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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剧魅影]天使镜像-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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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蜜萝所言非虚; 那被你弄丢的东西可能比一盆珍奇的鲜花宝贵得多。
埃里克忽然再不能维持那种死灰般的绝望了。老实说,经历过那样的煎熬,他现在完全回忆不起蜜萝手里的鲜花是何种模样,而他对此也毫无兴趣。
事实上,对那栖身花盆的娇客,埃里克全部的记忆都被它在少女抚育下疯狂生长的根茎占据——当它们冷酷地阻止了活板门的转动之时,他只觉得那小小花盆中伸展的每一丛枝叶都是魔鬼幽秘的爪牙。
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对少女心思的揣测可能出了什么差错。
当然,蜜萝所思所想一向与众不同,他猜错也算寻常。只是这一次……埃里克隐隐意识到,这一次他将要付出的代价,或者说即将得知的真相恐怕是自己难以承受的。
“我现在可以马上为您取回来——我……的时候,仔细计算过,绝不会将那里损毁一丝一毫。”埃里克没敢问出口,他自欺欺人般将那几个险恶的音节含混过去,顿了顿,艰难地补充道,“如果您仍愿意将它赐予我。”
“当然,埃里克,你仍拥有我所有爱意。”蜜萝宠溺地笑起来,但并未赞同他的意见,“但是不必了,埃里克,如果你确实想要些鲜花来装饰厅堂,我的花店随时欢迎光临。”
“但现在,比起挽救一盆珍奇花卉,我更期望主人家的热情款待。”少女的期盼是那样诚恳,尽管那双黑眼睛里阿凯隆特河的幽冷波涛未有丝毫平息。
埃里克没办法继续踌躇下去了。
所有爱意?多么……多么动人的话语啊,他想。即便明知这不过是少女刀尖上沾染的一点儿蜜糖,又有谁能拒绝这甜蜜的引诱呢?
即便明知这颗心过后就将被千刀万剐,埃里克进一步想,那也是你应受的刑罚。
“那么请允许您的仆人为您引路。”一声机关的轻响后,男人迈着僵硬的步伐向黑发少女走近。他的嗓音依旧毫无美感,金色眼眸中的光彩也明明灭灭,像是随时预备接受放逐深渊的判决,又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仍小心翼翼仰望天堂。
蜜萝于是把最后几只安静的小鼠也遣散了,然后跟在主人身后正式参观起这神秘壮丽的地下国度。
埃里克首先带她进入一条狭窄的环形走廊,它长得不可思议,环绕着整个地下空间——而埃里克一切超凡脱俗的建筑与艺术家天马行空的巧思皆以此缀连。
他们安静地走过一个转角,蜜萝看到走廊两侧墙壁上奇异的图腾和远处一些影影绰绰的红光——若是普通少女,这情景几乎令人恐惧。但蜜萝目光灼灼,就仿佛全然不知这些机巧布置背后暗藏主人怎样贪婪的心思。当然,也说不准正因为她瞧见了主人家这层可爱的小心思,因此反而比任何时候都更兴致高昂。
来到这里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蜜萝自认自己也早就过了看到街上一家面包店或成衣店就大惊小怪的阶段。但她发誓,没有哪一处的风景比自己此时所见更令人惊叹!
我的星辰果然值得宠爱!她想,赞叹的目光在那些浮雕的每一处细节流连不去。粗犷的,细腻的,精巧的,随性的……连同埃里克不时要她避让或绕行的机巧布置都是黑发少女在末世时无法想象的奇妙景象。
“别走那儿,小姐,为您的安全着想,最好跟紧我的脚步,也不要随便碰那些浮雕或圆雕。”走在前方的埃里克一再放慢脚步;他没有回头,嘶哑的声音却在黑发少女又一次好奇地试图触碰一尊半/裸的贵妇塑像时及时传进她耳里。
“好吧,埃里克,”蜜萝恋恋不舍地收回动作,口气不免有些埋怨,“下回不要在自己家里布置这么多机关!”
“这里需要它们。”埃里克泰然自若地回答,“但下次我可以为您提前规划一条安全的捷径。”——倘若今晚过后,您还愿意偶尔来看看我这可怜的朋友。
实际上,埃里克的地下国度从前虽然也遍布机关,但即便是从自己的通行方便考虑,也远没有到如今这样三步一陷阱,五步一机关的地步——但他绝不会让蜜萝知道,这些新增的机关陷阱几乎都是为狩猎她所设。
只是……埃里克没料到,平时看上去那样敏锐强大的黑发少女对这些机关的应对居然如此生疏,而且偏偏兴致高昂。
蜜萝:在末世能有个固定地方住,能勉强吃饱穿暖就不错了,所谓武器防具或者建筑物防御基本都靠变异战利品本身的材质,你还指望我研究这些耗时耗力耗资源的机关?
不过想想也不奇怪。毕竟,也没有谁规定,能准确辨认你藏身方位就一定精通机关建筑之类的学问。埃里克想,心头莫名有些懊恼:早知道,就不该想得过于复杂……要是最初就坚持原计划,先尽力讨好蜜萝,倘若她不愿留下,再启动那些机关作为最后保障;而非妄动烈火,试图寻求表面的平静……
倘若她不愿留下,难道你还敢以她的生命为代价,专横地违背她的意志?但另一个截然相反的念头很快也涌上心头。埃里克想起少女手中那盆在浓烟里张牙舞爪的绣球花,心底立即再次平静下来。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些与机关工艺相关的闲话,气氛近乎温情脉脉。
因为蜜萝对那些机巧布置的好奇与留恋,他们花了好长时间才走到走廊尽头。当然,埃里克对此毫无意见。如果可能,他甚至恨不得这段路永远走不到尽头。
但路还是到了尽头。两人来到一片凄冷的湖岸,一望无际的湖面上不起一丝风浪,铅灰色的湖水静悄悄地蜿蜒进更远处的黑暗。微弱的蓝光里,蜜萝认出脚下似乎是一个简陋的码头,一条小船正系在码头边的铁环上。
埃里克在蜜萝注视下飞快地窜上小船,娴熟地解开船头的铁缆绳,然后就忐忑地回视黑发少女,不再举动了——那个大胆到试图用烈火擢取少女娇躯的家伙仿佛完全消失了,他甚至不敢随意出口邀请。
蜜萝皱了皱眉。说实话,她不太喜欢这种压抑的颜色,这会让她想到末世天灾过后死气沉沉的景象。但既然是小星辰的邀请,看在他一路走来的态度还算令人满意的份上,蜜萝还是决定给个面子。
“虽然我不一定需要,但这种时候,作为绅士,不都应该向女士借出手掌么?”蜜萝步履轻巧地走到岸边,却偏不肯上船,直到埃里克额前和鼻子的部位几乎要冒出细小的汗珠儿,才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的小宠,神色骄纵,全然像个沉浸在情人娇宠中的少女。
埃里克好像有些明白少女的意思了。他确信蜜萝曾对自己生出爱意。而现在,少女的行为是否表明她对两人旧日的情谊仍有几分淡薄的留恋?好吧,埃里克想,就算这仅仅是少女对你这罪人残酷报复的先兆,难道你就不会死死抓住这最后的温情?
是了,蜜萝一直是你情绪的主宰,在她发起的这场爱情游戏面前,你除了奉陪,别无选择。埃里克感到自己胸腔里那个玩意儿“砰砰”地跳个不停,同时迟疑地伸出一只手去。
鉴于先前磨人的高温,此刻的埃里克手上是没有皮革手套遮掩的。于是蜜萝得以细细端详那只细瘦、惨白如死人般的手掌。那只手同时暴露在湖岸潮湿的空气与少女轻佻的目光下,怯懦地往回缩了缩,但又在那双黑色眼眸的逼视下僵硬地停留在半空中。
从外表上看,这一点儿也不像是艺术家或是工匠的手掌。蜜萝饶有兴致地想,并且觉得光洁修长的手掌见多了,像她的小星辰这样的也很有几分可爱。没让埃里克难堪太久,少女白皙匀称的手掌就轻轻隔断了凉风对它的侵袭。那样的光洁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回想起少女曾落在眼睑上的两个亲吻。
蜜萝象征性地借力跳上小船,却并不松手,反而调转方向,灵巧地撬开埃里克汗湿的指缝钻了进去。下一刻,埃里克也本能地扣住了少女柔软的指掌,然后越扣越紧,就连掌心被湖岸凉风冷却的汗水都再度灼热起来。
“给我一支桨吧,埃里克。”埃里克几乎能把寻常少女手骨捏碎的力气也给蜜萝带来淡淡的疼痛,黑发少女享受地品味着指掌之间形状不显却力道强健的肌肉线条,半晌才眯着眼笑道,“而且别再站着了,我可不想还没到地方,就把主人家的腰扭了。”
埃里克于是不再别扭地维持身体前屈,一手与蜜萝五指相扣,一手拼命划动木桨的姿势。他依言坐下,甚至主动选择了与蜜萝相对而坐的方向,然后递给少女一支船桨——与他手里那支恰是一对双桨。
黑发少女对这种构造简单、动力原始的小船倒是很快驾驭娴熟。她同时注意着自己与埃里克两侧的水面,尽量使双桨划过的涟漪保持对称。埃里克好像也有类似的想法,于是两边的涟漪在两人的努力下迅速趋于对称,却又总在还差那么一点儿的时候交换形态。
“蜜萝,唱歌给我听好吗?”蜜萝正玩得不亦乐乎,忽然听到埃里克嘶哑的请求。她看向那双不再无措的金色眼眸,正巧也感到某种奇异而熟悉的悸动在胸中酝酿。
“好呀,我的小星辰。”黑发少女甜蜜地回答,也不问此间主人想要聆听怎样的乐曲,一支不知从哪里听来的爱情小调便在空濛的湖面上飘荡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我我,我错了,我也没想到路上就激情澎湃地写了两章,下章一定码到地宫PLAYQAQ
但是,这章还是挺粗长,这俩货也还是挺甜的,对吧?(小小声)
话说章末这走向小天使们有没有种很熟悉的既视感?
没错,我们下章就要回归疯狂撩撩撩模式了2333
…同时回归的小剧场…
蜜萝:男人,把你的手给我
桶:那……那你不可以嫌弃
蜜萝(总裁式宠溺):放心,外面妖艳贱货见多了,我就喜欢小星辰你这一款
☆、卑微爱语
这片地下湖看上去很大; 但真要找准一个方向划过去; 没多久也就能靠岸了。好在埃里克还不至于笨拙到这地步; 尤其是,即将靠岸的时候; 坐在船头高歌的黑发少女明显还未尽兴——而他也并不舍得离开那歌声编织的轻盈幻梦。
小船在黑暗中轻轻颠簸了一下; 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 但立刻就在埃里克灵巧的双桨下掉了个头,晃晃悠悠又往湖心去了。没错; 双桨; 因为黑发少女之前唱到兴起时就已将自己手里的船桨丢回她的小星辰手中了。
“累吗; 埃里克?”小船晃晃悠悠再次靠近湖心; 埃里克还沉浸在蜜萝歌声的余韵中,忽然听她含笑问道。
在寒冷的冬季; 一切行动都要花费更多的精力; 何况这处地下湖远比日光照射的地表更加寒冷。尽管埃里克的力气比常人大上许多,一直划动双桨也难免有些疲惫。但他对上蜜萝含情脉脉的黑眼睛; 本能地摇了摇头。蜜萝于是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像是十分遗憾一般叹了口气。
“冷吗,埃里克?”两人温存地沉默了一会儿,蜜萝冷不丁又问。埃里克还以为自己心爱的姑娘难得想要体贴一把; 他在回答“冷”与“不冷”之前踌躇了两秒; 怀里忽然钻进一具温暖柔软的身躯,接着是少女带点娇蛮的声音:“这时候你只能回答‘冷’,这样我就可以待在你怀里。”
少女的肌肤比埃里克想象中更加光滑细腻; 在亚裔当中纤浓有度的身躯就西方人种而言格外纤巧——正巧他用一只手就能环抱。
“是的,我冷极了,蜜萝。”埃里克于是用一只手掌紧扣住蜜萝窈窕的腰肢,另一手则试探性地抚上少女柔顺的黑发;他满含情意的声音从少女头顶倾泻而下,分明还很是嘶哑,听在蜜萝耳中却优美更胜一切乐器的奏鸣,“我是个生来便挣扎在地狱的鬼魂,唯你温柔的细语与含情的眼光能使我的心脏泵射出温热的血液——我这颗卑微的心脏已将它自己献给了你。”
“这颗心,它自知罪无可恕,但依旧渴望你的注目,并且愿以它平生仅有的贵重之物,即为你所爱的艺术禀赋与你对它所有的爱与同情发誓:这一切可怖的罪行都是出于它对你无止境的爱与渴盼,出自啃噬它理智的无望的欲/念。故你尽可将它拿去端详把玩,拿去试探折磨,甚至拿去践踏蹂/躏,只是万莫对它置之不理——因它已在你眼底触及过爱情。”
要蜜萝说,此刻在她耳边盘桓的这些话语过于卑微,也过于沉重了——简直不像是情人间的告白。但这一切又都被掩在一种平静的倦怠之下,以至于黑发少女感受着自己所倚靠的那片胸膛虔诚的震颤,一时想不到该如何应对。
“这鬼魅已蒙你圣洁的爱与同情点化,他眼中已不再只有因这张面孔被人们强加的幽冷炼狱与日光下炼狱般的尘世,故他开始识得冷暖,并愈加渴望你所施与的爱与温情,甚至开始惧怕曾习以为常的幽冷炼狱。”仿佛是感觉到少女的动容,那声音里摇摇欲坠的平静表象也终于被打破,露出底下那颗在爱情的寒风中淋漓着鲜血的心灵,“所以蜜萝,我冷极了,也怕极了。我是如此害怕你太早收回这恩赐,因有具行尸走肉将因此永远漂泊无依——若无你柔情的荫蔽,尘世的日光必会将它焚烧殆尽;然而那曾与你互诉过脉脉爱语的喉舌,即便想要重新歌颂那幽暗的炼狱亦不可得了。”
“吾爱,此刻匍匐在你裙下的是一个如此胆怯的灵魂,既怕你对它投以怨憎的目光,又怕你毫不容情将它忘却。”说到最后,那个声音已再次归于平静;蜜萝有些无措地转头,也想说些什么,却立即沉沦于一双含情脉脉的金色眼眸,“就连你正对它施与的柔情的报复,都令它害怕这将空耗你鲜妍的生命——倘若如此,那对我深切渴慕着你的灵魂而言,将是比以往对你的一切欺瞒与狩猎更为可怖的罪行。”
“所以,请告诉我您的决意——您还会爱我吗,小姐?”最后,她听到埃里克比方才声音更轻的询问,话音中略带哽咽,那双迷人的金色眼眸却如此热烈地灼烧着她,热烈又恳切,几乎令人无从拒绝。
实际上,这样的情境最不适合逼问,倘若你询问的对象还不够爱你。关于这一点,埃里克非常明白。而蜜萝,这云上的星辰从前或许的确对他遥遥投注过喜爱的一瞥,甚至,眼底渐渐有可称为“爱”的神圣的萌芽。但你在对她犯下这累累罪行之后,就不应再奢望这云上星辰对你这罪人再一次的眷顾了。埃里克想。
可他依旧不自量力地奢望着,甚至无法阻止这渴盼冲破喉舌的束缚,而不得不以少女赐予的最后一点温情为赌注,将胸膛中一切贪婪卑劣的欲望都暴露在少女清明的眸光里——听候审判。
埃里克口里才吐出第一个音节,就本能地死死扣住了少女窈窕的腰肢。他庆幸怀里的身躯虽然看似单薄纤巧,却暗含某种惊人的柔韧,能够轻易承受他最大的力道与最激烈的情绪而不会被折断——虽则也因此,倘若这躯体的主人不愿,他便绝不能将它轻易融入自己骨血。
蜜萝从前尚未觉察自己对这星辰的渴盼时,并没太在意过自己这艺术家朋友的情绪,但也大致了解,每当他不再称呼自己的名字时,总显得优雅又自负,至少也足够克制——唯独这一次不同。
这一次,那副神迹般的唇舌依旧有意无意避开你的名讳,但正如他所言,驾驭唇舌的心灵已被这唇舌的主人亲手呈送你手中,而这颗心中激荡的一切惊心动魄的情感也都在你眼底纤毫毕现。
是的,惊心动魄。
歌剧魅影总有轻易让寻常人惊心动魄的本领,无论是他绝妙的艺术还是他随时预备犯下的罪行。但这对自末世而来的黑发少女而言实在是种太过难得的体验。以至于蜜萝到现在才恍然,或许自己最初对艺术家朋友的一再纵容正是出于这惊心动魄对她的奇妙引力,不只是他的艺术,还有他丰盛炽烈的情感——从前她虽未觉察,接近并试图掠夺一个敏锐而精彩的灵魂却完全出于本能。
好吧,你赢了,埃里克——有谁舍得拒绝这璀璨星辰的俯首呢。她注视着那双动人的金色眼眸,感受着它因其中满溢的柔情而焕发出无与伦比的魅力,不由在心底落下一声挫败的叹息——她承认,她已不能再装作毫无所觉,固执地继续这场渐渐超出控制的爱情游戏。
或者说,蜜萝终于领悟,爱情本就不适合“游戏”这样轻佻的词语。
“当然,我可爱的小星辰,我爱你,正如我从未怀疑你对我的爱意。以及,我收回先前的话——艺术家追求伴侣的手段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含蓄。”她形状优美的唇瓣微微翕动,委婉地提醒埃里克他此前干的蠢事,但并不像是怨怼的模样,那双黝黑的眼眸里反而涌出极丰盛又极温存的情意,“好吧,你这狡猾的小星辰呀,若你没再对我藏着什么不讨人喜欢的小秘密,那么我全部的爱意就暂且交由你保管了。”
只是暂且保管么?埃里克有些失望,转而又被一种丰盈的喜悦攥住了心神——怀里的姑娘似乎仍愿成全他对爱与温情的渴盼,这已比他预料的结果好上许多了。埃里克恋恋不舍地最后一次顺过蜜萝柔软的发丝,然后那只手臂也落到少女腰间,彻底将那温软的恩赐锁死在自己怀里。
划船的木桨早在少女主动投怀送抱的时候就被埃里克丢到了船尾,两人一动不动地维持着这个温情的姿势,身下的小船静随性地在湖心缓缓晃荡,四周铅灰色的湖水都显得安静美好——直到蜜萝感到与自己紧贴的那片胸膛细微的颤栗。
她在埃里克怀里轻轻挣动了一下,男人便会意地将怀中的娇躯轻轻转动一个方向,以便少女更自然地同自己对视——尽管他环在少女腰肢上的力道最初一如既往巨大到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但很快,又在少女似笑非笑的注视下讪讪地放松些许,最终维持在一个恰巧能使两人肌肤相贴的状态。
“怎么又哭了呢,我亲爱的小星辰?虽则我也深爱雨后的星河,但你的泪水应当是最珍贵的钻石,点缀我们婚礼的殿堂;而非像现在,比肩最锋利的刀刃,凌迟一颗同样对你满怀爱意的心灵。”蜜萝轻轻拂去埃里克眼角将落未落的泪滴,并学着他的语气柔声安抚,第一次觉得这些千回百转的修辞也拥有特别的魅力。
她久久地凝视着着那双深情的金色眼眸,久到埃里克几乎以为她会再给自己两个吻,就像当初在五号包厢里那样。但最后,那双黝黑的眼眸却渐渐清明,接着他耳中传来少女依旧轻柔的质问:“那么说说吧,埃里克,为什么这样的爱与渴盼却会驱使着你对我再三/退避?”——虽则才对那些迂回的修辞生出几分好感,但在自认为郑重的时候,她的遣词还是一如既往的直白。
相处良久,埃里克自然也了解蜜萝这一小小的习惯。他颤了颤湿润的眼睫,意识到自己真正接受审判的时刻终于降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情不自禁爬墙更了个小短篇,又习惯性抱着手机睡过去是多么痛的领悟……
这一更补前天的,躺平任鞭笞QAQ
后面大概也是有榜随榜,没榜隔日更吧
话说本月3。4号本蠢也要开学了,先提前请个假,到时候能更尽量更
以及,好吧,我再也不立FLAG了,
爱几章到地宫就几章到地宫吧(冷漠脸),反正一路上也都是糖
最后,绝对无责任小剧场奉上:
蜜萝:艺术家追求伴侣的方式可真是一点都不含蓄
桶:如果你愿意,我还有更不含蓄的
蜜萝:还是算了吧,就这样你都已经哭唧唧了
蜜萝:再不含蓄我倒是没什么,就怕你过后哭出一道银河水淹地宫啊宝贝儿
蜜萝:讲真,我们那个年代有个规整点的房子住很不容易的……
桶:你之前明明还觉得人家哭起来好看,现在还没到家居然就开始嫌弃我,
桶:哇~你果然是不爱我了(水漫地宫ing)
蜜萝:……算了,你哭吧,没事,反正我们现在在船上(宠溺脸)
蜜萝:哭的时候注意方向,我们正好可以这样抱着直接飘去地宫……
☆、冰释前嫌
埃里克知道自己犯过许多罪; 但唯有与蜜萝相关的部分能让他感到自己确实罪无可恕——其余则不过是他对这尘世强加于己身之罪的盛情回馈。
他回忆着蜜萝之前的话语; 首先想起的是那些卑劣的火焰。但埃里克很明白; 那不过是他绝望的映射而非根源。
那么根源在哪里呢?埃里克想,然后两幅画面轮流在他暂且被爱情暖化的脑海中闪现:是玛德莱娜大教堂的老忏悔室里; “埃里克”这个名字第一次从黑发少女口中被吐露时所携的娇俏柔软;还有巴黎歌剧院二楼的五号包厢里; 少女轻触他喉间的白皙手指以及两次温存逡巡过他眼睑的丰美唇瓣——不必去记忆深处挖掘; 因那本不是太过久远的旧事;何况,与蜜萝相关的一切都刻骨铭心。
这本来都是很美好的事情; 但当二者合而为一; 便暴露出其怯懦卑劣的本质。那是; 他对少女纯洁高尚的爱与温情最不可饶恕的欺骗与背叛。
埃里克苦涩地扯了扯嘴角; 那双奇异的金色眼眸又黯淡下来。
“埃里克,你知道; 我不希望我的情人过分羞怯。”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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