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亏-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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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金妮而言——因为我做得到。
　　局面尽在掌握哦，要是打不过尼特罗徒孙，她干脆不当十二地支的亥了（不当其实更好，十二地支说起来好听，其实尼特罗有啥麻烦事儿都优先考虑他们，金妮无法理解其他人把这个位置看的那么重，还死命让自己和地支代表动物靠拢）。
　　“你出于什么理由找云古比试呢？”狄安娜问她。
　　有一种心烦意乱。
　　完全没预料出这样的事儿。
　　生活的麻烦之一就是人是个多面体：最可爱的人身上也有讨厌的缺点，最可恶的敌人也有某项喜爱之处。
　　金妮身上讨人喜欢的地方和惹人厌的地方差不多一般多。她的特色是，某些时候人品大爆发把劣根性放大镜照射般一下子释放，真让人想抽一顿。
　　狄安娜不打人……打人踢人骂人均是非理性的冲动，她一向避免的。
　　“骑士嘛，每一位应该比之前的更出色。
　　我用这模样都轻松赢云古，他还差得远。”金，乃尼特罗认证的世界前五的念能力者，就算变女人，实力并没有衰退很多，要比她更加强大厉害，狄安娜就得去找会长或者揍敌客家常年放大假的马哈老爷（哈哈哈，他们不会屈尊当什么骑士的）。“我嘛，也就是普通的杰出，你努力一下，放眼世界，还是能找到比我强的。”
　　——她真是谦虚的很哇。
　　“你这样做很糟糕。”狄安娜和她互相凝视，丢出几个冰寒眼刀，“你没权利找云古麻烦。”
　　职业猎人，这个职业本身就包含着某种冷酷的力量。
　　“是不是因为那小子很弱，你放心不下？”金妮在替狄安娜找理由。“除了黑发黑眼，他没其他地方符合你喜好吧。”
　　金妮想不通狄安娜为何看上那种货色。
　　“云古很多地方都比你强。
　　他有责任感，对孩子有耐心，而且不会随性找人打一架。我问他任何问题，他都会很认真的想答案。
　　谁说做骑士非要武斗水平高超？
　　你身体女人了，心也女人了吗？怎么那么小心眼啊！
　　我做什么，与你何干！”狄安娜侧转身，拿出手机，拨打云古的号码，问他现在在哪里，她要马上见到他，确定他的安全。
　　狄安娜说的是心里话，金妮凭借气味和直觉就知道她说的是她内心想说的。
　　哦，如果下次，需要庇护和帮助，她一定宁可选择云古（明明他弱得多）也不找金吧。
　　金妮除了看着她离开，什么都做不了。
　　在候机大厅，金妮就这么孤零零地站着，身边熙熙攘攘，与她无关。
　　全然孤独。
　　问清地理位置，加快脚步，狄安娜见到云古的时候，他连独自走路都不成啦——金妮弄坏了他的眼镜，以及备用眼镜，而且轻度创伤他的眼部附近精孔，以至于他就算想用凝增加视力水平也不行。
　　扶着云古的是他的弟子智喜，褐色短发，浓眉大眼，白里透红的脸蛋，身板儿虽小却很强健，穿着小西装和格子背带裤，看起来元气活泼。一开始这孩子因为莫名其妙的女人冒出来还打伤代理师父而惴惴不安，幸好云古表现得非常镇定，他在比司吉手底下那么多年，面对高手，完全能做到“不失态”，在他的感染下，智喜不害怕不担心，至少……努力显得不害怕。
　　感谢比司吉，云古非常有韧性。他朝着狄安娜的方向看去——模模糊糊像个影子，在她移动的时候，他确信他看到了耀眼的光芒。
　　狄安娜注意到云古的眼睛黯淡无神，心里再次把金妮骂了一遍。
　　“云古，你好。
　　这样会不会好走一点。”她从另一侧拉住云古的手，牵引着缓步朝大门方向走。“我们先去配眼镜。你……现在看到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模模糊糊的轮廓，我是高度近视，而且眼睛需要时间恢复。”云古沉默片刻，“我在刚才的决斗中输了。”
　　他感受到女性一只纤细的手，他很乐意这样多行进一段时间。他的手就仿佛在蒸桑拿，舒服极了，有一股热力传导过来，搅乱心神。
　　但是，因为没有眼镜，就没法好好看着她了。
　　“……因为敌人无耻又强大。”她的声音带着点歉意，如果云古没和她扯上关系，不该遭这个罪的。“我认识那家伙，她以自己为中心，独断专行。
　　不过她这么做是因为我，我想替她和你道歉。”
　　“那个啊，没关系的，是我技不如人。”云古被自己的老师打败了无数次，要是每输一次就头埋在膝盖蹲角落自怨自艾，他早就忧郁症了。
　　面对那个比比司吉还强的女人，输并不丢人。
　　“狄安娜，你的骑士需要资格考试吗？”云古问道。
　　如果要打败那位强者才能获得骑士资格，那么云古只有死心了。
　　“那家伙乱说的，骑士的人选完全我说了算。”狄安娜答道。“请别把她当做我闺蜜，我和她是熟人罢了。”
　　“她比我老师还要强，我以前没见过她。”云古没发火没怨恨，单纯感慨对方的强大。
　　“拉链没拉。”狄安娜小声说，顺便转移了话题。
　　估计这也是金妮做的，云古站着的时候上衣会挡住那部位，但是一走动起来，在步伐中，条纹内裤很显眼。
　　云古下意识的一并腿，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过了两三秒才反应过来急忙拉拉链，这个可比决斗输了要打击更大，他期期艾艾好一阵子说不明白话。
　　胃里一阵火烧的灼热。　　　　　　　　　　　　　　　　　　　　　　　　
作者有话要说：　　上帝亲吻了一个小女孩儿的脸颊——第一次出现是形容奥黛丽·赫本

　　☆、帕利士通，云古，金

　　晚餐时分，云古戴上了新眼镜。他长相弱气，说起话来轻声慢语、温文尔雅，怎么看都像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完全不像个资深武者。
　　餐厅是尼特罗会长安排的，他挑了一家很接地气的烧烤店，位处一个七拐八绕非老饕无法发掘的深巷子里（车开不进来，必须步行），店铺的年龄直逼尼特罗本人（也就是老的看不出年纪）。
　　每一个烤串儿素菜价格一百戒尼，荤菜两百戒尼。可选的饮料只有一种：店家自酿清酒。
　　心源流的掌门人就是该流派的师父，因此师父是且只能是尼特罗，而其余的就是代理师父，又叫师范代。云古就是智喜的代理师父。
　　智喜给尼特罗行了大礼，足足跪下去三次，获得礼物是一张尼特罗写的毛笔字——会长除了自己的名字，写的最好的就是“心”字。这礼物方便又省钱，还很有纪念意义。
　　狄安娜把书送给了智喜，他很有礼貌的道谢。
　　帕利士通送的礼物是影楼写真券，这张券可以让智喜尽情拍照留念——20套服装100张底片，10寸水晶琉璃相册＋16寸版画＋12寸香奈儿摆台＋8寸版画＋7寸版画＋压克力钥匙扣一对＋钱包照2张＋一个Q版手机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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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不错的孩子啊，十万里挑一。”帕利士通照样穿着西装，这次是绣球花粉紫色，颜色太亮了，他那发色和眼睛都太亮了。
　　云古心中有点诧异这位副会长短短时间就精准的估出了智喜的素质，他很快就释然了——如此年轻就成为整个猎人协会的副会长，肯定有独到之处嘛。
　　“云古桑很少来协会总部呢，要不是这次和智喜小朋友一起拜见会长，我还无缘一见呢。”帕利士通说的轻轻松松，“应该经常来看看会长嘛，会长没有子孙，你就像他孙子一样。”
　　“呵呵，我要是想念徒弟啊徒孙啊，会自己去见的。”尼特罗可不希望云古搅合在猎人协会的杂七杂八里，“什么师徒关系啊，会使得组织变弱，内部抗争。”
　　他的弟子和弟子的弟子，皆是缺乏野心的人。
　　“血缘关系也有类似效果呢，现在电视剧经常演豪门争产，家庭，组织，国家，父子之间的争斗不断重复上演。”帕利士通就像在讲别人的故事。“如果会长有个叛逆的儿子，协会会怎么样呢？”
　　尼特罗笑了笑。
　　他想到了很久以前，自己的手指摇着摇篮，因为不会唱摇篮曲，只能摇着摇着哄儿子，儿子张开了粉嫩的眼脸，对这个陌生广大的世界投出最初的一瞥。
　　然而当摇篮中的儿子长大，却和当爹的太过相似，又如此不同。聪明，好奇，无穷无尽的问题，渴望找出未知，触碰未知。他又是那么个充满领导力的孩子，他的话语就仿佛暗夜之烛，吸引着小飞蛾前仆后继追随，又仿佛燎原之火，火种从星星点点，直到燃起一个人的心，燃起很多人的心。
　　尼特罗有自信只要自己活着一日，他的儿子比杨德就不会造次，把那个可怕的计划埋在心中，但是只要是人，百分之百就是要死的，当自己死去，儿子的野心就不会再遏抑了。
　　比杨德，Beyond，这个名字，原本饱含着美好的祝福：超越。
　　他的信念始终不渝，正如他的父亲。
　　那个信念，让猎人协会将站在比杨德的对立面，因此，这个儿子，绝不会以一人之力去抵抗，而是找一个合适的撑腰对象。
　　“狄安娜，给你湿纸巾。”帕利士通殷勤的递给她薄荷绿的湿纸巾，悦耳的声音，无懈可击的笑容。
　　狄安娜接过。
　　她不止一次想，帕利士通到底想从她身上获得什么。
　　这个问题无解。
　　她表情平静的吃吃喝喝，她坐在云古和智喜之间，帕利士通老是找话题和云古聊，所以她就和智喜说话，心源流强调和自然的接触和亲近，智喜目前的修行主要是——水。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夫唯不争，故无尤。
　　“怎么样才能和水一样，需要到大瀑布下淋水吗？”狄安娜玩味着心源流的教学方式。
　　这些以后都可以用在她自己的学校。
　　“我现在每天都要坐禅，把体内的气消去，然后我和草木融为一体，就好像我自己是一棵树。”智喜继续说，“一开始真的好难，坐着坐着就会觉得身上痒，或者饿，或者口渴。
　　我经常会有杂念。
　　天气好，不累不饿不痒，渐渐就会想睡觉。”
　　“修行那么枯燥啊。”坐禅，那就是苦行僧的日课嘛。
　　“除了坐禅还有别的啊，比如身上抹上药，然后代师父让一只胡蜂来蜇我，我必须用手指夹断胡蜂的螫针。
　　从一只胡蜂到一群胡蜂。
　　我被蜇到过鼻子，整个儿肿起来，晚上没法睡觉……”智喜讲了很多很多，最后总结，“虽然只有变强那么一点点，不过代师父夸我毅力很好。”
　　“要继续听代师父的话，好好学哦。”狄安娜喜欢这个爽朗的孩子。
　　“代师父大方、对人很好、积极、向前看……阿姨，他真的很好。”智喜努力想云古的优点，任何闪光点都成啊，“对了，他还经常请我吃拉面！”
　　用餐完毕，尼特罗和徒孙散着步去协会旗下酒店，而帕利士通自告奋勇送狄安娜回家。
　　帕利士通的车是一辆雪佛兰卡玛洛车（别名大黄蜂），马力堪比跑车，不过他反正又不急着赶路，开的并不快。
　　都到了自家楼下，狄安娜发现帕利士通居然也下了车，还很和蔼地解释：“夜路不安全，我还是送你到家门口吧。”
　　“谢谢。”
　　“不给我一个晚安吻吗？”帕利士通继续笑，就仿佛在开玩笑。
　　他真的想要一个吻，把彼此的舌头深入口腔，然后把她的咬掉，让她终生恨死他。
　　帕利士通紧跟着把她送到了家门口，温和柔情的风吹动他金色的发丝，接着，还没等狄安娜把钥匙从手提包拿出来，门就一下子开了。
　　金妮似乎刚从浴室出来，全身只穿一条四角内裤，上面完全真空，肩膀上搭了一条樱花碎花面巾，她散发着青柠味沐浴乳的香气，黑色的头发滴着水，就这么直直站在门口，她的声音瞬间填满狄安娜和帕利士通的耳朵：“你没外宿真是太好了！”
　　显然她眼睛里只看到了狄安娜。
　　待到一看到帕利士通那喜盈盈的脸，金妮的反应就是表情从（≧▽≦）/迅速变为了（╰_╯）#，火速把狄安娜拉到自己这边，野性的目光充满批判性的把这位副会长扫了一遍。
　　“晚上好。”帕利士通视线朝着地面。虽然已经把对方看光了，但是还是要做出“我什么都没看见”的姿态。
　　“和人说话的时候应该直面对方吧。”这个时候，金妮完全没有“我此刻是个妹子”的思想概念。
　　“你是……”
　　帕利士通的目光游离到金妮的脸上，在大脑中搜索一番，断定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位豪放女。
　　“我是金妮·波特，正和狄安娜同居，以后没事千万别来玩。”金妮把狄安娜拉进门内，然后立马关门。
　　她的双眼，仿佛两个宇宙黑洞。
　　据说有一只蟑螂出现，那么附近或许有两万只蟑螂。
　　金妮下午揍了云古，晚上就能把帕利士通赶走，丝毫不管狄安娜的脸面。天知道他还能做多少件奇葩事儿！
　　“你在想什么？！”狄安娜深吸一口气，好吧，帕利士通这个前男友，价值比不上云古这个见习骑士，所以反而没有下午那么生气。
　　“关于东·富力士我不道歉，但我想当你的骑士。
　　我后悔了，我毁约，成不成？”金妮温和的说，居然还有几分楚楚可怜的味道。“我讨厌除了我以外的人当你的骑士。”
　　“你……你现在是个女人，我的骑士不可能是女人。”狄安娜脑子有些混乱，用巴掌拍了一下脸颊求镇静，“另外关于东的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不道歉，那么就别想当我的骑士。”
　　“唔，不当骑士就不当骑士，”金妮忽发奇想，昂着脑袋，眨眨眼睛，说这个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没在呼吸，不知不觉加重了语气：“我换个请求——
　　请你给我生孩子？”
　　金，他是一位优秀的二星猎人，具备三星猎人的实力，可是有时候在他身边不容易哇。
作者有话要说：　　提示：火影忍者梗，关俊彦为海野伊鲁卡配音。

　　☆、糟糕求婚

作者有话要说：　　爱波尼族和米哈族出现在富坚的酷拉皮卡番外篇。卡佩语和南克尔语出现在猎人346话。卡佩语我对应的现实参照，是希腊语。南克尔语我相对应的是阿拉伯语。
……我做到了，我真的把竹内顺子版《百歌声烂》搬过来，然后句句给出翻译了，请和本章内容对应听听。
“我愿意为你而唱”，其实是一种深沉的情感。

第一首火影忍者OP5萤之光
第二首HUNTER×HUNTER（1999年版）OP1早安！
第三首游☆戏☆王OP2　Shuffle
第四首数码宝贝�‘02插曲breave　heart
第五首家庭教师REBORN！片尾曲道标
第六首奇幻魔法melody的OP
第七首小魔女DoReMi的OP
第八首火影忍者疾风伝OP3青鸟
第九首Yes！光之美少女5　Go　Go！的OP
第十首新根性青蛙OP

　　越难到手的东西，男人越想去拥有。
　　“狄安娜，你记得灰姑娘的故事吗？
　　王子为何对灰姑娘念念不忘用水晶鞋找她——因为舞会中途她从王子身边逃跑了，男人的本能就是你逃我就追。”金妮坐在沙发上，碍于狄安娜的眼神好歹套上一件短T恤，堪堪遮住底裤。她盘着腿，一边低头抠脚丫一边说：“咱们睡一睡，生个把孩子，然后我就不会那么在意你了。
　　唔，结婚也无所谓啊，男人婚后，就算老婆是天仙，也会觉得别的女人更好。”
　　——这应该是世上最糟糕的求婚了，就算不是最糟，也能排前三位。
　　【我和你一起，是为了不需要和你一起。】
　　“我认为你喜欢我，十二年前你就喜欢我。”狄安娜并没有生气，“我的念能力“上帝的勋章”，如果没有对方的好感，无法实施成功。
　　你应该很清楚，你对我的感情，不足以让你同时当好职业猎人和好丈夫。我拉到了投资人，找好了见习骑士，我稳步的筹划学校，另一面，你很优秀，你是个好猎人，你做事乱来，胡闹，往往还能达到目的。
　　你的对抗性很强，很聪明，只要挨过一次强化系的击打，就能模仿到七成甚至八成；你不喜欢束缚，浪迹天涯，生活在山上的狼群里，和珍禽魔兽或怪人奇人都能交朋友；学识丰富，爱波尼族语和米哈族语都读写流利，连偏门到极点的古代卡佩语和以舌颤音难而出名的南克尔语都熟练地和母语一样；在奇怪的地方会害羞，所以每次唱卡拉OK都不肯唱歌。
　　若是……我们有了孩子以后，你去实践理想，我待在家里养儿子，然后我的理想慢慢枯萎，当你的理想的养分……
　　和你结婚，对我没有足够好处。
　　如果这是个童话，那么在“他们幸福欢乐地生活在一起，永远”这个结局部分，你做不好。”
　　为什么男人可以用事业做借口，女人却要为家庭和爱情放弃太多？
　　“……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说的就是古代卡佩语。”
　　三百年前，鲁鲁卡王国最常用的就是卡佩语，经过三百年时间发展变化，语言尤其是口语自然也随之而变。
　　古代卡佩语的名词一般有5个“格”（πτση），分别为主格（ονομαστικ）、属格（γενικ）、间接受格（δοτικ）、直接受格（αιτιατικ）、呼格（κλητικ），现代卡佩语减少为3个（主格、属格、直接受格）；名词分为三种性：阴性（θηλυκ）、阳性（αρσενικ）和中性（ουδτερο）；在计数上，古代名词分为三种数：单数、双数和多数。——足够让资深语言学家抓狂。
　　“南克尔语是宗教语言，为了看古书去学的。”金妮继续抠脚丫，仿佛她的脚丫是桩天下第一的大事。
　　“在一个人面前唱歌，我就不会害羞。
　　现在我可以唱给你听。”她把头枕在闲着的那只手的手背上，大眼睛闪烁着光辉，目光几乎一直在自己的脚趾头上。
　　“shalala　总有一天可以触碰到你
　　虚幻的微光在胸口默默升腾
　　shalala　我深爱的人啊　
　　你也看到了吧
　　眩目的月华，安静地照亮了明天
　　灿烂地灿烂地闪耀光芒……”
　　她唱的是《萤之光》。
　　问题是她并不是经常唱歌，应该说一年都难以唱完整一首，此刻已经记不清接下来的旋律和歌词了，区区小事儿怎么难得到她，她连个停顿都没有，立刻继续，换了另一首：
　　“对你说声早安，留下了讯息　
　　我的这一天，必须出门开始了
　　像是什么都没有
　　请给我电话，我好喜欢你的声音……”
　　继续忘词忘调门，于是从《早安》到了《Shuffle》，接着《breave　heart》，还唱了好几首魔法幼女系动画主题曲，一直不停。
　　他唱了黑手党电影插曲《道标》：
　　“别输给生活
　　不甘心的心情
　　是心中的路标
　　起跑吧
　　你和我的旅行即将开始，对吗？亲爱的”
　　甚至还唱了忍者动画第二季的一首主题曲《青鸟》——
　　“当展翅飞翔之际，请下定决心不再回头
　　我们向往的目标，是那洁白洁白的云朵
　　当冲破云层之际
　　便会知晓梦想的所在
　　挣脱一切的束缚，
　　便能迎来湛蓝的天空
　　那片湛蓝湛蓝的天空……”
　　专心致志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例如在人潮汹涌的地铁内，喧扰嘈杂的人堆中，沉浸于自己手里的一本书，甚至坐过了站。
　　金妮现在就处于“专心致志”状态，浑然忘我，除了放开嗓子高亢歌唱，她没有听，没有看，没有感觉。
　　混搭唱了十首歌，金妮如同坠入沉沉的梦境里，把玩着自己的手指——细小的念力凝结的珠子在手指尖跳着舞，转动，回旋，如同细小的火种，在飞奔，转啊转，跳啊跳。
　　“我觉得养孩子和做自己想做的事没矛盾。”
　　她轻声细语。
　　——你就养了亲儿子不到两年，剩下的都交给米特了！
　　“专心致志做好一件事，比做好两件事容易。
　　当年如果你有心夺得抚养权，米特不可能赢官司。”狄安娜说，“你懂得。”
　　金，你在本该无所谓的事件上相当执着。
　　但是在常人很看重的事情上，又显得不够在意。
　　“我说实话你不会答应我的求婚。
　　我说谎话，你一定会发现，然后更加不答应求婚。”金妮把头歪靠在一边的肩膀上，然后用温和的有些倦意的声音说：“我的思想很正面积极，所以就算知道你不应，还是要说。”
　　“金妮，你事先没有计划过，只是突然想这么做。”狄安娜笑起来，她笑的时候，眼睛弯弯像一枚月牙。
　　对方的突发奇想总能莫名其妙冒出来。
　　“我比帕利士通帅吧？”金妮放下脚丫，瞪大眼睛，探出身子，紧盯着狄安娜，很专注的问。
　　她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我还是男人的时候，比他帅气吧？”
　　看那脸颊，微微泛着红潮；
　　看那眼睛，闪着深沉的眸色；
　　看那前凸后翘……
　　“……就我的眼光，你的确比他英俊。”
　　金妮高挥起右手臂：“呦我赢了！！！”她一下子放松了，整个气氛为之一变，然后跳起来抱住狄安娜。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