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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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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涛声，如此熟悉的律动，被水汽和女子的气息围绕，眼前还有萤火虫飘荡，这样的日子似乎永远不腻。
“等等，以现在的科技水平，去不了吧。”就凭飞艇那种飞行工具，最大飞行高度（吉尼斯世界记录）记载的不过八千米。
“唔，我打算先去黑暗大陆，然后在死前一定要上太空。”金轻易谈到了“死”。
未知的远方，无尽的太空，他圆圆的眼睛，很亮，脸上在篝火的火光中染上了一片红晕。
“我死之前，阿东一定会回来。”狄安娜望着星空说道。
可惜不管什么样的望远镜，也望不到遥远的黑暗大陆。“喂，如果你有条件去黑暗大陆，我能一起吗？”
“不行。
我绝对不带你去。”金毫不犹豫。
☆、清帐
“狄安娜，想一起玩《全职猎人》吗？”午休时间，帕利士通提出邀约。
《全职猎人》是猎人协会推出的一款纸牌游戏，参赛者掷骰子前进，经过重重冒险，先抵达终点的为胜利者。
“……”狄安娜奉行“有诺必践”，返回工作岗位，她首先考虑的是如何支付帕利士通分手费，显然用宰伊洛的信用卡买单并不合适，还没想出对策呢，此刻，她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帕利士通在逼债。
她酝酿一下，说道：“我现在有事，想出去一下。”
她立刻去银行取出存款，捆扎的整整齐齐，然后用个礼品盒装好，送到帕利士通手上，这让她觉得悬着的心可以放下来了。
帕利士通没有看盒子，他好像很清楚狄安娜会给他什么，于是也就接受的天经地义，他用那种亮闪闪的笑容说道：“谢谢。
现在可以和我下盘《全职猎人》吗？”
“不了，我要去查资料。”宰伊洛的钱不能白拿，狄安娜有事干。
因为欠的账还掉，心里没有负担，狄安娜态度从冷硬转为放松，转身前，她指了指帕利士通的西装：“颜色很俗。”
绿的扎人眼睛，夹杂着金色亮丽竖条纹，天知道这套西装哪里买的？
“哦？”帕利士通似乎无法置信。“具体说说？”
狄安娜觉得说明白对人更好：“真的，庸俗，恶心。”——他以前品味明明没有那么糟的。哦，庶务部男子制服是黑色西装，而帕利士通已经调岗到可以穿便服的岗位了，这才暴露出诡异的配色吗？
“最后一个词再说一遍？”帕利士通把左手覆盖在右手上，特意露出一块缀满钻石，红宝石和翠玉的腕表，总之非常有土豪色彩。
“恶心。”狄安娜吐字清楚的再说了一遍，对眼前人眼瞳深处那发亮的光芒，有些不解。“没有冒犯的意思。我建议你换件衣服。
我先走了，回见。
对了，恭喜你当上一星猎人。”
因为在陆波内战协调工作的出色表现，尤其在仲裁方面为以后提供了经典范例，帕利士通·希尔荣获一星猎人称号。
“谢谢，我会继续努力。”他说的和在颁奖台领奖状一般公式化。
随后，帕利士通从容不迫的看着狄安娜的背影，那是职业猎人的目光：冷静而睿智，紧盯着猎物。他心情好得很，被前女友当面说“恶心”，让他开心的很想再在购物网买一件更奇葩的西装。
比起被爱更愿意被恨，这属于偏离人类正常值的行为吧。
不过，究竟什么标准才能算正常呢？
猎人协会的资料，以狄安娜的权限，其实只能看到很有限的部分，不过这一次她查资料的目的和以往不同，以前主要关注猎人协会有史以来的强大职业猎人，但是……她已经明白了，更该关心的是那些考不上猎人，却突出无比的人！
猎人协会通常都是用考试来纳新，那么，对那些表现出特别的念能力，却没打算考试或者考了也注定不可能考过的人呢？
这就是目前“考试改革派”立论的基础了，强者不一定是职业猎人，也许某个穷乡僻壤的扫地僧能把尼特罗打到天边外呢！
狄安娜很认真的看“考试改革派”写的东西，特拉丁作为这个派别的中坚人物，提供了不少杂文。
——拉斯普金（распутин），一百年前托波尔斯克帝国的“妖僧”，当时的帝国皇太子罹患绝症，无数名医束手无策，皇帝夫妇没办法了，请来了拉斯普金，他仅给皇太子喝了一小包药粉，然后又进行了一番祈祷，后又坐在皇太子身边给他讲了些故事。
接着，奇迹出现了，通过几天静养，快死掉的皇太子居然恢复了健康！
这以后，只要拉斯普金留在宫里，皇太子就健康活泼；当他不在的时候，太子就会消瘦犯病。爱子心切的皇帝和皇后简直把他捧上天——短短两年时间里，因为拉斯普金，内政乱成一团，国会主席换了4个，内务大臣换了6个，陆军大臣换了4个，外交大臣换了3个，司法大臣换了4个。拉斯普金做事情全凭一时兴趣。他让年近八旬的一位老人担任国会主席，仅仅是因为他爱吃其夫人做的土豆。
这货太遭人恨了！他权势滔天之际，睡遍了贵族美丽的少女（据说他的蓝眼睛有魔力，多数是你情我愿），难得的除了皇帝一家待见他，遭到了从贵族到平民普遍的憎恨。
除了治疗，他还表现出预言的能力，最著名的事迹是，他在1916年12月写给皇帝一封信，说自己将在1917年元月前被杀害，但是他又警告，如果自己是被民众所杀，皇帝尚可存活几年；如果是被贵族所杀，皇帝一家人将无法活过两年。
事实是，对他动手的是忍无可忍的贵族，就在1916年12月29日，一位英俊的帅哥亲王以自己为诱饵，将拉斯普金诱来，给他吃了8块掺有氰化钾（通常一块就足够毒死一只犀牛）的蛋糕，喝了一瓶掺有氰化钾的马德拉葡萄酒，但拉斯普金毫无反应。于是亲王动手，向拉斯普金开了一枪，打穿了他的肺叶，碰伤心脏。
众人以为他已经死掉，正要处理尸体时，拉斯普金突然苏醒过来，扼住亲王的喉咙，差点把自己的谋杀者反过来掐死，随后他挣脱了众人的制伏，跑到庭院里。亲王的亲信追出去，向拉斯普金开了三枪，两枪击中身体，最后一枪正中其头部。
众人再次以为他已经死掉，结果拉斯普金再度苏醒过来，亲王用哑铃猛击其太阳穴，将他再度击昏。
这回谋杀犯们犯难了……怎么做才能保证拉斯普金死掉呢？
破开肚子扯出肠子，那人居然还能呼吸呢！
拉斯普金最后被扔入冬日深河的一个冰窟窿中，这货在冰面下的冰水中存活了8分钟之久。——终于还是死了。
次年一月，托波尔斯克帝国爆发革命，二月皇帝一家就上了断头台。
帝国覆灭后，革命者照样恨拉斯普金，把他的尸体从棺材里拖出来焚烧，结果——敛放其尸体的铅锌皮棺材烧至熔化时，他的尸体还未被烧毁，并且从棺材里坐了起来，眼睛也睁开了。
士兵们快吓死了，于是不断向尸体上泼洒煤油，加大火力，十个小时后才将其烧为灰烬。
……
贝里· 杜伦（Benny Delon），著名杀人狂，铁匠，活跃于百年前，每作案杀一人，就制造一把小刀，并且为其编上编号，据他在监狱里说“杀死的人的悲鸣和痛苦会给我最美的灵感”。
他谋杀的人数达到两百八十八人。
杀到这个数目，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被警察盯上，如果不是警察查醉驾在他车里发现尸体，他还能杀更多。
第十代猎人会长见过拉斯普金，并且目睹了他施法预言，这位会长认为“他只是故弄玄虚，并不适合掌握念”；使用并收藏贝里刀的人相当多，念能力者甚至可以通过“凝”看到刀上蕴含的杀气，但是并不划分贝里为念能力者。
能够被猎人协会算成“念能力者”的人，需要把人体的“气”操作自如，稳定的使用。历史上某些领域的强者，的确能在专注擅长事物上投下比常人更多的气，甚至这些气能保持数百年，但是，他们的“气”无法像职业猎人一般随时用来攻击和防御，偶然性太大了。
特拉丁的观点是“无数的偶然构成了必然”，在某种意义上，特定领域的天才比起身体壮壮通过体能考试的人更有培养价值。
当今协会把身体素质看的太重要了，后期对猎人的培养也集中在锻炼身体的修行，在这个本该更重视智力和差异化的时代，反而舍本逐末一个劲去追求“体力”“武力”……
哦，特拉丁的想法在协会有支持者，但是反对者更多，直爽一点的干脆就说“难道我们职业猎人都是莽夫和暴力分子吗？”
特拉丁又撰文说“不是这个意思，改变现有猎人考试制度是一种进化和进步，跟着我会让猎人协会变得更好”云云。
狄安娜注意到文章中一个名词——“银河的祖母”。
难得碰到一个还在世的例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 拉斯普金，没错，原型就是沙俄著名妖僧
☆、银河的祖母
占卜是为了让现在活得很努力的人过的更幸福、更快乐的方式之一，所以我只占卜每个人遭遇的坏的事情，这样一来，大家为了避免坏的事情发生会向老天祈祷，也会向这个方向努力。
——曾大受欢迎的占卜谈话节目《银河的祖母》主持人艾莉森
“好久都没人看我了，你好。”艾莉森穿着囚服，褐色短发，比起主持节目时瘦了不少，隔着铁窗，安详端坐，神情恬静。
“上次是特拉丁吗？”狄安娜第一次探监，行程里坐了五个小时的飞艇，幸好有宰伊洛的信用卡支持，她毫不犹豫选择了头等舱。
【为了让宰伊洛获得念能力】，以此为目的，就有理由花人家的钱了。
“啊，那位特拉丁先生问了我很多问题呢。”艾莉森侧着头看狄安娜，试图从对方的穿衣打扮判断个子丑寅卯，好报价。“问题的答案是有价码的。”
用答案，她可以换取想要的东西，在女子监狱，她可以过得好点。
“我叫狄安娜，和特拉丁在同一个公司工作。”姑且这么说吧。“我的问题只有一个啦，希望不要太贵。
能预言的，其实是你妹妹苏西，对吗？”
艾莉森双手猛拍在桌子上，砰的一声响，把旁边的狱警吓了一跳。
这是一个秘密：
苏西·杜普斯，患有唐氏综合症，长到三十岁，身高一米一，耳鼻歪斜，智商不到50，她在浴室里把自己溺死了。
生前，她可以预知未来会发生的事（仅限于倒霉的事儿），进入一个人的内心世界，察觉一个人的健康问题，预感明天某人会不会被车撞……她不善言谈，用绘画表达，唯一能知道她意思的，是她的姐姐艾莉森·杜普斯。
“看你的表情，我想我知道答案了。”狄安娜想，就帕拉丁的脑子，估计真相早猜出来了，不过他只会在杂文里写出对他的论证有力的部分呢。“哦，我看了《银河的祖母》圣诞精选集，你说你不相信死后的世界。
如果真的有死后的世界，苏西会对你做什么呢？”
艾莉森发出慑人的尖叫。
狱警立马出手，用电棒把她电昏了。
狄安娜脑内勾勒了这个故事：姐姐依靠妹妹的能力获得金钱和财富，同时妒忌着拥有特异才华的妹妹，恨意日积月累，于是姐姐杀死了妹妹；也可能是故意疏于照顾，而智商低下的妹妹很容易就意外死亡……但是没有妹妹的能力，姐姐再也无法做出准确的预言，最终因为诈骗罪（如果诈骗普通人还好，偏偏找她占卜的是世界都排的上号的权力者）被捕，未来的人生只能在监狱度过了。
狄安娜觉得遗憾，预言能力很稀罕的，可惜真正能做出预言的那位已经去世，否则就可以看看她的本事。
难得来一趟，走出监狱，狄安娜决定在街边商店买点土特产，在店里选了一会儿，突然看到玻璃橱窗外的公交车站上，阳光洒满大地，和风里，一个金发的俊朗少年，右手捏住旁边高个子男子的鼻子，一边将嘴巴凑上去吻了他。
出柜！
这么难得的光景，公交车站人那么多，居然人人都习以为常或者说视而不见……仿佛看到狄安娜探寻的视线，金发少年疾步向前，一会儿就站在她面前了。
“你看得到？”他笑逐颜开，一只手摸着胸口。
模样是显而易见的帅气英俊，细瘦的胳膊，太过白皙的脸色，看起来身体不大好。
“清清楚楚。”她更加仔细的打量对方，有一种违和感，把他和其他所有人分开，灵光一闪，她开口：“你已经死了。”
是的，他已经死了，现在残存的是一个鬼，灵魂，灵体，残念。
“我不是同性恋，只是想试试能不能让朋友发现我。”金发少年解释。“看来还是没发现。”
皮耶多是个普通的高二学生，他的身体一直不好，在病榻的时间比健康的时候多，上周死在医院的急诊室内。
“真是给雷欧力添麻烦了，看着我死的那么难看，一定留下了心理创伤。”皮耶多说。“哦，公交车来了，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他期待的看着她。
“好啊，这里的公交车是投币还是有售票员？”狄安娜担心自己没零钱。
雷欧力，十六岁，因为长相偏成熟，看起来仿佛二十后半了，他像往常一样登上公交汽车，坐了两站来到一家私立医院，然后……在停车场扎通了一辆红色轿车的车胎。
完全没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一人一鬼盯着。
“当时医生没有立刻给我治疗，让雷欧力先去交诊费，啊，判断没有错，我到达医院的时候其实已经死了。
雷欧力一直觉得如果当时有足够的钱，有一个好医生，我就能活下来。”那时候，皮耶多浑身是血，面容几乎完全无法辨认，因为疼痛而全身痉挛。
雷欧力背着他奔驰，在如血的黄昏里，心情若逐渐昏暗的天色一样，时光沉重的能把人压垮，急诊室挂钟的秒钟飞速转圈，因为心里太害怕，雷欧力过了三十几秒才哭泣般开口，声音嘶哑：“请快救救我的朋友……”
费用高得令人咂舌，那时候雷欧力根本无法应付这开销，然后医生说救不过来了。
雷欧力不信，他觉得一定是因为自己没钱，医生不肯尽力。
“无辜的医生。”狄安娜指着皮耶多后脑上一个突兀的金色球体，“是个钉子吗？你惹上什么了？”那是念力构成的钉子，狄安娜摸不清那玩意的具体用场。
“神不知鬼不觉被扎了，我没有那一段记忆了。”皮耶多想了一下，大概是因为已经死了，本该恐怖的回忆显得平常，“我看到了凶手，那是一个黑色长发，黑色空洞大眼睛，身材修长的男人。”
如果那天他不是走上那条道儿而是相反的方向，如果他干脆的生病发烧躺在家就好了。被扎中后，他的脑子和身体都无法自控，狂奔着，哪怕脱力都无法停步。
“我变成了凶手的工具，他和一个健壮的银发男子想要杀某个人，像我这样的工具凶手制造了不少。
我们派上用场了，他达到了目的。”
“你不是想让我帮你复仇吧。”狄安娜看不到这个少年有那种黑暗的情绪。“人都死了，看开点。”
如果复仇对象是懂念能力的职业杀手，还真不是一个残念想报复就能成的。
“不。我没想去复仇。
别人都看不到我，我想和人说说话。”皮耶多看看自己的双手，就算看的到肢体，可是它却无法实实在在触碰任何物体，“我不可能一直这样吧，现在存在一天就赚一天。”
一缕幽魂能在人世多久呢？他以前没死过，不知道。
“其实只要是职业猎人，眼睛上用凝，就能看见你。”狄安娜分析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在死亡的过程里觉醒了念，我想你的念能力是精神力方面的，所以人死了，但是精神还存在……按照小说套路，如果心愿完成，就可以成佛了。
如果不完成……你会不会变成什么可怕的东西……有一种说法是转化成“怨”，怨通常是害人的。
哪怕专业的除念师，也不保证能消去死者之念或者平息‘怨’。”
“你说的，我应该不懂，但是看着你，我却觉得自己都明白。”皮耶多浅色的眼睛盯住眼前人，往常自豪的感受力居然在死后更加灵敏，“我会变成恶鬼？”
“我现在只能肯定，你的确具有精神方面的念能力。
普通人是不知道念的，你能明白，是通过我的知识和理解，如果这种能力继续学习和拓展，前途不可限量。”又一个可惜的例子，人都死了，想要研究和发展念能力是不可能的。
此后的第二天，第三天，雷欧力孜孜不倦去私立医院停车场，不过他要找麻烦的那位医生已经腻烦老补胎，干脆没开车。
“他还要这样多长时间？”狄安娜问。
“他倔起来特别有毅力。”皮耶多答道，“老这样不行啊。 麻烦你啊，我有本私人日记，请帮我放在他家门口。”
雷欧力看了皮耶多的日记，又是哭又是笑，哭累了，笑累了，就瘫软在床上睡着了。他面朝下趴在枕头上，枕头因为泪水湿漉漉的，在自己的泪水中，他模糊的有了个理想：总有一天，他会让皮耶多的悲剧不再发生。
目前他还不知道具体要怎么做，不过他可以为此而努力。
皮耶多一直为了抵抗病魔而努力，那么他也可以同样的努力！
这个早上，雷欧力醒的很早，穿上校服，拿上书包，振奋精神了，他要去学校。
将来成为医生的话，就可以治病救人……他要免费为那些生病没钱的人治疗，但是医学院学费太贵了，经过一个晚上思索，他有了个想法：考职业猎人。
职业猎人有种种优惠特权，而且把猎人证卖掉的话，一下子可以到手好几亿呢！
雷欧力知道职业猎人很难考，不过他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
要开始为这个目标准备了！
“你快消失了，透过你我能看到对面的窗户。”狄安娜靠在树干上，眼睛半阖，吐出一句忠告，“想做什么就抓紧啊。”
雷欧力在等公交车，远远地，等待的车终于迎面而来。
“雷欧力，可以让我以后也留在你身边吗？”皮耶多走来了，用手指指向了雷欧力的心口，他的身影越来越淡，终究还是随着最后的话语消失无踪，“在那里给我保留一个位置吧。”
作者有话要说： 皮耶多这个名字只出现于1999版猎人动画第七话。
那次伊耳谜助攻老爸灭了幻影旅团八号，从此揍敌客家族意识到杀旅团成员辛辛苦苦不够划算
☆、1996平安夜
1996年的十二月二十四号，猎人协会总部举办了一个平安夜聚会。
“狄安娜小姐，非常感谢你邀请我来。”宰伊洛穿着很正式的纯黑西装，但是他发现和预想的不同，参与者奇装异服的才是大多数。
还有好些长相正常无比，偏要打扮的和动物类似的（猴，鸡，老虎等等），这不是化装舞会啊。
“只是一个每年都会举办的派对，比猎人考试好在不会有生命危险。”狄安娜早就知道要把特定的人弄成念能力者很难很难，虽然没任何进展，报不出好消息，但是不能让投资人失去信心嘛。
如果在猎人协会没熟人，就拿不到邀请卡，也就不可能在此刻站在这里。
重要的国家领导人，星级猎人，社会名流，还有很多经常在电视节目出现的人，在这个会展中心竞相出现在你面前，谈笑风生或一言不发，拉帮结伙或者静默对立，形成奇异的风景。
尼特罗会长先讲了一段话：“亲爱的诸位，圣诞快乐！新年如意！
节日是合家团聚的日子。对每一位来访的客人，每份祝福的信件、电话或者邮件都会令我们欣喜。我们感觉到，我们密不可分。我们相互支持，我们相互爱护。
团结，理解以及和睦相处：无论是家庭内部，私人生活领域以及我们的整个猎人协会都需要这一切。
团结，理解以及和睦相处：这一切不会凭空而来。我们需要为此付出努力。我们所处协会的活力来源于每一个人——不会瞻前顾后，不会逃避责任，拥有狩猎目标，如同猎人十条首训所言。
今天晚上我邀请了一些这样的人来到这里。过去的一年里，他们出于各不相同的原因和动机，都为其他人或同其他人一道为协会作出了贡献。
作为个人，他们各不相同。但他们和许多其他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非常注重一个词：团结与理解。
……”
尼特罗讲了三分钟，等他说完，大家纷纷出大力鼓掌。
狄安娜告诉宰伊洛：“你别看菜摆那么多，其实大部分都是从旁边酒店直接定的，想吃的话去那边吃也一样。
有八道菜是美食猎人做的，那可是花再多钱，甚至跪下来求都难以劳动他们大驾的佳肴，中间那个水果沙拉，主料是彩虹果实，那是一种随着气温和湿度使味道能变成七色的梦幻果实，一滴汁液可以使25平方米的游泳池之水变成浓厚芳醇的果汁，一颗的价格可以供一个人花一辈子。
与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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