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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梳头娘-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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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州清光抬头,发现主君正在出神,漂亮的眼眸里满是希冀之色,他的心底一时有些不是滋味,只能道:“主君见过一期之后,可不要忘记了别人啊。”
“啊,怎么会?”阿定连忙道,“加州大人对我有这么多的恩德,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
她用了“恩德”这样隆重的字眼,让加州反而不适应了:“说了多少次啦,不要称呼我为‘大人’,喊我加州清光,或者清光,随你喜欢,那就可以了。”
“嗯呐,加州大人。”阿定很老实地回答。
加州清光:……
——说了等于白说!笨蛋主君!
离开加州与大和守后,阿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住了一段时日屯所的狭窄房间后,她忽然觉得本丸的房间实在是太奢侈了。单是每天都提供的热水,就足够令她感到幸福了。
她舒舒服服地泡了热水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穿着日常的单衣走出了浴室。
房间和她离开本丸时基本一模一样,连桌上翻到一半的书籍都保持着原来的页面未有翻动,但房间却十分整洁清净,可见是有人在负责清扫的。
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是谁清扫的呢?
应该是近侍烛台切光忠吧?
阿定一想到烛台切那样高大的男人,却要拿着扫帚、绑着头带打扫房间,便觉得有几分好笑。
说来,烛台切光忠不在呢。
一定是三日月找他有事吧。
阿定坐在桌前,随手翻开了书页。这是关于新选组的史料,但她识字实在不多,只能勉强认出几个字。
恰在此时,屋外传来呼呼的风声,吹得阿定的长发都乱舞了起来。在这股莫名的风中,她察觉到了奇怪的森寒之气,不由抬起头,朝门外望去。
这一眼,令她几乎血脉冻结。
曾在京都见到过的、被称作“溯行军”的怪物,就站在屋檐下,安静地盯着她。黑色的火焰,无声地盘旋在它的手臂与头颅上。
阿定捂住了嘴唇,有些惊恐地往后挪了一些。
溯行军那镶在半朽眼眶中的浑浊双眼,就这样紧紧地盯视着她。
谁也不知道,它是如何瞒过药研与青江,进入到本丸里来的。
当它发现阿定在看着自己,它的喉中就开始发出了沙哑的、嘶嘶的声音。阿定瑟缩着,却勉强听清了它的声音——
“主君……”
它似乎是确确实实在呼唤着自己呢。
阿定又胆怯、又茫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乡下生活使她胆小而毫无主见,让她想要逃跑。但她的内心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诫着:也许这是需要帮忙的人呢?毕竟,它知道自己是“主君”呢。
阿定在心底挣扎再三,放弃了逃跑的欲望。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支撑着她走向了这可怕的怪物,低声、小心地询问道:“请问,你是在喊我吗?”
她的靠近很缓慢,但确实是在一步步缩短着自己与怪物间的距离。
在听见她的问题后,那怪物竟然发出了咕噜的怪响,就像是哭泣似的。这让阿定的心小小地揪了一下,瞬间为先前逃跑的冲动而感到愧疚起来。
“是来找我的吧?”阿定询问。
就在此时,本丸里忽然响起了忙乱的脚步声。有许多人在跑来跑去,似乎在搜寻着什么。
“溯行军的气息……”
“竟然闯入本丸了?烛台切,快回主君身边去!”
“主君呢?还在加州清光处吗?”
下一瞬,这怪物便化为一阵黑烟,消失在阿定的面前。等到第一位付丧神跑到阿定身旁时,它已经彻底不见了踪影。
“主君,没事吧?有不好的东西闯进本丸来了哟。”来的是鹤丸,他穿着内番的宽松服饰,袖口高卷,也不知道先前是在做什么,手上还沾了些泥巴。
“啊,没事没事。”阿定低下头,心虚地说,“在苦恼一些不认识的字呢。”
鹤丸拍去手上的泥巴,笑说:“我可是很乐意为主君解惑的哦。”
“呃……”阿定没想到鹤丸会认认真真地回答,只好老实地拿出了那本记录着新选组资料的书籍给鹤丸,道,“在苦恼着上面写着什么呢。”
“啊,这个啊,是讲一些关于新选组的野史呢。”鹤丸弯腰,盯着她手上的说。
“冲田总司曾心仪于一位在屯所工作的使女,但是使女碍于兄长之命,另外高嫁做妾了。婚后,冲田就再也没有见过她。后来,冲田因为‘咳血不止之症’而故。据说壬生屯所冥帐上的‘冲田氏缘者’就是这位姑娘从前偷偷留下的。”
阿定听了,有些怅然若失。
啊,冲田还是如命运所定那般病故了啊。
“主君是在伤心吗?”鹤丸问,“莫非这次去江户时代,让主君对这位英年早逝的天才剑客有了好感?这可不行啊。毕竟主君答应过我,只宠爱我一个的。”
阿定微惑:“我说过那样的话吗?”
“哈?”鹤丸撑着下巴,“主君想赖账了?说谎的人鼻子会变长哦。主君忘了那天晚上,您是怎么答应我的请求的吗?”
烛台切光忠回来时,恰好听见了鹤丸的这句话。
他被三日月唤去议事,方要回主君身边时,就传来了本丸出现潜入的溯行军的消息,他便急匆匆地回阿定这边来了。
然而,他却听见了鹤丸的话。
他的记忆瞬间就被调动了——
和主君约定好的某个夜晚,主君却并未如约而至。他曾一度怀疑,主君是去寻找其他的付丧神了。如今听鹤丸所说的,好像确有其事。
烛台切的面色很微妙。
他迅速地推开房门,低声问道:“鹤丸,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那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只宠爱你一个’又是什么意思?”
“哦呀,光坊。”鹤丸挑眉,笑笑说,“真是不好意思了,那天晚上,原本想去见你的主君,因为遇到了我而改变了主意,不仅和我共度夜晚,还答应日后只宠爱我一个人。——如何?惊喜吗?意外吗?”
“你——”烛台切咬咬牙,强行恢复冷静自如。他横抱双臂,故作从容地质问道,“鹤丸,如果我将这件事告诉三日月,他可是会惩罚你的。什么‘只宠爱我一个人’,这太滑稽了。”
“你去告诉啊。”鹤丸却是一副无所忌惮的样子,很轻快地搂紧了阿定的肩,一副哥两好的模样,“你说,三日月如果知道我们和主君发生了什么,是会先惩罚我呢,还是先剥去你的近侍之职呢?”
烛台切喉中的话噎住。
“你不介意的话,就去告诉吧。”鹤丸笑嘻嘻的,晃了晃阿定的肩膀,“反正我不介意啦,光坊。日子太无聊的话,我可是会闷闷不乐的。”
第21章 吉光
鹤丸和烛台切的话,像是打哑谜似的,听的阿定如坠云雾。可她心底又有个莫名其妙的声音,在说着奇怪的话:男人啊,这样子才有趣嘛。
这简直不像是自己会说的话。
阿定觉得有些奇怪——这种感觉,就像是身体深处住了另一个自己一样。
“你不是在马厩当值吗?这么多泥巴,一定是又在折腾什么恶作剧了吧……”烛台切对鹤丸袖上的泥巴痕迹指指点点,“快点回去干活吧!一会儿马儿饿坏了,那可就不妙了。”
“我只不过是在田垄里搭了个假人而已。”鹤丸一副振振有词的样子,“那也能算是恶作剧吗?”
阿定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夹杂着两个大男人中间,很是为难。好半晌,她才怯怯道:“不要吵啦,三日月殿会生气的哦。”
阿定的劝说没有任何用处。
令她没想到的是,止住这场关于“恶作剧”和“马厩”的争吵的,是一位恰好路过的付丧神。
大俱利伽罗冷着神情,从不远处的庭院处路过。听到鹤丸对“恶作剧”的高论,他蹙了眉,很冷漠地说了一声:“审神者吗?真是聒噪。”随即,他余光也不斜地路过了。
一口天外飞锅扣在了阿定的头上。
明明阿定从头到尾都保持着安静,大气也不敢喘,可这口锅还是给她背了。
也许是大俱利伽罗的神情太冷酷了,烛台切与鹤丸终于停下了争执,转为一起安慰阿定。
“哎哎,他不是针对主君啦,他对谁都是那副面孔。”
“小伽罗说话就是这个样子的,生气的话就派他去马当番解恨吧!”
阿定一副讪讪的样子,在心底小声道:我可没有生气呀。谁又敢对武士大人生气呢?
***
加州清光给阿定捎来了消息,说是会在三日后的傍晚把一期一振带来,请阿定务必支开烛台切光忠,免得让三日月也知道了这个消息。
阿定听闻后,便立即有些紧张了。
一期一振——这是她亲手锻造出的刀,和本丸里已有的一切付丧神都不一样。她似乎能感受到,冥冥之中,似乎是有什么契约的红线在连结着二人的。
虽然不知道她为何会如此期待与一期一振的会面,可她已经精心准备了起来。
从前的她只是卑贱的侍女,没有金钱也没有闲暇去打扮自己。但她会特地留一件最矜贵的衣物,平日不穿,唯有在见到少爷的时候才会换上。
少爷总是说:“阿定不需要那些衣服首饰,就已经很美丽了。”但阿定总觉得这是不够的,因而在别人面前总会自惭形秽。
因为要见一期,她特意修剪了长发,使自己看起来更端庄一些。她将那柄断了的梳子重新黏合起来,在铜镜前一边梳头,一边回想着女主人从前的一举一动。
——女主人是城里的下等贵族,她的外在教养,是阿定见过最好的。如果自己能有女主人当初的气质与涵养,也许一期就不会发现锻造了他的人只是一个乡下的梳头娘了吧。
终于,约定的这一天来了。
阿定提前招来了烛台切,对他说:“能请您帮我给大和大人守送些东西吗?”
“大和守安定啊。”烛台切笑着提议,“当然可以。”
“大和守大人特地提点过我,要我‘一直看着他’呢。”阿定想到大和守缠着自己的模样,露出温柔的笑容来,“我之前研磨了一些草药,请帮我送给大和守大人吧。”
烛台切听到那句“要主君一直看着大和守”,心头就微微有了警觉。他接过封装好的药瓶,道:“没问题,就交给我吧。主君就在房间里休息,不用一起去找大和守了。”
烛台切离开了,阿定小小地舒了一口气。
天渐渐暗了,夕阳的余晖晕开一片绚烂的橘色。屋檐下的风铃被晚风吹拂着轻曳,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来。空无一人的走廊上,投着廊柱斜而长的影子。
脚步声忽而响起了,阿定一个激灵,打起了精神。
她望向脚步声传来处,却失望地发现来人并不是加州与一期,而是冷着脸的大俱利伽罗。
他没有如常一般面无表情地路过,而是蹙着眉,在主君的房前停下了,像是在搜寻什么线索似的,用眸光将周遭打量了一遍。
“烛台切……不在啊。”
大俱利说罢后,漠然的眼神就望向了阿定。他蹙着眉的样子,实在算不上“友善”,甚至有几分凶巴巴的。在他的逼视下,阿定觉得自己全部的秘密都要被看破了。
“伽罗大人……夜安。”阿定小心翼翼地打招呼。
大俱利伽罗沉默地、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夕阳里尚有冗长的蝉鸣在回响,他冷漠的目光似刀锋一般,好像把阿定的伪装都刮得一干二净了。
看到阿定不自在又瑟缩的样子,大俱利伽罗终于开口了:“放心,我马上就走了。”说罢,他收回视线,转身离去了。
阿定觉得身子一轻。
大俱利伽罗大人……还真是可怕啊。
在短暂的等待后,加州清光的声音终于响起来了:“主君,你在吗?我把一期一振带来了。”继而,便是一串脚步声。
阿定立刻坐直了,以最端庄大方的姿态守候在房间里,还不忘将有着疮疤的手缩进袖口中藏好。
加州清光在房间外停住,一名身姿端丽的青年自他身后步出。他握着刀,视线远眺着庭远外的夕阳,清隽的侧颜被夕光镀上一圈微融的光晕。
“你就是……”阿定直直地盯着他,问道,“你就是一期一振吗?”
青年侧过了头,望向阿定。在视线触及到她时,他展露出些微的诧异来。继而,他露出了令人倍感舒畅的笑容:“我正是一期一振,粟田口吉光唯一所铸的太刀。”
恰到好处的笑颜,仿佛能舒减浑身的疲惫。
阿定望着他,那一瞬,她的心底忽然涌起了深深的自卑与惧怕感。
——这样优秀的人,真的愿意让一名乡下侍女做自己的主君吗?
阿定忽而有了一个想法——
绝对不能让一期一振知道,真正的自己到底是如何差劲的模样了。
第22章 铃兰
以阿定的目光来看; 一期一振的外形是无可挑剔的。面容清隽、身姿优雅,既拥有贵族式的风雅,又不乏身为太刀的锋锐;虽是一柄武器; 却拥有如月华春风一般的笑颜; 足令人忘却一身的困扰。
与这样的一位付丧神相对而坐,阿定着实不好意思展现出自己怯懦的一面来。
也许是这个念头作祟的缘故; 她就像是把身体交给另一个人操控了一般; 竟然没有露怯; 而是如同一位女王似的; 露着从容而美艳的笑容; 与一期一振对话着。
“近来一直很忙,所以没有机会召见你呢。”阿定说着,唇边的笑愈发甘美了。
“我明白的。”一期一振答道,“三日月殿已经告知我了。”
“在本丸还住的习惯吗?”阿定问,真的像是一位久经风云的主君了。
“有弟弟在,已经习惯了这里的一切了。”一期一振回答。
一期的语气,不曾有任何的逾越。
但当目光掠过这位美艳夺人的主君时,他的手却不易察觉地轻颤了一下。
在被加州带来此处前;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主君会是这样的人——美到宛如妖异一般的女子; 身上满是矛盾的质感; 既柔弱娇稚; 仿佛温室之中亟待呵护的玫瑰;又有着凛然妖艳的姿态,让人不敢触碰。
甚至于,有一瞬; 他开始怀疑三日月阻拦自己见到主君的理由。
鹤丸曾对他说:“如果你见到了主君,才会变得更后悔。”现在,他已勉强能理解鹤丸国永的想法了——如此不可方物的人物,却是高高在上、不可碰触的主君,难怪会引来惘然和遗憾。
但一期并没有对美色抱以过多的关注。他的自律,使他很快将主君那异于常人的美色抛诸脑后,冷静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听三日月殿说,您不提倡大家守护历史,是这样吗?”一期一振认真地思索着,说道,“我认为这悖于审神者与付丧神的底线——身为历史的守护者,还是希望主君能够给予我更多的任务,去击溃那些时间溯行军。”
阿定慢慢地点了头,道:“既然你提议了,那么我会考虑的。”
一期一振没料到她如此好说话,当下,心底便微微一舒。他笑了起来,道:“如果主君能考虑我的意见,那真是再荣幸不过了。”
就在此时,加州清光在门外比了个手势,暗示去送东西的烛台切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纵使阿定心有不舍,还是得故作无所谓地催促道:“一期一振,还有其他什么事要禀报吗?”
“那倒是没有……”一期恭敬地回复道,“这么晚了才来叨扰您的休息,真是万分抱歉。”说罢,他就要起身告辞。
趁着他转身的时候,阿定很是贪恋地看着他的背影——修长、清俊的身影,融于渐渐弥散的夕阳余晖之中,每一寸皆如精裁细剪一般,令人留恋不止。
一期一振退出了和室外,想要沿着来时路离开。
走廊的木质地板外,栽着一圈铃兰,枝头花朵娇小纤白。一朵柔软的花恰好自枝头飘落,垂落在了一期一振的脚边。
看到那细嫩的花朵,一期微愣,随即,他弯腰捡起这无瑕的铃兰花。
“主君,这花……”一期侧身,视线却与阿定那满是眷念的眼神撞了个正着。阿定立刻低下头去,原形毕露,腼着脸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而一期一振则是怔了一下。
不知怎的,他的心悄然地跳了起来。
“这朵花恰好飘在我身边,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我将它赠给主君吧。”一期说罢,便将那朵如染雪色的铃兰搁在阿定的桌案上。随即,他温柔一笑,离去了。
阿定盯着那一株铃兰,面庞不可抑制地变红了。
她捧起花朵,爱不释手地在面颊边蹭着。烛台切回来时,恰好看到她面颊泛红的模样,便打趣道:“怎么?夏天太热了?竟然脸这么红。”说罢,他看到那朵铃兰,便道,“心情很好嘛,还摘了花啊。不过,主君再这样捏着花朵,它很快就要失去水分而枯萎了。”
他的话提醒了阿定,让阿定急急忙忙松开了手。
看到她笨手笨脚的样子,烛台切看不下去了,他接过那朵铃兰,别在了阿定的发间,道:“戴一会儿就行了,可不要多碰,这种花是有毒的噢,千万不能误食。”
这话就让阿定有些不乐意了:“我真的会蠢到去吃花嘛……”
烛台切的内心:谁知道呢!
大和守安定回到本丸后,加州清光写给大和守的那份“墨宝”已经传遍了本丸,他在信中称呼主君为“大笨蛋”的壮举,令全本丸上下为之折服,连三日月都忍不住夸了一句“有趣”。
笨蛋主君误食花朵,还是很有可能的吧?
阿定对着铜镜照了一下,有些迟疑地问:“会……会好看吗?”
“好看。”烛台切回答,“主君当然是好看的。”
乌黑的发间别一朵雪样的的花朵,当然是更为动人了。
听了烛台切的话,阿定心满意足了。
回想到方才见到一期一振的场景,她觉得心底有着奇妙的感觉,如同什么新芽快要从泥土中发轫而出,搔得她心底痒痒的。
不仅如此,她还在期盼着下一次的见面——如果可以的话,就让加州清光再将一期带来吧。
***
因为见到了一直想见的人,夜里,阿定兴奋地难以入眠。夜晚到来后,她没有入睡,而是捧着那朵铃兰花跪坐在走廊上,望着满庭院的月华。
这个时间,本丸的其他人都已经休息了。万籁俱寂,不知何处的几声乌鸦叫唤,衬得静悄悄的庭院愈发寂静。
阿定托着铃兰花,心不在焉地望着铺满月华的粼粼池塘水,心思已经飞到了千里之外。
——一期一振说了,希望她能履行审神者的责任。果然,她还是应该勤奋地学习和执行任务。既然连难以说服的大和守安定都能成功被她带回本丸,也许其他的任务她也可以执行呢?
池塘中的花尾锦鲤动了动,跳出了水面,飞溅的水珠碎了一池婆娑的月影。
正当阿定出神之时,意料之外的情况发生了。
“主……君……”
沙哑的、诡异的呼唤声,自夜风中拂来。灰黑色的烟雾与火焰慢吞吞地在虚无中勾勒出巨大的体魄。这一幕,便仿佛黄泉比良坂的入口在阿定的面前张开了一样。
随即,那潜入本丸的溯行军,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出现在了阿定面前。
阿定愣了一下。
她已经没有像起初的时候,如此害怕这个怪物了。她甚至开始觉得,这个怪物是需要自己的。
“请问……”
阿定刚开口,这只怪物便做了一件令阿定万万没想到的事——它竟然一口吞掉了阿定手中的、由一期赠与的花!
“我、我的花……”阿定的脑袋嗡的一下,面色立刻急了起来。
她起初是在焦急自己的铃兰,不过一转眼,阿定就想到了烛台切说“铃兰有毒”的交代,又急匆匆地对着可怕的庞然大物说道:“快吐出来呀!这是有毒的!诶不对,时间溯行军会中毒吗……?”
不论她怎么说,溯行军都没有把吞掉的铃兰吐出来。
阿定有些忧心它会中毒倒下去,可一时半会儿,它也没有任何反应——也许是小小一朵铃兰花,对于它那庞大的躯体来说实在是什么也不算了吧。
阿定有些气馁,叹了口气,独自跪坐着。茫茫的月华下,她的身躯被笼罩在怪物庞大的阴影里,像是随时会被吞没似的。可阿定这一次却并不害怕了,只是问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溯行军点了头,喉间发出古怪的声响。
不知是不是阿定的错觉,这溯行军的身体已经不像是第一次所见的那样可怕了。虽然还是狰狞吓人的模样,可它的身体却在悄悄朝着人类躯壳的模样变化着。
“你从前也是这所本丸里的武士大人吗?”阿定仰起头,轻声询问道。要直视着怪物那狰狞的面容着实需要勇气,可她却强迫自己正对着它那的獠牙。
它又点头了。
阿定在心底微微吃惊。
继而,她有了个不妙的猜测。三日月殿说,刀剑会随着暗堕程度的加深,而慢慢改变性格,最终消失。莫非,暗堕的结局,就是变成了时间的溯行军吗?
乡下小侍女阿定从未思考过如此复杂的问题,一时间只觉得脑海里滚满了毛球。不仅如此,还同时有好几只猫猫在按着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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