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大圣,别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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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快带我去见你师父。”小八焦急，若不是被困在这聚魂灯中，她恨不得自己跑过去问。
　　“怕是不行”金蝉子缓缓摇头，“师父他刚刚出门，不在此处。”
　　“佛祖他老人家也喜欢出门遛弯么？”小八不解。
　　“师父他咸少出门，只是今日天界来报，说是妖猴作乱，不得不治。”金蝉子停下擦拭的动作，无奈摇头，“听说那妖猴乃是天产石猴，习得通天本领，自封齐天大圣，天界招安允他，责他看管蟠桃园，却不想他毁了蟠桃，偷吃丹药，又在太上老君炉中练出火眼金睛，打退天界众兵将，直闯凌霄宝殿，要夺天帝上圣之位。天帝无奈，这才差人请师父救驾。”
　　“你说什么？”小八脸色惨白，不敢相信耳中听到的一切。
　　悟空他既逃出天界追捕，为何不听她的劝告，回花果山亦或者隐居山林，强行与天界抗衡力争，虽有一线机会，却是希望渺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即便天界无人是悟空的对手，这天外之人却是厉害非常。
　　“佛祖他心地善良，定是不会伤害那小猴子对么？”小八可怜巴巴问金蝉子道。
　　“小猴子？”金蝉子皱眉，见灯芯中的人儿脸上写满担心，心思焦虑，这才缓缓开口宽慰对方道，“师父他心系苍生，定不会取那妖猴性命，最多是打回原形吧？”
　　“打回原形？”小八呢喃，心中焦虑不断，莫不是要把悟空变回一颗石头，这……这可怎么办？
　　“小和尚？你能带我去天界么？就当去寻你师父。”小八敲了敲脑袋，可怜兮兮望着金蝉子祈求道。
　　“这怎么能行？”金蝉子连连摇头，“这聚魂灯借助的可是西天的灵气，一刻也离不开西天。”
　　怎么办？小八颓然瘫坐在地上，倍感无助。为什么她以前没有好好修行，练出一身本领，陪在悟空身边？
　　“你别急”金蝉子见灯芯中的小姑娘蔫蔫的，没有一丝生气，忙安慰道，“等师父回来，我马上告诉你，可好？”
　　“谢谢你，小和尚。”小八蔫蔫抬起头，道了声谢。　　　　　　　　　　　　　　　　　　　　　　　　
作者有话要说：　　【1】注释：之前看过一个论坛，说是菩提老祖的真实身份可能是，如来佛祖的师弟准提道人；猜测猜测，这里不用考据啊。

　　☆、我忍心

　　#我忍心#
　　金蝉子是个尽职尽责的小和尚，每日都会过来添两次灯油。小八见他悉心照料自己，又每每开口宽慰，心中对这个白皙光洁的小和尚很是感激。只是，一直未等到那佛祖回来的消息，小八心中百般煎熬。
　　浑浑噩噩又过了一日，小八跪坐在聚魂灯芯中百无聊赖，扯着身上的白衣，数着针脚度日。
　　“女施主，女施主，师父他回来了。”门外传来小和尚的喊声，小八精神一振，连忙站起身。
　　“快带我过去。”小八双手握拳，一脸紧张望着灯外的和尚小心问道，“小和尚，你可知佛祖如何处置的那猴子？”
　　“听说那妖猴被佛祖压在五行山下。”小和尚轻声应道，如往常般宽慰起小八，“只是困他自由，不让他再造次胡为，并未伤他，你莫要担心。”
　　“可有说期限？”小八焦急追问，悟空向来懒散惯了，如今被困在那五行山下，不得自由，怕是要比取他性命还痛苦吧。
　　“并无期限”小和尚摇摇头，小心将聚魂灯托在手心，急急出门寻佛祖而去。
　　小八心中忧虑不减，悟空虽无性命之忧，却是身处水深火热。她如今被困在这聚魂灯中，无法脱身，只求快些修行圆满，去帮悟空，即便无法帮他脱身，陪在他身边也是好的。
　　金光乍现，有些许刺目，小八抬头，正见西天佛祖一身金色袈/裟，盘腿坐在大殿中央。
　　聚魂灯被如来托在掌心中，小八努力昂着脑袋，才能看清他的整张脸。眉毛深厚，双目睿智有神，只那唇角一成不变的微笑，让小八看了有些不适。至少，对小八而言，时刻保持唇角上翘，且弧度不变，她做不到。
　　“佛祖”小八轻轻开口，缓缓跪下，一脸诚挚望着如来道，“求您放了悟空吧。”
　　“悟空？”如来轻声呢喃了句，似是想到什么，缓缓点头赞道，“是个不错的名字。”
　　“悟空他从小乖巧懂事，与人为善，佛祖您慈悲为怀，怎忍心将他压在五行山下，不得自由？”小八说的情真意切，情到浓时还留下两行泪。
　　如来听了小八的话，心生狐疑，这女施主口中的猴子，与那日猖狂叫嚣、目中无人的猴子，真是同一只猴子么？想到那日，作乱妖猴大言不惭，虽没飞出自己的手掌心，却在他手指上乱涂乱画，胡乱撒/尿，如来无奈摇头，压他在五行山下，算是轻罚。
　　“佛祖，佛祖。”小八说了半响，未见如来应声，忙焦急喊道，“我们家猴宝宝这么乖，佛祖你怎么忍心关压他。”
　　佛祖一成不变的微笑终于收了起来，只见他将聚魂灯递回到金蝉子手中，抚了抚座下青莲面无表情道，“我忍心。”
　　——*——
　　跟如来求情未果，小八越加心闷忧虑，整日蔫蔫的打不起精神，吃不下，睡不着，更无法静心打坐修行。
　　“女施主，你这般自暴自弃着实不妥。”金蝉子心底善良，但见多次劝说无效，便不在劝，只自顾拿起经书，在小八耳边诵读起来。
　　“当念身中四大，各自有名，都无我者，我既都无。其如幻耳。”耳边传来小和尚温润的诵经之声，小八虽不太懂那晦暗生涩的诵经内容，却感聚魂灯四周灵气越加浓郁，自己体内也渐渐积累了几分灵气。
　　这般金蝉子诵经，小八静静聆听的日子过了不知有多久。
　　一日，小八自顾打坐修行，却不见小和尚如以往般，准时过来诵读经书，心中疑惑不已，忙起身四周张望，喊那路过的小沙弥问话，“金蝉子今日还未过来添置灯油，可是有事耽搁了？”
　　“阿弥陀佛！”小沙弥弯腰行礼应道，“佛祖今日设盂兰盆会，招诸佛、菩萨等前来赴会，想必金蝉子也去赴会了。”
　　“盂兰盆会？”小八一脸不解，苦坐修行，又等了半日，才见金蝉子拎着铜壶急匆匆跑了进来。
　　“对不起，对不起，今日师父设会，我一时沉浸，竟是忘了时日。”金蝉子满脸歉意，说着便提起铜壶朝聚魂灯上倾倒而去。
　　小八并未怨他，只伸展身子骨感叹，“这几日越发觉得体内灵力充沛，能否帮我询问佛祖，何时能出这聚魂灯？”
　　“大抵是快了吧。”金蝉子擦拭灯身，语气有些不舍，“今日会上，师父说西天藏有三藏真经，可劝人向善，让我去东土寻个取经人，教他苦历千山，远经万水，到此处求取真经。”
　　“你要走了？”小八问了句，又想起金蝉子方才说的‘大抵是快了吧’，急忙追问何意。
　　“我已问过师父，若我离去无人照料聚魂灯，该当如何。他说你元神已修，大抵很快可以出关。”金蝉子声音刚落，便见那灯芯中的人儿一跃而起，触及结界壁重重弹落回原处，却也不喊疼，只自顾跳着欢喜着。
　　“悟空，等着我，我马上过去寻你。”小八一脸喜色，恨不得现在便冲出聚魂灯外，狠狠抱住金蝉子，感谢他一直以来的悉心照料。
　　“那叫悟空的妖猴，有你这般牵挂他，当真是好福气。”金蝉子小声说了句，小心拿着聚魂灯，便朝佛祖宝殿走去。
　　小八心情激动无以言语，站直了身子昂首看着如来。对方依旧带着一成不变的微笑，示意金蝉子退下后，便将聚魂灯放在在瑶台青莲之上，细细打量了一番。灯芯火焰赤红，周身灵气充沛，已是出关之时。
　　“你肉身已毁，我需用这青莲帮你重做身躯。”如来声音如雷，敲了敲那聚魂灯问小八道，“金蝉子即将远赴东土，你可有话要说？”
　　“啊？”小八正满心激动等着出关，却不想佛祖突然这般问，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回道，“那就祝他一路顺风吧！”
　　“当真没心没肺。”佛祖小声责备了句，叹了声，这才慢吞吞说道，“这青莲可以馈赠与你，可那金蝉子的恩情，你却要归还。”
　　“……”小八一脸疑惑，佛祖这话啥意思？难道想让她以身相许给金蝉子不成？呸！和尚才不会娶亲。
　　“此去东土困难重重，艰难险阻，你且助他一臂之力可好？”佛祖带着商议的语气说道，可小八分明看出他眼中的威胁，那模样似是在说，你若不答应，便留在这聚魂瓶中别想出来。
　　“呵呵……”小八嗤笑一声无奈点头，“自然是极好的。”谁让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
　　金蝉子立在殿外，焦急等待。正手捻佛珠念经息神时，见殿门大开，一张白皙娇嫩的小手突然伸了出来，直直落在他脚边。
　　金蝉子吓了一大跳，连退开数步，这才看清那身穿青衣的女子，正手脚并用缓缓从殿内爬出来，满头乌发随意披着，未做任何修饰，却煞是好看。
　　“小和尚，你愣着做什么？快扶我起来。”元神与青莲之躯尚未完全融合，小八难以控制身躯直立，这才如此狼狈的爬着出来，却不想那小和尚连退数步，对她避之不及。
　　“女施主，是你！”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金蝉子这才上前一步，弯腰将那青衣女子扶起。
　　面若芙蓉，眉若弯柳，眼若流星，一颦一笑，绝色倾城。金蝉子竟看得呆了，半响才回过神，忙松开手中的人儿，背过身去，捻着手中的佛珠口中诵经不断。
　　“哎哟”未料金蝉子突然松手，小八跌坐在地上痛呼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金蝉子满是歉意，忙弯腰将小八扶起，却是再不敢看小八一眼。
　　“你这小和尚”小八轻声说了句，平日里倒是井井有条添油擦灯，今日怎变得这般毛手毛脚？
　　刚从聚魂灯里放出来，小八心情不错不愿与那小和尚计较，只勉强站起身，抬手招云准备离去，却觉自己浑身没有半点灵气，似是成了个地地道道的凡人。
　　“佛祖，我这是怎么了？”小八一脸恼怒，转身推开殿门嚷嚷道。
　　如来本闭目凝神，被小八搅了宁静，这才不情愿睁开双眼。
　　“元神与青莲之躯需七七四十九日方能完全融合。”见那青衣女子怒气冲冲望着自己，如来面无表情说了句，左手平翻将对方关在门外。
　　“你”小八指了指殿门终究没有说话，隔墙有耳，若是这佛祖记仇，不知还要给她使多少绊子，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作者有话要说：　　求评论，作者君正在努力更新中

　　☆、取经指南

　　#取经指南#
　　“哇哇……”耳边全是婴儿聒噪的哭声，小八抱着大哭不止的孩子一脸苦相。
　　谁能告诉她，明明她与金蝉子一道受佛祖指引，经由轮回通道前往东土，怎得她安然无恙，那金蝉子却变成了个婴儿？
　　小八低头打量怀中的婴儿，光着个脑袋，皮肤白皙光洁，双目如星，隐约还能从那小脸上，看出几分金蝉子的模样。
　　罢了！欠的债总是要还的，小八无奈妥协，摇了摇怀中的孩子轻声安慰，“乖，不哭了！不哭！”
　　那婴儿还真给小八面子，竟真的乖乖闭嘴，吮吸起自己的拇指，瞪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乖巧看着小八。
　　“真乖”小八满意点点头，右手食指轻点在婴儿鼻头，笑嘻嘻夸了句。
　　转身打量四周，小八这才意识到自己正待在荒山野岭中，佛祖让他与金蝉子前去东土，寻个可靠的信徒前来求取真经，如今才到东土，金蝉子这位队友却严重掉队、拖后腿，该如何是好？
　　小八无奈摇摇头，叹息了声，抱着婴儿准备先寻个人家用些吃食，却摸到婴儿的襁褓内，鼓鼓囊囊似是包着别的东西。
　　小八好奇搜索一番，竟找到个手掌大小的白皮书本。
　　小八一手抱着婴儿，一手翻开白皮本，赫然看到那白皮本的扉页上写着《取经指南》，作者：如来。
　　“这是什么鬼？”小八一头雾水，忙继续翻下去，却见那白纸上赫然写着一行字：金蝉子转世投胎，乳名江流儿，且送他至金山寺修行，护他周全。
　　“这取经指南莫不是写给我的？”小八一脸疑惑，怀中的金蝉子这般模样，自是看不懂的。
　　【自然】手中的取经指南缓缓现出两字，紧接着又缓缓消失。
　　“你能听懂我说话？”小八一脸激动，猛地摇了摇手中的白皮书。
　　【自然】白皮书同刚才一般，显现了两个字，紧接着又消失不见。
　　“那你且说，送金蝉子到金山寺后，我是不是可以马上脱身？”小八一脸激动，虽然身体还没有恢复灵力，要再等上七七四十九天，可早点出发，她便可以早点见到悟空不是！
　　白皮书瞬间出现【当然不可以】，紧接着又显现了句【护他周全】
　　“那之后呢？送他至金山寺修行，护他周全之后呢？”小八继续摇摇手中的白皮书焦急追问。
　　【未完待续】白皮书显现完这几字，便再也没有应声，不管小八如何摇晃它，它都像一本普通的书一般，没有任何变化。
　　小八忍不住想骂人，但想到隔墙有耳，白皮书便是如来派来的奸细，只得在心里暗骂了声，抱着怀里的孩子大步流星朝金山寺走去。
　　身无半分灵力，全靠双脚支撑，再加上怀中抱着个孩子，小八愣是走的快虚脱，才隐隐看到不远处的半山腰上建了座寺庙。那金山寺依山傍水，地处灵邸，殿宇楼堂衔接不断，虽不能与西天相媲美，却也自有一番佛法无边的味道。
　　行至红漆木门前，小八俯身将怀中的孩子轻轻放在地上，小声交代，“待我敲门离开后，定会有人前来开门。金蝉子，你且记得好好卖萌求收留，可不能再拖后腿。”
　　小八说着轻轻戳了戳金蝉子柔软的脸颊，再三提醒，“切记好好卖萌。”
　　婴儿自是听不懂小八的言语，只瞪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啊’的叫了一声，小巧的嘴巴微微翘着，肥嘟嘟惹人爱怜。
　　“对，就保持现在这模样。”小八赞赏的点点头，起身敲了几下那红漆大门，便一转身跑到不远处的草丛中躲了起来。
　　红漆大门‘吱哟’一声缓缓打开，一个身着灰色僧衣的小和尚探出脑袋。
　　小八见那灰衣小和尚抱起地上的婴儿，转身进门去，心中暗喜，总算把这烫手的山芋送了出去。
　　心中念着悟空，小八也不在乎身体疲倦，只掏出怀中的白皮书质问，“五行山在哪个方向？”
　　那白皮书先是没有反应，见小八掏出火折子后，立马飞快的显示出一个箭头，直指西方，箭头旁便还贴心的写着一行小字：距离此处一千八百里。
　　“算你识相！”小八满意点点头，心中自有打算。
　　佛祖之意是要她护金蝉子周全，可那烫手山芋暂时有人收留，她自不必每日跟在身旁，只偶尔抽时间来看一次便可。
　　既然这样，先去寻悟空岂不是更好。
　　小八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窃喜，然而想到自己灵气全无，又无奈摇了摇头，若是灵力还在，应该一眨眼的功夫便可见到悟空了吧。
　　叹息了声，小八寻着阶梯下山而去，又在山脚处的茶棚中喝了壶茶，这才细细计划起路线。
　　凡人出门全靠腿，不用自己的腿，便用驴儿、马儿的腿，这般来看，她需先找到一匹马。
　　小八抬头寻望四周，正见不远处拴着头通体黑亮的骏马，想也不想便偷偷靠了过去。那畜生也算通灵性，见小八替它解了缰绳，翻身上马，便一蹬提子撒欢的跑开。
　　“将我送至五行山，我便放你自由。”小八拍了拍马背说道，那马儿听了这话，撒腿跑的更欢实。
　　“偷马贼，休走。”茶棚中喝茶歇脚的白衣小哥急忙追赶出去，却是望尘莫及。
　　白衣小哥本名裴文德【1】，父亲乃是是当朝宰相裴休，虽是堂堂宰相之子，却因父亲严肃苛责，不愿继续缠身俗世，准备出家，可曾想这刚到金山寺脚下歇歇脚，便被一青衣女子抢了座驾，也罢……这当真是老天的旨意么？提醒他既决定入佛门，便没有后悔之路。
　　——*——
　　小八这一路心情激昂不已，除了马儿吃食的时间，一路直朝五行山的方向狂奔而去。许是因为近人情更怯，这般狂跑半月后，小八望着依稀可见的山影，心跳越加不安与糟乱。
　　五行高山直入云霄，小八行至山脚，放那黑马自由，便小心翼翼沿着山脚往深处行去。
　　一路上芳草萋萋，鹧鸪啼鸣，小八走了半个时辰，来到指间山底交接之处，见那里压着只黄毛之物，手与头部露在外面，其余部位仿若与山融为一体。周身杂草丛生，枯叶相伴，毛发杂乱，灰头土脸，若不是瞧的仔细，小八定会以为那黄毛猴子与枯叶一般无二。
　　小八何曾见过这般狼狈的悟空，忍不住悲从心来，眼眶发红。她小心翼翼朝那沉睡的猴子走去，可刚走上几步，便见那猴子猛地睁开眼睛，原本熟悉的乌溜溜黑眼睛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金光火眼。
　　“凡人，看到你身后的桃树没？摘上一只桃儿给俺老孙。”熟悉的声音响在耳畔，小八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那压着的猴子见眼前女子哭哭啼啼着实心烦，又想着莫不是自己这番狼狈模样，吓到了对方，忙好言相劝，“你且莫哭，不摘便不摘就是。”
　　“你想吃，我怎会不摘？”小八抽泣着说了句，转身便将身后桃树上的一众桃子摘进怀里，抱着一大袋桃子一股脑跪坐在悟空脑袋旁。
　　“好吃，好吃。”悟空连吃三五只桃儿，这才擦着嘴巴连连赞叹，感慨，“想俺老孙登天入地，无所不能，却被困在此处五百年，不得自由，那如来老儿当真心狠。”
　　悟空嘴里埋怨着，又抬手拿了只桃子递到身旁女子面前，“你摘桃辛苦，这桃子算俺老孙请你的。”
　　小八苦笑接过桃子，满眼深情望着悟空，原来已经过了五百年，原来，他当真已经把自己忘掉了。
　　心中郁结难受，小八啃着手中的桃子，忍不住呜咽痛哭。悟空，你怎能忘记我？
　　“你若不喜还放下便好，莫要为难自己。”悟空见女子哭的伤心，抬手便要抢她的桃子。这猛地抬眼间，才看清楚女子的长相。
　　眉目如画，肌肤胜雪，一头青丝挽着双髻，各用青色发带束起，一身青衣曼妙如玉，红着眼眶，宛若这山野间偶尔路过又小心翼翼离去的小兔子。当然……这女子的模样远比小兔子可爱的多，只因她唤起了悟空多年前的记忆。
　　【悟空，如今……连你也不认识我么？】白衣如雪的小姑娘抱住自己哭的委屈，那模样令他牵肠挂肚，永远铭记。
　　“嘿嘿，你很像俺老孙的一个故人。”悟空嘿嘿一笑，兀自又啃了个青桃失落道，“不过，她再不会回来了。”
　　“你怎知她不会回来？”小八鼻音很重。明明是这只猴子笨，她已在他眼前，他却识不出来。
　　“她离开花果山时，漫山遍野的猴子都说她死了，俺老孙不信，直闯地府也要将她寻来，可是……生死簿上并无她的名字。”悟空声音低沉，半响才又道，“我知道，我寻不见她，她却自会来寻我。只是这次，她再没有寻来，怕是……”
　　悟空没有继续说下去，只哼了哼鼻子，揉揉眼眶，“五百年前，俺老孙想，定是天与帝王母将她藏了起来，起兵造反以帝位相威胁，却始终不得她的消息，还被那如来老儿压在此处，不得继续寻她，悲已。”
　　“你既这般想念她，又为何认不出她？”小八心中难受，戳了戳那猴子的脸颊提醒，“你可当真瞧清楚我是谁？”
　　悟空不解，看了看眼前的女子，似是想起来什么，忙将她拉到身边，拿起一旁的黄色枯叶盖在她身上，只一小会，小八便觉自己被枯叶埋住，仅一张脑袋还露在外面。
　　悟空将黄叶附在小八头上、身上、脸颊上，只露出她的双眼与口鼻，磨磨蹭蹭看了半响，这才忙将小八抱进怀里，“咕咚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一人一猴抱头痛哭半日，小八这才松开悟空，寻问怎么认出的她。
　　“嘿嘿…”悟空傻傻一笑挠了挠脑袋，“其实，我不太会分辨人脸，不过猴脸却是分得极清。【2】”
作者有话要说：　　【1】裴文德是法海出家前的俗名，他在这里打个酱油，大家不要考据他跟唐僧是不是一个朝代的人啊。
　　【2】悟空分不清人脸，分得清猴脸，换位思考就是，人类可以分得清人脸，却不能轻易分辨每只猴子的脸。
　　“作者君，你休要胡言乱语，俺老孙火眼睛睛能见妖物原形，如何分辨不清人脸？”悟空手执金光铁棒，一脸凶狠威胁。
　　“大圣，大圣，我在这，你骂隔壁坑的作者干啥？”

　　☆、小和尚玄奘

　　#小和尚玄奘#
　　五行高山巍峨入云，任凭小八如何打量，也想不出救悟空的法子。那五指山就像长在悟空背上似的，不论悟空变大变小，它都紧贴着悟空不离不弃。
　　“咕咚姐姐，其实这样挺好，你在我身边就好。”悟空开心啃着桃子，装作一脸不在意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