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亏-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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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羁的青年，喜欢高的地方，喜欢风在耳畔呼啸的声音，不喜欢束缚，不喜欢约束。
　　他还没想过陷入什么“爱情”。
　　他知道的是自己想要做什么，适合做什么，需要做什么。
　　他安安静静的，墙上画着真正的世界树，还有一些传说中的动物，配以大段大段诗歌般的词句——祭祀或祈福使用的话语。
　　丧葬在鲁鲁卡王国意义重大，很多帝王从登基开始就着手修建自己的陵寝，这座几乎把整座山掏空的陵墓，堪称建筑的绝世佳品，而墓穴里的图画，是金所已知的最具价值的黑暗大陆介绍，可以说乃一副完整的黑暗神秘画卷。
　　人们对黑暗大陆的观念，只有一些凌乱的故事，由于故事会随着时光变迁，所以产生了不同的说法，何为真，何为假呢？
　　金想弄明白，
　　金要弄明白。
　　然而，那个时刻到来了……
　　Sarò　natura　ai　deboli。
　　Sarò　coraggiosa　contro　il　forte。
　　Io　lotta　che　fare　tutti　i　sbagliato。
　　Io　lotta　per　coloro　che　non　possono　lottare
　　Vorrei　aiutare　coloro　che　mi　chiamate　per　assistenza。
　　Mi　danno　nessuna　donna。
　　Vorrei　aiutare　il　mio　fratello。
　　Sarò　vero　ai　miei　amici。
　　Io　fedeli　in　amore。
　　——王族墓地里，她用类似祈祷的声音念出来这一大段话。
　　然后，她把一枚白色双翅膀造型发着珠光的勋章挂在了他的胸前，他呆呆的没有反抗，在“上帝的勋章”固定的那一刻，他就开始成为她的“骑士”，一下子他的理想他的愿望都要位列于她之下了。
　　神的规则，世俗的规则，法律的规则，加诸于金·富力士身上的，比那些更加严苛和约束。
　　那一刻，把一生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　　筑波岭のみねより落つるみなの川恋ぞつもりて渊となりぬる——阳成院
这是《小仓百人一首》第十三首，直接翻译为：筑波岭下飞流涌，多少相思赴忘川。　
……可是我比较喜欢开篇那个版本的翻译！
设想一下王直属护卫队对蚂蚁王的感情，金就是被弄成近似王直属护卫队那种……

　　☆、中招

　　金当然抵抗了！
　　在发现不对劲的时刻，他心中诧异：为啥我没发现任何征兆？
　　无法抗拒，无能为力。对这种完全无迹可寻的出手，金·富力士明白时就晚了。
　　他被看不见触不到的力量绑定了。这一刻很漫长很漫长，他想起过往，想起一切，甚至想起“命运”这个词汇，在这一瞬间，他的人生轨迹就此改变，比决定考猎人，比学习念能力，比被尼特罗会长惦记上影响更大。
　　仿佛有一个看不清说不明的异形，从后面掐住了他的脖子，他连回望都做不到。
　　在狄安娜的角度，她是好心好意——“上帝的勋章”会帮助“骑士”，赋予他们更勇敢和坚毅的品质，增强他们的体力和异能，简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重视她当然不能算缺点，骑士就该忠诚于主君）。
　　如果不是看在金是阿东的亲戚这个面子上，她才不会那么大方，认识不久就为他“授勋”。
　　金很快发现，她能使用能力，完全不代表她很了解自己的能力——类似解决一道数学题，看一眼脱口得出正确答案，但是没有解题过程也不知道相应的公式和原理。
　　“上帝的勋章”让阿金有种感觉：狄安娜很重要很重要，比一切都重要，俗话说这叫“坠入爱河”“我只在乎你”，面对这种感觉，金只想比出中指，唾一声——“呸！”
　　为了自己的自由，为了当个快乐自由单身汉，金开始仔仔细细调查她的生平经历——三百年前啊，好多资料都散失的荡然无存，几乎没人会知道，一些细节只能从她口中获取。
　　万幸她是个诚实的人，对自己骑士的疑问，坦诚的解答。
　　她在使用“上帝的勋章”之时，念出来的一段话是王族古语，翻译为通用文就是——
　　对天起誓，以明我志；
　　不凌弱小，谦度时日；
　　所经之战，莫畏强敌；
　　凡所邪谬，吾伐其帜！
　　妇弱童长，战所为之；
　　囹圄相求，鼎力助之；
　　妇人娇弱，终当不犯；
　　同僚道合，竭力相携；
　　诚待友人，以为君子；
　　吾所挚爱，忠贞不渝！
　　这是骑士的誓言书。
　　战斗中当然不可能有那么多准备时间先嘴炮这么一大段，而且她啥武斗本事都没有，实际上弱的和普通女性一样，至于连金这种段数都没发现她发动能力，其实原因很简单。
　　她生活的时代，念能力没有被大众接受，使用念能力的人作为异样的存在，被发现很可能会被秘密处理了，于是首先学会的是隐藏自己的能力，对她而言，默默的使用能力是自然而然的。她不动声色借助的是念的辅助“神字”，就是用念来书写构图，不同的书法和绘图产生不同作用。
　　“神字”的学问博大精深，在岁月中失传大半，而她恰好会那么一点。主要功用就是她发动“上帝的勋章”的时候，给人的感觉是她在整理头发和衣服，很容易就忽略她真的在做啥。　
　　金为了神字的技巧和她讨论了三天，总结出这个特殊图案只能在她发动“上帝的勋章”使用，所以没有任何借鉴的功效，然后他突然反应过来——还是没弄明白如何解除“上帝的勋章”。
　　她自己都不晓得！
　　狄安娜的生平故事如下：她生于和王族血脉最近的大公之家，记事以来就能使用“大天使的气息”，十二岁开始能用“上帝的勋章”，这种特殊能力首先用在一直照料她的男仆身上，关键来了，她自己觉得，对方结婚后没有以前对她那么尽心尽力了，人家忙着老婆和孩子啦。（金在笔记本把这一段划了重点，一定有什么相关的东西摧毁了“上帝的勋章”的效能。）
　　第二位被赐予“上帝的勋章”乃一位保镖，他有了女朋友，奉子成婚，为了更光明的前途和更高薪水，转职当总管秘书去了！
　　她有些失落，开始明白一个道理：她选择的人缺乏骑士精神。（金判断，也许女友呀孩子呀有助于摆脱“上帝的勋章”）
　　没关系，年纪小的时候的确容易看错人。
　　第三位被她授勋的，就是东·富力士。
　　她曾经的愿望，就是环游世界看天下，碍于她的神奇治愈能力稀罕又赚钱，就只能被牢牢关在城堡里，然后为付得起的达官显贵治疗（她的治愈费用是天价，不过她的家族对外宣称是城堡地底有特殊疗效的温泉）。遇到东之前，她没看过高山或大海，只能通过书本想象（读书是她那个时代消磨时间且宅在家的最佳方式），后来东带着她几乎走遍所有能踏足的地方，甚至到达了边界海境线，因为联系不上黑暗大陆的守门人（亚人种领路人，据说凶狸狐和他们是远亲），没法子走的更远。
　　比起当最富有的继承人，狄安娜宁可跟着东居无定所活蹦乱跳的看万水千山。
　　正如很多故事离不开分离的情节，他们分开了：狄安娜在古墓沉睡三百年，而东·富力士，真的去了黑暗大陆。
　　好聚。
　　好散。
　　“阿金，我看得出来，你担心我对你做出不恰当的行为。
　　不用担心的，我不会宠爱你的，夺走你的自由什么的，我从没想过，你只是我的骑士，做好骑士的工作就好。”狄安娜正儿八经的告诉金。她还特意露出笑容，哄孩子一般用手拍拍金的胳膊。
　　她真心不需要阿金当自己的男宠呀。
　　完全没法安心！
　　要是看不到她，金就会和离开水的鱼一样会干涸的。
　　这种感情上的绑架，他无法适应。有种理论叫“天人合一”，天指的是“规律”，人需要找出规律，然后改变自己去适应它，并且最终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另一种金更欣赏的理论是“人定胜天”，束缚他自由的，他必然亲手扯开枷锁，冲破牢笼。
　　金告诉狄安娜，在“上帝的勋章”无效化前，他要看住她。
　　痒痒的感觉不断扩大，膨胀，深化。
　　眼热心颤。
　　他一边倒腾遗迹的发掘，一边筹划后续保护工作，一边和心里的痒痒作战。
　　同帐篷住的一位大胡子精算师（本职工作之余是鲁鲁卡王墓历史宅）忍无可忍下终于告诉金——“拜托了，你们就算要恩爱也找个别的地方啊！考虑一下我的心情！她连续三天每晚钻进你的被窝，我还要装不知道……在遗迹大家都没女人睡，你就算想搞特殊化也请避着人点！”
　　金脑内的自己五体投地中，他居然没发现啊没发现，这是“骑士”的宿命和悲剧吗？
　　他居然还能一觉睡到大天亮，她自然睡醒了自己爬起来离开，他都没察觉。
　　“其实感受和鬼压床差不多。”金努力解释了一句。
　　听的人都用“你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秀恩爱者去死”的表情望着他。
　　境况越来越糟了。
　　狄安娜例假期间一个人睡觉得冷，抱着金当暖水袋。金连续失眠……终于不顾面子疯跑去找猎人协会的除念师了，说完前因后果，怀着希望……
　　结果那个很有神棍气质的女人听完他的描述，悠哉摆弄着香薰蜡烛和蓍草，在奇怪的刺激鼻子粘膜的草药香气里和他说：“你是第一次恋爱吧，人类对第一次很可能产生恐惧和害怕，正常的。
　　那不是念，你用不着自己吓自己……接受吧。
　　面对爱情，不管你是什么猎人，多么强大，怎么挣扎，都毫无疑义。”
　　用凝看不出来，除念师感受不到，其他职业猎人察觉不到异状，只有金自己坚信自己被很恐怖的念缠身了，而且他要不惜一切的除掉这麻烦的念！
　　他不怀疑这种念的存在，因为他认定就自己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围着个姑娘打转，他要的是未知的无限事物，而不是一个一天比一天熟的女人。
　　如果金黑心一点，就该让狄安娜再找几个“骑士”，用别人做实验。
　　不过他做不出来，要试验他只能自己试，试好试坏自己承担。
　　看着她，金想着“真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啊”，
　　听着她刷牙的声音，金甚至能冒出来“你黄鹂般的歌喉让我心醉神迷”的念头，
　　费了老大劲，把诸如“我对你的深情如同天上星辰，无法数清”的恶心巴拉话咽下肚子……
　　这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他的意志告诉他有很多更重要的要忙，但是某些奇怪的力量让他恨不得无时无刻黏着她——日积月累会有挫败感啊。
　　下着初雪的冬日，狄安娜第一次吃到软式冰激凌，一口气吃得太多肚子疼，又要拿金当暖水袋……阿金深深体会——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变成一个无趣的居家好男人了。
　　“祝福你今晚有个好梦。”金说道。
　　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其他人已经把他们安排在一个帐篷了，虽然没说出口，不过大家多半认定他们共用一个睡袋。
　　他们的确共用一个睡袋。
　　他更加卖力的钻研狄安娜的过去（那种“她是我生命里最大的意义”的想法太毁灭了，心脏在嘴巴里跳舞和身体五内俱焚的感觉太憋屈了）。
　　准确真实，而不是充满个人感情的事实，被他掌握在手里，在迷乱的矛盾中调查，然后在三百多年前的往昔里找出关联，推导结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除念，摆脱这等磨人的煎熬。
　　“上帝的勋章”——她的念能力，并不是让“骑士”爱慕她，而是一种“转化”和“转变”：
　　她对第一个骑士的愿望，是“希望你有个家”，于是这个孤儿开始相亲，很快娶妻生子。
　　她对第二个骑士的愿望，是“希望你更聪明”，于是原本不识字晚间活动只有酒馆的他开始学习写字，整日学习，和一位寡居女教师（总管的独生女）有了暧昧，五年之后成为大公最信赖的总管，他晚年编纂的个人日记和信件集成为研究当时历史的重要资料——现在为金的除念大计添砖加瓦。
　　她对第三个骑士的愿望，是“你带我走吧”，于是东就把她带走了。
　　她对金的愿望，是“你不要离开我”，于是倒霉的金……哪怕和他个人意志违背，他还是没法离开她，他萌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比风吹散的蜘蛛网还乱的心情，都是基于“不离开她”。
　　那不是恋爱吧……他想，旁观者看来，他最近大概蛮蠢的（他真是从极端乐观的角度看问题，其实很多人对他的评价就是“犯蠢的时候真是蠢毙了”）。
　　没办法啊，身体擅自就要在她身边，那两条腿儿就要把他带向她。
　　睁大眼睛，开动脑筋，金·富力士斗志昂扬的继续想法破解狄安娜的念能力。他的人生是有限的，要做喜欢的事儿，就不能停下脚步！
　　没办法啦，他依恋狄安娜已经是很离谱的程度，离开她几个小时都郁闷得要死，他偏偏是个酷爱冒险的人，由于“上帝的勋章”的效能老守着她就太可悲了！
　　不和狄安娜一刀两断……他简直坐立不安。
　　金去猎人协会总部领了“二星猎人证”，顺便查了更多资料，做了更多推断。
　　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下，金觉得已经找到一点方向了，不过他需要回到“Greed　Island”着手准备。
　　一定要秘密进行，金明白自己做的事儿不会得到什么支持的。
　　

　　☆、相处真难

　　比想要的东西更宝贵的事物，一定会先出现在追求的过程当中。
　　比一开始预估的更麻烦的事物……惹上了！
　　——金·富力士
　　欢迎会上，狄安娜吃的很多，她很久没吃烤肉了。
　　除了休息还有工作，好好睡了一觉后，狄安娜一口气制作了三张“大天使的气息”，大伙儿对她的念能力虽然有充分的好奇，不过也没有不识趣过来偷看的，她骄傲的把卡片递给金，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间，拉开毯子把自己裹住。
　　身体的剧痛让她流汗不止，她知道哭喊无用，只能忍着，忍着，颤抖着忍着，委屈和隐忍。
　　眼泪终于无声的盈溢出眶，打湿了枕巾。
　　“大天使的气息”，治愈伤痛和绝症，代价就是她的身体健康。
　　她痛。
　　金捂着耳朵进来了：“我头快炸了，你这是超音波吗？”
　　“能力的代价。”她跌跌撞撞全速朝着阿金跑过来，径直撞上去，牢牢扒住，仿佛溺水者要抓住救命的稻草，“把门关上，我不想打扰别人！”她的邻居是双胞胎姐妹花，她不要被当成个哭包。
　　总体来说，金觉得抱着的是一个超级麻烦，就好像抱着一个拉开了引线的炸弹（“贫者之蔷薇”级），虽然姑娘看起来毫无威胁力，但是已经有朋友旁敲侧击“金啊，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如果想象的翅膀张开，就算金真的幸运（或者不幸）遇到了有意思的真命天女，难道要告诉她“我已经有个女主人，我离不开她”吗？
　　他超级想把已经伸出去的手收回来，让她摔一跤，不过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轻拍她的背，一遍又一遍抚摸，防止她哭的哽咽：“怎么才能减轻你的痛苦啊，你的痛苦也会造成我的痛苦。”她的哭泣和抽噎都会让他鼓膜刺疼。
　　“没用，做什么都没用。”她把手伸向金的胳膊，“你让我抓一抓。”
　　金甚至完全没用任何防御，她那小手就和猫爪子一样，让金那胳膊爬满了血痕，其状惨不忍睹，金的耳朵好极了，他听到她抽气，吐气，嗓子眼里喉头的动弹，气息在鼻子和嘴巴间来回，睫毛眨动的沙沙声，还有泪水珠子沿着脸颊流淌最后掉落在地……
　　若是一直在“上帝的勋章”控制下，带着缺憾的梦想无法前进，他怕是要疯。
　　最惨的后果不是这个，而是在游戏制作人团队里涌现的流言“他们是那种关系”“状况很激烈”“真没想到金在……上那么被动。”“一定是因为金年纪还小，缺乏经验，咱们商量一下送点什么帮帮他！”
　　金收到可疑的书籍，可疑的漫画，可疑的录像带后，最精彩的来了，男人们为了他开了一个非常和谐的会，传道授业，详细向他讲解如何降服女人，如何威猛，如何振夫纲……大伙儿都把八卦之心倾注在这一对身上，笃恩被金换了名字改了运后，已经有两情相悦的女友了，这时滔滔不绝大有“金，你学我，没错的”势头。
　　到了大采购的日子，金和狄安娜一起去萨巴市买东西：食物，日用品，还有些是游戏制作者特别指定的商品。
　　大伙儿祝福金旗开得胜，个别不厚道的开始拿这二人打赌了。
　　金在超市收银台结账的时候，发现狄安娜不见了，当然，这和他刻意忽视她有部分关系，他心里叹口气，和收银员说东西先放在这儿，他一会儿就来，然后赶紧找人。
　　“我想应该是这个方向。”狄安娜正在给一位穿休闲装的大叔指路呢，眼睛的视线从东转到西，“或者那个方向。
　　请你让我再看一下地图。”
　　她埋头研究地图上的东南西北。
　　“嗯，在这条大路上走……”
　　幸好三百年间地图的标示没有太大差异，她觉得自己终于找对地方了，刚要开口，就被金夹在胳膊肘间还一跳跳出十七八米远。
　　痛痛快快，干净利落，比躲尼特罗会长还要快。
　　狄安娜拨开眼前的头发，回望的视线里，大叔已经倒地不起了，她看向金：“把我放下，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那个男人有问题。”金想着要如何解释——他的直觉？那个男人充满力量过于粗大的手指？还是对方微笑下藏着的无尽恶意？
　　杀过人的人，其实总会在某些方面和常人有异。
　　“哦。”狄安娜压根不需要金解释，作为主君，当然要信赖自己的骑士，何况她现在就这么一个骑士在身边，“那我们要不要找警察，遇到这种情况是该找警察，对吧？”
　　“其实我没有证据。”金不是赏金猎人，并不擅长从蛛丝马迹找罪证，只是单纯觉得对方不对头，现在把人家打昏后，没有合理理由说对方犯法。
　　只是，那种血腥的杀人者气息，就算金不是赏金猎人，也轻而易举能分辨出来。
　　他们匿名拨打了报警电话，警察来了的时候，大叔也醒了，他特别配合，乖乖让警察搜身，不过，等到坐上警车后，他把一名警察手腕的肌肉和骨头整个儿握在手心了。
　　那警察直到转动车钥匙才发现左手已经废了，车座上积了一滩黏稠的血。
　　“分尸专家”乔尼，有证据可查虐杀了一百四十六人，狄安娜非常幸运的没有成为其中之一。
　　使用了“大天使的气息”，狄安娜身体会不舒服，连运气都会变糟。很久以前她有家族庇护，然后她有东守卫，现在……金骑士只要称职一点，她相信能对付过去。
　　一阵清凉的风扑面而来。
　　对金来说，过于凉了，一想到她可能丧命，他无限沉重。
　　“金，没事儿，有你。”她察觉了什么，很信赖的拍拍他。
　　她在安抚他，没办法，她年轻的骑士还能力不够经验不足。
　　金，更沉重了。
　　他意识到一个问题：倘若这个姑娘挂掉，那么金·富力士也就再也不是金·富力士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Greed　Island游戏制作团队——技术娴熟，搭配默契，已经是双方一对眼神就心领神会，他们都是高手，高手要创造奇迹。
　　大伙儿期盼游戏发售，顺便也期待一下什么时候金能把狄安娜搞掂。
　　“念能力并非人人可以修出个成果。
　　假如体质不合适或选错了方法，多努力也会徒劳。
　　阿东想要一个学校，不同的人可以来这里学习，有很棒的老师教导每个人，哪些是必要的，哪些是可以剔除的，哪些带来危险，哪些带来好处……要有一个最大的图书馆，里面保存着知识和书本。”闲暇，狄安娜告诉金，那些宏图大志规划愿景，里面有她也有金，“将来，阿东是校长，我是理事长，你可以当保安经理。”
　　“其实猎人协会已经在做差不多的工作了。”金的职业构想绝对不包括保安经理这个职务。“有职业猎人教新手猎人。”
　　“他们做的不好！
　　那种六个念系的划分我一点也不喜欢！”
　　这不是你喜不喜欢的问题啊！已经约定俗成了，现在不可能蹦出第七个念系！
　　狄安娜不只是嘴巴说说她的好恶，她兴致勃勃把她的构思画给金看，她把念能力者分为六种：攻击手、狙击手、魔法师、坦克、治愈者、领主六种类型，各自皆有不同的特性。
　　“例如，你是攻击手，而我是治愈者和领主的混合。”狄安娜遥想自己和阿东的威猛学校把猎人协会踩下去的美景，然后没人去参加猎人考试（门庭冷落连鸟雀都不来），人们都狂热跑来参加“狄东学院”（她暂定的学校名字）的入学考试。本来就该这样，如果他们没有分开，猎人协会算什么啊，她满世界游历的时候，猎人协会还不存在呢，尼特罗他爷爷都没降生呢。
　　狄安娜在金他们考察王墓的时候，已经拼命学习现代的一切必备知识：通用语，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