秀的背叛,都给了她深深的打击。凝视着消瘦了许多的女儿,她心疼得无以复加,女儿原本可以嫁得更好啊。
“母亲?”靳宜宝浅浅的笑起来,“可是吉时到了?”
只这一句,让杨氏心痛得将靳宜宝紧紧抱在了怀里。
跟在杨氏身后的喜娘和婆子们有些不知所措,不是不知道这场婚事的蹊跷,她们只想着能顺利将新娘送进洞房即可,至于能不能讨得主家欢心,能不能多拿几个打赏,她们已经不在乎了。
“母亲,女儿没事,您快别这样了,小心旁人笑话。”靳宜宝轻拍着杨氏的后背,眼中却闪过冷光,若是母亲当初肯点头,又哪里轮得到靳宜安和袁二公子定亲?她是母亲的女儿,自是知道如何才会让母亲更心疼。
“宜宝……我的宜宝……”杨氏强忍泪光,她是靳府的主母,在人前断不可失态,可这是她的女儿啊,如今不得不嫁给柳家那个混账,才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女儿就瘦了一大圈,变得懂事了,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女儿越是懂事,她就越是心疼啊。
靳宜宝又劝了杨氏几句,这才让杨氏松开手,从容的看着喜娘为自己盖上红盖头,让眼前变得一片鲜红,隐藏在这片鲜红之下的脸上渐渐浮现出冰冷的笑意。
被人背上花轿,在花轿摇摇中,在唢呐声中,靳宜宝离了靳府。
为了成亲,柳奕山在靳芳云的一再催促下终于在京中买了一处宅子,固然是不及靳府,但也不至于太失了颜面,如今院里院外披红挂彩,格外喜庆。
柳齐闵回头看了一眼花轿,脸上闪过一丝得色,已经将两个表妹弄到手了,宜珍还小不用急,唯一麻烦的是靳宜安,她可是就快要出嫁了,再不想办法,怕是就来不及了。他今日打扮得极精神,本就清秀文雅,如今看起来更是一表人才,再加上渐渐传开的才子之名,一路上倒也赢得了不少喝彩。
喝彩声也通过花轿传到了靳宜宝的耳中。
一表人才?才子?
靳宜宝无声的嗤笑,除了袁二公子,还有哪个男子当得起一表人才?才子之说更是笑话,品行已是不堪,又何来才子之说?
纷纷扰扰中,花轿已经到了修葺一新的柳府门前。
射轿帘,踏火盆……靳宜宝一步步走过去,走进柳府,走进她自己给自己建起的牢笼里。
不知过了多久,靳宜宝终于被簇拥着送进了新房,端坐在洒满了花生桂圆红枣的婚床上,听着四周人来人往说说笑笑,她竟觉得自己仿佛与这些人之间隔着一堵墙。
声音忽然纷乱起来,有人喊着“新郎来了”。
靳宜宝知道,要掀盖头了。
果然,不一会儿,一支小小的秤杆探了进来,轻轻挑开了她的盖头,柳齐闵的脸出现在了眼前。
四周的女眷照例是纷纷赞叹起新娘子的美貌。
靳宜宝脸上挂着浅浅的笑,目光柔和得宛如春风。
喝交杯酒,吃饺子,并按照嬷嬷事先教导的回答:“生。”
一切都结束以后,柳齐闵就出去了,他是新郎,外面还有很多人要应酬。
“啧啧,不愧是靳家的姑娘,就是大方的很呢。”站在房中的一个妇人笑着说道。
她身旁另一人立刻就开口道:“咱们齐闵也不差,否则靳家怎么这么急着把女儿嫁过来?话说回来,新娘子也太瘦弱了些,不像是有福的。”
“三妹你莫要吓到了新娘子,瘦点也无妨,好好的补一补也就是了。不过,闵哥儿媳妇,有些话我可要先跟你好好说说,免得你嫁过来还什么都不懂得,女子出嫁从夫,你可要以夫为天,孝敬公婆,做人媳妇和在家做女儿可是不一样。”
靳宜宝仍旧浅浅的笑着,似乎没有将这些妇人话里的讽刺和警告放在心上。
柳家在京里也是有几门亲戚的,更何况柳齐闵要成亲,老家更是来了不少亲戚。按照规矩,应该有一人陪在新房里向靳宜安介绍这些长辈,若是柳依夏在场,自是由柳依夏来介绍,可不知为何,柳依夏并没有出现。
直到说累了,房里的女人们也没看到靳宜宝变了脸色,不禁觉得无趣起来,也就慢慢住了嘴。
不过是下马威罢了。靳宜宝心中冷笑,这些女人怕是事先已经受过姑母的嘱咐了吧。
静静的坐着,她没去看任何一人,这些粗鄙的女人给她提鞋都不配,又如何值得她费心?她可不会把她们当做亲戚。浅浅的笑着,靳宜宝目光柔和的望着床对面小桌上的茶壶,心里不断默念。
靳宜安去死靳宜安去死靳宜安去死……
如果只是这样念诵便可以让靳宜安去死,那她宁愿一辈子念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房里的女人们渐渐退了出去,柳齐闵一脸喜气的走了进来。
“二表妹。”柳齐闵关上门,转身盯住靳宜宝细细打量,掀开盖头时,房中人多,他又还要应酬,并没有时间仔细打量他的新娘,如今在烛火下,那张比先前瘦了些的小脸少了几分讨喜,却多了一丝妩媚,这样的宜宝,看起来倒是和靳宜安有那么些许相像了。
“表哥。”靳宜宝抬起头,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我有事要和你商量。”(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47 盘算
听完了靳宜宝的话,柳齐闵只觉得后背凉凉的,略一动,才发现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衫。
“怎么样,表哥意下如何?”靳宜宝仍旧笑着,她不会看错的,从一开始,她就看出表哥靳宜安的垂涎,几次不能得手,不信他会就此甘心。
“这……表妹容我想想。”柳齐闵对古人越来越忌惮,原来,这些活生生的古人,哪一个都不简单。靳宜宝才是十几岁的少女,心思却已经如此恶毒,在现代实在是难以想象,他甚至开始怀疑,娶这样一个女人,究竟是福是祸。
一抹不屑的冷笑浮上靳宜宝的脸,随手解开身上的大红嫁衣,她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表哥,别忘了,你当初可是对大姨娘无礼过,虽然大姨娘向来不得宠,可那也是我父亲的姨娘。”看了一眼有些迷茫的柳齐闵,她嗤笑一声,“你以为没有人会信我的话么?可无论有没有人信,只要我说出来,你在我父亲那里还能得了好么?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哪怕不用靳宜宝说,柳齐闵也知道,这位大舅舅向来刚愎自用,同时又多疑,如果让靳宜宝把一切都告诉他,无论他信不信,心里都会有个疙瘩,而且还会越来越大。
现如今,他还不能少了靳济则,虽然搭上了信王府,可信王对他的兴趣只在于那些小说,若是他品行有失惹了信王不痛快,信王翻脸也就在顷刻间而已。
“表哥,你自己也舍不得她吧?”靳宜宝忽而凑近了柳齐闵。伏在他肩上轻轻的说,“离她成亲可就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不出半月,她也将回府待嫁。你也就仅仅这十多天里才有机会呢……”
那呵出来的气暖暖香香喷在耳旁,让柳齐闵心猿意马起来,忍不住翻身将靳宜宝抱住。心头却不断闪过靳宜安那张妩媚柔弱的脸,和眉眼间透出的倔强。
“若是她闹了出来,我怕是难逃一死。”柳齐闵手指流连在靳宜宝滑嫩的脸颊上,常老太太寿辰那日,他只顾着先占有了她再说,哪有时间细细品尝,如今。她总算是落到他的手里了。
“表哥那般精明,岂会没有主意?”靳宜宝努力忽略掉心头窜起的厌恶,手臂勾住了柳齐闵的颈子。
红罗帐外,烛光静照,红罗帐中。鸳影招摇。
当一切归于平静后,柳齐闵翻身坐起,低头看了看已经睡过去的靳宜宝,他轻蔑一笑。不是没有看到靳宜宝对自己的不屑,不过,那又如何?再如何不屑,她还不是要在他身下辗转哀鸣?只是想到靳宜宝一次次的毒计,他心里对这个本应是活泼开朗的中学生的女孩产生了深深的戒备。
古代女子不可小视,再一次。他在心里提醒自己。
靳宜安?他的确不舍得,那样特别的女人,他怎么容得她一次次从他指缝间逃脱。这些日子,他也留意询问过,可所有人都语焉不详,从靳宜宝口中。他才得知原来靳宜安是去了靳家的家庙。
“家庙那边防备松得很,后墙更是轻易便可翻过去。”
柳齐闵心头一动,或许是可行的,不过,他岂会随意信了靳宜宝的话,还是要小心探查一番才是。至于靳宜宝所说的,要靳宜安以残花败柳之身嫁给袁玓,从而受尽袁玓厌憎乃至休弃,让袁玓因新婚妻子并未完璧而受辱……柳齐闵无声的笑起来,这对他并非无利呢,靳宜安若是那样嫁给袁玓,要么被休要么在袁家受尽冷落,到时他只要拿出几样东西,由不得靳宜安不从了他,娶到手里固然可以尽情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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