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侯府夫人的荣华路-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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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朝雨没有反驳，委屈的看了一眼太子，“是妾身的错。”
　　太子一看顾朝雨被太子妃责备了，立刻道：“是孤要朝雨陪着孤去的，是孤要吃酒饮宴的，关她何事？太子妃不要为了自己的私心就故意冤枉她。”
　　太子妃并不着急辩驳，只是道：“殿下这么晚了还去吃酒取乐，就算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也该顾及那些御史言官，万一被人看到了，定要被弹劾。再者，明日殿下怎么有精神上朝，听人授课……”
　　“够了。”太子眼中满是厌烦，“你每天就会说这些吗，你说不烦孤却听烦了。”
　　太子妃并没有被吓到，“臣妾既为太子妃，自然应做好分内之事。”
　　太子揉了揉昏胀的头，“既如此，你就在这里劝谏罢，孤先走了。”
　　说着，就被顾朝雨扶住了。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一样的唠叨啰嗦。他白天要看陈太傅那张老脸，晚上还要听太子妃说教，真是烦死人了。还是顾朝雨善解人意，既温柔体贴，又端丽优雅，比他府上的小妾都要强。
　　太子妃向前走了几步，看着太子的背影，眉头不展。
　　罗绮有些着急，“娘娘，殿下吃酒吃多了，您为什么还要说这些呢，这样只会将殿下推的更远，您看看顾良娣现在有多得意？”
　　太子妃摇摇头，“罢了，该说的我都说了，他不听我也无法。”
　　罗绮跟在太子妃身后，暗暗叹气。太子妃那么贤良，可是太子却不在乎，反而厌烦太子妃，太子妃嫁给他真是可惜了。
　　太子妃望着夜空，少倾突然道：“今日见了云安，我很是欢喜。我记得房里有一只长命锁，你将它找出来，等云安满月的时候送给她。”
　　罗绮瞪大了眼睛，“那可是当初特地给我们姑娘做的……”
　　只可惜没几天姑娘就夭折了。
　　太子妃淡淡道：“我觉得那孩子投缘，便想着送给她也好。”
　　罗绮心知太子妃的决定无法改变，便不再说什么了。
　　又一月过去，每天太子都歇在顾朝雨那里，俨然成了专宠，引起了其他妾室的嫉妒。但顾朝雨善于笼络太子的心，又总是在太子面前装出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是以太子只会无条件的护着她，那些告黑状的只会让太子厌恶。
　　顾朝雨见太子的心完全偏到了她这边，一颗心越发膨胀，渐渐地也不满足现状了。
　　洗三礼只请近亲，满月酒则请了更多宾客，也更加热闹了。
　　陈湄一大早就去了太子府，同太子妃一起去靖安侯府。
　　上马车前，陈湄看到了顾朝雨和太子上了一辆马车，对太子妃道：“二姐，你就容忍她爬到你的头上吗？”
　　太子妃笑了笑，“她虽然得宠，但每日去我那里请安，没有一天懈怠，也没有仗着得宠不尊重我，我又有什么好生气的呢？”
　　“二姐，她是故意做给太子看的，你不会看不出来罢？”
　　“那又如何呢？”太子妃平静的道，“只要她不做什么出格的事，不给太子府惹来麻烦就好。”
　　陈湄皱眉，“二姐，你为什么总能这么淡然呢？”
　　“我觉得这样很好啊。”
　　“二姐——”
　　“好了，别说我了，说说你罢。”太子妃打断道。
　　陈湄疑惑，“我怎么了？”
　　太子妃放下书，看着她，“是六公主。你没有再替她做什么事罢？”
　　“二姐，你怎么这么问？”陈湄有些心虚。
　　太子妃语重心长道：“三妹，我和你说过，你当六公主的伴读也就罢了，但是仅此而已，不要参与其他事。那次你和陈潆帮助六公主算计王家二姑娘的事我还没忘，一次不行又来了第二次，你当真以为王家和顾家是好惹的吗？你以为六公主可以为所欲为吗？若非看在王熙和平安无事而你又是陈家姑娘的份上，你还能好好坐在这里吗？若是让父亲知道了，你能讨得了好吗？”
　　陈潆一向怕这个严肃的姐姐，更怕古板严厉的陈太傅，闻言她扯住太子妃的袖子，低声道：“我没有了，自从您上次教训了我，我不敢再帮着六公主害人了。其实，王熙和与我无冤无仇，我也不想害她。是六公主让我这么做，她是皇后宠爱的养女，我不能轻易得罪她。”
　　太子妃道：“她是皇后的养女，你也是陈家长房嫡女，身份不比她差，为何要怕得罪她？你明知道，就算你拒绝了她，她也不敢真的报复你。”
　　“可我每天在她身边，她若真想给我使绊子，机会太多了。”
　　太子妃叹了口气，“我瞧着依照六公主的性子，你在她身边也学不到什么，说是伴读，不过是陪着她玩罢了。我陈家的女儿怎么能一直荒废光阴陪着公主玩乐？我会与父母亲说明，早日给你定下婚事，这样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辞去伴读的身份了。”
　　说的好听是伴读，其实不过是伺候公主的。陈家家世不差，就算不选伴读也可以嫁的很好。当初陈太傅根本没想送陈湄去待选，但怕皇后不高兴，还是让她去了，果然，成了六公主的伴读。
　　陈湄点点头，“二姐说的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太子妃正色道，“别忘了，你是陈家的嫡小姐，别和有些人一样学的满身谄媚风气。”
　　她真是想不明白有些大户人家将女儿送进宫待选的行为，让女儿放着好好的千金小姐不做，偏要去宫里伺候人，他们当宫里真有那么好吗？
　　陈湄怕她生气，连忙道：“我知道，但是大姐不是这么说的……”
　　“三妹，虽说我们都姓陈，但她到底和我们不是一个房头的，我才是你嫡亲的姐姐，我总不会害你的，你明白吗？你如今也大了，应该有判断是非的能力，不要总听别人的。”
　　“姐妹间也不可以吗？”
　　太子妃深深看她一眼，“有时候，最会骗人的就是最亲近的姐妹了。”
　　陈湄思忖了一会，还是点点头。
　　“一会到了顾家，记得离靖安侯夫人远一些，免得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顿了顿她又道，“还有陈潆，以后也离她远点。”
　　陈湄帮六公主害人，既愧疚又心虚，自然不敢去凤姐面前凑了。其实她今天不打算去的，可陈太傅和陈夫人一定要让她去，因为她到了快出嫁的年纪了，应该多参加些这种宴会，有太子妃指点她总没错的。
　　她怕露馅，只能应了。
　　靖安侯府门庭若市，华丽的马车一辆接一辆。
　　因着顾行迟深受陛下宠爱，又和皇家有亲，姑且和几位皇子算得上是表兄弟，是以几位王爷都来了。
　　至于太子么，则是为了陪顾朝雨。
　　

　　第103章

　　洗三礼过后；　刘姥姥就告辞回去了，临行的时候；　凤姐又给了她一些吃的穿的，考虑到一路上的安全问题；　便派了人送她回去。
　　对于凤姐来说，刘姥姥是她的大恩人，巧姐儿是她失而复得的珍宝，是以除了巧姐吃奶和睡觉，她一刻也不想离开她，爱不释手，不想放下。
　　虽然只过了一个月；　但是小孩子的变化还是显而易见的，凤姐将巧姐了抱在怀里，目光温柔的看着她；　轻言细语的哄着。
　　“我先去前院了。”顾行迟道。
　　凤姐头也没抬，专心致志的哄着巧姐儿；　“你先去罢；　我一会带着巧姐儿过去。”
　　顾行迟当然也喜欢自家闺女；　可看到凤姐一颗心都扑在孩子身上还是不免有些吃味。他又折了回来，坐到凤姐身边。
　　凤姐这才抬头，却是道：“你快起来；　挡着女儿的光了。”
　　顾行迟：“……”
　　话里的嫌弃是怎么回事？莫不是有了女儿就嫌弃他是多余的了？
　　他干脆没动。
　　凤姐蹙眉，“外面宾客都到了，你不是要去前院吗？”
　　顾行迟笑了；　“你还记得有我这个人？”他有些委屈，“自从有了女儿，你总是忽略我，看来我之前说的没错，你心里没我的位置了。”
　　平儿几人也偷偷笑了。
　　凤姐瞪他一眼，“又胡说什么。”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这一个月来你都没正眼看过我几次。”
　　凤姐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仔细想想，这些天她的确是忽略他了。主要是她太想念巧姐儿了，恨不得日日捧在手心才好，就算是睡觉也天天梦见她。
　　思及此，她轻笑一声，“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嘛，我太喜欢我们的女儿了，你瞧她长得多像你，以后定然像你一样是个小美人，难道你不喜欢她吗？”
　　“我自然喜欢。”顾行迟捏捏她的脸，“只是不像你如此没有良心，直接将我忘了。”
　　“我哪敢？”凤姐拉住他的手，笑道，“我们三个一起去罢。”
　　顾行迟目光温柔如水，“好。”
　　奶娘赶紧过去，将巧姐儿抱起来，跟着两人一同去了前院。
　　宾客如云，众人聚集在一起，热闹非凡。几位王爷和太子坐在一起，各怀心思。
　　宁王指了指福王的的脖子，“五弟，你受伤了？”
　　福王往上拽了拽领口，意图掩饰，“不小心弄伤的。”
　　宁王笑了笑，“五弟怎么行事还是毛毛躁躁的，居然能自己将脖子抓伤。”
　　看那两道血痕，分明是女人的指甲划伤的。但为了给他留着颜面，宁王也不拆穿他。
　　毕竟谁都知道福王命苦，娶了一只胭脂虎，王府三天两头上演全武行。福王妃出身将门，身手了得，脾气暴躁，自然将福王收拾的服服帖帖，每次吵架福王都要被教训的求饶。
　　说起来也是好笑，福王这样一个不学无术，骄奢淫逸的人，素日天不怕地不怕，竟然会怕福王妃。看来皇帝做的决定是正确的，福王就是欠收拾，给他娶个厉害王妃刚好管教他。
　　福王想到福王妃那张脸，气的咬牙切齿，但为了颜面还不能与人诉苦。他尴尬的笑笑，“不小心，不小心。”
　　一边说着，眼睛一边乱瞟，似乎在看哪个姑娘漂亮。但是他也只能看看了，若敢纳回府，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他目光扫过太子和顾朝雨，话里满是艳羡道：“大哥还真是坐享齐人之福，先是雍容典雅的太子妃，又有娇媚秀雅的顾良娣，更别提府上数不清的小妾婢女，我们兄弟几个都比不得他。”
　　宁王斟了一杯酒，笑道：“大哥是太子，不必开口便有不少女子趋之若鹜，岂是我们可以比的？”
　　“还可以肆意宠爱妾室。”福王补充道。
　　关键是，不会像他一样会挨打。太子妃多贤良，再对比一下刘清澜，太子真是太幸福了。
　　宁王却不赞同。
　　在他看来，太子就是蠢笨。若他有太子妃这样出身的妻子，就算是不喜欢，也要装作很喜欢，以便拉拢太子妃背后的陈家。可太子戏都懒得做，处处冷落太子妃，将顾朝雨捧上天，这不是打陈家人的脸吗？当然，顾朝雨出身顾家，也要适当宠爱一下。
　　能同时拉拢陈家和顾家，才是真正的两全其美。来顾家的路上，他已经和宁王妃说了，让宁王妃多多亲近靖安侯夫人，以便将顾行迟拉到他这边。
　　这样想着，他又看了一眼和顾朝雨说笑的太子，轻嗤一声。
　　这时候，有人笑道：“侯爷和侯夫人带着云安县主过来了。”
　　几位皇子都望过去，果然看到花木扶疏处，走来一对璧人。顾行迟的俊美人尽皆知，他的妻子也毫不逊色，不禁让人赞叹。
　　凤姐穿着一件湘妃色绣菊纹上裳，月白色百褶如意裙，肌肤如玉，眉眼明媚，越发显得娇娆清艳，婉转动人。
　　刚出了月子，她消瘦了不少。原本就身段苗条窈窕，现下却更加娉婷袅娜，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丰盈与纤细恰到好处，一抬腕一凝眸皆是难以言喻的风韵，不是那些小姑娘可比的。
　　太子原本是用不屑轻蔑的目光看向顾行迟的，在扫过凤姐的时候一下子看直了眼，酒杯僵在半空。
　　她原以为顾朝雨够娇媚了，但和凤姐一对比，顿时成了清粥小菜。不说顾朝雨，宫里那么多美人都无人比得过她，
　　呆怔之后，随即涌来的是不甘。
　　实在是太不公平了，父皇宠着顾行迟，又给他赐了这么一个美人做妻子，孩子一出生就给了县主之位，真是太偏心了！
　　他才是父皇名正言顺的嫡长子，怎么不见父皇这么宠爱他？
　　思及此，他饮下一杯酒，火气却越浇越旺。
　　顾朝雨又给太子斟了一杯酒，太子转头盯着她看了看。
　　顾朝雨越发温和柔顺，“殿下，怎么了？”
　　太子转过头，“无事。”
　　福王也盯着顾行迟，“不过是个臣子，凭什么好事全让他占了？和他一比，我们真不像父皇的亲生儿子。”
　　宁王道：“五弟莫要胡言乱语，父皇是天子，自然想宠爱谁就宠爱谁。”也可以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想除掉谁就除掉谁。
　　太子清楚皇帝宠爱顾行迟的原因，打心眼里嫉妒厌恶顾行迟，他忍不住又看了看，不经意间目光落到另一个女子身上，飞快的闪过一抹惊艳。
　　“她是谁？”
　　顾琼琚笑道：“那位姑娘是我三嫂的闺中密友，林大人的嫡女。”弦外之音就是，你有小心思也白费，依照她的身份，不可能做皇子妾室。
　　太子有些遗憾，“原来她就是被老五看上的那位。”
　　太子虽然有些花花肠子，但也知道什么能动，什么人不能动，是以也不敢轻举妄动。就算要动，也要等到他登基后。
　　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围上去看巧姐儿，才一个月大的孩子就变着花样的夸赞，溢美之词不断，凤姐听着都觉得虚假。不过，听见这么多人争着赞美她女儿，她心里还是很满足的。
　　过了一会，凤姐就让奶娘抱着巧姐离开了，然后和别的夫人寒暄。
　　“三嫂。”顾朝雨拉着一个女子过来了，“三嫂，这就是我上次和你说的成姑娘。哦，不对，现在应该叫她成夫人。”
　　但是成琬长得娇小，叫她成夫人还真是有些别扭。
　　成琬的脸小小的圆圆的，一双清澈的眼睛，小巧的鼻子，樱桃小嘴，着实是可爱。
　　她一笑便露出两个酒窝，看起来热情洋溢。
　　“琼琚果然没有骗我。”她善意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凤姐，“侯夫人比我从前见到的美人还要美。”
　　凤姐微讶，微笑道：“别听她乱说，我可不敢当。”
　　“侯夫人就别谦虚了。”成琬眼睛弯成月牙，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我可以去看看小县主吗？”
　　凤姐看看周围，觉得这里人多吵嚷，不宜抱巧姐儿过来，对成琬道：“成夫人跟我来。”
　　才分开一会，她就开始想念巧姐儿，刚好随成琬回去看看。
　　才踏进一道门，就听到巧姐儿的哭声，凤姐心中一急，疾步进去房里。当她看到围在巧姐身边的人时，一下子冲过去，将巧姐挡在身后。
　　“你做什么？”
　　王仁觉得莫名其妙，“我能做什么，作为舅舅，我随着婶子来看看外甥女不行吗？谁知道她这么快就醒了，而且哭哭啼啼。看你生气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将巧姐儿怎么样了呢。”
　　姜夫人怀里抱着巧姐儿，轻声诱哄着，“你误会了，他的确是来看望巧姐儿的。”
　　凤姐知道自己草木皆兵了，王仁来看巧姐儿是合情合理的，她没有理由阻止。
　　过了一会，巧姐儿终于不哭了，王仁哼了一声，“你不会以为我因为与你不合就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罢？”
　　凤姐没言语。心道，依照你的品行，若我真把你得罪狠了，你为了报复我很有可能会伤害巧姐儿。
　　王仁见凤姐不吭声，冷笑道：“原来你真是这么想的。”
　　殷氏撇撇嘴道：“没见过妹子这样怀疑兄长的，将兄长当成大恶人。罢了，既然这里不欢迎我们，我们就回去，免得孩子磕着碰着了，赖到我们头上。”
　　凤姐抿着唇，仍是默不作声，根本没有挽留他们的意思。对她来说，若非看在她和王仁那点血缘关系的份上，她根本不会允许王仁继续活着，现下只是对他冷漠以待已经是便宜他了。
　　姜夫人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还在为了你大哥那点事生气，可这种时候他就这样走了，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凤姐垂下眼帘，“让他和巧姐儿待在一间屋子，我实在是无法安心。婶子是知道的，他的性子多么莽撞。”
　　姜夫人不作他想，只以为凤姐是太疼爱巧姐儿了，所以才不允许王仁靠近。
　　成琬不去想别人的家事，转而去看巧姐儿了。
　　宴会散后，凤姐整理着那些宾客送给巧姐儿的礼物。
　　她拿起那只精致名贵的长命锁，“这是太子妃送的，看来她真的很喜欢巧姐儿。”
　　出于谨慎，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问题，才给巧姐戴上。
　　“是不是很漂亮？”凤姐亲了亲巧姐儿白嫩的脸。
　　巧姐儿咿咿呀呀的似在回应。
　　顾行迟看着这母女俩，觉得满室温馨，道：“太子妃的确是个和善贤良的人。”
　　联想到太子那副德行，凤姐道：“那么太子妃嫁给太子岂不是可惜了？”
　　“个人有个人的命数。”顾行迟笑了笑，“陈太傅是个文人，却也十分古板固执，他之所以支持太子，不是因为太子多贤德，也不是为了陈家能蒸蒸日上，而是因为太子是正统，他只支持正统。就算太子资质平庸，就算太子能力有限，只要太子不死，储君之位谁都没有资格做。可是皇后不放心陈家，觉得联姻最牢靠，所以便让太子娶了陈家的女儿。”
　　“原来如此。”凤姐道，“只是太子空有其表，完全配不上太子妃。这样的人又毒又蠢，和顾朝雨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为天下考虑，只为我们自己考虑，若有一日太子登基，第一个就会拿我们开刀。”
　　顾行迟勾了勾唇，“所以，他是万万不能摸到那个位置的。”
　　“你早就这么想了？”凤姐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思忖了一会，她又道：“我觉得太子不单单是因为徐家和顾家的恩怨厌恶你，他今天看你的眼神很奇怪。”
　　顾行迟一愣，随即咬牙道：“你不说我还忘了，太子那个蠢人今天竟然直勾勾的盯着你看。”
　　“别打岔，我说的是你。他看你的眼神不是垂涎美色的眼神，好像是……”凤姐斟酌着用词，“好像是你抢走了本属于他的东西似的，他看你时好像在看一个……看一个很肮脏的东西……”
　　越往后，凤姐声音越小。她又想起了六公主对她说的话，觉得顾行迟的身份不简单。
　　能令皇后、太子和六公主深恶痛绝，又让皇帝无条件宠爱的人……
　　凤姐不敢想下去了，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怀疑和试探。
　　她从前没有注意，最近她刻意观察，发现顾行迟的容貌和太子有几分相似，和庆王、宁王也有些相像。
　　难不成他也是……
　　这个结果让她觉得震惊和恐惧，若她猜的不错，那么先靖安侯夫人岂不是红杏出墙？先靖安侯会钟情于这样的女子吗？
　　话已至此，顾行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知道她可能早就怀疑了，只是他怕吓到她，还是瞒着她。
　　舒了口气，他定定的看着她，“阿凤，不是那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的身份不是你想的那么肮脏。”
　　他最先强调这一点，生怕她以为他是六公主和太子口中说的低贱肮脏的人。
　　他承认了，他如今身份果然假的。
　　凤姐闭了闭眼，“可陛下确定他和你的关系，否则也不会这般宠爱你，这又是为何？”
　　

　　第104章

　　皇帝这般宠爱顾行迟；　想必一定确认顾行迟是他的儿子了，否则皇后和太子也不会这般忌惮顾行迟。
　　可表面上看；　顾行迟是顾家的子孙，这有两个可能。
　　一是先靖安侯夫人和皇帝暗通款曲生下了顾行迟；　皇帝为了给儿子一个优越的身份，放过了顾家。二是，顾行迟是皇帝的一个妃子生的，但出于某些原因不得已将他送出宫养着，是以便放过了顾家。
　　可是当她听过先靖安侯夫人和皇帝、皇后年轻时的事，不免还是怀疑先靖安侯夫人和皇帝有什么。
　　顾行迟看着她认真的道：“阿凤，你相信我。皇帝的确以为我是他的儿子；　但事实怎样另有隐情。我如今的身份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否则他不可能让顾家安然无恙。”
　　凤姐抓住了什么，问道：“什么叫‘皇帝以为你是他的儿子’？”
　　顾行迟神色复杂；　抿了抿唇，“就是你想的那样。”
　　凤姐觉得不可思议；　同时有些好笑；　“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我嫁给你这么久；　还为你生了孩子，总不能连夫君是谁都不知道。”
　　顾行迟眼睫一颤，拉住她的手；　“你不生我的气了？”
　　凤姐将手抽出来，“先听听实话再说。”
　　默了默，顾行迟站起身；　拉着她的手，“跟我来。”
　　凤姐顿住脚步，“去哪里？”
　　“跟我来就是。”
　　一走出去，便有炽热的阳光照射下来，穿梭在树木的缝隙里，形成一个个跳跃的光圈。正值午后，院子里的花也无精打采的，偶尔听到一两声蝉鸣和轻微的风声，一排排绿竹笔直的站立着，叶子青翠茂密，遮挡住阳光，在地上墙上投下一片阴影，有种阴凉之感。
　　凤姐鲜少到他的书房，但这里的确是个环境清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