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剑三]一代宗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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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痞子对小孩说，然后——

　　　　然后这孩子一改正儿八经的模样，小鼻子一红眼睛里泡了水，嘴巴一张哇哇的就哭了。

　　　　佞修：“……”

　　　　“卧了个大槽！徒弟你别哭啊！其实为师是跟你开玩笑的！真的是跟你开玩笑的！谁会真喊自己徒弟狗蛋啊！虽然狗蛋的确很喜感！像你这么可爱的孩子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宝贝啊！亲，亲！要不为师叫你宝贝？小宝？小贝？阿宝！！！！”

　　　　山谷中久久回荡着某个话唠花的咆哮。

　　　　现在徒弟有了，糙妹纸第一次觉悟到应该结束植物生涯了。但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现在，究竟！要！怎么！才能！变成人！

　　　　“阿宝亲，你觉得为师还要修炼多少年才能变成人形呢？”某朵苦逼花问。

　　　　浓眉大眼的正太埋头思索良久，小心翼翼开口，“师父，当一朵花不是挺好的吗，你甚至不用烦恼晚饭该吃些什么。”

　　　　“是啊，为师不用烦恼晚饭该吃些什么，真是辛苦了每天都要烦恼这个问题的爱徒你了啊！”

　　　　“我不烦恼这个的，能逮到什么我就吃什么。”阿宝说。

　　　　身为师父的糙妹纸这么多天来第一次意识到自个儿的徒弟在大雪封路的山谷里究竟是怎么解决伙食的问题。

　　　　“爱徒，平时你吃些什么？”一个不过7岁样子的小孩究竟是怎么在连草根都挖不出的山谷里养活自己的。

　　　　李凌寒一张婴儿肥的脸上神色肃穆，再次说道，“逮到什么吃什么。”

　　　　佞修脑海里呼啸着一副画面：一只小哈士奇蹲在大雪飞扬的雪地里，睁着一双灰蓝的大眼睛渴望地望着天空，它在忍受着饥饿寒冷，它饿极了，于是蹲在原地张开了嘴。它想要接几口雪聊以寄慰，而这个时候，一只被雪花糊了眼睛的麻雀慌不择路拍着小翅膀直直冲向了小哈士奇张开的嘴巴，在那里有一颗正忍受饥饿寒冷的心等着小麻雀……然后小哈士奇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其实麻雀也挺好吃的。这般想着佞修毫无压力的从背包里取出了一盘红烧里脊肉，“喏。”往小孩那一推。

　　　　李凌寒双眼发光，“师父你会无中生有的法术，教教我。”

　　　　糙妹纸不假思索道，“按b。”（渣叔：……系统默认背包快捷键你们懂的）

　　　　“按币？”

　　　　“对，按b。”

　　　　“为什么要按币？”李凌寒不解地掏出一枚铜板放在地上，然后伸出小指头按上去。

　　　　“不知道，大家都按b。”

　　　　按了一会发现没有任何变化的李凌寒原本严肃的小脸立刻晴转多云泫然欲泣，“师父，是不是我太没用了，按币没用。”

　　　　“爱徒淡定，学不会也没关系，听师父，你好好吃饭快快长大，然后去勾搭母哈士奇，为师想要一窝毛茸茸的小动物balabalabala……”

　　　　某个掉了节操的师父还在不停的碎碎念，李凌寒转头就忘了刚才的沮丧捧起佞修给的红烧里脊肉就啃得满嘴油光，小孩专注地啃肉，偶尔歪头看看身边还在念叨不停的花。他心想：没有嘴巴的师父为什么还能说话？

　　　　有问题就要问，“师父为什么你没有嘴巴却还能说话？而且还说那么多？”

　　　　糙妹纸血流满面，“十几年没见到个活的玩意儿了现在有你了，你特么还要师父活活憋死吗！”

　　　　问题不在于憋不憋死，而是师父你身为一朵花没有嘴巴究竟是用什么来说话的，“师父，你的嘴巴……”

　　　　回应他的是响彻山谷的咆哮，“老子爱用什么说话就用什么说话要你管！！！”

　　　　这晚变成小哈士奇样子的徒弟卷缩在花叶睡觉，梦里他的师父裂开了花瓣长出了尖锐的鲨鱼牙，娇贵的根从泥土里□追着他跑，食人花追在他身后用长着两排鲨鱼牙的血盆大嘴对他咆哮：你说老子用什么玩意说话呢你说呢你说呢你说呢！！！

　　　　佞修瞅着自个儿花叶下越缩越紧低声呜呜的小东西。苦逼孩子，做什么美梦呢。

　第　18　章

　　　　人形不是一日能修炼成的，佞修每天晒晒太阳晒晒月亮再教导一下徒弟，日子依然悠闲。

　　　　让佞修惊讶的是李凌寒对武术很有兴趣，并且会打五套拳法，偶尔还能捡根树枝比划比划剑法。虽然他的拳法很烂，剑法更烂，不过为了激励他佞修每天昧着良心给他加油打气。

　　　　“矮油~爱徒，今天你的拳法又进步了，出拳带出来的拳风比昨天威猛了。宇宙第一拳师指日可待呀~是不是累了，快来喝点水休息休息。”

　　　　“不行的师父，我还要更加刻苦。”某小孩摇摇头转个身继续重复一招一式。

　　　　曾经的军娘，枪术大家，御骑高手佞修对这死心眼的孩子在雪地上留下的凌乱脚步直摇头，“爱徒，下盘不稳要不得啊，不如你打一遍拳法再蹲马步两个时辰。”

　　　　“蹲马步？”

　　　　“你要想习武，连个马步都扎不好怎么行。什么时候你扎个马步一动不动一天，那时候为师估计可以修炼成人形了。”

　　　　“人形？”

　　　　师父是一朵旷世奇花，如果修炼成人形了那应该是？唔……长了两排鲨鱼牙，猩红凶恶的眼神，还有粗壮的两条腿……脑补了一番的李凌寒狠狠地摇了摇头，“师父，你现在的样子就挺好的。”这般一想，李凌寒越发觉得师父的原型比较好看。瞧这莹润剔透的花瓣，瞧这纤细舒展的枝叶，真是绝顶美花。比路边的狗尾巴花好看多了。

　　　　“人要进取，我不能满足于当一株植物。再这样下去我就只能一棵植物枯死了。”

　　　　“当一朵花不好吗？”李凌寒不解地问。

　　　　糙妹纸张嘴咆哮：“你特么来试试老子的日子不就知道好不好了！”

　　　　李凌寒捂着阵阵耳鸣的耳朵开始回忆自己师父一天的生活。太阳出来师父在晒太阳，月亮出来师父在晒月亮，太阳出来了晒，月亮出来了晒，太阳出来了，月亮出来了……无限循环。的确很苦逼的样子。

　　　　他不禁有点同情佞修，“师父，我可以陪你晒太阳和月亮。”浓眉大眼的小孩安慰佞修。

　　　　“少废话，回去扎你的马步去。扎不足一个时辰看我不抽死你。”

　　　　“……哦。”李凌寒乖乖去扎马步，虽然他很怀疑只能作为一朵花的师父能不能抽到他。听说某某花仙子某某兰君某某桃妖之流的植物类生物的脾气都很娇贵，衣服的颜色不称心就能发一天的脾气。性格恶劣好像是这些植物妖类的共同点。

　　　　李凌寒决定尽可能少惹佞修。被长了鲨鱼嘴的霸王巨花追得跑断气的恶梦他记忆犹新，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忘不了。

　　　　时间流转，秋冬逐春夏，封了山谷的雪尽数融化润泽土地，抽枝发芽山谷中一派生机勃勃。入了春后小哈士奇就欢腾，每天有用不完的精力到处跑动，佞修原本想装作没看见，但小哈士奇开始一天到晚都维持着动物形态不肯变成人形了。

　　　　“说要成为宇宙第一拳师的是谁！每天一副崽子样卖萌能萌成宇宙第一拳师吗！不长进的东西！”

　　　　小小的哈士奇甩了尾巴，“汪。”师父我没说过要当拳师的话。

　　　　乖乖蹲在地上的小哈士奇睁着灰蓝的眼睛，在等佞修训话，一双竖在头顶的尖耳朵不安的抖动了一下。

　　　　虽然不明白这孩子在汪个什么，但不妨碍佞修滔滔不绝的口水，“你说你这什么样子，出去别说是我徒弟，整天就知道跑跑跑，跑个什么劲都不知道。说你傻吧又不傻，前段时候也没发现你有多动症，你定下心来乖乖练你的拳法扎你的马步行不行。你知不知道你整天跑来跑去让我见不着你的人影我就要憋着一天没人陪着说话！不孝徒弟你敢不敢多点时间来陪师父！”

　　　　小哈士奇呜呜了几声把下巴放在两只前爪上趴在地上，一副很愧疚认错的样子，散发在空气中的花香越发浓郁了。李凌寒现在已经摸清楚自个儿师父发怒的征兆了，比如师父情绪一激动散发的花香就浓郁，再怒一点就花枝乱颤，好几次李凌寒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师父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花枝给折断了，这要放一个人身上那就是拦腰斩断，太惨绝人寰了。

　　　　花都是娇贵东西，还有这种普遍常识的李凌寒表示该忍耐的时候必须要忍耐。只可惜他不够明悟他师父不是娇贵的花，而是青岩食人花。柔弱不足霸气有余，诗情画意琴棋书画业务生疏，不过刀枪剑术样样上手堪称职业武夫。

　　　　有个话唠师父的坏处是，她一张嘴就能废话上老半天，但好处在于，她喜欢说话，也就在无聊的时候给李凌寒讲许多虚虚实实奇奇怪怪的故事。故事横穿古今，从仙侠到鬼怪，从虚构到半真半假。

　　　　“如此说来，我有个师兄叫罗兰？听着也是一种花。”李凌寒如此说。

　　　　刚刚回味完逗罗兰的美好日子，佞修满不在乎地说道，“是啊，你大师兄叫罗兰，不过这是他小名。他不是花，而是一条鱼。”

　　　　李凌寒的第二个问题是，“那他修炼成人形了吗？”

　　　　然后糙妹纸就血流满面了，“他修炼成人形了，还是个美少男。只可惜为师当年双掌难抵朝廷的迫害，屈于无奈之下把你师兄赶回海里当条鱼去了。只此告诉我们，人妖殊途啊~”

　　　　“师父，当年你也有人形？”

　　　　宁修咬牙，“当年我何止是有人形呐！”

　　　　“还有其他的什么？”

　　　　“还有举世无双杀人放火无往不利的厨艺！”

　　　　“？？？”李凌寒满头疑问，厨艺怎么杀人？

　　　　开春之后佞修晒月亮的时候会感觉身体发热，她直觉地认为这是紫外线晒多了晒伤自己的前兆。只可惜她就算不想晒了也不行，太阳月亮每日坚持不懈的轮番出现晒得她光合作用新陈代谢不间断。

　　　　这天扎了一早上的马步后小哈士奇又不知道跑哪疯去了。似乎这些小动物一到春天就特别精神，整天没个安静的。佞修抬头晒着太阳，一边又懒洋洋的想了许多，罗兰那孩子是怎么变成人形来着？他好像挥刀自宫了。木有**不能效仿啊。佞修很可惜的叹了口气。（躺着也中枪的罗兰一脸血。）

　　　　这无疑是苦逼的一天，先是小哈士奇不听话跑掉了，接着有一对叽叽喳喳的小麻雀在头顶的崖壁上呆了很久，它们似乎想在那筑巢，这么吵的邻居她可不想要。好在那对麻雀夫妻还是飞走了，也许它们也意识到崖壁上虽然每天能晒到太阳但一有风雨马上会遭殃。

　　　　下午的时候无聊透了的佞修打了一会瞌睡。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浑身发热，热得要冒烟了，醒过来的时候她还是青岩下的一朵花，忧伤之间她眼角瞥到一朵棉花？

　　　　那朵洁白的棉花从远处走来，最终停在佞修面前。

　　　　佞修看着面前的草食动物绵羊心肝儿发颤，这什么玩意儿！一只绵羊！一只草食性的绵羊！嘤嘤嘤，讨厌，人家还没有修炼成人形才不想被草泥羊吃掉呢。

　　　　正相反的，佞修望着这只全身透着温顺气息的绵羊她想吃羊排！

　　　　“咩~”似乎是察觉到眼前看着很美味可口的花在放杀气，羊不安的后退了一步，然后恋恋不舍的望了望佞修转身又走掉了。

　　　　噢~~羊排。从某种意义上绝食十数年的佞修望着“羊排”走远的背影垂涎三尺。想当年，她最爱的冬衣就是用洁白柔软整张的羊皮缝的，那雪白的毛绒绒的手感！还有最重要的肉！烘焙的外酥里嫩的羊肉！

　　　　突然之间，佞修更迫切的想要变成人了。



　第　19　章

　　　　佞修非常怀疑这个山谷里只有小哈士奇和小绵羊是活的，这两只小动物同样经常出现在佞修的视线里。小哈也就算了，毕竟他是她徒弟。但那只看着非常绵软可口的小绵羊时辰在天亮的时候在佞修眼前晃一下，而后消失，接着第二天准时出现。

　　　　这种频繁的举动引起了佞修的警惕，她不止一次怀疑小绵羊是看这朵花鲜嫩可口想吃了，但小绵羊黑溜溜的眼睛温润的眼神让糙妹纸小心肝一颤一颤的。我勒个去，这只小羊究竟是想吃花呢吃花呢还是吃花呢？

　　　　“师父，山里有只羊。”有一天李凌寒对佞修说。

　　　　佞修的第一反应是口水嗒嗒，“嘶——我知道有只小肥羊。”

　　　　“师父，我想吃羊。”

　　　　糙妹纸的口水更加汹涌了，“我也想。”

　　　　然后师徒两开始展望起吃羊的美好未来。白光一闪，小男孩变成精神抖擞的小哈士奇，撒开四只爪子就跑了，虽然还是毛茸茸的一团但已经有几分大型犬的帅气，“师父，我去抓羊。”

　　　　“阿宝，为师等你回来。”

　　　　似乎抓羊成了小哈每日的修炼，连续几日他都没抓到羊。不得不说李凌寒是一个很奇怪的孩子，平日里看着有点小严肃，似乎哈士奇都是这样，眼神带着犀利，有着漂亮的黑白皮毛酷似狼的外形，喜怒不形于色的感觉。李凌寒也的确是这样，但是，这个小酷小帅气的孩子却常常出人意料的张嘴就哭。犀利小酷哥的形象顷刻间毁于一旦。

　　　　昨天没找到羊李凌寒已经忍不住哭过一回了，佞修耐不住他的眼泪只好告诉他小绵羊每天路过的方向。得了方向后第二天李凌寒又是精神抖擞的出发了，势必抓到羊，“师父，今天我一定可以抓到羊。”那一回头的坚毅神色镇住了糙妹纸。

　　　　糙妹纸突然想，要是她当年还是军娘的时候收了这徒弟就好了。这孩子的身体素质和精神劲头都比较符合军娘的棒子棍子巴掌铁血教育方针，就是爱哭了点。

　　　　从天亮等到晚上，佞修无聊得恨不得拔自己花瓣儿数花瓣儿消磨时间。

　　　　如果你穿成了一朵花，这株花是你的身体，两片茎叶是你的手，扎在土里的根是你没了知觉的双腿，花朵就是你的脑袋，谁会那么凶残毁容玩。

　　　　事实上……你们大概猜到了，糙妹纸真的尝试拔片花瓣下来玩玩了。

　　　　而且她还成功了。

　　　　当如紫玉雕琢一般的花瓣落地后，佞修眼睁睁地看到它变成了一根通体白色的笛子。她前所未有的如此深刻的认识到她穿了，穿成了一朵花，穿在修仙世界里。掉片花瓣幻化成法宝什么的，太尼玛牛逼了。糙妹纸恨不得把自己活生生吐槽死。卧槽！老子是不是吐口口水就是起死人肉白骨的特效神水啊！

　　　　笛子入手后十几年来系统提示音第一次出现了。

　　　　系统：恭喜大侠获得＇雪凤冰王笛＇，物品绑定成功。

　　　　系统：恭喜大侠完成任务＇潜心修行＇，＇青岩万花＇，获得800w经验值。

　　　　系统：恭喜大侠升级到70级。

　　　　纳尼！穿成花后入戏太深的糙妹纸完全忘了她玩家的身份。虽然前两次穿的时候她也没有自己是玩家的自觉。十几年来从未翻过自己任务栏，甚至连系统界面都没去看过的糙妹纸跪了。原来、原来老子是个80级都没满的，战斗力确确实实是个渣渣的植物……而且，至今没有满级。

　　　　心口滴血的开打游戏界面，盯着自己万花头像上夺目的等级70，以及23/100进度的经验条，漫漫升级道路仿佛已经在眼前，有无数的小怪要打，有无数的任务要跑，更重要的是，还有很多这样的那样的boss要推！

　　　　之后佞修盯着人物属性栏中自己的形象无语良久，以及边上那个按钮＇易容＇让她发呆许久。（＇易容＇：变化成人形。需要人物达到70级。）

　　　　升级的道路前路漫漫，boss无数啊。跳跃的思维下一秒又想到了羊排，羊肉串，碳烤羊腿等等美食，她觉得体内的力量源源不断的涌现。

　　　　她要升级。

　　　　佞修不是没想过去了解现在所在的世界，只是条件有限，她呆在这个山谷了寸步难移，十几年来唯一见到能交流的生物就是李凌寒。可她无论问他什么，他都模糊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佞修把这孩子的身世给摸清了。

　　　　简单来说李凌寒他娘是妖，他爹是人，而且还是个镇国将军。人妖殊途这个段子无论放哪都适用，理所当然的将军夫人生下李凌寒这娃时，这孩子懵懂无知无法控制力量以妖的形态出世，当稳婆惊叫着跑出产房的时候这桩婚姻就到头了。他娘理所当然的被休了，一纸休书把他们当年在沙场上上阵夫妻兵的感情都斩断了，他娘咬牙狠下心就走了，苦逼的李凌寒被他娘扔在将军府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将军养着这孩子，孩子摸滚打爬长到七岁终于受不了将军府里刻薄厌恶的流言流语，他离家出走了！然后——

　　　　然后佞修就有了个徒弟了。

　　　　佞修对李凌寒的遭遇没有半分感想，她甚至像听了一个充满八卦和狗血的二流故事一样，对李凌寒笑言：你是不是还要修道成仙，然后以通天法力报复回去。

　　　　认真的孩子当时是点头的，他说，师父，你教我修道，我会好好学的。

　　　　徒弟既然有想完成的愿望，那么当师父就应该帮他一二。修道这种事，想成仙就必须潜心修行。李凌寒有那样的心愿又修得成什么道？还不如现实点在人间做出一番大事，到时候名声地位有了，想找他那个将军老爹的麻烦还不容易吗。

　　　　对之后的事情有了初步计划后，佞修就等着去抓的羊的小哈回来了。

　　　　她一直等到入夜，小哈是可怜兮兮被人提着后脖子带回来的。

　　　　清冷的月色下少年人一袭白衣，行走间自成一番大家气韵。修眉凤目，神情冷肃，一张好看的脸皮也掩不住这人通身的冷意。

　　　　在少年的指下，小哈士奇一副要哭的样子可怜兮兮地对佞修汪汪了两声，声音微弱像是被折腾惨了。

　　　　“你的狗。”一如佞修所想，这少年连声音都带着冷气。

　　　　现在可是春天，少年你这状态真的没问题吗，小小年纪面瘫要不得啊。如此想着佞修淡定应声，“确实是我的。”

　　　　然后少年冷笑一声，“蝼蚁之辈，妄图吞象。”说着把手里拎着的小哈扔到佞修面前。小哈像是怕极了他一样蜷缩在佞修的花叶下，寻求庇护。

　　　　瞧这熊孩子的可怜样子，佞修蛋疼。再瞧这找上门的少年一副不好惹的样子，佞修蛋碎了。

　　　　糙妹纸用难得正经的口吻，轻缓开口，一如一汪古井平静的惊不起一丝波澜，“我从醒来算起，没有吃过一口东西，哪来的象可吞。”这真是大实话，她只是植物而已。

　　　　于是凝滞空气的沉默笼罩了两个人。

　　　　之后是少年先打破沉默，“你的狗想吃我的羊。”

　　　　他以为他会得到她致歉的言语，没想到这朵灵花居然很认真的告诉他。

　　　　“我也想吃羊。”

　　　　那一瞬间少年怀疑自己幻听了，清冷的嗓音带了分迟疑，“你…想吃羊？”

　　　　“想吃羊，想吃鸡，想吃肉。清蒸的，红烧的，熏烤的。都想吃。”

　　　　昆仑修士李忘书潜心修道数百年，（叔没打错，这位确实几百岁了。）平生第一次见到如此奇葩的花。

　　　　这朵花一看就知资质非凡，本该就是清心寡欲修得上层道法的灵物，可她居然说她要吃肉！仿佛吃肉才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事。

　　　　李忘生对佞修第一面的印象停留在了：愚不可及，暴遣天物，奇葩花。

　　　　佞修蠢吗？当然不蠢。她只是刚好对成仙一点兴趣一点渴望都没有。日子得过且过，能让自己过得舒服些就努力些，多花些力气费些心思想些法子滋润自己的生活。

　　　　李忘书再也没有交流的心思，看也不看佞修一样甩袖就走了。

　　　　佞修对他的态度毫不在意，本来就是个路人用不着费心思。倒是仍然卷在她花叶下的小哈，还在呜呜的叫唤着，看来吓得不轻。

　　　　“阿宝，快和为师说说你今天干的倒霉事让为师乐乐。”佞修没心没肺的说。

　　　　以为找到避风港湾可以求安慰求顺毛求举高高的李凌寒顿时全身发冷，终于哭了。

　　　　小哈的哭的样子很有趣，不同于人形的时候张嘴就哇哇大哭，眼泪大滴大滴的下。毛茸茸的小动物趴在地上，两只雪白的前爪紧紧扒着地面，就这样趴着呜呜的叫唤个不停，一双灰蓝的圆眼睛里写着“我很伤心”的悲哀神色。一条尾巴也无力的耸拉着。

　　　　佞修想摸摸小哈士奇，她也确实是摸了。

　　　　新的壳子小手白嫩，张口一把嗓子嫩得佞修自己老脸皮都要裂了，“阿宝，哭够了就早点睡，明天还要扎两时辰马步。”

　　　　小哈士奇听到抖了抖耳朵抬头看，眉目细致几可入画的萝莉一派沉稳的摸了摸他的头顶，顺着他的脊背又顺了几次毛，舒服得小哈士奇眯起了眼睛。这幅懒洋洋的模样勾得佞修手痒，把小哈士奇从地上提起来收入怀里抱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柔顺的皮毛。乖乖伏在佞修怀里，小哈很快就有了困意，没消多久就在佞修的抚摸下睡着了。

　　　　睡着前他低声呜呜了两声：师父，我还是想吃羊。

　　　　回应他的是轻轻搔着他脖颈处皮毛的手，催人入眠。

　　　　未眠的萝莉眯着一双眼睛，盯着空旷的山谷不知想些什么。而后低头用粉嫩的脸颊蹭了蹭怀里小动物，果然毛绒绒的。

　　　　把小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