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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柳暗花明又见鬼-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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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作为继承人,可惜,可怜啊!世事无常,孤身边的聪明人越来越少,日后谁还能为孤出谋划策,使孤不至于受人蒙蔽?”
  “您还有荀大人,还有钟大人,您的子嗣也已经长大成人,”张春华说道:“您还有我。”
  听她提起荀大人,曹操敏感的神经又是跟着一颤,他自言自语说道:“我出战多年,安定这天下,唯愿这太平盛世再临,哪一点不比傀儡皇帝强,为什么他不相信我能做个好主君,好帝王?”
  张春华没能听清他小声嘀咕,她轻咦了一声,问道:“父亲您说什么?”
  “没事,我稍稍好一些了,秋实,你且过来,”曹操将张春华招到书案前,将自己此前准备的文书及下属们的上奏摊开以供张春华阅览,对她说道:“孤欲重建洛阳。”
  “昔日董卓火烧洛阳,尽徙洛阳人数百万口于长安,洛阳从此萧条荒废,处处都是残垣断壁,成了空空如也的废墟,我曾发誓披肝沥胆,整肃吏治,招纳贤才,荡涤贼寇,鞭挞海内,重建洛阳盛世。人说浮生最难觅知己,我找到了他,与他携手收拾旧山河,现在我要兑现我的承诺,重回故土,再建王都。”
  张春华听闻曹操吐露出心声,就感觉隐隐有些不对劲,再次听到“知己”一词,她心肝一颤,硬是忍着没露出诧异的表情来。
  主公的知己,谁啊?
  她现在根本不能直视知己这个词!
  张春华条件反射就想寻觅身侧的鬼将们,却因鬼魂们自觉规避曹操,以免引起他头风加重的缘故,这屋内没有其他鬼在场。
  “刘备声誉在外,不能杀,孙权代表江东,亦不能杀,”曹操说道:“攻下孙权后,现在荆州也已经是伸手可得的地方了,我打下荆州后,会命你为荆州牧,日后荆州这块地方就交由你来治理了,你帮我看住刘备与孙权,一旦他们有异心,我准许你先斩后奏的特权。”
  他们商谈过后,曹操让张春华先回去,对她和颜悦色说道:“你的舅舅一家,以及一妾一子都已在将军府中等你多时,秋实在外多年,也是时候与家人团聚了。”
  张春华眼睛一亮,她在许昌的卫将军府竟还留着吗?
  卫将军府占地面积足够大,张春华回家后只需要换个牌匾就好,她听曹操这样一提,几乎是归心似箭。
  离开曹操书房,张春华与荀彧打了个照面,对于这位自小被人在耳边念叨的王佐之才荀令君,张春华一直将他当作饮仙露而不食人间烟火的高人来看待,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仰望他近乎完美无暇的姿容与气质,张春华与他交集不多,乍一照面倒是有些紧张:“荀大人。”
  正如曹植所吟之诗所言,荀令君如冰之清,如玉之絜,法而不威,和而不亵,如今年过半百的荀令君风采不减当年,更因这些年来的积累,风骨底蕴深厚。张春华面对如荀彧这样的长者时,有着发自内心的尊敬与敬仰。他的智慧与经历,他们这些经历过十常侍之乱,又渡过董卓、王允专权下的风雨,洛阳、长安、许昌,那些随曹操一同戎马一生,殚精竭虑的老臣都是值得她敬佩的长者,是他们此前打下的基业,才让她拥有了现在展翅翱翔的舞台。
  荀彧温和点头,他眉宇间似有清愁,询问张春华道:“主公他在里面吗?”
  张春华点头,听闻曹操在里面询问,对荀彧说道:“主公等您进去呢,我先回去了。”
  荀彧颔首微笑,目送她离开的背影,目光渐渐复杂难辨,他轻叹一声,进入了曹操所在的屋子。
  张春华开开心心跑回家去,戏忠鬼魂犹豫片刻,终究是心中不安,悄悄飘入曹操的屋子,想偷听荀彧与曹操的谈话,没曾想却听到迎面而来的争执。
  “文若随我出生入死,在我微末时都不曾放弃我另投他人,我的成就里有一半都是你的功劳,你我在这岌岌可危的汉室江山中踌躇共济,汉室已亡,你明知一切都不可挽回,为何在我即将达成所愿,更进一步,你却要与我背道而驰?”
  “明公可能忘了当年与臣指江山为愿许下的夙愿,明公为主,彧为臣,你我都曾为汉臣,以后……这条路明公走不了,臣依然会走下去。”
  戏忠吃了一惊,眼看曹操痛苦,荀彧忧虑,知己君臣背道而驰,他已成了鬼魂,甚至劝不得他们任何一人。
  荀彧就是这样的人,他的忠骨向着汉室,可他又绝对不会背弃曹操。
  秉忠贞之志,守谦退之节。
  戏忠听闻荀彧走时,口中喃喃低语:“或忠信而死节兮,或訑谩而不疑。”
  心中不妙的预感更盛,他着急道:“同舟共济二十余年,文若与主公当真要决裂吗?”
  没有人回答他的疑问,郭嘉被关小黑屋了,其余鬼将则早早离开了此处。
  小老头刘表悄声无息地飘来,感叹说道:“生食汉禄,死为汉臣,荀令君的忠贞不渝,乃天下第一人也。”
  戏忠急道:“不行,我得找春华去。”
  “张春华不过是曹公义子,曹公与荀令君之间的事,任何人都无法插手。”刘表看得透彻,摇头叹息。
  “不,可以的,还有公达在!”戏忠回将军府中,其中景象欢乐融融,张汪、山氏、柏灵,还有怯生生躲在柏灵身后,又是渴望又是怯生生望着张春华的子元。
  如今已然四岁的子元,长得虎头虎脑,正是逗趣顽皮的年纪,却生来早熟稳重,他自小在母亲身边受教导,柏灵自己困于内宅,将一身无处发挥的智慧倾囊相授,她读了多少孤本,看了多少孤籍,天下大势,世间奇事,四书五经,史汉,诸子百家之言都从小对子元耳濡目染。
  柏灵时常教育子元,他的父亲是大将军,是大英雄,出征在外,盖世无双。
  他没有父亲教导,却有舅公与舅公母的关爱,舅公时常将他抱在膝上,看院中花开花谢,对他教育,带他玩耍。
  小小的子元虽没有父亲的教导,却茁壮成长着,心灵健康,天资聪颖。因母亲经常与他念叨父亲的神勇,子元对父亲崇拜又充满渴望。
  今日父亲凯旋归来,子元期待极了,可当父亲回到府中的那一刻,他又害怕极了,怯怯不敢上前,躲在母亲身后,时不时张望着与张汪说着话的张春华。
  张春华激动极了,给了吓傻眼的张汪一个熊抱,又抱住了几欲昏厥倒地的山氏。
  张汪与山氏哪里见过她现在的模样,差点没因此而惊吓过度。
  张春华正想解释,突然又想起岳父,不对,是公爹司马防的嘱咐,还有她曾经发过的誓言。
  她对自己父母喊起了舅舅、舅母,将自己带入张华的角色,若非是时不时眨眼顽皮示意,张汪都险些被她蒙骗过去。
  她只道是一切都是为了掩饰男儿身,张汪是个聪明人,当下就阻止了山氏还想再问的心思。
  张春华又与柏灵说着话,她视线落在了紧紧抓住柏灵衣摆的子元身上,吓了小家伙一跳,蹭一下就躲不见了影。
  柏灵轻笑,推了推子元:“不想去见见你‘阿父’吗?”
  子元探出头去,那高大威猛、霸气又英俊的将领是他的父亲,他心中暗喜,又惧怕他的威慑。
  张春华轻笑道:“两年不见,子元就不记得我了吗?”
  子元鼓起了勇气,对她唤道:“阿父。”
  张春华应了一声,一抬手就将他给抱了起来,父亲沉稳如山的胸膛安全感十足。
  待子元玩累了睡去,柏灵轻声对张春华说道:“孩子不懂事,妾身唯恐他问的太多,又学大人之言,从而泄露将军秘密,唯有隐瞒不说,才是最谨慎的。”
  张春华安抚她,轻声道:“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妾身不辛苦,”柏灵望向张汪与山氏,温柔轻笑:“妾身,很幸福。”
  这两年与张汪夫妇生活在一起,一同抚养子元,一同思念张春华,共守着相同的秘密,他们成为了一家人,张汪夫妇待她如亲女儿,柏灵自知是因子元与张春华的关系,心下感激,更是庆幸当初入了这卫将军府。
  戏忠突然之间醒悟,这些活人的是是非非,他一个死人已经无可插手,哪怕是借助春华的力量,她又能以什么身份来劝说主公与文若呢?
  春华不是他,也不是奉孝,所处的位置不同,能做的事情也不同。正如当初哄骗孙权废汉帝,张春华做的毫无压力,因为她是主公之臣,她从未将自己当作汉臣,这大汉天下兴亡与否,这汉天子还做不做皇帝,与她无关,因为曹操才是她认定的主公。
  郭嘉死后的第三个年头,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孙权投降曹操后,刘备在荆州退守了半年,被张华算透了各种动向,节节败退。
  张华的邪性,即便是用计谋针对他的诸葛亮都被坑得一脸血。他似乎什么都知道,更像是给他们军中安插了无数奸细,刘备开始变得疑神疑鬼,如同马超当年一样,被折腾得神经衰弱。
  最终,刘备迫于四面八方的敌情,以及曹操锐不可当的兵力,也归顺了曹操。
  天下归一,四海称臣,这四分五裂的乱世,终究是在曹操的手中迎来了统一,大将军张华的战绩又添了辉煌一笔,这乱世战场,再无人能敌张华所向披靡之锋。
  董昭等臣子共同商议,一齐奏请汉帝。
  “魏公曹操,率领将士平定天下,勤政爱民胜过稷神和禹王,忠君为国之心即使是伊尹和周公都不能比及。其功德卓著,高如苍天,广如大地……臣等齐奏陛下,请为魏公晋爵为王。”
  汉帝识相,知自己已无性命之忧,然大汉气数已尽,无奈下旨。
  曹操屡屡谦让,多次推辞,汉帝一再坚持,更亲自劝说曹操,曹操终于接受王爵。
  “冕十二鎏,乘金银车,驾六马”等同天子车服仪仗,权利达到了鼎盛。
  此前劝阻曹操的荀彧此刻却不见了踪影,曹操心下不安,派遣人去拿了一个空食盒来。
  曹操独自抚摸这空食盒,口中轻叹,对跟随左右的荀攸与张春华说道:“这天下已无汉禄可食用,何不食魏禄呢?文若随孤多年,必不弃孤,他犹豫不决,孤应当做些什么,让他有所抉择。看看这食盒,外表华美,内里却是空的,正如汉室,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早已无可救药了,公达,秋实,他应该会明白的吧?”
  荀攸不赞同,欲言又止。
  然而曹操转头就命人将这空食盒送去了荀彧府上。
  曹操低估了荀彧的忠节,荀彧也高估了曹操的坚守,彼此之间都是太过聪明之人,他们算尽天下,算尽人心,唯独看不清自己,也算错了对方。
  碌碌汉臣中傲然骨节,如冰之清,如玉之洁。
  正如荀彧誓言:“我,永不背弃。”
  秉忠贞之志,守谦退之节,他舍不得背弃曹操,亦不能背叛汉室,进退两难之迹,汉禄食尽的那一刻,盒中无果,唯有自裁。
  杀身成仁,不负皇恩,亦不负主公。
  令君不悔。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的便当美味吗?
  PS:郭嘉在小黑屋里发出了寂寞的咕咕声(“有没有人啊?有没有鬼啊?几时能放我出去啊啊啊……”)


第99章 欢迎新人
  “王佐之才; 满腹才华; 盼家国一统,心有戚戚。一身正气; 忠骨一生,择良木而栖; 莫道愚忠!”
  “荀令君死的那一刻; 汉,灭亡了。”
  突闻鬼魂唏嘘感慨,刘表小老头抚须叹息,他见戏忠神情沉重哀伤地飘去荀彧身旁,突然亢奋。
  荀彧身穿汉服正经危坐,眉宇坚定不移; 刘表一看就知道他要自裁,当即唤来儿子,一拍自己儿子刘琦脑袋,急切叫唤道:“赶紧得; 找到大家奔走相告; 我们要来新人了!”
  小老儿吹胡子瞪眼; 兴奋地不行,那可是荀彧; 国士无双荀令君,为曹操招贤纳士,一统北方的神人。
  堪称曹魏的定海神针,禄禄汉臣中的瑰宝。
  天下诸侯间; 谁人不羡慕曹操得王佐荀彧,谁人不知令君?
  刘琦莫名挨打,委屈地不行,嘴里嘀咕着亲爹又欺负他,脚下却飘得贼快,顷刻间就飘回了将军府。
  曹操将空食盒命人送去荀彧府上以后,就一直等着人来回复,他让张春华与荀攸先退下,自己在府中等着答案。
  他在期待着,期待知己好友想通,与他再一路走下去,他喃喃道:“文若绝不会背弃我。”
  曹操深信荀彧,他有自信,他与文若挽救狂澜于倾倒,扶大厦将倾,二十余年风风雨雨走过,当年他们的约定,他们年少时的意气风发斗志昂扬,拼搏至今创下赫赫基业,他舍不得与文若分道扬镳,他相信文若定也舍不得自己。
  张春华离去时候,见荀攸忧心忡忡,一路往荀彧府上而去。
  张春华回到家中换了身衣服,见时日还早,就打算去演武场锻炼一番,她和仲达约好了今天下午见面,只等着仲达来将军府了。
  刘琦到时,见张春华正舞着方天画戟锻炼,演武台下子元满脸通红地仰着小脸,眼中满满都是崇拜。
  刘琦飘回去后,呼唤大喊:“荀令君自裁啦,荀令君要自裁啦!”
  张春华吃了一惊,手下的方天画戟险些脱手而出,她忙稳住身形,一脸不可置信。
  鬼将们炸开了锅,纷纷从将军府的各方角落飘过来聚集,七嘴八舌地说来了,场面一下子变得闹哄哄的。
  张春华见现场有这么多鬼,自己手下的方天画戟突然之间也嗡鸣不断,她将方天画戟放在架子上,转头下场抱起了子元,温柔说道:“子元该去睡觉了,男孩子不好好睡觉会长不高哦!”
  鬼魂们到底阴气重,她打算将子元抱离此处。
  子元仰起头,在她怀里直蹭:“我也要长得像阿父那么高。”
  张春华轻笑:“那么你不能挑食,要勤加锻炼,才能有强健的体魄。”
  像她张华外貌这么高就别想了,无论是仲达还是她,都是标准的体型,张春华自认她在女性中身材算高的了,但也不致于像张华外貌那么离谱。
  她将子元送回后院,再次急切地回到演武场时,鬼将们全都不见了踪影,只有方天画戟在架子上打滚,嗡鸣,像是在不安,又似乎在挣扎。
  张春华上前去拿起方天画戟,疑惑问道:“你最近是怎么了,总是震个不停。”
  方天画戟又在嗡嗡作响,对她身上的阴气极力渴求。
  张春华疑惑极了,向其中送了一些阴气,那戟柄噗一声,突然冒出来一只鬼。
  郭嘉以螺旋状从其中飘出,捂着外头的柱子狂吐,吐完后跳脚怒斥:“天杀的吕奉先,还有阴险狡诈的陈宫台,我和你们没完!”
  张春华惊呆了:“先生,你怎么到了方天画戟之中?”
  郭嘉一脸菜色:“还不是他们塞我进去的,我整日里在里头提示你,你还总舞着它天旋地转!”
  郭嘉一脸控诉,头晕目眩,又去吐了,吐了一地的阴气。
  他一抹嘴角,缓了缓神,突然拽起张春华问道:“我刚才听见什么了,文若要自裁?!!志才人呢!”
  “我最近没看到他,不知道飘哪儿去了,”张春华说道:“自从从主公府邸回来后我就没见过志才啦!”
  “定是他听见了什么,去了文若身边,不行,我也去看看,”郭嘉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在方天画戟里待久了,飘得有些不稳,找准了方向就往荀彧府邸而去。
  不过片刻,张春华身周一只鬼都没了,她呆了呆,身为活人,她又不能去令君府上凑热闹,她与荀彧交集不多,贸然前往,家中新丧家主的荀家定是将她拒之门外的。
  张春华喃喃道:“怎么连袁绍与孙策都那么积极?”
  她找来飘荡在外的亲信魂魄,让他们去尚书令府上打探消息。
  荀彧饮下毒酒时,最后一句话便是:“主公,文若不悔。”
  他不后悔殚精竭虑为曹操谋定这天下,亦不后悔至今所做的一切决定,只是道路不同,世事两难,不想与曹操决裂,唯有自裁以全主公,以报汉室。
  死是什么感觉呢?身体渐渐变得沉重,四周的一切声音就此归于寂静,回首往事种种,不过浮生若梦一场,他的忧郁与悲凉,以死来为这亡汉献祭,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不需要再想那么多是是非非,不必进退两难,不必身陷困局,天下、百姓、汉室都与他无关了,他终于能迎来真正的宁静,整个心都安定下来了……
  荀彧的魂魄渐渐脱离肉体,他走得很安宁,忘却了悲伤与无奈,好像哪里不对劲?
  耳边嘈杂一片,叽叽喳喳地宛如闹事街头,他听到有人在兴奋地叫:“来了来了!”
  荀彧微微皱起眉头,心想:怎么回事?当真是大梦一场吗?是谁趁着他睡觉将他丢在了闹市之中?
  他平躺在自己肉身之上,睁开眼,头顶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冒出了一群人紧紧盯着他,目光炯炯有神,这些人之中,有些人非常面熟啊!
  戏忠,吕布,陈宫,高顺,典韦,还有袁绍,曹昂!!!
  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腾而起,蔓延到四肢,荀彧惊得“心脏骤停”,第一反应就是逃离这鬼地方,他身体一用力,全然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脱离了肉身,再也没有肉身的沉重了,他刷一下子飘了起来,头顶撞入天花板,整只鬼卡在房梁上,脚下用力蹬着,硬是卡住了下不来。
  鬼将们惊呼一声,眼看荀彧卡在上面,场面一下子诡异得安静下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大家都没料到他反应会那么大,戏忠忙焦急喊着:“文若!文若!”他飘上去拉着荀彧的脚,将他从房梁上拽下来,扶着惊魂未定的荀彧说道:“文若是我啊,志才!”
  荀彧恍恍惚惚,晕头转向,视线定格在戏忠半透明的身上,不可置信道:“真,真是志才?”
  他年纪大了,可受不得惊吓啊!
  戏忠高兴道:“是我啊!”
  他见荀彧恍然半天才回过神,焦急说道:“文若,你怎么就想不开自裁了呢?好好的活人不做,这么早来做鬼干什么!你与主公之间的事,我都看在眼里,你们就不能好好谈谈,非得闹成这样吗?现在好了,你成了鬼,做鬼很惨的你知道吗!”
  吕布一拍他肩膀:“话不能这么说,做鬼哪里惨了,做鬼多自由自在,早点做鬼才好呢!”
  其他鬼将又七嘴八舌闹哄开了,场面一时如五百只鸭子在嘎嘎乱叫。
  荀彧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问起戏忠道:“我这是,已经死了?”
  原来人死以后,压根没什么感觉?
  戏忠点头,指着他还有些温热的身体:“看,你的肉身。”
  荀彧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迎面见荀攸在仆从的带领下匆匆而来,荀攸见他倒在地上,悲呼一声:“文若!”逐抱着他的尸身大哭。
  “公达,”荀彧上前一步,手却穿过了荀攸的身体,他见荀攸将他抱回床榻上,命人去唤来大夫救命,又命人去通知主公。
  大夫说已经无力回天,人已经死了,整个荀府都陷入了悲伤之中。他的儿子来为他收敛尸体,而后是火速赶来的曹操,他不可置信荀彧竟就这样狠心自裁,抱着他尸体悲痛大哭。
  荀彧红了眼眶,愧疚道:“孟德……”
  哎,他无愧主公无愧汉室,终究还是失信于孟德了。
  死人与活人,是阴阳相隔的距离,此时此刻,无论是他还是其他鬼魂,都无法再接触到阳间的一切。
  荀彧悲伤极了,忧郁的眉眼再不复曾经的明朗,戏忠叹息一声:“见此情形,你当真不悔吗?”
  荀彧答不出来,见曹操痛苦,眼中似有清泪滚落,耳边忽听悠悠呼唤自远方传来,熟悉的声音,百转千回,荡悠悠地唤着他的字,“文若!文若!~~~”
  荀彧抬头,见郭嘉边招手边飘飘忽忽而来,身上的儒衫皱巴巴的松散着,露出白花花一片胸膛,浪荡不羁的模样似曾相识地让他手心发痒。
  郭嘉飘到此处,见荀府挂上了一片惨白,就知道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奉孝!”荀彧再见故人,一时不知道该忧还是该喜。他原以为与志才、奉孝都已经永别,没想到死后竟还能与他们相聚。
  “既然无法挽回了,那该想想以后做鬼怎么办啊!”郭嘉拉住荀彧,脱口而出说道:“快,趁着尸体还热乎着,回去交代后事。”
  荀彧被他神来之笔拉得一愣,一时忘了悲伤:“什么?”
  郭嘉兴奋地手舞足蹈:“把牌位给春华,我们以后就能多拿一份酒了!”
  戏忠眼睛一亮,连连点头:“是啊!我之前可不是就这样诈尸。”
  郭嘉催促荀彧快回棺材,荀彧的脸色渐渐难看,他对戏忠问道:“你之前诈尸吓我,也是如此做的?”
  戏忠点头:“是啊!”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戏忠与郭嘉齐刷刷解释起了张春华能见鬼的事情。
  荀彧黑着脸质问道:“志才,你就为了能喝口酒,诈尸吓我?!枉我还担心完不成你嘱托之事,让你死不瞑目,整日心神不宁。”
  戏忠摸摸鼻子,被说得有一丢丢愧疚。
  郭嘉勾住荀彧的脖子,大方说道:“人总是要死的嘛,死后管它活人间的洪水滔天呢?鬼生寂寞,总得有个消遣不是?”
  在场的就属郭嘉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论对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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