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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贞]绽放-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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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人，即使有着缘分，也不能在一起了吗……
仁寿宫内因为太后生性怕冷，便是点了许多暖炉，烟雾萦绕着宫殿，竟也将这宫殿渲染成几分仙境的模样。
娄太后蹙着眉头听着娄青蔷讲着话，手中的佛珠慢慢地拨动着，“你说阿演这几日都宿在含光殿？”
娄青蔷替她拨了拨香炉中的香，回过头说道，“确实如此，而且，也经常与贵妃娘娘说说笑笑的，完全没了前些日子的脾气。”
娄氏将佛珠放在一旁，眼中带着不悦，“这个狐媚子也不知使了手段，让阿演一直心心念念惦记着她。”
“太后，其实您也不必为此事大伤脑筋，”娄青蔷站在她身后为他捶着肩，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太后您莫非忘了，皇上前些日子是因为什么与萧贵妃闹翻的。”
“是那名叫陆贞的女官，你是说……”她顿时想起了那位做出白瓷，与萧贵妃有六分相似的女官陆贞。
娄青蔷点了点头，“依奴婢看来，皇上对那陆贞还是有几分兴趣的，不然也不会因为她对贵妃发了脾气。”
“只是，”娄氏脸上闪过一丝犹豫，“这陆贞不是罗忻儿的好姐妹，与那高湛指不准有什么关系。”
娄青蔷笑着走到娄太后的跟前说道，“太后，这世上，哪有永远的朋友，这罗忻儿尚能被撤去储妃的名号，这陆贞又为何不能站在我们这边呢。”
娄太后想了想便点头道，“行吧，这事，哀家就交给你去办了。”
“是，太后。”娄青蔷应道。
她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这世上，会有永远的朋友吗……
邺城前几日的大雪，已将这世间染成雪白，冰冷的寒气从四处散发，慢慢融进人们的血液里。
所有人都感觉到，这个冬天，似乎十分难熬。
然而在皇宫内，却不是这番景象。
各宫的人皆忙碌着各自的事，丝毫未受这大雪的干扰。
高演这几天身体也是不错，便也寻了个机会，去了内府局向陆贞和罗忻儿学做彩瓷。
陆贞与忻儿一开始皆是担心高演的身体，但是他一心坚持，虽有迟疑也还是随着他去了。
高演脚踩着泥巴上，也是觉得新奇，心情也是开朗了许多，到后来，竟不顾君臣之别，将泥巴抹在了她们俩身上。
这一来二去，在这寒冷的冬日，三人也皆是出了一身薄汗。
高演随意地用巾帕擦了擦脸上的汗蹲在这做泥胚的转盘上，好奇地说道，“这东西又该怎么用。”
罗忻儿笑着将陆贞推了上去，虽然是用她的法子做了彩瓷，可是她也是只会这制釉和上色的方法，至于这制作泥胚，就是陆贞的拿手绝活了。
陆贞便坐在一张矮凳上，将陶泥放在转盘上，教着高演该怎么制作。
罗忻儿闲着无事，便也让陆贞教她做一个莲花形状的陶瓷。
小物什其实比一些大件的陶瓷要难做，陆贞教完高演以后便到她那是不是矫正一下泥胚的形状，到最后，竟也显现出莲花的形状。
高演新奇地瞧着这刚从陶窑里出来的白瓷，上色的事便不显得那么轻易了，他便开始提笔作一副观音像，准备命人刻在这白瓷之上，然后再送给萧唤云。
罗忻儿见着这一朵花瓣上上了粉釉的白莲陶瓷，心中也是有些百味杂陈。
还记得他曾说过每年的七夕都会带她去护城河边放莲花，只是，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吧。
她将莲花陶瓷拿在手里，便看见有一群人朝这里走了过来，带头的便是高湛。
高湛强忍着自己的视线不落在她的身上，对高演说道，“皇兄，今年大雪来势异常凶猛，许多北方的地区都受了雪灾，不少地方官员都呈了奏折上来。”
高演听了也是立马停下了笔正色说道，“元福，你赶紧将左相、郎中令、户部侍郎传到乾元宫来，”然后便对高湛说道，“阿湛，你先随我去乾元宫。”
高湛点了点头，刚想走，却还是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看见她手中的白色莲花陶瓷，呼吸便是一滞。
她还记得……
他心中一痛，不敢再去看她，回过头便跟着高演走了。
罗忻儿站在原地，眼神，落在了那白莲之上。
终究还是，无法忘却……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承认这边还是在虐的。。
但我会告诉乃们下一章他们就要xxxxx了嘛！
作为正义的作者君，我是不会剧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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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7
最近邺城停止了下雪，倒出现了几场冬雨。
雨下了一阵便是停了，为这冬日增添了几分诗意。
罗忻儿听说陆贞无故被新来的沈司珍罚跪，便是丢下司乐司的事，带着丹娘匆匆赶了过去。
到司宝司的时候便是见着陆贞跪在地上，而在她面前穿着六品司珍官服，一脸趾高气扬的沈司珍，竟然就是那日和高湛一起回来的女子。
她心中奇怪一个才进宫的人怎么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坐上了别人争破头都抢不到的司珍之位。
虽有所踌躇，她还是走到了沈嘉敏跟前，由于品级相差一级，便颔首说道，“下官见过沈司珍。”
沈嘉敏瞥了她一眼，“你又是谁，难道也是这司宝司的人？”
“下官是司乐司七品女官，特来此处为陆贞求情。”她看了眼陆贞故作坚强的模样淡淡地说道。
“本司珍就是看这陆贞不惯，就是想罚她，谁来求情都没用。”她冷哼着对罗忻儿说道，为了示威更是抬起手就要给陆贞一个耳光。
却在下一刻，沈嘉敏便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抬头望去，却是见罗忻儿面无表情，紧紧抓着她的手。
“你竟然敢拦着我！”她一时气极，抬起另一只手就要往罗忻儿的脸上打去。
而下一幕的情景，便是将所有人都震惊了。
沈嘉彦微张着嘴，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相信地看着罗忻儿，“你……你居然敢打我！”
芳华见了也是厉声对罗忻儿说道，“你竟然敢打我们小姐，你知道我们小姐是谁吗？”
罗忻儿将一脸担心的陆贞扶了起来，冷冷道，“下官虽然品级低于沈司珍，但也是我北齐的一名女官，受罚之事当然是要由皇上定夺，尚不说沈司珍想要动手打下官，就说你罚跪陆贞，便已是擅自动权，干预朝廷政事。”
沈嘉敏捂着脸被她说的话吓得一愣一愣的，然后便听芳华气愤地对她说道，“小姐，你别听她的，我们身后可是有太后娘娘还有长公主撑着腰，她一个小小七品女官怎么能动手打你。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小姐的面子岂不是没了。”
沈嘉敏听了心中的底气便是强了几分，站直了身子对罗忻儿放狠话说道，“我就让你知道，我到底能不能罚你们，”然后便喊道，“来人，把她一起带去仁寿宫。”
身后的宫女们便立刻上去将罗忻儿团团围住。
罗忻儿也不显得惊慌，任凭她们将自己带往仁寿宫。娄氏经过上次的教训，即使现在自己已被撤去储妃名号，恐怕，她也不敢轻易动自己。
陆贞在后面担忧地看着罗忻儿被沈嘉敏带去仁寿宫，眼神微亮，便是往一个方向跑去。
高湘正与娄太后说笑着宫外的趣事，突然便见沈嘉敏满脸委屈地跑到自己的跟前说道，“太后，表姐，嘉敏被人欺负了！”
娄太后自是知道沈嘉敏的个性的，在这宫中，她若不欺负别人也就算了，故也是笑而不语地喝着茶。
高湘将她扶了起来坐在自己身边，这才问道，“这宫里，谁敢欺负你？”
沈嘉敏抿了抿嘴指着自己的脸说道，“表姐你看，她还打了我呢！然后便站起来对外面说道，“芳华，你赶紧把她带进来！”
罗忻儿被芳华带进仁寿宫后便是挣开了芳华的手，缓缓走到殿前，跪在地上说道，“参见太后。”抬头看见还有一个穿着一件绣有黄色凤凰的碧霞罗宫袍的华贵女子。心中不知唤她什么，便向她颔首。
“罗忻儿，是你打了沈司珍？”娄氏对罗忻儿动手打了沈嘉敏还是十分惊讶的。
高湘听见娄太后唤的名字，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她就是阿湛喜欢的女子吗……
高湘微蹙柳眉想了想，便走到罗忻儿跟前说道，“本宫是长广王的皇姐，这沈司珍是本宫和长广王请来的贵客，”她神色顿然变得严厉，“你打了她，莫不是往本宫的脸上也打了一个巴掌！”
罗忻儿未曾想到眼前的这个人竟就是北齐的长公主，高湛的亲皇姐。她深吸了一口气，正色道，“长公主，沈司珍无故处罚女官，下官上前阻拦，是不想让沈司珍犯了宫法。宫中规定，凡是九品以上的女官，犯事处罚皆要经过司正司或是皇家贵胄才可定夺，”她瞥了眼有些心虚的沈嘉敏继续说道，“可是沈司珍只是一位六品女官。”
沈嘉敏不服地跑到娄太后跟前说道，“太后，您也算是嘉敏的表姑妈，您可要为嘉敏做主！”
娄太后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上次哀家处罚了她，这长广王便差点将这仁寿宫掀个底朝天，”她喝了一口茶，暗中瞥着沈嘉敏错愕的表情然后继续说道，“若哀家这次为你做主，恐怕这长广王就要与哀家拼命了。”
沈嘉敏站起身望了长公主一眼，然后才不解地问娄太后道，“她是什么人，表哥殿下要为了她顶撞太后？”
高湘连忙插话道，“她算得上什么，不过也只是个废黜的储妃罢了，阿湛哪会为了她与母后做对呢！”
娄太后的嘴边浮起一丝笑意，看向跪在地上，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的罗忻儿。
沈嘉敏听说罗忻儿曾是高湛的储妃，心中便是一阵酸意，指着罗忻儿便与太后说道，“太后，那您就让嘉敏这么受委屈吗？”
高湘见娄太后对沈嘉敏的不依不饶表情有些不悦，便是走到罗忻儿跟前俯视着她说道，“若是你向嘉敏道歉，本宫倒是可以饶了你，若是你不肯，那本宫，便替嘉敏还你一巴掌。”
她低垂着头，只觉得那从地面传来的寒意慢慢地渗入她的五脏六腑。
她抬起头，眼中闪着倔强的光泽，“长公主也认为是下官的错吗？”
“那你就是选择不认错了？”高湘咄咄逼人地看着她。虽然她心中明白是沈嘉敏无理在先，但是，高湛的正妃只能是沈嘉敏。
她的手紧紧握着，咬着下唇不再说一个字。这一个耳光，就当是断了她最后的一丝念想。
高湘抬起手，就要往她脸上打去时，便见一个人影从自己面前闪过，她的手被人一挡，下一刻便是退了几步，跌倒在了地上。
高湛穿了一件绣银纹的蓝色长袍，脊梁挺直，修长的背影正对着她。
他没有笑，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怒气让人顿生一种压迫之感。
“阿湛你……”高湘仍是一脸错愕地望着高湛，在看到他眼底的怒气时便是一怔再也说不下去。
“皇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黑色的瞳眸中闪着凛然的光泽，“但是，如果是我不想要的，谁都逼不了我。”他转过身，扶起罗忻儿，拉着她的手便往外走去。
沈嘉敏往前跑了几步焦急地喊道，“表哥殿下！”
但高湛却再也没有回头。
她眼里饱含着嫉妒看着被高湛拉着的罗忻儿。她与罗忻儿这梁子，算是结定了！
高湛拉着她的手一直往前走着，他不敢回头。只怕自己回头了，她便会松开自己的手。
那段路，不知何时变得好短暂，他看见司乐司的牌匾后，心中微叹了口气，松开她的手回过头，却见她双眼微红，眼里已泛着泪光。
他心中微疼，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拥着她。
她不想流下眼泪来，却在被拥入他怀中那一刻，眼泪便夺眶而出，打湿了他的衣襟。
“对不起。”他搂着她轻声说道，语气里，带着太多的无奈与伤感。
就让他，再沉沦一次。
风，慢慢地涌向上空。俯瞰下来，那重叠在一起的两个身影，充斥着莫名的伤感……
作者有话要说： 介一章，总算让忻儿和阿湛心平气和地面对了一次。。TT
下一章有点小粉红了，那离和好还会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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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作者君一点三更的爆发力~！~！
评论变少好桑心。。
☆、chapter 58
光秃的枝桠上还垂挂着几滴未干的露水，在阳光下，泛着金色的光芒。
离国宴开始的日子越来越近，所有的准备也都是越来越紧促。来来往往的宫女们，脚步都是比寻常加快了些，只因过几天，各国的君主便都会带着随驾，纷纷来到邺城，参加北齐的国宴。
在听完段璇、王洛川和柳明明的弹奏后罗忻儿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三个的古筝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然后又对其他弹奏乐器的宫女说道，“你们几人的弹奏中或多或少都还有些小瑕疵，在剩下的几天中都好好改进吧。”
“是。”弹奏的宫女们应道，然后便都退下去练习曲子了。
正当她想去露台上看刘雪羽等人排舞时，便看见讯儿匆忙地跑了过来。
“大人，”小鱼带着一丝焦急说道，“榕榕她不见了，她是主唱，她不再，我们没法练习曲调。”
她听了便是眉头紧蹙，虽然榕榕一向贪玩，但对于正事上还是会认真对待的，在这种时候怎么会突然不见了。
两人正要出去寻宁榕榕的时候，便看见宁榕榕眼睛红红的，咬着嘴唇走了进来。当她看见罗忻儿的时候便是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
“榕榕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小鱼不满地对宁榕榕说道。
宁榕榕却是走到罗忻儿面前，吸了吸鼻子说道，“大人，罗松他要和一队羽林军去受雪灾的地方赈济灾民了。”
罗忻儿还未问她，便听见小鱼惊愕地说道，“现在邺城外便出现了许多烧杀抢掠的受灾流民，听说许多将士去了灾区都被灾民们围住了，罗松要是去了……”她担心地看了一眼罗忻儿。
罗忻儿脸色一变，转身便是快步走了出去。
小鱼往罗忻儿走得地方张望了几眼，心里相信她们大人一定能找到解决的方法，便安慰了宁榕榕几句。看着宁榕榕担心地快要哭的模样便调笑了一句说道，“榕榕，你那么紧张小松，是不是……”她脸上挂着笑撞了撞宁榕榕的胳膊。
“你胡说什么啊！”宁榕榕俏脸通红，拨开小鱼的手便跑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后背贴在房门上，手触碰到脸，便是一片滚烫的温度。
罗忻儿先是去了乾元宫想去找皇上将罗松划出前去灾区羽林军的名单外，但却被元福告知，皇上为了替灾区的百姓祈福，与太后一同去了太庙，这几日都不会回来。
她紧拽着自己的衣袖，站在乾元宫外有些恍惚地看着这苍白的世界。
难道，她就这么让小松跟随羽林军一起去危险的灾区吗……
一抹苦涩浮上她的眸子。原本她已经不想再融入他的生命，可是现在，为了小松的事，她还是不可避免地要与他有所交集。
她微拉起裙摆，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过了片刻，乾元宫的门才是被悄然打开。
高演踏步走了出来，嘴上噙着一丝笑看着罗忻儿离开的方向。
元福有些担心地说道，“皇上，您骗忻儿姑娘说您不在，这好吗？”
“朕这么做也是煞费苦心啊，”他脸上挂着一丝浅笑，“谁让阿湛也没什么举动把忻儿哄回去，朕也只好推他一把了。”
元福却是听得一头雾水，“皇上不让忻儿姑娘求见便是帮了长广王吗？”
高演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跟了朕这么多年，这脑子倒还是和以前一样笨。忻儿弟弟的事，除了来求朕，便只能去阿湛那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修文殿的方向，然后便转身回了宫内。
他这样做，也算是，存了一些私心吧……
元禄看着高湛连续第三天还坐着在翻看桌上堆得三尺高的奏折，叹了口气，送上一杯醒神的参茶然后便轻轻掩上殿门退了出去。
他一转身就看见罗忻儿朝这边走来，便是气不打一处来。殿下这几天就是因为她心情不好，又加上连夜通宵看奏折，人已经憔悴了许多，她居然还在这个时候来！
他胸膛一挺，脸一板，就挡在了罗忻儿的前面，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个时候司乐司不是很忙吗，罗大人怎么还有时间到我们修文殿来。”
“我有事要找阿……”她顿了顿，改口说道，“要找长广王殿下。”
元禄的头微昂，“我们殿下没时间，你还是请回吧。”然后转身就要进修文殿。
在这时，殿门却是被缓缓打开。
高湛站在殿门口，微乱的墨黑色发丝在微风的拂动下轻轻飞扬着，贴在他隐隐透着光泽的皮肤上。他的神情中有掩盖不住的疲惫。
“忻儿，你进来吧。”他微瞪了有些心虚的元禄一眼，声音因为疲惫而显得有些喑哑。
她看了一眼他疲惫的神色，眼睑微垂，便跟着走了进去。
“我已经看过去灾区羽林军的名单，如果你是想要留下你弟弟，我可以向皇兄去说。”他背着手，并未瞧她一眼，却已懂得她全部的心思。
她不知道自己还该在他面前说些什么，便微屈身说道，“忻儿谢过殿下。”
他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映下淡淡的一层阴影，眼里流转着复杂的光泽，转过身对她说道，“我听皇兄说你下午要亲自将皇兄作画的彩瓷拿去宫外售卖为灾区筹集银两，”他注视着她的眼眸，淡笑着说道，“我只是想跟你说，宫外最近流民较多，你出去，千万要当心些。”
她心头漾起一阵阵的波纹，只觉得心酸。
她努力弯着嘴角，对高湛说道，“我会多小心的。”
他嘴角也是扯出一抹微笑，走到她面前将一块令牌塞到她手里，“这块令牌可以召集羽林军，若是宫外遇到了乱民，便用这块令牌号召羽林军，至少，”他望着她，“要护你周全。”
她低首，手紧紧捏着那块令牌。抬头，望见的，仍是那透着温柔光泽的眸子，像一泓清泉，将她的身心，都慢慢浸润。
他见她良久不说话，便以为她还在为罗松的事担心，安慰地说道，“你先回司乐司吧，放心，罗松的事我会……”
他整个人一僵，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感觉到她脸上的肌肤的温度，满心的疲惫，被一点点的融化。
她睁眼看着他如玉般的肌肤，轻轻在他嘴上留下一个吻便退了一步，望着他略显错愕的表情，轻声说道，
“谢谢你，阿湛……”
云涌卷起，那素白的世界里，总有一朵花会傲然迎风霜，慢慢绽放……
罗松在司乐司无缘无故地便被宁榕榕骂一顿，见她甩门进了房间，便是满脸无辜地坐在台阶上等罗忻儿回来。
等看到罗忻儿一脸失神地走进来便赶忙迎了上去说道，“姐姐，我想要和羽林军去灾区，你别去求皇上了。”他从小鱼口中得知他姐姐为了他去求皇上撤去他的名字心里便是一阵着急。
“那么危险的地方，我不能让你去。”她拨开罗松的手，果决地说道。
“姐姐，”罗松难得有那么严肃的表情，他拦在罗忻儿的前面，正色说道，“我参加羽林军是想有一番作为，可是在这里，我每天都只能巡查这个偌大的皇宫，我想要，做一些别人需要我的事。”
“你……”她还想说些什么，看见罗松丝毫没有动摇的眼神，便只能叹了一口气说道，“也罢，我不能把我的意愿强加在你身上，你已经长大了，也有，自己的路要走。”
罗松这才恢复以往的模样，脸上挂着璀璨的笑容，摇着她的手说道，“羽林军要明天才出发，姐姐你今天不是要去宫外吗，让我陪着你去吧。”
罗忻儿刚想点头，便见榕榕也跑了出来，看了罗松一眼，仍是一脸气鼓鼓地模样，然后对罗忻儿说道，“大人你之前就答应榕榕会带榕榕一起去的。”
罗忻儿笑着点了点头。她自然是知道宁榕榕哪是为了她才要一起出去的。这丫头，恐怕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与小松吵了架，但还是舍不得他吧。
罗松则摆出一脸不计前嫌的模样，自然又是遭了宁榕榕的一顿追打。
罗忻儿从内府局取走将她曾求高演作得画刻上去的彩瓷，看着上面的玉玺盖章，嘴角的笑意更是浓郁。
三人很快便是出了宫，循着通往邺城最大的陶瓷商铺的路便直接走去。
罗忻儿见那店铺外挂着的白色布匹上用墨汁写着：“邺城唯一出售彩瓷的商铺，童叟无欺”便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彩瓷宫中一个月尚且只有三个奉上，十个出售却也都是故意售向陈国、北周等地，这个商铺又怎么可能有彩瓷。
他们往里走了进去，商铺的规格颇大，却是到处都挤满了买彩瓷的人。
罗松首当其冲，替她们阻挡着拥挤的人群。
“大家不要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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