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永夜-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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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牡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跑到一座破庙里，然后就碰到了那个书生，她跑回来时书生不知为何跟在她身后。回来要路过一个漆黑的山洞，虽然里面有无数萤火虫，但牡丹怕黑，整个人缩着不敢动弹，是朱孝廉送她回来。
　　毕竟人是她带进来的，朱孝廉怎么说都帮了她一个忙，早上姑姑有课，她本想让朱孝廉先到仙境西面的小村去躲一阵子，等她抽出空闲来再想办法送他回凡间。不料朱孝廉去而复返，还兀自出现在广场，当着那么多仙女的面对芍药眉目传情。
　　幸好芍药没有拆穿。
　　麻烦的是她拜托翠竹把朱孝廉藏到房间里，翠竹照做了，也打翻了一大缸子的陈年老醋。要知道牡丹思凡是有前科的，蓦然带个男人回来，天知道还能不能继续做好姐妹，绝壁不高兴！哼！
　　神久夜站在门口听了半天，见她们还没腻歪够，忍不住干咳两声，伸手敲了敲房门。
　　“上仙？您怎么来了？”牡丹赶紧开门迎她进屋，试图转移翠竹的注意力。
　　“早上那个书生跑错房间，我遇到他，他说是找你的，就给你带来了。”神久夜取出生命之镜一晃，朱孝廉就从里面滚出来。
　　看到本人，翠竹更加不愉快，冷冷哼了一声，扭过头不看牡丹：野男人都找上门了，果断友尽！以后再也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ＱＡＱ！上仙，您是专程来火上浇油的吗？好丽友你不要这样子，姐无辜的，咱们说好的好姐妹一辈子，求不抛弃不放弃！
　　牡丹围着翠竹团团转，压根没空搭理非要跟她告别才肯走的朱孝廉。
　　妈蛋！好丽友为了这不算小三的小三男要跟姐绝交！火烧眉头了有木有！姐哪还有心思陪你丫的玩过家家！去去去，哪边凉快哪边待去！爱走不走！不走更好，就让姑姑把丫的人道毁灭以证明姐的清白吧！！！
　　朱孝廉不明白，他不说一枝梨花压海棠，好歹风度翩翩，上京赶考的路上没少遇到对他脸红心跳的大娘小姐，这样被美女当空气还是头一遭。芍药的心另有所属就不说了，牡丹和翠竹之前不是冒险将他藏起来，这会儿怎么都不理他？
　　神久夜仰头四十五度望天花板，现在仙境妹子们的真爱只有百合，渣男什么的，抛得不能更干脆。
　　看牡丹和翠竹不腻歪个半天是没空搭理人了，神久夜索性站起来往门外走：“我去看看云梅，你们随意，讨论出结果来了再来找我。”
　　和在牡丹那边受冷遇不同，云梅站在门边翘首以盼，一见到神久夜就迫不及待拖她进屋。
　　不过，神久夜没有如她所愿地放出石妖，而是把生命之镜递给她：“他的妖气太重，一出来姑姑就会发现，你们有什么话就隔着镜子聊聊吧。”
　　云梅犹如对待珍宝般抱住生命之镜，眼泛泪花：“谢谢上仙，谢谢上仙……”
　　“你们谈好了我就送他离开。仅此一次。”神久夜制止她，叹息道：“虽然和姑姑的理由不同，但我也不赞成你和他一起。你是仙，他是妖，倘若他真有心和你在一起，就别将精力浪费在琢磨怎么潜入仙境短暂相聚，而应该潜心修行，争取尽早渡劫成仙，才能跟你般配。”
　　“可是我们相爱了。”云梅对石妖冒险潜入仙境的行为十分感动，她不在乎他是妖。再说，即便他能成仙，姑姑也不会允许仙女拥有情爱。
　　“倘若真的相爱，更不该只图一时之欢，反倒把自己的性命给搭上！你想想，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神久夜的话让云梅很动摇，眉宇间的忧愁更甚：“可是上仙，我们真的能有未来吗？姑姑她不会答应的。”
　　“其实，想要姑姑松口也不是没办法。”神久夜听朱孝廉说道兰若寺里有一个法号叫不动的和尚时，就隐约想起了剧情。
　　仙境的度娘们这段时间给了菇凉极大的外援，让菇凉顺利步入修真的门槛，神久夜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债，于情于理，她离开仙境之前必须还清这一份因果。
　　说实话，菇凉总觉得再在仙境里待下去，自己原本尚且能算及格的智商就要被拉到水平线下了。关键还是姑姑对仙女们太溺爱啊，若让她们如愿到人间去看看男人有多渣，秒秒钟升级为百合俱乐部的白金ＶＩＰ会员，金桂姑姑何必像如今这般烦恼。
　　尽管和度娘们有了交情，但神久夜始终认为这帮仙女实在太不务正业，满口情情爱爱的，脑子里装的全是花前月下才子佳人。连姑姑也是，她反对仙女们恋爱的理由，单纯是因为自己不能从情劫中挣脱出来罢了。
　　看到你们刷刷把自己的智商放生，菇凉都快不忍直视了你们造吗？！金桂姑姑嘴上说着不许仙女接触情爱，可倘若姑姑自己不老提起男人，不在藏书阁里放话本，诞生在仙境的仙女们哪会知道凡间和男人是什么玩意！说到底思凡最重的是姑姑自己！
　　外头那个和尚也是，要成佛就成佛，不成佛你丫的赶紧把自己提溜出来行不行！搞“我一直看着你，只是你不知道”那套玩屁啊！你妹的，你躲寺庙看壁画里的姑姑，金桂姑姑她本人会知道才怪！有个毛线的意义！！
　　你们真的够了！
　　（╯‵□′）╯︵┻━┻！仙不像仙，佛不像佛，唯一像的就是渣男特别渣！没了爱情你们会死还是怎样？敢不敢有靠谱点儿的追求啊啊啊啊！！！
　　神久夜琢磨着让不动和姑姑见面的话，说不定姑姑就抛弃“最给力度娘”的身份，随他远走天涯。唔，略舍不得啊。
　　幸好菇凉的心法已经完善得差不多了，金桂姑姑只是罗天上仙，再深奥的她也整不出答案来。不动和尚更不能指望，他修的是佛，根本不是一个专科毕业的，难为玄门出身的金桂姑姑能跟丫的谈恋爱，虽然最后逃不过被渣一把的命运。
　　发了半天的呆，又被其他仙女逮住拖去讲故事，看天色渐晚，神久夜才起身去找云梅。真不能指望恋爱中的仙女ＭＭ记得把生命之镜还给她，好在云梅是个内向的软性子，见她亲自开口，倒也不敢私吞法宝，那双微蹙的眉和含泪的眼，道尽情人惜别。
　　朱孝廉这边简单多了，神久夜过来的时候，牡丹和翠竹已经恢复黏黏腻腻的亲密状态，朱孝廉被漫天飞舞的粉红色泡泡挤兑到墙角阴影里种蘑菇，简直不能更阴暗。
　　听说神久夜要带他走，牡丹感激地对她福了福身：“多谢上仙！不瞒上仙，仙境里出现了男人，外头增加了很多兵，我真担心他被姑姑发现。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您小心一点。”而后嫌弃地朝朱孝廉挥挥手：“道别的话也说了，你还有事吗？没事就快走吧。”
　　美人的冷漠又在朱孝廉心上狠狠插了一刀，来了仙境才一天，他的一颗男儿心已然被戳得千疮百孔，一捆透明胶贴下去都粘不住。
　　亲，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冷酷，这么无情，这么无理取闹？好歹我是仙境里难得一见的男人，你不挽留我吗？真的不挽留我吗？
　　牡丹像是想起什么，补刀道：“这次可别再跑回来了，不要给上仙添麻烦。”圆润地，麻利地，马不停蹄地滚，谢谢合作！
　　神久夜点点头，懒得看朱孝廉的反应，直接把人塞到生命之镜里和石妖作伴。
　　可怜朱孝廉第一次进去看到妖怪差点吓破胆，第二次进去依旧近距离和誓言面贴面眼对眼，险些吓尿了，反应过来立刻往回跑，使出吃奶的力气敲打镜面：放我出去！我不要和妖怪做好基友！我还有话和牡丹说！美女，我还可以和你多道别一天两天乃至Ｎ天啊喂！百合是没未来的，我们一起生个猴子吧美女！！！
　　渣男的蠢话听多了拉低智商。
　　神久夜一挥袖，生命之镜骤然黯淡，里面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了。
　　哼哼！蠢货别傻了，生命之镜可是连天女妖怪混合体的“神久夜”都能死死封印住的神器，你把手敲断也甭指望镜子有丝毫动静！
　　金桂姑姑在闭关，神久夜向芍药告别后，就径自离开梦幻城。出口在老地方，只不过凡间的空气中的灵气较之仙境稀薄许多，好在空气还算清新，呼吸几口之后，神久夜重新适应过来。
　　此时天幕高悬，月朗星稀。简而言之，黑灯瞎火的，山路不好走。
　　修炼有成，神久夜再也不怕半路撞见修真门派的弟子了，她直接施展樱花瞬身术飞往兰若寺。刚在门外挺住，就听里头传来哭嚎声。
　　“少爷！少爷！你醒醒啊少爷！呜呜呜！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只见朱孝廉直愣愣站在壁画前，不管他的书童后夏怎么摇晃呼喊，他都置若罔闻。
　　后夏一边喊一边哭，从中午他们追山贼孟龙潭到这间破庙，公子看见壁画后整个人都痴了，一动不动地站了一天，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这样下去他怎么对得起老爷夫人！公子是要进京考状元的人，倘若出事，他就是拿自己的命抵都不够！！
　　神久夜走到朱孝廉身后取出生命之镜朝他照了照，将他的魂魄甩回身体里。
　　朱孝廉全身一抖，又恢复了神智，脸上还带着茫然，未能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方。转过头看到神久夜，朱孝廉确定那不是自己的梦，他又想要再回仙境去，却发现之前有门的地方变成了一面墙。
　　“门呢？门呢？”这时不动和尚提着水桶走出来，朱孝廉拉住他问：“大师，刚才那门呢？就是……怎么样才能回到那个地方？”
　　“什么地方？”不动和尚笑问。
　　“一个只有女子的道场。”
　　孟龙潭一边大口吃着斋饭，一边把视线黏在神久夜身上，听到朱孝廉的话忍不住插嘴：“那不是天堂吗？”
　　所有人都当朱孝廉饿昏头时，神久夜对不动和尚说：“那个万花林，你不是最清楚吗？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去见她？”
　　不动和尚依然在笑：“这个门我看不见。”
　　“你的迟疑，是在浪费她仅剩的时间。你们俩困在同一个难题里，你成不了佛，她也渡不过金仙，天人五衰，你有了白发，她容颜已老，还剩多少时间能浪费？我言尽于此，你想想吧，时间不多了。”
　　不动和尚笑着，回头看向壁画上的仙女图，眼神带上了迷茫，不禁回忆起他和金桂相爱的过去。他们抛开宗教的门户之见，曾一度陶醉于情爱的幸福。可他终究想成佛，于是选择舍弃世俗的一切。
　　曾虑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怕别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他做了自己以为正确的抉择，然而离开之后才发现金桂还在他的心里，他舍不下，最终还是没有成佛。他回来了，尽管爱着金桂，想到离别时她泪眼里的怨恨和痛苦，实在没能厚着脸皮去见她。
　　这一蹉跎，时光已过百年。他们都老了。
　　“谢过女檀越。”不动和尚放下水桶，双手合十朝神久夜一躬身，而后转身，朝墙壁上悄然出现的门里走去。
　　神久夜看着朱孝廉、后夏、孟龙潭跟在不动和尚身后，接二连三走进门里，这才又晃了晃生命之镜，将石妖放出来。结果石妖不顾早上才刚被痛扁一顿，也毅然跟上去。
　　破旧的寺庙里只剩神久夜，她摇头一叹，转身离开。
　　嘛，金桂姑姑多半会遵照剧情的尿性跟不动和尚做对野鸳鸯，啊不，是做对神仙眷侣携手离开仙境潇洒走天涯。仙女们得以恢复她们最想要的恋爱自由，菇凉的恩算是报完了，最好就此别过，再也不见。
　　不是菇凉嫌弃度娘版本过低资料不全，真心是不想继三观之后，还要接着刷ＩＱ和ＥＱ的下限，再刷下去菇凉觉得自己会没有笑对明天的勇气，简直不能更悲催！
作者有话要说：　　

☆、融合

　　神久夜一度以为，只要离开兰若寺的范围，她的梦幻城就可以恢复旧版本。
　　事实告诉菇凉，一旦下载安装补丁，版本只有升级没有降级的可能。
　　简而言之，菇凉被金桂姑姑与不动和尚联合起来坑了。
　　本来金桂姑姑就有心把仙境和仙女们托付给神久夜，只是对她的人品尚有疑虑，而得知神久夜为她劝回了不动，姑姑对菇凉的好感度瞬间刷到满级，一百万分不能更满意。
　　临别之前，金桂姑姑去了一趟梦幻城，却没找到神久夜。感觉到梦幻城的存在感越来越稀薄，她猜测神久夜是打算离开。
　　这可麻烦了。
　　除了梦幻城，金桂姑姑不知道该上哪去找神久夜，其他仙女也一样。一旦梦幻城和仙境的连接消失，想再见神久夜恐怕得看缘分。
　　姑姑已经决定要跟不动去过他们的二人世界，天真无忧的仙女们在高兴即将获得自由，但人生阅历丰富的姑姑深知，留下灵气浓厚的仙境道场，和一群战斗力仅比渣五高一点点的仙女，没个实力高强的ＢＯＳＳ镇场，分分钟有种即将被强盗劫财劫色的危险。
　　于是，姑姑决定先斩后奏，她跟不动联合施法把画壁搬到梦幻城里。上门服务，全程免费，不要太感谢哦亲！
　　此后两个世界重新被隔离，仅留下壁画上的通道，梦幻城依旧是一座与世隔绝的永夜城池，只不过多了一道通往万花林的次元通道，只要集中精神就能打开门。
　　芍药接替姑姑成为仙境新的管理者，姑姑把仙境和梦幻城的联系告诉了她，她就一直留在梦幻城里等着神久夜。毕竟未经主人同意，擅自将画壁搬过来确实有失礼节，她必须跟神久夜打一声招呼。
　　所以，神久夜离开兰若寺的范围在外头游玩几天，想要进入梦幻城休息时见到芍药，脑子里顿时有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
　　这里要解释一下，没有和菇凉组装前的“神久夜”是个有文化底蕴的妖怪，看它擅长各种法术就知道，在只知道用身体当武器打肉搏战的泥轰国妖怪里，丫的属于极罕见的知识分子。它伪装成人接触人类的文化是在平安京时期，受到那个时代的上流贵族们对海之彼岸盛世大唐的狂热推崇影响，它十分热爱唐朝的事物。
　　梦幻城很好地体现了“神久夜”对唐朝的向往，彻底地采用了当时唐朝的建筑风格，追求雄浑大气、和谐统一之美，这座占地广阔的宫殿依山而建，矗立在绝壁之上，和山势融为一体，整体是木质结构，廊腰缦回，糅合了壮丽与美观。
　　自然而然，宫殿内的绘画描彩也是唐朝流行的壁画艺术，主流是气势磅礴的初唐风格，只有几座不起眼的偏殿添加了唐朝后期的精美柔丽。总的来说，跟兰若寺的画壁是截然不同的风格。
　　ＯＲＺ！菇凉给你们跪趴了！
　　一点都不和谐有木有！
　　这么不和谐的因素肿么可以搬到至关重要的大殿上来！果断必须移到偏殿乃至后殿去，菇凉眼不见心不烦！
　　见神久夜悲愤捶地的模样，芍药和觉得姑姑用画壁占了人家的大殿很不厚道，毕竟画壁原先是雕刻在石头砌成的寺院墙上，占用的面积不大，问题是梦幻城的大殿很宏伟宽阔，壁画仅占一面墙的一半不到，还覆盖在原有的壁画上。
　　一眼看去，左边是美女如云的画壁，右边是被盖住一半的道教星辰图……
　　那断层太鲜明，不忍直视！
　　好在芍药得到金桂姑姑所能恩赐的全部特权，她按照神久夜的要求，将画壁移往离主殿不远的一座大小合适的偏殿里。神久夜这才不甚满意地哼唧两声。
　　“给上仙添麻烦了。”芍药很不好意思。按照姑姑的说法，是希望以后仙境碰到麻烦时，能获得神久夜的帮助。
　　神久夜掩面以遮蔽自己的悲愤，自我安慰半晌，才能用平静的语调和芍药聊天：“尚好，我本不常在梦幻城里，你们有时间可以来小住几日，给我这添点生气，只需注意不要靠近山下的五湖。我这没有侍者，还要劳烦你派些人过来打点。”
　　“上仙仁慈，我会仔细叮嘱她们，也请上仙得空多到万花林走动，大家十分想念上仙。”
　　神久夜轻叹一声：“是想念那些故事吧？我在仙境待的这些年，脑子里那点存货快被你们给掏光了，我还想在凡间多走动走动，下回过去才有话题好说。说起来，我离开兰若寺时看到好几个男人跟在不动和尚身后去了仙境，朱孝廉也跑回去，他是个书生，应该有不少故事能跟你们说道。”
　　提起几个男人，芍药面有不悦。
　　不动和尚好歹是差点成佛的男人，美色对他就是红粉骷髅，他到了仙境目不斜视，神态自然地越过一大帮年轻貌美的小仙女，眼里只有金桂姑姑一个。
　　金桂姑姑等了他几百年，无论她嘴里多么厌恶男人排斥情爱，其实心底盼的就是一场重逢，干脆利落应不动的邀请，在仙女们的祝福中两人一起离开仙境。
　　石妖在姑姑离开后，才偷偷跑去看了云梅一眼，却是道别。
　　他自知身份卑微，本想捉住每一分每一秒能够相处的时间，然而听了神久夜那一席话，他发现自己太浅薄，与其一时欢愉之后用余生悔恨，不如期盼长长久久的厮守。他告诉云梅自己会努力修炼成仙，不让她在姐妹中丢脸，然而修炼需要很长时间，问云梅肯不肯等他。
　　云梅当然愿意，可想到石妖才堪堪灵寂期的修为，要渡劫成仙或许几百年，或许上千年，他们不能再见面。况且妖类渡劫凶险，九死一生，不知日后能否有重逢之日，又止不住心头的悲意。
　　最终石妖还是走了，云梅决定哪怕是一辈子，也会等下去，等他再到仙境之日，就是他们双宿双飞之时。
　　对石妖，芍药尚能当做没看见，然而另外三个不速之客，真让仙女们没办法喜欢得起来。
　　朱孝廉、后夏、孟龙潭跟着不动和尚到了仙境，却拒绝跟他离开，死皮赖脸留下来。
　　后夏有自知之明，他非常清楚自己是一介小人物，因而对仙女没什么想法，亦步亦趋跟在朱孝廉身后，牢牢记着自己要送公子平平安安上京城考取状元，不能让他饿着热着，回头好对老爷太太交代。
　　朱孝廉则十分不甘心，暂时撇开超出他理解范围的牡丹和翠竹，他觉得自己对芍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完全应该按照故事发展来个“三见定终生”。既然牡丹说仙境里没有男人，说不定芍药的“他”是个像石妖一样的妖怪！哥身为正义使者，怎么可以放任鲜花插在牛粪上？！
　　美人别怕，情哥哥来拯救你！快看哥这玉树临风的帅劲，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这么迷人，完美！完美啊！像哥这么完美的男人，秒秒钟ＫＯ丑到天怒人怨的妖怪！来来来，投入哥的怀抱给哥生个猴子吧！
　　看朱孝廉在那不停摆ｐｏｓｅ耍帅，芍药眼角抽抽瞬间没了开口的力气。
　　下一秒，金甲武士飞起一脚把朱孝廉从台阶上踹下去。
　　喵喵个球的！老子没做好告白的心理准备，不代表老子乐意被外头来的渣男当面撬墙脚！鉴于今天是姑姑的大好日子，再敢有下次绝壁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让你丫的体会神马叫透心凉心飞扬！麻利地给老子滚！！
　　除了后夏大叫“公子，公子”地追上去，其他仙女冷眼看朱孝廉滚下阶梯，而后纷纷凑过来围观金甲武士和芍药。
　　好哇，好哇，还以为芍药是个冰山鬼见愁，严格贯彻姑姑定下的规矩，没想到都是做表面功夫，居然早就跟仙境唯一的男人金甲武士勾搭上，神不知鬼不觉，连姑姑都骗过去了！
　　原本对芍药颇有成见的仙女，发现她也是一起打破禁忌的同道中人后，瞬间重新接纳了她。这会子就算金甲武士仍旧说不出告白，众人暧昧的眼神早把他们看成一对，芍药红着脸低下头，露出秀美的脖子，没有否认。
　　本该皆大欢喜的时刻，孟龙潭跑出来搅局。
　　如果说朱孝廉是伪君子，好歹还知道在仙女们面前装装风度，这厮活脱脱是个色鬼，看到那么多貌美如花的仙女，口水俨然泛滥成灾，眼珠子色眯眯地在仙女们身上扫来扫去，恨不得当场把她们剥光，大放厥词要将仙境变成他的后宫。
　　这一回姑姑走了，没人能强迫仙女嫁给凡人，而仙女们早就领会了百合的芬芳，对一看就不是好货的男人压根不感兴趣，孟龙潭想要娶仙女做老婆当然不能实现。
　　因为他过于放肆的目光，口花花试图勾搭漂亮美眉，对仙女动手动脚，终于触怒了受害者的好闺蜜。
　　扑你老母！看金甲武士的果决就知道，不管是男是女，小三都是可耻的！不得好死！
　　孟龙潭调戏的仙女不是一两个，自然揍他的也不只一两个。既然不愿意跟不动和姑姑离开仙境，那就干脆别走了！
　　“事实上，我正是为他们来找上仙的。”大家觉得气不出不爽，但好歹是一群没接触过半点黑暗的仙女，对虐人神马的欠缺经验。
　　神久夜摸了摸下巴，是菇凉的错觉吗？总觉得离开了姑姑的辖制，貌似这帮仙女越来越欢腾奔放了？好歹那里头有你的原配ＣＰ，这么凶残真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孕泉

　　修真者的年龄和道行成正比，即便是万花林的ＢＯＳＳ金桂姑姑尚且非不死之身，其余法力低微的小仙女寿命十分有限。除了最初那批可能是姑姑变出来的，或是她从凡间带到仙境里的弟子，后来新生的小仙女都是正常分娩出世，以至于她们不知凡尘事。
　　当然