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勿负之汉如颜-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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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府真是藏佳人的妙处啊……”男子说着踱步而去，只留霍去病思索着他话里的意思。

　　　　宣室殿内，静默无声，唯有香薰微袅。清风徐送，只听得殿前阶石上金玉玲珑脆响。

　　　　中常侍静立一旁，心思颇为复杂，官家今日不知为何所困，半个时辰过去犹自思索，不言不语，尔或皱眉，尔或摇头，似烦恼异常。今日军纪要务、时令政要早已归案，现下，究竟是何事令官家烦闷至此呢？

　　　　宫人缓步入内，行至殿侧侯立，中常侍微一颌首，她才走至近旁。

　　　　中常侍接过女御手中的杯盏，躬身跪立，熟练地伸手换去案上微凉的茶水，低眉抬眼，快速扫过今上案前搁置了许久的竹简，心中疑惑更深，中山国售官卖爵之事不是早有定夺，何以至官家困扰良久？莫非又生事端？

　　　　“呵￣”

　　　　中常侍正暗自思忖，忽闻今上一声轻笑，心中一惊，手上一抖，险些跌了茶盏，忙俯首告罪，殿内宫人皆惶恐跪地。

　　　　“仆自乱了，罪该重罚￣”

　　　　天子这才从思绪中醒悟，见着满室惶恐，忽而想起那日她扬声笑问：“你是何人？”只觉有趣。

　　　　“都起来吧！”

　　　　主上摆摆手，解除了众人的惊心。

　　　　“诺￣”中常侍也松了口气。

　　　　“春砣啊，你说说看，天下间何人无惧于朕？答得上来朕就免你的罪。”主上忽然玩心大起，便朝那中常侍道。

　　　　“这……可让老奴好想啊！”中常侍一听，很是为难，官家的想法总是奇特非（提供下载…fsktxt）常，让他如何想得出来？圣意又岂是他能揣测得出的？

　　　　“哎，勿要轻易言弃，朕许你好好儿想，答不出，朕可就要罚你了。”主上吓唬他，语毕，笑着调转了头继续看奏章。只留得中常侍憋红了一张脸候在当下。

　　　　不一会，一个小黄门默默近到中常侍身旁，小声耳语。

　　　　“椒房殿的正主来了，正在殿外求见。”

　　　　中常侍轻轻颌首，那小黄门又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皇上，皇后来了，正候着呢。”中常侍小声试探。

　　　　“嗯，宣吧。”

　　　　主上微一应承，中常侍才扬声高呼。

　　　　“宣中宫觐见。”

　　　　随即门外连声宣传，不久，就见一身正红装束的卫子夫款款入内。

　　　　“臣妾参见皇上。”卫子夫盈盈而拜，谦恭娴顺。

　　　　“梓童不必多礼，起吧￣”

　　　　“诺￣”

　　　　卫子夫闻言心中一喜，慢慢起身，妩媚一笑。

　　　　“梓童亲自前来，所为何事啊？”主上停下手中事宜，询问卫后。

　　　　“回皇上，近日女史上承今批后宫填充的名册，臣妾（www。fsktxt。com）整　理一番，归于此卷，还望圣上定夺。”

　　　　“此等事宜，中宫处理便是，不必再来问朕。”主上扫了一眼她手中呈上的竹卷，不咸不淡毫无喜怒言道。

　　　　卫子夫听说，心中喜意愈浓，轻声应：“诺￣”抬头正欲再说些什么，只见主上提笔写起字来，知晓不便多留，于是躬身福礼。

　　　　“臣妾先行告退了。”

　　　　“嗯。”主上头也没抬，应承了声。

　　　　卫子夫垂首退离数步，转身行向殿外。

　　　　刚踏出门槛，忽而听到主上开口。

　　　　“乐府可有名号李延年的？”

　　　　“回皇上，乐府却有此人，原是黄门狗监，因元朔二年冬狩时引歌一曲得圣上赞誉而入乐府，听闻此人乐律极佳，这两年略有升迁。”中常侍连忙（www。fsktxt。com）整　理思绪回话，心中不解，官家怎会突然问起此人。

　　　　主上闻言，略作沉思，随即抬手送出一份文书。

　　　　“春砣，你去派人暗地里查查此人来历，紧着办好了，这可就是你那免罚的答案。”说着，主上竟笑了起来。

　　　　春砣接过主上递来的文书，打开看了一眼，一时有些惊愕，心中不由暗吸了一口凉气，却见主上似是心情愉悦，脸上笑意未减。

　　　　卫子夫拾阶而下，忍不住抬头回望了一眼。

　　　　按说官家将此等后宫选纳大事全权交由自己，应当高兴才是，可是此时，她却无端心慌起来，思绪复杂，却无从理起，只觉惴惴不安。

　　　　而另一边，霍去病整日为如颜的事惶惶不安，真心捉摸不透今上的用意，怕他恼，更怕他……可一连数日，全无消息，值守上朝，也并无它事端生，心里头正淡下隐忧，却忽而感觉霍府周遭有些异样，虽看似与平日无异，实则多了一些不速之客，这让他内心不由警醒起来，如此小心暗作，必然牵扯重大，如此想着，更加警惕。

　　　　正在这一日，霍去病假意出行，半路单人匹马折转回来。果然就见数名暗人在霍府后院外盘旋，飞身上前，只见众人迅速散去。霍去病立时绊住一人，与其交起手来。几招之下，不见分晓，足以见得，前来之人皆是高手。

　　　　两人飞身上下，正是打得不可开交，忽听院内传来一声婉转清脆的女音。

　　　　“霍去病￣”

　　　　两人闻声都是一滞，霍去病正自忧心，暗人却收了手，飞身闪过。霍去病及时反应过来，匆匆伸手去拽他，却只触到那人腰间的令牌。

　　　　“你没受伤吧？怎么回事？”如颜急急赶过来，忙不迭问。

　　　　霍去病转头看着她，令牌的图纹似乎烙在了他的指尖，只觉那手灼热得厉害，心里也似堵得慌，望着如颜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大人，这份是属下连日收集所得的那人来历过往，只是所获不多，线索在漠南断了，再无往前。”

　　　　春砣接过来人手中的物件，打开扫了一眼，赫然看到李延年的名字，忽而明了官家那日因何所问。再仔细一瞧，此人居然来路不明。

　　　　“大人，小人还有一事要禀。”

　　　　“说。”

　　　　“那日下属在查探之时，惊动了霍府家主，还……”来人语意停顿，春砣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快说，来人才接着道：“还与他动了手。”春砣心惊，大怒。

　　　　“什么？”

　　　　注解：皇帝的称呼：陛下、上、今上、皇上、人主、万岁、县官、大家、天家、官家等

　　　　中宫、正宫、坤极皆为皇后的称呼。

　　　　梓童——皇帝对皇后的称呼

　　　　小姑子、娘子——宋前指未婚少女，意同姑娘

　　　　－－－－－－题外话－－－－－－

　　　　突然想起秦汉时期的称呼跟我们所了解的古代称呼有些区别，所以这章特别注解出来了，以后要是遇到新的特殊称谓也会留下注解。

正文　第二十章　阳春时节好下棋

　　　　上元节过后，长安城断断续续下了近一个月的雨，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雾霭之中，氤氲不已。如颜不喜（fsktxt…提供下载）欢雨天湿漉漉的感觉，整天闷在屋子里。霍去病开春以后变得忙碌起来，偶尔得了空也会陪如颜下几盘反棋，但这样的机会屈指可数。如颜闲时无聊就又动手做各种东西，也做了好些桐油布的雨伞，供霍府众人使用。

　　　　有一日，如颜突然想玩飞行棋，于是着手打造棋盘，首先选用素色棉布为底，绘出棋盘模样，然后又收罗红、绿、蓝、黑四色锦布，剪成一块一块的小方格，由于飞行棋的格子是各种颜色一一排列的，所以做起来特别的费工夫，好在如颜整天无事可做，一副独特的飞行棋也就在几天以后渐渐成形，她又找人做了十六个小木头块，以四只为一组，分别刷上红、绿、蓝、黑四色颜料，附上一粒骰子，飞行棋也就完成了。众人见她一个人捣鼓了几天最后出现的竟是一块花里胡哨的百家布纷纷笑话她，都不相信那是棋盘，更加别说跟她下棋了。

　　　　到了二月下旬，天空终于变脸了，一连晴朗了好几天。雨过天晴，大地新装，鸟啭莺啼，花红柳绿。如颜哪里还坐得住，早就带着没心没肺满院子跑了。池塘里早有水藻漂浮，地上一片浅浅的嫩草，火红、粉嫩的花簇竞相绽放，有的含苞待放、有的蓓蕾满枝有的迎春盛开，花香袭人，蝶飞满园。正应中了那句“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如颜呼吸着春天带着淡淡泥土气息的空气，感觉自己的身心都被一股清新的味道洗涤了一遍。

　　　　想起自己的飞行棋还没开过局，可怜霍府众人都各自忙碌，没有人愿意和她下棋，于是如颜去流云坊把如烟找了来。青姨本不愿意让她出门，如烟道了句：“看样子我是没什么用处，替妈妈赚不了几个钱了。”那青姨听出话里的意思，怕如烟以后不再卖力，也只好做出退步，让她来了霍府。如颜看到她现如今变得这么厉害，还让青姨吃了瘪，心中着实替她感到高兴。

　　　　两人在霍府院子里一树桃花下摆开棋局，没走几步就被没心没肺弄乱了，如颜赶开它们继续重下，它们又来闹腾，如此几次，如颜实在忍无可忍，恼怒地去抓他们。没心没肺更加起劲了，上蹿下跳，满院子乱跑，如烟见状也过来帮忙，可惜也是徒劳。两人两貂跑得气喘吁吁，最后如颜一把抓住没肺提了起来，晃了几下，没心见状，无比自觉地回到了如颜身边。如颜对如烟笑说：“这小子，就是个情种￣”

　　　　两个人累得不行，就地坐在了轻软的草地上。如颜轮番敲了没心没肺几下，两个小东西呜咽了几声，乖乖坐在如颜腿上不动了。

　　　　一阵微风拂面而来，好不惬意。如颜心中愉悦，抚摸着没心没肺唱起歌来：

　　　　去年我回来你们刚穿新棉袍

　　　　今年我来看你们你们变胖又变高

　　　　你们可曾记得池里荷花变莲蓬

　　　　花少不愁没颜色我把树叶都染红

　　　　今晨的梦里树上猴子穿新衣

　　　　鼓号吹奏的章鱼路过森林下着雨

　　　　嘀哩哒啦嘀哩哒嘀

　　　　桃花变成了槲栎迷路的乐队在哭泣人生也许是个迷

　　　　……

　　　　如颜正唱得欢快，没心没肺突然跳下冲到如颜身前，两耳耸立，俯身探首，双眼警觉地注视着前方。如颜正纳闷，树丛中走出两个人，一个是霍去病，另一个则是上次她闯书房见到的那个青年男子。这次他身穿玄色衣袍，头戴白玉长冠，腰身悬着一块如颜从没见过的图案的碧玉，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纤尘不染的样子。

　　　　如烟自然起身向来人请安，如颜也跟着福了一礼。男子做了个免礼的手势，霍去病则在一旁静立着。

　　　　如颜早就猜到这个人肯定来头不小，非官既爵，之前以为是霍去病的舅舅卫青，但后来看他们并不亲昵，即使霍去病敬畏卫青，两人之间也还有亲情在，况这个男子虽然有股傲视众生的味道，但却完全没有将军所带来的沧桑感。

　　　　如颜把没心没肺召回来，蹲下在它们的额头上摸了摸，晃晃铃铛，“去吧，春天毒重，不要乱吃东西！”说完没心没肺就飞快地跳跃着消失不见了。

　　　　男子初见这对紫貂时已略感惊讶，虽然猜到那天如颜是逗它们玩，可是真正看到它们还活蹦乱跳欢快自在的，心中还是有一点吃惊和喜悦。到后来看到没心没肺护着如颜，如颜又对它们十分疼爱时简直怀疑那天看到的是否真实。

　　　　此时，如颜穿着一身碧蓝广袖纱襦，内着古兰芙蓉诃子裙，一双冰蓝绣花鞋，小巧玲珑，在这绿野花丛中显得格外柔美。霍去病见男子看得出神，心下紧张又不敢阻止，正巧看到地上的飞行棋，“这是何物？”一句话把众人的目光都调到了飞行棋上。

　　　　“这是我做的飞行棋，可好玩啦！我和如烟还没下完就被没心没肺搅乱了。”

　　　　男子见她称一块五颜六色的布为棋盘，觉得十分古怪。霍去病见惯了如颜乱七八糟的小玩意，也就见怪不怪了，听说是棋盘也来了兴致。

　　　　“你说这是棋，朕……”男子略顿了一下，转而改了口，“真是难以置信￣”

　　　　霍去病听出男子的转变，兀的心中一惊，刚觉疑惑，抬眼，男子正看了他一眼，心里没来由的紧张起来。

　　　　“我告诉你，这真的是棋，可好玩啦……”如颜听有人对她的作品感兴趣，一时间兴奋不已，正要滔滔不绝，被霍去病一声咳嗽打断了，这才想起他之前交代过自己在外人面前要注意规矩，行为举止要端正有礼，不得不改口重说。

　　　　“回君驾，此乃真棋也，我，吾？这个，此￣”如颜还想继续介绍下棋的方法，苦于古文拗口，自己一个现代人怎么说都觉得别扭。开了几次口，都觉得没词可用、无以为继。遂瘪着嘴巴不再说话，如烟看到她这个样子抿着嘴巴偷笑，霍去病也是憋红了脸，只男子一人不知道其中原委，纳闷得很。

　　　　“这是为何？”男子不解询问。

　　　　如颜看了一眼霍去病，可怜巴巴地回道：“我可以不说你们那些文绉绉的话吗？我说不会。”

　　　　“哈哈哈哈……”男子朗声大笑，“好好好，此处就这几人，咱们就不说‘那些文绉绉的话’。”男子刻意咬重了“咱们”二字，霍去病听得清清楚楚，也想得相当透彻。

　　　　“多谢大君！”如颜简直要欢呼雀跃了。

　　　　“也不必多礼了。”男子说着看了霍去病一眼，猜到是他交代过什么了。“还是自然相处的好。”

　　　　霍去病垂首听着，明白了主上的意思，也只得依言而行。

　　　　如颜见男子全无上一回的变化无常，凶狠孤傲，反而待人十分和气，心里虽纳闷，可听到他对飞行棋感兴趣，心中越发得意自己的作品，于是一下子完全放开了，叽里呱啦地跟他们讲着飞行棋的玩法。最有趣当属棋子在行进过程中走至有另一方棋子停留的格子，可将对方的棋子逐回营内，重新开始。

　　　　男子听完也来了兴致，看了一眼棋盘，笑着席地而坐，姿态大气、举止优雅。

　　　　“现下正巧四人，来一盘如何？”

　　　　霍去病之前已经手痒得紧，碍于面前的人只是忍着，闻此立马爽快地坐了下来。男子挑了黑棋，如烟选了绿棋，如颜自然是蓝棋，最后霍去病就得了红棋，四个人就这样轮番开战了。

　　　　也不晓得是如颜造棋有功，还是上天怜她期盼已久，一开始就鬼使神差地打了四个六，棋子统统出营。几乎让霍去病怀疑如颜作弊，可事实是如颜今天的运气确有这么好，之后，如颜也一直突飞猛进。

　　　　也不知那男子今日是怎么啦，连连被如颜撞击回营，有一回还被她一颗棋子连撞两棋。那男子被撞一次身体就怔一下稍稍坐直，额头渐渐发起热来。霍去病有意让着男子，还一直观察着男子的行径，感觉越来越不妙，几次像是怒火中烧，眼见着就要爆发又被他压了下去。他又时不时咳嗽、向如颜使眼色，只是如颜玩得正高兴，几乎杀红了眼，哪里还理会得了他的明示暗示。

　　　　在如颜最后一颗棋子到达目的地之后，她几乎是跳起来的，一边拍手一边大呼：“我赢了，我赢了，我，赢，了￣”

　　　　男子闷声不吭，一脸阴郁，额头上已经见汗，阴沉沉说了一声：“继续￣”

　　　　剩下的三人又接着下，如烟早就看出霍去病的意思来了，于是两个人都刻意让着男子，偏偏如颜在一旁看着还不老实，时不时要指点他们一下。

　　　　“唉，姐姐，你走这个，走这个就可以撞到黑子了。”

　　　　“走手上这个挺好的。”如烟尴尬至极，内心十分无奈，真想撬开如颜的脑袋，看看此刻里面装的是什么。

　　　　“观棋不语真君子，难道你不懂吗？”男子冷冷地说着，语气里隐含怒意。

　　　　“可是我是小女子啊！”如颜耍赖，说得倒是一本正经。

　　　　男子一愣，愕在当下，抬眼去看如颜，只见她一脸理所当然，不禁又是惊奇又是疑惑，只直直打量着她。

　　　　如颜见他盯着自己，把头一昂，挑衅似的回望他。男子见她憨态可掬，内心一阵好笑，嘴角溢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一旁的霍去病心里一惊，却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匆匆开口，责备如颜道。

　　　　“你老实点不要说话，不然回头我没收你的棋盘。”

　　　　“切，你们输了棋不服气合起伙来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真是连棋品也输了，羞不羞啊？”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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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一章　金玉结缘君有忧

　　　　男子闻言整个身子都直了起来，脸色红得诡异。霍去病心里更是惊恐不已，几乎要跪下请罪了，还好如颜不再说话跑到池塘边玩水去了。

　　　　当最后一颗红棋行至目的地后，这盘棋终于结束了。虽然两方相让，但黑棋由于落后太多，最终惜败。霍去病随即单膝跪地，如烟也随着叩拜下去。

　　　　“哈哈哈哈……很久没有输过棋了，没想到偶尔输一次的感觉还挺奇妙。”男子畅快地笑了起来。

　　　　霍去病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想着这大概是主上登基以来第一次输棋吧？也只有如颜才有这样的胆子，连自己也沾了她的光，赢了天家一回。如烟虽不知道面前的是何人，但是也隐约知道是她和如颜得罪不起的人，想着倒是替如颜之前的行径捏了把冷汗。

　　　　如颜玩得正欢，忽然听到这边笑语声声，知道棋已下完，一步一跳地远远过来。此时霍去病和如烟已经起身了，如颜完全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只急急地追问结果，听到男子说自己输了，一点也不意外。

　　　　“若不是他们让着你，你早就输啦￣”

　　　　“若不是娘子敌对在下，如何会输？”男子早就看出如颜故意针对他，明明有两色棋子可以撞，她必定撞自己的，若只有红、绿两色棋子撞，她也会放弃机会，虽不明显，但也不难发现。

　　　　“我哪有？”如颜说这话时有点心虚，因为她虽不是刻意针对男子，可心目中只有他一个是外人。

　　　　“恐怕在娘子心目中只在下一个敌方吧？”

　　　　如颜闻言一惊，抬头正好对上男子深邃的眼睛，真是摄人心魂，仿佛可以看透她的内心。如颜顿了几秒，马上恢复了神态。

　　　　“君驾多虑了，既然能坐到一起下棋也是一份缘，小女子高攀一句也是以棋会友。”

　　　　“呵，好一个以棋会友！今日在下就交你这个随性妄为的小娘子为友。”

　　　　如颜随口说了句场面话，不想男子却认起真来。

　　　　“那我就勉强交你这个变化无端的大男人为友。”

　　　　“如颜，不得无礼！今……”霍去病呵斥完如颜想要劝住主上，刚一开口就看到主上瞟了自己一眼，马上改了口，“今日之事乃如颜造次，不分尊卑，望君莫要听她胡闹。”

　　　　“今日我定要交她为友，否则下回，岂不是还要单打独斗？”男子故意笑说。

　　　　“哪有你这么记仇的朋友？再说，今日可有两个人帮着你呢￣”如颜说完看着霍去病和如烟。

　　　　“咱们不计过往，从今往后你我就以友相称，击掌为盟！”男子说着举起右手。

　　　　“好！”如颜随之也伸出右手，大手对小手，三击起誓。

　　　　“敢问娘子芳名？”

　　　　“小女子如颜，不知君驾高姓大名？”如颜依葫芦画瓢，心中想着千万不要被自己猜中，眼前千万不要是那个她一直躲着的人。

　　　　“刘彘￣”

　　　　“呵呵，只要不叫刘彻就行。”如颜一听不是，马上就乐了。

　　　　男子听了微一皱眉，又瞬间恢复了神色。霍去病和如烟听着脸都绿了，霍去病更是心惊胆战。如颜见众人表情怪异，才想起在这个时代直呼天子名号是杀头的死罪，难怪他们脸色那么难看。

　　　　“我是不是不该说这个名字的？”如颜弱弱地问。如烟霍去病重重点头。

　　　　“无妨的，再高的地位，这也仅仅只代表一个符号而已。”刘彘淡淡地说着。如颜却无比的佩服起来，毕竟在这个时代能有这样的认识，简直就是她的知音啊！今天真是不枉交了这个朋友。

　　　　“娘子，我还有一事不解，可否相问？”男子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请说￣”

　　　　“那日在府上，我明明听说那对紫貂吃了你的‘百步穿肠’，今日一见……”

　　　　虽然心中猜到了结果，但是始终期待着她说出真相。

　　　　如颜听到他问的是这件事，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正是千娇百媚。

　　　　“这个啊，你可问问我们主君，他有亲身经验。”说着朝霍去病挤眉弄眼。

　　　　霍去病听到主上问起这件事时脸上已有尴尬之色，现如颜又重提旧事，又躁又恼。无奈主上正看着他，于是憋红了脸把和如颜初相逢时的始末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听到卫青名字的事，众人听闻都笑了起来，刘彘听完更是狂笑不止，末了还说了句：“许久未笑得如此畅快了！”霍去病无奈，心中早已把如颜骂了好几遍。

　　　　刘彘走时从身上取下了那块雕着如颜没见过的图纹的玉佩奉给如颜，“美玉赠佳人，以此为信。”

　　　　如颜心里范嘀咕，只听说过定情要信物的，没想到汉朝交个朋友也要信物，想了想自己也得回赠对方，看了看通身上下，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